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延德怀旧]采臣已逝 小倩已隐, 纪念《倩女幽魂》公映20周年、张国荣逝世4周年,忆哥哥祖贤昔日风华,全文完成!附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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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男-离线 棍僧释延德
(轩辕少林寺住持、武僧团总教头)

白衣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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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鬼之恋断人肠

妖物篇


  电影里不但有鬼,还有其他妖物。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常复杂,正如燕赤霞说的:“这些鬼也学人一样,互相利用。”猜忌、欺凌同样存在于鬼怪的世界中。

僵尸 
  宁采臣在兰若寺所住的禅房,二楼上就有4具僵尸。电影通过夏侯被袭的过程,告诉了观众僵尸的来历,全是抵不住小倩诱惑的。房内只有4具僵尸,并不代表小倩在害夏侯前只作过4次孽。从其在剧中几次行动来看,未在兰若寺居住、只是在周边经过的路人也是妖怪的猎物。何况,这些僵尸闻到血腥味还会清醒并活动,难保他们不会走出寺外。
  这些僵尸的地位非常尴尬,既不是鬼也不是妖,一个后台靠山也没有,同样没有投胎转世的可能,只能长年累月地游离在兰若寺一带,偶尔顺着血腥味去袭击人类。可见,兰若寺一带的妖物中,就数僵尸的地位最低。剧中这4具僵尸,最终随着宁采臣打开窗户而灭亡。原著中夜叉被收尚变成清水,这些僵尸只能变成宁采臣一闻即皱眉的臭水。

小青(薛芷伦 饰)
  小青和小倩一样是被树妖控制的女鬼,但她的境界比小倩低。小倩被迫害人尚存愧疚,小青似乎并不反感这种生活,甚至对小倩得树妖的重用十分嫉妒。从树妖的话语可知,她是一向和小倩过不去的。宁采臣躲在小倩的浴盆中,小青发现不对,但却始终未能揭穿。
  说来好笑,其实只要小青和树妖说一句“浴盆里好像有人”,那宁采臣就在劫难逃了。但是她没有这么做,这段情节虽然惊险且有点不可思议,但却挺符合古人的行事特点的。古代不同辈份的人很少会开诚布公地交流。尤其是小青经常和小倩过不去,一旦她向树妖挑唆,却在浴盆中没有发现东西时,今后树妖可能会更不重视她,这种结果是她不希望的,所以不敢妄动。
  这段情节让我想到了连环计,当吕布发现貂蝉已变董卓的人时,倘若找一个机会和董卓交流,双方都可以知道是王允策划的一女嫁二夫,就不会有后来那么多事了。不过,这种情况在当时是不可能的,因此王允的计谋得以成功。

树妖(刘兆铭 饰)
  刘兆铭是比较有名的香港老演员,虽然以配角居多,但都能让人记住他,最有代表性的,莫过于在83版射雕英雄传中饰演南帝了。
  尽管聂小倩和宁采臣都叫树妖“姥姥”,但其实这个词不准确。电影很有意思,让男演员来演,而且声音还一会儿男人一会儿女人,依据也正确,就是树木都是雌雄同体,出现这种现象也不奇怪。
  树妖没有什么追求,天天就知道吸取男人阳气增加阳寿。但又懒得亲自去抓男人,就让小倩去迷惑他们,让他们完全丧失戒备。
  树妖对燕赤霞的态度很矛盾,原著中小倩称燕生“彼奇人也,固不敢近”。电影中也采用了这一点,女鬼不敢勾引他。树妖的法力和燕赤霞正是对手,打起来难分胜负,而且双方都要费很大的工夫。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树妖不愿与燕赤霞直接冲突,燕赤霞对树妖的态度也是如此。燕赤霞已经表明态度,让树妖不要杀好人。但树妖吸阳气上了瘾,已经和吸白粉差不多了,贪婪至此,哪还分得清什么好人坏人。燕赤霞为救宁采臣,杀了小青,更是直接损害了树妖的利益,也给了他一个下马威。此后,燕赤霞知道正邪不两立,决定消灭他们时,树妖也并不回避。可见,在矛盾尚未激化前,两者可以并存。
  树妖很重视小倩,主要是因为小倩是他最好的工具。当发现小倩放走男人时,树妖教训了她一顿,但也没往死里打。除了小倩还有利用价值外,就是他对小倩还是有一点点感情的。打完后先让小青给小倩上药,再让她试嫁衣,当小倩服从地表示要去帮他找活口时,他也非常开心,让小青跟小倩学习。毕竟小倩要嫁给黑山老妖了,人在马上就要失去某样东西时,也会比较珍惜的。
  黑山老妖,是比燕赤霞更大的威胁。因为他的法力和势力均比树妖大得多。“发起火来,我也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不是惧怕黑山老妖,树妖未必舍得送小倩与他。何况能够巴结黑山老妖,使自己的后台更硬,送小倩何乐而不为?如果是黑山老妖看中了小倩,那更是非送不可了。
  可见,即使是在妖魔鬼怪的世界里,趋炎附势、仗势欺人的情形也无处不在。阴间和阳间,其实没有什么本质的差别。

鬼店小二
  反复看多次后,我觉得青华县路上酒店的店小二是鬼的可能性居多。宁采臣和燕赤霞到店里时已经夜幕降临,鬼是可以出来活动的了。何况,一家酒店只有小二本来就令人奇怪,始终没有其他人再出现。
  当燕赤霞发现店内妖气很重时,在厨房里的锅内发现4颗人头,其中没有店小二的人头,再出来看到红布后面有一堆骷髅。此时,店小二早就莫名其妙地不见了。看来,店内鬼娶亲的摆设是早就布置好的,那店小二应该是黑山老妖的人了。
  这一来,解释他为什么让宁采臣和燕赤霞玩了一次心跳就合理多了。
  宁采臣摆好金坛,召唤小倩出来的时候,他怎么会误以为是喊他?可能早就在门外。前面几个女鬼出来时,他也听到了这些鬼里面没有小倩。但宁采臣对着最后一个金坛呼唤时,有一段时间内没有动静(小倩已悄悄出现在屋内),店小二也沉不住气了,打开窗户来探探情况,以有人叫他为借口自然合适不过。照理说,店小二在屋外如果要问话,怎么也要敲敲门窗请示一下,直接推开也太不懂礼节了。估计就是抢亲前来试探的,确认小倩跟着宁采臣等人来了,就回主子那里报告去了。

鬼将军
  黑山老妖的忠实走狗,负责迎亲队伍的安保工作。仗势欺人的本性较明显,当小倩叫宁采臣走时,他二话没说就给了小倩一巴掌。之后与燕赤霞作一番较量,虽然身死,但也打伤了燕赤霞,还是有两下子。

黑山老妖
  无论是手段还是品行均无愧于本片最终boss的角色,家住枉死城。树妖被打伤后便亲自策划抢亲行动,宁采臣和燕赤霞来救小倩时,先命令鬼将军和若干鬼兵袭击二人,手下全部战死后才亲自出手。实战证明,只有鬼将军和他自己能对燕赤霞构成威胁,但他一开始却未出手。待小倩和宁采臣发现出口被堵时,黑山老妖狂笑:“你们出不去了。”看来,出口是他早就封了的,先关门打狗,然后让士兵玩,玩不过自己再玩,典型的猫捉老鼠游戏。此举既表明了对其玩弄猎物的残忍本性,也体现了视手下如工具,完全不顾生死的冷酷无情。
  当小倩哀求其不要伤害宁采臣和燕赤霞时,黑山老妖要求她打破金坛,永远在这里陪他。这更是釜底抽薪,明摆就是让小倩彻底丧失做人机会,这一招实在是太绝太狠毒了。所以黑山老妖被灭时,没有观众不觉得痛快的。

(下转第33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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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篇


  终于轮到我们的主角了,他们交往的时间并不长,就四夜三天而已。不过,爱情故事的凄美程度,是不用看时间长短来衡量的。先简单说说他们:

宁采臣(张国荣 饰)
  哥哥演此部片时30出头,还是年轻有为的,脸上的肉还比较多,不像后来演《异度空间》时那么瘦削。这部片,哥哥拿捏得很好,可以说是演活了宁采臣。
  事实上,宁采臣的表现无愧于燕赤霞给他的评价:“学不致用、一事无成”。因生活所迫,做了集宝斋的收账人。但集宝斋本身就不是什么好地方,看看它的工资制度就明白了。不包吃不包住,让人去催账竟然不给够盘缠,甚至可能都没给。只要宁采臣收不到账,自己都没法回去交差。可见,集宝斋的工资制度是收账提成制,收账人收到钱(其中肯定包括利息),就可以直接提掉自己的那一部分(肯定很少,绝对低于利息金额,不然还不如不收,反正都是亏)。待收账人赶回集宝斋时,可能也不剩什么了。
  收账还是高危行业,拿着几十两银子,如果让钱包露脸就危险了。我们也看到,夏侯砍死的那几名盗贼可是有刀有枪的,这帮人遇见会武功的人可能还客气些,只是偷;遇到宁采臣这样身背银两又手无寸铁的人,哼哼……即便这样,这种工作都还有人做,可见当时就业的困难。

  出场时,宁采臣那个馒头实在太夸张,打裂了石头,踢坏了鞋子,恐怖。他那把伞……唉,都没有语言了,没过温饱线的人啊。
  虽然穷且性格软弱,但他善良的本性不变,而且还有一定的原则,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混日子,有时也会表现出个性。如夏侯扔给他一个馒头并示意他吃,他咬了,嚼了,但就是不吞。待夏侯走后立马吐出来,此举就很有性格,也许是他不吃嗟来之食;也许是他不吃杀人者的东西;也许他嫌夏侯手上的血腥沾到了馒头上。不管怎样,当时饿极的他还是恪守了自己的原则。
  善良救了他的命,使得小倩不忍害他,使得燕赤霞拼命保他。善良也差点害了他,在这样一个无情的世界上,他竟然还相信官府能给老百姓公道,几乎被县令打得头昏眼花、屁股开花。

  看完本片后,不得不承认宁采臣的运气非常人可比。除了得到小倩和燕赤霞的帮助外,和4具僵尸处了一夜竟然安然无恙。而且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先是把僵尸打到楼下,到早上后又无意开窗把僵尸除掉。从始至终都没有见到这些可怕的东西,运气好的人,连被吓的机会都没有。

聂小倩(王祖贤 饰)
  20岁时的王祖贤是没得说的,虽然是个很有现代气息的女人,但古装扮相一点都不差。在《人间道》《道道道》《东方不败之风云再起》《青蛇》等片里,当年的少女经过几年的成长成熟了许多,气质越发的好了,但却好像少了点其他东西。不知是不是错觉,还是化妆或服装的原因,感觉傅青风、小卓、雪千寻、白蛇等角色的扮相,似乎都没有小倩漂亮。
  除了外形优势,祖贤在片中的演技也是发挥得淋漓尽致,一颦一笑都能让观众心动。

  剧中小倩没有真正好好地笑过几次,不过笑的时候备显清纯:
  羞怯 在河中洗澡时,夏侯走过来,小倩回眸一笑,略显羞涩的表情让夏侯的魂飞到了九霄云外。
  心动 宁采臣将琴交还给她,要帮她引开燕赤霞时,小倩一把拉住他的手问姓名。微微一笑,尽显对这个素不相识的男子的好感。
  顽皮 第二天晚上,宁采臣在来兰若寺的路上被小倩戏弄了一番。尽管她已经帮宁采臣把狼除掉,但自己却装狼把宁采臣吓得魂不附体。把手放到嘴边学狼叫的一瞬间,小倩脸上泛起酒窝,快乐溢于言表,这是剧中小倩少数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忍俊不禁 第三天晚上,宁采臣爬树时被小倩拉了下来,无意打了小倩一下。之后问她眼睛怎么了,小倩幽默地说“被一个傻瓜打了一下”。说到天要下雨时,宁采臣说湿身已成习惯。小倩忍不住笑了,是被宁采臣那股憨相逗乐的。
  安心 承认自己是鬼后,宁采臣最终还是没有计较,表示要帮小倩投胎做人。小倩靠到他怀里时的笑容,是一种得到体谅和理解,如释重负的笑。
  幸福 这是小倩最后的笑容,“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两人在对诗的时候,小倩一脸的幸福。让宁采臣永远把画留在身边的时候,脸上表情尽显端庄与温柔。最后的笑容,最终定格在了观众的回忆里。

  小倩大多时候都是保持着幽怨的眼神,那微皱双眉的表情,不知让多少观众心生怜爱。综观全剧,她流泪的时候不多,只有5次,每次的情感也有不同,让观众为之动容:
  顾影自怜 召来树妖害死夏侯后,小倩在一旁靠着小树默默地流泪。从前面和夏侯亲热时那种厌恶的表情来看,泪水中对夏侯的同情成分微乎其微,更多的是哭自己命苦,这种违背良心、被人控制的生活不知什么才是尽头。
  心如刀割 在水中居时为撵走宁采臣,小倩故意说出嫌贫爱富的话,让他失望离去。其实前面用力推得宁采臣撞柱子时,她就很担心宁采臣是否受伤,但自己的情形迫使她不得不背过身去。她不敢看宁采臣,只要多看一眼可能就装不下去。宁采臣身影消失后,她自然是钻心的痛。但是,人鬼不能相处,或许就这样永别对双方都好,当时的她就是这样考虑的。
  身不由己 还有两天就要过门,小倩把自己交给了宁采臣,此时的泪水,是叹造化弄人。
  委屈 宁采臣知道她是鬼时,不但不听她解释,还给她吃了一记《金刚经》。这时的小倩当然非常伤心,因为她从来没有害过宁采臣,但宁采臣却不相信她。后来宁采臣听她解释了,她说话的时候仍在哭,这时就不是委屈了,而是哭自己的不幸遭遇。
  依依不舍 电影尾声,太阳出来后,小倩终于要和宁采臣永别了。因为要帮她遮太阳光,两人不能见对方最后一面。这时的泪水,流露出深深的惜别之情。

