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纯粹 - 现代文艺 - 轩辕春秋文化论坛 20周年


	水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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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9-6 21:37 资料主页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那般纯粹(一,二)

这世上有个地狱，这地狱里有个王。
  地狱里有三个神，这其中统治整个地狱的叫阎王，而另外两个叫美魂及遥的神则为阎王左右手。这地狱里除了这三个神外还有无数的乌鸦，它们在地狱里被称为灵物，它们非同小可，因为地狱里的规矩是神不得去人间，于是它们成了使者，往返于人间与地狱。
1800年，地狱里诞生了又一个神，阎王取名为宇。
1890年，地狱里诞生了一个新的生命，是一只可爱的白色乌鸦，阎王取名为幻鸦。由于它出生时身上带有一串代表至高力量的白色坠链，所以它就成为了灵物们的首领。

第一章  梦回起点

  “就是她了”。一只领头的乌鸦落在枯藤上冲着一群乌鸦嚷着。
  乌鸦们掠过，带动起一池溪水。
  一位乌发及腰黑眸睫毛浓密的小女孩赤裸着身体站在水里。
  “真漂亮呢！”一只乌鸦叹息道，“可怜的小东西。”

溪中的小女孩瞪大了眼睛看着枯藤上黑压压一片的黑色精灵，她从来也未曾觉得自己竟如此渺小。她站在溪里往后退了几步。没人教过她眼前的它们叫做乌鸦，她仔细听着它们“哇哇”的叫声，不明白它们是什么。
领头的乌鸦迅速伸出只翅膀对着女孩的眉心，十分钟之久，小女孩的眉心出现了一块粉色形同蝶儿的标记。随后，所有的乌鸦便都在瞬间消失了。它们是什么，是村里人所说的神吗？来救我的神吗？小女孩摸摸自己的额头，她感到那儿一股灼热。

  “阎王大人，您交代的事我们都已经办妥了。”名为黑鸦的领头乌鸦飞进了阎王府，对暗中的男子说道。
  “很好。”男子低沉的嗓音回应了一句，男子便是地狱里的王。阎王身着黑色大衣，大衣的胸腹部用金丝绣着一头九首龙，大衣两边衣腕上则各绣着一只吊金白虎。阎王有着一双草绿色的眼睛和湖泊色的长发，他体态修长健美，面庞迷人双眸。
  “阎王大人明天就要接见这个小女孩吗？在月珑谷？”
  阎王没有回应它。
  “黑鸦明白了，明天一早就把那小女孩带到！”
  阎王点了一下头，示意它可以退下了。
  “黑鸦！什么小女孩？！”一个扁平的声音响起，随即，灵物之首——幻鸦大人，飞了进来，立定后舔了舔自身纯白色的羽毛，说：“是阎王您即将要宠幸的吗？黑鸦！你做的这事我为何不知？”
  “幻鸦大人饶命..饶命...”黑鸦心惊胆战，胡乱的拍动起翅膀。
  “我让它做的，怎么了！”
  幻鸦不去理会阎王，看着黑鸦说到：“黑鸦，你应该很了解我的！”说完不等黑鸦有所辩解，那只白色灵物单翅一挥，黑鸦便消亡了。
  “事实的东西不容争辩，唯利是图，它早该消亡了，冒着伤天害理，像你一般。”
  阎王伸出左手，一串白色坠链飞进阎王的手心里，阎王握着幻鸦的坠子说“够了！幻鸦！够了！听到没有！”
  “够了吗？”幻鸦飞了起来：“不够！”
  “够了！美魂都已经死了！够了！”阎王转身回到王位：“你可以退下了，没了这坠子你哪都去不了了，也没有任何灵力，你去安心回房静闭吧，这就是对你的处置，退下！”
  “不！”
  “你是想死在我的大殿之上不成？”阎王语气强硬，咄咄逼人。
  “正有此意，我也想看看我这不死之身今天将如何消亡！”幻鸦用毒辣的眼神看着阎王，毫不相让，毫不善罢甘休。
  “好，你说吧！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放我一马，我已经用放这个字了，是用放你听到了没有！”阎王十分震怒，他不屑与幻鸦争辩，争辩不出结果来，这一百年来都是如此。
  “怎么做？这......我从来没想过。不过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那女孩休想进阎王府！”
  “你要做什么？”
  “做一切能做的，不择手段！”
  “别忘了我是阎王！”
  “忘不了！”
  “你敢去动她，我绝不轻饶你！”
  “是吗，那我们试试看，试试看！”幻鸦愤怒的眼眶有些湿了。“你居然为了一个人间的女子说出这种话！，你是个骗子，美魂姐才死了一百年你就另觅她人！我为美魂姐哭，那女孩活着我便死！”
  “我不是那种贪图美色的人！你不可理喻！”
  “你真是善变的神，”说罢，幻鸦毫不犹豫的飞走了。
  “她哭了吗，王？”一个黑发黑眸相貌俊秀的男子走了进来。
  “是宇啊！她哭不哭你看不出？”阎王有些不耐烦。
  宇捡起地上的玻璃珠子——那便是幻鸦眼泪。“王，幻鸦怎么会如此激动？”
  “这一百年来她哪次不激动了？”
  “可她哭了，王，这一百年来她有哪次流泪？王，您找到合适的人间女子了？”
  “宇，你给我退下。”阎王转身看着宇。
  “是，王。”宇起身离去，暮地，他止步了：“王，幻鸦那时还小，美魂从小就像她的母亲，请你宽恕她对您的无理吧！王，我相信您对美魂的爱。但是，王，谁又能去承受您赋予的那么大的使命呢？”
  “爱上一个人就完了。”阎王郑重其事的告诉宇。
宇思索了片刻，走出了大殿.

