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魂梦如风, 上课中~偷偷来写~~
性别:男-离线 萧如飒
(止杀)

太中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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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是岑寂而令人怜惜的。
一点点清凌凌的寂寞,从刚刚被祁国划归岚族的天青州弥漫而起,淹没了整个岚族,整个祁国,整个铭痕大陆。
岁月如水,生死情仇全都浸没在里面,沉得越来越深,最后完全融入那一潭碧水之中,消失不见。
然而从祁都龙烁吹来的风依然是温暖的,带来了后宫里特有的骄奢气息,和少女们粉色的梦境。在那样的重重銮殿之间,却往往有一处两处疏忽,依稀漏出了帝君与些女子的狎闹,伴着糜烂的丝竹之声,久久不绝。
或许在这之前,帝君持杯的手还有些微的犹豫,而现在没有了,一点点都没有了。在他的意愿里,用一个小小天青换来他歌舞升平的生活,是很值得的。
那一骑黑马,托着自己的主人闪电般擦过夜色,留下一行淋淋漓漓的马蹄声。
是穆天遥。碧烟城主。
恨恨抽了一鞭坐骑,骏马长嘶一声,更是四蹄腾空,向碧烟城而去。
从耳边呼啸而过的风,似乎还夹杂着不堪入耳的调笑。于是又想起帝君纵欲过度的身子陷在椅子里,浑浊的醉眼和含糊不清的怒意。
“那个边境小城是叫天青吧?不是已经献给岚族了么?不过是个弹丸之地,哪里用得着穆将军这般在乎……起码,边境已经太平了嘛……今天朕已经很累了,明日——明日就不上朝了。就说朕抱恙在床,不便起身……”
“那微臣送皇上回寝宫。”
“还回去干什么啊,朕今晚就在这里了……”
“皇上在这里待一晚难道不会更累么?”
“你……穆天遥你又不是宦官,管好你的碧烟城就好,哪来那么多的闲心来过问朕的私事?”
见多了帝君的昏庸无能,穆天遥早已心存不满。他知道自己累了。
那样一天一天的长夜之饮,消磨了帝君甚至是整个王朝曾经的斗志。
而那偌大的一个碧烟城,上上下下都得他自己操心。
不由得开始后悔。对自己结发的妻,他的确太暴虐了些。当年尘清还在的日子,真的比这时候轻松太多太多。
他甚至已经觉出,自己守不住那碧烟城了。

小哀倚着窗,安静地看楼下来来往往的马车形形色色的人。
“小哀。”温柔轻轻唤她,她转过身来,月白的衣襟闪了闪,泛起一片空朦。
“温柔姐,有事?”小哀神色间有一分欣喜。
温柔点点头,平缓的声音,并没有隐藏的决绝渗透出来,森然生凉,“他们已经到天青了。”
小哀沏了两杯茶,自己端起一杯,浅浅抿了口:“那很好啊——我现在就来给他们下请柬,颜姐那边烦你准备了?什么情剑双侠,真是好笑……”
“也好,那我就去了。”温柔理出一缕笑,转身走出门去,正午的阳光跳跃着,洒下一地碎金,“明日再来喝你的茶。”
小哀伏在案上,素白的手指握着一支笔,乌黑的笔管,很古朴的样子。她缓缓研着磨,用方才温柔未饮的清茶。茶香四溢。
微微一顿,便在精致的纸笺上留下数行墨迹。狂乱的草书,是穆天遥教她的字体。想来,觊觎碧烟城已久的人们,不会不熟悉碧烟城主的字迹吧。
“敬致情剑双侠:
闲窗小阁,三日之期,尚可一叙。
碧烟城主付 慕容小哀”