  小倩从鬼门关被拉出来的时候,后面数只手臂拉住她,让我想到了生化危机2的情节……此外,我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那门窗这么不解风情,要在那种时候掉下来,让这对苦命恋人最后都不能相见。看了若干次才反应过来,原来是燕赤霞踢门借阳光驱鬼引发的后遗症……

痴恋篇


  没有凄美的爱情,本片就要失色一半。宁采臣和小倩的感情进展,也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加深的。

第一天晚上


第一阶段:鬼怪与猎物
  第一次见面时,两人没有交情,小倩风情万种地引诱宁采臣,但后者没有感觉。小倩口吐迷烟,将宁采臣迷翻。这个时候,她虽然看出宁采臣是个好人,但是来错地方,死得不值。此时的她,虽然心有不忍,但还是打算通知树妖来取宁采臣性命的。幸好宁采臣运气极佳,燕赤霞赶来,小倩把宁采臣扔到水里逃走。

第二阶段:互相帮助
  宁采臣追过来还小倩琴,小倩不好暴露身分,只是在地上跑而没有飞行。遇到她并不怕的蛇,宁采臣主动保护她,但本事太糟糕,越帮越忙,把蛇抛到空中还差点掉到自己头上。小倩投桃报李,把蛇迷昏,这时她和宁采臣的交情,就变成了互相帮助的朋友。

第三阶段:生死之交
  当宁采臣要引开燕赤霞让小倩脱身时,他和小倩的交情就更进了一步(虽然小倩说的都是假的)。因为他这么做,多少都有危险。因此小倩和他互通了名字,此时双方心的距离已经很接近了。事实证明的确危险,小倩更是为了救宁采臣,不惜现身引开燕赤霞,差点送命。

第二天白天


  盂兰节的典故和佛祖有关,后来民间就传说,这段时间鬼可以来阳间随意活动。小倩就是在这个时候得以白天出现,把自己的洗头图偷走(从卖画人不知情的情况来看,她肯定没给钱)。不过宁采臣看见了她,她却没看到宁采臣。

第二天晚上


第四阶段:恋人
  宁采臣爬窗进入小倩闺房,本意只是向好友道别,毕竟账收到了可以走了。不过却遭遇惊魂躲到了浴盆里,水中的浪漫一吻,使本来心存好感的两人关系更进一步,基本可以确定为恋人了。这也是宁采臣后来敢大胆表白,让小倩跟他私奔的原因,如果感情没有到那一步,他不会开口。被小倩骂了一通后,他们处于分手状态。

第三天晚上


第五阶段:私定终身
  宁采臣误以为燕赤霞是柳一刀,担心小倩安危,取消了离开郭北县的计划,去通知小倩。在水中居里,宁采臣和小倩行了夫妻之实,算是私定终身吧。后来,宁采臣碰响脚铃,小倩怕引来树妖把他支开。小青和燕赤霞的出现,让两人再次分开。
  本来小倩是想告诉宁采臣自己是鬼的,但宁采臣理解错误,表示会对刚才的事负责。这一段对话在这里显得很自然,到今天,类似的语言就变成影视作品的十大俗之一了。现在的作品中,凡是说“我会对你负责”的人,到后面一定做不到。

第四天晚上


第六阶段:恋情升华
  第四天白天,宁采臣知道小倩是鬼时,十分惊讶,逃走时画掉在地上。本不欲捡,但犹豫再三还是捡起来了,毕竟两人有过感情,而且小倩没有害他,他多少有点不舍。燕赤霞让他回兰若寺引小倩出来,他照办了,一是为了帮燕赤霞除妖,二是他也想向小倩问个究竟。
  小倩真正出现的时候,宁采臣还是很害怕的,用金刚经照了她一下。但看到小倩痛苦地跌倒时,宁采臣又于心不忍了,把金刚经合了起来。之后小倩在解释的时候,他已经敢靠近她了。小倩欲走时,被他一把拉住。宁采臣的不舍与不忍,是两人的恋情发生质变的前提条件,如果他一知道小倩是鬼就立马划清界限,那故事也就结束了。
  我们知道,小倩一直是以“人”的姿态和宁采臣交往的,一开始是为了引诱他而装人。在两人是朋友以后,小倩就是为了不破坏这份友情而装了,如果宁采臣知道她是鬼,可能后面的故事就不一样了。所以说,直到两人行夫妻之实时,他们的感情仍然属于人与人的感情。
  明知是鬼,宁采臣仍要和小倩在一起,此时他们的感情就升华为人鬼恋。这种恋情在观众来看,可能用“伟大”来形容才最合适,其中蕴含的勇气和宽容,让人无不为之感动。至此,这部电影的核心思想终于体现出来。
  有趣的是,在这一段里,两人竟然穿上了情侣装。平常宁采臣穿过浅灰、淡黄,但当天从白天开始就穿深蓝;小倩都是穿白色为主,要么就是那件红色的嫁衣,当晚却穿了蓝紫。在特定的灯光下,两人的色彩十分相似,不知是不是有意设计的。

第五天晚上


第七阶段:如胶似膝
  在去青华县路上的酒店里,小倩与宁采臣挥毫对诗。以为摆脱妖怪魔掌的他们,这时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地谈情说爱。宁采臣在一旁看小倩写字的镜头,是全剧中最和谐的镜头之一。两人无论是外形还是神情均十分默契,恩爱之情尽显,这就叫“夫妻相”。至此,中国电影史上又添一对经典银幕情侣。

  值得一提的是,这段恋情如果不是因为小倩是鬼的话,未必能成。古代人讲究门当户对,小倩平常可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见到宁采臣的机会少之又少。他们的相识相恋,真正是旷世奇缘。

[ 本帖最后由 棍僧释延德 于 2007-4-1 00:0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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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打篇


  尽管本片的纯武打并不多,大多是加了法术或纯斗法为主,但是身为武人的我当然要特别谈谈武打设计。
  本片的武术指导是以程小东为主的一个班子,和程小东的风格和袁和平相比,可以说一个是浪漫主义一个是现实主义。我们在《笑傲江湖之东方不败》就可以看到那种近乎玄幻的打法,这正出自程小东的设计。他的夸张手法,正适合设计神怪故事的武打动作。《倩女幽魂》中的动作使用钢丝的很多,但也有实打实的打斗,当然主要是发生在人类身上。

夏侯战群贼
  在雨中,夏侯追杀盗贼而来,这一段的打斗没有任何跳纵翻腾,纯粹是比武艺。
  夏侯使的剑是重剑,柄很长,要自如使用需用双手。实际上,自唐之后,双手剑在典籍中几乎绝迹,到明代是否有人使用不得而知。到了当代,经于承惠等武术家的整理发扬,双手剑再次焕发生机。电影《少林寺》(1982年)里王仁则(于承惠 饰)的双手剑,让人记忆犹新。当代的双手剑,吸收了中国苗刀、日本剑道的部分精髓。现在,双手剑在影视作品中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多。
  现代的双手剑普遍较长,《倩女幽魂》中的双手剑则短些。
  夏侯在和盗贼短短几秒的拼杀中,使了斩(由左向右,或由右向左)、砍(由左上到右下,或右上到左下)、撩(由左下到右上,或由右下到左上)、刺等招数,盗贼抵挡不住,先后丧命。其中一名被夏侯刺穿身体,拔剑时用力过猛,带得盗贼翻了一个跟斗,这个动作在武术中叫“抢背”。

市集打斗
  在郭北县,几名武师为争抓并没出现的通缉犯,狗咬狗地打了起来。这帮人都是使刀的多,只有那个独眼使的是双手剑。刀虽然把剑挤出了战场,但剑却在民间得以继续发扬光大。用刀还是用剑,全看个人爱好。
  这帮武夫的动作很简单,基本上是相峙为主,你一刀我一刀地砍,比较符合实战格斗。

古刹比拼
  这是本片最精彩的纯武力拼斗了,不过还是吊了一点钢丝,不然哪跳得这么高?夏侯与燕赤霞远则比剑,近身则趁隙斗了一下腿法。这种设计也是比较讲究观赏性的,实战中斗剑,近身时未必用腿。
  当代的双手剑因为吸收了剑的技法,故有时也会单手使用。燕赤霞跳到二楼时,夏侯单手使剑刺到了楼板上。后来燕赤霞伤夏侯的那一斩,也是单手使剑。在斩的时候,单手使剑比双手使能斩的范围更大,不过力量要弱些。

醉剑
  宁采臣以为燕赤霞是杀人犯时,回来提醒小倩。此时燕赤霞正在狂饮,饮完后直接耍了一套醉剑。
  这套剑法比较复杂,步法使用了穿步、插步等,跳纵跌扑则使用了乌龙绞柱、旋风腿、旋子、前空翻等,当然,那招直直地在空中转了几圈得益于两根旋转钢丝。
  因为午马不会武功,所以舞剑由替身完成,镜头多为中景,且脸部较为模糊。午马自己也象征性地耍了几下,但力量明显不足。替身武师的动作比较到位,但不够轻灵,如果是于承惠舞这套剑法,则是另一种效果。

大战群鬼
  枉死城里鬼兵不少,不过只会物理攻击。燕赤霞的剑扔给了宁采臣,就用双掌打鬼,现实这样空手对群刀,当然很危险了。后来得回剑后,三两下就把鬼兵杀尽。
  鬼将军使用隐身术,砍中了燕赤霞的左肩,不过竟然没出血。看来那把斧头并不是利器,而是类似于符咒之类的武器,燕赤霞中斧后左臂完全丧失作用,不能动弹。之后,鬼将军使用双斧猛砍。虽然和燕赤霞的兵器每次相交都会迸出电花,但从打斗过程来看,鬼将军也是物理攻击居多,所以把这段归入武打片段。
  双斧的技法讲究大开大合、强攻硬打、刚猛有力且攻多防少,要不然杀人王李逵也不会选它作兵器。战况证明,鬼将军也是运用不讲理的砍法,打得燕赤霞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而且,鬼将军弹跳远远高于人类,当其在空中攻击燕赤霞头部时,燕赤霞的剑根本攻不到他。雪上加霜的是,燕赤霞左手已废,单手使重剑就更加吃亏,在勉强挡住几次攻击后,被鬼将军踢中前胸,一下倒地。虽然后来燕赤霞用血迷其眼,再使法术灭之,但鬼将军这一击的确让他受了很大的伤害。

斗法篇


  层出不穷的法术,五花八门的法宝,是电影的又一看点。“般若波罗密”“天地无极,乾坤借法”让人耳熟能详。斗法主要围绕燕赤霞和群妖展开,不同的妖怪擅长的法术各不相同。

燕赤霞


  燕赤霞的法术可谓多,每一种的威力各不相同:

飞钉 
  既可以拿在手里,像峨眉刺那样使用;也可以掷出去。
  最早出现于对付变成僵尸的夏侯,一扎即可封住其行动。评:僵尸行动缓慢,只会作掐脖子等简单物理攻击,不足惧。事实证明,他们连伤害宁采臣都非常困难。哪怕是遇到他们,也能通过跑步逃开。
  追杀小倩的时候掷过一次,被树妖截住。评:真是一俊遮百丑!小倩逃跑时,甩的那几下丝带现在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飘逸。
  后来小倩被他射中了,只是钉在半空,无法行动。评:看来,光凭一根钉很难取妖物性命,只能作暗器,起的是辅助作用。

符咒
  有很多类,攻击效果一般,其中一些灵符并不是用于攻击或防守。
  打僵尸夏侯所用的是火符。评:本来不想让他暴尸荒野,结果还是直接火葬了。
  在阳间人看不到鬼,在阴间鬼看不到人。燕赤霞给宁采臣吃下一张符,起的就是在鬼面前现形的作用。
  鬼将军眼睛被迷时,燕赤霞用符封住其行动。评:有点类似于西游记中装人的葫芦。

斩妖剑(似乎有两把)
  燕赤霞的最强武器,没有它本事就少一半以上。
  第一把以物理攻击居多,小青之类的女鬼,一刀即断头,让其难辨方向变成无头苍蝇。
  另一把封在背后的箱子中,那一把的护手更大些。加一张灵符后可以飞行攻击,不过速度不快,被树妖躲过。之后燕赤霞没有再用飞剑攻击,而是用来给宁采臣作交通工具。
  刺破树妖舌头、斩断树妖的几根触角后,即废了其数百年法力,要百年之后才能出来害人,可见威力不小。
  在枉死城时,一剑可斩死数名鬼兵。评:使用时电光闪闪,可见不止有物理攻击,还有能量攻击。
  黑山老妖也难以抵挡此剑的威力,被小倩刺中后老妖的法力就损失不小。后来更是被手无缚鸡之力的宁采臣加力刺死。

掌心雷
  咬破手指,把血甩到手上画一个太极图,然后念咒语即可拥有此项技能。可以攻击一定距离外的敌人,也可以不离手而让能量围绕于掌间,威力弱于斩妖剑,和法箭威力不相上下。一掌能远距离打碎小青。在枉死城对付鬼兵时没有发射,但也是一掌一个,遗憾的是持久力太差。

金刚经
  威力一般,只能在一瞬间制止敌人行动,没有持久的破坏力,但对任何妖物都起效。像小倩之类的女鬼,一照即可弹开。但对树妖等老妖就只是阻止一下前进而已。幸亏对黑山老妖也有效,使其触角收回。
  金刚经对一般的女鬼有威慑力,所以和骨灰放在一起鬼魂不敢跟着走。燕赤霞让宁采臣放其入怀中,无心插柳却在最后起到了关键作用。最后,宁采臣在燕赤霞重伤不能动弹的情况下,补了黑山老妖一剑将其杀死。

