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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人独往来 (做人别太CCTV) 蒲领侯枢密直学士 组别 翰林学士 级别 平东将军 好贴 3 功绩 592 帖子 2540 编号 1982 注册 2004-7-13

#1 发表于 2005-10-17 13:18 资料 主页 个人空间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其实这是MM的一篇旧作了，发到这里骗点回帖，一切有不良企图者就不要往下看了   水流红 文/**（此处隐去两个字  ） （一） 大暑天气里，白日里都作不得事情，直到入了夜才渐渐有了凉风。月亮挂在天上，湿湿黄 黄的一团凝固着，像拢不住的蛋黄，很有些闲懒的样子。窗外的竹子被夜风吹得左右摇晃 ，投下的影子也在书页上颤巍巍的。 　　翻着《论语》，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明天要告诉王家那几个小少爷，读 书本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昏黄的蜡烛火苗呼呼的跳，竹影子在墨字间晃晃的，人也跟着 有些惶惶。多少年前，他家私塾里的启蒙先生也是这样讲解孔夫子这句名言的。不亦乐乎 ，不亦乐乎，中不上举，永远都是不亦悲乎！于是重重的叹了口气，墨笔从手中一脱，熟 青色的布长衫上就应声落了块墨点。也慌了，直用手抹，立即黑了一片，气得直捶书案。 　　畹君轻着脚走进来，不声不响地在镜台边坐下。她额前头发被汗塌湿了，还难看地贴 着。问她：他们都睡下了？她答：睡了，老的小的都睡了。静一阵，又问：二丫头中午可 曾吃了饭，还和你赌气？点点头，又摇头。又静一阵，再问：老太太的药可按时煎了？大 夫说，一天三次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什么话冲到嗓子里，又咽下去，终于开口道：知 道，饭后服的。于是很满意的点点头，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畹君只盯着镜子。 　　等备完了明天做馆的功课，由畹君服侍着漱了口、宽了衣躺下，已经不知道是几更天 了。月亮还湿湿的，预示着明日又是一个潮闷的天气。长衫又要洗了，都让汗塌湿了。她 卸掉仅有的银钗镯子，似不在听。一根银簪子掉落在地，她也不去拣。他望着那银簪子， 忘记是什么时候庙会摊子上买给她的，早就乌涂涂了，也难怪她不爱惜。他坐起身，把它 捡起来放在镜台上。他想，什么金的银的她没见过，赎身的时候全变卖了给了楼里的妈妈 。她躺在他身边，湿漉漉的月光照着她的白脸，细长的眼睛，眉毛有些淡，是昔日的媚景 。此刻她的唇紧紧闭着，他知道她为他付出的太多。     轻声叫她，她不应。伸出一只手，想温温从前红罗帐中香腻的旧梦。坐馆的银子…明 日…能得吗…？柴米…都不多了……     于是便没了兴致，丢开手，翻了个身，立刻听见微鼾了。 　　 （二） 　　畹君进门，高老太太差点气死。老头子儿媳妇才死了一年多，就弄了这么个狐狸精进 门！亏你还是个书香门第，她使了什么狐媚子功夫，哪里就被她迷死了！高老太太用拐杖 敲着院子里青砖地，笃笃地响，嗓门大的响彻半条街。