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从《禹贡》“沱潜既道”考证西汉水、汉江、白龙江的关系, 兼论四川广元昭化镇、陕西宁强阳平关镇间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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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禹贡》“沱潜既道”考证西汉水、汉江、白龙江的关系

黄盛璋先生的《川陕交通的历史发展》一文,对研究古代川陕间的交通有指导意义。通读之后,发现此文对陈仓古道的考证,尤其是对四川广元昭化镇与陕西略阳之间的嘉陵江古道的考证,略显单薄,使人对其开通年代产生诸多怀疑。

  笔者认为,昭化与略阳之间的古道至少在先秦时就已经得到应用。这里,结合《禹贡》、《山海经》、《汉书地理志》、《华阳国志》、《水经注》等地理著作,结合川陕甘结合区域水道的历史变化,作一简单考证。


一、相关水道的考证

    古代山地交通多沿水而行,一则平易,二可取水。考察古代道路,因此先从水道说起。

    以今天的现状来看,川陕甘结合区域的水道主要有两大水系――嘉陵江和汉江。这两大水系在各入长江以前,相互独立,没有沟通。而在古代,至少是在北魏前,这两大水系在今川陕甘结合区域是相互连通的。我们涉及的主要水道是漾水、西汉水、汉(沔)水、桓水以及白水。



                                                 现代各水关系图


(一)        战国以前相关水道

    战国以前的地理著作主要有《尚书 禹贡》、《周礼 职方》以及《山海经》等。而《尚书 禹贡》、《山海经》所载山川相对较详。

    《禹贡 九州》载:华阳、黑水惟梁州。岷、嶓既艺,沱、潜既道。蔡蒙旅平,和夷厎绩…厥贡璆、铁、银、镂、砮磬、熊、罴、狐、狸、织皮,西倾因桓而来,浮于潜,逾于沔,入于渭,乱于河。

    《禹贡 导山》载:导嶓冢,至于荆山。
             西倾、朱圉、鸟鼠,至于太华。

    《禹贡 导水》载:嶓冢导漾,东流为汉。又东,为沧浪之水。过三澨,至于大别。南入于江。
             岷山导江,东别为沱。

    《山海经 西山经卷二》载:(华山)又西八十里,曰符禺之山。…
                                         (华山)又西三百二十里,曰嶓冢之山,汉水出焉,而东南流注于沔。

   《山海经 海内东经卷十三》载:汉水出鲋鱼之山,帝颛顼葬于阳,九嫔葬于阴,四蛇卫之。


  “岷”、“嶓”即岷山、嶓冢山。但这里的“沱”、“潜”却不是专名,《尔雅》说“水自江出为沱,自汉出为潜”。故《禹贡》有荆州之沱、潜,也有梁州之沱、潜。那么梁州的“沱”源于岷山而注于长江,应该就是岷江或者沱江。

  《禹贡》还有提到源于西倾山的“桓”水。今天甘藏交界处有西倾山。

    从《禹贡》、《山海经》来看,源于嶓冢山的漾水东(南)流入沔(汉)水,属于“潜”一类。《山海经》还提到汉水一条源流出自鲋鱼山(当即符禺山)。而嶓冢山在符禺山之西。那么结合今天的汉水地理,似乎漾水当为发源于陕西宁强、略阳、勉县一带的汉水主源或者支流,符禺山有另一条汉水的源头当为沮水的支流白河或者黑河。今宁强大安镇西北还有一个嶓冢山,当地人还叫它汉源山。宁强县政府驻地就叫做汉源镇。白河源于甘肃徽县虞关东沟峡东南、陕西略阳仙台坝上铁厂坝西北。黑河源于陕西凤县南星镇南长坪-田坝子一带的紫柏山南坡。

    这里问题有二:

     其一,按《山海经 西山经卷二》嶓冢山当在符禺山西约二百四十里,约合100公里(换算关系参《中国里的长度演变考》,杨生民,《中国经济史研究2005/1》)。即是从最东边的黑河源头算起,到宁强嶓冢山的东西距离只有约45公里,直线距离不过80公里。差别如此之大,恐不能以《山海经》所记为约数来解释了。


  其二,更重要的问题出在《禹贡 九州》对梁州的记载,即“厥贡璆、铁、银、镂、砮磬、熊、罴、狐、狸、织皮,西倾因桓而来,浮于潜,逾于沔,入于渭,乱于河。” 

  这段话所说是梁州出“贡物”的“贡道”。“璆、铁、银、镂、砮磬、熊、罴、狐、狸、织皮”,都是贡物;“西倾”是山,“桓”为水。贡物从西倾山而来,依次沿桓水、潜水、沔水(汉水)、渭水,达河水(黄河)。从通过西倾山发源的桓水如何到达黄河呢?以今天的水道来看是无法解释的。

     以上两点说明,川陕甘结合区域的嘉陵江、汉江两大水系,古今状况是不一样的。

(二)        汉晋时期相关水道

          汉晋时期的地理著作主要有西汉末的《水经》、东汉班固《汉书 地理志》、晋常璩《华阳国志》。其他如晋司马彪、袁山松《续汉书 郡国志》,晋郭璞(子景纯)的《水经注》、王隐的《晋书地道记》、晋黄恭(字义仲)《交广记》(又名《十三州记》)等,多散佚,幸《水经注》有所引用。

      1、《水经》关于水道的记载。对于郦道元所注之《水经》的成书年代,历代争讼不决。我们同意钟凤年的观点,即成书于西汉末,后经过不同时期的多次删改而成为今天的面目(参《〈水经〉著作时代之研究》,钟凤年,齐鲁学刊,1941年 01期)。

           《水经 漾水》载:漾水出陇西氐道县嶓冢山,东至武都沮县为汉水。又东南至广魏白水县西。又东南至葭萌县东北,与羌水合。又东南过巴郡阆中县。又东南过江州县东,东南入于江。

          《水经 沔水》载:沔水出武都沮县东狼谷口,沔水一名沮水。东过南郑县南,…又东过成固县南,又东过魏兴安阳县南,涔水出自旱山,北注之。又东过西城县南。…


          《水经 桓水》载:桓水出蜀郡岷山,西南行羌中,入于南海。

          《水经 羌水》载:羌水出羌中参狼谷,彼俗谓之天池白水矣。又东南至广魏白水县,与汉水合,又东南过巴郡阆中县,又南至垫江县,东南入于江。

          《水经 夏水》载:夏水出江津,于江陵县东南,又东过华容县南,又东至江夏云杜县,入于沔。

           《水经 禹贡山水泽地所在》载:嶓冢山在陇西氐道县之南。

    《水经》成书既在《汉书》之后,应该参考了《汉书》的行文。其中明确说明了沮水入汉、夏水汉水公流分流的等问题,最重要的是首次提到“漾水”分流的问题。

     《水经 漾水》载:漾水出陇西氐道县嶓冢山,东至武都沮县为汉水。又东南至广魏白水县西。又东南至葭萌县东北,与羌水合。又东南过巴郡阆中县。又东南过江州县东,东南入于江。

     《水经 禹贡山水泽地所在》又载:嶓冢山在陇西氐道县之南。

      从《水经》的记载推断,漾水在武都郡分流,东流为的汉水,东南会羌水(白水)流入长江。而入长江一段,与西汉水从武都入江的流经是相同的。(其“又东南至广魏白水县西”的“西”,当为“东”之误,后面对《水经注》论述中详述)。但是《水经》没有提到西汉水的源头问题。

其次,《水经》进一步肯定了嶓冢山在在陇西氐道县,

     东汉郑玄注《禹贡》,说“和夷底绩”的“和”“读曰桓”,并说“雍、戎二野之间,人有事于京师者,道当由此州而来”。意思是说,“和”、“桓”都是中原与夷戎的分界线。

2、《汉书 地理志》的记载

      《汉书 地理志 陇西郡》载:氐道,《禹贡》漾水所出,至武都为汉。莽曰亭道。
                                           羌道,羌水出塞外,南至阴平入白水,过郡三,行六百里。
                                           临洮,洮水出西羌中,北至枹罕东入河。《禹贡》西顷山在县西,南部都尉治也。
                                           西,《禹贡》嶓冢山,西汉所出,南入广汉白水,东南至江州入江,过郡四,行二千七百
                                                  六十里。莽曰西治。

        《汉书 地理志 武都郡》载:武都,东汉水受氐道水,一名沔,过江夏,谓之夏水,入江。天池大泽在县西。莽曰循虏。
                                            河池,泉街水南至沮入汉,行五百二十里。莽曰乐平亭。
                                            沮,沮水出东狼谷,南至沙羡南入江,过郡五,行四千里,荆州川。

         《汉书 地理志 广汉郡》载:甸氐道,白水出徼外,东至葭明入汉。过郡一,行九百五十里。莽曰致治。

         《汉书 地理志 蜀郡》载:《禹贡》桓水出蜀山西南,行羌中,入南海。莽曰导江。
                                            郫,《禹贡》江沱在西,东入大江。
                                            湔氐道,《禹贡》岷山在西徼外,江水所出,东南至江都入海,过郡七,行二千六百六十里。

         《汉书 地理志 天水郡》载:冀,《禹贡》硃圄山在县南梧中聚。莽曰冀治。

     与《水经》相较,当可以肯定嶓冢山是地跨西县、氐道两县的。且《地理志》也认为漾水东流到武都而为东汉水,但并未说明漾水与西汉水的关系。

     另外,《汉书 地理志》、《水经》都认为《禹贡》“桓水”出自岷山(即蜀山)而不是西倾山,且入南海。这与《禹贡》“西倾因桓而来,浮于潜,逾于沔,入于渭,乱于河”记载不符。今天我们也找不出这样一条河流。

         3、《华阳国志》的记载

《华阳国志 汉中志》载:“汉有二源,东源出武都氐道漾山,因名漾。《禹贡》流漾为汉是也。西源出陇西嶓冢山,会白水,经葭萌,入汉。始源曰沔,故曰“汉沔。”
                                    “(武都郡)武都县,汉水所出。有天池泽。”
                                    “(武都郡)河池县,泉街水,入沮,合汉也。”
                                    “(武都郡)沮县,河池水所出东狼谷也。”
                                    “(阴平郡)甸氐县,有白水出徼外,入汉。”
                                    “(阴平郡)刚氐县,涪水所出。”

《华阳国志》似乎是总结了《水经》与《汉书 地理志》的记载,比较详细的提出了汉水有东西两个源头,同时又指出两源汇合后又分流。

4、其他记载

            司马彪、袁山松:“汉有二源,东出氐道,西出西县之嶓冢山。”(《水经注 漾水注》所引。)与《华阳国志》所说基本相同。

          《汉中记》:嶓冢以东,水皆东流,嶓冢以西,水皆西流。(《水经注 漾水注》所引,据《汉唐方志辑佚》,认为《汉中记》是魏晋时期作品。)

