那个荒诞不经的牛棚 - 影音经典 - 轩辕春秋文化论坛 20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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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2 23:01 资料个人空间短消息看全部作者

那个荒诞不经的牛棚

那个荒诞不经的牛棚

对于戴思杰这个名字，一直是只闻其名。他的作品中，《巴尔扎克与小裁缝》名头很响，小说据说在法国卖疯了，还转译多个版本，老实说，我没看过。同名电影我也只是听说过，但这名字不讨好，又巴尔扎克又小裁缝的，活脱脱一个八十年代老土报纸的副刊标题，抖一抖就一地土。

买戴思杰的电影处女作《牛棚》也很偶然，一间快要倒闭的碟店却新进了一批货，《牛棚》就在其中，封面上大大的两个字，一群“牛鬼蛇神”面孔呆滞的站在背景中，最前面是个孩子。这个封面很容易打动我，不管是谁导演，都会买回去看看。

文革题材的片子其实不多，即使有也多是浮于表面，《牛棚》封面上写着“中法德合拍”，就很让人期待。
看看碟盒背后的故事简介，说的是文革初期，一个13岁的男孩天奔因为播放流行歌曲而被打成“黄色唱片犯”，下放牛棚改造。与他一起呆在牛棚的还有其他16个人，在牛棚里，大家每天都要高诵语录，还要挑大粪、造砖，天奔渴望逃走……

这个故事并不讨巧，但题材却很容易打动中国人。买碟时我就在想，在法国拍这部片子，难易参半，容易的是限制较少，难的是场景和演员都比较难配合。

结果，这部片子让我看得目瞪口呆，一度大失所望。

场景方面，主要是两个地方，市镇和牛棚。市镇是搭出来的，几栋老式的骑楼，临时搭建的舞台，挂了不少的标语口号，乍看上去还真像当年的中国。不过这个市镇只能用近镜头，远镜头是不能随便用的，一用就露馅了。牛棚就更简单了，一座大山，景色倒是相当秀丽，摆一个牌坊，两个石狮子，就像广东的一些老村落，但与高山搭配，看起来就像老式武打片的拙劣布景。演员方面基本上都是业余演员，一开口就能看出来——大部分都说广东话，面貌一看也知道是上一代的广东人，估计都是法国的华裔移民。

这部片子是1989年拍的，那时在法国要想找中国人，估计只有香港来的粤方言移民，选择很少。而且据说那时的戴思杰尚未成名，手上没多少经费，在无奈之下，搭一个方圆数十平方米的市镇，然后找一座大山，把一群业余演员都赶到山上继续拍，是可以体谅的。但问题是戴思杰的导演能力实在是弱了些。

可以看出来，那时的戴思杰很心虚，毫无底气可言。一个重要的表现就是不够坦然——拍这类片子，如果硬件方面实在无法满足，就应该大大方方的“露丑”，然后靠演员、靠台词、靠导演的功力说话。可戴思杰不是，他把更多的精力用在片子的细节中，意图在每个细节中“遮丑”，但又欲盖弥彰，拙劣的让谁都能看出问题来。

比如之前说的市镇部分，全部用近镜头，一个远景都没有，然后到了深山中，又开始大肆使用远镜头。“上级领导”来牛棚视察那段，山上出现了一辆老式轿车，估计那车的中间有LOGO一类的东西，干脆拉个远景，然后在镜头前插一根木桩，把车子的中间部分挡住。

剧情基本上是走荒诞路线的，还有些神乎其神的东西——也许这样的内容更可以讨好外国人吧。主角天奔是个脸色白里透红、胖乎乎的男孩子，看起来简直就是个富家小公子。这让我想起了去年重拍的《小兵张嘎》，大家一股脑的批评嘎子太胖。相比之下，嘎子的样子可比这个天奔苦大仇深得多。

与他一起呆在牛棚里的人，个个阴沉沉。其实我看到最后也分不清除了天奔、白毛、老和尚之外的其他人，他们的面孔那么的相似，瘦削、颧骨高耸，这样的形象在七十年代的邵氏老片中倒是很常见，他们行为古怪却还让我搞不清他们的目的，估计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演些什么，只是背背台词而已。似乎戴思杰设置了许多伏笔，但到片子最后，还是伏着不动，就变成了“绝笔”，导致人物关系乱七八糟。

白毛是天奔的好朋友，他们去山下采购，然后一路上吃各种各样的东西，包子、烧饼、饺子……吃到最后，白毛活活撑死了。对这一段，我第一感觉就是他们真有钱，可以从早吃到晚，总不成是挪用公款了吧。还有就是他们花的是钱而非粮票，而且他们去的酒楼就像古代客栈……对那个年代稍有所知的人都能看出荒谬之处吧。

天奔挑大粪的情节是刻意渲染过的，但我只留意到他自始至终穿着那套被粪水弄脏的衣服。牛棚的管教则是明显漫画化、符号化的，他一再的表现出忠诚的态度，对牛棚里的人员严苛的要求，在上级领导来检查工作前，刻意的安排，而在确定领导不来后，又是一脸失落。演员的表现是业余的，但那种感觉却是中国人熟悉的。

老和尚似乎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这是个非常超脱的人物，而且是片子里最大的非现实主义因素，有点神仙般的感觉。这个人物的设置其实最为荒诞，但恐怕也是戴思杰个人想法的体现。我个人往好的方面揣测，就是戴思杰当过知青，对文革的理解应该是非常具体的，这部片子的硬伤或者可以看作不得已，而荒诞也许是故意的。

其他人的荒诞是表现那个时代的荒诞，而老和尚的超然则是体现一种理想。他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管教和“棚友”有病，他都会一视同仁的医治。他也没有欲望，大家都去看舞蹈团的演出，他却继续安睡，看似吃亏，实际上却不是——当舞蹈团知道走错了山头，观看者是牛鬼蛇神时，匆忙离去，大家的情绪都从高点跌到低谷，只有老和尚不会失望，因为他没有期望。

但片子的结尾以老和尚的毁灭告终，先是他的鸽子被杀，然后是他的自杀，被天奔救活后，他又告诉天奔，“救一个有想死之心的人比杀死他还残忍”，于是，他被天奔用被子闷死。

鸽子的被杀只是说明在强权之下，任何个人意志都会被扭曲，即便与世无争，也会遭受摧残。老和尚的自杀，则代表了他人格的覆灭。

——如果你已经失去了独立的思想，你拿什么去和别人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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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5 08:49 资料个人空间短消息看全部作者

QUOTE:

原帖由 冰祁步 于 2006-5-4 22:41 发表
四小姐没看过这电影真是无从评论起呀，真是抱歉
只能小顶一贴支持大头源源不断的原创作品

哈哈，肯定是顺便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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