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那时夏朝—— 从未有一本书将夏朝讲诉的如此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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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夏朝—— 从未有一本书将夏朝讲诉的如此清晰

为什么要写这篇文章,因为我始终坚信夏朝是一段真实存在的历史,是中华文明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在外国的专家、学者极力证明荷马史诗、西方神话、宗教经史是现实存在的今天,我想通过我的这篇文章,通过对先人仅存夏朝记载的丰富,把夏朝从神话传说中分离出来,还原给大家一段从帝颛顼起、到帝癸(夏桀)终,有血有肉,真实存在过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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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5 14:24 资料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1, 祸起萧墙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
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公元前十六世纪,在地球的东方有个神秘的王国,它有着悠久的历史、高度的文明,它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神话与传说,它的存在像一部谜一般的史诗,无数人为了揭开它神秘的面纱奋斗终身,好了,我们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享受了太平盛世,万邦降服的夏王泄有两个优秀的儿子不降和扃,不降在泄去世后登上王位,外事、国事一切都很顺利,但始终都有一个很大的烦恼困扰着他,这就是不降没有子嗣。

没有子嗣王位继承人的位置便一直空缺,一些有能力的人、没有能力的人都暗暗窥视着宝座,私下里不停的运作,结党营私、勾结外族、给大夏江山的稳定造成了极大的危害;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矛盾没有丝毫化解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尖锐,直接威胁到夏王的统治。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不降采取了两套不同的方案,一是寻找神医、一面吃药一面努力耕耘,期待能有所收获;二是在自己的直系亲属中寻找一位年龄幼小、好控制的大力提拔、加以重用。

挑来挑去,这个幸运的人选便落到了比不降小将近二十岁的亲弟弟扃的身上。

如此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扃在哥哥的庇护下茁壮成长,从不懂世事的男孩,变成了一位有心机、有权势、有想法的男人;而此时不降还在为了制造子嗣而忙碌着,年龄越大他心里的压力便越大,逐渐把大部分的精力全部倾注到了宫闱之中,放心的让扃去决策国政、军事。

几十年的光阴弹指而过,不降年近花甲鬓边的白发已如苍雪,扃则岁入不惑、多年的辛苦经营令他权倾天下,几乎所有的人都认定再过几年扃必将代替兄长掌管大夏的江山时,上天却选择和世人开了一个玩笑.

于是公元前的某一天在大夏的王宫里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呱呱坠地,有人为这婴儿起了个大气的名字孔甲。

忙碌的宫人、欢天喜地的不降、张灯结彩的王宫、奔走相庆的大臣,这些的全都掩饰不住一个落寞的身影,初寒的秋水旁,时光如月光般流逝、青春转瞬间便成了昨日的往事,白衣的男人立在那里,他在思考,思考上天的意愿是遵从还是要抗拒。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在,随着孔甲的诞生,一部王族的血泪史正式拉开序幕,许多人的命运就此发生了彻底的改变,这其中首当其冲的就是不降。老年得子的喜悦、多年烦恼烟消云散后的兴奋,让不降忽视了身边有一双熟悉的眼睛正在变化,那眼神由景仰、爱戴变得陌生而复杂。

这双眼睛的主人是扃、不降最宠信的弟弟。一面是亲情、一面是权利,另一面是对未来的恐惧,扃迷茫;此刻的他所肩负的早已不仅仅是他一个人,妻儿子女、朋党近臣,好多人都环绕在扃的身边。

他的每一个决策都关系到无数人的身家性命;他和许多的人同在一条大船上,按照既定的剧本,这条大船驶到彼岸后船上乘客和岸边的路人会无缝兼容,彼此相安无事,该荣华富贵的便荣华富贵,停在原处的也能安心自己的生活。

可是孔甲,这个弱小的儿童却让这一切都发生了改变,他可以像一道不可逾越的暗礁将船撞入海底,他也可以等船到岸后让岸上的人对船上的人兵戎相见。抱着牙牙学语的侄子,看着这小家伙的笑容,扃感到无比恐惧,他觉得有些人已经开始布置, 他似乎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此时,扃清楚唯一可以避免这些成为现实的只有自己放弃一切孤身离去,但是割舍的了吗,眼睁睁的看着荣华富贵、皇权宝座如镜花水月般散掉。

不甘、不满又徘徊不定,在膨胀的欲望前亲情显得如此渺小,几番的内心挣扎最终当天枰从正中完全倾倒向一侧时,有智者为扃指了一条明路。

大夏之国表面恢复了平静,扃重复着往日的工作,敬爱自己的兄长,加倍疼爱自己的小侄子,甘心情愿的付出,却不要求回报。

如此一段时间,不降的心安稳了,他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为了弥补对弟弟的愧疚,不降将更多的恩宠、富贵加了过去,却暗暗的把权利收了回来。

某人升迁了、某人外调了、某人调任了,扃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表现的比自己的哥哥还要疼爱孔甲,孔甲要什么扃就给什么,孔甲想干什么扃就帮着他干什么。

又是几年,过度的溺爱让孔甲变成了任性、骄纵、肆意妄为的坏孩子,在他心里做什么都无所谓,什么事情他的父亲和叔叔都可以帮他解决,再加上有些人别有用心的引导,还没有能力去分别是非黑白的他便给世人留下了非常差的印象,更有人添油加醋的卖力宣传,这就让大夏的子民甚至是外族部落的人都知道孔甲是个不学无术、不可救药的人,大家共同的质疑这样的人怎么能够接替大夏的王位!

越来越老的不降、越来越多的蜚语,终于有一天,当夏朝的大臣们像往日一样步入王宫后,惊愕的发现一张张陌生而冷峻的面孔摁刀持剑把守住了王宫的每个角落,人数是往日里那些卫士的几倍,早先聚在朝堂前的同僚们洋洋得意,另一些大王的亲信则不见了踪影。

抬眼望去大殿的两侧列满了峥嵘的甲士,正中王椅上坐着的不降没有了往日的神采,颓败、黯然,一夜间竟苍老了几十岁,而与此成为鲜明对比的是站在王座前方的扃,微笑着、荣光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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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命运多舛

志得意满、如愿以偿,在享受胜利果实之前扃要做的是拉拢一批人,然后消灭一批人;排在这将被消灭名单上第一位的不是先王不降,而是前王子孔甲。

那一晚,冷风在王殿中呼呼作响;做为背景的大臣和武士们面无表情的站着;最关键的两个人里,扃坐在高高的宝位上面色凝重的往下望,孔甲瘫跪在石阶下低着头瑟瑟发抖。

原来人失去权力的依托竟是如此的可怜,扃暗暗庆幸,假如自己仍旧保持沉默,那在不久的将来跪在下面的就会是自己,而坐在这王位上的很可能是此刻跪在下面的孔甲。

命运就是如此的奇妙,不过即便是自己跪在下面也会比这不争气的侄子好很多,看他像烂泥一样,往日的威风早已被斩掉,甚至连男人的骨气都被斩掉了,扃鄙夷。

冷汗如水珠般从孔甲的额头滑落,滴在他身前的地上汇集成一滩;恐惧压迫着孔甲的头更低了,身体也颤抖的更加厉害。

这个人已经不再具有任何的威胁,而且还只是个孩子。人总是容易对弱者生出恻隐之心,扃也不例外;忽明忽暗的烛火闪烁,勾起了扃心中一段又一段的回忆,那个曾经在他手臂中牙牙学语的婴孩,那个稚嫩的叫着叔叔张开双臂奔跑而来的小男孩,那个一路他看着成长,始终对他敬爱有加的青涩少年。

扃犹豫,杀还是不杀;亲近的大臣轻声干咳,他们看出了扃的心思;本来按照事先的商定扃会赐孔甲无罪,以彰显自己的大度与宽容,然后秘密的把孔甲软禁在某处,在他的饮食里做些手脚,这样夏朝的前王子就会悄无声息的死去。

即便有子民得到消息,那消息也会是孔甲急病身亡,没有人会在意、怀疑,最多也只是人们无关痛痒的谈论一番。

完美无缺的计划,只要动动嘴就肯定会成功,可真当要说出来的时候扃却觉得有些困难。他多希望孔甲能突然站起来,在众人面前大声的指责自己,骂一番也好,这样他便能够狠下心;否则面对一点反抗意识都不敢有的亲侄子,他真的无法挥动起沾血的屠刀。

夏王扃沉默,殿中的大臣们便也都沉默,空旷的大殿里寂静得让人感到心寒;所有人的目光都或明或暗的注视着孔甲,这其中多数的是嘲弄与不屑。

这是孔甲人生中最关键的时刻,也是最危险的时刻,孔甲像是处在梦境与现实的交界点,恍惚不定,恍如隔世。他能做的就是将全部精神凝聚在耳朵上,倾听四周的动静;可遗憾的是他听到一丝声响。

下一秒会怎么样,生、死还是酷刑折磨;孔甲不敢再想下去,他的命运早已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扃在思考、孔甲在等待,煎熬的时间缓慢的一分一秒的过去;当孔甲的双腿跪到几乎要失去知觉时,扃仿佛困倦了,将身体靠在椅子上,轻轻的闭上了双眼。

无言的结局,有的大臣庆幸、有的大臣叹息;武士们架着已经瘫软的孔甲离去,在这一系列的过程中孔甲始终都没有敢抬头看一眼自己的叔叔;他怕,他怕自己的某一个动作会引起扃的反感,从而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昨日高高在上的王子,今日便成为了噩运波折的囚徒,这人生的起落,像是从顶峰瞬间滑落进深渊,深不见底的深渊。

胆小、恐惧、懦弱,种种负面的情绪都找上了孔甲;他时而哭泣、时而沉默。孔甲想不清楚眼前的这一切为什么要发生,本是好好的一家人怎么陡然间就变成了仇敌。

豪华的居所换成了简陋的茅屋,坐在硬梆梆的木床上孔甲彻夜难眠;亲人不能相见,原先的跟随也不见了踪影,陪伴着孔甲的只有冰冷的围墙和守在院子外同样冷冰的武士。

孔甲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亲眷是否还活着,或许它们早以被斩首、只剩下了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

窗外的月亮走到了尽头,一夜未眠的孔甲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还在痛苦的等待,处死、流放、监禁,对未知的恐惧像是一把钝刀慢慢的锯着孔甲的脖颈与灵魂,这滋味比砍头还要令人难受。

昨夜,大夏的都城宵禁、队队甲士面无表情的来往穿行,吓得路人们逃似的奔回到家里,一家老幼聚在一起紧张的聆听着外面的动静,悄声猜测王宫里发生了些什么。

本是极隐秘的消息,就在这种情况下扩散开来,这个晚上所有人都认可了一件事,明天大夏的帝王便是扃,过去已经成为了历史。没有杀戮、只有震慑,不降和与他有关的一切被人们从大脑中硬生生的抹去。

还是这一夜,夏朝的王宫里扃同样无法入睡,这片宫殿、这个国家终于属于了他,多年梦想转化为现实的兴奋,让一切看起来都显得如此完美。

远处的鸡鸣击破了拂晓的黑暗,天亮了、旭日升起宣告了新一轮轮回的开始。

悬在孔甲头上的利刃终是没有落下,扃给了他一个问号、给了自己一个顿号。接下来的日子是无限期的等待,寂寞和煎熬成为了孔甲最好的朋友,在这人生的低谷中孔甲的心态悄然发生了变化。

曾经的懦弱无知、变成了坚毅沉默,曾经的年少轻狂、变成了深思熟虑,这一切听起来很难,实现却很简单,只需要戴上一个能够遮挡本性的面具便能做到。

很多时候虚伪也是一种成熟,它能让人站在一个新的角度上去适应生活。翻看着自己过去的经历,一幕一幕往事被孔甲逐一否决,那些都是错误的,记忆里的自己竟是如此幼稚、愚蠢;仿佛当时有个邪恶的魔鬼在孔甲身边时刻引导、诱惑着他向罪恶的深渊前行。

慢慢的孔甲相信了命运,他将现在的噩运归咎到了往日的恶行,他用身边的人和事不断验证着因果,又在因果中思考着人生的本质,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又是用什么才能划分清善恶。、

祖先们的事迹和上古伟人的传说不断在孔甲的脑海里显现,这些原本当做故事来听的事,此刻却有着非同凡响的效果。

在它们中间孔甲领悟出了很多道理、他的智慧增加了、心怀也宽广了,更是领悟到了常人无法企及的坚韧与隐忍。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也,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这句话最简单的解释便是人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即便希望非常渺茫。

政变很快便被遗忘,随着时间推移夏族的民众发现除了坐在王位上的人换了一个,其它的还是同往常一样,紧张的情绪恢复到常态,人们从新开始过去的生活,至于原先那位不学无术的王子似乎只王座上的扃才会去关注。

但扃也仅仅是关注,望着孔甲、扃觉察不到任何的威胁,他对孔甲的认识始终都停留在那个不学无术、懦弱、幼稚的孩童。

想起了自己那段曾经低迷、隐忍的岁月,扃更是确信这个被囚禁掉了人生中最美好年华的少年,根本没有能力和勇气去反抗。。

而且孔甲没有接触过权利、没有任何的根基,即便放孔甲去造反又有谁会跟着他一起呢。

自己的儿子廑年纪比孔甲大、势力比孔甲大、才干也比孔甲大,有什么顾虑;儿子后面还有孙子,这样子子孙孙的传承下去,在扃的眼里他的王位是如此稳固,即便死亡到来的一刻也能够微笑着去面对;在众多夏王里扃是少有的即得到善终、又能长寿的君主,有亏大义,但也无损太多的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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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5 14:26 资料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3,孔甲

旧王归天,新王继位,在欢天喜地的同时夏王廑决定大赦天下,一个个没有希望的囚徒从新看到了光明,他们激动但未必感恩。

在那一批又一批的赦免名单上始终都有一个人,大臣们把他的呈文压了又压,直到所有人得都处理完,他的还是在那里,没有人敢批示、甚至没有人敢呈报。直到一个感念先先王恩典的正直人出现,廑才想起在王宫的不远处有个人还没有享受到皇恩浩荡,这个人是自己儿时的玩伴,流淌着与自己同源的鲜血,但却有几十年都没有蒙面。

出于种种考虑,在大夏的王宫中有了一次久别的重逢,满身戎装居高临下的姒廑注视着从殿门口走进来蓬头垢面、才四十岁鬓发便以花白,手里拄着一根木棍削成的拐杖,衣衫褴褛脸色蜡黄的姒孔甲。