庾仲雍:汉水自武遂川,南入蔓葛谷,越野牛,迳至关城合西汉水。(《水经注 漾水注》所引。)
        是水南至关城,合西汉水。(《水经注 沔水注》所引。)

《蜀都赋》“演以潜沫”一句刘逵注:有水从汉中沔阳县,南流至梓潼汉寿,入大穴中,通冈山下,今名复水。旧说云《禹贡》潜水也。
         
郭璞、刘澄之:有水从沔阳县( 案刘澄之所云“阿阳县”当为“沔阳县”,见杨守敬、熊会贞《水经注疏》),南至梓潼汉寿,入大穴,暗通冈山。郭景纯亦言是矣。(《水经注 漾水注》所引)

刘逵、郭璞都是东晋人,刘澄之为南朝宋人。东晋到刘宋时期,汉寿都被称为晋寿(参《六朝疆域与政区研究》,胡阿祥,学苑出版社,2005年12月)。所以,刘逵、郭璞、刘澄之所引的资料当为曹魏之前的。

      综上所述,在现今所能见到的古代地理著作中,《水经》说明了汉水东源在武都分流的情况。《汉书 地理志》则首次提出了“西汉水”、“东汉水”,其中“西汉水”发源于陇西郡西县的嶓冢山,在广汉郡与白水汇合,在江州(今重庆)入长江,与现在的西汉水-嘉陵江所经大体一致。《地理志》虽未明言“东汉水”就是漾水,但从“(陇西郡)氐道,《禹贡》漾水所出,至武都为汉”及“武都,东汉水受氐道水,一名沔,过江夏,谓之夏水,入江”的表述看,“东汉水”发源于陇西氐道,在武都郡接纳支流“氐道水”,向东流,成为东汉水、夏水的主泓。沮水发源于沮县东狼谷,南到沙羡南入江,沮县地望在今陕西勉县茶店镇(《中国历史地图集》、刘琳《华阳国志校注》、王自立《略阳曾命嘉陵道》),沮水上源当指今黑河源头,陕西凤县南星镇南长坪-田坝子一带的紫柏山南坡。所以沮水也是指的今汉江。《华阳国志》进一步肯定了汉水二源的说法。

     《汉书 地理志》明确指明:嶓冢山在陇西郡西县,陇西郡是秦置,西县大致在今甘肃礼县、天水市之间(《中国历史地图集 西汉 凉州》、祝中熹《试论秦先公西垂陵区的发现》),嶓冢山即为天水南之齐寿山;西倾山在陇西郡临洮县西,硃圄山在天水县南,在今甘肃西藏交界地区;如果上文所述紫柏山就是符禺山,则《汉书 地理志》与《禹贡》、《山海经》所述大致相合。

     但是,《禹贡》、《山海经》都说漾水出自嶓冢山,而《地理志》只说西汉水出自嶓冢山,漾水出自陇西郡氐道。司马彪、袁山松虽认为“汉有二源”,只说“西出西县之嶓冢山”,而“东出氐道”。

    可能的解释是:一、漾水就是西汉水,则西汉水在武都郡东流为汉水;二、嶓冢山地跨西县、氐道两地,西汉水、漾水并非一条水道。从《地理志》的表述看,如果前者成立,则不当先言漾水出氐道,再叙西汉水出西县嶓冢山。后者似更合理。则《汉志》的东西汉水在武都县沟通。

     关于东西汉水的沟通渠道,则似乎并非一条。庾仲雍认为在关城(由《水经注》的记载,可知在今陕西宁强阳平关镇附近),而郭璞、刘澄之、刘逵则认为东西汉水是在汉寿(今四川广元昭化镇附近),通过冈山的伏流连通的。但是这两条水道似乎都不是《水经》指出的东西汉水汇合共流的水道。据《水经》,漾水是在武都分成东线和东南线两条流向的。

   
   


                                    汉晋地理著作各水关系图

(三)         南北朝时期相关水道

今存南北朝时期的地理著作主要以郦道元的《水经注》最为翔实,且其中包含了基本同时期的其他已经散佚的资料,如南朝刘宋刘澄之、庾仲雍、盛弘之、郭仲产以及北魏阚骃等也分别有各自的地理著作。《水经注》的记载 如下:

    《水经注》以其详备的记叙,为历代所推崇。根据《水经注》西汉水与汉水的连通河道有三处。下面分别分析。涉及《水经注》之漾水、西汉水、浊水。

     关于西汉水,所经较为明确。

      《水经注 卷二十一》载:“今西县嶓冢山,西汉水所导也。…汉水又南入嘉陵道(今略阳老城),而为嘉陵水。…汉水又东南于槃头郡南与浊水合。…汉水又西南,径关城北,…汉水又西南,径通谷,(通谷水出东北通溪,上承漾水,西南流,为西汉水。)…汉水又径晋寿城西,而南合汉寿水。…又东南至葭萌县东北,与羌水合。…又东南过巴郡阆中县……”。

      按嘉陵道,今甘肃西和县西(见刘琳《华阳国志校注》、祝中熹《试论秦先公西垂陵区的发现》),《中国历史地图集 西汉 益州》所标注当误。

      关于浊水

    《水经注 卷二十一》载:“汉水又东南于槃头郡南,与浊水合。水出浊城北,东流与丁令溪水会。其水北出丁令谷,南径武街城西,东南入浊水。浊水又东径武街城南,故下辨县治也。……今广业郡治。浊水又东,宏休水注之。水出北溪,南径武街城东,而南流注于浊水。浊水又东径白石县南。……浊水又东南,泥阳水北出埿谷,南径白石县东,而南入浊水。浊水又东南与仇鸠水合,水发鸠溪,南径河池县故城西,王莽之乐平亭也。其水西南流注浊水。浊水又东南与河池水合,水出河池北谷,南径河池戍东,西南入浊水。浊水又东南,两当水注之。水出陈仓县之大散岭,西南流入故道川,谓之故道水。……浊水南径槃头郡东,而南合凤溪水,水上承浊水于广业郡,南径凤溪,中有二石双高,其形若阙,汉世有凤凰止焉,故谓之风凰台,北去郡三里。水出台下东南流,左注浊水。浊水又南注汉水。”

    按浊城,即浊水城,今甘肃成县西南(《中国历史地图集 北魏 雍秦豳夏等州》)。 槃头郡,《魏书 志第七 地形二下》“槃头郡,领县二,武世、苌举”。按《北周地理志》(王仲犖,中华书局,1980年8月第一版),(北周)兴州落丛郡长举县(今陕西略阳县西北横川流域,县治南去嘉陵江十里),魏置,并立槃头郡,北周郡废。又有后魏置武世县(疑与郡同治槃头城),盖亦并废于西魏北周之世。《徽县沿革考》说“西魏文帝大统(535—550)末,置东益州,治武兴,领武兴、梓潼、仇池、广长、广业、落丛、槃头七郡。…其槃头郡由旧修城郡改置,仍治今徽县大河店,领武世(治今明水坝)、长举(治今长峰寺)二县。”浊水与西汉水的汇合点应大致在今略阳徐家坪镇北、猫儿沟东,槃头郡以在略阳徐家坪镇与徽县大河店之间为宜。北魏时期,甘肃成县、徽县、两当县间的南河、洛河可能是相通的。浊水当是现在的发源于甘肃成县西南小川镇的清泥河支流南河、洛河成县城关镇-陕西略阳白水江镇段(洛河为嘉陵江支流,在白水江镇入嘉陵江)以及嘉陵江白水江镇-徐家坪镇段(今嘉陵江在徐家坪与西汉水汇合)。凤溪水大致是现在的青泥河成县城关镇-陕西略阳白水江镇(入嘉陵江)段。

      关于漾水,《水经注》主要是分析前人的记载,却没有指明其所经,故可以推知,郦道元对漾水所指也有疑惑。根据其发源、流量以及嘉陵江支流分布情况,漾水当即流经甘肃天水、徽县的白家河-罗家河(流经甘肃徽县永宁,又称永宁河),也就是《水经注》中“故道水”的支流“黄卢山水”。详见下面“漾水”及“故道水”支流的分析。

郦道元还纠正了《水经》“(西汉水)又东南至广魏白水县西”的说法,说“白水又东南,径白水县故城东,即白水郡治也。《经》云汉水出其西,非也。”

1、关城通谷水河道。

《水经注 卷二十一》载:

常璩《华阳国志》曰:汉水有二源,东源出武都氐道县漾山,为漾水。《禹贡》导漾东流为汉是也。西源出陇西西县嶓冢山,会白水,迳葭萌入汉。始源曰沔。按沔水出东狼谷,迳沮县入汉。《汉中记》曰:嶓冢以东,水皆东流,嶓冢以西,水皆西流。即其地势源流所归,故俗以嶓冢为分水岭。即此推沔水无西入之理。刘澄之云,有水从沔阳县,南至梓潼汉寿,入大穴,暗通冈山。郭景纯亦言是也。冈山穴小,本不容水,水成大泽而流,与汉合。庾仲雍又言,汉水自武遂川,南入蔓葛谷,越野牛,迳至关城合西汉水。故诸言汉者,多言西汉水至葭萌入汉。又曰:始源曰沔,是以《经》云漾水出氐道县东至沮县为汉水。东南至广汉白水。诊其沿注,似与三说相符,而未极西汉之源矣。然东西两川,俱受沔、汉之名者,义或在兹矣。班固《地理志》、司马彪、袁山松《郡国志》,并言汉有二源,东出氐道,西出西县之嶓冢山。阚骃云:汉或为漾。漾水出昆仑西北隅,至氐道,重源显发,而为漾水。又言,陇西西县嶓冢山,西汉水所出,南入广魏白水。又云:漾水出獂道,东至武都入汉。许慎、吕忱并言漾水出陇西獂道,东至武都为汉水,不言氐道。然獂道在冀之西北,又隔诸川,无水南入,疑出獂道之为谬矣。又云:汉,漾也,东为沧浪水。《山海经》曰:嶓冢之山,汉水出焉,而东南流注于江。然东西两川,俱出嶓冢而同为汉水者也。孔安国曰:泉始出为漾。其犹濛耳。而常璩专为漾山漾水,当是作者附而为山水之殊目矣。余按《山海经》漾水出昆仑西北隅,而南流注于丑涂之水。《穆天子传》曰:天子自舂山西征,至于赤乌氏。己卯,北征,庚辰,济于洋水,辛巳,入于曹奴。曹奴之人戏,觞天子于洋水之上,乃献良马九百,牛羊七千。天子使逢固受之。天子乃赐之黄金之鹿,戏乃膜拜而受。余以太和中从高祖北巡,狄人犹有此献。虽古今世殊,而所贡不异。然川流隐伏,卒难详照,地理潜閟,变通无方,复不可全言阚氏之非也。虽津流派别,枝渠势悬,原始要终,潜流或一,故俱受汉、漾之名,纳方土之称,是其有汉川、汉阳、广汉、汉寿之号,或因其始,或据其终,纵异名互见,犹为汉、漾矣。川共目殊,或亦在斯。”