窗下的长街,过往的行人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偶有几个抬起头来看看那窗,又急急低下头,循自己的路去了。街口有个做家常面的摊子,老摊主白发苍苍,小伙计忙前忙后。风雨飘零的桌椅已经陈旧了很久,就像那个坐在椅上的青年。
面晾在风里,早已凝起一层厚厚的油花。他穿着褐色的粗布衣服,硕大的斗笠隐去了他的面容。
他的目光却从未离开那个窗口。他看见一只鸽子飞出去 ,足上缚着一枚纸卷。
他的双肘抵在桌上,十指交握,谨慎的姿势。
“小哥儿,那楼里住的什么人?”
小伙计回头看看,不以为然道:“客官是外地的吧?这窃心斋可是天青一景呢。”
窃心斋?好精致的名字。是那座飘摇的孤寂小楼?那么,她窃的又是谁的心?
“有人管这里叫红尘渡,因为进去的都是些有情债的男人,而且出来后都回心转意——如果他们能够活着出来的话。斋主很有来头呢……知道碧烟城主穆天遥吗?这斋主唤作慕容小哀,她可是——”他顿了顿,悄悄侧头看看青年的脸色,“——她可是碧烟城主的新宠……”
那青年没有动作,手背上隐隐现出一线青脉,衬得那十指愈发苍白。
小伙计停下手中的活,指指楼前的廊柱。青年抬头去看,那里不知何时已草草勾上了两个名字,是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朗空云,秦子陵。
名字之上,血红的匾额妖异得刺眼。
窃,心,斋。
工整的楷体字,中规中矩,每一个硬朗的转折都好像潜藏着杀机。
“那两个人是岚族少主的殿前近卫,刚刚到天青就被下了请柬,还情剑双侠,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小伙计的声音听来多少有一点幸灾乐祸。
青年无语,眼睁睁地看着小伙计把那碗冷面收走,问道:“现在和从前有什么不同吗?”
小伙计怅怅一叹,似是很无奈的,无端的忧伤慢慢涌出来:“能有什么不同呢?不过是有时会想起自己成了岚族人……从前称岚族人为蛮人,可现在连自己都成了蛮人……只要守着岚族的规矩就可以相安无事。那个中土的昏君是不是又开始荒淫无度了呢?用整个天青换取他自己的歌舞升平……真的——真的希望岚族能彻底打败中土皇帝……”
“哦?你竟然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青年看着小伙计碌碌的身影,觉出他莫名的沧桑,既不符合年龄也不符合身份,“你是什么人?”
“我叫谢怜。”
青年一笑,道:“我不是问你名字。”
“难道你不想知道?”谢怜反问,转身收拾另一桌的碗筷。
“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岚族少族长,你信不信?”
“信。”谢怜却是出乎意料的干脆,干脆得那青年都微微愣了一下。
“总是需要信任的。你说——我不信你又能怎样?”
“谢怜。你这人很有意思……不过我该走了。”
“不送。”
就在青年背影将要消失的时候,那个窗口探出了一个月白的影子,刚好嵌入谢怜的视线。谢怜狠狠擦了一把桌子。
林可逐,我想我不会忘记你了。
而且你没有付面钱。
他唤了声老摊主,道:“老丈,谢谢您的衣服和抹布,在下告辞——不过刚才那家伙没有付您面钱……”
老人笑笑,满面皱纹:“可你先前付我的已经足够了。”
于是谢怜离去,不留一语。

