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但是相思莫相忘·白蛇, 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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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6-16 19:11 资料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但是相思莫相忘·白蛇

 夜黑风高,一轮弦月挂在枝头,暖风拂面,这是初夏的夜。我躺在一片郁郁葱葱的草地上,双脚置于潺潺溪水里,幽凉的感觉渗透足尖,一直传到心头。树影婆娑,偶尔有夜行的小动物跑过来,我无心言语也不想理睬它们。这是我最沉静的一天,这一千年来的风物没有不同我却有所改变,看了看溪中的双足,白洁如玉,一丝欣喜浮上心头,一丝恐惧亦随之而来。一千年了,苦苦等待了一千年,一千年的寂寞,一千年的渴望与悲伤,凝到此刻却不再有任何激动的心情。良久,风定花闲,踏着花香我缓缓起身,一袭白裙和黑发垂散下来。
??于此幽夜,我回眸望了望,不远处的山洞,那里还有绿莹莹的几双眼,我冲它们挥挥手,毅然决定向王母庙走去。
??庙堂掩映在一片林中,仄径崎岖,矮小的灌木沿路长去。堂内无人,这是属于山林野兽的庙堂,凡人是没法来的。刚踏进殿,烛火骤然亮起来,一个身着玄色纱衣的女子走出来,我盈盈拜去,她悠悠还礼。
??“妹妹还是决定下山吗?要知人世险恶啊!”她微微皱眉。我笑,我看得出她眉间的愁绪,那是几千年的郁结,为了商纣,她也失去良多,谪于此处守殿,从此青灯相伴,那狐媚妖艳的面容,无端多了份凄苦。情之一字,岂止是伤那些凡人呵。
??“姐姐,我意已决。”她笑,一抹宽慰浮上唇角。“知你会如此说,去吧!”随即拂袖领路,往正殿走去。拜完王母,我走出来,天色已然翻白,露凝枝叶,映出七色光彩。九尾狐从内殿出来,递我一张素笺,那是王母娘娘所赐名字,这是她同意我出山的证明。我颤抖双手打开,苍劲的笔法写着:白素贞。稍瞬那字迹随一缕檀香消失眼底。九尾狐拍了拍我的肩,“妹妹慢走,一切小心,姐姐不送了。”说毕转身消失在殿中。我深吸一口气,毅然向山外行去。
??四月的杭州,有柳堤烟絮,紫燕翻飞,雏鸭弄水。街上行人匆匆,入耳皆是吴侬软语。一条长街,街边酒旗宿帏迎风招展,满眼春色。我一路行来竟引得不少人回头侧目,整整衣襟,便闻一个声音问:“小姑娘,一个人吧?”语毕伸手扯我衣袖,“去玩玩吗?”我抬头望去,他所指之地门口美艳女子颇多,一方绢帕只招得过往男子神魂颠倒。
??“不去。”我用力扯回我的衣袖,顿觉污秽。“小姑娘,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妈妈还等着你呢!”说完不顾我反对,挥手招来四个青衣大汉硬拽起来。怒火上涌,正待出手,却闻一声爆呵,宛若雷鸣,耳膜顿时鸣叫起来。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人双目精光四射,草屐布衣,一颗头光洁无物,上有九颗戒火之痕,来人竟是个和尚。看他太阳穴微微凸起,显见修德颇深。众人见他齐齐退开,而我心虚于人妖疏途亦退了开去。
??“法海大师,有何见教?”那拉我的男人卑弓屈膝的做了个揖。法海宣了声佛号,不理他却缓步向我走来。我一惊,转身向人潮扑去,边跑边回头,那法海却在我身后不远不近。狂奔数里,正无计可施之时,却闻一声轻唤:“姑娘这边。”我寻声望去,一个白净书生立在墙角对我频频招手,不及思索举步奔去。“从这里可出城。”随手一指,我冲他感激一笑,却愣在当场,他的面容素净,一股熟悉之感浮上心头,正欲再问却见法海奔来。“相公再会。”匆匆拜了一拜,转身逃去。