这是他吗,曾经的翩翩少年怎么成了现在的模样,疑惑瞬间被内疚所取代,让他好好活着吧,也算是对父亲行为的一种弥补。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一个神秘的宗教在华夏的大地上悄然产生,它信仰天帝,勾画出了一群无所不能的神和一片异样美好祥和的世界,它告诉人们神就在你们的头顶注视这你们,时时刻刻的观察着你们的一举一动,你要是信奉神灵、敬重神灵就会得到好运与庇护,你要是不信仰神灵那灾难很快就会降临到你的头上。

从最初的几个人到几十人、几百人、几千人,新宗教森严的教义和美好的承诺像烈火般点燃了整片大地,原先祭祀祖先和特定神灵的夏人逐步的被新兴的宗教所吸引,各种各样的天神传说,融合了祖先与先贤的神话,发生在民间因为敬仰天神得到福报的传言,再加上一些巧合让人们觉得这世间真的有些东西在主宰着一切,信仰宗教自然会得到庇佑。

心灵空虚的人、容易被影响的人、罪恶想要心理安慰的人、有欲望无法满足的人都被这新兴的宗教所吸引,信的人越多,它自身的认知性就越高,而那据说能与天帝直接进行沟通的教主更变得高不可攀,没有人再去关注他幼年时的叛逆,在璀璨的光芒中孔甲完美回归。

可有人欢喜、便有人忧愁,坐看着另外的一股势力越来越强大,但又不能派出军队去剿灭它,廑很苦恼。

这新的宗教没有固定的势力范围、不反对夏朝的统治、信奉这宗教的人同样是大夏遵纪守法的民众,要怎么办呢。

一个从来没有出现过,没有先例的巨大难题摆在了廑和他的臣子们面前,他们想不出合理的解决方法,在焦头烂额之际这个新兴宗教的首领,夏朝前王子孔甲单枪匹马的来到夏王宫。

盏盏的灯火驱逐了黑暗,身怀利刃的武士隐匿在暗处,空旷的大殿里只有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很短的时间前,这两个人也是在这里有过一次见面,与上次相比孔甲依旧是消瘦、苍老,衣衫褴褛,廑依旧是满身戎装、形态威严,但两个人眼中透出的神采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孔甲眼中虽然满是恭敬却掩饰不住一种难以捉摸的淡漠,廑的眼神与往日同样威严,却有了些做作的意味。

他们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但在随后的日子里孔甲加倍小心自己的言行,对待夏王的统治表现出无条件的服从,并且利用手中掌握的宗教资源努力维护夏朝的繁荣与稳定,神话历代的夏王,增加子民的信仰与忠诚。

而夏朝对孔甲所领导的新兴宗教势力暗暗默许,给了它一个半透明的官方身份。如此宗教的狂热席卷了夏朝各个阶层,下至贫民、上到达官贵人都争先恐后的信奉。

对待新加入的信徒和原先忠实的信徒孔甲表现出无比的祥和与包容,流传在坊间的种种传闻构架起了一个高大神圣的形象。

夏朝最具有声望的人不再是夏王廑,而变成了孔甲;暂时这对堂兄弟还能和平的相处,可随着岁月的流逝,所有的一切就都变了。

那一年,本是国泰民安的夏朝进入到一段困难的时期,先是大旱,农耕社会失去了粮食的供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族众的人心开始浮动,国力大幅度衰退。

比这更可怕的是夏朝遭遇到了天灾,而其它的氏族却风调雨顺。以商族为首的很多氏族借助着夏族衰弱的时机迅速扩张,战争虽没有发生,摩擦却在不断升级。

最可拍的还是内乱,吃不上饭的夏族民众开始指责统治阶层的种种弊端,本来还在可控制范围之内的不满,被干旱无限的放大,抗议反对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种种的矛盾与威胁无时无刻的困扰着廑,外面是磨刀霍霍准备侵袭的敌人,内里是衣食无着行将暴乱的民众。

迁都已经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望着突然出现在天上的一群太阳,廑预感到自己的末日来了。兴许是内心压力过大亦或是健康出现问题,刚至壮年的他早早便离开了人世。

一团混乱中,怀着极大不满的民众对统治阶级失去了信心,对统治者的继任者同样没有信心,作为填充,他们开始觉得只有神才能挽救大夏此刻的危难,只有神的代言人才能引导他们步入安稳的新生活。

信仰已经深入人心,天帝选中的人自然有资格成为人间的君主,在信徒们的一片呐喊声中,孔甲没有任何争议的登上了夏王位,而廑这一支大禹的血脉在历史中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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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5 14:28 资料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4,恩怨千年

初见佳人如绮梦,一路行来竟是空;
有缘无分结发情,依依不舍离别时。

孔甲终于登上了久违的王位,虽然经过了几十年的等待,但终究是等到了。仿佛天神真的很挚爱自己的这位代言人,在孔甲继位不久天下雨了,商和东夷也复归和平。

种种的现象让民众更加坚信这位新夏王能给他们带来莫大的福泽,因为这是天神挑中的人选,他继位时天神甚至送来了两条只传说中出现过的神龙作为贺礼,亘古所未有。

随后一幕,是真龙还是假龙、养龙还是食龙都不在重要,孔甲以胜利者的姿态统治着大夏帝国,有人说他昏庸、有人说他贤明,但这又有什么呢,孔甲饲龙的典故已经直追大禹治水,永远留在华夏民族的记忆里。

不知道是因为敬仰神明或是触犯神明孔甲死后,孔甲的儿子、孙子都没有体现出君王应有的能力与气魄便早早的被召唤去了另一个世界。

权利的更替大大的消弱了夏朝的国力,诸侯部落蠢蠢欲动,侧卧在一旁的大商再次崛起。对于夏朝来说商就是南宋时的大金、明朝时的后金,是亡国灭种的威胁,而最直接要面对这威胁的重担就落到了夏桀的肩上。

那一年,那个人还不叫夏桀,他叫履癸;癸为天干中最后的一只,桀为商汤所谥,意为凶猛。这两字加起来便是夏桀一生的写照,天降帝星、肆意纵横、凶猛大志,刚愎晚庸。

履癸的前半生少有记载,但有一点廑因为天灾和人祸将夏朝的都城迁移到了西河,随后的几位夏王都停留在这里繁衍发展,只有履癸逆流而上重新把国都迁移到斟鄩。

斟鄩那是一片充满了故事与传奇的土地,它承载了夏朝几代人的兴亡见证了太多的往事,它是大夏的象征,但夏人被迫离开这里已经足足几百年的光阴。

久违的呼唤,不是夏族人不想回来,而是他们失去了主宰天下的能力,无法再占据这王气聚集之所。不过现在好了新的一代夏王癸带领着他的军队、带领着他的臣民重新回到了故土,以无以伦比的强横向天下部族昭示了夏人的强大,这本应是盛世的开端,但谁也没料到却成为了死亡的号角。

而间接吹响这号角的便是履癸出兵有施氏。那一场被灌注于大夏亡国的战争,一场远行千里劳民伤财,只抢夺回了夷族美女妹喜的战争,到底是因为什么触发的。

历史有其必然性与偶然性,还原到当时的年代,跃过种种的传说与谬论,真相告诉我们夏朝攻击有施是必然的,而履癸遇到妹喜则是偶然的。

甚至我们可以得出一个大胆的结论,履癸这次的征讨是一个计划明确、目的明确、用意深远的战略决策。

在夏朝历代的统治者心里都有一个结,解不开的死结;履癸执政时的乱象是有根源的,不是简单的民众起义、部落不服,这些都像是树叶枝杈,看似热闹纷扰却没有实际威胁,轻轻松松的就可以解决,但是深深埋在土里、几乎不可动摇的这棵树的根却是让人毫无办法,因为它涉及了一个从半神话时期就产生了的历史遗留问题。

东夷、没错就是东夷,充满了神话与传说的民族,中华民族真正的远祖,伏羲、神农、炎帝、蚩尤、少昊、帝舜一个个伟大的名字见证了东夷的伟大,它不仅仅是一个部落,它更是一个不断融合、不断发展的联盟共同体,它信仰强者、它有先进的文明,从古至今我们的民族就与东方结下了不解的渊源,这不止是因为我们处于地球的东部,背后还有更深的原因。

夏朝时东夷共同承认的祖先是黄帝的继任者少昊,虽然它们其中掺杂有炎帝的后裔、蚩尤的后裔、有穷的后裔,它们中最强大的早已不是少昊的部落,但是它们还是坚称自己是少昊的子孙。

而大禹的始祖也可以追溯到黄帝,他是黄帝的另一个儿子昌意,这么算起来夏族和东夷族本是同源的兄弟,谁做王位,都是真正的黄帝子孙,都是正统名正言顺。但再仔细的看昌意的儿子是大名鼎鼎的颛顼,颛顼的继任者同样大名鼎鼎的帝喾是玄嚣的孙子,而玄嚣的另一个名字恰恰就是少昊。

曹植在七步诗中写道:

煮豆持作羹,
漉菽以为汁。
萁在釜下燃,
豆在釜中泣。
本自同根生,
相煎何太急。

这首诗不单单体现出魏国的权力之争,更是中华民族千古的缩影,我们看到的历史总是会被描写的无比美好,但这美好的外表下隐藏的又有谁能说清楚。

夏与东夷,东夷信奉的图腾是玄鸟、夏族图腾的原型则是蛇,蛇与鸟天敌,不是你摔死我、便是我吃掉你。更何况夏启的王位是从东夷族伯益的手里硬生生抢过来的,中间还夹杂着东夷族羿的谋夺与夏族少康的反谋夺,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这样复杂的关系,东夷是夏朝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但同时又是夏朝最危险的敌人。

同样的敌人还有商,商有记载的远祖是契,契是帝喾的儿子,帝尧的弟弟、帝舜的臣子、帝禹的朋友,长寿到超出众人的想象,被封到了商丘,所以名商。

夏初建的时候,商便存在了,它最初的目的是夏朝钉在东夷诸部身边的一颗钉子,起到监视与震慑的作用;但随着时光的推移尤其是太康失国期间,商与东夷诸部的关系有了大幅度的改善并逐渐的融合到了其中。

到了夏王泄时,商族历经过了毁灭与重新,开始茁壮的成长;夏桀太爷爷那一辈商与夏基本决裂,向西、南、北三面扩张渗透,已经强大到了一定规模,成汤做了领袖更是模仿夏朝建立了一套完善的政权机制,把商从一个部落升级成了一个国家。

这就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对履癸来讲,商造成的威胁甚至已经超过了东夷诸部,逼迫着他在必须要面对一个强大敌人的同时,还要提防另外一个更强大的敌人,既要防止它们合作,又要抵御敌人们可能会发起的攻击。

但单纯的防御永远都是被动的,履癸开始思索要怎么才能扭转眼前的局势,一举将这些意图反叛者全部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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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5 15:44 资料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谢谢兄台关注,这篇文章并不是玄幻的,而是根据所有与夏朝有关古籍中的记载,加工丰富而成,力求呈献给大家一段有血有肉的夏朝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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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有施妹喜

恰巧也正是在这时洛河畔古老的有施氏迎来了一位新的首领,这位首领用他的强硬压制了一切反对的声音,用他的铁腕控制住了所有族众.

在以后的日子里曾经表现萎靡的有施氏振作了起来,它们不分日夜的开地屯粮、男孩和男人刻苦训练,它们制造兵器、结交盟友;同是夷族的其它部落暗暗投到了有施的麾下与它组成了联盟,一批一批的资助悄悄运到、一队一队有理想的东夷人编入了有施的军队。

站在城头望着漫山遍野的甲士,有施首领异常兴奋,他认定自己即将要创造东夷新的历史,光复祖先们的荣耀。可是在几百里之外的斟鄩有一个人比有施首领还要兴奋,他便是夏朝的君主履癸。

多年的等待履癸终于找到了一把解开心结的钥匙,实际上从有施氏开始变化起他便一直在观察、在耐心的谋划,他用自己的放纵与沉默给对手制造假象,在履癸眼里所看到的不只是一个小小的有施,而是所有的异心者。

夏去秋来、暑寒再一次交替,有施部落拥有了前所未有的实力,意气风发的有施首领和各家信心爆满的东夷族长们开始研究进兵路线,他们派出了使者联络身边的大商,他们幻想着要打到夏朝的都城,夺回那亏欠了东夷几百年的王位。

同样还是这个秋天,最后的一场雨过后;履癸突然昭告天下,以有施氏拒绝献贡为由,起兵讨伐、并令各部属国从讨。

声未落、人以到,当东夷的氏族还在争论怎样发动战争的间隙,夏朝军队便像迅雷般,精准的攻占了没有重兵守护的各个反叛氏族,从三面把有施氏牢牢包围住。

战争在这一刻已经失去了悬念,被占领部落的联军像失去了依托的浮萍随风而散,该叛变的叛变、该投降的投降;只有很少的人留下。那可怜的有施首领率领这堪称孤军的部队,一次次的突围、一次次的被围,最后在祖先灵魂所在的地方被禁锢住。

屠杀随时都会到来,之所以能拖到现在完全是因为履癸还在等待,他想捕捉的猎物始终都没有出现,而不远处另一个男人早就嗅到了不寻常的气味,他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这一场博弈胜者半胜,败者未败,临离去前履癸下达了命令,那是妹喜第一次看到癸,在铺天盖地的夏军团前方,在遍地的残尸血肉上;一个强壮的男人披着金黄色盔甲、骑着高大的骏马,目露杀气的凝视着它们。

癸沉默、他的士兵也沉默,那么多人竟然听不到一点的声响,静悄悄的、给人一种难以抑制的恐惧;妹喜仿佛看到下一刻那男人的手一挥动,她和她的族人便会在屠刀下血流成河,没有一个人会活着、没有一个人能活着。

很多人都说死亡不可怕,但真的面对死亡的时候有谁可以不怕,妹喜看到父亲的手在悄悄颤抖;战不能战、逃不能逃,可能是最后的一次全族会议开始了,族长说力战也不能降、骄傲的东夷子孙宁可战死、也不能屈辱的活着。长老们说我们能够活、臣服、财宝、美女这三项可以救全族人的命.