郦道元引用庾仲雍所说“汉水自武遂川,南入蔓葛谷,越野牛,迳至关城合西汉水”以为证据(同书卷二十七沔水下又有“庾仲雍云:是水南至关城,合西汉水。”),说明在关城(今陕西宁强阳平关镇)附近也存在与西汉水汇合的,其实这“冈山水”就是郦道元所说的通谷水。《水经注 卷二十一》载:

汉水又西南,径关城北,…汉水又西南,径通谷,通谷水出东北通溪,上承漾水,西南流,为西汉水。

《太平寰宇记》卷一三三山南西道兴元府褒城县有如下记载:

“废”金牛县,在州西一百八十里,本汉褒县地。唐开元十八年,按察使韩朝宗自县西四十里故县移在白土店置,即今县是。南临东汉水,西临陈平水。其旧县即汉葭萌县地。东晋孝武帝分葭萌置绵谷县,唐武德二年分绵谷县,于通谷镇置金牛县。县废后于故城置百牢关,唐人废入褒城焉。

通古镇之得名,当与通谷有关。白土店位于汉江及其支流陈平水-今大林河-交会处,即今大安镇。则通谷镇当在今宁强代家坝一带。

关城河道连通东西汉水,与今天的地理状况不相符。但是从当地的地质地貌看,古代东西汉水相通是有依据的。据《汉水河谷地貌及其发育史》:

(汉水)烈金坝以上干流成为峡谷,支流青泥沟却是宽谷并由本沟一直引伸至嘉陵江流域的代家坝。……根据我们调查,在汉水的青泥沟和嘉陵江得响水沟的分水岭上有河流冲积的卵石层,卵石大小很均匀,一般直径在3-5厘米左右。冲积层厚度约0.5米,底部为片岩。从烈金坝青泥沟河谷宽而水量小和宽谷延伸至分水岭以西,以及分水岭上的冲积层推测,前人认为这里曾经发生过河流袭夺是正确的。(沈玉昌,地理学报,1956年 04期)

李健超也持相同观点:

列车由阳平关(车站)出发,跨过嘉陵江后,沿它的支流黑水河向东,不到三十公里的路程即可越过分水岭,到达汉江流域。……车过代家坝,穿过一条近两千米的分水岭隧道,就到了汉江中源青泥沟。奇怪的是从代家坝到青泥沟,不象一般的河流上源谷地那样幽深,而是一条宽阔的谷道,宽谷中流水潺潺。就是在分水岭上也有河流堆积的卵石。表明这里过去曾经发生过河流袭夺现象。……如今铁路所经过的地方,就是一条被遗弃的河床。(《我国第一条电气化铁路-阳安铁路》《地理知识》1978年第七期)

2、晋寿冈山水河道

刘澄之说“有水从沔阳县,南至梓潼汉寿,入大穴,暗通冈山。” 而更早的晋代郭璞“亦言是也”。 郭、刘所说的冈山潜水源自《蜀都赋》刘逵注。刘注说:

有水从汉中沔阳县,南流至梓潼汉寿,入大穴中,通冈山下,今名复水。旧说云《禹贡》潜水也。

他们都是用伏流,即潜入地下的河流,来解释“潜水”。郦道元说“冈山穴小,本不容水,水成大泽而流,与汉合”。同书卷二十九潜水又说:

潜水盖汉水棱分潜出,故受其称耳。今受(按《水经注疏》,“受”前当脱“汉”字,即汉寿)有大穴,潜水如焉。通冈山下,西南潜出,谓之伏水,或以为古之潜水。……其穴本小,水积成泽,流于汉和,大禹自导汉疏通,即为西汉水也。

其所指的实际上是唐宋时期的龙门洞暗河。据《元和郡县志 卷二十二 山南道三》,利州绵谷县下有龙门山,“在县东北二十八里,出好钟乳”。又有潜水,“出县东北龙门山,《书》曰‘沱潜即道’是也。”唐绵谷县即今四川广元,其东北二十八唐里的龙门洞就是今天广元朝天镇东北潜溪河上的龙门洞、雪溪洞,现在仍有暗河存在。北宋苏元志《龙洞记》曾提到龙门三洞,“自蜀至京,行四千余里,几半天下,山水之可喜者,莫如利三泉县;自利至兴行五百里,几半蜀道,岩洞之可喜者,莫如龙洞。”还指出了龙洞的具体位置是“自三泉西行大道不能二十里,又自大道南行支径不能百步。”北宋三泉县的位置在今陕西宁强阳平关镇西十里的唐渡乡擂鼓台村,已经由出土的宋代石刻三泉县地图得到确证。则《龙洞记》所指的龙洞也是今天广元朝天镇东北潜溪河上的龙门洞、雪溪洞。那么这条连通东西汉水的河道就是今天汉水的南源玉带河与嘉陵江广元朝天一带的支流潜溪河。现在两水已经不再连通,其分水岭在今陕西宁强黄坝驿附近。这种变化有两种可能,一是直到元代,此段路线并没有大的聚居区,金牛道也不取此线(参《金牛道北段线路的变迁与优化》,李之勤,中国历史地理论丛,第19卷第2辑,2004年6月),人对两河的地理考察有所疏漏;二是地质运动所致地理变化。

附带说一下唐代三泉县的治所的变迁。据《太平寰宇记》绵谷县有三泉故城,“唐武德四年之,…..属利州,在州东北一百五十里”,而在三泉县下说“本汉葭萌县地。后魏正始中分置三泉县,……唐天宝元年自今县南一百二十里故县移理于嘉陵江东一里关城仓陌沙水西置,即今县理也。”则按这些记载,绵谷县与三泉县新城的距离似乎应该是二百七十里,但是同书记载三泉县“西至利州一百七十里”。所以关于三泉故城与绵谷县的距离,以及三泉县故城与移治后的地点距离,必有一处是错误的。据《旧唐书 地理志》“三泉,武德四年,分绵谷县置南安州,领三泉、嘉平二县。八年,废南安州及嘉平县,以三泉属利州。天宝元年,改属梁州,移治沙溪之东。”武德八年废南安粥后,三泉县是属利州的。据《太平寰宇记》利州到三泉新县距离为一百七十里,三泉新县到西县为一百五十里,西县到兴元府七十里。则利州距离兴元府为三百九十里。又同书卷一百三十三,当时金牛县治通谷镇,在兴元府西一百八十里。如果三泉故县在利州治所绵谷县东北一百五十里,其与当时兴元府金牛县的距离仅仅是六十里。则更应该属于兴元府而不是利州。且如果三泉故城如果在绵谷县东北一百五十里,则在三泉新县东南仅仅二十里,三泉故城却属于绵谷县而不属于三泉新县,就更不合理。所以,三泉故县应该在新县南一百二十里,也就是在利州(绵谷县)东北五十里而不是“一百五十里”。其属于利州也就合理了。天宝元年,三泉县改属梁州,治所北移一百二十里到沙溪之东、关城仓陌沙水以西。而据《太平寰宇记》金牛县已经早于开元十八年东移四十里到白土店,那么此时的两县相隔也不至于太近。

    这样前述《禹贡》、《山海经》、《汉书 地理志》、《水经》诸作关于漾水的问题就完全解决了――甘肃天水南的齐寿山就是嶓冢山,其东西各有一河源,其西即为今之西汉水正源,其东为今之嘉陵江支流白家河-罗家河(流经甘肃徽县永宁,又称永宁河),当即为漾水。而前述清泥河的最长支流杜家河发源于甘肃天水齐寿山(嶓冢山)以南的大山坝,河源距齐寿山较远。这条河流应该就是《汉书 地理志》所言之氐道水,此水与漾水的汇合处,即今陕西略阳白水江镇正在西汉武都县范围内。刘备于建安二十二年分广汉为梓潼郡(见《三国志 霍峻传》、《华阳国志 卷二 汉中志》),西晋因之。在此之前,关城所在属于武都郡。因此,《汉书 地理志》、《水经》俱言漾水在武都东流为汉,而刘澄之则说在“梓潼汉寿”,通冈山。

    《华阳国志》明显参考了《汉书 地理志》,却说“漾水”出自“漾山”,明显附会。又说西汉水入汉水是在“会白水”之后,则与诸说不合,明显有误,当是常氏没有作实地考察,单凭推论得之。

    因此,前面所作假设――嶓冢山地跨西县、氐道两地,西汉水、漾水并非一条水道――也是自然成立了。附带推论,西汉陇西郡氐道当在西县以南或以东,《中国历史地图集》将氐道标注在西县以西,似乎是不恰当的。

    但是,东西汉水在关城附近连通的状况到可能是在北魏后期发生了较大变化。到了北齐时期,北魏正始二年(公元505年)取汉中,到永熙三年(公元535年)失汉中。据魏收《魏书 地形记》,北魏正始中取汉中后所置梁州,有华阳郡嶓冢县(治今陕西勉县武侯镇),县境内“有嶓冢山、汉水出焉”。根据《太平寰宇记》所引《周地图记》,“后魏宣武帝正始中,分沔阳县地置嶓冢县,属华阳郡。”据罗苹《路史》注所引,《周地图记》为北周宇文护作。宇文护(约515~572)与魏收(507~572)生活的年代非常接近,其著作可以互证。也就是说嶓冢县确实是正始年间所设置。那么,最迟于北魏正始年间东西汉水间的通道已经不明,汉水中源的发源地变成今天的代家坝附近,而当时人为了附会《禹贡》汉水发源于嶓冢山的记载,将代家坝附近的山地当作嶓冢山,而新设的华阳郡属县自然也因山为名。于是出现了位于当时今宁强东北的另一个嶓冢山,后人又据此认为《汉书》、《后汉书》所记为非。《通典》则柔和两说,说“嶓冢有二,秦州上邽县(今甘肃天水西南)嶓冢山,西汉水所出,经嘉陵曰嘉陵江,经阆中曰阆江,汉中金牛县(今宁强县大安镇西北)嶓冢山,《禹贡》‘嶓冢导漾’之嶓冢无疑’”。