那孩子又将背负起什么？

明天，就在明天，那孩子就要来了，我的希望，我的一切都将变的绚烂。阎王举起高脚杯，一饮而尽，他的内心狂喜，他的血脉雀跃。

第二天

  “阎王，我把她带来了。”另一只黑色的乌鸦带着一位身材瘦小，脸蛋稍圆，长得像猫儿一样的小女孩一同进了月珑谷。
  “你干吗东张西望，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阎王正视着那只乌鸦。
  “我是怕 ....我是怕幻鸦大人，她如果知道我把这小女孩带来见你，她也会让我消亡的。”黑乌鸦焦躁不安。
  “她有什么好怕的！她现在病的快不醒人世！”
  “幻鸦大人病了？奇迹！怎么得的病？”
  “这没什么好讨论的了。”阎王走近那小女孩。“几岁了？”
  “8岁。”
  “你父母不给你吃的吗？怎么如此面黄肌瘦？”
  “他们都死了。”
  “哦，家里还住的舒适吗？”
  “我没家，他们都说我是杀人犯的孩子，我没地方住，也没东西吃，我妈妈那时和我一起被他们赶出来了，后来，我妈妈也死了，他们说她死了，说她去地狱伺候我爸爸去了。”
  “这......你倒是个很特别的孩子！”
  “是的，我是个特别让他们讨厌的孩子，他们经常打我，我还手他们就打得更凶。”小女孩紧紧抱住阎王的大腿：“你是神，爸爸妈妈说神会救苦难的人，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不要待在那里，我不要被他们打，我不要被他们拿香烟屁股烫，我要吃饭！吃饭！”
  “这只乌鸦告诉你我是神了？”阎王蹲下身子。
  “没有。”小女孩死命地抱住他。
  “那你怎么知道的？”阎王轻轻拍着她的背。
  “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是神！”
  “完成我的使命，我赐你月珑谷，魔鸦，一切！”
  “我什么都会！”
  “很好！妖灵，你就叫妖灵了，你将比世间任何一个人都高贵！”
  “妖灵，比每个人高贵！”小女还微启樱口，睁大眼睛，缓慢眨动。
  “记住！”阎王用认真的眼神强调，“你是妖灵！世间最聪明最漂亮的女人！”
  小女孩专注地看着阎王重复到：“我是妖灵！时间最聪明最漂亮的女人！”说完小女孩的血液急速奔腾开来。
  “灵儿，你现在看到的如此美的地方就是月珑谷了。这里现在就是你的了！还有.....”阎王含笑看着小女孩，不继续说下去。
  只见一只紫水晶色的乌鸦飞到小女孩面前，停在空中扑腾着翅膀说道：“我是魔鸦，我是会说各种语言，能读懂人心的有魔力的灵物。”魔鸦说完后，小女孩眉宇间的粉蝶便大放异彩，夺目而柔和。
  “妖灵，你的使命就是采集世间男人的血液！”阎王立起身摸摸小女孩的头：“具体的细节魔鸦会告诉你的。这个给你，十年后，盛满血液来这里见我。”
  “我不回去！不回去！”小女孩用劲拉住要离去的阎王。
  “你不用害怕。回人间后，你不必回到原来的地方，我已经给你买下了一幢别墅，你有私人保镖，佣人，魔鸦也会陪伴你，你是高贵的公主。”
  “你会来看我吗？”小女孩眼巴巴地抬头看着阎王。
  “我不能去你们那，这是这里的规矩，十年后你可以来这里找我。”语毕，阎王走了。
  “我的神走了。十年，看不见神了。”小女孩怅然若失，想着十年有多长，多久又有多远。
  “主人，我们回家了。”魔鸦立在小女孩的肩头上。
  “恩，回家，”小女孩歪着头看魔鸦：“魔鸦，我会得到幸福吗？”
  “当然，主人。”魔鸦展翅高飞。
  “我是妖灵，世间最聪明最漂亮的女人。”小女孩用稚嫩的嗓音，天真的语调不掺杂着任何情感地说了一遍。我的神！小女孩思念起阎王来。
  魔鸦在空中盘旋着。妖灵，这世间最聪明最漂亮的女人将永远是它的主人，魔鸦就这么认定了......