争论,激烈的争论,最后所有的目光都垂了下来,看着妹喜和她身边的姐妹们,这其中也包括了有施族长。妹喜的心不争气的疼了一下,她对大家说我愿意把我自己送给夏朝的君主,然后、没落的转身后,在一个没有人能看到的地方一个美丽的少女附在石壁上静静的哭泣。

谈判异乎寻常的顺利,下一夜妹喜和其它少女盛装打扮,在离开族人的前夕妹喜突然很想看一下自己的父亲,可却怎么都找不到,妹喜猜他肯定是躲在某个地方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她感到了父亲的内疚与无奈,有施氏完了,再没有翻身的希望,因为它的灵魂已经被驯服;天下虽大、何处才是自己的归宿。

妹喜思考着、从有施的部落一直思考进了夏朝的军营,也正是这一份的落寞与凝思带给了履癸从来没有过的心动,缘或者是孽就这样开始了。

滚滚战车西去,留下了满地苍夷,东夷垮了。妹喜凭借着她的与众不同成了履癸最喜欢的妃子,每天履癸都会抽出所有能抽出的时间来陪妹喜、哄她。

它们坐在一起品着美酒、说着话、履癸喜欢把妹喜拥到自己的膝上,嗅着那股少女的清香,给她讲一个又一个或真或假的故事,许给她一个又一个美好的承诺.

慢慢的妹喜也开始喜欢在履癸的膝上,因为这地方给了她温暖、安全,让她感受到了爱,细想想有施的部落打了败仗但是并没有被灭亡,反倒是得到了丰厚的赏赐;而自己虽说被屈辱的奉献给了夏王,但是却得到了真爱,即便是留在部落里会有一个和履癸一样爱自己的男人出现吗。

每当想到这妹喜就会摇头,眼前的幸福是真的实,过去所有的一切都抛去一边吧,那已经成为了历史;闲暇的日子,履癸与妹喜会同坐在一匹健马上去都城的周边游历、各种的珍稀异宝履癸都会堆到妹喜眼前、妹喜说什么履癸就会做什么。

这种被爱的感觉好极了;夜里它们相拥而眠,妹喜轻轻的亲吻履癸的脸,钻到他的怀里,睡得是那么的安稳。

但幸福与快乐总是很短暂,不是在生活中慢慢的变淡,就会被一些突然间发生的事情硬生生的遏制,一朵鲜花最美丽的时候便是它枯萎的前奏,一段情也是这样,履癸深深的爱给了妹喜幸福,可是对另外的人来说却是不幸,而且这感到不幸的是一位非常强大的女人,有这非常强大的家族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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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6 16:55 资料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谢谢大家的关注,非常感谢,冒昧的说说我为什么写这本书:

因为我始终坚信夏朝是一段真实存在的历史,是中华文明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在外国的专家、学者极力证明荷马史诗、西方神话、宗教经史是现实存在的今天,我想通过我的这篇文章,通过对先人仅存夏朝记载的丰富,把夏朝从神话传说中分离出来,还原给大家一段从帝颛顼起、到帝癸(夏桀)终,有血有肉,真实存在过的历史。



其次我想说说我写这本书的依据:

1,竹书纪年、五帝本纪、淮南子、尚书甚至天问等记载夏朝的古籍

2,现代学者专家发表的论文和文章

3,许多家姓氏的起源和迁移,地方县志、历史

4,上古神话传说



至于为什么我用“讲诉”两个字兄台们如果有耐心的话可以耐心的看下去,另外犯众怒的说一句那种一边复制粘贴材料,一边分析、推测的文章大家不觉得已经不适应历史文学的发展了吗,这种文章大师、真专家写出来是历史著作,草根级别的还是更改下文风吧。

还是要谢谢大家的观看,拍砖也好、讨论也好,既然您能看到我的文章就是缘分,大家一起讨论、研究下那段遥远的历史,不是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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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6 16:59 资料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6,侯人兮猗,

昔为三春蕖,今作秋莲房;
严霜结野草,枯悴未遽央。

夏朝有位中兴的君王少康,少康有位伟大的母亲后缗,那是一段非常有争议、非常遥远的历史;以大禹为核心的联盟领导层在任职期满前发生了一件大事,原先被推选出来的下一届领导人皋陶急病身亡.

本来一帆风顺的权力交接,立时间变得血雨腥风,各方面势力开始暗中角力,谁都想获得最高的话语权,为了金灿灿的宝座梦想逐鹿者开始了不停争斗.

从朝堂上的言语冲突到氏族间的武力摩擦,火药味越来越浓,尤其是当竞争者只剩下最强大的夏族启和东夷族伯益时战争已经不可避免。

这两个人伯益早以名扬天下,其功德几乎不逊色于大禹;启则属于王二代,所有能利用的资源全部来源于禹。

正常发展无论是武力还是公投启都没有一丝机会能胜过伯益,即便是有禹的支持也不可能,毕竟百多年的规矩制度已经深入人心的就在那里摆着谁也不好逾越。

但人类是最会变通的物种、也是最能想出办法的物种,越是伟大的人,他所想出来的办法就越据有可行性。尤其是大禹,他对启始终都怀有着深深的愧疚。

当年大禹治水、万众瞩目,无数的少女都暗暗的将一颗芳心栓系在了英雄的身上,而碰巧这位英雄还是单身。

治水充满了风险,随时都可能发生意外,作为领导者的大禹也在为自己的后事暗暗担心,他必须要有子嗣、必须要有后代,这样夏族才能有希望。

不知从哪里起,大禹寻亲的消息在神州大地上迅速的传播开来,上至帝舜、下至各个氏族的首领都准备当一次媒人、牵一次红线,可在这之前,有一位美丽的少女径直找到了大禹的军营。

那是一位如花般美貌的少女,他的坦诚与娇媚让很少能接触到女性的军士们看得有些呆了;大禹也有些呆了,少女直视着他的眼睛,大声的说道:“我敬佩您、我喜欢您,我要嫁给您。”。

望日里镇定自若的大禹此时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要如何去回答少女;而围在屋里屋外的下属和兵士们则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他们为少女的勇气所折服,同时他们也高兴自己的首领能娶到这样勇敢的女孩。

那一日举国欢庆,帝舜亲自送来了迎亲的贺礼,所有感念大禹治水恩德的氏族全部到场祝贺,监督治水的军队、参与治水的奴隶,在这一天里没有身份的区别,大家都由衷的为大禹感到高兴。

欢天喜地里,这位没有留下名字的少女,成为了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交拜、答谢、酒宴、洞房,人世间最优秀的男人成为了少女的丈夫,这一生还有何可求。

但幸福的日子只持续了三天,三天后大禹带领着他的队伍重新出发,浩浩荡荡的;已经成为大禹妻子的涂山氏少女站在山上,远远目送着自己的丈夫,即便不见了身影也不肯离去。

高高的崖上,风吹着树叶、枝杈互相交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少女站在树下心中充满了甜蜜与期待,中华民族历史上最早的一首情诗,也是最美丽的一首情诗,缓缓的随着风,散落在无边无际的夜空。

侯人兮猗,侯人兮猗; 侯人兮猗,侯人兮猗。

日子在等待中无穷无尽的过去,少女站在崖上,每日思念着自己的丈夫,每日吟唱着这首情歌。

上天都被感动了,可大禹却始终都没有归来。

少女的肚子一天一天的大起来,这是她爱情的结晶;少女爱惜的抚摸着,轻声向腹中尚未初生的婴孩诉说他父亲的伟大。

慢慢的,少女的身体已经不允许她再去到崖上;少女躺在屋里,她多么希望大禹能在身边,甚至回来看看她也好,但这些简单的愿望都无情的落空。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抱着啼哭的婴儿,少女也哭了,她此刻的心情,有谁能够了解。

待到身子略微的恢复了一些,少女便将嗷嗷待乳的婴孩交付给了族人照顾,自己踏上了寻找大禹的远行。少女觉得自己有充足的理由去找自己的丈夫,让她跟随着自己回家,哪怕只停留很短的一段时间也好。

千里奔波,空荡荡的营地里只有很少的几个人留守,少女问清了大禹工作的所在;然后拒绝了留在营地里等待的好意,坚强的向前方的深谷走去。

又是在一片崖上,少女远远的望见了朝思暮想的大禹,此刻她的爱人正赤裸着臂膀,在和工人们一起劳作;汗水、泥泞占满了大禹的全身。

将近一年的时间没有蒙面,现实中的大禹似乎与想象中的有些不大一样,少女就这么痴痴的看着、痴痴的想着,甚至都忘了去崖下打个招呼。

有人说想一个人想得久了就会变得陌生,当你再见到他的时候不再是惊喜,而是一种内心里的恐惧与空虚,你不知道这个人是否还爱你,是否还记得你。

怕只要一说话就会打碎心中的那个他,打碎停留在心中的回忆与美好。

少女站在山崖上,从正午到日落,然后她默默的离开,返回了涂山氏。

忙碌了一天的大禹回到营地后,从将士口中得知妻子前来探望的消息;他这才记起,自己在远方的那个家,还有那个在家里等着他的她。

大禹不是一个负心寡义的人,他担心少女,怕她在外面遇到危险;同时他又内疚,他觉得自己亏欠这少女很多很多。大禹派出兵士在附近寻找,但空荡荡的山坳与山谷根本就没有少女的踪影。

大禹整夜未睡,但此刻正是治水的关键,他无法脱身,他必须要带领族人们去治水,他是这些人的支柱与信心。至于少女,大禹只能命令最可靠的亲信去涂山氏打探。

少女返回到涂山,她心里暗暗的期待大禹得知她去寻找的消息后,可以来涂山找她,看他们的儿子,哪怕只停留一天也好。可是她等来的却只是一名夏族族人。

少女是个敢爱敢恨的人,她喜欢大禹,她便直接去大禹的营地里求婚;现在她对大禹由爱生怨,她便不想再见到大禹,她将对大禹的爱全部转移到了儿子启的身上。

幼小的启在母亲的呵护下茁壮成长,母亲给了他一切能够给他的,但却对他父亲的事很少提及,启也是在族人们的闲谈中才得知自己的父亲是大名鼎鼎的夏禹;启从小就在想为什么父亲不来看自己,不来和母亲生活在一起。

亲信返回了营地,大禹得知妻子的态度和自己居然有个儿子后的心情既是惊喜、又是惭愧。他没有时间去照顾这个尚未谋面的儿子,他也不知道怎样去面对那个曾经深爱自己的女孩。

三过家门而不入,一方面是因为治水确实重要,另一方面也是大禹在回避深深的内疚,毕竟在当时的社会,在这种氏族联姻的情况下,由母系氏族抚养孩子长大也是一种传统,很多人都是这样的;并且还有他妻子那绝然的态度。

在这种环境下启长大成人,而禹则接替帝舜成为了天下的共主,为了夏族的发展与未来,大禹迫切的需要儿子启回到他的身边,而涂山氏对他几次的请求全都置若罔闻。

夏族的统治需要稳固,大禹迫切的需要夏启回到他的身边,百般无奈之下禹带领着他的军队,以巡视为借口靠近涂山。

在这里有禹年少时的辛劳,有他洞房花烛时的欢乐,也有他深深的内疚与希望;夏族的营地驻扎在山外,各个氏族的首领都来到涂山参拜禹王。

人声鼎沸、万众喧哗已经不是少女的少女重新登上了那片山崖。

她孤独的望着山下,轻轻的吟唱着那首情歌:

侯人兮猗,侯人兮猗; 侯人兮猗,侯人兮猗。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启随着并不熟悉的父亲回到了夏朝的都城,等候着他的将是一段波澜壮阔的未来,启暗暗的下定决心要做一番比父亲还要伟大的事业,如此才对得起生他养他的母亲。

而大禹也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启,既是弥补那亏欠多年的父爱,也是为了那已经忘记了容颜的少女,禹心中始终都记得少女当初的话语,“我敬佩您、我喜欢您,我要嫁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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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寻根溯源

不说、不闻、不问,早以看透了世间一切世情的大禹就这么高高的在王座上坐着,默默的俯视着自己的儿子和自己曾经的朋友,任由它们争斗。

禹王不说话、便没有人说话,皋陶的死令权利无法正常交接,于是所有人都默许了禹超越限期的统治,无论是夏族、东夷族或其它的部族。

时间在平稳中点点滴滴的过去,潜移默化里夏系部族逐渐占到上风,除了东夷外其它的氏族都选择了支持夏,伯益的势力被压制,原先没有什么名气的启通过自身的努力和父亲的蒙蔽被推到了很高的高度,被民众所熟知。

治国很多时候跟治水是一个道理强堵不如缓通,这点大禹懂,一起治水的伯益也懂,可是他没有办法;眼看万事渐渐具备,那一张网里鱼儿准备殊死搏斗,渔夫准备拉网捕食,弓箭搭上了弓弦,利刃即将要出鞘,在血光飞溅前、噩耗传来,神一样的禹王去世了。

世间有这么一种人他活着不用为谁而活着,他肩负着自己的理想就这么一直的走下去,即便前方是关山重重,他也能够用自己的双手凿开一条通天大路,他有坚强的意志,有深不见底的城府,他看到的死人比活人还要多,他了解身边的每一个人,无论是对手,还是朋友。

他活着的时候受到万众敬仰,他死后他的功绩也会在争论中流传千古,他有错误,但他被人们所铭记的永远都是他的光芒,这就是伟人,伟大的人。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出现在我们这片土地上真正的伟人不超过十个,而夏朝一代只有一个夏禹。

那个德高望重的人死了,无论是他的子民还是所属部落的民众都陷入了巨大的悲哀和对未来的迷茫,他们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他们不知道以后要遵从谁的命令,从上层建筑的顶峰到社会构架的基石都短暂的陷入了一种思想的真空,这里面最先缓过神的是伯益。

用两个成语可以概括伯益此刻的心情‘大难不死’,‘劫后余生’,一盘已经被围死的棋突然间满盘皆活;兴许就是因为胜利来临的太过简单,以至于一向严谨的他犯下了个致命的错误。

新王登基,无论是内心臣服与不臣服的人都默许了这个事实,大家开始悄悄的做起准备,可仅一晚的时间,伯益便突然下令,以意图叛乱、行为不轨的名义将上一代领导人禹的儿子启关入了大牢。

这绝对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大夏的民众愤怒了、朝堂里的大臣充满了怨气,部落领导者们也都有了异议;禹王尸骨未寒居然有人便对他的子孙下此毒手…

有能力的人开始行动,它们试图把启营救出来。按照一般的常理,伯益既然已经做坏人了,便要坚持着一坏到底。可不知道伯益是对自己的实力太过自信,亦或是心中犹豫不决,他始终都没有下令处死威胁巨大的启,只是将它囚禁着。