但是《水经注》中出现的最晚年份是延昌四年(公元515年),而郦道元死于孝昌三年(公元527年),《水经注》之成书必在这十数年间。为何郦道元没有提到当时嶓冢县的嶓冢山?有两种可能:一是郦道元没有到过当时的汉中地区,而是依据前代资料记叙关城一带的河道状况。二是为了附会《汉书》等资料的记载。但无论那种可能都说明,东西汉水在关城附近已经不再连通。至于发生此种变化的原因,有人认为是由于南北朝时期频繁的地震所致。



3、“沮水枝津”河道。涉及《水经注》之漾水、西汉水、浊水、两当水。

关于两当水(即故道水)

《水经注 卷二十》载:“水出陈仓县之大散岭,西南流入故道川,谓之故道水。西南径故道城东,魏征仇池,筑以置戍。与马鞍山水合。水东出马鞍山,历谷西流,至故道城东,西入故道水。西南流,北川水注之,水出北洛埿山南。南流径唐仓城下,南至困冢川,入故道水。故道水又西南历广香交,合广香川水,水出南田县利乔山,南流至广香川,谓之广香川水。又南注故道水,谓之广香交。故道水又西南,入秦冈山,尚婆水注之。山高入云,远望增状,若岭纤曦轩,峰枉月驾矣。悬崖之侧,列壁之上,有神象若图,指状妇人之容。其形上赤下白,世名之曰圣女神,至于福应愆违,方俗是祈。水源北出利乔山,南径尚婆川,谓之尚婆水。历两当县之尚婆城南,魏故道郡治也。西南至秦冈山,入故道水。故道水又右会黄卢山水,水出西北天水郡黄卢山腹,历谷南流,交注故道水。故道水南入东益州之广业郡界,与沮水枝津合,谓之两当溪,水上承武都沮县之沮水渎,西南流,注于两当溪。又西南注于浊水。”

按《魏书 志第七 地形二下》“东益州治武兴”。《魏书 志第七 地形二下》“广业郡,领县二,广业、广化”。据《北周地理志》,(北周)广业郡治同谷,同谷旧曰白石,西魏改曰同谷(在今甘肃康县咀台子),有栗亭县(今甘肃徽县西),又有泥阳县(今甘肃成县东北泥阳镇,按今属徽县);(北周)广化郡治广化,广化,后魏置(今甘肃徽县西十五里)。而《徽县沿革考》说“北魏延兴三年(473),氐帅杨文度降魏。北魏移南秦州,治仇池,领广化、广业二郡。其广化郡治河池(今徽县永宁镇),不领县。广业郡(治下辨)领白石、栗亭二县。栗亭县为新置,治宝井堡,即今徽县伏家镇。” 王仲犖说同谷在今甘肃康县咀台子可能有误,因为按前引《水经注》浊水的记载,广业郡治即“故下辨县治”,当在成县县城西北。而白石县在广业郡治更东、浊水与泥阳水交会处,也就是在成县以东的店村附近。白石可能是在西魏改名为同谷时才成为广业郡治的。同样根据《水经注》对浊水、河池故城、河池戍的记载,广化郡及县的治所当从《北周地理志》,在徽县县城西。则广业郡界范围大体上包括成县西北、徽县泥阳镇、伏家镇到徽县西北一带。

这样,我们可以大致找到以上各水对应的现在的河流,两当水(故道水),指的是现在嘉陵江源头到略阳白水江镇的一段。前述浊水当是现在的发源于甘肃成县西南小川镇的清泥河支流南河、洛河成县城关镇-陕西略阳白水江镇段以及嘉陵江白水江镇-徐家坪镇段。两水汇合处在今白水江镇。考察现在的地理状况,《水经注》两当水(故道水)的支流黄卢山水、尚婆川水、广香川水、北川水、马鞍山水依次为甘肃徽县白家河-杜家河(即漾水)、两当县两当河、红崖河、陕西凤县庙月河-小峪河以及安河。(可见,郦道元并没有像现在分析河流的源头那样,按照水流的长短区分主、支流,而是从南到北依次区分,所以他认为故道水在今白水江镇注入了浊水,浊水在今徐家坪镇注入西汉水。)

关于沮水枝津

    《水经注 卷二十》载:“。故道水南入东益州之广业郡界,与沮水枝津合,谓之两当溪,水上承武都沮县之沮水渎,西南流,注于两当溪。”

    案漾水是在“广业郡界”从嘉陵江水道流出而跟沮水支流会合的。我们可以大致推断当时这段水流的所经:前面提到北魏的广业郡治下辨,其东北是固道郡。《魏书 志第七 地形二下》“固道郡,延兴四年置”。《元和郡县志》说“后魏于两当县置固道郡,领两当、广乡二县。”据《北周地理志》,两当治今两当县东北三十五里,广乡县治今两当县城关。《两当县概况》“后魏延兴四年(即公元474年)设固道郡(约在今陕西凤县境内),于今县境内设两当(在今杨店附近)、广乡(在今城关附近)二县,并曾一度在两当县设两当郡,西魏改固道为归真郡”。前面提到广业郡的范围在成县、徽县之间。则广业郡与固道郡嘉陵江上的分界线大致当在今两当县西坡镇与显龙镇站儿港一带。当时漾水在这一段出嘉陵江向南连接沮水支流。考察今天的地理状况,很有可能就是现在水量比较大的温江河。此河也是在嘉陵江安河(前述马鞍山水)以南,从东向西注入嘉陵江的唯一一条比较大的支流。

关于沮水

《水经注 卷二十七》载:“(沔水出武都沮县东狼谷口,沔水一名沮水。)导源南流,泉街水注之。水出河池县,东南流,入沮县,会于沔。”

前述沮县在今陕西勉县西茶店镇沮河东岸。河池县在甘肃徽县西北(《中国历史地图集 西汉 益州》)。沮水就是发源于陕西凤县紫柏山的黑河。泉街水就是发源于甘肃徽县虞关东沟峡东南、陕西略阳仙台坝上铁厂坝西北的白河。而沮水枝津是沮水的支流,且是东北-西南流向。考察今天的地理状况,前述凤县温江河的支流瓦房河、龙洞河与黑河上源长平河距离不足两公里,在北魏及以前曾经连通也是很可能的。故温江河及其支流应该就是连通西汉水和汉水的“沮水枝津”!


 从上面各水流向及相互之间的关系不难看出,直到北魏时代北魏时今西汉水、嘉陵江与汉水间至少有三处是连通的。

下面分析“桓”水的问题。

《水经注 卷十六》载:“郑玄曰:和上,夷所居之地也,和读曰桓。《地理志》曰:桓水出蜀郡蜀山西南行羌中者也。《尚书》又曰:西倾因桓是来。马融、王肃云:西治倾山,惟因桓水是来,言无他道也。余按《经》据《书》岷山、西倾,俱有桓水。桓水出西倾山,更无别流,所导者惟斯水耳。浮于潜、汉而达江、沔。故《晋地道记》曰:梁州南至桓水,西抵黑水,东限扞关。今汉中、巴郡、汶山、蜀郡、汉嘉、江阳、朱提、涪陵、阴平、广汉、新都、梓潼、犍为、武都、上庸、魏兴、新城,皆古梁州之地。自桓水以南为夷,《书》所谓和夷底绩也。然所可当者,惟斯水与江耳。桓水盖二水之别名,为两川之通称矣。郑玄注《尚书》,言织皮谓西戎之国也。西倾,雍州之山也,雍、戎二野之间,人有事于京师者,道当由此州而来。桓是陇坂名,其道盘桓旋曲而上,故名曰桓,是今其下民谓是坂曲为盘也,斯乃玄之别致,恐乖《尚书》因桓之义,非浮潜入渭之文。余考校诸书,以具闻见。今略缉综川流沿注之绪,虽今古异容,本其流俗,粗陈所由。然自西倾至葭萌,入于西汉,即郑玄之所谓潜水者也。自西汉溯流而届于晋寿界。沮漾枝津南,历冈穴,迤逦而接汉,沿此入漾,《书》所谓浮潜而逾沔矣。历汉川至南郑县,属于褒水。溯褒暨于衙岭之南溪水,枝灌于斜川届于武功,而北达于渭水。此乃水陆之相关,川流之所经,复不乖《禹贡》入渭之宗,实符《尚书》乱河之义也。”


东汉郑玄注《禹贡》,说“和夷底绩”的“和”“读曰桓”,并说“雍、戎二野之间,人有事于京师者,道当由此州而来”。意思是说,“和”、“桓”都是中原与夷戎的分界线。郦道元批判的吸收了郑玄的意见,只认同“桓”、“和”是同名异指,说桓水“盖二水之别名,为两川之通称”,但它不同意郑玄所谓“桓是陇坂名”。因此,郦道元据此指明《汉书 地理志》、《水经》所言“桓水”对应《禹贡》所言的“和”。

对于《禹贡》所言的“桓”,郦道元认为是今天发源于西倾山的白龙江(与《水经注》之“羌水”在今甘肃宕昌县化马两河口汇合,见《中国历史地图集 北魏 雍秦豳夏等州》)。并说“然自西倾至葭萌,入于西汉,即郑玄之所谓潜水者也。自西汉溯流而届于晋寿界。沮漾枝津南,历冈穴,迤逦而接汉,沿此入漾,《书》所谓浮潜而逾沔矣”。结合上面的分析,既然桓水(今白龙江)汇入西汉水,而西汉水又在沮漾枝津(即沮水枝津,今温江河)南通过关城附近的冈山石穴(前述今陕西宁强阳平关镇与代家坝镇之间的这段旧河道)与汉水连通,那么桓水也可以看作是汉水的支流,从而也就符合《尔雅》对潜水的解释了。另一方面,因为西汉水与汉水,一是通谷水通过石穴水道以潜流的方式连通,一是通过发源于“沮水渎”(也就是沮水的源头)、流量不大的“沮水枝津”连通,肯定是不能通水运的。所以《禹贡》说“浮于潜”而“逾于沔”。

历来对《地理志》及《水经》“桓水”所指,议论纷纷。从郦道元引用《地理志》而略去“入南海”来看,他是不同意“和”水入南海的说法的。在现在看来,发源于岷山的河流无一入南海。但是,《地理志》说桓水出自蜀山,也许是出于对今白龙江源头的认识与《禹贡》不同而已--蜀山指的是今天岷山的北段,在西倾山之南,而白龙江的正源出自西倾山与岷山之间。另外,今天白龙江的支流包座河发源于四川若尔盖县包座乡南与松潘县交界处的岷山西南,在今甘肃迭部卡坝东南入白龙江。所以,《地理志》说桓水出自蜀山没有什么不妥。但是,《地理志》所谓桓水“西南行羌中,入南海”是不对的。应该是东南向。有人认为,应该理解为”桓水出蜀山西南,行羌中,入南海”,但这与《地理志》的行文习惯不吻合。

