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论郭象的“圣人”学说 - 我思我在 - 轩辕春秋文化论坛 20周年


	海语天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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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5 03:27 资料主页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郭象是魏晋玄学的集大成者，《庄子注》是郭象最重要的著作，圣人学说则是《庄子注》中阐述的主要思想。“圣人”这两个字在《庄子注》中随处可见，圣人学说可以说是郭象思想的一个集中体现。

什么是圣人？正如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千个哲学家眼中也有一千种圣人的定义。在郭象眼中，“夫神人即今所谓圣人也”，也就是说圣人就是“神人”，是天才，但他的天才和一般文学天才、音乐天才不同，他在各个方面都是天才，和到一起便是治国的天才。

那么，圣人是怎么治理国家的呢？郭象在《庄子•逍遥游注》中写道：“夫能令天下治，不治天下者也。”也就是说，圣人还是讲究无为而治。无为，并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不刻意去做。比如大禹治水，武王伐纣，他们的做法不一样，但本质是一样的，都并非有意为之，而是顺应事物的本性，顺应臣民的意志。“故乘天地之正者，即是顺万物之性也；御六气之辩者，即是游变化之途也”（《庄子•逍遥游注》）。人们看到的是自己的形迹，而误认为是圣人之迹。因此，圣人治国形迹，实际上是人民自己的政治形迹，圣人政治的本质，实际上是臣民的自治。

郭象说：“夫圣人虽在庙堂之上，然其心无异于山林之中。”出世与入世的选择困扰了中国的士大夫几千年，但圣人不会为此烦恼。因为即使他出仕为官，也是顺应自己的本性；虽然每天要做很多事，也还是顺着自己的自然之心去做。而圣人之所以能成为统治者，也并非他有意想做，也不过是顺应天下的民意。

于是，我们可以看出，“圣人”学说的本质还是老庄的无为、自然，但他重新诠释了无为，而更注重自然。所谓“自然”，也就是事物的本性。圣人是天才，无疑他是逍遥的；而一般的普通人只要顺应了自己的本性，一样也能得到逍遥。郭象用尧和许由作例子作了说明，尧是圣人，许由不是；尧治国，许由隐居；但他们都是顺应了自己的本性，因此他们在消遥上并无差别。

由此，郭象阐述了他的“性分”说。“性分”是从个体差异角度对人性的称谓，即指有局限和差异的人性。“物各有性”，“性分”没有大小之分，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局限，不是人人都能成为天才，圣人的做法一般人理解不了，模仿不到的。只要安于自己的本性，便是无为，便能得到逍遥。而一旦违背自己的本性，去模仿别人，做一些力所不能及的事，便是有为。而一旦人要有为，便会有各种痛苦出现。郭象在注《庄子•逍遥游》时写道：“夫物未尝以大欲小，而必以小羡大，故举小大之殊各有定分，非羡欲所及，则羡欲之累可以绝矣。夫悲生于累，累绝于悲去，悲去而性命不安者，未之有也。”也就是说，一个人不安于自己的本性，而要“羡欲”，便会“累”，“累”便会生“悲”。好比一个人吃饭，吃两个馒头就饱了，这时他会觉得舒服，因为吃两个馒头是在他的“性分”之内；而一旦他要去吃第三个馒头，就会觉得撑肚子，不舒服，这就是因为三个馒头超出了他的“性分”。吃两个馒头是无为，而吃第三个便是有为。因此，不安于自己的“性分”是一切痛苦发生的根源。

既然普通人也能得到逍遥，那么圣人和普通人的区别在哪里呢？郭象写道：“夫圣人之心，极两仪之至会，穷万物之妙数。故能体化合变，无往不可，磅礴万物，无物不然。”（《庄子•逍遥游注》）这段话说的很玄妙，但我们可以看出，圣人的层次要比普通人高许多。圣人是无待的，而普通人都不免要有所待。因为圣人能适应所有条件，而一般人只能适应某些条件。圣人在各个方面都是天才，因此他做的所有事情都不会超出他的性分，他将一直逍遥。而普通人则不免会有欲有求，超出自己的“性分”。“自然”二字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十分困难，因为普通人都是想有为的。

那么，郭象圣人学说的意义何在呢？圣人学说是郭象整个玄学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自然”，“无为”这些关键词在圣人学说中都有着充分的体现。不仅如此，郭象在阐述圣人治国时给予了臣民相当大的权利，圣人因为无为而成了一个政治符号，臣民（尤其是他一样的士大夫）才是政治的主体。郭象认为，每个人的天性不同，因此在社会上都有自己的分工，这种分工是自然的，符合人的天性的。每个人都要在自己的性分内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而不能越界。正因为这样，各种等级制度也就是合理的。郭象正是借对圣人的评述，阐述了自己的玄学观点以及政治观点。

郭象的圣人学说可能并不是庄子的本意，但这个已经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抓住这一点建立起了一套完整的哲学体系，使老庄哲学在人们心中打下深深的烙印，不仅确立了当时社会的哲学基础，更影响了中国人后来几千年的思维方式。

                                 参考资料：①郭象《庄子注》
                                             ②冯友兰《中国哲学史新编》
                                             ③王晓毅《郭象圣人论与心性哲学》

ps:本人是工科学生，写的不好，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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