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客蒙古包 - 情感轩辕 - 轩辕春秋文化论坛 20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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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29 19:22 资料个人空间短消息看全部作者

做客蒙古包

                                          做客蒙古包
   当兵期间，我在呼伦贝尔盟鄂温克旗西索木呆过一段时间。那时西索木牧民巴图有个女儿叫萨仁，很漂亮，长得像阿诗玛的扮演者杨丽坤，这在蒙古族女孩子中是很少见的。她犹如草原上的一朵灿烂的鲜花，娇艳夺目，馨香四射。为了见她，一些不知是兵哥哥的还是兵弟弟的有事没事就往她家里跑，倒是给她家解决了很大的劳动力问题。认得她的汽车兵则更有便利，只要去海拉尔就得落她家一下，问她是不是进城，问她家里是不是需要捎带点什么东西。
   从汽训队下连后，我就在连部当文书。一天，指导员对我说，你长得这样精神，今天跟我去做客，拜会一个老朋友也让你见识见识一个美女。我很高兴，和领导出门做客是件很有面子的事，指导员要去的就是巴图家。一下连队我就听说过萨仁的故事，尽管她比我大，不能让我产生什么想法，但能认识一个美女也是一件很好的事。遵照指导员的吩咐，我找司务长拿了两桶蛋粉，两个红烧肉灌头。后来，又在路边一个小商店里买了两瓶高粱酒。因为蒙古族牧民喜双不喜单，所以，若给主人带礼物，最好是成双成对的。
指导员在西索木呆了几年了，有很多的牧民朋友。那天是他和另外几个朋友约好了去巴图家吃手扒肉。有车上，指导员告诉我：到牧民家，别从门口或“马尼宏”杆子中间穿过去，别跨越套马杆。入包时，不能踩门槛。进包后坐在包边。即使当时有什么不愉快的事，也要说吉利的话。总之，你跟着我就行了。我点头如捣蒜，连连称是。
   汽车在草原上行驶，习习微风，幽幽绿草都从窗外飞来，让人感觉其乐融融。大约20分钟后，我们来到了一个蒙古包前，为了表示对主人的尊敬，同时也为了不惊动畜群，车子远远的就停了下来，我们轻走慢行的来到了主人房舍。这时，主人—身材高壮，精神矍烁的巴图，已在包外等候。看上去，他比指导员大多了，可能长得也比他的实际年龄老相，满脸的皱纹刻印的是他人生的苍桑和饱经风雪的迹痕。我们向他问了好，指导员指着我介绍说，这是我连的文书。他还特意和我握了握手。我也不知蒙古族朋友有没有握手的礼节，心想，反正是他先来的，错了指导员也不会怪我。我们是到得最早的，进包后，巴图很谦逊的让指导员坐到了最大的位子——炕桌的正面，我则挨着指导员并学着他双腿盘起的坐着。这时女主人给我们送来了奶茶，我也学着指导员的样子欠身用双手接着。慢慢的，客人们都到齐了，有部队的，也有地方的。巴图提来酒，端上手扒肉，大家边吃边喝边海阔天空的聊了起来。蒙古族朋友不像我们，要到吃饭时才喝酒，还要正儿八经的搞上很多下酒菜。他们是随到随喝，有时在家里喝，有时在草原上，三五人，席地而坐就开始喝。下酒菜也没什么讲究，几根葱，几蔸野菜，一点酱或一点花生米，几个灌头都可以。但这次不同，有手扒肉，就算得上是比较正式隆重的酒宴了。我是第一次去蒙古包作客，进包时感到那个膻味很呛鼻，甚至还有点恶心，但我还是坚持住了，没有出什么洋相。
那次，也是我在草原唯一的一次吃上了手扒肉。我很奇怪，手扒肉是将肥庾的绵羊捉住后，就地开腔，剥皮，去脏，再卸成若干块，不加任何调味品放入白水锅水煮，吃起来竟是不腻不膻，味美肉鲜。我更佩服他们吃手扒肉的本事，大家各执锋利的蒙古刀大块大块地割着，不用筷子，直接用刀将肉送入口中后，横着一拉，刀不伤口。我不敢这样吃，将肉剔成一块一块，用手拿着吃。
那顿酒从上午10点多，一直喝到下午3点多，大家手舞足蹈，谈天说地。席间，巴图还拿来一把马头琴拉着，几个牧民跟着唱起《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来。我会拉二胡，以为和马头琴是一样的，但拉不好。酒足肉饱后，大家就起身告辞。巴图将我们送出包外，我们等他返回蒙古包后，就上车回部队。
   那次没见到萨仁，也不好意思问她到哪去了。
   指导员说，你运气不好。可能是为了排除我的失望心理，他又对我说起了蒙古族的习俗：做客时不可坐锅台，无论多冷，也不要到火炉或灶火上暖脚。主人敬酒时，要用双手接过。不要用左手给主人递东西。酒宴上，不论接酒还是敬酒都要把挽起的袖子放下来；如果见蒙古包门外右侧缚有一条绳子，绳子的一头埋在地下，就表示主人家有病人不能待客。如果家里有妇女坐月子，满月前也是不能进家串门的。他们在门口做的标记是：生男孩的，门的右边挂着由哈达或棉布包裹的弓箭似树枝；倘是女孩，门的左边挂的是红布。等等等等。
其实，指导员滔滔不绝的讲，我却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因为我压根儿就没打算再去蒙古包做客。
   过了不久，指导员又对我说，萨仁要结婚，你想不想去看娶亲。我说，行啦。心想，说不定今天不去，以后就见不到这草原上唯一的一个美女了。
   到巴图家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热闹。包里就那么几个人，炕桌上摆了些水果，糖块之类的东西。
但我见到了萨仁——果真一朵鲜花，绝顶美女。起码1米7以上的个子，白静的皮肤，漂亮的脸面，身着崭新的蒙古袍，更显得与众不同。但无论怎么看，她并不像一个蒙古族的女孩子。因蒙古族女孩子长期经受风沙冰雪，致使皮肤粗糙黝黑，特别是红红的脸蛋，似乎成了她们的标记。她可能是一个混血儿。我这样想。
   没多久，娶亲队伍就来了。只见新郎穿着艳丽的蒙古长袍，腰扎彩带，头戴圆顶红缨帽，脚蹬高筒皮靴，佩带弓箭。英姿态勃勃的在伴郎、祝颂人的陪同下，骑着高头骏马，携带彩车礼品。这帮人，先绕蒙古包一周，接着向萨仁家献了一只叫什么“碰门羊”的和一些其他的礼品。然后萨仁和新郎手捧哈达、美酒、向新娘的父母、长亲逐一敬酒,行跪拜礼。搞完这套礼后,娶亲的人就入席就餐。我们没吃饭就走了。其它的仪式要到晚上，难得等。听说晚上，还要摆什么羊五叉宴席，并举行求名问庚的传统仪式，第二天早上，新娘由叔父或姑父抱上彩车，新郎骑马围着新娘乘坐的彩车绕三圈后启程去新郎家。整个娶亲仪式就算是完成了。
   听说蒙古族很注重婚礼仪式，要接受什么火神的洗礼。可惜没能去看。
   在西索木没呆多久，我就走了。蒙古族朋友的坦荡豪爽热情好客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更记得那里有个美丽的萨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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