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三纲五常”的意义谈开 - 我思我在 - 轩辕春秋文化论坛 20周年


	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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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13 22:41 资料短消息看全部作者

由“三纲五常”的意义谈开
“父为子纲、君为臣纲、夫为妻纲”这就是为古代中国人所尊崇，现代中国人所不屑，老一辈中国人所深恶痛绝的三纲。我们不能否认，中华历史上最辉煌的时代也正是以“三纲五常”为根本的道德体系运转最顺畅的时代，而纲常不正的时期也正是社会分崩离析的时期。正如先哲们预想的那样，这一道德体系保证了历代王朝的相对稳定与中华文明的持续稳定发展。
当然，正如鲁迅这位中国革命的先锋战士所认为，这些封建礼法戕害了中国人的灵魂，禁锢了国人的自由与平等。但哪里又有真正的自由与平等呢？这不过是痴人般的幻想罢了。人们所应获得的自由与平等永远应当与人们的意识相匹配，不切实际的自由与平等只能带来更大的混乱。
谁都知道，朋友般的父子关系；夫妻间互敬互爱；人与人之间没有等级，平等自由的相处，这是一个多么理想美好的社会。然而，在这样一种社会中同样需要人们具有一种超凡的意识。老子想到了“弃智”，这可以说是一条捷径。在“无智”的环境中人们自然会达到“清心寡欲”，也自然与这种社会相匹配，但这种最为原始的意识是人们所无法做到的，人们可以从“无智”到“有智”却无法从“有智”到“无智”。捷径不能行，便只有一条通天大道了。但要使人们在“有智”中达到这样一种意识是不可想像的，这需要一个极为漫长的过程——也许直至人类灭亡。而在现有的意识下，却获得与之不相配的自由与平等，这样一种混乱，过去或许我们只能从国外了解到些见闻，但今天我们可以亲眼看到我们自己。如果说在过去悲剧还只是发生在处于“三纲”中服从地位的子、臣、妻身上，那么现在的混乱却是全方面的。一方面，父母虐待自己孩子的现象仍然存在；另一方面，失去了“孝”道教化的青年人没有似乎对长者的尊敬与谦卑，不孝子孙比比皆是。但这又能怪谁呢？人们无法做到“中庸”那恰如其份的一点，或过之，或不及，过之则父为子纲，不及则子为父纲。还是那句话，与现实不相符的自由与平等只能带来混乱。在现有的意识下，我们只能在“过之”与“不及”之间以客观来选择一者而不是以现有的意识下的主观来自行决断——因为它不具备这种能力。固然，这会损失一方的利益，但以社会的稳定为先，这也是无可奈何的。毕竟两害相权取其轻，这也正是先哲们的初衷。
其实，古代文化中我们所不理解的方方面面都包涵着这样一种思想——事有上法，人无中庸，是故上法不行，故世以大抑小，以阴（客观）蔽阳（主观），可长而保也。以古代“立长”与“立贤”之争为例。稍有些头脑的人都会清楚，“立贤”比“立长”科学的多。但古代先哲们力主“立长”，何也？正是因为，在现有意识下的主观感受无法将“立贤”这一完美设想变为现实，故而必然要以客观规定下来。具体而言，“贤”是一个主观感受，君王宠幸哪个嫔妃，自然疼爱其子，大臣们趋炎附势皆言其“贤”，自然也就“贤”了，最终“立贤”成了“立宠”，此其一也。再者，“贤”的评价本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觉此贤，我觉彼贤，自然分党。明争暗斗，骨肉相残，祸不可言。虽然，最长不一定最贤，而贤者不能为王这对一个国家来说或许是一种损失，但相对于王朝长久稳定，这种做法显然是值得的。
再比如，有人认为岳飞的“忠”是“愚忠”。不错，择善言而从，不善而不从确是至上之理。然而，“择善”这一主观感受却极为微妙。言本善，而吾以之为恶，不从。人皆如此，忠又何谈呢？哪个擅行废立之人，不以伊尹、霍光自比呢？正如孟子所说：“有伊尹之志则可，无伊尹之志为篡。”而“志”又怎轻易得辨呢。“择善而从”所带来的就是这样一种混乱。因此，忠不分愚与不愚。所谓忠必惟命是从。诚然，这样对某些个然是不公平的，势必会产生蒙冤之人，屈死之鬼。但对于整个社会而言，这恰恰是稳定的前提。
其实，所有的规范（包括律法与道德）都不可能是完全的压制，它只能是一种引导，一种将社会导向稳定发展的一种力量。我们规定了“忠”，但仍旧有伊尹、霍光的废君之行；我们规定了孝，但仍旧有舜不告而娶之事；我们规定了义，但仍旧有管仲的不为主殉之为。这些人我们知道他们并非真正的不忠、不孝、不义，但他们只可敬而不可效，更不可因此就质疑我们客观规定下的“忠”、“孝”、“义”，甚至打破这种“约束”，而“享受”自由的主观评判。还是那句话，在现有的意识下，人们不可能完全做到伊尹、管仲，稍有过之或不及便成不忠、不义之徒。这也正是伏波将军马援在《诫兄子严敦书》中所说的“画虎不成反类犬，刻鹄不成尚类骛”的道理。当然也不必担忧产生“万马齐喑究可哀”的窘境，所有的规范都只是引导，真正的管仲还会是管仲，真正的杜季良还会是杜季良。只不过是概率的降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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