就这样启活着,监狱里的窘迫与被囚禁的耻辱无时无刻的在磨砺着启的精神;也曾有落寞到极点的时候、也曾有过对人生的无奈与怀疑,每当启绝望时他就会想起自己的母亲,记忆里在昏暗的灯火下那孤单、伶仃又繁劳的身影、睡梦中隐隐听到的低声饮泣。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对启的激励,他要活着,他只有坚强才能对得起的母亲,他不能放弃、不能颓败,他是母亲的全部,只有取得成功他才能为母亲带来欣慰。

坐在王位上的伯益,按照自己的意愿开始改造这个国家,他有自己的理想,他希望大家能觉得他比大禹更加优秀,更加像一位王者。

可政治上的改变谈何容易,朝堂间的大臣和外面的氏族首领明显分成了两派,少数亲近东夷族的选择支持,大多数则反对,这些反对者在暗中蓄力的同时,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望向了牢狱中的夏启。

随着时间的推移,表面上伯益胜利了,但这胜利种下的却是毁灭的祸根,而夏启则见到了希望的曙光;因为夏朝及其它部落民众的同情心已经发自内心或由人引导的倒向了启的一边。

民众同情弱者、他们为这个刚刚丧父便被制裁的年轻人感到不平,他们感叹着禹王的功绩,同时他们对伯益的残酷产生了不满,对那根深蒂固的禅让制生出了质疑。

民众的力量是无限的,即便很多时候他们保持沉默,但他们有足够的智慧能看清是非黑白,任由那些妄语者怎样误导也能够辨别出谁对谁错。

即便掌权者拥有着先进的武器、庞大的军队、森严的吏法,但如果失去民心,那一丝丝的不满被点燃爆发成燎原之势,也肯定会把统治者烧得灰飞烟灭。

况且当时的夏族非常强大,当矛盾变得不可调和的时候,夏族和它的支持者们用武力把夏启抢了出来,然后冲出了王城。

在城外,隐匿在四面八方的夏族联军迅速的汇集到一起,对夏都形成包围。城里是夏族的民众、城外是夏族的军队,别无选择的伯益率领着自己的亲信借助夜色逃回了东夷。

然后就是战争,中华文明产生以来最严重的一次战争、它的时间从奴隶社会一直延绵到封建社会,它影响了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国家,到最后人们甚至已经忘记了东夷与夏族,但战争还在继续。

获得了广泛的支持后,启聪明的耍了一个小手段,在那篇算不上慷慨激昂的战前宣言里他没有提任何关于伯益的事,而是将祸乱的矛头指向了伯益最大的支持者有扈氏。

不反对伯益便是不反对禅让制,不反对禅让制伯益就拿不出让人信服的理由命令其它部族去征讨夏启,如此战争的主体只剩下了以伯益为首的东夷族和以夏启为首的夏族,这是当时大地上最强的两个氏族,它们用尽了一切的力量互相征伐。

战争的过程已经被历史所掩盖,只剩下了最后的结果;伯益败了,郁闷而死、东夷族被迫迁移十亡其八,但他们内心里反抗的萌芽却没有消失,新一代东夷人暗暗积蓄力量、新的争斗看来不可避免,可突然却出现了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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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6 19:31 资料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有个叫公丘子桓的人,他也写了篇与夏朝有关的文章,不加评论,但至少他敢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他的核心就是夏朝与埃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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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7 19:48 资料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8,武观

那一年夏启已经年至花甲;完成了大业后,壮志雄心便随着时间的消磨逐渐远去,剩下得只有被酒色财气掏空了的身体与精神,曾经睿智的他不再睿智,不再是一个合格的领袖。

那一年启的几个儿子开始为了宝座互相争夺,没有任何的先例,长、幼、次都可以成为未来的夏王,这里面年纪最大的是太康、而夏启最喜欢的是最小的儿子武观。

翩翩少年郎,年少不识愁;白马踏春色,美人笑卧怀。

在肆意妄为的年纪,有着父王的宠爱、有着亲近人的簇拥,武观似乎是这世界上活的最为的潇洒的人,每日里吃酒、玩乐,无拘无束的生活。可与几位平庸的哥哥不同,随着年纪的增长,武观对这些奢靡的生活渐渐的生出厌倦,他开始有了新的爱好.

风和日丽的日子武观喜欢带上几个随从、有时候甚至是孤身一个人去四周游历、在茂密的山林里打猎,到民居里和不同的民众闲谈。

看得多了、经历得多了,武观的心胸便开阔了,他开始了解民众的困苦,他开始利用自己的身份为民众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慢慢的夏朝的人们都喜欢上了这位年轻的王子,他们暗暗的希望这位可以体会他们疾苦的王子能成为未来的夏王。如此不管武观有没有去争夺王位的心思,他的行为在别人看来都已经具备了威胁,毕竟王位只有一个,任何的竞争者都会从亲兄弟变为仇敌。

胖胖的太康虽然不是很聪明,可他还清楚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能让别人抢走,在近臣们的提醒下太康也关注起这位幼小的弟弟。

而启每次出行都会带着武观,每一次宴会启表现出来的也是对武观最多的宠信,很多事情上只要武观表态,夏启基本都是赞同的;看着这对亲密无间的父子,太康开始相信武观很有可能会抢走本属于自己的王位。

一定要干掉他,太康并不知道怎样去做好一个夏王,他只知道当上夏王就会有更多的美女、更多的珍宝,更自由奢华的生活;但如果让武观当了夏王,这一切就会一无所有。

大臣中开始有人在夏启的耳边诉说武观的不是,他们说这位年轻的王子整日里贪图玩乐,贪图美色,不问正事。他们拿出了自己精心准备的证据,对此夏启只是笑笑,毕竟他还没有老到糊涂的地步,自己的几个儿子是怎样的德行,他心里清楚。可是却有人对他说了另外的一番话。

‘夏王您能有今日的成果,除了祖先的庇佑,更多的便是您本身的英明与勇武;雄鹰能展翅翱翔是因为它过早的便接触到天空,圣人之所以贤明是因为他们了解世间的万物。您将几个儿子都留在自己的身边,虽然他们都很听话,但是他们也很难成长。’。

想想自己,想想曾经的对手,夏启也觉得是时候让儿子们出去历练一下,可其他的孩子都已经娶妻生子,生活安逸,命令他们离去他们也未必愿意,只有武观可以。

带领着族众,军队还有父亲的期望,年少的王子离开了都城,在土地肥沃的西河开始了自己新的生活;早先居住在这里的东夷氏族,用警惕的眼神关注着远方而来的不速之客。

武观和他带来的夏人开始了辛苦的劳作,它们绕开了原著氏族的土地,在相对偏僻的地方开荒、建房。很多时候人们要的并不是多么富有的生活,他们所要的是公平;看着年轻王子繁忙的身影任何的人都不再有抱怨,大家众志成城的努力。

当外族人知道那个和民众一起干活的人居然是夏朝的王子时,他们被震惊了,他们开始用新的眼神去观察夏族的生活;奇迹就这样产生,刚刚发生过激战的夏夷两族人慢慢的接洽,互相来往,然后和睦的生活到了一起。

更多的土地被开垦,更多的人来这里定居,更多的氏族承认了武观的统治;在武观的领导下西河成了夏朝第二繁荣的区域,一切都是那么的欣欣向荣。

经过这几年,启更老了,并且重病在身,王位继承的事宜迫在眉睫,必须要明确一个人成为未来的夏王。

夏启希望把王位交给武观,而身在王都的大臣们更希望接替王位的是太康,在他们眼里太康有没有能力无所谓,重要的是他继位后所依赖的大臣,必然还是自己这些夏都里工作的近臣;而武观则不同,他在西河有自己的势力,有自己的臣子。

他要是成为夏王,他所亲近的必将是西河的这些旧部,甚至他有可能把国都迁移到西河。这就将给夏都的大臣们在利益上带来巨大损失,给他们的未来制造很多的不确定性。。

绝对不能让武观成为新的夏王,许多大臣在暗地里达成了共识。为此他们开始不停的努力,不停的制造阴谋,在多次尝试没有结果后,他们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这就是夏启的大忌东夷。武观所在的西河比邻东夷的氏族,他去了之后没有发生战争,这是因为什么,因为他与东夷勾结了,他试图借用东夷族的力量来谋夺夏王的位置。

一个大臣这样说夏启不信,很多的大臣都这么说,并且说得都是有理有据夏启便有些怀疑,等到有大臣抛出武观王子已经在西河被东夷族控制,一切都身不由己的言论时,夏启信了。

在重重障碍的遮挡之下,夏启已经看不到真相。同时在西河,也开始有人传言,夏王启身染重病被大臣们软禁,被迫要传位给太康,并且那些逼迫夏王的人还派出军队来这里加害武观。

遥远的距离让武观也无法得知真相,再加上未离开王都时种种的耳闻目见武观也就信了,何况这本身也不像是谎言。

在双方共同的误会中,一场标注于夏朝内讧的战争爆发;武观带领着西河的夏朝军队,迎战彭伯寿带领的夏朝联军。两面战阵里面的军士,有的互相认识,有的甚至是亲朋故交,在这种情况下战争根本无法进行。

僵持中便有了沟通,然后真相浮出水面;此时武观才确定自己的父王仍旧掌握这王位,并没有大臣作乱,继位的人选也没有定论。

可惜大错已经筑成,是继续打下去,还是投降;想着那些曾经被战火折磨的民众,想着战争会引发的生灵涂炭,武观放弃了,为了夏朝、为了天下、为了民众,王位对他来说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东西。

沉默的夏朝军队离去,胜利者的队伍中没有任何人欢呼,他们都在为年轻的王子担心,同时也在为自己的未来担心;虽然他们没有发言权、没有表决权,没有任何一点能力去影响王位继承人的归属,但是他们知道谁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一幕人间悲剧拉下了帷幕,年轻的王子被流放去远方,年迈的夏王启伤心过度,身体急速衰败,而对夏族刚刚有些好感的东夷人在为武观感到不平的同时,重新恢复了过去冷漠、敌对的眼神。

没有谁是胜利者,启剩下的几个儿子选谁与不选谁都没有太大的区别,最后根据大臣们的意愿太康得到了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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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7 19:49 资料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9,太康、仲康

转过年来夏王启病逝,他这一生幼年艰辛、少年磨难、中年得志、晚年享乐,他可能并不像很多人认为的那么优秀,但是他是独一无二的,因为他开辟了家天下的先河。

继任者胖胖的太康没有学到父亲半分的本领,反到是将荒淫、享乐、昏庸集于一身,这样的一个人不仅臣民们不满意,就连他的亲兄弟也不满意。

每次望着王座上那个发号施令,肥头大耳的胖子哥哥,仲康便会暗暗的唾弃,他有什么本领,除了比自己年长几岁眼前这人简直一无是处,他怎么配当夏王、怎么配统领天下。

可是除了牢骚仲康什么也做不了,太康手里面有军队、有文臣出谋、有武将征战,而自己呢?就身边这几十个亲信冲出去说我要造反,反得了吗…

百感交集又无可奈何之下一名英武的少年敲响了仲康家的大门,那少年背着一把巨大的弓,赤脚,颈上系着兽牙编制的链子,披散的长发延伸至箭囊中的羽尾,昂着头满是傲气,那一对眼眸如寒星般闪亮,他叫做羿,后羿的羿。

第一次的相见便像是上天蓄谋已久的安排,仲康仿佛看到了自己人生中的春天,那双眼睛里的神采是如此熟悉,在呀呀学语时,在最年幼的记忆里,也有过这么一双眼睛,它仿佛看透了世间的万物,那抹驾驭世情的淡漠,似乎天地都在眉宇之间。

就是这样的人,就是这样的人可以帮助自己得到王位。不用太多的话语,这两个男人很快达成了一个协议,在羿带给仲康希望的同时,仲康也带给了羿希望。

即便仲康隐约感觉到威胁,但为了帝王的美梦他也必须毫不犹豫的选择无视,此刻就算合作的是一头狰狞的猛兽仲康也不会在乎,因为仲康坚信只要自己能控制住夏族便能控制住天下。

很快大夏的王都出现了一位年轻的武官,他身手出众,才思敏捷,他一路的被提拔、重用,历经了很多的职位,他了解夏朝的一切,他不断的学习、不断的揣摸,直到有一天这武官突然消失了。

而在遥远的远方,有穷氏迎来他们新的族长;这位族长年轻、勇敢、充满了知识与谋略;并且他不知从哪里带回了很多的物资,随后有穷在夏朝的默许下迁移到了肥沃的土地,他们有了钱、有了粮食、有了武器陡然间便强大起来。

而在夏朝的国都浑浑噩噩的太康仍旧过着自己幸福的生活,美女、美酒、美食对他来说已经渐渐的厌倦,他需要一个崭新、有趣的刺激,经过一番仔细思考太康决定向祖辈一样到远处去走走,显示下自己的文治武功,顺便寻找下能令自己兴奋的珍宝或者美女。

太康的这一想法得到了弟弟仲康的大力支持,仲康精心的为哥哥设计了一条堪称完美的路线,旅途上满是美景、美女和富饶的部落,没有一丝的危险。

仲康卖力的为太康讲解这一路上你会遇到什么,这一趟的行程会多么的美妙;他说得太康的心里像是有几头小鹿在乱撞,略带颤抖的用憧憬的眼神遥望即将要去的远方,那么的令人向往;出发吧,立刻!