(四)结论

上面各代的记载,解决了漾水与西汉水以及汉水的关系问题¬——即漾水与西汉水分别发源于西县、氐道县交界处嶓冢山东西两侧。漾水东流到武都接纳沮水、街泉水等支流过沮县后,被称为东汉水。而其东南流向的水道,正是后世所谓嘉陵江的中下游水道。《水经》没有关于今嘉陵江西源——西汉水的记载,也有可能是后世佚散。《水经》的缺憾为《汉书 地理志》所补充。而从流向上看,最符合《禹贡》“嶓冢导漾,东流为汉”记载的、东西汉水沟通的水道则应是《水经注》记载的“沮漾枝津”。由此,《禹贡》记载的出自汉水而与桓水(即今白龙江)汇合的“潜水”也就非常容易理解了,因为西汉水与漾水汇合处以下的今嘉陵江水道,完全可以看成是从汉水流出的。



                  
                                             《水经注》各水关系图



二、广元昭化镇与陕西略阳之间的嘉陵江古道的考证

   通过以上分析,可以得出结论,川陕甘结合区域的水道主要有两大水系嘉陵江和汉江至少是在北魏前是相互连通的。把漾水、西汉水、桓水归入“潜”类,都是可以的。而宁强的所谓嶓冢山,是后人没有仔细考证,牵强附会的结果。

   由此,《禹贡 九州》“西倾因桓而来,浮于潜,逾于沔,入于渭,乱于河” 的记载也不再前后矛盾了。正如《水经注》卷三十六所说:“(自西倾山附近到黄渭流域进贡的道路是)自西倾至葭萌入于西汉,即郑玄之所谓潜水者也。自西汉溯流而届于晋寿界,沮漾枝津,南历冈穴,迤逦而接汉,沿此入漾,《书》所谓浮潜而入沔矣。历汉川至南郑县,属于褒水。溯褒暨于衙岭之南溪水,枝灌于斜川,届于武功,而北达于渭水。此乃水陆之相关,川流之所经,复不乖《禹贡》入渭之宗,实符《尚书》乱河之义也。”

  根据《禹贡》、《山海经》的成书年代推断,从西倾山沿白龙江、嘉陵江、汉水、褒水、斜水通于关中渭河、黄河地区的通道(包含四川广元昭化镇与陕西宁强阳平关镇的嘉陵江古道)至少在战国时期已经开辟。

     另外,从宝鸡到蜀中的这条嘉陵江水道,在汉时也是关中与蜀中漕运的主要通道。

     第一,刘邦从汉中北定关中的战役中,萧何负责从巴、蜀两地补给刘邦。从蜀中运粮到关中的利用水道是嘉陵江。

     《史记 萧相国世家》:“汉王引兵东定三秦,何以丞相留收巴蜀,填抚谕告,使给军食。”

      《汉书 卷三十九 萧何传》:“何以丞相留收巴、蜀,填抚谕告,使给军食。”

      《华阳国志 蜀志》:“汉祖自汉中出三秦伐楚,萧何发蜀、汉米万船而给助军粮,收其精锐以补伤疾”。
      
      第二,汉武帝时,嘉陵江道(故道)是关中与蜀中漕运的主要通道。

     《史记 河渠书》载: 其後人有上书欲通襃斜道及漕事,下御史大夫张汤。汤问其事,因言:“抵蜀从故道,故道多阪,回远。今穿襃斜道,少阪,近四百里;而襃水通沔,斜水通渭,皆可以行船漕。漕从南阳,上沔入襃,襃之绝水至斜,间百馀里,以车转,从斜下下渭。如此,汉中之穀可致,山东从沔无限,(正义:无限,言多也。山东,谓河南之东,山南之东及江南、淮南,皆经砥柱运,今并从沔,便於三门之漕也。)便於砥柱之漕。且襃斜材木竹箭之饶,拟於巴蜀。”天子以为然,拜汤子卬为汉中守,发数万人作襃斜道五百馀里。道果便近,而水湍石,不可漕。

      《汉书 沟洫志》的记载大体一样。
      
       说得很清楚“抵蜀从故道”。

       有人认为,这句话并不能证明完全利用了从宝鸡到昭化的水道,可能只是利用了宝鸡到汉中的一段,汉中以南还要走金牛道。笔者不这样认为。首先,《河渠书》、《沟洫志》讲的基本都是水运,“故道多阪,回远”虽指出了故道漕运的缺点,但却证明了其作为漕运路线的事实。如果只是利用了故道宝鸡-汉中一段,汉中以南的金牛道是陆路,是不可能漕运的。其次,“山东从沔无限,便於砥柱之漕”,《史记 正义》说的很清楚“无限,言多也。山东,谓河南之东,山南之东及江南、淮南,皆经砥柱运,今并从沔,便於三门之漕也。”可见开通褒斜道通漕,目的是将原来通过黄、渭河道运输的“山东”物资,转由汉水-褒斜水道运输。那么蜀中物资通过漕运进入关中仍然需要靠故道,自然也包括昭化到略阳这一段。

     第三,东汉廉范从蜀郡迎父丧返京兆,船经葭萌触礁沉没,说明从蜀郡到长安可以取道嘉陵江水路。

    《后汉书 卷三一 廉范传》栽:廉范字叔度,京兆杜陵人也,赵将廉颇之后也。……祖父丹,王莽时为大司马庸部牧,皆有名前世。范父遭丧乱,客死于蜀汉,范遂流寓西州。西州平,归乡里。年十五,辞母西迎父丧。蜀郡太守张穆,丹之故吏,乃重资送范,范无所受,与客步负丧归葭萌。载船触石破没,范抱持棺柩,遂俱沉溺,众伤其义,钩求得之,疗救仅免于死。穆闻,复驰遣使持前资物追范,范又固辞。归葬服竟,诣京师受业,事博士薛汉。



      史籍的记载需要现实的证据来证明。

      1954年因修宝成铁路,在今宁强阳平关镇古砖下发现“朔宁王太后玺”金印一颗,现存重庆博物馆。按记载“朔宁王”是东汉初公孙述封隗嚣的封号。史传的记载,隗嚣未曾入蜀。此印很可能是隗嚣兵败,王元入蜀求救时遗落在今阳平关的。其在今阳平关镇被发现,说明此地汉时已经成为聚落。且其交通必然依托嘉陵道。(《修筑宝成铁路青工李海章发现汉朝朔宁王太后印章》见《文物》,1954年7期140页)


      略阳附近的嘉陵江栈道有《析里桥郙阁颂》为证,“路当二州,经用泞沮。沮县士民,或给州府,休谒往还,恒失日晷。...缘崖凿石,处稳定柱,临深长渊,二百余丈,接木相连,号为万柱,过者慄慄,载乘为下,常车迎布,岁数千两。…于是太守汉阳阿阳李君讳翕字伯都,…析里大桥,于今乃造…” 《郙阁颂》在略阳徐家坪嘉陵江边的白崖,刻于东汉灵帝建宁五年,赞扬武都太守李翕修建析里桥,从碑文记载看,在修建析里桥之前,从沮县经略阳(当时没有建制)以北到武都的栈道早已存在,只是比较难行。

     《中国文物地图集 陕西分册》宁强县:子龙山遗址<阳平关镇阳平关火车站东北  东汉>位于子龙山上,面积约7.5万平方米,文化层厚0.5-1.5米。采集有铜铁蒺藜、铜镞、”当王天命“文字瓦当及绳纹筒瓦、板瓦残片。1962年暴露土坑墓,出土陶俑、陶碗、陶杯等。
      
       在阳平关镇西面的嘉陵江南岸的千丘镇,也有石器时代-汉代-唐代的聚落遗址:“枣林坝古代居落遗址 位于今宁强县千丘镇西南约1公里处枣林坝的二级台地上,北靠嘉陵江,南至阳广公路。东西约45米,南北宽约10米。台地表层有少量的陶瓷片。在距表层1米深处有大量汉代泥质灰陶片,以弦纹为主,蓝纹次之。在汉代文化层下3米深处有新石器时期的夹沙红陶及泥质红陶片。汉代文化层上遗有唐宋时期的瓷片。”

     汉代以后,这条道路仍然是使用的。

      叶广芩的《老县城》写道:“汽车沿着嘉陵江往西,路边有古栈道遗迹, 是通往四川广元的明月峡栈道,属蜀道系列。过了燕子砭往南拐,山渐渐地深了,…”证明现在燕子砭镇嘉陵江拐弯处有古栈道遗迹。
   
    《广元市志 文物保护 县级文物》中记载:“现广元境内有秦汉时由陇(甘肃)入蜀的三堆镇(鲁班峡)古栈道遗迹;由陕西入蜀的大滩乡栈道遣迹;朝天区清风峡、明月峡秦汉栈道飞阁(金牛道)遗迹。”证明广元朝天镇以北的大滩嘉陵江岸有古栈道遗迹。

    黄应泰的《朝天访古》写道“朝天区属嘉陵江上游,嘉陵江从宁强燕子砭镇的新滩亩人境,流经大滩,文安、朝天、沙河、蒲家等五乡镇至沙河镇小塘子入广元市中区,流程长80公里。…朝天境内嘉陵江东岸长约80公里(合160里)这一段里程中,现还残存七段栈道遗址,这七段是:明门峡中的南段、中段、北段长约2300米;清风峡栈道遗址长约1000米,八庙峡黑窝子岩栈道遗址长约1500米;大滩李家沱栈道遗址长600米;大滩红岩子栈道遗址长1200米,我们实地堪测,这七段残址总长6600米。古时,我区境内的栈道,都开凿在江岸的绝壁上,栈阁每见的实际跨度是2米,—般都是三排石孔眼,现还残存26,000多个孔眼;每间按2米汁,应有栈阁33,000余间。”
     
      这几段古栈道据研究都是秦栈遗迹,都位于昭化到略阳的嘉陵江道沿线,而直到元朝前,从今天朝天向东经过七盘关、黄坝驿、宁强的后世金牛道还没有被利用(参《金牛道北段线路的变迁与优化》,李之勤,中国历史地理论丛,第19卷第2辑,2004年6月),则这些栈道只可能是昭化到略阳的嘉陵江道。


[ 本帖最后由 历山学士 于 2008-4-28 11:5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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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13 10:11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历山兄:论述的很详细。

1、赞同关于汉水2源的论述,因为水经注已经说的很明确,这确实是北魏以前的情况。

2、——黄盛璋先生以沮县为略阳,并认为虞诩开通的是嘉陵江略阳-武都段的漕运通道,似乎不妥。
不能赞同。虽然黄老并没有论述清楚嘉陵江从略阳到昭化确实有直通道路或航运的问题,但是根据《后汉书 虞诩传》的记载,虞诩开通的确实仅仅是略阳到下辩之间的漕运。除非兄有更可信的证据。

3、如果仅仅凭《禹贡 九州》载:华阳、黑水惟梁州。岷、嶓既艺,沱、潜既道。…厥贡璆、铁、银、镂、砮磬、熊、罴、狐、狸、织皮,西倾因桓而来,浮于潜,逾于沔,入于渭,乱于河。——的记载,就认为战国时期就已经开辟了通道,那么所谓石牛道的开辟就有问题了,秦国完全可以按照此路攻蜀,何必再新搞出什么道路来呢?