高老太太人虽老了，嗓门可一点不 减当年。畹君委屈得坐在新房里得直哭，他只得劝着，又出去好歹拉母亲进来，他丢不起 这个人。 　　那一夜的月亮好像也很昏暗，像熟透了的鸭蛋黄，却干涩着没有油水。他们干涩着坐 在床边，她还是咽咽的。畹君是好人家的姑娘，他知道，堕香楼里多是好人家的姑娘，不 过是穷。那次堕香楼上初见，着实惊艳。堕香楼里的姑娘大多艳冶，脂粉气太重，难得遇 到她这般柔和的妩媚，也不太妆扮，月白衫子，鹅黄绫子裙，白绸帕子挂在手中，远远地 漂浮着。挨近了，竟闻得浑身香。可真迷上了，她的小名也是他取的，湖南人，沅湘之地 ，身上又香，想起了《离骚》中一句“余既滋兰之九畹兮”，就叫了“畹君”。他的表字 中又恰有个“兰”字。给她的艳诗冶词不知写了多少。 　　狐狸精，装狐媚子装到家里来，安得什么心呐！高老太太在厅堂里呼天抢地。更委屈 了，赎身的银子都是我自己的，哪里就使了你们高家的钱！她在屋里低回了一句，忙劝慰 着。她着实委屈大了，青楼女子自己赎身嫁给中年塾师，楼里多少姐妹笑她发昏，他知道 她不是图他的钱。图他的人呢？真情是有一些的，她知道终将有人老珠黄的一天，她图他 死了太太，又不打算再娶，做了妾也有一夫一妻之实。他都懂。高老太太哭起了太爷，连 骂儿子不孝。 　　三日之后，高老太太不闹了。他白日里去王商人家坐馆，还要常去访访一些已经谋得 官爵的旧同窗，畹君一个人在家操持。前妻留下两个丫头一个小子，都小。自从高老太爷 死了，他们家就直走下坡路，他读了多少年书，却一直不中举，谋不到官，又不做不来别 的生计。现在家里就靠他坐馆得点银子，自然不宽裕，从前的使唤丫头都辞了。待高老太 太发现儿子其实带来一个不花银子的佣人给她使唤时，便不闹着赶狐狸精出门了，偶尔还 夸儿子有本事。 　　他白日里安心地去坐馆，傍晚回来，桌上都是热饭热菜。晚上在家温书，预备着明年 的秋闱。家里添了人口，很多事又混乱着，一时开销大了起来，有她在，他倒也从容。夜 半读书时畹君在一旁缝补，打着精神陪他，荆钗布裙，依旧媚着，还香。红罗帐底卧鸳鸯 的情致没了，月光下她玉白的脸，渐渐地神圣了。 （三） 　　大约一个月后的一日傍晚，他从一个旧同窗那里回来，托人谋职不成，正气恼着。邻 家李婶子说，高老太太又哭太爷了。他连忙赶去老太太房间，还在哭骂着，说畹君不会持 家，还敢和婆婆顶嘴。她在那“楼里”鱼肉惯了，嫁到我们读书人家还想摆从前的架子？ 可不能了！愤愤地“呸”了一口，他只得低眉顺着，但也懒得问缘由。 　　晚饭时，桌上只有蒸鸡蛋和一盆鸡毛菜，三个孩子都嫌没荤菜懒动筷子，抬眼看着奶 奶又不敢吱声。三小子忍不住，闹了句“要吃烧排骨”，被高老太太劈面斥道：要吃排骨 ，跟了她“楼里”过去！畹君脸一白，抬了抬身，终又坐下。眼泪滴到饭上，和着饭咽。 　　又哭了一夜，他看着月亮觉得烦闷，月亮却总是漠然，漠然的昏黄的光。他劝不好她 ，心里烦难着。她说，二丫头一向身子不好，三小子正在长身体，不吃点肉是不行的。她 老太太掉了牙齿，咬不得肉，吃不到嘴才挑剔着，枉说我乱使银子……唉，人老了总有些 孩子脾气，你就看在我的份上……她又是叹气又是摇头，没银子，说设么都白费。等我中 了举，正经谋个官职就好了。她问，什么时候能中举？他哪里知道，只说快了，快了。 　　蜡烛点了一夜，趴在《论语》上睡着了，快了，快了…… 　　他没有料到，高老太太和畹君的“战争”不过开了个头儿，他一点都没想到高老太太 会这样做难畹君，但那是他的母亲、她的婆婆，他们是读书人家，他不能丢了礼数。