迫不及待的车队滚滚而去,一片烟尘下仲康立在城门前笑得无比灿烂,他挥动着双手,再见了、大哥,一路走好。

上一代夏王康被歹徒劫持没有引起一丝的波澜,甚至没有人想到只要出兵就可把他救回来或者去找歹徒谈谈,看有要什么条件把人赎回。

大家都在忙,平民们忙平民的事,大臣们忙大臣的事,一个大活人就这样被遗忘了;人们更关注的是王座上坐着的新一代夏王康,不过大家都很放心,这不是因为仲康有多么的优秀,而是人们相信不可能有人干得比上一任还要差劲。

平淡的日子照常平淡,所有人的生活都没有发生改变,这里面甚至包括太康。

大惊一场后,太康慢慢的发现如今的生活也很不错,在王都享受的生活,在有穷氏他仍旧享受,而且还少了那些烦人的政事,生活只剩下了他最喜欢的四个字吃喝玩乐,越发的自由,自在。

闲暇的时候羿会来找太康闲聊,他们聊得最多的就是太康的先祖,不过聊完之后羿总会找人带话给仲康:“太康很想回去夏朝,他说只要他能回去一定励精图治,好好的治理国家,改掉以前的一切恶习;我们被他感动了,愿意无条件的将他送回。”。

仲康没法回答,这件事不能让其它人知道;他的这位哥哥在也是个麻烦,不在也是个麻烦,无奈之下堂堂的夏国国君只能一次又一次满足有穷氏的索取、不过仲康也知道这并不是长远的方法。

要怎么办,仲康彻夜难眠,最后无奈的他找来了最信任的亲信,命令他们秘密的编写歌谣,然后在民间流传,让子民们对太康更加厌恶,厌恶到即便他回国也做不了夏王。

巨额的勒索带来了巨额的财富,这让羿有能力开始实施自己的梦想,羿内心里所向往的是上古三皇五帝时传说中的乐土,他认为人类生活的社会应该是没有战争与杀戮、没有压榨与剥削、没有特权和贵族,人人平等、人人自强,无论男女都是风神俊美,无论乡村和城市都是路不拾遗。

这样的国家才是理想的国家,才是羿想要构建的国家;一切妨碍羿的理想成为现实的人都是羿的敌人,这里面包括仲康、包括东夷各族长、包括所有的统治阶级;羿坚信自己一定能将它们全部的击败,把自己的理念带到所有眼睛能看到的地方,耳朵听说过的地方、马蹄奔踏过的地方。

就是这么一个有理想的人他曾经做过的事情早已被历史的长河冲刷得不见踪影,但他的传说却流传了几千年,在传说里他是身背弓箭的天神,他射落了九个太阳、驱赶了六只猛兽,他历尽千辛万苦带领这民众迎来了幸福、安稳的新生活。

我们都知道天上不可能出现十个太阳,那后羿射落的是什么?破解这个神话的关键就是太阳们的母亲羲和。

在记载里羲和是帝俊的妻子、是拉太阳的车夫、是仲康时的天文官因为过错被仲康派兵剿灭。一个人不可能一会是男一会是女、一会高贵一会平庸,一个普通的官员也不会用征讨来消灭。

揭开重重的迷雾真相只有一个,这就是羲和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古老的氏族,两个历史悠久势力强大的氏族,也就是羿现阶段实现理想道路上最强大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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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8 13:43 资料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12,羿王归天

这一路上是民众的欢呼、羿像天神一样照耀着整个神州大地,每一个人都自发的帮助羿的军队,每一个敌人都发自内心的颤抖,勇猛的有穷将士在主帅的带领下向夏族的王城行进。

这条路是如此的畅通无阻,畅通到就连前方插满了旌旗的城墙下的两道大门都是洞开的,本应该守在这里殊死相搏的姒相带着满脸的冷笑悄然而去。

与姒相一同离开的是所有拥护他的人和夏朝的官员王族,这是次完全自愿的选择,选择羿的留下、选择相的离开,坐在王城的最高点相望着这座即将远去的都市,留在这里生活的子民将不再是夏族的族人,相放肆的大笑,在他的眼里夏朝崭新的辉煌即将要由此打开。

羿终于登上了王位、四海升平,有穷国代替夏朝名正言顺的享受了万邦臣服,相则带领着夏朝的精锐和最铁杆的盟友退回到帝丘组成强大的联盟,双方面相互争斗又相互克制,夹在中间的相土更是安静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虽然还有些不完美,但此刻羿老了、他的雄心与壮志稍微打了些折扣,内心想法也发生微妙的转变。坐在王位上他所思索的便从解放社会、升华到了去发展社会,让子民过上最好的生活,国泰民安,而不再是一味的征战、讨伐。

要完成这个目标,最基本的构架点就是要有足够的粮食满足温饱,虽然以夏族、商族为首的一些大部落已经进入了农耕社会,但还有很多的地方仍旧停留在靠自然界吃饭的境地。

这是羿不愿看到的,他带领相关的专业人员亲自去偏远的地方进行教导、宣传,本是一件好事但却让对手捕捉到了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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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8 13:47 资料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谢谢兄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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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9 13:53 资料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转一则网友的精彩回复,我认为很有道理

    试问有些人:一个孩子在他记事之前的阶段,难道就不存在了吗??

  夏朝就是中国人有着模糊记忆的阶段,却被一些人无视(带着西方人的偏见),

  任何一个成熟王朝的形成都不是一撮而就的,商王朝的建立是由夏王朝铺垫作为基础的。

  就像甲骨文的出现,甲骨文之前中国的文字至少已发展了2000年。

     司马迁的《史记》就是夏朝存在的证明,物证可能毁灭,但记忆还在。

  难道物证毁灭了,那段历史就等于不存在了吗??

  就像一个杀人犯,杀人后销毁了作案工具和尸体,难道就等于他没杀人吗?

  典型的西方人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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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9 13:55 资料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10,为了理想而战

笛中闻翠柳,春色折姻缘;
壮士驰沙场,英雄去不还。

在启与伯益的权力之争演化而来的夏族与东夷族的战争中,伯益和亲近伯益的氏族几乎消灭殆尽,残留下的一些东迁与夏朝继续对峙.

当时的夏朝已经趋于统一而东夷还是一个部落联盟的共同体相对混乱,相互间的攻伐摩擦让民众的生活苦不堪言,在这种环境下成长起来的羿,从小便对战争极度的厌恶、对那些残暴、自私、贪婪的统治者充满了仇恨。

羿立志要用自己的双手重新建造一个平等和谐的世界;但有立便必须有破,只有将眼前所有的糟粕横扫而空,羿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而理想开始的地方就是羿的家乡东夷。

经历过战争的洗礼后,此刻东夷最强大、最有发言权的氏族是和氏和羲氏,这两个氏族精通天象,帝尧时受命管理天文历法。

现代社会里天文历法已经不再重要,甚至有些模糊,但是在古代天文历法是与民众息息相关的大事。

首先通过历法,种田的民众可以知道什么时候播种、什么时候收获;打猎的民众可以知道什么时候适合进山打猎、什么时候猎物难以寻觅,并且人们通过历法能知道这个时间段里大概的气候与温度,从而做出相应的准备。

其次统治阶级通过历法可以知道什么时候需要祭祀、什么时候适合修养生计、什么时候适合战争,什么时候去进行某项重大的事情。

天文更是一件大事,远古没有精密的仪器,什么时候有风、什么时候有雨、什么时候河水泛滥、什么时候发生旱灾,都需要熟悉天文知识的人根据某种现象去推测。

和氏、羲氏就是掌握这这些专业知识的特殊部落,也正是因为专业所以他们格外的重要,在夏族与东夷族的战争中和氏、羲氏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及。

其它强大的氏族都被夏朝击溃,驱逐,剩下最强大就是和氏和羲氏,它们成为了东夷的主导;在与夏朝的关系中羲氏、和氏采取了既不反对也不听命的态度。

夏启时这种状况便已经形成,启得到王位所想的是安定,去享受胜利的果实,对这些不太听话的氏族,基本上听之任之,只要不造反就好。

等到太康登上王位更是没有半分追求,每天能过上无忧无虑享乐的生活,即便是有人造反,太康也不会去在乎。

现在仲康成为夏王,为了让自己的继位更加名正言顺,他就要表现出远超兄长们的能力与才智;这里面仲康率先想到的是历法,他想要创建一部属于自己、属于夏朝的历法。

可仲康想创建,羲氏和氏却并不想配合,尤其是经过了太康劫持事件,东夷族对夏朝的敬畏减少了很多,甚至有些藐视,很多事情都不再听命于夏朝。

但偏偏除了这两个专业的氏族,普天下再没有其它氏族能完成这项任务,无奈下仲康想要创建历法就只剩下了一条途径用武力去胁迫。

于是在一个适当的时间,仲康命令胤侯带领着夏族和其它氏族的联军出征东夷。

兵凶战祸、生灵涂炭,这大兵压境的消息并没有令羲氏和氏感到恐慌,它们联合了东夷最强大的几个氏族共同迎战。

传说的真相便隐藏在这场战争中,太阳之母就是东夷诸部联盟的首领羲氏和氏,十个太阳就是不包括有穷氏的十大东夷氏族。

在胤与东夷逐部打得昏天黑地的时候,羿率领的有穷氏突然反戈一击,联合夏军用武力将为祸东夷稳定的氏族彻底打垮,其中的九个被消灭掉,只剩下名存实亡的羲氏和氏有

但它们中有才能的人都被夏朝军队带去了夏都编制夏历,东夷实际的主导权落到了有穷氏手里。

为祸东夷的太阳被射落了,但羿的理想才跨出了第一步,他要解放的是全人类,于是就有传说的后半部分危害四方的六大猛兽。

在新的挑战中,羿的敌人变得更加强大、凶残,它们中很多的实力接近或已经超过了整个东夷族的力量,没有大夏的援助,脱离本土作战的优势,羿率领这他的军队远行千里开始了跋山涉水的征讨。

一场又一场艰苦卓越的战争,一个又一个让人振奋的胜利;夏启末期逐渐崛起的各自为政的枭雄、氏族首领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通过战争羿变得越来越强大,无数的民众都归入到了他的麾下,无数的土地都成为了有穷的领土,无数的氏族都选择了臣服于有穷。

刚刚因为击败东夷而感到心情愉悦的仲康,仿佛只高兴了一夜便继续寝食难安,当初那个弱小的氏族,在他不经意间已经变成了一个庞然大物,甚至比原来的东夷还要强大。

强大到仲康已经没有能力去控制,军事上、政令上都无法控制;夏族的族众也有人开始敬仰那个叫做羿的大英雄,也开始确信羿是挽救天下希望,是民众的救星。

年轻人以加入羿的军队为光荣,老百姓自愿为有穷氏提供资助,一切张牙舞爪的剥削者就像纸老虎般被戳破,连战连捷,羿的声明响彻了整片大地,他在人民心中变成了神,大禹之后另一尊带给百姓安稳祥和的神邸。

此时仲康开始羡慕起自己的兄长,虽然失去王位但却能无忧无虑的过完一生;同时他又憎恨自己的兄长,是他将祖先留下来的基业破坏殆尽,是他让自己陷入了时下的绝境,永远活在那个叫羿的人的阴影之下。

仲康感到屈辱、他悔恨当初为什么要签订盟约;他又感到恐惧、他害怕羿有一天会攻破夏朝的都城用长箭射穿他的胸口、将他挂在大路上任由百姓唾骂羞辱。

各种复杂的情绪困扰着仲康,在内心里仲康始终都坚信自己才是这天下名正言顺的主宰者,而不是羿;大禹嫡系的血脉怎么能被一个外来的野人抢夺走了江山。

仲康吃不好、睡不好,他没日没夜的筹划着对羿的反击,在与大臣们商议后仲康派遣自己的一个儿子带领夏朝部分精锐移居到北方建国,滨临大海,占住了最有利的战略位置。

然后就像当初扶持羿一样,仲康开始半明半暗的支持在商丘的相土;紧接着他命令亲信斟鄩氏、斟灌氏经营帝丘,作为抵抗羿的最前线、保护夏都城的安全;最后就是扩军,将夏朝的实力大大增强,以备战争的需要。

不得不承认仲康这几步计划非常的完美,从各个层面制约了有穷氏的发展,咄咄逼人的气势让羿很不舒服。

羿很好奇原先那个平庸的家伙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精明,是被夏族的祖先灵魂附体了吗,环顾四周有穷氏的领土已被夏族暗暗的包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有理想的羿不甘心自己的理想被外人所扼杀,既然到了这种地步,那就打吧。

夏族与东夷族再一次大战拉开了序幕,一方征战天下势力鼎盛,一方暗暗经营兵强马壮,按照常理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但是兵者诡道,打了一辈子仗的羿和一辈子没过打仗的仲康本质上的区别就表现了出来。

夏族及其同盟部落的大军开始聚集,按照既定的战前布置进入到各个区域,等候着总攻的号角。在它们对面的东夷族军队扼守住要害,紧密防守,对峙却不对攻。

是夜,斟鄩守城的兵士打着哈气、模模糊糊的睁开了双眼,一片安静只城下有些悉悉索索的响动,守城的兵士好奇的往下张望,但他的头刚刚探出垛口,立刻便被一支夹杂着寒气的厉箭自下而上贯穿了,激起了一蓬血雾,带着尖锐的呼啸响彻到了半空,随后是惊天动地的喊杀,有穷的战士攀上城墙、打开城门,击碎了仲康的帝王美梦,在所有的夏王之中仲康不是最悲惨的,他的结局只能用落寞来形容,落寞至死。

仲康死了谁来当天下的王者,民众最拥护是羿,夏族的人、外族的人大家都认可羿去接替皇位;可惜羿迟疑了,他想成为人们心中的神,是神就不能有污点,羿在思考如果此时登上了王位会不会惹来非议,说他谋夺了夏朝的江山,甚至说他害死了太康、害死了仲康,如果背负上这么大的恶名,理想还从何谈起,即便得到了天下又能如何。

一面是现实中的巅峰、一面是理想中的巅峰,羿如何选择;他是一个超凡的人,金钱、权利对他而言都没有太大的吸引力,他所想的就是实现自己的理想,这已经凌驾于生死之上。

多么伟大的人却有另一群人对他恨之入骨,因为羿的存在让他们寝食不安,他们担心羿会抢夺他们的财产分给民众,担心羿会剥夺了他们所持有的特权、担心羿会砍下他们的头颅,所以他们希望羿死.