其实,兄的问题在于,对那种只能通过少数人的小路,混淆于后来修通的能通过数万大军及其辎重补给的大路。
战国早期,可能从蜀到关中,确实有一些山间小路,但是,由于当时贸易、运输量极小,因此,并不能与后来的大路相提并论。
而我们所讨论的,正是这种能通过大部队和大量补给的道路而不是那种羊肠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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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
原帖由燕京晓林于2006-02-13, 10:11:10发表
历山兄:论述的很详细。

1、赞同关于汉水2源的论述,因为水经注已经说的很明确,这确实是北魏以前的情况。

2、——黄盛璋先生以沮县为略阳,并认为虞诩开通的是嘉陵江略阳-武都段的漕运通道,似乎不妥。
不能赞同。虽然黄老并没有论述清楚嘉陵江从略阳到昭化确实有直通道路或航运的问题,但是根据《后汉书 虞诩传》的记载,虞诩开通的确实仅仅是略阳到下辩之间的漕运。除非兄有更可信的证据。

3、如果仅仅凭《禹贡 九州》载:华阳、黑水惟梁州。岷、嶓既艺,沱、潜既道。…厥贡璆、铁、银、镂、砮磬、熊、罴、狐、狸、织皮,西倾因桓而来,浮于潜,逾于沔,入于渭,乱于河。——的记载,就认为战国时期就已经开辟了通道,那么所谓石牛道的开辟就有问题了,秦国完全可以按照此路攻蜀,何必再新搞出什么道路来呢?

其实,兄的问题在于,对那种只能通过少数人的小路,混淆于后来修通的能通过数万大军及其辎重补给的大路。
战国早期,可能从蜀到关中,确实有一些山间小路,但是,由于当时贸易、运输量极小,因此,并不能与后来的大路相提并论。
而我们所讨论的,正是这种能通过大部队和大量补给的道路而不是那种羊肠小路。

1.“不能赞同。虽然黄老并没有论述清楚嘉陵江从略阳到昭化确实有直通道路或航运的问题,但是根据《后汉书 虞诩传》的记载,虞诩开通的确实仅仅是略阳到下辩之间的漕运。除非兄有更可信的证据。”

呵呵,看来兄连沮县在哪里都不知道了?

《后汉书 虞诩传》记载开通的是沮县到武都的漕运通道。沮县在今勉县茶店镇,而略阳当时是嘉陵道(见王自立文),在今略阳老城。

我说黄老说的不妥,是因为他把沮县当成了略阳。


2.石牛道的修建是后来的事情。当时是苴、蜀相攻,苴在葭萌,而蜀在成都。《华阳国志》云:“昔蜀王封其弟于汉中,号曰苴侯,因命之邑曰葭萌。苴侯与巴王为好,巴与蜀为雠,故蜀王怒,伐苴。苴奔巴,求救於秦。秦遣张仪从子午道伐蜀。王自葭萌御之,败绩,走至武阳,为秦军所害。秦遂灭蜀,因取苴与巴焉。”张仪、司马错等灭苴并蜀走子午道,必然要经过汉中,从汉中向葭萌、成都,仍走嘉陵道的话,要先向北走“沮漾枝津”(如上文,并不好走),到两当、凤县再西南向入嘉陵水道,毕竟迂远。而张仪用计,开道的是蜀王,秦也不费力,而增加一条道路,何乐不为?

石牛道成以后,从汉中到成都,比先走“沮漾枝津”(陈仓道南段),再转嘉陵道,要近便且易行,逐渐代替旧道。任乃强先生说“南栈新路成,马鸣阁旧路亦废”,正是谓此。

如果这样的考证,兄还是不满意的话,我不知道到底什么样的证据才叫证据。那请你给我解释一下,《禹贡》说的是什么意思好不好?《禹贡》、《山海经》、《汉书地理志》、《水经注》的记载都不要管得话,还有什么地理记载可以参考呢?

我起码是作了严谨考证的,兄不分青红皂白就全部否认,自己又没有丝毫证据。那岂不是完全的“杠头”而已?不足与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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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13 13:09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1、原来指这里?请教:沮县在今勉县茶店镇,有证据吗?我也看到谭图这样标注。
不过黄老的大意并不错,也就是说后汉书那段记载,只证明从沮县到下辩有道路,还有漕运,与略阳以南没有关系,这个兄承认吧?
如果把某段河水通漕运,就认为是后面连着的河水都通漕运,这样的证据能让人信服吗?

2、说张仪、司马错等灭苴并蜀是从汉中而发,有证据吗?要知道,当时的秦军都是从关中向各地进攻的。
如果从关中出发,为何要走艰难的褒斜道到汉中再转石牛道?而不走平坦的故道再转所谓的从略阳直通昭化的道路?请解释?
我以为:答案就是:当时能够走大军的大路,只有这一条,而根本不存在所谓的略阳沿嘉陵江直通昭化的道路。
在王自立的《考证嘉陵道》一文中,曾介绍到:
——上世纪五十年代初,修建宝成铁路,所需器材及生活用品全靠江运。
试问,如果在这条线路上有自古就有的大路,何来全靠江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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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
原帖由燕京晓林于2006-02-13, 13:09:46发表
1、原来指这里?请教:沮县在今勉县茶店镇,有证据吗?我也看到谭图这样标注。
不过黄老的大意并不错,也就是说后汉书那段记载,只证明从沮县到下辩有道路,还有漕运,与略阳以南没有关系,这个兄承认吧?
如果把某段河水通漕运,就认为是后面连着的河水都通漕运,这样的证据能让人信服吗?

2、说张仪、司马错等灭苴并蜀是从汉中而发,有证据吗?要知道,当时的秦军都是从关中向各地进攻的。
如果从关中出发,为何要走艰难的褒斜道到汉中再转石牛道?而不走平坦的故道再转所谓的从略阳直通昭化的道路?请解释?
我以为:答案就是:当时能够走大军的大路,只有这一条,而根本不存在所谓的略阳沿嘉陵江直通昭化的道路。
在王自立的《考证嘉陵道》一文中,曾介绍到:
——上世纪五十年代初,修建宝成铁路,所需器材及生活用品全靠江运。
试问,如果在这条线路上有自古就有的大路,何来全靠江运?

1.沮县因沮水得名,证据可以看王自立文,以及勉县、略阳县志

如果兄不认为在茶店镇,哪在那里?有何证据?

略阳以南已经有《禹贡》证明,不需要别的证据。

2.证据?可以看《史记正义》“秦遣张仪从子午道伐蜀。”必由汉中。

《华阳国志》:“蜀 王 別 封 弟 葭 萌 於 漢 中 , 號  苴 侯 。 命 其 邑 曰 葭 萌 焉 。 苴 侯 與 巴 王 為 好 。 巴與 蜀 仇 , 故 蜀 王 怒 , 伐 苴 。苴 侯 奔 巴 。 求 救 於 秦 。。。。周 慎 王 五 年 秋 , 秦 大 夫 張 儀 , 司 馬 錯 、 都 尉 墨 等從 石 牛 道 伐 蜀 。 蜀 王 自 於 葭 萌 拒 之 , 敗 績 。 王 遯 走 至 武陽 , 為 秦 軍 所 害 。”

请问从石牛道伐蜀不从汉中,从哪里?也许兄还有其他石牛道,那在哪里?所经何处?你又有何证据?

那兄是知道这一段可以通水路运修铁路的物资了。那古时逆流行船怎么办?当然要有人拉纤,也就是纤道。后世就有栈道。现在还有萧何碑,记萧何运量事。诸葛亮死后,这一带还有军师庙。

况且,有了陆运就不要江运么?我觉得这不是一个研究者能说出来的话。太可笑了。

你说《禹贡》嘉陵道跟石牛道开通时间有矛盾,有何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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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13 14:40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1、这个问题我是真心请教,因我确实不知道来历呀。而且我一直为有两种说法感到困惑呢?如有更详尽的资料,感谢介绍!

2、唉,这个问题,兄没有明白我的本意。我并不是要否定秦军经过了汉中,而是认为秦军的出发点是关中而不是汉中,汉中只是后来的经过地点。
问题在于,大家都承认:陈仓道比不论子午道还是褒斜道平坦,而此时子午道和褒斜道并没有经过大规模整修,势必更加艰难。那么秦军为何不走平坦的陈仓道到略阳再沿所谓嘉陵江直接南下通道入蜀呢?
我认为只能解释为:没有这条道路,秦军即使走陈仓道依然要到汉中,并只能走汉中的金牛道再南下。

3、请不要混淆了古代水运和现代水运的概念。我说修宝成铁路时有水运,难道就能证明三国时期也有水运?所谓萧何碑,我也看到网上的介绍,其中一点我们要注意:
所谓萧何碑的内容,一个字也没有说到有水运,而另外有一个小碑,不知什么来历(文中没有介绍),到是提到了。如果仅仅说萧何碑,是不能证明的。
由于文字复制不下来,给个连接大家自己看:http://www.cngy.gov.cn/shownews.asp?newsid=9616
另外,如果萧何发米万船,就认为是这万船一直从巴蜀开到关中,也是没有道理的。
至少我们已经有证据证明褒斜水道直到后汉都没有能修通,而萧何完全可以先运送万船米到广元一带,再改由陆路运送北方。

4、这很好笑吗?请注意那四个字:全靠水运。也就是说没有陆运,明白吗?要是有陆路,水陆齐运不是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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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苴 侯 奔 巴 。 求 救 於 秦”秦才出兵,出兵前还有张仪、司马错的辩论。用兵还是很谨慎的。必然到汉中先汇合苴侯。
再者,前面已经说了,石牛道开辟以后,比故道南段好走。秦军伐蜀当然要走这一段。
且,秦惠王时,秦已经不都雍,而是更东面的泾阳。从泾阳到汉中,何必一定要走陈仓道北段?

我的证据,已经说了。你说张仪从陈仓道,然后到汉中,有何证据?


3.那你说《禹贡》的贡道怎么解释?难道“璆、铁、银、镂、砮磬、熊、罴、狐、狸、织皮”全靠陆运?当然要有水运。所以《水经注》才说:“此乃水陆之相关,川流之所经”。

宝成铁路需要的物资多而大,当然是当时的路况不能成事,采用水运。其余量少而小的,当然可以从陆上。

但是古时所运,岂能跟修铁路所运的物资相提并论?陆运可以通兵,水运可以通粮嘛。不然诸葛亮造“流马”做什么?