从前 的妻子，老太太也是挑三拣四不如意，但因她是个小姐出身，算是过了些太平日子。这一 回可真不一样了。他站在窗前，深秋了，竹叶子都泛黄，畹君在院子里浆洗，她穿件蓝布 裙子，头发挽着，袖子卷得老高，露出手臂，被夕阳照得通身发红光。他忽然起了诗兴。 高老太太站在堂屋门前，手里攥一条藏红色帕子，灰眼睛死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像防贼 。三个孩子在西屋，唧唧喳喳地说些孩子话。畹君倒掉脏水，哗啦一声，高老太太用拐棍 顿了一下地，大概是怨她没把脏水剩下来冲后院的茅厕。 　　他烦难着。 　　 （四） 　　他一直想和王家老爷商量，坐馆的银子能否添些，想了很多次也没敢开口。王老爷今 天却来塾里问他，是不是近来身子不舒服？要不要回去歇歇？他这才恍然悟了，这些日子 他坐馆无精打采迟来早归的情形，早有下人报给王老爷了。商人的孩子虽然不见得笨，但 大都不爱用功，也不喜欢经史学问，他们乐得先生马虎，自己也好偷懒懈怠。可下人们不 会马虎，原来都报给王老爷了。他吓了一身冷汗，忙说不妨不妨，没有什么事。 　　高老太太的怨怒和畹君的眼泪成了他每日的功课。畹君的白脸蒙了黄色，就像那潮湿 的月亮，眼中的媚早散尽了，也不分辨什么，只是哭：爹娘把我卖到堕香楼的时候，我还 没大丫头大呢……我能怎样，总不能看着老子娘饿死，凭什么说我是下贱货！她哭得气干 魂断，他劝得心力交瘁，这样的次数多了，两下里都心烦。 　　高老太太腿脚不便了，脑袋却不糊涂，她认为儿子已经被畹君笼络了，她决不允许。 老太太把儿子坐馆的银子都扣在手上，用手帕子卷卷裹裹好几层，每日里拿出几个钱给畹 君用度。饭菜里鱼肉多了当然骂她破费，没有她爱吃的蒸鸡蛋也要骂她不孝。两个丫头一 个小子全不给她带，她一个人看管三个小孩子，累死了也不让她碰，更不许他们喊她“娘 ”，只讲狐媚子长狐媚子短的。也不知为什么，她进门一年了肚子里也没动静，不过也好 ，就是生下小子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高家的血脉，两下里说不清，倒不如不生干净。她的爹 娘其实都在，到高家来了一次，老太太愣是拦着不许进门，闹一场让邻居看足了热闹，他 们就再也不认这门亲了，她又不许畹君回娘家。饶是这样，还盘算着给儿子再说一房媳妇 ，留着这狐狸精，早晚是个祸事。老太太这样苛责，三个孩子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整日 里给她添乱捣蛋，又不服管，好言好语劝几句，竟然说“少装狐媚子，哄谁呢！”气得死 了的心都有。 　　畹君整日流眼泪，眼睛肿着像桃子，老太太也在他耳边日日不休。两下里这样闹，他 哪有心思温书。她的玉白的脸真的蒙了黄了，玉面狐狸也会变成黄脸婆啊！他也心疼她， 但她总是哭，渐渐的也就烦了。 （五） 　　给儿子说亲说了两年多，找个填房儿媳妇真不容易。高老太太的苛责出了名，那些读 书人家都不愿把女儿嫁到高家作填房，穷人家的丫头高老太太还看不上。说话间已经快三 年了，人都磨钝了还不死心。 　　正此时，有个张家找上门来，愿意把他们四小姐嫁来作填房。媒人说，张家四小姐今 年十八岁，模样是百里挑一的，又聪明，读书知理的，还会作诗。高老太太将信将疑的， 托了三姑六婆去打听，原来这张家是四川的大户，从前也是诗礼簪缨的家族，他们家有个 叫张船山的少爷，还颇有些诗名！