小哀仰着脸儿看鸽子离开,如花的容颜明丽地绽放。她目光扫到褐色的粗布麻衣,却发现隐没在麻衣下滚着金边的袖口。
她笑。
或许是哪家的浪荡公子,穿着下人的衣服逃离严父的管束。在那之后恢复成华服的少年,夜夜笙歌,灯红酒绿。
醉生梦死。
是不是直到落魄,才会在一角避雨的屋檐下想起父母,想起回家。
突然就觉得胸腔里有个什么微微一颤,碎裂灰飞。还有不可抑制弥散开的痛。
她靠着墙壁滑下来,坐在地板上,心口抵着膝。她的双手插入长发里,抽紧。青丝飘散开去。
平静的。孤独的。痛而无助。
像是敲响在昏黄色彩里的暮鼓晨钟。
终于潮水般退去。她扬起苍白的脸,是颓败的凋零。
她站起来,一阵眩晕,踉跄着扶住窗棂。
七年了,该来的总会来,也到时候了。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梅花三弄,一弄忘情何处遗。
她想起那个男孩——不,七年了,他应该可以被称作男人了吧?她对着眼前的墙壁笑,阳光辣辣地照进来,折进她的眼睛。
她懒懒地闭上眼,又想起当年的男孩,想起他那么瘦弱的骨子和内里莫名的肃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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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小哀见到了风颜。她都不敢相信,那就是曾经独闯江湖的颜姐。那么羸弱的身子,枯瘦的脸,和苍白的狐裘大衣。
她是被温柔扶进来的。
“颜姐你怎么……”
    风颜刚想答,取代的却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颜姐用了失魂散。”是温柔一成不变的冷寂声音。
失魂散。是洗去记忆的药,彻底,不留一点痕迹。但如果用的不好,非但不能起到作用,反而会毒药一般侵蚀人的肉体。
“可是,我有什么办法。”风颜从蓬松的狐毛中抬起头来,看着小哀明亮的眸子,“难道你让我一直想他直到入土?”她抬手拔下一根簪子,乌沉沉的头发压了一肩,覆盖着飞扬的狐毛。那簪子迎风一晃,挑出一丝银线。
小哀领她们进楼,那两个娟秀的名字孤独地在风中萧瑟着。
    当年温柔似水的柔姐,潇洒如风的颜姐,都变了。
    那我呢?我是不是还和从前一样?小哀这样问自己。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吧。
    她微笑着一仰首,青丝滑下,划出一个漂亮的弧。
    她翻过一面铜镜为自己梳妆。
    镜中的女子有一副足以自傲的容颜,清瘦的面颊在镜中勾勒出一道寂寞的轮廓。
    她看着镜子,有些木然。
    镜子里的人,都有些不认识了……
    她自嘲地笑。恍若隔世。像是一个浓墨重彩的戏子,没有人能看出那之后究竟藏了些什么。
    她很瘦。尖尖的颔和突起的颧骨。同时很美。
    那么清秀的五官,却是一种难以言明的倦色。
    在眉角眼角鬓角唇角深深蕴着的倦,沉淀在骨子里。细细看去,那倦就渗出她剔透的脸,悄无声息地逸散在空气中。
    她的眉目本不需要描画,那般淡定的、隐忍的美——可又如何能寄身于寻常脂粉滚滚红尘?
亮的红,浓的紫,终于掩盖了那洗净铅华后的风流古雅。七年的风刀霜剑,早已让她懂得了该粉墨登场时还得粉墨登场,只在谢幕时微一敛眉,化解些隐不去的倦,就好。
    可倦,终究还是倦的。
    她走出门去,暮色里的庭院,一片昏黄。晚秋的枯叶有的归了根,零散的被风吹起,在飞舞中腐朽。
    廊柱前有一个人影,大衣上是雪白的狐毛。她身出右手摩挲着一个名字,碎碎念道:“秦子陵……北地少侠秦子陵……”
    夕阳坠下来,染起漫天的红。那狐裘似乎都要灼烧起来。
    颜姐好憔悴。她真的没有从前漂亮。小哀想着,心下黯然。