法箭
  燕赤霞用它射过白天出来作恶的树妖,在枉死城时更是一箭就要了鬼将军的命。可见法箭威力和掌心雷差不多,不过攻击范围更远。

女鬼


  从小倩的法力可以看出女鬼主要有两招:一是口中吐的迷烟;二是任意变长的丝带,除此之外没见其他的了。

树妖


  平常主要以舌头缠绕人,舌尖伸入其喉内摄取阳气为主。一根舌头对付不了时,舌尖可以分为鳄鱼状,伸出若干触角继续攻击。
  此外,树妖有隔空移物能力,可以控制树林里所有的树为其所用。
  树妖虽然有千年道行,但等级还是不太高,从其白天只能简单行动一下可以看出来。充其量比《西游记》中稀树同那只蟒蛇精道行高些,那家伙还不能说话。

黑山老妖


  恐怖角色,除了随意就能封住阴阳间入口外,最厉害的就是他的魂魄系攻击,对人类尤其有效。
  实战证明,如果不是结合了小倩的力量,黑山老妖几乎不可能被击败。燕赤霞和宁采臣被其吸过去时,只能拼命念经保证灵魂不出窍,却毫无还手希望。幸好这招对小倩无效,她冒着被斩妖剑排斥的危险,飞过去刺中黑山老妖脑袋。
  黑山老妖这时才使出第二招,就是用无数的人头攻击小倩,杀伤力不小,终于得小倩倒地吐血(鬼血为黑色)。
  之后,脑羞成怒的黑山老妖使出第三招,用触角绞住宁采臣和燕赤霞。理论上来说,黑山老妖中剑后,宁采臣和燕赤霞本来已经出窍的魂魄应该归位,之前他们的肉身和老妖有一段距离,后来怎么会离他那么近并被缠住?算不算bug?
  黑山老妖被灭,是道士、普通人和女鬼团结一致的结果,缺一不可。

音乐篇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这首脍炙人口的歌曲很多人都知道。这是黄沾的作品。《倩女幽魂》的音乐,也是由黄沾制作。
  在一部采访黄沾的短片(2004年)中,黄沾讲了一些这部电影的歌曲的创作过程。
  片头曲《路随人茫茫》耗时没多久即创作完成。黄沾是先作曲,后根据乐谱填词的。用他的话说,就是汉字有数万个,但乐符只有那么几个,作曲比作词难,曲出来了,工作就完成大半了。该歌曲由张国荣演唱。
  燕赤霞舞醉剑时,唱的那首《道》很有意思,可惜我听了无数次都没听清楚国语版的全部歌词,网上又找不到。黄沾说,这首歌是其在醉后作出来的,结果那种狂劲和豪气却让人听得异常顺耳,粤语版更是由黄沾亲自演唱。
  最体现本片意境的就是那首《黎明请你不要来》了,这首歌还是黄沾过去就作好了的。用到本片后改了一下词,“不准红日,叫人分开”,真真正正地把小倩不想离别的心情表达了出来。这部片的几首歌曲都大为成功,被广为传唱。

  后来黄沾不怎么为电影做音乐了,他说这一行本来就得不了多少钱,再和有关人员理念出现分歧,就不想做了。过去,他要常去片场了解电影的内容,然后创作比较全面比较系统的音乐,但到后来,往往只被采纳其中的某一段,这是不符合他的理念的。做音乐要么为钱,要么为兴趣,两样都没有干脆不做。
  黄沾说,做音乐不容易。他做了数千首歌,让人记住的有几十首就不错了。做电影音乐就更受制约,有时歌好,电影不红,也就跟着一起埋没了。
  采访到最后,黄沾气喘吁吁,他的肺已经切除了一部分。当时他还乐观地说,感觉还可以,还没到时候,但没多久就去世了。此前的2003年,正是哥哥撒手人寰的年份。

  因为语言习惯的关系,这部电影的歌曲我都是更爱听国语版。尤其是燕赤霞说完“她已经走了”时,宁采臣一下回头,门板哗啦落下,身后只剩下已经竖起放好的金坛时,《黎明请你不要来》骤然响起。我可以感受到,宁采臣心中一下发现好像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离开了他的躯体,想抓住却又无力去挽回……

附本片歌曲歌词:

路随人茫茫(国)
词曲:黄沾 演唱:张国荣


人生 梦如路长 让那风霜风霜留脸上
红尘里 美梦有多少方向
找痴痴梦幻的心爱 路随人茫茫

人生是 梦的延长 梦里依稀依稀有泪光
何从何去 你我心中方向
风悠悠在梦中轻叹 路和人茫茫

人间路 快乐少年郎 在那崎岖崎岖中看阳光
红尘里 快乐有多少方向
一丝丝像梦的风雨 路随人茫茫
丝丝像梦的风雨 路随人茫茫


黎明不要来
词曲:黄沾 演唱:叶倩文


黎明请你不要来 就让梦幻今晚永远存在
留此刻的一片真 随倾心的这份爱
命令灵魂迎接进来

请你叫黎明不要再不要来 现在浪漫的感觉仿佛在浮世外
那清风的温馨 在冷雨中送热爱
默默让痴情突破障碍

不准红日教人分开 悠悠良夜不要离开

请你命令黎明不必再再显姿彩 现在梦幻诗意永远难替代
那心扉轻轻打开 在漆黑中抱着你
别让朝霞漏进来

(《人鬼之恋断人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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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影化风促梦圆


——重看《倩女幽魂Ⅱ人间道》


一 绝恋难再续


  《倩女幽魂》的续集,其实不好写。如果要继续,如何处理宁采臣的感情归属异常重要,下面列出几种虚拟情节:

虚拟情节一 永世不娶


  “我们北斗宗家的人,都是终其一生只爱一个女人的!”
                   ——雄武(节选自《北斗神拳》,武论尊 著/原哲夫 绘)


  健次郎算是对爱情忠贞不渝了,他先后拒绝了玛米娅和阿玲的爱,孤独一人战斗一生,终老一生。如果《倩女幽魂》续集也让宁采臣终身不娶,那他一定可以赢得更多的尊敬,但也会有人为他惋惜,觉得他始终没有办法走出心理阴影。

虚拟情节二 再爱一次


  “如果你是猫眼,那么我们一起失忆,忘掉过去。我们再爱一次,对,再恋爱一次。”
                   ——内海俊夫(节选自《猫眼三姐妹》,北条司 作)


  小倩投胎转世,18年后长大成人,和三四十岁的宁采臣再续前缘。但是,既过奈何桥,怎拒孟婆汤?再生的小倩肯定不会再记得宁采臣。当然,不可不信缘,只要那种亲和力在,相信他们会再走到一起。正如失去记忆的瞳子仍然会觉得俊夫亲切一样。
  但是,看到年龄相差二三十岁的两个人生活在一起,也有观众会觉得似乎缺了点什么。不客气的人,可能早冒出一句“老牛吃嫩草”了。

虚拟情节三 另拾芳草


  “梅走后,我以为自己不会再爱上别人了。晓雪……我不能再失去她了。”
                   ——丁魏冉(节选自《浪漫冬季》,嘉瑶 作)


  丁魏冉和宁采臣的遭遇有点像,遇到了很像逝去恋人的女子,最终他还是接受了新恋情。或许,和一名很像逝去恋人的女子在一起,就能让背叛曾经的恋情的恶劣程度降到最低,也可以获得更多的理解。要么就随着时间的消磨和记忆的褪色,让一切变得淡漠之后,再寻另一份恋情。
  可是,不管怎么样,这都是宣布了过去刻骨铭心的爱的结束。不必解释,无论主观态度如何,客观上就已经成事实了。

  可以看出,无论选哪个作为续集的剧情,都不完美,都有遗憾。当然,还可以有其他选择。最糟糕的结局我都想到了,无非就是宁采臣也去死,然后和小倩再投胎再长大,继续他们的未了缘。尽管这已经是姐弟恋了,不过好歹年龄相差不大。
  《人间道》的剧情选择了第三种,傅青风最终选择放弃荣华富贵,逃婚和宁采臣一起私奔。这在当时是大逆不道的,不过追求爱情和自由有什么不好?相信大多数观众会认可的。因为,曾让多少人为之唏嘘的宁采臣,终于找到了携手今生的人,再怎么也是值得欣慰的事。
  最终决定用这个剧情的原因,或许是因为这是最接近现代人思维的情节,也是多数观众能接受的结果。尽管我也觉得“只愿一生爱一人”十分难得,但是现实中又有多少人能做得到呢?

  片尾耐人寻味,宁采臣、傅青风、燕赤霞消失在地平线上,傅月池目送他们远去。这时,镜头切换到另一个世界,背景是蓝天白云,穿着白衣的小倩飘然而来,轻舞了几下丝带,脸上洋溢着轻松愉快的微笑……



  真是令人遐想啊……燕赤霞说过:“人生不逢时,比做鬼更惨。”昏迷的宁采臣也曾自言自语:“小倩,你不要那么快投胎啊,现在做人很难的!”难道,小倩没有投成胎?或者,她根本没有去投胎?还是,这只是电影的一个手法,以此表现结局的圆满?
  我宁愿相信小倩没有投胎,而是在冥冥之中指引爱人和傅青风相遇,让他们终成眷属。哪怕今生不能在一起,但打心眼都是希望心爱的人今后能幸福地生活的,不是吗?
  取此意,是为题。

二 猛将左千户


  看《倩女幽魂》时尚是只能推断朝代背景为明朝(其实看县令的衣服已经猜到八九分),到《人间道》时,我更加确定就是明朝了。不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左千户。因此,本篇就从他先说起。
  左千户只是姓左,军职为千户,剧中并没有说全他的名字。
  千户,金初设置,为世袭军职,即女真语猛安之意译。统领谋克,隶属于万户。元代相沿,其军制千户设“千夫之长”,亦隶属于万户。明代卫所兵制亦设千户所,千户为一所之长官。清朝于西北、西南等少数民族土官中置千户一职,正五品,管理所辖部族及士兵。
  金的服装和元的服装和汉服有着比较大的差别。电影中的服装汉服特征明显,又有“千户”一军职,那非明代莫属。什么?可能是清朝?我只有倒了……

  除了官名外,从其使用的兵械也可以判断为明朝,他身后插着的5把苗刀实在是太显眼了。
  倭寇刚开始来犯的时候,他们的武器——倭刀着实让明军头疼。刀身长而薄,刀法凌厉快捷,加上倭寇喜跳纵,往往一跃即可攻击数米。加上钢质极好,又是双手握刀,砍下来时力量很大,明军的刀一接即非缺即断,不能敌也。
  后戚继光等人吸收了倭刀技法,融合入本国的苗刀技法中。从此,抗倭的明军多配苗刀,战斗时不再吃倭刀的亏。
  苗刀和倭刀的差别是:倭刀有比较明显的弧度;苗刀的刀身却平直,或微向上弯曲。左千户的苗刀,就是平直的那一种,当然电影作了加工,与历史上的苗刀形状略有区别。

灵如石宝
  刚出场的时候,左千户遇到了正在遁地追赶尸妖的昆仑派术士知秋一叶。知秋一下就把他手下的马定住,马背上的人则跌了个嘴啃泥。接着知秋又定住左千户的马,但左千户反应极快,从已不能动弹的马上跳了下来,拿朴刀直取知秋。这一招看似平常,却要有异常的反应和应急处理的能力。手下被袭,左千户第一时间就做了准备,因此自己的马被定住时他就已经采取了反击。这就是高手和常人的区别,别人在战场上着道,他就决不会被同样的招数打倒,倘若他也和手下一样滚落尘埃,那只能说明功夫平常。
  左千户从马上下来那一瞬,让我想到了石宝,便可判断此人为高手。
  任知秋如何遁地,左千户都能跟上其行动速度。并先后用飞镖、苗刀投掷攻击。其中,他的镖法为5镖齐发,这是传说中最高的飞镖技术之一,现代人掌握这种技能的几乎绝迹。当然,飞镖打到土里产生万钧雷霆就夸张了。
  如此凌厉的攻势,让知秋连用法术的机会都没有,好在他自己纯武功还可以,之前他空手就把傅青风的几名武士打得落花流水,因此能在一定时间抵挡左千户的攻击,不然早人头落地了。知秋还不忘和左千户比酷,5把刀插在背后很有型吗?好,我也插……不过是插5棵草而已。

勇赛黄天祥
  左千户,是《倩女幽魂》三部曲中惟一一个没有法术却能和妖怪、术士过招的人。他的表现,不得不让人想起《封神榜》中的黄天祥。
  继和知秋交手后,左千户在剧中的第二个对手,就是正气山庄那个只剩上半截身体的尸妖。尸妖的动作并不快,但耐打,左千户砍了它的头一刀,溅出绿色的血液,但妖怪头硬,砍不深。左千户再掷出3把苗刀,都未能给其致命的伤害。之后电影没有交代他们在庄内的打斗,不过尸妖还是顶住了左千户数刀,将其逼出庄外。
  为避尸妖攻击,左千户采取主动倒地的技术,然后持两把苗刀一斩,尸妖两只手掌被砍了下来。左千户顺势起身,双刀奋力斩去,尸妖脑袋搬家。没想到的是,妖怪的肋骨突然打开,将左千户夹住并钉到了树上,身子动弹不得。尸妖的一只手掌飞来,左千户用苗刀截住,并将这只手掌也钉到树上。事实证明,他防住这只手掌至关重要,可以说是保住了自己的命。因为观众都看到,尸妖的另一只手掌飞到别处,一下就掐死了左千户的一名手下。
  综观此战,左千户可以说是重创了尸妖,让随后赶来的、已经寻找尸妖一天的知秋轻松完成善后工作。但是,左千户其实并不是尸妖的对手,且不说尸妖只有半截,当左千户行动受困时,要不是尸妖的头和另一只手掌去攻击其他人的话,左千户也要拜拜了。不过,作为人类能抵挡这么久,相当难得,前面傅青风一行人对付尸妖只有躲的份。