只是近年来家境太坏，他们四丫头嫁来作填房，省掉一 幅嫁妆也是好的。高老太太一盘算，虽没嫁妆，但也是门当户对的，吃了点亏也顾不得， 就答应下来了。 　　他又落了一次榜，王家的馆也不坐了，正为赋闲烦恼时，知道了张家四小姐的事。本 来这两年他就觉得畹君灰钝了许多，也少话，多是哭，大不如从前。回想她在堕香楼中上 下蹁跹的情景，不知隔了几世了。本来母命难违，再一听说是十八岁的能诗少女，就动了 心了。从前给畹君写的那些艳冶诗词，她并不能全懂，他写的诗，她也不能欣赏品评，更 别提唱和了。她不是薛涛，也不是苏小小，那个十八岁的能诗少女，大约能与他唱和的； 她已经二十七八了，脸上蒙了黄，手也粗了，话也俗了，那个十八岁的能诗少女，还新嫩 着……着实动心了。 　　畹君听了要寻死，又说要出家当姑子，高老太太加枪带棒地撵她。她不是刘兰芝，他 更没有焦仲卿的痴心与骨气。畹君终还是离开了高家。但她对他说，她生是高家的人，死 是高家的鬼，他要是还有良心，以后就接她回来。他也觉得自己对不住她，就许诺说，中 了举一定想办法把她接回来！是的，中了举就好了，三妻四妾也是常事；中了举就好了， 十八岁的能诗少女，中了举就好了…… 　　雪花压上窗外枯竹枝子的时候，她走了。大丫头二丫头背着老太太风里雪里送她好几 程，两个丫头都大了些，懂些人事了。 　　 （六） 　　进门不到两年，张家四小姐被葬在了齐化门外，她哥哥张船山写了好几首《哭妹诗》 ，他听说了，终究没有看。这两年中，他北上作幕无果，回京来又参加了一次考试，仍是 落第，他也钝了。 　　这十八岁的能诗少女，以一句“窈窕云浮月上迟”出了些名气，人长得却和窈窕不相 干。瘦弱得不成样子，并不漂亮，眉毛鼻子眼睛分开看还都说得过去，凑在一起就觉得团 得太紧，不舒展。四川那边来的，水土吃食都不惯，从小也是娇养惯的，做了人家媳妇， 处处还是小姐架子。带来的陪嫁丫头，只伺候她们小姐一个人，其余的事半点不沾。高老 太太算盘打得不如意，赶跑了狐狸精又来了美女蛇，自然不肯罢休，处处作践她。那陪嫁 丫头却也厉害，看到她们小姐吃了亏，竖起眼睛拿四川话骂人，老太太听不懂，气得背过 去。 　　张家小姐平时不出屋，因为身子弱，粗活做不得，针线也不见拈。整天捧了几册书， 歪在床上看。他开始还爱她这个样，他近不惑了，愿意看着鲜嫩嫩的女孩子捧了唐人的诗 册子读，也愿意在有清明月色的夜晚，和她在院子里谈谈温庭筠或者李商隐。他给她看他 的诗，她说看不懂而不要看，偶尔偷翻了她的诗笺子，被她知道，扯碎了又叫丫头拿去烧 ，仿佛被他看过就污浊不堪了的样子。他讨了没意思，就再不和她提诗呀词的了。 　　更何况她与母亲不睦，新媳妇不下厨，陪嫁丫头又不听使唤，高老太太整日恨得无可 不可，就犯起了心口痛的老毛病。她哭了几次太爷，也没人理她，亲事是她定的。 　　他近来不只是烦，简直要发疯了，什么都不正常，什么都和他作对，一个家他都把握 不住。后来，他带这姑娘到北方边地谋职，做了个小幕僚也总被瞧不起，薪俸又极低，最 终决定回来应考，但又落榜了。她也许是在北地受了寒，病了一场就再没好，回北京不足 一个月就死了，那丫头也自己回四川了。 　　夜深人静时分，那湿融融的月亮又升起来了，蒙蒙的黄色，像女人蒙了泪的眼睛，汪 着水，又流不出来。他想畹君了，但他不能去找她，找到她又能如何呢？不过是两个人伤 心。