他们绝对不能让羿顺利的当上夏王,可有谁能够制衡这个男人,越过了幼小的姒相,他们将目光定格了到了相土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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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9 13:56 资料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11,姒相

天才并不孤单,如果把羿比作一颗烁烁生辉的宝石,那相土就是一块内敛的美玉,一个万众瞩目、一个却异常低调。

这两个男人相望于天下、又相争与天下,彼此的竞赛中,表面上羿已经走到前面,可在他身后相土也逐渐的显露出了峥嵘。

对于羿来说相土将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对手,商本族的力量再加上仲康有意支持,让相土拥有了鼎足而立的实力与信心,现在他唯一欠缺的就是一个时机。

幸得上天的庇佑,这时机很快就到来了,当有穷军队突袭夏都,仲康郁郁而终后,夏族和原先听命于夏族的氏族群龙无首乱做了一团,除去或明或暗投靠有穷氏的,剩下的氏族都在准备征讨。

征讨就必须有一个令人信服的首领,夏王空缺,有能力、有资格统领夏族及同盟氏族联军的便只剩下相土。

参照过往的历史,在这种局势下正常的过程应该是先拥立大禹嫡系子嗣为新的夏王,然后册封相土为商伯,再由相土带领夏朝联军进行征讨。

如此战争胜利后做为夏伯的相土,便能权倾天下,这样的丰功伟绩几乎所有人都会满足,但相土却是例外,因为他真正想要的并不是权倾天下,而是统领天下。

相土觉得在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下只要自己振臂一呼王位便唾手可得。

但可惜他错了,当相土来到夏都暗示出索要王位的意图后,大多数的氏族选择沉默,而与夏亲近的氏族和夏本族的态度则无比强烈,他们宁可等着羿攻破夏都、全族覆灭,也不会考虑把王位移交给商族。

现实与梦想的差距就是如此之大,有时候貌似一步之遥,可这一步却是难以逾越。

试探失败了,可结果却并非不可接受,相土认定自己还是有很大的可能,回到商丘他一面等待、一面观察;对于相土来说有穷和夏两败俱伤是最好的结局,比着更好的就是有穷损失大部分兵力去击败夏,而最坏的就是夏族赢得胜利。

此刻有穷氏占据上风,羿所展现出的勇猛令相土深感忌惮,为了避免过早的发生正面冲突,相土想出了一个办法。

诸侯氏族中最强大的商族向姒相伸出了橄榄枝,邀请这位落魄的王子来到商丘并与夏朝其它的从属氏族一起推选了最痛恨羿的姒相成为新一代夏王。

这是足以改变天下的变故、但此刻对于相土来说还是万事如意的,他正在按照自己的计划稳步发展。

通过他的努力夏朝的统治中心成功转移到了商丘、夏朝的政权掌握到了商族的手里、掌管实权的臣子都是商族的亲信,这一切的一切令相土觉得他距离实际上的王位又只剩下一步之遥,成功就在眼前,可是他却忽略了两点最重要的东西。

很多自以为有智慧的人都喜欢说人生如棋,但任何人都不是棋子,即便是蠢笨的人也都自己的想法、意识,也不会甘心完全听从于他人操控。

这就是相土忽略的第一点姒相,这个十多岁的孩子虽然年幼,可绝对不是蠢笨之人,作为大禹嫡系血脉的继承者,姒相聪颖、坚毅、有谋略,他的缺欠是缺少执掌天下的经验和一双被仇恨蒙蔽了的双眼。

继位之初姒相所思考的只有“复仇”这两个字,既是国仇又是家恨。站在相的角度看,有穷氏的羿是他的杀父仇人、是夏族最大的敌人、是相未来统治的最大威胁,他必须要把羿消灭,毁灭。

虽然岁月的流逝磨败了英雄的身躯,可羿老了,他麾下的有穷雄狮并没有老去,仍旧是横勇无敌。无敌到这世间已经没有任何氏族敢去正面挑战有穷氏的统治,有穷所管理的区域就像过去的夏朝一样稳若磐石。

面对这样铁桶般的江山,相要报仇何其困难,但相又必须要报仇,否则他就会被视为懦弱,不仅他的内心无法宽恕自己,他的臣民也不会宽恕他,还没有坐热的王位就会产生危机。

很多时候战争是政权统治混乱时,最好的凝聚人心的方法。而姒相敢于发动战争的资本,正是相土忽略的第二点,夏朝的军队。

羿率领有穷军队突袭夏都,这次战争的结果与过程都非常完美,可对夏族军队的实际损耗却很小,除去留守在夏都的军队,其它夏朝的军队并没有任何损失。

分散在各处的夏军仍旧实力强大,只是暂时缺失了最高首领;这还要感谢仲康,正是他死前的几个安排为夏族留下了翻身的资本。

相土通过姒相掌握了夏朝很多的人力、物力资源,可是对夏族的军队他却没有一丝的影响能力,所有的夏军都还停留在原驻地观望、等待新夏王的命令,并不是相土的命令。

姒相想要复仇,在确定了一个与有穷没有联系的氏族成为征讨目标后,姒相下达了一道命令:

“叛臣羿氏、秉性凶蛮,无视夏王恩泽,竟起刀兵无故进攻夏都在前,逼死夏王仲康在后,致使朝野动乱、民众惨遭屠戮之苦,实属罪大恶极,幸得商侯相助,新王相得以复国,现夏王相号召所有军民共讨逆贼同恶淮夷,相王将率众共同出征。”

淮夷疯了,我们和有穷氏从来没有过联系,更不要说共同叛乱,这不是赤裸裸的诬陷吗;相土也疯了,我费了这么大的力量扶持你,你姒相怎么能这么做,这不是过河拆桥吗。

相土很生气、也很无奈,他没有任何理由反对、阻扰,对这位年幼的新夏王,他开始感到无能为力。

这是一次对羿和相土的试探,当军容鼎盛的夏族军队聚集到商丘,铺天盖地的兵士排列成整齐的战阵,接受姒相的检阅,那一份的荣耀里,那惊天动地的欢呼声中,相的勇气升到了顶点,直到这一刻他才感觉到自己是真正的夏王。

而陪在姒相身边的相土,一颗心似乎被冻结了。在夏王相的统领下夏朝军队轻松战胜了淮夷,全军振奋之余,更令他兴奋的是有穷并没有对这次征讨做出回应。

第一场征伐胜利、

第二场征伐胜利、

第三场征伐胜利…

年轻的夏王用实力证明了自己不愧为大禹的子孙,夏族族众和盟友们恢复了信心。但一片天空中不能有两个太阳,一座成池中不能有两个君主,不再需要相土支持的姒相和对姒相绝望了的相土,他们都不再需要彼此。

不久后夏与商分开了,从从属、到利用、反利用、再到分裂,这两个氏族的关系下降到了冰点,在嫡系精锐的簇拥下姒相迁都帝丘。

相代表的是贵族,由他征讨过的土地重新恢复了权贵与平民的泾渭分明,相喜欢这样,他的理想是向他的祖辈一样让夏族成为天下的主宰,恢复夏启鼎盛时期的社会形态。

这就与羿的理想彻底相反,这是两个格格不入的人,但他们性格的深处却有很多的共同点,同样的执着、同样的勇武,这样的人可以成为挚友,也可以成为劲敌。

终于当相重新占领了被羿放弃的国都斟鄩,专政了又一个已经被羿解放的部落后,夏与有穷的决战爆发。年过不惑的羿跨上骏马,背着心爱的长弓、为了理想重新踏上了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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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羿王归天

这一路上是民众的欢呼、羿像天神一样照耀着整个神州大地,每一个人都自发的帮助羿的军队,每一个敌人都发自内心的颤抖,勇猛的有穷将士在主帅的带领下向夏族的王城行进。

这条路是如此的畅通无阻,畅通到就连前方插满了旌旗的城墙下的两道大门都是洞开的,本应该守在这里殊死相搏的姒相带着满脸的冷笑悄然而去。

与姒相一同离开的是所有拥护他的人和夏朝的官员王族,这是次完全自愿的选择,选择羿的留下、选择相的离开,坐在王城的最高点相望着这座即将远去的都市,留在这里生活的子民将不再是夏族的族人,相放肆的大笑,在他的眼里夏朝崭新的辉煌即将要由此打开。

羿终于登上了王位、四海升平,有穷国代替夏朝名正言顺的享受了万邦臣服,相则带领着夏朝的精锐和最铁杆的盟友退回到帝丘组成强大的联盟,双方面相互争斗又相互克制,夹在中间的相土更是安静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虽然还有些不完美,但此刻羿老了、他的雄心与壮志稍微打了些折扣,内心想法也发生微妙的转变。坐在王位上他所思索的便从解放社会、升华到了去发展社会,让子民过上最好的生活,国泰民安,而不再是一味的征战、讨伐。

要完成这个目标,最基本的构架点就是要有足够的粮食满足温饱,虽然以夏族、商族为首的一些大部落已经进入了农耕社会,但还有很多的地方仍旧停留在靠自然界吃饭的境地。

这是羿不愿看到的,他带领相关的专业人员亲自去偏远的地方进行教导、宣传,本是一件好事但却让对手捕捉到了机会。

在中国的历史上,有一个叫逢蒙的普通武士被记载了下来,他是羿的徒弟,学成羿的箭术之后思索着天下间只有羿的箭法强过自己,于是他就暗杀了羿。

除去神话传说的成份逢蒙事件正是夏相冷笑的原因,因为那时他已经看到了羿致命的缺陷,羿有远大的理想但他手下的将领未必有同样远大的理想;羿可以不为金钱、权利所动可他手下的大臣未必有同样高的觉悟。

一个人的理想并非是所有人的理想,当旧得统治阶级被驱逐、外部压力消失后,原先的革命者很快就会变成新的统治阶级,他们需要特权、需要金钱,此时革命者的领袖只有两种选择,一是,给这些人特权与财富,继续与他们保持一致。二是,保留自己最初的理想,再一次站到新特权阶级的对立面。

相了解羿,他一定会坚持自己的选择,即便看到了纰漏仍然会坚持,仿佛奔向烛火的飞蛾,生命的存在远抵不上霎那的光辉。

这一点羿也清楚,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发生的变化他已经注意到,可是他能怎么办呢,把他们都杀掉、把他们的财产也充公发放给民众。

人是有感情的,羿不忍心他做不到,于是这件事就被无限期的搁置下来,但是这些背弃了羿想法的人肯定不能成为羿的继承者,不能够掌握大权;羿需要一个与自己有相同志向、并可以为之奋斗终生,一直能坚持下去的人。

这样的人很难找,可是很幸运或者很不幸,羿遇到了;他就是寒浞,一个被历史描绘的无比丑陋的帝王,一个幼年时被逐出家门、少年时毒杀恩师,中年时暗杀君主的恶人,一个坏得让人产生怀疑的恶人。

在羿与仲康正面争斗的期间,羿的身后有一个氏族牢牢的牵制住了夏朝部署在东夷的军队,保证了有穷不被两面夹击,延缓了夏族决战的速度,间接的影响了战局的走向。

为了表达对这个氏族的感谢,羿召见了它们中的主要将领;随后在历史中的某一天,羿在茫茫的人海中看到了这样的一个人,他就像年轻时的自己强悍、坚毅、孤独。

也是在这一天,浞看到了高高在上的羿,那人的目光与自己是如此的相似,只是增加了几丝的成熟与睿智。于是两个人拼命的向一起靠拢,他们有相似的性格、相近的志向,羿在冥冥中找到了自己生命的延续,他毫不犹豫的将军队、权力交给了浞。

种种的荣耀下,羿原先的兄弟、臣子们开始不满,他们觉得羿对他们冷淡了,失落之后便是恐惧,对羿尤其是对寒浞的恐惧;这些高级将领、大臣都见过羿是如何对待其它部落的贵族,他们相信未来寒浞也会这样的对待他们。

羿越来越老,寒浞的声望越来越重,有穷特权阶级的心里也越来越不安;杀与被杀,一番的残酷决择后这些人想起了相,以羿的徒弟逢蒙为首的有穷贵族们偷偷的和夏进行了联系,时隔多年之后这两个错综复杂的氏族再次签订了盟约。

不久浞带领着有穷军队出征远方氏族,羿带领着技术人员去教导偏远地区的民众,留在城里的人趁机开始行动;他们先是通知姒相带领夏军前来援助,然后禁闭城门对羿的亲信开始绞杀。

逢蒙率先找到的就是羿的妻子,对她进行威逼;逢蒙想要得不是传说中的长生果、而是现实中的权利,一件能够代表权利的象征;美丽的传说在这时产生,嫦娥服用了长生药逃离逢蒙的魔掌,飞去了月亮上,那里有美丽的桂花树、有舒适的广寒宫、有善解人意的玉兔,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这就是民众的一种愿望,他们希望羿的妻子这位美丽、善良的女性能够永远的活着,活在人们的心里,不再死去。

噩耗传来,羿背上已经斑驳的长弓疯了一般向王城赶去,征途中跟在他身后的人不断减少,最后只剩下了羿一个。

整个有穷的国都都已插满了夏朝的旗帜,黝黑的城门像是野兽的血盆大口狰狞的敞开,墙上的武士搭好了利箭、墙下的武士摆好了战阵;而远方、羿来了,一个人一匹马一把弓,在羿的眼里对面的敌人都不见了踪影,苍茫茫的一片里只有一个模糊的女人,他心中的女人,他心爱的女人,在那城里等着他的女人。

日头像是不愿看到如此的悲哀,自愿的被乌云所遮挡,大地上只剩下一阵清脆的马蹄声;散落掉长发,轻轻抚摸下爱驹,羿昂着头驰向了前方。这是羿人生中第一次忘记自己的理想,这也是人们最后一次见到羿。

有穷的时代落下了大幕,羿所创超的辉煌被世人所铭记,他们编织了种种的传说来纪念他们心中这位带给了他们自由、平等、民主的神,羿是差一步的伟人,因为他的功绩并没有完成,也因为他的事迹被人为的抹杀,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无从去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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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11 14:57 资料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13,绝处逢生

新鬼悲鸣旧鬼愁,白骨也曾是英雄;
谁兴谁亡千秋业,皇图如梦万骨枯。


回到了这片曾经繁华的死城,浞发了疯的寻找,他去了哪里!发掘他、培养他、爱护他的恩人去了哪里,为什么连尸体都找不到。

方圆几百里但凡有气息的生灵全都被夏族军队屠杀得干净,无情的烈火更是将一切化成了灰烬,浞找不到一个可询问的人,遍地的血腥与残骸,天空在哭泣,不停的下着雨,雨水混合着血水流淌在这片土地上,慢慢的渗透,亡灵们在观看、在哭泣,可即便在它们的中间也没有羿的身影。

绝望、浞把能找到的与羿有关的遗物聚在一起,亲手埋入到地下,他用长刀割破手臂,用鲜血向恩人立誓,在我有生之年必将您今日所受到的痛苦,百倍奉还,用敌人的头颅祭奠您在天的灵魂。

但浞不知道,在大雨的掩护下数以万计的夏族战士已经静悄悄的蔓延了过来,四下里将这座孤城围得水泄不通.在寒浞将要寻找相复仇的前夕,相主动的来找寒浞,来铲除这最后的祸根。

一个在城墙上、一个在远处的山上,浞与相这两个终身的对手隔着雨第一次遥遥相望。

没有了精神支柱,没有了支援与补给,没有了亲人与家庭,浞率领的有穷军被大夏联军牢牢包围在死气沉沉的孤城里,相切断了城内与外界一切的联系,凭借着优势兵力发动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远远望去飞蝗般的流失不断的将城上的兵士射死,在密集的掩护下夏族士兵开始向城墙上攀爬,几十名强壮的力士高举盾牌推动巨木撞击城门,喊杀声配合着战鼓声,激昂的让人忘记了疲惫、忘记了生死,燃烧的火焰冒着浓烟透出着一股说不出的苍凉。