    夜色如水,压抑并且沉郁。
    那两人负剑而来,俊秀的年轻人,顶着漂亮的名号,仿佛春夜里女孩子暧昧的梦中踏歌款款的白马王子。
他们与自己曾经的女人,会不会曾经有过不离不弃的誓言?有的,一定有的。不可能实现的誓言都是美丽的。如果没有那分单薄的美丽,他们还能不能在她们心中留下刻骨铭心的伤?朗空云对温柔的离,秦子陵对风颜的弃,都是残酷的。
星夜流霜空许约。
——情剑双侠,怕是须挥智剑斩情丝的意思吧?
他们行至小楼下,那稍高一些的是朗空云。他细细看着他们的名字。
一抹刀光自身畔摇曳而起。
“那女人好大的胆子,我二人的名字也是她写得的?”
“子陵!”朗空云低喝道,略略抬手,跳出一道剑光,与先前刀光一碰,震开一片灿烂。“她可是穆天遥的人。”
“空云,你怕了。”秦子陵收了刀,淡淡说了句。
朗空云没有理会他,缓缓推开了门。
那屋里充溢着静谧的气息。没有光。
门外的灯笼依然亮着,将他们的影子拉成长长的两道。
那门忽然关了。仿佛一声叹息。
然而秦子陵似乎还听见了几声咳嗽。那般无助地堵在喉中,像是被扼住颈子的鸟儿,再也唱不成音。
他觉得那声音很熟悉,心里无端地痛了一下。
“装神弄鬼。”他不由自主地向朗空云踏近一步。
屋子里忽然就亮了起来,是压抑了许久的凛厉红光。
郎空云不由虚了眼。
他这才看清眼前悬着一重红纱——不,不是一重,他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重,只看见一片血红血红的夺目光华,和纱上层层叠叠的影子。
似乎是一个弹琴的女子,用她宽大的袍袖拂过自己的琴。
琴声。歌声。清孤的调子。仿佛噩梦中飘摇不定的泣诉。
“……念前事,怯流光。早春窥,酥雨池塘……”
郎空云怔怔听着,蓦地想起一个人儿来,想起她温柔的语调关切的神情,和她低微的出身。
他长长一叹,瞥见一张茶几,走去为自己沏了杯茶。
暗香涌动,如同那张简短而不容辞拒的请柬。
秦子陵抢了上来,一把夺过他的茶盏,死死握在手中,却无论如何也送不到口中去。
杯中荡起一层繁密的纹,惊惶地扩散开去。
紧张会使一个人感到口干舌燥。
凭空而来的一声脆响,余韵袅袅,却是一根不堪重负的琴弦——断了。烛影一晃,终于撤去,留下一屋迷惘的灰黑。长剑“呛”的一声龙吟,萧然出鞘。
尖锐的金属撕裂,纠缠着未尽的曲子。
弦断,琴停,只剩那没有任何修琢的清唱。
“……人扶醉,月依墙。是当初,谁敢疏狂……”
清越的歌,忧伤而不羁的。仿佛诠释了心碎,情变,神殇,憔悴,寂寞,失意——晚景萧疏,何堪风月。
终有一日意识到星霜屡变两鬓苍苍,是否还能解读那绿梧绕墙一般的风韵?然而,韶华已逝。
——“各自思量!”
烛光复又亮起,柔和的。
那女子撩开重重的血色薄纱。
很清。很轻。
“一曲惊魂……”她歪着头,浅浅地笑。“情剑双侠果真是有情债的人。”
“慕容……小哀?”朗空云定了定神,问道。
小哀在厅侧的梨花木椅上坐下,随意,不加防备,像是在与知己促膝长谈:“朗公子是否先将剑放下呢?这样子传出去,不怕人家说您恃强凌弱?”
“空云……”
小哀夸张地负手长叹:“秦公子莫不是怕了?那慕容可得小心着点儿,万一把您吓出个三长两短,你们林少主可是要那慕容问罪的呀。”
或许秦子陵真的是怕了。那几声若有若无的咳嗽,无时无刻不在他脑中回响着,钟磬一般清晰凝重。
他自嘲地摇摇头。
我怕她做什么?她应该早已忘了我才是。
朗空云回剑入鞘,随即踏前一步,恰好挡在秦子陵深浅,道:“穆天遥派你来做什么?”
“派我来?这里可是区区慕容舍下。情剑双侠大驾前来,慕容没有远迎三里,已是大大的不敬,又何来‘派来’一说?”那一点血红血红的烛火在这沉如墨砚的夜色里其光灼灼,,“应该是……穆天遥派你请我们来有何事?” 小哀学着朗空云的口气淡淡说来,分外清晰。
“慕容姑娘所言甚是。那么,穆城主有何事?”