??出了城我更无顾忌,飞林穿云,任意驰骋。“大胆妖孽,还不束手?”破空而来,只惊得我一口真气未及提上,从云端坠下。一阵冰凉侵入肺腑,我落入水中,待得浮起。但见四围紫竹从生,法海立于一旁石上,面色庄严。这一幕,似曾相识。法海双目紧闭,手握檀珠。我凝望着他,突然泪盈于睫,莫名心疼起来。缘何如此?追究起来却茫然无措。就这样望着,忘了身处何地,忘了身在何时,忘了水的冰凉泪的热,忘了那揪心的痛楚。直到天色黑尽,法海启目望来,双眸里竟波涛暗涌,柔情无限。转瞬。法海叹息:“你,竟忘了我吗?”语毕,转身而逝。浓雾袭来,晓寒浸身,我打了个寒颤,爬了起来。法海的话,他的眸,他的情,我似乎抓住一点点头绪,然而越握紧却越是抓不住什么。还有那个为我指路的白净书生,这一丝一缕似万蚁蚀骨,让我痛彻心扉。
??可是,妖与人的不同大约就在于心计不深。我并没有因为这样的迷惑而钻牛角,不过两日,我便放弃了思考。因为理不出头绪却凭白承受撕心裂肺的感觉实在不舒服。我又悄悄潜入那热闹的市集。这次我换了一袭粗布麻衣,不再白衫袭人,引人注目。
??天下最是西湖美,浓妆淡抹总相宜。由市集长街出去,我抬了根冰糖葫芦,穿过喧闹步入宁静,一切静得荡涤心灵。风定柳闲,鸭栖岸边,芳草菁菁,偶有各色小花间杂其中。胡说无波,湛蓝似头上苍穹。湖边塔色掩映,鱼穿塔影,别有一番滋味。我凝立湖边,看水中倒影一张素面,樱唇杏眼,眉若远山,不觉呆了。良久,耳际传来謦音,抬头才发觉天色已晚,远山中灯火悠悠,风林瑟瑟。举步往山上行去,骤然止步,眉心纠结,脑海中又浮现法海的模样,沉吟片刻,我还是决定冒险去一次。
??到得山寺前,已无行人,扑面而来的是夹杂烛火尘香的暖风,月色如练倾泻在寺院中,摇落疏影一地。我缓缓往内殿走去,耳边有僧侣们晚课的木鱼声,一声一声,咚咚的扣在心上。然后我听到熟悉的声音,他说:“如何还要回来?”随即一声叹息。我回头,看到法海挺拔的身影立于身后。一身迦沙随风翻飞,映着月色隐隐有点点闪亮光彩。“我想问问你那日所说是何意思!”我顿了顿,见他不语继续道:“我一不害人,二不乱用法术,你管得了我吗?”法海双目爆张,精光四射,我退了一步,心中猛的一惊。他的修德,果然超出想象。“想不起来也罢。”他缓缓道:“我要将你困在寺中,无论你是否伤天害理。”闻言,我转身驭风而去,我才不要和一个和尚长相厮守,虽然他长得挺不错。可是未及我飞升,那湛蓝的天幕刹时成了红色,那袭迦沙幻化做铺天盖地的天幕向我压来,我无力挣扎,被他抓了去。法海将我囚于他禅房的隔壁,在地上写了咒文将我锁住,窗边,门侧皆有各种咒语,稍一碰触指尖便如针刺痛入骨髓。法海每夜入我房内,拿一个木鱼,檀木已经泛出幽幽光彩,然后他对坐念经,各种经文,从《坛经》到《金刚经》无所不包。不觉就这样过了半年,窗外的风已经不若初时来的微暖,夹杂的有隐隐的凉。棉被也从薄被渐渐变成了厚被褥,法海不说,也不问我这半年来的感觉。我逃不了,我知道。我逃不出这个禅房,更逃不掉法海那张脸,英俊不可方物。偶尔法海也有失态的时候,那个时候通常是月满之时,他凝视我的脸,一个人呢喃着,“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我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什么,待得我想问时,他已经恢复那一幅佛相庄严的模样,缓缓消失在我眼底。可是后来我明白了,我也想起来了。法海是我这五百年欲报恩的人,那个救我的人,在五百年前。
??