快似李广
  虽然被义士们绑在正气山庄的一根柱子上,但一根朽木怎么奈何左千户?他一发力就将整根柱子拆了下来,面对众义士的进攻轻松让过。然后抓住其中一名义士握剑的手腕,往下一扭再用剑柄一撞,义士的手就被顶开。电光火石间,左千户已经将夺来的剑架到了被陷害的忠臣、前礼部尚书傅天仇的脖子上。
  从拆柱子到夺剑,再到制住傅天仇,只用了几秒时间。技巧简洁而实用,兵法也正确地采用了“擒贼擒王”的策略,足可说明左千户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只要对手大意就会让他找到脱身反击的机会。
  当年飞将军李广被匈奴俘虏后装伤不能行动,被抬的时候趁敌人不备,突然跃上旁边的一匹马,将骑手推下去时还顺便抢了弓。待其他人反应过来时,他早已策马跑远,这种脱身方法并不深奥,就是先痳痹对手,然后出其不意,短时间内解决问题。当然,能这样做的人除了人胆大之外,肯定是要艺高的。试想万一你跳不上马怎么办?或者跳过头了从那边跌下去又怎么办?这可不是拍戏,失败一次还可以来第二次,一旦不成功估计就要壮烈了。只有艺高的人,才能把失误率降到最低。

韧胜曲韦
  左千户慷慨成仁那一段,对观众的眼球可谓是强力冲击。本片boss、以护国法丈面目出现的蜈蚣精普渡慈航,本领不凡,其手下的妖兵都可以随便将几名捕快震下水塘。左千户在和几名妖兵的较量中,虽然遍体鳞伤并失去一只手臂,但还是勉强取胜了。
  由于妖兵攻击的时候完全隐身,比当年燕赤霞打的鬼将军还要危险。因此左千户一开始就丢掉了左臂,紧接着身上又受了几处伤。之后,他完全凭感觉和妖兵交手,劈、砍、斩、掷刀、飞镖、凭咬力用嘴使刀割喉……种种方法结合,终于将妖兵杀尽。
  普渡慈航出现,左千户不顾知秋劝阻,誓与其拼个死活,最终实力相差悬殊化为灰烬。没有法力,打一些小兵还可以,遇到妖王就不行了。不过,左千户这次拼杀为正义一方争取了时间,使得知秋等人得以平安等到燕赤霞的救援,也算有功。
  其实左千户已经抱必死的决心了,他明知不是普渡慈航的对手,但仍要赴死,只因要赎清过去被妖孽利用,杀害忠臣义士的罪过。像先轸那样,让敌人杀死本身也是解脱,虽然后人看来未必赞同,但他们已义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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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通天博学士


  宁采臣见到傅青风时,距当初和小倩永别的日子有多久了呢?
  当他确定青风不是小倩的时候,自言自语了一句:“小倩如果投胎转世,现在只不过是个婴儿。”婴儿者,不满1岁的小孩也。宁采臣随口说出此词未必细算,这么算来,小倩离开的时间可以估为一两年甚至两三年都比较合理。因为她投胎以后,其母要怀胎10月,再加上出生后生长了一两年的时间,正好就是这个数。何况这个时候他已经暂时忘记了燕赤霞,那也至少要两三年时间才能冲淡记忆。
  说来也巧,《人间道》是在《倩女幽魂》上映后的第三年拍摄的,和小倩离开的日子差不多。那么,本文也采用3年这个数了。

文武贵人助采臣


  宁采臣这一生有一武一文两个重要的贵人,武是燕赤霞,文是“通天博学士”诸葛卧龙。前者救了他的命,为他的凄美的爱情故事保驾护航;后者则赋予他新的身分,使他今后在江湖上行走更容易得到仁人志士的帮助。同时,做诸葛卧龙的替身也有很大的风险。
  《人间道》里,宁采臣回到了他最初的出发地——集宝斋所在的城镇。离开了一段时日,这里已经比郭北县更为荒凉,街上随处可见死人。官差也更蛮不讲理,郭北县的对完画后,不像的人还可以放走,这里的干脆随便抓到一个就拿去领赏。宁采臣就被他们当作通缉犯周阿炳给抓了起来,再三解释周阿炳有胡子而他没有,都没用。难怪长满胡子的宁采臣逃出监狱后,再次见到那几个官差时,面条都来不及吞,马上就跑。没胡子尚被捉,有胡子更加说不清了。之后,宁采臣赶紧到溪边剃掉胡子。
  宁采臣得以脱狱成功,全靠诸葛卧龙,但也多亏了他本性善良,使诸葛决心放生。他被关的这些日子,相信诸葛一直在观察他,和丁典观察狄云差不多,只不过前者是文人多采取窥视方式,后者会武功又多疑就直接虐待了。到宁采臣被砍头那一晚,他把东西都留给了诸葛,但那幅画他始终带在身边。“这是我的亲人留下的。”亲人,可见在宁采臣心目中,小倩已经是他的妻子了。如果这个时候的他来到现代,办户口身份证时就要注明“丧偶”。嗯,用这个词是有点怪怪的,但也没有其他更合适的了。
  重感情的宁采臣终于得到诸葛的欣赏,把自己的衣物玉佩都给了他,把带他到一条暗道前。宁采臣钻洞钻到一半时,突然回头问诸葛,我走了您怎么办。细节可以看性格,只有真正善良的人,才会有这种表现。

互换身分有利弊


  诸葛卧龙是一个奇人,不过生不逢时。写游记被说成泄露机密,写历史被说成借古讽今,注解兵法被说成策划谋反,写神怪小说被说成导人迷信,最后写名人传记,却随着名人失势被判终身监禁,真有“文字狱”的感觉。他的书虽然不得官方欣赏,却很受民间尤其是仁人志士的欢迎。因此,以他的身份在江湖走动的宁采臣虽然遭遇几次惊险,却靠诸葛卧龙的身分得以化险为夷,并受人尊敬。实际上,古时的文人是不会有这么高的地位的,电影在其中用了夸张手法。
  宁采臣对于扮演“诸葛卧龙”这一角色,是由被动到默认,由默认到主动的。
  青风、月池和知秋等人以为他是诸葛卧龙时,他还解释了一下,但没人信。有时生活就是这样,说真话没人信,说假话却让人深信不疑。
  之后,他就被动地做起了诸葛卧龙,但做久了就习惯了。毕竟别人一口一个“前辈”的,不但听起来舒服,而且自己的意见更容易被采纳,何乐而不为?
  到后来遇到傅天仇这种德高望重、有一定威信的人,要说服他接受意见就必须自己就是能人异士。这回宁采臣主动声称自己是诸葛卧龙,傅天仇果然请他指点迷津。虽然宁采臣的解释很不讲理,甚至还骂笨蛋,但傅天仇也不好说什么。
  从此,宁采臣就心安理得地做“前辈”了。虽然后来和青风被狼包围时,因“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再次声明自己不是诸葛卧龙,但已无碍大局了。因为,他的事迹已经“开枝散叶,代代相传”了。

  也许,宁采臣就这样占有了诸葛卧龙有名声的确属于不劳而获。但是,这是冒着很大危险的。真诸葛已经躲在监狱里再也不愿出去,免得写什么都会被抓,宁愿在牢里写好拿出去印。爱听故事的衙役们已经和他很好了,正是这样保他才让他感到监狱反而最安全;而衙役空虚的精神生活也能时常得到诸葛的故事来点缀,双方都很乐意这样的生活。
  在外头装诸葛的宁采臣,看起来风光,但暗藏凶险。万一哪天真诸葛在狱中又写了什么反书,那被追杀的就是宁采臣了。所以说,诸葛卧龙给宁采臣的这个身份本身就是双刃剑。同时,诸葛和宁采臣又是互惠互利的,前者有了宁采臣在外面作挡箭牌,今后再写什么都很难查到他身上了;后者有这个身分,在江湖上也更方便。在当时,诸葛卧龙可能没想到这么多,他只是想让这位年轻人出去后更顺些,却也给他埋下了地雷。

盛名之下也难附


  当然,“通天博学士”这个头衔不是那么好背的,电影对轻易得到盛名的宁采臣也进行了讽刺。
  宁采臣一出场就不凡,“神机妙算”地指引青风等人去十里亭等候押送傅天仇的队伍。不过,第二天他的神话就已经被打破,官兵在前天晚上避开了十里亭,青风等人不得不回正气山庄埋伏。其实,官兵改变路线要怪知秋,因为是他告诉左千户,“晚上有不干净的东西”,不排除左千户就是因此而调整路线的。

  如果说在《倩女幽魂》里,宁采臣“学不致用、一事无成”只是停留在燕赤霞的口头评价上,那么《人间道》则用残酷的事实显示了宁采臣的本位主义,他机械到了刻舟求剑的地步,估计也是个读死书的料,哪怕是太平盛世也未必能考取功名。
  镜头回到正气山庄,这个山庄起了这样的名字,一家子的棺材都在这里,说不定又是含冤被害的。宁采臣洗澡的时候听到异响,就唱起了燕赤霞在《倩女幽魂》唱过的歌《道》。大概是和燕赤霞交往时听他唱过,这首歌虽然充满豪气,让鬼听到都怕三分。但这首歌不是哪个唱都可以吓鬼的,人家燕赤霞是得道高人,你宁采臣是什么?结果唱完了也没能起效,被迫逃走。还给住隔壁的知秋留下坏印象:深夜高声唱歌制造噪音,既不文明也不环保。

  如果说学燕赤霞唱歌还有点壮胆的意思在里头的话,定心咒一事则让我们看到了宁采臣的缺点。
  看到了知秋赋予自己使用定心咒能力的过程后,他自作聪明地以为定心咒就这么简单。老大,人家有法力你有吗?不是随便在手上写个字就能用定心咒的。他这样做和阿道克船长看了15天魔术,回来后以为自己可以把水变成酒一样,只能用3个字形容这类行为——低智能。
  结果尸妖出来后,宁采臣和众义士的“定心咒”只是吓得妖怪愣了一下,没起作用,再次让假诸葛卧龙出丑了一次。不过当时情况紧急,大家也没想太多,没人怀疑“前辈”到底是不是冒名顶替。

  不过,没有文凭不要紧,具备丰富的社会经验也能闯世界。“通天博学士”宁采臣毕竟连鬼门关都闯过,临危不乱的层次已经比较高。青风等人躲避尸妖跑出正气山庄时,遇到左千户的人马,是宁采臣教他们把官兵引进庄里。结果青风等人面临前有僵尸,后有追兵的境地,又是宁采臣最先反应过来,叫义士们避一避,让左千户和尸妖拼个你死我活。
  看到傅天仇愚忠到让女儿拿自己人头去感动皇上时,宁采臣严厉地说“人头哪能这样让来让去的?你们的头都要留在肩膀上”。傅天仇问其原因时,他指出如果皇帝执迷不悟,送多少人头都是白死。这一点宁采臣看得很清楚,对昏君贪官已经不抱幻想,觉悟明显高于傅天仇。这是他在社会底层多年的重要体会,傅天仇等人是没有这么深切的感受的。
  这个时候的宁采臣,还真有几分“通天博学士”的样子呢。

四 搞笑元素多


  《人间道》里头有很多搞笑情节,让本来很悲情的宁采臣变得非常不正经。照理来说,失去小倩的他应该变得郁郁寡欢才更形象的,怎么可能这么搞笑?正如曾经无忧无虑、幽默风趣的李逍遥,在失去灵儿之后似乎再也没有开心地笑过。在仙剑二片头,他一人在蜀山顶上思念灵儿时,忧郁的眼神甚至可以和巴乔媲美。既然电影让他搞笑了,我们只有搞笑地看啰。

可恶的“咸猪手”
  在《倩女幽魂》里,宁采臣就对小倩施展过一次“咸猪手”。到了《人间道》,他这一招变本加厉,虽然大多数都是无意,但给人留下好色印象已不可避免。然而,无论是青风、月池、知秋以及其他义士,对他的行为均没有表示明显的反感。看来,只要是名人,好色也是个性,甚至天经地义,直到我们生活的时代还是有不少人持这种观点,其实这是要不得的。
  和月池吊在空中时,宁采臣就吃够了豆腐。先撕掉月池的袖子,又撕破她的裙子,然后又乱抱乱摸。
  衣服被妖怪拿走,只有一块布遮体,躲在门后青风也没能幸免,被下楼打滑的宁采臣强行亲了一下。
  之后,为了掩护青风去穿衣服,宁采臣又紧紧地抱住月池。当众义士进来时,月池欲盖弥彰地说“前辈说他冷”,没看到义士们都在暗笑吗?
  在躲避尸妖时,宁采臣中了青风等人的机关,被吊了起来。月池救他时又中“咸猪手”,结果把他推到尸妖的怀中。再救下他时,已经是装入网里在地上拖了,这也是宁采臣揩油太多的报应。

开玩笑没分寸
  除此之外,宁采臣还是一个开玩笑没分寸的人。玩定心咒把知秋定住,最后连自己也定住了,差点两人都命丧尸妖之手。

不变的运气
  宁采臣一如既往地保持了好运,除了得到诸葛卧龙等人的帮助外,竟然在被官兵追杀时,摔倒时顺便打飞了地上的刀,正好把那士兵刺死。

搞怪的尸妖
  其实尸妖在剧中的表现,和一只爱玩的凶猛猫科动物差不多。
  出场时它早就可以在背后取宁采臣性命,但它却好奇地靠近看他们干什么,被宁采臣打了一拳都没马上还手。
  尸妖想偷袭青风时,却碍于阳光,最后竟然偷走她的衣服。偷就偷了,但它还要在人家衣服背后撕个大口子,差点让青风在众人面前暴露背部。看来,这尸妖也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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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青风今生随


  宁采臣和傅青风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相爱和相随,时间也是很短的。

相识


  两人刚认识的时候,宁采臣就让青风看画,结果青风悟出一些他并不希望的东西,让他很失望。青风离去时,宁采臣还在自言自语,青风就在房子外头偷看他,结果和月池的头撞到一起。
  青风偷看他,是不是代表她已经对宁采臣动心了呢?非也。

  这头母狮径直朝荆棘丛走来。“也许,它仅仅是好奇。”哈尔说。他知道母狮这一点也跟女士们一样。这头母狮朝里看了10秒钟,但简直像过了10分钟。它成功地通过了考试,不是食人狮。
                     ——(节选自《追踪食人狮》,威勒德•普赖斯 著)