“还能有什么事。”小哀耸耸肩,毫不在意的神情显露出来,“帝都龙烁地处偏北,想从天青攻上龙烁,最可行的路线势必经过碧烟城吧?林少主虽是年轻,可丝毫没有年轻人的浮躁——我说的没错吧?他取下着天青,不就是为了攻打碧烟时有后援么?穆城主对他可是赞赏有加,夸他‘老成庄重’,完全不同于中土皇族的公子哥儿……”
朗空云按剑傲然:“如此说来,穆城主想于我家公子一晤?”
“他可没那个工夫。”小哀用手指卷着一缕垂下的额发,卷出一个柔媚的弧。那发梢被烛火照着,泛起一层孱弱的红光。“是我想见你家公子。”
秦子陵猛灌了一阵茶水,终于缓过气来:“就凭你?你凭什么去见我家公子?”
对啊,我凭什么去见岚族少主呢?
七年了,鹿儿,七年了。
林家院落里疏懒的阳光,像个贪嘴的精灵喝醉了酒游荡在安静的树影里。鹿儿清澈的笑容,在那样的阳光下一闪而过。
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坚定地,坚定地记住他,如同信仰。然而没有。在那样一声诘问之下,她的信仰似乎已经开始动摇。七年的星霜流逝,七年的宛转哀思,到底是为了些什么呢?
她依然记得十五岁的那年夏天,满树满树的小小紫花儿,无缘无故地落了一地。
鹿儿的家里,人去屋空。她本以为她的鹿儿只是远行去了,但在第二天正午,院中古井泛波,浮起了仆妇的尸身。
她始终不曾相信,鹿儿真有一天会离开。然而当她掀开墙边第七块方砖后,她信了。
那块方砖下,曾经藏了鹿儿只愿与她分享的秘密,以及他一字字写出却又不敢传与她的青涩诗句。
那里,只留下一封信。
字迹很乱。
看到“不知君在否”,她没有落泪。
看到“卿本佳人,惜缘再见”,她没有落泪。
看到“月照萍花后,一骑归来时”,她没有落泪。
但当她看到落款时,就开始有一滴滴的泪水砸在信笺上,向四下里散开,最后完全摔落下去。
那落款是——“岚 林可逐”。
鹿儿走了,回不来了。
她还能够想象,那个刚刚十七岁的男孩子,是如何谴走前来接他的岚族长老,匆匆写下这封书信。
她摇了摇头,想要把这些念头从头脑中驱逐出去。“麻烦郎公子代我问候林少主,一别经年,鹿儿还好吗?”
“那慕容谢过朗公子了。”小哀深深福了一福,语调疲惫。“秦公子不妨与慕容打个赌,看林少主会不会亲自来见我。我很累,恕不奉陪了,情剑双侠。”她一手捧了烛台,一手掩着烛火。烛光从指缝间漏出来,撕成细细的几道。
秦子陵狠狠地转头看她,看见他左手中指无名指和尾指妖异地张开一个角度,不由惊讶地睁大双眼。
“子陵,你没事吧?”看着他越睁越大的眼睛,朗空云不免有些担心。
秦子陵缓缓回过头,一字一顿:“她绝对不是一个如外表般单纯柔弱的女人。”
“怎么?”
“她戴了一枚……戒指。”
“戒指又怎样?”
“是非常诡秘的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上。” 秦子陵举起自己的左手,五指修长洁净。他的目光有些呆,“那是一枚人的脊椎骨。”
“……”
“空云?”
“……”
“……”
“我们先回去,把这一切告诉少主。”
朗空云长剑连点,刺开一路泛青的石板。秦子陵跟在后面,右手紧握刀柄:“那个鹿儿……究竟是什么人?”
朗空云淡淡扫了眼秦子陵,问道:“你看你的左边有什么?”
“有一张椅子,方才慕容小哀坐的那张。”
“你向那边走三步再看看。”
“屏风,是一扇屏风。有什么特别吗?”
蓦地火光一闪,朗空云引燃了火折子,映到屏风上一个巨大的光斑。
是一扇乌木屏风,藏在忧郁般的阴影当中,层层叠叠镂出了许多妖媚的云纹。火光透过去照在墙上,赫然两个剑拔弩张的大字。
——“逐鹿”!
“没错,鹿儿就是我们的少主。林可逐。”朗空云低低的声音,他推开了门。月影如水,院子里不知名的花儿都开了,一股清香迎面扑来。
那种——来自异域的幽香。


