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道永徽】上古三代篇之二考古 - 炎黄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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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0-6 20:04 资料短消息看全部作者

【故道永徽】上古三代篇之二考古

上节讲的是上古时代的神话，今天说说考古的。

由于地理、气候、种植物等的不同，南北不同文化在陶器制作上也出现差异：南方是圜底陶器，我们通常称为“釜”，北方是平底陶器，我们通常称为“罐”。包括大汶口文化在内的“河南仰韶-山东龙山文化”可以说是当时比较强势的一股文明势力，一直发展到新石器时代，演变为三湾3期文化，而后又演变为二里头文化。这个二里头文化至少其前半期就是咱们夏王朝文明的代表了。这时的二里头出现了祭祀、礼仪等有点国家意思的东西了。同时期郑州先商文化则是商王朝的前身，相对弱一点，直到他们发愤图强，在二里头文化晚期崛起，并打败了二里头的夏，继承自己先商文化之外也吸收了二里头的先进文明，在郑州商城建都，开始商王朝的统治，对应到考古学上，就是二里岗文化。

上述文化领域分布在黄河流域，由于他们确实是这一时期整个东亚大陆上走在时代发展最前列的地区，所以通常会说东亚文明始于黄河文明。但事实并非如此，文明的发展，并不是后世想象中那般，一个文明古国不断扩张，给周围蛮夷地区带去先进文化的开化过程，而是各地形成各自的文化，随后不断融合，较强文化兼收并蓄较弱文化。除了上述强势的“仰韶-龙山文化”之外，长江下游流域也有我们熟悉的河姆渡文化和良渚文化，其中良渚文化以软玉制品著称。长江中游也有大溪文化、屈家岭文化等古文明存在，上有则是有名的三星堆文化。他们形成了与黄河流域形态迥异的文化系统。

夏作为一个朝代是否存在，在历史学界始终是个争论。关于夏是否属于一个朝代文明之讨论，实际上就是在研究二里头文化是否达到了王朝所应该具有之社会进化水平之问题了。这样，神话和考古就联系起来了。为什么五帝时期没有被列为一个朝代，而夏却是，要用考古之结果来推论，而不是依靠传说或后世之记史。大禹治水的故事，是初期国家形成期的强大权力下的群体行动力的体现，说明这一时期可能存在向国家阶段发展的过渡。但虽然叫王朝，我们也不要抱着所谓王朝拥有的文明化的印象来看待这个朝代。相比较而言，商王朝的墓葬考古里出现了祖先祭祀和礼仪相结合的宫廷礼仪，加上青铜器所展示的文化佐证，正式国家的形成在商王朝这一说法是更加有力的。相比于夏王朝，商王朝的统治领域更大，墓地出现了更明显的等级特征；会在各个重要的政治、经济地域进行据点式统治，建立前哨城市，管理当地的资源，通过将各城市管理的资源进贡中央城市（王都），和中央城市将象征权威的青铜器分配到各地来维系统治的延续。

关于断代，商王朝建立时间是根据甲骨文的放射性碳素年代测定的，约是公元前1600年。而在中国古代唯一留存的未经秦火的编年通史《竹书纪年》中记载：“自禹至桀十七世，有王与无王，用岁四百七十一年。”所以，向上推算，夏王朝的建立时间大约在公元前2070年。虽然，三代断代工程一直备受抨击，指责其存在政治目的和使用不正确的研究方法。

教科书讨论大河文明，像黄河文明之所以呈现之原因，论述了地理者、气候者云云。除此之外，不应忽略者乃文化之碰撞。在旧石器时代，中国南方的亚热带气候繁衍了丰富的植物资源，这里的古猿人可以植物的根茎、果实为食，产生了用于获取、加工这一类食物的砾石器文化；中国北方属于温带气候，该地区的食物资源更依赖于动物资源，产生了方便切割肉类的细石叶石器文化。两种文化圈交界带在中原（华北南部和华中地区）一带，产生了小型石片石器文化，而这一地区恰好正是最终冰期结束时诞生栽培作物的地带。而这个地带又产生了北方之粟农耕文明与南方之稻农耕文明，这又是两条不同文化轴，两轴之接触地带，就在黄河渭河流域。接触地带文化种类多样，最易兼收并蓄生成新之社会体系，在那个神话时代对应的时期，北方最先出现的是龙山文化，南方则以河姆渡文化为代表，随后诞生了夏、商等初期国家。故，为何中华大河众多，唯独黄河中游最先文明昌盛，上述者
然也。如此，教科书中之大汶口文化与河姆渡文化便联系起来了，也同夏王朝之诞生联系起来了。

后记：相对于商王朝的殷墟文化，夏王朝的遗址发掘要匮乏得多，时间也更加久远，所以有关这一时期的文献和科考资料都很少，夏王朝及之前时代的故事就显得缥缈虚化，增加了人们想象的空间，形成了中国特有的上古神话。但神话毕竟也要有现实基础，我们不知道古人根据什么作出这些奇妙的神话，但我们可以通过考古来还原一部分神话，让神话的内容回归人间，这就是考古学和上古神话之间的联系。

管见所及，不吝雅正！

作者：永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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