  好奇是女士的天性,青风也不例外。遇到博学多才的高人,年龄似乎不是很大(虽然宁采臣留了胡子看起来可以老10岁,但还是不算老),言谈举止又是怪怪的,而且又潇洒(月池语),青风未免会好奇,而月池则干脆对宁采臣产生好感了。

相知


  原本青风等人已经告别了宁采臣,但后者在知秋去追妖后,独自一人赶往十里亭。他这样做原因有二,一是看到青风让他想到小倩,当然还想见见她;二是青风的遭遇让他产生共鸣,做官的父亲被陷害,和小倩的遭遇何其相似!他怎么能不助青风一臂之力?知道青风返回正气山庄,他更要回去通知,因为那里有妖怪。
  没穿衣服的青风,在宁采臣的掩护下避免了尴尬。她衣服背后破时,又是宁采臣帮她挡。看来,宁采臣很会为女士着想,很注意维护她们的形象。就和现在发现女士背后的拉链没拉好,在一旁进行掩护的性质差不多。青风对宁采臣产生好感,是从这里才开始的。安装机关的时候,青风又在偷看她,还轻咬下唇露出顽皮的笑。

  到后来宁采臣传阳气给青风,在青风快变成妖怪的时候救了她,使青风对宁采臣的好感更进一步。之后躲避普渡慈航的追兵,两人跳到山下的河里。昏迷的宁采臣冷得瑟瑟发抖,青风用自己身体来温暖他。由于误以为宁采臣叫她“小倩”是给她起的化名,因此宁采臣昏迷时对小倩说的话,青风都以为是宁采臣在关心她。这个时候,青风对宁采臣的好感,已经渐渐转变为爱。
  实际上,无论是口对口传气,还是不穿衣服去为心爱的人取暖,在今天都是古装片的若干俗套之一。重看《人间道》这一段给我的感觉也是如此,编剧为了加速双方的感情进展,往往就来这一招。用的人多了,也就俗了。在仙剑2里,沈欺霜和王小虎的恋情确定也是因为这样。

相爱


  终于知道小倩指的是别人时,青风也愿意做小倩的替身。宁采臣也没拒绝:“因为你们太像,所以又给了我假希望。不过,假希望总比没希望好。”
  被狼群围困时,两人在生死关头再度见真情,互相表白,确认了恋爱关系。

相随


  然而,身为俗世人,怎能不食人间烟火?青风还是不能违背父命,坐上花轿,往指腹为婚的马大人公子家前进。看到宁采臣来送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身不由己。另外,王祖贤穿嫁衣的这个扮相,感觉是三部曲中最难看的造型了。
  最终,对爱情的追求战胜了封建观念,青风选择了和宁采臣今生相随。片尾这一段还是比较积极的,如果宁采臣就这样走了,那还真让观众扼腕叹息。这个结局也告诉了人们,人生要学会遗忘,但不能忘记的就是——希望永在人间!

  宁采臣品德不错,但才能很普通,既没权又没钱,还背着“诸葛卧龙”这颗炸弹。青风跟了他会幸福吗?他们将来会不会因为柴米油盐的事争个不可开交?青风将来会不会后悔?

  “我相信自己女儿的眼光。大雄这孩子,会因为别人的幸福而快乐,因为别人的不幸而伤心,这就是他的最大优点。”
                ——源静香的父亲(节选自《机器猫多拉A梦》,藤子•F•不二雄 作)


  宁采臣正是这种除了善良几乎没有其他优点的人,但连诸葛卧龙都说“你这种人死了就绝种了”,那我们为什么不能相信他和青风能幸福一生,白头偕老呢?

两个细节


宁采臣的痴:
  虽然张国荣的演技比起几位实力派来有很大的距离,但也不妨碍他局部出彩。宁采臣是爱小倩多还是爱青风多?他和青风一起生活后感情怎么样,我们管不着。但在青风和他一起走的时候,他爱得更多的还是小倩。有眼神为证——
  刚见青风时,宁采臣以为是最爱的小倩转世,那眼神先是惊讶,然后变得异常的痴情。即使青风的剑架到他的脖子上,已经割破了一点皮,但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而是一直痴痴地望着她,好像害怕自己一不注意对方就消失那种感觉。
  或许是还抱希望,宁采臣把小倩的信物——那幅画给青风看。此时,他的眼神流露出深深的期待。当青风说这画和诗都太深奥时,他低下了头,眼神逐渐因失望而迷离。
  青风得到提醒,转身说了一句“我明白了”。宁采臣的头马上抬了起来,眼神重新显出了希望。可只听了青风的几句解释,他的眼神再次黯淡下去,极度失望之情尽显。青风离去时,他迷茫的眼神一直没有缓回来。
  之后,宁采臣任何时候看青风,都没有前面那种痴,是演技不够,还是特意要表达什么,就不得而知啰。

青风的妒:
  从《倩女幽魂》开始,之前拍过几部电影却未出彩的王祖贤,完成了“花瓶”到实力派的转变。虽然青风的角色需要演绎的元素比小倩少得多,但她在有限的情节里还是表现了自己的实力。细节为证——
  在偷看宁采臣和月池的头撞到一起时,青风把月池支走了。然后她自己倒在那里看,月池回来问她偷看什么,她一时语塞,便说我想看你刚才偷看什么,支吾时的神态很到位。后来月池认为自己遇到宁采臣很幸福时,青风没好气地说了她。两人同时对宁采臣好奇,青风对妹妹表现了一丝妒忌。其实用妒忌一词形容她此时的感觉并不太合适,但我却暂时找不到更合适的了。
  第二次也是偷看,当时青风已对宁采臣产生好感。这回月池再和她一起偷看,她就不干了,数落了月池几句。月池走到一边,她就继续偷看宁采臣,眼神里已经流露出一种东西。不过她又怕妹妹发现她在看,边看还要边往月池那边瞟,让观众感到颇为有趣。
  真正的妒忌,是在明白小倩另有其人,而且是宁采臣最思念的人时。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嫉妒,还有一点淡淡的忧伤。当宁采臣说明小倩的骨灰已经长埋黄土,他们永远不会再见面时。青风的表情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如释重负的喜悦,接着她抬头,微笑着告诉宁采臣,可以暂时把我当做是小倩。

六 乱世多妖魔


  普渡慈航由香港有名的京剧粤剧家刘洵饰演,在剧中又是那种不男不女的变态者。感觉刘洵几乎变成太监专业户,至少我在《新龙门客栈》《九品芝麻官》《侠女闯天关》里,都发现他在演宦官。不过,刘洵也有很多正面角色,其中让观众比较容易记住的就是《狮王争霸》里的黄麒英。
  普渡慈航可谓一手遮天,皇帝受他蒙蔽,朝廷文武百官好多都被他做成泥丸封起来,作为群妖的储备食物。左千户的几名上司都被其所害,既然成了他的食物,那朝廷中很多官员必定是妖怪变的。因此天下更加大乱。然而,不能把国家大乱的罪过全推到妖魔身上,不要犯梁山好汉反对奸臣不反对昏君的错误。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没有昏君,就不会造成电影当时的社会局面。国之将亡,豺狼当道,昏君奸臣的罪过一个都跑不了。
  普渡慈航法力高强,他有3种战斗状态(真有点像弗利萨和沙鲁):

护国法丈肉身
  这个状态杀伤力并不大,只会用索命梵音让人被催眠,然后走入他划的结界范围即灰飞烟灭。索命梵音威力有限,对会法术或武功深厚的人无效,且不说知秋和燕赤霞不吃这一招,就连身负重伤的左千户都能不受影响。
  肉身会武功,但只能靠近人来打,因而会被青风射箭,会被宁采臣用钉子从背后偷袭。
  肉身防御力不强,知秋的逐鬼驱魔符和燕赤霞的掌心雷都可以将其打碎。

如来法相
  是可忍孰不可忍!连我佛都敢假扮,和小西天黄眉怪有得一拼。这个状态有几招,一是眼发魔光,取人性命;二是双手合十,放出魔光,有大炮的威力,曾打倒过知秋等人,但被燕赤霞用剑阵反射回去,破了如来假身;三是天空下来的触角,曾用这招俘虏知秋等人。
  如来法相状态,知秋不能敌,但燕赤霞却可轻易胜出。

蜈蚣原形
  这个状态没有其他攻击手段,纯物理攻击,就是飞过去吃人。优点是极耐打,在天灵盖被刺的情况下,无论是燕赤霞的万剑诀、掌心雷和知秋的隔空移物,都难置其于死地,最后甚至困住两人的肉身。
  不过,蜈蚣精的身体内脏就没这么坚固了。燕赤霞和知秋的元神在它肚里作法,一下就将其摧毁。
  能逼出两人元神,间接杀死知秋,蜈蚣精的威力还是很恐怖的。

(下转第39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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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要说人之一生如朝露,剩下的只有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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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影化风促梦圆

七 秋叶随风去


知秋一叶
  知秋一叶是本片的另一个悲剧人物,悲情指数不亚于左千户。
  一出场就是因为马被宁采臣骑走,遁地追了一天。如果说宁采臣运气极好,那知秋的运气就极衰,正是从认识宁采臣开始,他就一直衰下去,一直到死。挨水淋;挨噪音骚扰;被宁采臣定身,后像拖尸一样上下楼梯,撞这里撞那里;被普渡慈航俘虏;最后还被蜈蚣精咬住并吞入腹中,明知元神出窍可能回不来,但为了除妖还是出来了,结果遭遇不幸。
  有趣的是,本片为了突出知秋和燕赤霞门派的不同,也花了不少工夫。知秋的法术和燕赤霞的区别比较大,除了咒语不同外,知秋对符咒的使用比较多,如类似于燕赤霞掌心雷的法术,就要先用灵符才能出招。
  知秋法术和燕赤霞法术的最大区别,就是后者以能量攻击为主,前者则靠隔空移物攻击比较多。和尸妖交手时,他就让周围的树、墙等移动起来;左千户被尸妖困住,知秋用念力将尸妖身体分开;在被蜈蚣精吞下之前,他还用四周的山崖将妖怪夹入其中。

  除了具有一定的法术基础外,知秋自己的武艺修为也不错,最难得的是他重视理论学习,诸葛卧龙的书他全看过(难怪认识宁采臣这个冒牌货时他会如此崇拜)。这一点,他比连成语都不会用的燕赤霞要强。
  再看知秋的人生观,从他劝燕赤霞和他走遍天下、除暴安良的时候,就知道他正是以此为目标行走江湖,是当时社会难得一见的本领高强的侠士。他的死是莫大损失,但知秋自己并不在意。综观全剧的表现,他并不怕死,选择了这条路,自然要有这种准备。

傅月池
  月池是让知秋情感产生萌动的女人,她的戏份不多,不过在剧中也起到了特有的作用。
  饰演月池的李嘉欣,容貌是没得挑剔的,拿她和王祖贤比较一下就可以看出来。两人身高都超过170厘米,身材都不错。比五官,李嘉欣的更为匀称精致;小贤的嘴微微有点歪,下面那排牙齿不够整齐。小贤看起来有气质,很顺眼;但要说漂亮的话,还是李嘉欣漂亮一点。
  但在本片中小贤光芒仍然将李嘉欣完全覆盖,一是李嘉欣的造型不好看,留一个像道姑一样的头型,完全展示不了她的长发,反而突出了脸部的瘦;二是演技,小贤的眼神很灵,喜怒哀乐都能完美地展现,而李嘉欣从影多年都有一个毛病,就是眼神木讷,似乎总不能入戏;三是观众的审美定势,看过《倩女幽魂》的人再看本片,没有不觉得青风更亲切的,印象分都打到小贤那里去了。

  月池的感情变化,让我比较难看懂。她一开始喜欢宁采臣是毋庸置疑的,甚至在知道宁采臣和不穿衣服的青风在一起时(尽管只是误会),她仍然没有讨厌宁采臣,而是向他表明心迹,可惜表到了尸妖那里。
  但后来看到姐姐和宁采臣这么好的时候,她选择了放弃,转而对知秋一叶产生好感。从后来想抓住知秋元神的行动来看,他对知秋的感情也是真的。是什么让她移情别恋(找不到更合适的词)这么快呢?难道一开始她对宁采臣的好感,只是对宁采臣潇洒外形和渊博知识(虽然是假的)的崇拜,只是错觉而不是真爱?知秋一叶,才是她应该掏心掏肺去爱的人。
  不过,月池的感情,给知秋的感觉除了温暖之外,就是困扰:“女色果然厉害,幸好我集中精神,不然元神就让你弄散了。”行侠仗义的他,没有什么接触女性的机会,有这种表现不奇怪。最后,无法回肉身的知秋元神,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月池!”宣布两人感情刚刚萌芽即告结束。

  其实,月池颇具女侠潜质,因为她不拖泥带水。误以为宁采臣想脚踏两只船的时候,她已经表明自己不会和姐姐争。在姐姐和宁采臣的感情日益牢固之后,正是性格的原因,使她能干脆地退出。最后,青风被迫出嫁时,月池让她坚定了和宁采臣私奔的决心,并帮助她逃婚,今后还得应付追兵。月池羡慕姐姐能有和心爱的人牵手的机会,而不像她和知秋阴阳相隔,所以她要促成他们,但她既不会嫉妒,也不会顾影自怜,精神可嘉。本片最后一个人类的镜头,就是给月池的,这正是对她精神的肯定吧。

附 录


  本片的歌曲也不错,张学友的声音充满阳刚之气,不像哥哥的声音有些忧郁,唱《人间道》再合适不过。这首歌的歌词,则形象地概括了电影的社会环境,大可一听。
  另一首歌就是曾庆瑜的《抓一个温馨晚上》,这首歌的歌词写得不算好,但曲还可以。黄沾说得没错,电影好了歌也沾光,结合电影片段来听这首歌,感觉也更好听些,单独放的效果就逊色一些了。
  本片还特意为《十里平湖》这首诗谱了曲,虽然短,但很抒情,让人共鸣,可惜不知是谁唱的。

附歌词:


人间道(国语版)
词曲:黄沾 演唱:张学友


自寻道 向前找 自由人间道
水和山走了多少数不着
天不老 保我家乡永远的好
看尽尽是青山 青山处处是雨剑风刀
故园路 怎么是走不尽长路

道人道 道神道 自求人间道
妖与魔都说自己好
风疾雷暴 天地鬼哭神号
旧日江山为什么 变成了血海滔滔
故园路 怎么是不归路
问人间到底道在那里找


抓一个温馨晚上
词曲:黄沾 编曲:戴乐民 演唱:曾庆瑜


陪着你在茫茫月下 一切如迷像幻
为你献点温暖 吹开你的梦幻花瓣
怀抱着柔柔清风 不理尘缘界限
现在把丝丝温暖 编织一串梦 
抓一个温馨晚上

缘份这是缘份 遇上遇上一番
烟波中 这段缘 烧一刻灿烂 
抓一个温馨晚上

不要记着红尘崎岖 不管岁月如何变幻
就让你记忆中的我 多一串梦 
多一个温馨晚上

(《倩影化风促梦圆》完)

(下转第43楼)

[ 本帖最后由 棍僧释延德 于 2007-4-2 16:4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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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诸坑皆满,大师动作真够麻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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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功力不凡,一夜之间,罗马都造好了。

慢慢瞧,有空去找这系列影片来对照大师的帖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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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1 14:46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等帖的棍兄, 啥也不说了.