??五百年前,我还是一条修行很浅的小蛇,混身洁白成为凡人想抓捕的对象。我好奇于人世间红尘种种,背着黎山老母下了山去。不料被人捉去,卖给了一个叫许仙的耍蛇人,于红尘打滚,一混就是十年。这十年里,我陪着许仙走过大江南北,游过各村各寨。许仙待我很好,我被他驯养,起先我不愿意,我日日想要逃跑,甚至想过咬死他独自溜掉。可是,无论我如何的给他添麻烦,对他坏,他还是那样耐心的待我。除了一日三餐的供应,就是天冷天热的关怀,我怕冷,他甚至做了个竹丝笼将我揣在怀中。我觉得我喜欢上了这个男人,其实,人世间的女子又何尝不像被男人圈养的宠物呢?因为习惯了一个男子而与他生活下去,我觉得,我也如那些女子一般愿意与许仙生活在一起。长久的相处,让我感觉到了温馨和温暖,我甚至忘记了大山里的姐妹们,忘记了我的师傅黎山老母,忘记了曾经如何的坚持想要逃脱。我日日与许仙一起从梦中醒来,一起去市集摆摊子,一起表演节目以赚取微薄的几个铜板度日。可是这样的清贫并不妨碍我们,许仙待我始终是无微不至的关怀。直到一日在街上,我正在表演着,一个和尚却走过来。然后他以重金买下了我,将我带至山前,当我看到山色如黛的时候,我的血沸腾起来,我又想起了从前的日子,想起了我修炼的目标,我回头望了望那和尚,他看着我,伸手抚摸了我的头一下,然后他说:“去吧,回山里去,红尘不是你该留恋的地方。”我看着他,有些不懂。他笑了,然后说:“你去吧,五百年的修行不易,好好珍惜。我叫法海,我们有缘再见。”我默默的记下了他的法号:法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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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6-17 18:00 资料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但使相思莫相忘·白蛇·下 

然后我想,我要报答他的,一定要报答他的恩情。
??木门发出吱呀一声,法海的身影随之闪现在眼前。我看着他,心里会泛起微微柔情。他凝视着我,然后微微一笑盘腿坐了下来。“我记得你了。”我说,用手揪绞着我的发辫。他还是笑,我说:“我要报答你的。”他唇边的笑意更浓。“你笑什么,我说话算话,我要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说毕我向他爬过去。把脸凑在他的脸上,他的鼻息微微的吹拂在我的脸上,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起来。一股桂花淡雅的香气袭来,我轻轻覆上了他的唇,冰凉的唇。他躲闪了一下,然后犹豫着迎了上来。我们纠缠在一起,兀的法海将我推开,我脸色酡红的望着他,他匆匆拉起衣襟闭门而去。我想,他早就知道我就是五百年前那只小白蛇。我想,他也是爱我的。我想,他其实也只是血肉之躯罢。
??那次以后,法海已经一周没到我房里了。门窗上的咒文渐渐抵抗不了我的法术,要走,是如此轻而易举。可是我没走,无聊的时候我就临窗而顾,我想看到那个挺拔的身影,想看到他惊慌失措的脸,柔情蜜意的眸,还有唇边一丝戏虐的笑。可是,一周了,我却未曾见过他,问来送饭的小沙弥,他只惶恐的说师傅下山了,便不再理我。这一日,已经是中秋,每个月的初一,十五,总是有许多香客。我站在窗边,把玩着一缕发丝看人来人往,那些自称善男信女的人,出得寺门便六亲不认的人。猛然间,我看到了他。许仙?我一愣,脑海里泛起五百年前那一幕幕。那个对我无微不至关怀的耍蛇人。我跑下楼去,在一棵桂树下装做故意与他相撞。他扶起我来,我们错愕的互相凝视着。“姑娘,终于……居然是你。”他临时的改口,让我心里一喜,莫名的开心起来。原来他竟然就是那日指路教我如何出城的白净书生,这缘分一词当真难以说明,“小女子白素贞。”我低头羞赧的说,一边盈盈拜了下去,“那日,对亏相公出手相救。”“那里的话,姑娘快快请起。”说完扶着我的肘硬把我拉了起来。我们便挑着人少的地方走,相携并肩走着,聊着。最后他问起我住处,我眉间一揪,幽幽哭了起来。他急了,问我如何了。我说我来寻亲,来到杭州才发现亲戚早已害病去世了,如今剩下一人,孤苦零仃在杭州,没有落脚之地,近日皆是挂单于寺中。许仙沉吟片刻道:“一个女子寄宿寺庙中,终究诸多不便。”我的头埋得更低了。他看了看,接着道:“姑娘若不嫌弃,寒舍还有一间空房可供姑娘歇息。”我假意推辞了一番,然后随他而去。我实在是很愿意和许仙一起回去的,毕竟,那半年的朝夕相对,已经如水般的涌上心头,我记忆恢复越发想念起从前。五百年前,我是被他驯养的蛇,五百年后,我是被她驯养的女子,如同红尘中的女子,找到一身托付的男子,与他相携到老。我欢快的随他一路下山而去,他家里的人,隔壁的邻居都夸我貌美如花,我看到他脸上绽放的笑容,心底里泛起一阵阵蜜意。和许仙就那么住了下去,虽然相敬如宾,可是却日日相对,离开片刻便有些失魂之感。我们一起游西湖,看夕阳下的雷峰塔,看柳堤烟雾,一起感受晓寒露重,一起对月吟诗。那是美好得一如梦境的日子。
??一日,许仙去医馆坐堂,我无聊至及,闲翻了几本书,看到人生如梦亦如幻,情如朝露去匆匆的时候,突然想起法海来。临窗远眺,看到金山寺一角若隐若现的在半山上,良久謦声如潮。我回身,该是做饭的时候了。可是,那天许仙没有回来。我等到子时,等到三更,夜色深沉得如我的心情,许仙出事了吗?我趁夜匆匆往医馆赶去,敲开门的时候不顾小二的脸色,不及通报就直冲内堂,许仙的师傅披了件薄衣出迎。我才知道,他早已离开医馆,为何迟迟不归?我疯一般不及师傅说完话就冲了出来。许仙,许仙,在心里默念着他的名字,直到天色翻白,依旧毫无头绪。我颓然坐在路旁,青石板的寒凉透彻到心底。然后一阵跫声入耳,我寻声望去,看到法海的身影,缓缓的向我走近。我站起身,他的眼中充满了怒意,如兽般爆射着凶光,充血的眼已经失去了那些昔日柔情。我望着他,搞不懂,可是我不惧。他也看着我,眼神由怒到静,由静到哀,然后化做一声叹息。他低下了头,我看着他,无语凝咽。直到第一声鸡啼破晓,他才抬头看我,他说:“许仙在金山寺。”我愣了,愣在当场,我问:“他要出家?”法海看着我,他不说话。我转身向金山寺走去。法海追上来,拉住我的胳膊,“你要干什么?”