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也许是做了姑子吧，可是城外尼姑庵好几处，哪里寻呢…… （七） 　　和畹君重逢的场景，他在梦境中不知翻演了多少回，或美貌或苍老的畹君又婷婷地回 到他身边。一觉醒来，塌上空空，只有棉被子堆团着，仿佛有个人形。他心里登时空荡荡 的。 　　家中早已杂乱不堪了，他也无心管，只是自己伏案温书。高老太太又挣扎着操持家务 了，几年来和人拌惯了嘴，一下子没了拌嘴的人就骂三个孩子，说什么大丫头妖二丫头娇 三小子窝囊，仿佛他们不是一个娘生、一个爹养的一样。 　　某日他从前的一个同窗做寿，邀了他去喝酒。酒酣饭饱之后，都有些醺醺了，一个人 提议去“听曲子”，一群人三拥五推的不知怎么就到了堕香楼。他迷醉着，看到“堕香楼 ”三个字却觉得清醒的心痛。如今，堕香楼大不从前了，生意都被附近的百花洲抢了去， 楼里姐妹也散了不少，留下的都是些半老徐娘，从良无路又别无他技，只得勉强在这里挣 扎着。看到他们一群穷酸相的文人进来，也呼啦啦涌出一群姑娘，问他们是吃酒还是听曲 子。 　　他们要听曲子，她们就取了琵琶月琴来，咿咿呀呀地唱着，他也就迷迷醉醉地听。几 个姑娘拿了几样吃食果品与他们陪坐调笑。他忽然发觉席边一个姑娘，穿一尾姜黄色的纱 绸衣裳，并不怎么笑，却总给他倒醒酒的酽茶吃。她挨近他倒茶的时候，竟闻得一缕香， 那不是脂粉的俗香，是……是他熟腻的甜香！他的酒忽然全醒了。 　　才四目相对，两下里就落荒而逃了。他做梦也不曾想到，与畹君重逢会是在这个地方 。后来才知道，她来这里近半年了，不是“落籍”而是“搭帮”，老鸨子也不大管她，老 子娘还都还靠她养。多少人背地里说闲话，她只说一句：没的一家子全做了姑子和尚，不 来这里，还能怎得？ 　　是啊，还能怎得，还能怎得呢？ 　　 （八） 　　回京后的第二年秋天，他终于中举了。想到仕途有望生计无虞，他非常高兴。高老太 太本来病入膏肓了，这一喜又冲了个回光返照，硬要下床拜菩萨。两个丫头也很快有人家 来下聘，三小子也入了城里的最好学堂，他自觉前程无量了。 　　他兴冲冲地去堕香楼找畹君，她最懂他，知道他一生最大的症结终于消除，也非常欣 慰。他执着她的手，像时光中久放了的笋尖子，指甲依然是丹蔻染的，可那朱红将退未退 ，留不住的样子。她真的老了，他心中感叹着，那曾经白嫩的脸上蒙了抹不去的黄，像绷 了好几层皮，也许，撕开来就还是从前那个香润白腻的畹君。她显然是为他特特地妆扮过 了，斜挽着两个髻，戴一只崭新的堆纱宫花，却还插着原来那支乌涂了的旧银簪子，细眼 睛，淡眉，温和地直贴他的心。 　　一番温存后，她说，我今儿就离了这儿，回去，我总还是你的人。 　　他忽然愕了，尽管年纪不轻了，但现在毕竟中了举，以后再考个进士，前途不可限量 ，此时不能不替将来打算。下堂妾重堕风尘，再覆水重收，定会被人笑话，毁了前程，太 犯不着。可他曾许下她，中了举就接她回来，可谁让她又……再中个进士，自然还可以再 娶正头夫人的……可她…… 　　嗫嚅着，不知如何是好，她连眼泪都没落。 　　 （九） 　　从此，他渐渐淡忘了她，他有了官职，忙碌起来了。再后来，有个叫程伟元的书商， 给他一部未完的书，叫《石头记》，让他续补完全。他细读了，心中很有些感慨。他发觉 其中有个叫袭人的丫头和她很像，他心里知道最终是他负了她，但又不愿承认，于是添补 的故事中就安排了袭人再醮失节的情节。 　　他也深深痛了很久，但后来记忆中的畹君就成了袭人，是她先行负了他的。 　　他再不知畹君的下落，大约是做了高家的鬼吧！ [广告] 真诚支持说岳，携手共创辉煌