等回帖的某鸦, 啥也不说了.

精华的文章, 啥也不说了.

03年后从此愚人节不再愚人的哀思, 啥也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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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云霞映芳踪
——重看《倩女幽魂Ⅲ道道道》
一 大厦将倾万物惊


  看《道道道》最开始那段时,人们只见到宁采臣和燕赤霞在和树妖周旋,小倩呢?为什么我们没有看见有关小倩的回顾?难道把一些小倩的镜头剪辑进来会这么难吗?我理解编剧是故意的,里头有这样的用意:
  100年前,宁采臣和燕赤霞在兰若寺和树妖交战,已经在民间广为流传。但经这么多人之口难免出现误差,传到后来,人们已经逐渐淡忘了还有小倩这么一个鬼,一个善良的鬼,一个和人类恋爱的鬼。因为这样的故事太不可思议,而且不符合当时人们的道德观,越来越多的人不愿提起。久而久之,这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就这样湮没了,而变成一个简单的、人类和妖怪斗争的传说。



  《道道道》的片头让人看得沉重,白云禅师带着徒弟十方,护送金佛到大国寺,看路碑时知道到了郭北县。这还是郭北县吗?当年宁采臣经过的那条有着青山绿水的路哪去了?没了,只剩荒山黄土,狂风飞沙,吃饭时都要防备沙子跑到饭粒里,路碑也早就倒在地上,被泥土覆盖。看来,社会环境已经每况愈下,土地荒芜、人丁单薄、战乱不断。
  进到郭北县里,又逢盂兰节,但街上也没有当年宁采臣来时的那种场面了。各种小商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城的铁匠铺。乱世愈乱,防身武器销量大增,这里的人个个有刀,也给了铁匠发财的机会。做的人多了,生意也不怎么好,经常看见为抢生意而大打出手的。而且,这里的人大概是经历太多厮杀,个个都成了惊弓之鸟,一点风吹草动都如临大敌,拔刀举枪,可见精神已经非常脆弱了。人们变得更加虚伪狡诈,十方补金佛时就受骗,好不容易抢回金佛,却已经烧成金板了。
  更夸张的是,这里的酒店老板和店小二都持刀在手,强买强卖,威胁顾客。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明已经乱得不行,恐怕国家都差不多灭亡了。试想现代人走上街时,发现所有的人都有枪会有什么感觉?

  当年,燕赤霞他们不是把妖魔除掉了吗?傅天仇这样的好官不是重新上任了吗?怎么又变成这样了?没办法,在封建社会这种极度人治的时代,光凭一两个好官是扭转不了局势的,毕竟积重难返。现代社会,100年可以生4代人,而古代100年可是生5代人的。已经5代了啊,像傅天仇这样的官有几辈子都不够死。随着一代清官、大侠的逝去,局面只会变得越来越糟。

二 侠逝妖存再难逢


  100年过去了,昔日的主角宁采臣和傅青风都已经不在了,他们浪迹天涯的事迹也没有留下任何文字记载。本片能和前面两部联系起来的,无非只有三个人(妖)而已。

燕赤霞
  一名崇拜燕赤霞,想拜他为师却未能如愿的青年,在大侠死后就用了他的名字。为表示区别,本文一律称呼其为“小燕赤霞”。
  从小燕赤霞的口中得知,燕赤霞不习惯和人相处,一直都是一个人过,死的时候身无常物。看起来很凄凉,小燕赤霞都叹息“做好人就如斯下场”。其实,燕赤霞做好人得到的回报比任何人都大,那就是——命长。
  《倩女幽魂》里,燕赤霞至少40岁了,小燕赤霞现在看上去二三十岁,就算燕赤霞是在他10多岁的时候死的,那离兰若寺一战至少90年了。这么一算,燕赤霞至少110岁,在古代来说简直是稀有动物了。
  什么?命长没钱花有什么用?那钱多没命花又有什么用?其实,健康才是人第一重要的东西,可人们往往在失去健康的时候才发现它的可贵。所以说,长寿就是燕赤霞的最大资本。
  另外,燕赤霞是行侠仗义的人,他多活一天,对老百姓都有帮助,价值不可低估。
  等等,燕赤霞不是不问世事了吗?怎么又会行侠仗义呢?这就引出了另外一个人。

知秋一叶
  知秋一叶其实和本片没什么关系,但必须要提到他。因为燕赤霞不再长住兰若寺,和他的关系最大。
  小燕赤霞来到兰若寺时,没有任何似曾相识的感觉。说明,他认识燕赤霞的时候不在兰若寺,燕赤霞死的时候也没有再回兰若寺。要知道,离开兰若寺去青华县帮小倩投胎转世,只是燕赤霞破例一次而已,之后他又回兰若寺躲起来。再出山大战普渡慈航后,他居然没回兰若寺了,能让他决定留在俗世的人,只能是知秋一叶。
  遇到善良本性不改的宁采臣,着实让燕赤霞感动了一次。但毕竟两人出身及特长、兴趣爱好等相差太远,实在无法产生太多的共鸣。但遇到知秋就不同了,知秋和他年轻的时候一样,喜欢走南闯北、替天行道,给他的共鸣更为强烈。虽然当时他拒绝了和知秋做最佳拍档,但侠客之间惺惺相惜的感觉并没有减弱。知秋死后,作为知己的燕赤霞没有理由不继承好友的遗志,何况知秋的志向也是他当年矢志不渝去追求的,不过是重操旧业罢了。从此,燕赤霞又开始行走江湖,没有再回兰若寺自闭。

树妖
  树妖这100年也不好过,到地狱走了一遭。当年最器重的小倩背叛了他,又被燕赤霞废了数百年法力,好不容易才缓回来,因此性格更为扭曲。
  在《道道道》里,树妖的残忍比过去有过之而无不及。教训手下也不像过去那样打几下完事,之后还给上药,而是拼命虐待。再也不会体恤部下,而是完全当做工具,甚至从动辄从小妖身上吸取功力,已经彻底变成孤家寡人。
  尽管如此,他还是要攀龙附凤,去巴结黑山老妖(为表区别,今后称为“小黑山老妖”)。但是这次高攀的后台比过去那个还差,小黑山老妖的法力明显不及前辈。巴结这种妖怪,只能说明树妖在魔界的地位越来越低。
  树妖的法力似乎也有下降,和白云交手时,倘若对方的金佛不断,他当时就被灭了。他的法术“无法无天”虽然名字雄壮,但华而不实。后来被白云打伤,还要去吸部下法力才能恢复,结果还没缓过来就被白云和小燕赤霞联手灭了。

三 新旧两代试比拼


  《道道道》虽然挺激烈,也还可以看,但最遭人诟病的就是情节没有创新,和《倩女幽魂》的情节非常相似,都是借宿-勾引-感化-斗争-胜利的过程。当年也有一定的收视率,不过人们都是冲“倩女幽魂”的名头而来的。此后争议了很久,也宣告了《倩女幽魂》系列故事的结束,没有继续拍续集的生命力和市场。
  其实在前文就已经说过,《倩女幽魂》的续集不好写。《人间道》就已经勉为其难,到《道道道》时创新的余地就被压缩得更小。但剧本创作者没有应付了事,在内容相对贫乏的情节中还是尽力加了一些创新的元素,也算对得起观众了。
  《道道道》和《倩女幽魂》可以类比的不同角色并不多,最有代表性的是三对:

十方VS宁采臣
  宁采臣的身世片里没有介绍,十方的身世是孤儿,从小就被白云禅师捡到寺里,懂事的时候就做了和尚。以致他非常想见自己的亲生父母,哪怕只是悄悄的注视。
  宁采臣抵抗得住女鬼的诱惑,主要是凭善良的天性。十方受的诱惑比宁采臣更厉害,外裤都已经被扒下来了,他能拒绝诱惑,除了本性善良外,还有就是要遵守清规戒律的意志力。恰好就在坚定意志念经时,让小卓暴露了鬼的身份。
  十方和宁采臣还有一点区别,就是前者有法力而后者没有。为什么说十方是有法力?从宁采臣写定心咒失灵我们可以看出,没法力的人照葫芦画瓢是不起效的,如果十方一点法力都没有,背全金刚经都没有用。何况跟法力这么高的师父这么多年,有那么一点法力很正常。他这点法力已经压过了小卓,一般女鬼奈何他不得,不然他早被小卓的头发勒死了。
  到最后,白云给十方镀了金身却体力不支倒地,全靠小卓送他上天才能接受阳光的能量。这个时候,白云已经不能再做什么了,是十方自己念咒化成金佛,然后释放法力消灭小黑山老妖的。可见,他的确有自己的法力,并掌握了一些高深法术的咒语。

小卓VS聂小倩
  和小倩这样的官宦之家出身的女子相比,小卓生前的境遇要惨得多,一出生就被卖来卖去,嫁给一名富户还被其妾侍打死。尽管他告诉完十方后,又说是骗他的,但后来从树妖骂的话可以明白,她说的是真的。当时她这么说,只是不想让十方看到自己伤心的样子。
  正因为身世和小倩差别太大,因此电影赋予小卓勾引男人的手段和小倩也不同。小倩是凭才艺和美貌诱惑男人;小卓则完全依靠肢体动作和露骨语言来引诱男人,没有小倩那种大家闺秀的大气。用一句大白话来说,小卓比小倩“俗”得多。
  小卓对做工具的态度和小倩的也是千差万别。小倩常常因为身不由己而顾影自怜,小卓则对这种生活比较乐意,甚至出现主动杀人的情形。即便被十方感化,帮助他们脱身,但之后她还是选择继续为树妖卖命。如果十方他们一去不回,那小卓势必继续作恶。这一点,她的觉悟不如一直想重新做人的小倩。
  不过小卓也有优点,就是一旦决定重新做人,她也会像小倩那样变得很坚定,不再回头。善良本性被唤回后,她对出卖她的小兰和一直跟她有仇的小蝶都表现出了一种难得的宽容。她们本来都是树妖的工具,应该同病相怜而不是自相残杀。这一系列大度的表现,体现了一名生于社会底层,敢爱敢恨的民女的可贵性格。她的俗气是因为受的教育不同,而不代表她不能拥有善良的本性。也告诉了世人,看人应该不论身份贫富而一视同仁。

小燕赤霞VS燕赤霞
  小燕赤霞和燕赤霞的觉悟也相差比较远。后者虽然曾经厌世躲起来过一段时间,但一直保持正直的本性,没有随波逐流。而小燕赤霞就不同了,大约因燕赤霞贫病交加而死,给年轻的他冲击力太大。从此,他的人生观发生了改变,认为钱是第一位的。虽然他也想做好人,但只能做到“有钱的燕赤霞”这个层次,甚至不惜为钱杀人,完全没有大侠风范。
  事实上,在那种时代,小燕赤霞是不可能“有钱”的。因为他还是老实了点,剧中他白做了几单生意,同样因为尔虞我诈而遭到利益损失。
  尽管自己就经常被骗,但小燕赤霞坑别人的本事也不小。帮十方抢金佛就要300两,加上十方前面打翻他的面,总共325两,您见过要25两这么贵的面吗?
  除此之外,小燕赤霞还很好色(这回说他好色恰当了吧?)。本来一直在向十方要钱的,看见两个漂亮的女鬼,就宁愿倒贴钱去行云雾之事了。其实这家伙还是规矩,如果凭暴力硬抢女鬼过来,十方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最终小燕赤霞还是动口不动手,被十方和小卓晾到一边。

  小燕赤霞后来良心发现了,但是这个过程来得很突然。或许是因为看到十方和小卓都甘愿为朋友两肋插刀,发现自己其实什么都不是;或许是想起当初燕赤霞的为人处事,心中突发感触;或许,是她对小卓产生了好感。
  小燕赤霞喜欢上小卓也正常,既然宁采臣可以爱上小倩,他也有此可能。而且,他这种奇人异士,说不定可以像原著的宁采臣一样,不计较是否娶个鬼妻,也不会急切地希望对方去投胎,就能保持现状一起生活。
  从片末小燕赤霞偷走小卓的骨灰坛,想和她慢慢培养感情看出,他对小卓是有那种意思的。不过,就算骨灰坛没有被十方掉包,就算小卓真的跟随小燕赤霞,他们也很难相爱。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们之间其实没有亲和力,只能是小燕赤霞一厢情愿。并不是说小燕赤霞为人不好,只是爱情这东西其实很奇怪,不来电就是不来电,和是不是好人无关。除非其中一方的人生观发生极大的转变,不然再怎么培养也很难真正转为爱意,这就叫有缘无份吧。