陆运、水运怎么能完全分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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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13 15:30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苴 侯 奔 巴——巴可不是汉中,哪里有必然到汉中先汇合苴侯的道理?

我并未说秦军走的陈仓道呀,请看仔细。我是说,如果有前面平坦,后段直达的道路,为何秦军非要走艰难的子午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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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使未必汇合苴侯。那其他两点也是有道理的。

子午道,在秦时是有的,只不过叫做“蚀中”。至于为什么有,你可以问问谭其骧。

至于其他的,那你去问古人好了。或者继续自己在脑袋里演义历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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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13 15:54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古人自然没办法问了。不过有一点,就是后来有大路的地方,前朝不见得有。而请注意的是,我们是讨论三国时期的道路和地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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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三国时候也有,刘备派陈式去断绝的就是。。。

另外,马超 张飞前往武都的可能也是。。。

另外,子午道,在秦时是有的,只不过叫做“蚀中”。《史记正义》:“蚀音力,在杜南。。。蚀,入汉中道川谷名。”;“南收三河士,发关内兵,从雍州入子午道,至汉中,历汉水而下,从是东行,至徐州,击楚。”。至于为什么有,你可以问问他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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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13 16:12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哈哈,马鸣阁在这个地方,除了你自己的观点,还有谁家呢?请教证据,兄不是一直都说有证据吗?

而马超张飞,也没有证据呀。
——洪破吴兰,斩其将任夔等。三月,张飞、马超走汉中,(武帝纪)
马超张飞可以走阴平道到下辩,这条道路后来诸葛绪走过,有证据,从汉中阳平外,也可以去下辩,曹操走过,有证据,唯一兄说的道路,无人走过。请问证据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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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说的张飞、马超进军路线,而其是可能。败回时,要会和刘备,当然去汉中。

2.我迄今为止,说的一切都是证据。

所马鸣阁在我认为的地方,决不是我一家之言

从《蜀鉴》、《明史》、《读史方舆纪要》到《华阳国志》注、《中国战争史》、《中国历史地图集》都是一样的观点。

只是你一直在吆喝“马鸣阁不在那个地方”,却没有提出任何马鸣阁位置的观点和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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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13 16:21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NO,这种说法不确。兄的观点与所有你列举的资料都不同。所有的资料大多认为马鸣阁在朝天以南的阁道上,战争史认为在附近。而兄是唯一一个认为在朝天以北的。不错吧?要不要看看前面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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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战争史》外,都是朝天以北。《战争史》把它当作了金牛道上的一点,当然就认为在南边。我们也都知道,马鸣阁不可能在金牛道上,不然刘备就是自断后路。《历史地图集》标的也不清楚

顺便说一下,在下总算明白了,兄的观点是,没有记载的肯定没有。有记载的,既使前面有、后面有,中间也可以没有。实在是太厉害了。这可能是绝对的“断代史”了,哈哈。

可能这样研究历史的人,就是鲁迅所说的孱头或者混蛋吧?

那您说说,三国时候,北京到乌兰巴托有没有道路能到呢?回不回答都可以,本人懒得理你了。

忠告:不要以为看了几遍《三国志》、《资治通鉴》就以为自己是专家了。多读点书。你还远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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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13 17:03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QQ
顺便说一下,在下总算明白了,兄的观点是,没有记载的肯定没有。有记载的,既使前面有、后面有,中间也可以没有。实在是太厉害了。这可能是绝对的“断代史”了,哈哈。


兄台还是小瞧了燕大人一点:既使前面有、后面有,中间也可以没有。
这应该改成:既使前面有、后面有,中间也可以没有。即使前面有记载后没面记载的,中间也可以有,即使前后不记载的,中间还是可以有,当然,前提是只要他燕大人自己思想里运行一圈觉得解释得通了(不就是他爱咋样就是咋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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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言极是。看来是这里被刘心武似的假学术已经搞得乌烟瘴气了,兄早有体会。

要是早如此,我理她干吗!唉,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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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13 17:19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没想到呀,还有这样的人。
请看看《中国历史地图集 三国分册 益州北部》图,明明白白标注马鸣阁在朝天大拐弯到今广元之间,也就是在朝天以南,竟然有人就敢明目张胆地编造说此图是标注在朝天以北?
其他也懒的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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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从宝鸡到蜀中的这条通道,在汉时也是关中与蜀中漕运的主要通道。

     《史记 河渠书》载: 其後人有上书欲通襃斜道及漕事,下御史大夫张汤。汤问其事,因言:“抵蜀从故道,故道多阪,回远。今穿襃斜道,少阪,近四百里;而襃水通沔,斜水通渭,皆可以行船漕。漕从南阳,上沔入襃,襃之绝水至斜,间百馀里,以车转,从斜下下渭。如此,汉中之穀可致,山东从沔无限,(正义:无限,言多也。山东,谓河南之东,山南之东及江南、淮南,皆经砥柱运,今并从沔,便於三门之漕也。)便於砥柱之漕。且襃斜材木竹箭之饶,拟於巴蜀。”天子以为然,拜汤子卬为汉中守,发数万人作襃斜道五百馀里。道果便近,而水湍石,不可漕。

      《汉书 沟洫志》的记载大体一样。
      
       说得很清楚“抵蜀从故道”。

       燕京认为,这句话并不能证明完全利用了从宝鸡到昭化的水道,可能只是利用了宝鸡到汉中的一段,汉中以南还要走金牛道。

      我不这样认为。

     首先,《河渠书》、《沟洫志》讲的基本都是水运,“故道多阪,回远”虽指出了故道漕运的缺点,但却证明了其作为漕运路线的事实。如果只是利用了故道宝鸡-汉中一段,汉中以南的金牛道是陆路,是不可能漕运的。
    其次,“山东从沔无限,便於砥柱之漕”,《史记 正义》说的很清楚“无限,言多也。山东,谓河南之东,山南之东及江南、淮南,皆经砥柱运,今并从沔,便於三门之漕也。”可见开通褒斜道通漕,目的是将原来通过黄、渭河道运输的“山东”物资,转由汉水-褒斜水道运输。那么蜀中物资通过漕运进入关中仍然需要靠故道,自然也包括昭化到略阳这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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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籍的记载需要现实的证据来证明。

    1954年因修宝成铁路,在今宁强阳平关镇古砖下发现“朔宁王太后玺”金印一颗,现存重庆博物馆。当年的《中国青年报》的报道还指出,今阳平关对面的紫龙山上有汉代遗迹。按记载“朔宁王”是东汉初公孙述封隗嚣的封号。史传的记载,隗嚣未曾入蜀。此印很可能是隗嚣兵败,王元入蜀求救时遗落在今阳平关的。其在今阳平关镇被发现,说明此地汉时已经成为聚落。且其交通必然依托嘉陵道。

    略阳附近的嘉陵江栈道有《析里桥郙阁颂》为证,“路当二州,经用泞沮。沮县士民,或给州府,休谒往还,恒失日晷。...缘崖凿石,处稳定柱,临深长渊,二百余丈,接木相连,号为万柱,过者慄慄,载乘为下,常车迎布,岁数千两。…于是太守汉阳阿阳李君讳翕字伯都,…析里大桥,于今乃造…” 《郙阁颂》在略阳徐家坪嘉陵江边的白崖,刻于东汉灵帝建宁五年,赞扬武都太守李翕修建析里桥,从碑文记载看,在修建析里桥之前,从沮县经略阳到武都的栈道早已存在,只是比较难行。

    叶广芩的《老县城》写道:“汽车沿着嘉陵江往西,路边有古栈道遗迹, 是通往四川广元的明月峡栈道,属蜀道系列。过了燕子砭往南拐,山渐渐地深了,…”证明现在燕子砭镇嘉陵江拐弯处有古栈道遗迹。

    《广元市志 文物保护 县级文物》中记载:“现广元境内有秦汉时由陇(甘肃)入蜀的三堆镇(鲁班峡)古栈道遗迹;由陕西入蜀的大滩乡栈道遣迹;朝天区清风峡、明月峡秦汉栈道飞阁(金牛道)遗迹。”证明广元朝天镇以北的大滩嘉陵江岸有古栈道遗迹。

    黄应泰的《朝天访古》写道“朝天区属嘉陵江上游,嘉陵江从宁强燕子砭镇的新滩亩人境,流经大滩,文安、朝天、沙河、蒲家等五乡镇至沙河镇小塘子入广元市中区,流程长80公里。…朝天境内嘉陵江东岸长约80公里(合160里)这一段里程中,现还残存七段栈道遗址,这七段是:明门峡中的南段、中段、北段长约2300米;清风峡栈道遗址长约1000米,八庙峡黑窝子岩栈道遗址长约1500米;大滩李家沱栈道遗址长600米;大滩红岩子栈道遗址长1200米,我们实地堪测,这七段残址总长6600米。古时,我区境内的栈道,都开凿在江岸的绝壁上,栈阁每见的实际跨度是2米,—般都是三排石孔眼,现还残存26,000多个孔眼;每间按2米汁,应有栈阁33,000余间。”


    这几段古栈道遗迹,都位于昭化到略阳的嘉陵江道沿线,可以作为此段道路通有栈道的明证。

[ 本帖最后由 历山学士 于 2006-6-30 10:0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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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6-29 11:22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这样的治学态度才是正确的。继续讨论。

引用——《史记 河渠书》载: 其後人有上书欲通襃斜道及漕事,下御史大夫张汤。汤问其事,因言:“抵蜀从故道,故道多阪,回远。今穿襃斜道,少阪,近四百里;而襃水通沔,斜水通渭,皆可以行船漕。漕从南阳,上沔入襃,襃之绝水至斜,间百馀里,以车转,从斜下下渭。如此,汉中之穀可致,山东从沔无限,(正义:无限,言多也。山东,谓河南之东,山南之东及江南、淮南,皆经砥柱运,今并从沔,便於三门之漕也。)便於砥柱之漕。且襃斜材木竹箭之饶,拟於巴蜀。”天子以为然,拜汤子卬为汉中守,发数万人作襃斜道五百馀里。道果便近,而水湍石,不可漕。