而有穷兵士则顽强的守在城上,用滚石、弓箭击打来犯之敌,鲜血将石壁染成红色,怪鸟一群一群的在天空中盘旋,它们恶狠狠的盯着地下那些失去了生命的尸体,等待着晚餐时间的到来。

残阳西下、夏族军队燃起了火把,相将所有的头领召集在一起议事,大家一致认为必须要一鼓作气攻破眼前的城池,不能留给对手任何喘息的时间。

而城内,刚刚过去的惨剧,那血腥场面深深的烙印在了每一位有穷士兵的心里,白发苍苍的父母就是被城下的这些人砍掉了头颅,爱如至宝的妻儿也是被城下这些人践踏、残杀,每个人的眼睛都充满了仇恨,在他们的心里只有一个字‘杀’;列列的西风里、漫天的乌云下,燃起的火把像两条恶龙翻滚着在大地上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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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12 14:08 资料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不懈的攻城、顽强的守城,虽然兵力悬殊却也进入了惨烈的相持。一日、两日、三日、第十日……,彻耳的喊杀引来了初生的旭日,时间在人们顽强的执念中慢慢的消耗,等不及的怪鸟们从天上滴下了口水,俯视着用尽最后一口气力、生命即将终结的食物,在它们看来又一顿美餐即将到来。

靠在城墙上的浞思索着、吃得没有,能够战斗的人越来越少,还能坚持到今天晚上吗。望着天空浞深深的思念起一个人,一个可能很快会见到或者永远都不会再见到的人。

午时,立在高处指挥军队的姒相惊讶的发现敌人竟然打开城门走了出来;这些衣衫残破、满身伤痕的后寒兵士背对着城墙列好了战阵、虽然形容憔悴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凝刻着坚毅与决绝。

这一群人疯了吗,还是丧失了希望出来送死。连日的苦斗让相对后寒人产生了些许敬佩,既然敌人想像勇士一样死去,那好我就送你们最后一程。

伴随着号角,夏族军队在将领的指挥下发起了进攻,左右两翼的兵士快速迂回,将对手固定在狭小的区域,中军推进,一步一步逼近蚕食对方的空间,将寒军挤压在一起。

寒冷的兵器互相交击,热血的男人厉声嘶吼,他们用尽全身的气力将利刃砍向了敌人的脖颈,血花飞溅、惨叫声不绝于耳;那一抹红,更是加深了战士们眼睛中那本就浓浓的血色。

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倒下,只有寒浞还站在那里,他静静的看着,看着夏人的脚步越来越靠近;杀戮的狂欢并没有对寒浞形成一丝的影响,他的心中一片空宁。

生、还是战死,寒浞将自身的一切全部交付给了天意,就让上天来做一个决断吧;即便这一段历史随着后寒的灭亡烟消灰散,也没有什么,人生本就是简简单单的一条路,起点是生、终点是死,谁也逃不脱、谁也更改不了。

一只挨不住饥饿的怪鸟俯冲下来,叼起了地上的断臂,得意洋洋的飞走了;更多的怪鸟学着它的样子往下飞去,鸟儿们张开了嘴、伸出了利爪,在它们即将要抢夺到眼前残破的血肉时,战场的背后突然响起了一声高昂的马啼。

火红色如烈火样的骏马载着火红色烈火样的女将军在山呼海啸的呐喊声中奔驰而来,跟在女将身后的是一群无比凶猛、强悍的异族武士,他们用箭头击开了夏军的后队,残存的有穷人大声喊叫,希望来了、噩梦醒了。

大战过后尸体伏满了疆场,活着的兵士默默的拉走了各自死去的兄弟,与仇恨一起深深的埋到土里,大地恢复了安静,只等待着下一次人祸的爆发。

有穷国经过这一次毁灭性打击很长时间都没有能力争雄天下,与前来支援的氏族融合后退回东夷修养生机。静下心来的浞开始思考羿为什么会失败,为什么会灭亡…

率部返回帝丘的相也在思考,羿死了、有穷灭了,国仇家恨都报了,虽然留下了隐患,但这些已经无关大局,对他来说现在剩下的就是如何做一个优秀的夏王。

曾经被仇恨蒙蔽的双眼恢复了睿智,相隐约觉得羿的部分思想和做法是正确的,他很熟悉自己的仇人,他认真的研究过羿的性格、思维;他认为羿主方向没有错误,他错就错在把解放平民建立在了屠杀贵族的基础上,为什么平民和贵族就不能和平的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

思行于言,言动于行;相按照自己的想法开始行动,经过上次的战争夏族暂时没有能力对后寒进行毁灭性的打击,更何况相的志向已经不在征讨、而在实现政治上的报负。

和平暂时的归来,有能力改变天下的三个人里,相和浞分别从羿的身上领悟了近乎相同的治国方针,开始抢夺时间与资源,笼络住亲近的氏族、结交陌生的氏族。

剩下的相土在敌人两败俱伤后终于有等到了机会,他带领着他的商军团开始肆无忌惮的扩张,以商丘一带为中心,慢慢的把势力渗透到帝丘附近。

犬牙交错的夏商两大阵营表面虽然没有发生战争,但内里的摩擦却在不断的升级。

既要面对后寒、又要面对大商,还要发展自己的实力,处于战线最前端的帝丘已经不再适合担当夏朝的都城,在臣子们的建议下夏王相决定迁都斟灌。

许多年苦心经营,斟灌这片本属于东夷的土地上有着夏朝最强大的盟友,有着夏朝最强大的军事力量,良田广袤、固若金汤,在这良好的环境下夏族迎来了崭新的发展契机,一切看似都很美好,可很快一块厚重的乌云便遮掩住了大地。

姒相和夏族共同迎来了生命中最大的威胁,一个男人、一位战争的天才,在过去的寒氏部族现在的过地闪耀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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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12 14:09 资料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14,夏族败落

台南有座建于嘉庆年间的水仙宫,宫里面供奉着一帝两王二大夫,一帝是治水的大禹、二大夫一个是自己跳下去的屈原、一个是被别人扔下去的伍子胥,两王中一位是乌江自刎的项羽,另一位就是我们这里即将要讲到的战争天才寒奡。

寒奡是谁,一个被人为的从历史中抹去的天才,历史对他的记载只有一句话,即便是水仙宫中也有很多把寒奡换成了鲁班,因为很多人都不希望他存在,在正统的儒家思想中寒国是一段耻辱,一切关于它的记载都要被毁灭。

于是留给我们这些后人的便出现了很奇怪的现象,一个统治了中国几十年的王朝,除了几段丑闻便没再留下一丝痕迹,即便是它的王寒浞也是被灌注于叛徒、阴谋家,从没有人认真的注意到他,没想去分析、也无从去分析,悲哀的很。

绝处逢生的浞在忙着与励精图治的相对抗发展之时,浞的第一个儿子奡在后寒起源地逐渐崛起,培植出了自己的势力,南抵相马、东攻姒相兵甲之强盛一时无二;在勇武绝伦的同时奡还有一项特别突出的本领这就是水战。

姒相以前居住的帝丘和现在居住的斟灌都处于水系通顺的地域,这里适合人类的繁衍发展,也有利于休养生息,正因为看中了这一点相才选择了这两处努力经营。

然而很多事物都有其必然的两面性,繁茂的水系建筑了相的强大,但奡出现之后这一切就都变了,奡利用江河湖泊作为自己的平台对夏族进行了持续、致命的攻击。

远古时船的用途主要是运输、捕鱼和载人,随后又慢慢的增加了一些其它的功用,到了夏朝因为大禹治水的原因,夏人对船只的操控制造超越了以往,但也没有记载被用于战争,最多是加些武士保护所运输的财物不被抢夺。

可奡却从思维上改变了这一点,临渊而赞鱼,望水复兴叹,面对着浩瀚的江河奡总在想如果有一天自己能率领着军队在水上自由驰骋、征战,就像征服陆地一样,称雄四海那该是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

但想法与现实总是有相当遥远的距离,首先技术上东夷族的造船水准并不足以支持奡的计划,它们只能制造小船,无法建筑威武的战舰。

其次在思想上要造出什么样的船才是战船,什么样的船能适合战争的需要,庞大、坚固还是要有其它特殊的功能。

还有当战争从水面蔓延到陆地或者敌船依靠速度优势抢先登陆,已方船上的军队要怎么继续;另外战船远程征战所需要的补给,攻击线路的选择,战船间的指挥与协调,种种的困难与难题都是寒奡所急需面对并且解决的。

历史中出现过很多令人铭记的天才,我们知道这些天才的姓名、事迹,却忽视了每个天才的背后几乎都有一个帮助他登上巅峰的团队;这团队里面需要分工明确的许多人,许多有才干、有能力的人。

这些人为了共同的目标、聚集在一起,舍生忘死的努力,取得一个又一个阶段性的成果,并将这些成果汇集起来,从而赢得最后的成功,这就是团队的成功。

有理由相信寒奡也有这么一个团队,它们共同思索、共同研究、共同攻克了一个个的难关,经历无数次的失败,到最后它们成功了。

随后在我们的词典里面出现了一个成语,“陆地行舟”;它的本意是形容奡的力气大,可一般形容力气可以去与大象拔河,可以去举鼎,为什么要靠在陆地上用桨划船来形容,就算力能拔树的人也最多是把船抬起来或者掀翻,要想在土地上划动根本是不可能的。

但这成语能流传下来,就有其存在的必然性,如此大胆的假设“陆地行舟”并不是形容寒奡的力气,它最初的含义是在描述一种崭新的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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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14 15:46 资料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你说的是你的见解,我不这么认为,就像你认为我解读的有问题一样,当然如果你真的认为有个人用箭射下来九个太阳,那我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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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14 15:46 资料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遥想当年,奡别出心裁的构思出了一种新型的战船,他命令手下的工匠将所建造的船只缩窄加长,船两侧的护板加高,船头安装上类似撞角的硬物,在船底稍作改动,使其能装上车的轮子,再改动船桨增加弹性,找力大之人组成军队,进行特殊训练,所产生的就是一只全新概念的水军,一支绝对的特种部队。

不久后当夏族的船悠闲的在水面上行驶,突然后方有一只古怪的船队驶来,这船队看不见人,没有旗帜可速度却异常的迅捷。

就在夏族人猜测船队来历的时候,这些船没有丝毫迟疑的撞了上来,坚硬的船体将夏族的船撞出了裂洞,有的船更是直接被撞翻。

惊慌失措的夏人在水面上挣扎,寒国的武士这才显露出身影拿着利刃开始轻松的屠杀,鲜血染红了江面,少数水性好的人侥幸逃到了岸边,但他们惊讶的发现敌人的船竟然从水面上追了过来。

从船体里探出来的船桨整齐划一的击打在土地上,黝黑的桨先是弯曲然后恢复了挺直,那船便向战车样快速的向前冲撞,匪夷所思中,已方的人马被绞杀殆尽。

由此开始夏族遭受到了沉痛的打击,水面成为了魔咒,陆地上也屡屡被袭击,它们所面对的寒国军队己方战败则被追击直到消灭,敌人战败不是迅速的退出战场就后撤到水里。

打不到、追不上、防不了,夏和它的从属氏族被一块一块的分割开,严重的消耗下,本是势均力敌的两个对手产生了质的差距。

凭借着绝对的优势,奡步步紧逼、姒相节节败退;至此天下间的形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后寒国占领了夏族大片的土地,姒相的领土被分割、包围。

浞和豷从与夏族的缠斗中解放出来,率领着后寒军队逆流而上向接壤的商族发动了战争。

尽管相土拼力抵抗,但商族终是处于下风;原先鼎足而立的状态,变为了一家独大,夏与商都担心被后寒所吞并,又都没有实力与后寒抗衡。

百般无奈下相土再次想起了姒相,在姒相最困难的时候适时的向他伸出了救命的橄榄枝。

相土需要姒相存在,有他相土就能占用所有夏族的资源,有他相土就多了一个有实力的盟友共同应对强敌。

而相在巨大的压迫下要想维持自己的生存唯一的选择只剩下了与商联合,即便是受些委屈、内心感到屈辱也只能这样。

历经了十多年的光阴后,刚过而立的姒相在地图上绕一个大圈,结果却重新回到了原点他登基的地方,人生对于姒相来说就如同一场游戏、又如同一场梦幻,拼命的付出了,到最后却成了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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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15 13:48 资料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哈哈,谢谢兄台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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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仇恨的种子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命运对待这个年轻人可能真的有些不公,从商丘到斟灌,从斟灌再到商丘,姒相这位意气风发的少年经过岁月的蹉跎成为了一位满腹忧虑的男人,曾经的豪言壮志惨淡搁浅,没了踪影。

与此相反的是相土,蛰伏了很多年后,在人生的最后阶段相土的斗志开始熊熊燃烧;他从没有过如此好的机会,随着姒相的到来夏族所有的战略资源全部归于相土所利用,再没有氏族发出反对的声音,所有夏朝的军队也听命于相土的指挥。

相土的势力变得无比强大,他开始扩张,把自己的领土扩伸到黄河下游,东进渤海、西望斟鄩。

崛起的商代替夏成为了寒国最大的敌人,双方在交错的土地上反复厮杀,胜与败不停轮转,夹杂在中间无能为力的姒相任由相土尽情专权,他在等一个时机,就像当初面对羿的时候一样,但可惜他没有等到。

因为相土死了,老迈的王者在实现理想的征程中黯然离世,在相土的人生中,他经历过很多强大的对手,他没有被任何人击败过,但他也没有真正的击败过任何一个敌人,那是一段枭雄倍出的时代,强者们互相征战,无尽的讨伐。

相土去了,可战争还在延续,新的商族掌权人远没有前代的谋略与胆识,在与后寒的抗争中一次次的战败,丢掉了大批的战略重地。

至此姒相彻底绝望,等待商、后寒两败俱伤的愿望化为泡影,失落的他率众返回斟灌。

可来时轻松,回去却是困难重重;寒浞在姒相回归的线路上设下了重重的关卡,并调动军队进行追击;他清楚相是后寒最后最大的威胁,他更清楚只要自己消灭掉这残余的夏族势力,后寒的天下便稳如泰山。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可浞还是不放心,最后他命令在前方征战的寒奡带着精锐日夜兼程的赶过来,命令所有的后寒军队整装集结,聚在寒奡身边摆出决战的态势。

像是撕咬落单野牛的老虎,奡狠狠的叼住了姒相的咽喉,任凭对手如何的挣扎也不松嘴。姒相跑到哪里,奡便追到哪里,一战大胜破斟灌,夏族败到了斟鄩故国,寒奡追到了斟鄩故国。