  小燕赤霞的“宝贝”算盘掉到地上,他没捡还一脚踢飞,宣布了侠义精神的回归,境界发生了质变。但是,小燕赤霞毕竟更现实更圆滑,今后是否能永远坚持行侠仗义,做一个真正的大侠,只能由时间来考验。

小燕赤霞VS剑客夏侯
  小燕赤霞怎么会像两个人?没办法,是电影要这样安排的。在《道道道》里出场时,明显和当年剑客夏侯一样,一路走一路砍,而且比夏侯的招数还要残忍,头颅手脚四处飞。之后,在郭北县酒店里又和人家谈杀人的价钱,不由观众不把他归为夏侯一类人去,而且行为比夏侯还要恶劣得多。人家夏侯还不特别滥杀,小燕赤霞为了钱是什么人都杀,境界比夏侯还低。
  电影的这种类比手法,有点类似于《未来战士》系列,就是利用观众的思维定势而让观众产生错觉,从而增加悬念。看过《未来战士》的人,在《未来战士2》里看到阿诺•施瓦辛格再次裸体出场时,没有人不把他当坏人的,结果却是好人。《道道道》也一样,让人以为小燕赤霞是坏人时,后来却变到正义一方了。
  在记忆中,有一部电影直接模仿《未来战士》,一裸体男人在电闪雷鸣的街道上缓缓站起,转动着酷酷的眼珠环视周围,镜头一转——原来是周星驰……

  对比《倩女幽魂》和《道道道》,我们不难发现,后一部的人物不是遭遇比前辈更惨,就是觉悟和境界比前辈低。这当然不是他们从生下来就素质差,是时代变得更糟,社会变得更乱才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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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像两个人,还有一个原因是白云的存在,更像老燕的可能是白云,而不是小燕。

小卓的更“俗”,倒也的确是环境使然,百年前大约还有不少读书人可以勾引,百年后就只有“一个什么佛在一本什么经里说过……”的和尚,也算文化档次蛮高的了。

ps:【如果十方他们一去不回,那小倩势必继续作恶。】笔误了。
久在如此浑沌恶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除方外之士,要存一二善念,已属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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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落花难阻水流去


  分析十方对小卓的情感变化时,我比评析任何人的时候都有底。因为,和尚的心理,只有快变成和尚的人更容易体会。虽然剧本是俗世人写的,不过并不妨碍其塑造一名有修为的佛门弟子的形象,也不妨碍我用出家人的态度去揣摩他。

慈悲为怀


  第一次和小卓打交道的时候,十方对小卓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毕竟差点被取了性命,最后念经念赢了,但看到小卓的痛苦状,动了恻隐之心,就决定放她走。这只不过是一名胜利者放敌人一条生路罢了,不能说明什么。出家人慈悲怜悯于心,普渡众生于行,十方这一点合格了。

  而小卓在这一段就已经对十方产生朦胧的好感了,毕竟好多年没见极善之人了。从十方让她做个好鬼时的微微一笑开始,小卓已全无再害十方之心。十方把她从法杖上救下来后,小卓在离开时回眸一笑,表明她已经认十方这个朋友了。

情乱如麻

  
  从小卓帮找金佛开始,到被她戏弄而吸蛇毒,再到坐在一起谈心。十方也接受了小卓这个朋友,此后他们的感情在加深。直至出生入死,除掉小黑山老妖后,小卓终于获得了自由。那么,十方对小卓的感情,是否有“爱”的成分在里面呢?有的,不过只是一点点。十方对小卓的感情很复杂,爱情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冉阿让对珂赛特的爱,只是父女之爱。但是,在这种父爱中,也掺进了因他那无亲无偶的处境而产生的其他的爱,他把珂赛特当作女儿爱,也把她当作母亲爱,也把当作妹子爱。说那是情感,却更像是本能,是由祖孙之爱、父女之爱、兄妹之爱、夫妇之爱铸成的。
                      ——节选自《悲惨世界》,雨果 著


  十方从小在寺里长大,深受佛学佛理熏陶,而且没有什么机会和女性有深刻的交往。从某种角度来说,女人对于他来说就是未知的生物,母亲、姐妹、恋人、夫妻等概念都是空白。遇到小卓之后,他的思想自然如翻江倒海,对女人的不同感觉纷纷涌了出来,时而清晰时而杂乱,让他分不清自我。和小卓那几次没有突破底线的肌肤之亲,也是从未接触过男女之事的正常生理和心理的表现,并不代表丧失了佛门弟子的原则。

  小卓帮他找金佛、和他一起谈心,那是普通异性朋友之间的感情。
  小卓戏弄他,要口对口帮他吸蛇毒时,就让十方当她是妈妈。这话当然是戏言,还有占辈分的便宜之心在里头。但对于十方来说就不同了,他从未见过母亲,无法在心中刻画出清晰的形象,但又不时想见母亲。小卓要为他吸蛇毒的这种关切(虽然是假的),让十方无法把持,他当然也想得到母爱的关怀。这个时候他对小卓的感觉,可能就有了那么一点点母亲的意思。
  后来,十方为救小卓,不惜破坏师父布下的结界,自己差点没死。小卓则为了救被树妖舌头绞住的十方,被白云禅师的的法杖钉了个半死。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是异性知己,乃至生死之交了。

  当小卓告诉十方自己生前的名字时,十方说:“其实你不用告诉我的,因为我以后不会来找你,你也不会来找我。可惜你是鬼,人鬼不能相处。不过就算你是人也不行,我小和尚也不能和你相处。你说我们为什么……还是不能和你相处。总之,你要保重!”这个时候,十方的立场十分坚定。
  后来,十方的方寸变乱了。在兰若寺内扮亲热给屋外的小蝶看时,十方和小卓装模作样一会儿后,假戏真做地深情长吻。这个时候,十方和小卓已经有了恋人的感觉,但是仅仅是一瞬,这也是十方为数不多的把持不住自己的情况。
  不过,混乱的思绪很快又回到了现实。十方不能抛弃和尚身分,就意味着他不会对小卓产生太多的爱意。这一点,小卓也很清楚。
  当十方和小燕赤霞让小卓离开兰若寺时,小卓说自己以前受苦受够了,不愿和他们走,宁愿在这里过一天算一天。她这样说主要是不想连累十方他们,因为她隐瞒了自己的骨灰被树妖控制,不摆脱出来就不能自由的现状。同时,她也想斩断和十方的这段没有结果的缘。其实她的话语中有对十方的一丝抱怨:“我和你非亲非故,这样跟着你,算什么?”她怪十方到最后都没有给自己一个定位,使她不清楚自己在十方心目中到底是什么位置。十方终究不能像宁采臣一样,即使小倩是鬼,也要和她共谱恋曲。

  小卓暗助十方他们被树妖发现,从此无家可归,甚至差点丧命时,十方对小卓的关心就变成了责任。他已得知小卓骨灰被控制的情况,而小卓又背叛了树妖,如果不救她则必死无疑。因此,无论是小燕赤霞的无动于衷,还是小卓亲自阻止,都没有让他改变要找到小卓骨灰的决心。这个时候,十方对小卓的感情,更像是亲人之间的那种情感。一直到最后,小卓送他去接受太阳能量时,十方对小卓都是像对待自己的亲姐妹一样。
  “想不到我们极力要分开,最终还是要在一起。”小卓送十方冲上云层时说了这句话。这是她的真情流露,她知道十方和自己没有结果,但也愿意为他献出自己的一切。

佛心已坚

  
  为什么十方和小卓始终不能发展成为宁采臣和小倩的那样的人鬼情侣呢?这是多年学佛的结果。

  他演讲的题目是:《祖国啊,我的母亲》。稿子最后改得几乎成为一连串政治口号和情感辞藻的排列组合。肖童总在想,要是谁真把自己的母亲感慨得这么肉麻,母亲肯定会觉得你并不爱他。
  就像念经也能陶冶灵魂一样,朗诵得久了,他对祖国母亲的爱戴和仰慕,也真的变得虔诚起来。
                     ——节选自《永不瞑目》,海岩 著


  虽然白云觉得自己的徒弟怎么看都不像出家人,但那是对于他而言。在外人眼中,十方这个和尚再正宗不过了。只因他的境界介于俗人和得道高僧之间,才会给人这种感觉。
  从小到大一直受佛学教育,并学会了一点法术。加上师父言传身教的影响,没有七分像也有三分像。虽然在剧中说过几次谎,很多经文都记不住,还对女鬼产生了复杂的感情,但他骨子里的和尚本质是不变的。
  除此之外,十方对师父的感情,也决定了他今生不太可能还俗。“懂事后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师父,穿的第一件衣服就是僧袍,师父就像我的父亲一样。”因为他对师父有这种情感,他不会背叛师父。如果小卓和师父之间只能选择一个,他在经过矛盾甚至痛苦的权衡后,最终选择的多半还是师父。
  作为僧人,他不能违反清规戒律;他把师父当作父亲,就要遵从师父的意思。这两点,决定了他对小卓不会产生深深的爱恋。
  可见,两人不能相恋,不是因为小卓对十方的爱没有小倩对宁采臣的爱深,实在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们的缘分还没够。可以说,是小卓错爱了。她也明白这一点,也早想分开,却牵肠挂肚、欲罢不能。爱情是没有必然规律的,如果人人都能保持理智,那产生爱意也就没那么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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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佛道联手斩群魔


  《道道道》的动作设计,让程小东、元彬、马玉成和张耀星4人荣获第11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动作指导”称号。电影中硬碰硬的武打动作并不多,主要是斗法时和各种精彩镜头让人目不暇接。佛家和道家风格迥异的法术,在片中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白云禅师
  其实早在《倩女幽魂》和《人间道》中就有佛家的法术了,燕赤霞除了使用金刚经外,他的部分咒语也是源自佛经。到了《道道道》,白云禅师为观众展示了更多的佛家法术。
  白云的法宝多如牛毛:念珠、木鱼、钵盂、玉佩、金漆等主要用于普通攻击或制造结界,这些东西一飞出去,树妖的小妖就被杀了个精光;比较厉害的就是法杖和金佛,前者地上一插,鬼过吸鬼;后者虽然摔成几截,但从白云用它来对付树妖的最强招可看出应是最强法宝;还有用于飞行的袈裟。
  如果一样法宝都没有,白云本身的功力也还行,光凭双掌和辅助咒语也能和妖怪周旋许久,还曾一掌打得树妖元气大伤。此外,我们不要忘了白云还有和金漆一样威力的血液,一旦逼到用这一招,虽然本身会有很大损害,但对敌人的杀伤力不可小视。小黑山老妖的法力其实只是一般,主要是利用石阵拦路,然后再发漫天飞石伤人,待敌人受阻后,他再拖着行动迟缓的长长的身体,亲自压过去消灭敌人。白云一用血液,就把他的石阵给破得差不多,要不是被一座塔砸倒,白云他们就逃出小黑山老妖的地盘了。

  尽管如此,白云的判断曾经出现误差,他曾叫十方自带金佛去大国寺,自己留在兰若寺除妖。事实证明,没有金佛他不是树妖的对手。
  但是,白云敢于不带金佛去捉妖也有他的道理,就是没有金佛他可能发挥不了最大攻击力,但他也不会被杀,因为他拥有超强的防御力。之前他就和十方说过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百毒不侵,蛇不敢碰他。从他的血液颜色来看,应该不是乱吹。被树妖破了断截金佛时,他用两耳耳垂一遮眼,再用袈裟一裹身,俨然变成一座石像,虽然不能攻击,但树妖也不能伤他,只能藏到树丛里。
  到最后,也是他用血液助十方化佛金身,作法消灭小黑山老妖的。可见佛家法术的厉害,其中防御系法术尤其高强。

  白云禅师在整部片里充满得道高僧的气度,以及悲天悯人的胸怀。“天下人变成如此地步,不知我们出家人还能不能教化他们。”普渡众生,始终是出家人要做的事情。
  十方一有六根未尽的表现,就会被白云惩罚。大悲咒只有几个字,念5000遍也许还顶得住;但整晚念无量心经,不让睡觉就尽显严厉了。出家人固然慈悲,但修佛本身就是磨炼意志的过程,如果不严格要求,徒弟未必能成器。因此,很多平常慈眉善目的高僧,一教起徒弟来就严厉非常,照样会体罚打骂。但是,将来成器的弟子没有谁会抱怨师父的,他们对师父的感情都是充满了崇拜和感谢。十方对师父也是如此。
  人无完人,白云禅师也有缺点,他是最晚接受小卓是好鬼的人,其中几次都动了消灭小卓之心,好在没有出手。逃跑时,十方叫他等小卓,他没等。小卓被困石阵,骨灰坛跌落泥沙中,十方奋不顾身地跳下飞行的袈裟去救她。当小燕赤霞都看不下去,指责白云说:“老和尚,你太糊涂了,鬼也有好的。”然后也跳下去和十方和小卓同生共死时。白云仍然表现出固执的一面,他最后飞回去,也是因为要救“冤孽”的十方而已。直到小卓冒着被阳光照得魂飞魄散的危险,送十方上天时,白云才完全相信小卓。
  白云禅师有这种表现不为怪,因为他见过的妖怪太多,为了不被蒙蔽,他的防范心不是一般的强。另外,他年纪不小了,老人一般都比较固执,接受新事物也是比较慢的。最后能改变观念,也算难能可贵了。