分析:
1、抵蜀从故道,故道多阪,回远。今穿襃斜道,少阪,近四百里;——这里很明显,所讨论的道路,仅仅限于关中到汉中的道路,而并没有涉及汉中到蜀的道路,因为,故道和襃斜道都是连接关中和汉中的。如果用这个记载要证明汉中到蜀的道路,是没有根据的;
2、发数万人作襃斜道五百馀里。道果便近,而水湍石,不可漕。——这里记载的很清楚,在发动数万人修筑之后,这条水道依然不能通行,那么,可想而知,在没有大规模修筑以前,更不可能通水运了。
3、抵蜀从故道,故道多阪,回远。——试想,如果是走水路,就不可能有多阪的记载,这样的记载只能是对陆路的记载。阪——山坡,如果是水路,难道河流也要翻越山坡吗?因此,故道大多是陆路是记载的很清楚的事实。
4、首先,《河渠书》、《沟洫志》讲的基本都是水运,——这个不错,但是我们一定不能笼统地说,《河渠书》、《沟洫志》里面所说每一句话都是说的水运。这里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前面叙述故道多阪,回远,正是为了衬托为什么要发动民夫修筑襃斜道的水运,因为以前的故道是陆路又远,运输艰难呀。如果连这个都不能理解,我就没有办法了。
5、其次,“山东从沔无限,便於砥柱之漕”,《史记 正义》说的很清楚“无限,言多也。山东,谓河南之东,山南之东及江南、淮南,皆经砥柱运,今并从沔,便於三门之漕也。”可见开通褒斜道通漕,目的是将原来通过黄、渭河道运输的“山东”物资,转由汉水-褒斜水道运输。那么蜀中物资通过漕运进入关中仍然需要靠故道,自然也包括昭化到略阳这一段。——这样的推论,是不能成立的。
    这一段说明,如果开通的褒斜道漕运,那么,山东的漕运就可以不走砥柱而转到这一路,汉中的运输也可以不走故道绕远而直达。但是对于汉中到蜀怎么走,根本没有提及。那么自然是依然走金牛道或者其他。但是有一点,就是这一段记载,与汉中到蜀的运输路线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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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6-29 12:05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引用资料,是要做研究和分析的,我们逐一分析历山兄引用的资料:

1、引用——1954年因修宝成铁路,在今宁强阳平关镇古砖下发现“朔宁王太后玺”金印一颗,现存重庆博物馆。当年的《中国青年报》的报道还指出,今阳平关对面的紫龙山上有汉代遗迹。按记载“朔宁王”是东汉初公孙述封隗嚣的封号。史传的记载,隗嚣未曾入蜀。此印很可能是隗嚣兵败,王元入蜀求救时遗落在今阳平关的。其在今阳平关镇被发现,说明此地汉时已经成为聚落。且其交通必然依托嘉陵道。

这个我在上一帖中已经阐述、分析,不再重复,总之不能证明是三国时期的情况;

2、引用——略阳附近的嘉陵江栈道有《析里桥郙阁颂》为证,“缘崖凿石,处稳定柱,临深长渊,二百余丈,接木相连,号为万柱,过者慄慄,载乘为下,常车迎布,岁数千两。…于是太守汉阳阿阳李君讳翕字伯都,…析里大桥,于今乃造…” 《郙阁颂》在略阳徐家坪嘉陵江边的白崖,刻于东汉灵帝建宁五年,赞扬武都太守李翕修建析里桥,从碑文记载看,在修建析里桥之前,栈道早已存在,只是比较难行。

为何在嘉陵江上修桥?道理很简单,因为要横跨嘉陵江。问题出现:如果这个大桥是为了连接沿着嘉陵江的栈道,那是根本不用修大桥的,因为栈道可以一直沿着嘉陵江一侧的江岸走。那么只有因为这条栈道是垂直于嘉陵江的,所以才要横跨过去。而汉书记载的虞诩修筑由沮到阴平的道路,正好就是垂直于嘉陵江而需要横跨的栈道。因此,这段记载证明的是由沮到阴平汉代有栈道,而不能证明汉代有沿着嘉陵江的栈道。

3、引用——叶广芩的《老县城》写道:“汽车沿着嘉陵江往西,路边有古栈道遗迹, 是通往四川广元的明月峡栈道,属蜀道系列。过了燕子砭往南拐,山渐渐地深了,…”证明现在燕子砭镇嘉陵江拐弯处有古栈道遗迹。

这段记载,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古栈道遗迹没有准确的历史时期。汉代是古栈道,南北朝也是叫古栈道,甚至唐朝、宋朝的也可以称为古栈道,那么怎么能证明三国时期这里有古栈道呢?因此,在我们讨论三国时期的栈道时,这样的资料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4、引用——《广元市志 文物保护 县级文物》中记载:“现广元境内有秦汉时由陇(甘肃)入蜀的三堆镇(鲁班峡)古栈道遗迹;由陕西入蜀的大滩乡栈道遣迹;朝天区清风峡、明月峡秦汉栈道飞阁(金牛道)遗迹。”证明广元朝天镇以北的大滩嘉陵江岸有古栈道遗迹。

请仔细地看,这段共介绍了三段古栈道,其中三堆镇和明月峡都明确地标明了是秦汉时期的,只有大滩乡栈道没有标注历史时期,我们要问,那么大滩乡栈道栈道是秦汉还是三国,还是更晚一些的唐宋时期的呢?我们并不否认嘉陵江古时候(比如唐朝)有栈道和水运,但是我们现在是在讨论三国时期的问题。请给出可信的证据。

5、引用——应泰的《朝天访古》写道“朝天区属嘉陵江上游,嘉陵江从宁强燕子砭镇的新滩亩人境,流经大滩,文安、朝天、沙河、蒲家等五乡镇至沙河镇小塘子入广元市中区,流程长80公里。…朝天境内嘉陵江东岸长约80公里(合160里)这一段里程中,现还残存七段栈道遗址,这七段是:明门峡中的南段、中段、北段长约2300米;清风峡栈道遗址长约1000米,八庙峡黑窝子岩栈道遗址长约1500米;大滩李家沱栈道遗址长600米;大滩红岩子栈道遗址长1200米,我们实地堪测,这七段残址总长6600米。古时,我区境内的栈道,都开凿在江岸的绝壁上,栈阁每见的实际跨度是2米,—般都是三排石孔眼,现还残存26,000多个孔眼;每间按2米汁,应有栈阁33,000余间。”

这一段,其实没有什么意义,因为记载的古栈道完全没有时间概念,也就是说即可能是秦汉的,也可能是唐宋的,更可能是不同的段是不同时期的。因此,也完全不能证明三国时期嘉陵江上的问题。

希望能看到真正有说服力的证据。谢谢!

[ 本帖最后由 燕京晓林 于 2006-7-1 11:2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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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朔宁王太后玺” 及其周围的汉代聚落。起码能证明嘉龄道阳平关一段汉朝时候能走得通,是大道。这一点是你一直不承认的。汉朝时候都能走通,三国时候怎么不能?

2.《析里桥郙阁颂》的关键是给出了汉朝时候沮县到武都要走略阳的证据。那么从沮县到武都怎么经过略阳?如果走陈仓道要向北经过凤县、两当,直接向西就是武都了。为什么又要先南下到略阳?所以当然是走嘉陵道。

3.4.5. 是关于栈道遗迹的证据。既然您一直都说,金牛道修成以后,就不走别的路了。那么这些遗迹就是秦朝以前的了?后世又重新走这一段是为什么呢?



那我请你找出这段道路不能走通的证据,你找给我们大家看。

[ 本帖最后由 历山学士 于 2006-6-30 09:5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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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6-29 22:09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如何能证明汉代走的通?
现代的技术,能够鉴别出来这个东西是什么时期生产的,但是是绝对鉴别不出来是什么时期掉在这里的吧?
我们做个假设,此文物当年(汉代)被某人收藏,但是后来(比如宋朝)在逃荒中把此物掉落在此地,那么很明显,这就不能证明汉代这里有通行了,而只能证明宋代能通行。我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因此,还请再找到更有说服力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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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
原帖由 燕京晓林 于 2006-6-29 22:09 发表
如何能证明汉代走的通?
现代的技术,能够鉴别出来这个东西是什么时期生产的,但是是绝对鉴别不出来是什么时期掉在这里的吧?
我们做个假设,此文物当年(汉代)被某人收藏,但是后来(比如宋朝)在逃荒中把此物 ...

证明这个是汉代遗物的考古报告很详细,主要是根据文化层的关系推断的。

你说这个印是别人收藏后丢失的,既然您总是以讲证据标榜自己。那请你找出这个收藏人是谁?有什么证据?这样凭空想象的理由都能照的出来。根本就不是治学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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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6-30 11:25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QUOTE:
原帖由 历山学士 于 2006-6-30 09:11 发表




证明这个是汉代遗物的考古报告很详细,主要是根据文化层的关系推断的。

你说这个印是别人收藏后丢失的,既然您总是以讲证据标榜自己。那请你找出这个收藏人是谁?有什么证据?这样凭空想象的理由都能照 ...

笑笑既可。物品时代鉴别和土层时代鉴别还有在印上与土层的粘合情况是完全能考究出大致此印被丢在这块地方多久了。难道还有人能把宋代的泥都搬到此道上么?用不知什么时候丢在这的话来搪塞,简直就是在鄙视考古技术的辨别能力嘛。要这样,估计秦皇陵都能被说成是宋代才搬到现在的这个遗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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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1 09:09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说的有道理,因此需要看到这篇考古文章对掩埋此金印的泥土的鉴定,而不仅仅是对金印本身年代的鉴定。希望历山兄能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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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2 13:30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只需要燕大人提供一个证据:证明此印在汉代汉末时, 从未丢失, 仍有主人, 又或知道传于谁手, 就可知也许是汉代后所丢, 如果没有, 那么只能认为, 此印已失, 在汉时失的. 此属于嘉陵古道存在的物证. 考古都说明了出土了汉代的物品又未特别说明此印别的资料, 自然只会说明: 考古工作者认同此乃当时就丢在这的文物了, 莫非是宋代丢这的文物考古学者们会忽略不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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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2 23:07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请注意:考古都说明了出土了汉代的物品。
这只能证明,这个印确实是汉代制作的,至于是否汉代时期就已经丢失在今阳平关,需要其附近埋藏土质的考证。
我请历山兄引用一下这方面的考古报告,不为过吧?因为历山兄前面说了,那个考古报告非常详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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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宁王太后玺”以及“子龙山汉代遗址”的这篇文章我是有的,出土汉代遗物之多,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就让人认为今阳平关就是古阳平关了。

但是,就是不让你学。


你不用转移话题,让你找出宋代人把这个印丢在阳平关的历史证据,你倒是给我找阿


最后,推荐你看一幅图--《陕西省秦汉遗存图》(《中国文物地图集 陕西分册 》上册,国家文物局主编),可以看到略阳到广元嘉陵江道上,特别是今天宁强阳平关一带,秦汉遗存数量。再对比一下金牛道上的秦汉遗存数量。结果自然很明了的。

[ 本帖最后由 历山学士 于 2006-7-5 09:5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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