继续努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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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1 08:20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ICQ 状态 Yahoo!
写的是极好。

文笔流畅,隽雅清香。
起伏跌宕的情节在你笔下如小桥流水般诗情画意的展开,比那什么黄,什么易的东西要好不知多少倍。

你继续吧,连载贵在坚持。
我会每天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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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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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2 10:56 资料 主页 文集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楼上说的对,连载贵在坚持,切莫半途而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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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3 19:25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ICQ 状态 Yahoo!
怎么没有更新?

我在笑书神侠里翻边了都没找到,终于给我搜索出来了。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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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3 19:27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ICQ 状态 Yahoo!
这样的文笔,这样的感触,我很难相信是由一个年仅15岁的小MM写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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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玩了一圈~疏忽了……

刚刚回来……

凑足千字……

交差……

可能是暑假最后一帖……

质量不佳……

实在……




噩梦,无涯。
长发的小女孩站在树枝上,伸长了手臂去摘最高处的眠月花儿,午后的阳光很刺眼。
长发的女孩在院子里练剑,身形翻飞,海燕一般灵动。
长发的女孩破了剑势,森森的剑意寒心彻骨。枉他习剑多年,竟败在这样一个初学者手下。
长发的女子成了出名的侠女。
这不是噩梦啊,是记忆的片段跳荡着闪现,无法忘怀。
秦子陵终于清醒过来,睁开眼,一片漆黑。他却听见那个长发女子的声音。一别三年,他还辩得出这种独特的神韵。
“你醒了?”
“颜颜?”秦子陵试图站起来,却发现身上缚着绳索。
“是我。是你负了我。不要乱动,捆仙绳你挣不开的。”风颜轻轻咳了声,道,“你也不用担心朗公子,他很好。”
“我早该猜到是你……我听见了……听见了……你们抓朗空云作什么?”
风颜在黑暗中看他的眼,总也寻不到方向。
“你与他那么好的交情,难道就没听他提过‘温柔’这个名字?”
“温柔?”秦子陵竭力回想着,并非一无所获,“他从未提过,只是在昏迷时叫过,醉酒时唤过,如此而已……”
风颜的声音中有了一丝无可奈何的疑惑:“这还只是‘而已’?那你有没有在梦中遇到哪个女人?我相信——那不会是华之酌吧?”
“潇洒如风寥落,红剪一丝柔颜。听说你用了失魂散,怎么还是如此尖锐——小酌有得罪你吗?”
“小酌当然没有。是你。你忘记给我抛弃我的理由。”
死一般的沉默,很久才听到秦子陵涣散的声音:“如果我凭自己的能力争取不到绝佳的声誉,我会靠我的夫人。”
“那倒要恭称您为华盟主的乘龙快婿了。”
言外之意是说——若是如此,那享誉的也不过是你的夫人,而不是你。
她微微哀叹。原来所谓情剑双侠只不过是弱质女儿背后的……影子?
秦子陵不语。
风颜透过浓郁的黑暗看去,始终只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黑暗中渗出寂寞的气息。在永远看不透的紫陌红尘里茕茕穿行,刚想满足才发现根本不曾拥有。
火光一闪,风颜晃亮一个火折子引燃蜡烛,滚烫的蜡泪在风中飘零,映着她苍白的面颊。她看着面前的秦子陵,冷汗已浸湿他的额发。
“朗空云出身名门,而温柔却只是一个侍女。朗家反对他们的亲事。朗空云是如此执着于家族规矩,所以——他离开了温柔。你得明白,他们是别离,而你对我是背弃。这,不一样。”风颜掠一掠鬓,又拔下簪子,记忆中的长发无声无息地散下来。“——所以,朗空云不会死……这是你送我的,现在我还给你……”她一扬手,那簪子化作一道凛厉的银光,向秦子陵袭去。
或许一切都要结束了。
但秦子陵知道自己绝对不会绝望。
秦子陵身上压力陡卸,那簪子挑断捆仙绳钉入椅背。长长的坠子兀自摇曳着,像极了当年女子抬额颔首间的碰撞。
坠子爆裂开来,惨绿的碎玉末子飘飘洒洒。
秦子陵不再犹豫,奔出了屋子。
并没有太大的院落,他很快回到了初始听琴的屋子。想起门外摄魂的花香,又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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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16 18:22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ICQ 状态 Yahoo!
顶了再看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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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16 21:03 资料 主页 文集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够得上转去现代文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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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楼上西门大人傻笑两声~~
继续~~
反正要开学了~
也不在乎质量了~~