小燕赤霞
  小燕赤霞出身于术士世家,这从他看法咒时说“要用祖宗的法术来破老和尚的法术”可以得知。何况燕赤霞到死都没有收他为徒,他的法术启蒙肯定不会来自燕赤霞。
  小燕赤霞的法宝比起白云禅师来就少得多,就是一把重剑(似乎没有能量缠绕,只能作物理攻击,不过能砍得伤妖魔)、一本法咒、一箱金剑(有法力)和奇门飞甲。前三者杀伤力有限,金剑在消灭树妖的魔舌时起了作用,不过还得去捡回来,没有自动收回鞘的方法;法咒平常用来看,关键时刻可以像幌金绳一样捆住妖魔,后来被树妖挤破。由金剑剑鞘变成的奇门飞甲是小燕赤霞的第一法宝,穿上它后就好比穿上圣衣,实力提高好几档。虽然没有直接产生攻击力,但可以提高行动速度数倍。小燕赤霞曾用飞甲和重剑配合,斩断过树妖一只手臂;之后还可以在树妖的地盘飞进飞出,想救谁就救谁,如入无人之境,树妖连追的机会都没有;最后,小燕赤霞还穿上飞甲引小黑山老妖追他,为十方作法争取了时间。小燕赤霞使用飞甲时,还真像段誉施展“凌波微步”。
  另外,小燕赤霞也会掌心雷,而且咒语同样是“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疑是从燕赤霞那里偷学,如果说也是他祖传的法术也说得通,那就是他的祖父或父亲和燕赤霞是同门。

  拿小燕赤霞的法术和白云禅师一比,谁强谁弱一目了然。首先,小燕赤霞好多咒语都不熟,经常临时抱佛脚看法咒;其次,在郭北县,小燕赤霞被白云教训了一次,铜钱全部自动滚下水,一点办法都没有;再次,树妖化身小卓,和小卓一起出现,小燕赤霞无法分辨,最终还是白云揭穿妖怪的。
  本片如此美化佛门中人,着实让我这种人的虚荣心满足了一回。

  其实,我们并不必太计较门派,正如燕赤霞对知秋一叶说的:“现在不要管什么门派不门派,主要就是同仇敌忾,对付那个老妖怪。”在《道道道》里,两家也是通过合作战胜群魔的。
  战树妖时,白云的念珠和小燕赤霞的金剑合作,斩断了魔舌。而后,先是小燕赤霞的法咒困住树妖,让其动弹不得,然后小燕赤霞再发掌心雷,和白云的绝招“灵光盖顶”配合,将树妖打得粉碎。
  破石阵时,又是掌心雷和“灵光盖顶”齐发,击碎迎面飞来的飞石雨。
  杀死小黑山老妖时,先是小燕赤霞将其引出危险地带,再由十方化金佛灭之。虽然小燕赤霞没有直接参与攻击小黑山老妖,但作用同样不可或缺。
  小燕赤霞和白云学法术的时间本来就不同,出现差距不为怪,不能凭此就说道家功夫和法术就不如佛家的强。僧道本无绝对高低之分,只是信徒的修为不同而已。求同存异,造福人间才是正道。

钢丝下的付出
  程小东的动作指导风格,直接影响了他的班子成员。元彬和马玉成后来都在大陆做过不少连续剧的动作指导,像元彬指导过大陆版《笑傲江湖》《天龙八部》,马玉成指导过大陆版《射雕英雄传》。在《道道道》获奖后,元彬在采访中谈了一下做动作指导的心得。
  元彬说,当时动作设计不像现在大量使用电脑特技,因此很多动作都是通过吊钢丝完成,其中有很大的危险,因为在钢丝上荡的冲力可不小。
  看过《神话》片尾的朋友都知道,金喜善从钢丝上落地时因很难站稳摔过多次,有一次甚至是抱住成龙都刹不住,两人一起滚落尘埃。在《道道道》里吊钢丝时危险程度一样,其实小卓看到白云回来,一下飞到房门口,却看到白云已很近,又折回楼板下面,这个动作就很难。元彬心有余悸地说,有些吊钢丝动作做过一次后就不敢再做,风险太大。难得的是,大家都很投入,不止是几位男演员,连小贤和利智都坚持不要替身。
  片里白云和树妖斗水时也出现过插曲,就是动用的高压水枪让演员多次被冲倒在地,经过好多次失败并不断修整计划后,才得以拍摄成功。

六 日照山门各归位


  《道道道》的主题就是归位,无论僧道鬼妖都回到了本属于自己的位置。除此之外,还有两件联系《倩女幽魂》和《道道道》的东西也归了位:

兰若寺
  “这些年时局不定,寺里的人全走光了。”燕赤霞的话,让我们知道了兰若寺破败的原因。从此,兰若寺被妖魔占据,在民间也留下了鬼域的恶名,百姓避之不及。
  兰若寺是因为僧人的遗弃而荒废的,但正是白云禅师和十方两位僧人的出现,并引导其他正义的人和鬼和妖魔斗争,最终得胜,让兰若寺再也没有妖魔。
  兰若寺因僧人离去而破败变鬼域,又因僧人回归而摆脱恶名,再迎阳光。

太阳
  “不准红日教人分开,悠悠良夜不要离开”。这只惟一的三爪金乌鸦,在《倩女幽魂》里并不是个很光彩的角色。虽然它帮助宁采臣消灭了几具僵尸,但最后,正是它让宁采臣和小倩这对苦命恋人分手时都不能看对方最后一眼。这时的太阳,是无情的。
  《道道道》里,太阳也归位了,变回了那个给大地万物温暖的慈善面孔。正是凭借它的能量,十方才能一举消灭小黑山老妖。而且,当年一照即让僵尸化水,一照即让小倩痛苦地弹开的太阳,这次也略有开恩,没有让小卓魂飞魄散,使她能够躲到树洞里和十方重逢。
  太阳因分散宁采臣和小倩变得冷酷,又因助十方灭妖,放小卓一条生路而变得温情。

  万物已归位,人间仍有情。

(《十方云霞映芳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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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后记

为纪念而疯魔一回
代后记


  写此系列文章的出发点,是因为看到本地的荣迷在张国荣逝世4周年之前就开始动起来,受其影响而融入了这种纪念气氛中。从1月底计划要写时,我每天都要看《倩女幽魂》三部曲至少一遍,除了工作休息和训练,其他时间几乎全用到这上面。到此系列全部完成的时候,电影也被我看了近百遍,朋友戏言我也可以加入荣迷行列了。本计划在4月1日全部完成,但却因各种原因,第三部《道道道》的文章未能如期推出,因而食言了。目前大家见到的版本,是已经删掉3000字的成品。因为写作而疯癫了两个多月,至今思绪难平,意犹未尽,特留心得一篇:



  “蝶衣啊蝶衣,你可真是不疯魔不成活啊,可那是戏!”

  这是《霸王别姬》里段小楼对程蝶衣说的话,或许这话用来说张国荣也比较合适。拍这部电影之前,张国荣从来没有接触过京剧,但他硬是通过刻苦训练,把程蝶衣这一角色塑造成为经典。他的敬业,他的投入,让人心生敬意。实际上,张国荣对自己的要求一向都是这么严格。

  写此系列文章时,感觉如果没有投入,那就是对哥哥的不敬。于是,因此我也疯魔了一回。

  其实我并不会写影评,虽然看过的影片不算少,但很杂,也没有系统地研究哪位导演或哪位演员的风格,因此挖什么深层次的东西是勉为其难。然而,我必须投入。《倩女幽魂》公映20周年了,评论文章多如牛毛。哥哥逝世4周年了,纪念文章层出不穷。如果弄出来的东西没有一点新意,还不如自己收起来而不拿出来献丑。

  于是,我只能通过反复看电影,并把自己带入导演和演员的立场,力求发现些新东西。马克思说,学外语时一定要忘记母语;李小龙说,如果要打赢对方,只能把自己学过的东西全部抛弃。我每一次看电影时,都会把它当作全新的影片来看,这样重复若干次也不觉得枯燥。

  除了看电影,我还来通过其他渠道来寻找灵感:捡回了扔掉10多年的画笔,画小倩洗头图,因画功太差就不拿来现了;我收集了不少剑,不过却很少舞,因为我更喜欢长兵器,但最近却经常练醉剑,还差点在练的时候喊出“道道道道道道”;彩铃也变成了电影主题歌《路随人茫茫》……

  现在作品出炉,已是经过60多天的奋战,倘若大家看了觉得和过去的有关文章没什么两样,那只能是我的能力问题,我已经尽力了。



  念经久了会变虔诚,反复看电影多了,对哥哥的感觉也奇妙起来,开始通过角色去了解他的内心世界。也许,现实的他和程蝶衣一样,分不清戏里戏外。也许,正是因为分不清,他才会如此执着如此投入。

  在《阿飞正传》里,阿飞伤害着别人,自己也受别人伤害;阿飞常说那只一飞就不会落地的鸟,落地时就是死的时候。现实中,张国荣受到过伤害,他的死也让多少影迷为之受伤。

  听哥哥的歌,可以感觉出人心态的不同。前半生的歌曲意气风发,颇有少年得志之意;后半生尤其是签约滚石后,却日显忧郁深沉。

  毛舜筠拒绝过他的感情,他今生为憾。他真的走出来了吗?“为何你不懂,只要有爱就有痛。有一天你会知道,人生没有我并不会不同。”许多年后,哥哥唱起这首《当爱已成往事》,歌词是唱给听众听的,却也像是唱给他自己听的。

  哥哥因抑郁症选择告别人世,荣迷就应该更加珍惜生命,不要轻易放弃,这样就能每年都好好地纪念他。



  说完了哥哥,也要说说小贤,今年1月31日她刚过完40岁生日。

  小贤也是个敬业的演员。当年为了演好《倩女幽魂》,她用了很长的时间去学古代女子的舞步、行礼、兰花指等。其实她本来就是很有礼仪的人,因为父亲对她的教育一直很严格,她还是少有的能写一手好字的女演员。较真的她,留给我们的是一个经典的聂小倩。

  无论她过去的生活作风如何,我们已经无需计较。2003年《美丽上海》上映时,那位当年被影迷称为倾国倾城,至少在我心目中称得上花容月貎的小贤,留给观众的只有憔悴的面容和疲惫的眼神。不难看,但再也没有当年那种风华。这还是小贤吗?她当时还没到不惑之年呢,和她同年生的周慧敏至今风韵犹存,她怎么就变成那样了?

  人脸是最真实的,尤其是眼神,受过的沧桑和挫折都会给你毫不客气地显现出来,再怎么化妆掩饰都没有效果。小贤这些年无论是事业还是感情方面所经历的挫折,都生生地写在了脸上。

  我找到了齐秦为她量身打造的歌,她出过3张专辑,其中只有一张国语专辑。里头的歌都比较平常,但《与世隔绝》却可以一听。小贤的音质并不好,声音有些沙哑,但也有自己的特点,听久了渐渐感觉出磁性来。歌词似乎也体现出了小贤对爱情的态度:“真爱不能妥协”;还有她的人生态度:“想与世隔绝”。

  小贤厌倦了给她带过快乐和痛苦的演艺生涯,选择告别影坛,在很多还牵挂着她的人们视野里消失了。这样做固然令人惋惜,但对小贤来说也许是最好的。如今的她,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在加拿大的某个地方静静地生活着。或许,这时的她才真正快乐。或许,这时的她已经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偶尔还想到她的影迷们,只需给小贤默默的祝福。



  时间又过了一年,我们对哥哥的纪念多了一年。时间又过了一年,我们对小贤的祝福多了一年。

  哥哥,走好!小贤,过好!



                                         释延德
                                     2007年4月3日凌晨于柳州

[ 本帖最后由 棍僧释延德 于 2007-4-4 01:5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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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11 15:03 资料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想起以前,无限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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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29 11:59 资料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楼主所说大陆女记者莫非是天涯的冷新月?

我也不是哥哥的FANS,不过一直喜欢和哥哥的FANS亲近,大抵都是由于偶像的遭遇近同,

看着别的影迷可以和自己的偶像接触,而我们永远不可能,

只能从影视中、音乐中寻找他们一切,真是很令人伤感。

[ 本帖最后由 诹访湖衣 于 2007-4-30 13:5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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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诹访湖衣 于 2007-4-29 11:59 发表
楼主所说大陆女记者莫非是天涯的冷新月?

我也不是哥哥的FANS,不过一直喜欢和哥哥的FANS亲近,大抵都是由于偶像的遭遇近同,

看着别的影迷可以和自己的偶像接触,而我们永远不可能,

只能从影视中、音 ...

那篇文章是4年前在本地报纸文娱版上随意看到的,多一点线索都没有了……

我倒没有真特别迷过哪个,不过我一旦要写谁,那一段时间就迷谁

多谢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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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29 20:04 资料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从评论上看,楼主文学修养自是不浅,但从我似乎又觉得楼主的思想又很是传统,不知这是不是我自己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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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13:56 资料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也许是我多想了吧,

或许哥哥对每个新人都是那样提携,对周遭的每一个人都是那样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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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3 23:28 资料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黄百鸣的贺岁片时代,哥哥确实参演了不少,还有一步跟《家有喜事》经常相提并论的《花田喜事》(古装)里,哥哥男扮女装出场了一回,头昏脑涨迷迷糊糊之际,一阵风吹过来,青丝飘飘,长袖飞舞,惊为天人,当时的背景音乐也是《倩女幽魂》的前奏,这段音乐实在很称哥哥的惊鸿一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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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30 06:39 资料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好困地看完楼主的贴...看我发贴时间...

两点八卦!
楼主是学少林功夫的?
楼主是超级老的漫画迷__居然连七个水晶球都看...OTZ...估计和我差不多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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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
原帖由 sodiumwing 于 2007-5-30 06:39 发表
好困地看完楼主的贴...看我发贴时间...

两点八卦!
楼主是学少林功夫的?
楼主是超级老的漫画迷__居然连七个水晶球都看...OTZ...估计和我差不多年纪...

先生看出老衲在文中用了《七个水晶球》的东西,估计对原书也是记忆犹新。今年是埃尔热诞辰100周年,老衲将于年内在动漫区发一篇纪念帖,多多捧场

老衲的心理年龄远低于生理年龄,第一次看这本书时是64开的传统连环画,不过当时老衲已经10多岁了。

至于少林功夫,老衲学过一部分,不过和嵩山少林寺没有任何师承的关系。有兴趣的话,可以看看老衲其他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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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9 22:14 资料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厄~~~~我是义乌人,从来没在金华听到过什么兰若寺。后来在金华住了蛮久,也从未听人家说起过有关的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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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3 10:40 资料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經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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