第二章  幻鸦消亡

你知道吗？这地狱也好，人间也好，有种神有种灵物有种人，让你无法去恨。因为他们动人因为他们对你来说与众不同，幻鸦就是，幻鸦对阎王就是！阎王来到幻鸦的房门口，，他来这是因为他关心幻鸦。幻鸦的房门紧闭，时不时从屋内传出几声惨烈的叫声。阎王没有闯进去，他在门外静候着，思索着。

  “王，这是怎么了？”宇走近阎王，手指着幻鸦的卧室大门，困惑不解：“我听着声音来的，这是谁的声音？”
  “不清楚，听这声音应该是女孩子发出的。”阎王顿了顿，他突然想到......阎王相当紧张，难道幻鸦果那么毒？像她说的那样开始不择手段了？阎王不知道，他心中焦急，于是他冲了进去：“你在对灵儿做什么！”话音刚落，阎王迷惑，因为屋内没有灵儿，也不见幻鸦，只有一只兰色的乌鸦，这只乌鸦瘫在地上，发着蓝光，那如同小女孩的惨叫声又响了起来。阎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靠近那只兰色的乌鸦慢慢变成了女孩，蹲下身子，轻声问道：“幻鸦呢？”
  “走，出去！”兰色的乌鸦虚弱地说道。想抬翅让来者快滚却无可奈何。
  “她应该就是那只幻鸦。”宇的心开始隐隐作痛了：“那坠链任谁都带不上的。”
  “坠链！”阎王一惊，摸了摸口袋，阎王发现幻鸦的坠链不在口袋中了。这坠链怎么会在这？阎王用手将坠链拿近了，细细鉴定。这......是幻鸦的那串！她是幻鸦！不好！
  “为什么会是这种声音，她怎么了？”宇听到心刺痛刺痛的。
  “宇，幻鸦颈项的坠链应该在我这！她杀了黑鸦，这是我对她的处置！”
  “什么......王，您在说什么？那幻鸦坠子怎会在这？难道......是她要消亡了？”
  “我不知道。在地狱里会有什么可能在幻鸦失去坠子时杀了她？灵物们不会，我不会，宇也不会，这地狱里也不可能有外来者。怎么回事？”
  “王，您收了幻鸦的白色坠链也没还给她过，怎么坠子就回到她身上来了，坠子回到原主人身上说明主人要消亡了啊，过会幻鸦她的灵力被坠子完全吸完之后，她就真的要消亡了！”
  阎王站了起来，俯视着兰色乌鸦：“不，她不会是幻鸦！”
  “她......消亡了。”宇指着一串白色坠链，兰色乌鸦无影踪。
  所有的灵物都是这般，坠链死不带去。