并没有太大的院落,他很快回到了初始听琴的屋子。想起门外摄魂的花香,又停下了脚步。
“唉,如果空云在这儿,断断知道应该怎么办。”出现这个念头,他这才发现自己竟如此依赖朗空云。
似乎无时无刻不在依靠别人,或许,自己真是很无用的。
这些年跟着少主,事事都听从朗空云的;前些年靠准岳父江南武林盟主的赫赫声威,却也为自己揽得了不少好处。
那再往前呢?
他忽然想起少年时的自己那个北地少侠的称号,也是风颜冒他的名夺来的。若不是如此,哪有拜会华盟主的机会,又哪会有入赘华家的念头。
华家所有的一切,全是他梦寐以求的。
也恰恰是风颜最为不屑一顾的。
“那些凌霄峰顶的听雨花儿,只有听了那首夜合花才会开放,而且只开一个时辰——很短,对不对?美丽的花花期都很短。花一败,花香也就散了。”
撩开血红的纱帐,那人儿走了出来。
是小哀,卸了妆的小哀,孤寂的小哀。
惊若天人。
“你信不信,如果你敢出去,我就放过你。”
一时间,仿佛空气也要凝固。他从未料到,在这个女子面前会感到如此前所未有的压力。
像是一点一点抽出他的内蕴,在帷幕间爆出大朵大朵的血花。
“你走不走?”本是很静,很平淡的语句,却无异于雨夜里刺破长空的闪电,突兀而又震慑人心。
小哀微笑。看那个男人受惊兔子一般夺门而去。
门板重重地打在墙上,又反弹回来,吱呀呀地摇摆。
然后她听见水珠儿摔落在桌上的声音,粉碎,清脆。她回过头来,看见温柔扶着桌缘,泪水迅速滑过她的腮,洇开一丝柔弱的气息。
温柔本就是温柔的。她是一枝稚弱的菊,被自己别在墨绿的窗纱上,稍不留意就会被窗棂上古老的木刺刺痛手指。可推开窗子,还是一片温柔的阳光。
她低着头,手里握着一柄雪刃。她手腕一翻,本应刺入朗空云身体的雪刃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胸口。
像是一场消融的花开花落。
小哀在一旁笑,没有阻拦:“你哪里忍心杀他哟……”
那刀并没有如期刺中温柔,而是划开了一只手,年轻的手。
“……他又哪里忍心让你死……”小哀淡淡说道。
血涌出来,流动着惊人的红色。“柔儿,我要这样记住你……你已经废了我的右手。”残破的衣衫下,断裂的经脉缩成一道青灰色的痕断口处微微颤动,“柔儿,我在也不能使剑了。”
“那……你怎么办?”仿佛恢复成当年柔情似水的小侍女,一字一句都是关切。
“我会去处练左手剑,每一次舞剑都会想起我的右手,和你。这样记住你的一辈子,可够么?”
原来他从来都是心里的痛,不曾削减半分。
温柔正视他的目,用锋锐如刀的眼神。
“记住或者忘掉都只是你的选择,与我何干?”一滴残泪从眼角划下,坠落,飘飞。如同剥去了表皮的葡萄,血淋淋地妖娆着。

风颜坐在椅子上,倾颓的烛火早已失却了生机。她侧着头,宛如安睡。颈上一枚闪亮的银针泛着夺命的幽蓝。
小哀伸手拔下那枚银针,针尖沾着一粒血珠,清而淡的,像是女子单薄的唇色。
“秦子陵真不是个东西……他确是擅用暗器的……”是小哀的冷峻声音,清迥淡漠,“他会回来的。”
仿佛回应她的话,院子里凭空一声惨呼,一个人影越过墙头,摔得烟尘四起。
一个青衣人坐在墙头,似乎都没有人看到他是怎样上去的。
朗空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他就在那静静坐着,一语不发。
小哀颔首浅笑:“小谢,哀姐没事。”
于是那青衣人跃下去,无声无息。
地上的人爬起来,用力揉着肩臂,目中惧怕随着女子的迫近暴涨。
小哀刀一般的目光扫过他的脸:“你不应该如此怕我,可你杀了颜姐。你不应该杀她的——”月下,衣袖扬起,落下,带出一个耳光。“——她是如此爱你……”小哀力弱,纵是尽全力也不会有多大伤害。秦子陵却无端地觉得很痛。那化作怨灵地女子青烟般的长发燎着他的脸,如她的尖锐她的深情一样伤人。
“柔姐,”小哀的声音依然波澜不惊,“该拿个决断了,跟他走,还是回家?”
温柔笑,唇角上扬,既清且亮的笑容,牵出一分嘲弄。
“苍竹朗氏,没落名门,哪里容的下小小侍女?真的不能不得意了,你听见了吗,小哀,他不可能再忘记我了……”她且说着,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当中。
“温柔!”朗空云只唤了声名字,就发现小哀的一双妙目,迅速掠过他的眼,直视着秦子陵。
他心下一寒。那是,弱不禁风的女孩子身上的,杀意。
她说。
“颜姐不会放过你。不要忘记给我传话。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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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17 19:18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先顶一下!  
可千万别挖坑不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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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19 14:44 资料 主页 个人空间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QQ
其实是那样温和的夕阳,暖暖的,恬静优雅。