这里便是命运的终点。经过两代夏王苦心经营新斟鄩积攒了夏族全部的家当,要兵有兵、要粮有粮,有了足够的支持相终于能安稳的喘上一口气。

但城外寒奡已经来了,数不清的寒国军队虎视眈眈的驻扎在城外,在这最后的领土上姒相已经无路可退。夏族的军队摆出了决一死战的姿态,城里的民众也被发动起来,众志成城的迎候敌人的到来。

再次交锋后寒国的军队竟然开始败退,寒奡受伤、寒浞仍旧再和商族激战,失去统领的大军逐渐的从战而溃发展到不战而溃。

真是祖宗显灵,天佑大夏;相指挥军队收复了很多的失地,在这个过程中寒国引以为傲的水军也被夏族击败了。

突如其来的胜利如春天般给了姒相万物复苏的假象,一个又一个的胜利令他沉醉,压力一扫而空;姒相觉得轻松,他觉得自己已经掌控住了战争的走向。

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夏族一天一天的败退,终于在某片水系丰富的区域被迫无奈的寒国与夏族展开了决战。

那一日,宽阔的江面上布满了战船,寒、夏两族泾渭分明的聚集在江的两端,一面的战船高大威武、一面的战船窄小坚固。

立在最宽大的指挥船上,姒相满是得意,他将夏族所有能战斗的部队全部集结在此,没有边际的船队向后蔓延着。

而对面的寒族只有百多艘狭小的战舰,根据最可靠的消息寒奡带病迎战,寒浞仍在远方征战。

胜利似乎唾手可得,姒相命令兵士挥动战旗,列在战阵最前方的巨型战船碾压似的前冲,并排向寒国船队攻去,激昂的战鼓声伴随着水花激荡,显得如此的士气如虹。

胜利更近了,姒相亲眼望到对方十几艘战舰被已方撞毁、撞沉,剩下的则被自己的战船冲散、包围,有的船开始起火、有的船整船兵士跳落到水里。

很快姒相就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寒国起火的船无一例外的都是紧紧的靠着夏族的战船,并且那些火不是慌乱产生的,而是后寒兵士主动点燃的。

不好,赶快退出战场,可姒相的命令在这混乱的激战中根本无法传递,升腾的火焰点燃了一艘一艘的大船,惊慌失措的夏族战舰在水面上乱撞,将更多的战船引燃。

喊杀声从战阵的后方升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寒族战舰在那里也点燃了大火,星星点点的火光化作烈焰,把天空映成了红色。

无情的火焰焚烧着夏朝的战舰,也焚烧了姒相的灵魂,在溃逃的过程中姒相又遇到了寒奡,这个恶魔般的男人一路追击着姒相,一直把他打退回了王都。

这一次的惨败击溃了姒相所有的勇气、也击溃了夏族所有的军事力量。相的心死了、斗志也死了,只剩下一具会呼吸的躯壳。

呆坐在宝座上相看着外面被乌云遮掩住的天空,耳听着大殿里传来的一个个的噩耗。满心的忧虑,王城已经被包围,城外是狰狞的后寒军队,城门即将要被攻破,有穷被屠杀的惨状此刻成了姒相挥之不去的阴影,刀光血海、残垣断壁。

这位落魄的中年人不知有没有做出最后的抵抗,他的结局是所有夏王中最悲惨的,活生生的被砍掉了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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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16 13:40 资料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回复 #46 长葛李子龙 的帖子

谢谢您的建议,不过个人不太喜欢那种感觉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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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国灭了,如狼似虎的寒国兵士沿着大街小巷开始疯狂的屠杀,男女老幼一切有生命的东西都被杀得干净,哭喊惨叫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新斟鄩。

寒浞用敌人的头颅和数以万计的尸体实现了自己的承诺,但可悲的是本不应该被屠杀的平民都惨死于刀下,而威胁最大的夏朝王族,姒相的儿子却逃了出去,从满城的行凶者和层层的关卡中逃了出去,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却被一个弱小的女子完成了。

按照传说中的剧本,大兵围城、血腥屠杀,后缗从王宫的墙上找到了一个洞,顺着这个洞跑回了老家,顺利的生下了未来的夏王少康,就这么简单,简单的不可思议。

为什么只有后缗跑了,其它人都没有跑掉;可以想象墙上的洞能有多大、多远,这不是地道,怎么能逃过杀红了眼的后寒人。

所以这一切只是个半真半假的谎言,真的部分是后缗跑了,假的部分是后缗不是从墙洞跑的,而是正大光明的从敌人的包围圈中走出去的,不是突围,而是放行。

时间拨回到城破前,战败的姒相辗转难眠,失败已经不可避免,但大夏的子孙不能就此被敌人屠杀干净,亡国已经令他无颜面对地下的先祖,如果连种都灭了那相真是百死也难赎其罪。

可让谁离开,谁又能跑出去。相百爪挠长,其实他心中早已有了人选,可深深的不舍和对爱人未来遭遇的恐惧让他始终徘徊不定。

脑海中一个声音告诉姒相死在一起至少能有一丝的安心,另一个声音却告诉他放她出去就是留下了希望的火种。

敌人的脚步越来越近,不做出决定,恐怕都不会再有机会,这一晚相和他的妻子缗相对而坐,满满的一桌菜肴没有人去动,两个人就这么坐着望着,甜蜜的回忆在两个人的脑海中显现,眼神中交流。

今早的容颜老于昨夜,人世间的风光转眼便成为了烟云,曾经的爱与情最终全部是一场空;沉默,空气似乎已经冻结,四行泪慢慢滑过脸睱滴落在桌上,汇集成一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永远都不会再被分开。

几天后,坐镇王城的浞收到了有仍族长的一封信,信中重申了两族世代友好的关系,并声明有仍对后寒最近一系列军事行动的肯定和支持,表达了已方对夏族的不满,已责令嫁给姒相的有仍之女后缗回归有仍,在以后的日子里希望双方能继续维持和睦邻邦的友谊,有仍永远都是寒国坚定的盟友。

聪明人一眼就能捕捉到事情的真相,不过现在战局明显,有仍人想保护自己的子女不受屠杀也无可厚非,毕竟同属东夷,而且对方力量强大,没必要因小失大。

出于种种考虑浞传信给寒奡放后缗出行,但只能是她一个人,不能有任何的随从、跟随。劳雁纷飞,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这世界上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离去,却又无能为力;那一眼之后从此阴阳两隔,撕心裂肺的痛。

带着姒相的遗腹子,带着满腔的仇恨后缗逃了出去,她是夏朝复兴的萌芽,但是就连相都没有想到,这天下还存在着另外的一颗萌芽,还有一个人即将要为大夏的复兴奋斗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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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17 14:32 资料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16,伯靡

夏太康时有一位夏族的少年长大成人,像所有的有志青年一样,少年梦想着凭借自身的能力为夏族的繁荣做出贡献,不久后经过努力和长辈们的提携,少年在朝堂中谋得了一个小小的职位。

就这样满怀理想的少年步入到了全新的工作岗位,但很快他的热情便被一盆冷水无情的浇灭,因为按照原先的想法少年是准备要大干一番的,为国家、为族众做实事,做好事。

可真的步入工作后他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无事可做。他的上司官员整日里忙着吃喝享乐,他的同僚们也是每日吃喝享乐,正经的事没人去管,大家宁可把时间浪费到一些无聊的事情上,或者每天闲着虚度时光也不去工作。

每日里同事们闲聊的都是些家长里短的闲事,松散、拖沓的工作氛围令少年感到非常不适,一个工作的人后面就会有一群闲着的人。偶尔上面会分配下一些政务,但到下面不是互相推脱,就是草草应付,可悲的是从夏王开始没有一个人对夏朝的未来有想法,想去做些什么,改变些什么,除了能拿到手的收入,其它都是无关紧要,每个人都在混日子,尽管他们都装作很忙碌。

民间的风气也是如此,原先凝聚在一起的人心,随着贫富差距拉大、所谓阶级的产生荡然无存,又因为隶法的不公正短短的时间里人性变得冷漠、自私,只在乎身边的亲人,甚至只在乎自己。

看得太多、接触的太多,少年的心便冷了,他想去造福族众,可是没有其它人跟他有同样的想法,那些官员们和没有当上官员的人们,只顾着自己的幸福生活;不仅如此,他们还普遍的把自己摆在了夏族普通族众的头上,自以为的高高在上。

暮气沉沉的社会,少年开始思考要如何去改变夏族的现状,可到最后他悲愤的认识到自己无能为力,剩下的路只有两条,一是义无反顾的离去,二是在平淡的生活中浪费自己的生命直至死亡。

犹豫不觉间,少年听到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夏王太康被有穷氏劫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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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18 13:52 资料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在大家还在讨论这件事情真伪的间隙,新的夏王仲康迅速登上了王位。权力的更替暗示着腥风血雨的到来,每个官员表面上都装得很平静,可内心却充满了不安,他们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自己的人生会不就此改变。

同样少年的心里也充满了不安,但这不安是一种对未来的期待,少年希望借助这个机会夏朝的统治者、夏朝的官员们能有所变化,真正的去做一些能让夏族强大的实事,真正的能为族人办些事,把过去不好的风气一扫而光。

但很快少年刚刚燃起的热情便又被一盆冷水浇灭,经过短暂的官场调整、职位更替后少年发现现实一点都没有改变,还是侃侃而谈、还是不务正业、还是高高在上、还是为自己人谋福利。

至此少年彻底绝望了,对夏族的未来丧失了信心;他辞掉了别人眼里那份体面、安逸的工作,他的内心满是不屑,虽然某些人仍旧是高高在上,但少年发自内心的看不上他们,发自内心的鄙夷。,

合则和、不合则分告别了故土少年开始流浪,他走过了很多地方,见过了很多的氏族,可这些氏族大多都是夏朝的缩影。直到有一天少年来到了东夷族的土地上,在这里他听闻到有一个氏族,氏族里的族长整日里辛苦工作为族众们服务,劳动在这个氏族里被视为最光荣的事,无论从事什么职业都会得到社会的尊重。

氏族里有能力的人凭借自己的能力造福民众,官职在这里只是一项工作,没有人拿权力为自己换取财富,大家平等相处,一切不正当的利益交换都会被别人鄙夷,受到严厉的惩处,每个人都自发内心的遵守维护着氏族的秩序。

少年很好奇,这世间真有这样的地方吗?他不顾旅途的疲劳继续往前行走,最后他到达了有穷氏。

到这里少年的第一感觉就是有穷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充满了自信的自豪,这些是他在夏人脸上无法看到的。

通过短暂的接触少年发现有穷和夏朝是两种不同的社会形态;其中最大的差别是夏朝放在第一位的、获得利益最多的永远是由夏朝官员和特权阶级所组成的所谓上层社会,充满了种种的黑幕与不公。

而又穷所体现出的是真正的公平、公正、公开,获得财富的多少完全取决于自身的能力,一切的事情都是在阳光下进行;少年很快的喜欢上了又穷,他决定不走了。

当时这样的事情每天都会在有穷氏上演,许多来自各个氏族的有志青年自愿的归入有穷氏的麾下,带着理想、带着对未来的憧憬从五湖四海聚到一起。

充满了朝气、欣欣向荣,少年很享受这种充实的生活,他将有穷氏看成了自己第二个故乡。

凭借着自身的才华和不懈的努力少年成为了羿器重的大臣,与其它有理想的伙伴们一起把有穷发展得越来越强大。然后就是战争,从东夷族到其它氏族、再到夏族羿带领着军队转战千里,梦想着把天下间所有的氏族改变成有穷这样的景象。

对此已经不再是少年的伯靡万分赞同,他竭尽全力去辅佐羿,即便是有穷与夏族发生争斗,伯靡也毫不犹豫地站在有穷一方,因为看惯了夏朝种种的弊端,伯靡坚信只有羿才能改变夏族的现状,挽救夏族。

随后仲康死了,羿没有欺凌年少的姒相,没有过多攻杀夏族的军民,这让伯靡更一步的尊重羿,更努力的为有穷工作;可是猛然间风起云涌,神一般的羿王竟然尸骨无存。

恰巧离开王都办事而躲过一劫的伯靡觉得他的人生瞬间失去了光明;他是羿的重臣,早已无法回归敌对的夏族,同时是夏族击杀了羿,伯靡更不能回去,也无法复仇。

伯靡想到了隐居,逃离人世间的种种烦扰,但是他又不甘心就此埋没,在人生的低谷中寒浞向伯靡伸出了双手,同是羿的重臣寒浞了解伯靡,伯靡也了解寒浞,此时的后寒虽然刚刚经历大战,但却像当初的有穷一样欣欣向荣,每个人都在为氏族的强盛做出自己的贡献,每个人都靠自己的能力赢得尊重与未来。

伯靡熟悉、喜欢这种环境,可经过短暂的蜜月期后,伯靡发现自己不能像当初竭尽全力的为有穷工作一样,去为后寒工作,因为他看清了后寒与夏族迟早都会有一场决战,尸横遍野,惊天动地的决战。

随着寒国两位英勇王子的长大,后寒变得无比强大,但这强大与羿的强大又不一样,做为最高领导者的羿始终都坚持着自己的理念,即便是在几乎赢得天下的时候仍旧把民众,公平放在第一位;而寒浞却有些变了,寒国恍惚间与过去的夏朝越来越像。

伯靡想到了离开,同时寒浞也或多或少的在疏远伯靡,毕竟他是夏族的人;看到寒王的态度,寒国大臣也开始对伯靡进行排挤。

寒国不再适合伯靡,但他又不能离去,寒浞的凶残伯靡是知道的,此时远去肯定会被看做奸细满门诛杀。

尽管没有软禁,可其实伯靡的日子过得和被软禁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在这苦苦的煎熬中寒国攻破了夏族最后的都城,血洗了整个夏族。

得知了前方的信息,伯靡几天都没有吃饭,也无法入睡,他只要一闭眼,脑海中便立刻是尸横遍野的惨状、一具具的残骸、那些都是他的族人,都跟他一样是大禹的血脉。

鲜血惊醒了踌躇的伯靡,寒浞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统治者,他远逊于羿王。

必须要复仇,伯靡下定了决心要离开,此刻他有了一个更远大的目标,那就是由自己去建立一个承载着羿和自己理想的社会,既然原先夏族的那些腐朽已经被毁灭殆尽,那就由自己去创造、复兴一个崭新的夏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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