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情结 - 现代文艺 - 轩辕春秋文化论坛 20周年


	秦萧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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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21 21:10 资料主页文集短消息看全部作者

冬至情结

是在外婆去世以后，才知道除了清明，还有冬至，也是祭奠的日子。

今天是冬至，又想起外婆了。。。

外婆刚去世的那一段时间，她老人家还是生动地活在我的脑子里。回到家，走进外婆的房间，并没有感到什么异样。晚上坐在父母房里看电视，仍能感觉外婆拿着眼镜、走出自己房门，向我们蹒跚而来的步子。不用去回忆，所有与外婆有关的细节都是那么地栩栩如生。在我们日常的生活习惯中，也一并留着外婆的习惯。那一段日子，我几乎天天都梦到外婆。梦中的情形就如我们过的日子一样，真实而熟悉，以致每天早上醒来，都有一种外婆是否真已不在的疑惑。

也许这多多少少是一种安慰吧。

后来，有关外婆的梦少了。那种温馨也越来越稀薄，有点像炉灶里抽去了燃料，终于不免渐渐冷去的趋势。

我知道，失去一个亲人的打击并不是突如其来的，它是在渐渐吞噬着你们，吞噬着你们之间活着的感情的细胞，而终于挨到了一个虚空！等到生活中所有与外婆相扯不开的细节分崩离析时，我们已经需要回忆了。死亡在这时候，才终于露出了它阴森可恶的面目，它清清楚楚告诉你，那个人已经不存在了。

也许要认识到这点，是很伤心的，那么多年共同生活的事实，在敌不过律动的生活流程之后，最后以“你曾经有个外婆”作一纸结论。而那“曾经”，却是虚缈漂浮得令人心痛。

死亡常常是匪夷所思不可理喻。我感到了那种打击。那种深得无力抗拒的打击，或许这是第一次清醒地意识到，人在宇宙面前的无奈。你希望她活下去，但是却不能。

小的时候一直以为，大概这世上所有的外婆都是一样的：慈祥、勤劳、克己，无条件地宠溺着我们。享受她做的一切，也因此而天经地义。

小的时候，我也很喜欢和外婆一起坐在桌边捡菜，摘着荠菜菠菜的老叶，听她说着那些遥远的说不完的往事。可不知道为什么长大了，一直向往着那个画面，却很少去做这极容易做得到的事。

如今，这一切都晚了。

记忆自然是永存的，记忆不会磨灭。可是一个人的肌体、声音、说话、气息，以及你欲与她亲热的可能，终于统统消失，于是明白，这便是死亡予以活着的人的伤害，也是为什么活着的人必有的一份对死者的内疚。

冬至情结。。。

[ 本帖最后由水镜门生于 2007-12-5 10:2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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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24 19:18 资料主页文集短消息看全部作者

QUOTE:

原帖由横扫千秋雪于2004-12-23, 14:19:37发表
外婆！！！是离得很远很远的人了。
你说记忆是永远不会磨灭的东西，我细细的想了想，难过得很！！

记忆自是不可磨灭的东西，外婆虽然离开了我们，但那些曾经，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她将沉淀在我们的记忆深处，永远留在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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