??我甩开他的手,看到他眼里一闪而逝的伤心。呆了一呆,我说:“我要见许仙。”法海那柔情的眸突然又爆射出精光来,“见他何用?他已然出家。”我不再理睬他,更加快步的向金山寺走去。
??见到许仙的时候,我几乎不敢相信我面前的是他。他的脸颊凹陷下去,双眸失去了昔日光彩,一身玄色布衣,一顶黑色沙弥帽,双手横胸,低眉呢喃。我拉住他的手大声叫喊着:“许仙,你当真出家了?”任我喊破喉咙,他始终不曾睁开双眼。我泪流满面,颓然倒了下去,法海扶住我,任我倒在他怀中。我就那么哭着,直到天色又暗了下去。许仙就那么坐着,一直呢喃着不曾停歇。法海就那么抱着我,一直一直没有挪动过。然后我听到法海温柔的声音,他说:“素贞,回去吧,回你的禅房。我会一辈子守着你的。”声音温柔若水,让我瞬间融化。我抬头看着他,用尽我所有的力气看着他。然后我点了点头,任由他扶起我缓缓向禅房行去。衣袖一紧,我回头,许仙那空洞的眼映入眼帘,他的手,苍白的手拉着我的衣角。我看着他,然后看见他的泪缓缓流淌出来。一丝丝,瞬间由清亮变为腥红。血,我呆。法海看到后,猛然拉着我往前走,恶狠狠的挣脱了许仙。我回眸,看到他呆呆的身影,还有一脸的血红。不忍,心头一酸,我扑了过去。然后听到许仙艰难的微启双唇说:“爱……”未及他说完,法海劈头就是一掌,我站起来,挡在许仙和法海之间。我看着法海,终于读懂了他的眸,他的眼里有嫉妒,深深的嫉妒。他是爱我的,我这时才懂得。可是,一个是相伴的爱人,一个是爱慕的恩人。何去何从?我看着法海,内心纠缠,刻骨的疼起来。然后眼泪夺眶而出,法海看着我,他无声的开启唇,“爱你!”我看得懂,那无声的唇语。迷茫瞬间袭来,我回头看了看许仙,他又扯住我的裙摆。“你对他施了法术是吗?”我望着许仙却问着法海。他不语。沉吟一阵,我毅然说道:“我要带他走。”法海微一挑眉,眼中充血更甚,“你确定?”我点了点头,扶起许仙。法海怒道:“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确定?”我没有动作,只呆呆看着他,我知道,从此我们将形同仇人。而这一刻,我只想细细的看清楚他的面容,将他曾经的笑容,柔情一一刻进心底。“你……”他说到一半,已然说不下去,紧握的双手关节泛着苍白的颜色。那是隐忍的颜色。我暗中蓄气,全身戒备。法海脱下迦沙,猛的一挥,铺天盖地的便是红色,一如许仙脸上的血泪,一如法海充血的双眸。我抱着许仙,法术无法施展,左突右击都寻不得一个出路。耳边响起法海的声音:“素贞,现在你尚可回头。”听得他的话,我却更加坚定了信心。我放下许仙,施展起法术来,既然不能共生于世,那么就让一切归于浑沌。大水猛然涨起来,法海大惊道:“你难道要水漫金山?”我凄凉一笑,继续念咒,然后我听到了惨烈的呼喊声,我闭上眼,流下一抹清泪。
??妖不是没有感情的么?为何我却为此而烦恼。为此而付出,为此而痛苦。感情,真不是随便可碰的东西。我突然想起王母庙里的九尾狐姐姐,她那眉间的一缕千年都挥之不去的愁绪。情呵,我闭上眼,抱着许仙,然后听到寺楼崩塌的声音,迦沙一收,我又看到了湛蓝的苍穹,法海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从此我将长伴那个与我一起流浪江湖的耍蛇人。情义两难全。
??但是相思莫相忘。法海的面容最后一次浮现在脑海里。我亦沉沉随大水归于浑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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