算算日子,他也该来了。


她看看自己左手那个张角,那枚张牙舞爪的骨戒,不由得有些害怕起来。那是如此尖锐的一个角度。


“谁?”她怔怔地问道。


是一阵熟悉的气息,混杂了初生的新鲜和死亡的腐朽,却极是和谐。


“小谢?你帮哀姐一个忙好么?”




在那一点点的夕阳终于不忍敛了自己残余光辉的时候,小哀听到了一声浊重的呼吸,是压抑了钝痛的呼吸,沉郁激烈。


她说:“你来啦?”


那一刻她发现自己似乎真的恨林可逐,更甚于穆天遥。最起码,穆天遥为她提供了七年的华靡生活,和那样一座风雨飘摇却犹自不倒的小楼。他暴虐,但似乎爱她。她清楚地明白,他并不属于自己。她记得那个被碧烟城人称为尘清夫人的女人。


然而林可逐,这个让她空等七年的男子,她不清楚,她似乎会恨。某一只记忆中的鹿儿,从地平线的一端开始奔跑,奔过了生死爱恨情仇,蜕去了曾经拥有的飞扬跳脱,越来越模糊,最终消失在另一端。他温润如玉,却分不清自己生活中的界限。她自信她是他最爱的女人,她知道他母亲早逝没有姐妹,可她并不知道他能不能接纳自己。他有着如此纯粹的爱情,但不能得到纯粹的婚姻。他的婚姻有多少功利色彩掺在里面呢?小哀不知道。


就是这般这般的问题,困扰了她七年。整整七年。从及笈之年到如今,是最绮丽的年华,做最惊悚的梦。


那窗外看不见夕阳,只有一片血红血红的天,寂静了许久许久。


他在窗外,轻轻的一声叹息。


他说:“我来了。”


他不进去。深不可测的阴影。她看不见。


“你进来。”


“不。”


“为什么?”


他沉默。“你不能见我。”


“为什么?”


他小心翼翼地措着词,生怕一墙之隔地女子会突然从窗口探出头来。


“小哀,我对不起你。你冷静一点。你知道梅花三弄么?”


梅花三弄。果然是梅花三弄。难怪会在那样偶然的一瞥之后,引发了多年的宿疾。


不,宿毒。


梅花三弄是毒城缪寂最隐秘的奇毒,据秘传的记载,它提炼于情人峰顶的紫鸾花儿,女儿湖畔的知秋一叶,和吟梦森林里的忘忧草。三个至冷至绝的伤心地,三种至妖至痛的天下奇毒,融在一起,就成了梅花三弄。


然而毒经缺损,早以失了炼制梅花三弄的法门。


这毒往往会被些负心男人用在痴情于他们的女子身上,那些烟花般苍凉寂寞的女子,有着流转的目光。他们怕,怕被那目光一扫,就忘记了回家的路。


它只在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和女人身上有用。当那些人无法负担对方的责任时,就会用它。于是他们就只剩下三面之缘。三次会面后,中毒者,立毙。


窗内的女子忍不住冷笑,笑容清冽,如雪地里固执盛放的鲜艳花朵。


原来,你就是这样对待……那,你以后的妻呢?你也这样待她?

然而有人在屏风后错愕退了一步,慌乱中碰到了花瓶,当啷一声脆响,在下一个瞬间破裂成数不尽的青瓷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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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19 21:26 资料 主页 文集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如飒姐姐……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你只大我三天文笔却……

也许是有名师之佐吧,比我这自学的自然强很多……
继续努力ING追赶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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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20 19:02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ICQ 状态 Yahoo!
唉,可惜看不到下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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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26 03:08 资料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写的很好啊,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既没有推荐,也没有加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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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6 22:28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看玩,良久`````
   她的确很有文才,我们班的,确实只15岁  
      我永远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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