  幻鸦真的消亡了吗？宇思绪混乱.......
  阎王发呆地站了会后突然发泄似的在幻鸦的屋内乱找一气，还不停地叫宇一起找，阎王说幻鸦是不死之躯，所以不会死，一定在这屋里的某个角落里生着病睡着。
  “王，您这是怎么了？”宇感到吃惊也感到心伤着痛着。
  “就一个......就一个......”阎王表情捉摸不定得看着宇，“幻鸦消亡了是吗？”
  “王，你这是在高兴还是在伤心。”宇宙叹了口气，坐了下来：“王，您还是讨厌幻鸦，恨幻鸦？”
  阎王不回答宇，在旁叹着气，更多的应该是在思考，然后平静了下来问宇：“我想了想，觉得这件事都点怪，你怎么看，宇？”
  “会不会有人杀了幻鸦？”宇说出自己的猜测后，自己都不怀疑了起来，这怎么可能？谁有这能力？宇摇了摇头。
  阎王走到宇的身边坐了下来。唯一的一个与我流着相同血的啊！
  阎王和宇坐在静悄悄的幻鸦的屋内哀痛着。
  少了幻鸦的屋子仿佛少了许多的生气，虽然差香依旧溢，花香依旧四散，但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人去楼空，这便是死亡！
  “宇，那是什么！”阎王诧异地指向镜子前突然出现的女孩。
  女孩淡蓝的卷发中夹杂着像似被挑染出的青丝，发梢是绿色的妖精任性而妖诒地扭动。这女孩有双黑色的眼眸，它会在光的映照下褪成褐色。她的睫毛是上等的毛茸茸的白色羽毛，她的眉毛在削出的刘海中隐沉隐现。
  阎王拍响幻鸦木制的床，眼睛发出夜行兽类眸中的光：“你是谁？怎会在这？这是幻鸦的房间，你来这干嘛！”
  这女孩仿佛什么都没听到般，仍旧站在镜子前，她动了动，发现镜中的那个女孩也动了动；她走近镜子，发现镜中的那个女孩也走近了镜子；她转了个圈，立定后发现裙摆起伏如同镜中。她是我？女孩想质问这是怎么回事可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你这是在干嘛？”阎王走上前，正视着女孩：“我命令你回答。”
  女孩看着阎王蠕动的嘴唇，她发现自己不仅不能说话还什么都听不见了。
  女孩怒视着阎王用心语质问：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发不出声音也听不见说话？
  “你是谁？你不该在这里的。”宇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奇怪的不可思议：会是她杀了幻鸦吗？
  “宇，看着她的表情。”阎王对宇私语完便迅速跑到窗前砸破了一块玻璃。
  女孩的表情漠然，仍旧一副忧心忡忡带点恼怒的样子看着镜中的自己。
  是听不见！宇对阎王摇了摇头。
  我是谁？我现在到底是谁？女孩继续瞪着阎王用心语质问。
  你是谁？为何在这？告诉我！宇写下了这几个字拿到女孩面前。
  女孩看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气愤地走上前想要痛骂宇明知道它幻鸦不认识字！！！
  “什么意思？是不知道还是不能告诉我们。”阎王急了。
  宇对阎王摇了摇头，他也不懂。
  宇静静地看着地上的女孩，女孩也静静地看着他；阎王静静地看着女孩，女孩却毫不示弱地瞪着阎王。
  “你这是什么眼神！”阎王被瞪的恼怒了：“我和你有仇吗？”
  女孩还是瞪着阎王，阎王一股莫明之火上来了，砸了屋内的花瓶。说了让我再见到她后，冲了出去。
  “你干嘛瞪着王？是你杀了幻鸦吗？”宇仍旧用连自己都怀疑的口气问女孩。
  女孩看后仍旧摇了摇头，然后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跳上幻鸦的床睡觉去了。
  “你应该是人类，为何会在这？”宇捡起地上的白色坠链后回头看了一眼，走出去了。
  女孩躺在床上，我怎么一瞬间竟变成这样了？女孩转了个身。天呐！我的门呢？怎么回事！怎么连我的门也没了！她坐了起来，召唤起灵物来装门。女孩召唤了1分钟后，没有一只灵物的踪影，召唤了5分钟后，仍旧没有任何一只灵物的踪影。女孩气死了，它们在干什么，竟然不听我的召唤！她撩起裙子奔出门，她要亲自去看看！
  女孩来到乌鸦栖息的透明森林，开口就想责问是怎么回事，责骂它们是笨蛋，可她忘了自己根本就没办法说话，她只好开始用心语来和它们对话，可事情怪了，没有一只乌鸦有反应，它们都看着女孩，还议论着她，用屁股对着她。
  “你看她的样子好奇怪，要说话又不说，硬是憋着。”一只灵物哈哈大笑。
  “她是谁啊，喂，她是谁啊？”一只灵物问着其他乌鸦，它对女孩相当不满。
  “对啊，她是哪来的人类的啊？”另一只乌鸦感到好奇和困惑起来。
  “你们看她这样子多凶！把她赶出去，我们把她赶出去，竟然对我们指手画脚的！”
  你们敢！女孩火冒三丈，瞎了眼了！我可是你们的幻鸦大人！女孩手一挥，想把这群乌鸦们都扇到森林深处去，可不知怎么回事，风平浪静，乌鸦们毫发未损，反倒是她被乌鸦慢叼着扔出了门。耻辱！难道......我的灵力都没了？女孩试图变出一把剑，可无论她怎么做都变不出来。这可是对她来说最轻易最不屑一顾的事。可她现在却办不到。

听不见声音也不能说话，连一点灵力都没有，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女孩一下子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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