fengxv (风西尧) 文渊伯彰德军节度使 ★ 组别 节度使 级别 征北将军 好贴 1 功绩 146 帖子 4265 编号 23128 注册 2004-11-8

#2 发表于 2005-10-17 13:34 资料 主页 个人空间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广告] 《精忠报国岳飞传完整版》火热发布

柳褴衫 (南天联合军匪首) 萧国公彰信军节度使 组别 节度使 级别 安南将军 好贴 1 功绩 1739 帖子 2823 编号 34872 注册 2005-3-19 来自 楚-鄂君启节大道 家族 轩辕狼党

#3 发表于 2005-10-17 16:50 资料 主页 个人空间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MM是红楼梦的爱好者啊，好精致的小说。 [广告] 真诚支持说岳，携手共创辉煌

幽人独往来 (做人别太CCTV) 蒲领侯枢密直学士 组别 翰林学士 级别 平东将军 好贴 3 功绩 592 帖子 2540 编号 1982 注册 2004-7-13

#4 发表于 2005-10-17 16:53 资料 主页 个人空间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QUOTE: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这件事她已经被我B4过无数次了 QUOTE: MM是红楼梦的爱好者啊，好精致的小说。 [广告] 《精忠报国岳飞传完整版》火热发布

晨山尚书 (呼吸氧气) 白衣伯爵中大夫 组别 翰林学士 级别 大将军 好贴 4 功绩 312 帖子 11210 编号 1080 注册 2004-10-28 来自 海峡西岸 家族 慕容世家

#5 发表于 2005-10-18 15:46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很值得细细品的小说。 [广告] 安装Alexa工具条，提高轩辕排名，支持轩辕发展！

冰祁步 长平郡主 鸿胪少卿 荆湖路经略使 ★★ 组别 佩剑公主 级别 卫将军 好贴 3 功绩 2717 帖子 6735 编号 121 注册 2004-9-25 家族 司徒实业

#6 发表于 2005-10-18 20:03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认真地看完了 到最后终于明白是关于高鹗的故事 写得真好 幽人的mm真不错的说…… [广告] 真诚支持说岳，携手共创辉煌

李锦标 组别 校尉 级别 平西将军 功绩 27 帖子 2320 编号 39559 注册 2005-5-25

#7 发表于 2005-10-18 22:28 资料 主页 文集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不错的文笔阿~ 继续BS高某人 [广告] 安装Alexa工具条，提高轩辕排名，支持轩辕发展！

秋月枫舞 (花之庆次) 东襄侯 谏议大夫 组别 翰林学士 级别 卫将军 好贴 7 功绩 491 帖子 6522 编号 1977 注册 2004-9-23 来自 云的彼端 家族 司徒实业

#8 发表于 2005-10-18 23:44 资料 主页 文集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原来袭人是这样被**的啊~~~ 解释的很有意思 [广告] 《精忠报国岳飞传完整版》火热发布

村夫 (厄瑪奴耳) 冠军侯 谏议大夫 ★ 组别 翰林学士 级别 安西将军 好贴 5 功绩 552 帖子 3111 编号 61 注册 2005-2-5 来自 奇夢の楽園 家族 云水兰若

#9 发表于 2006-2-25 15:32 资料 主页 个人空间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充滿了荒謬的自私。 [广告] 《精忠报国岳飞传完整版》火热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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