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叶落无痕, 又挖坑了……希望能填满……
性别:男-离线 岑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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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26 14:23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或许这算是平的一个新的尝试~
:)尝试以三个人作为故事的共同主角~
以第一人称来写,以他们三个人分别的视角看法,勾勒这一个故事……
未必成功~
也只能尽力而为…………

想过将它写成短篇,很快地结束……以他们第一次碰头作为故事的终结……
也想过将它延续下去……写多一点……
:)自己决定不了……
看大家的看法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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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26 14:24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一,

叶:
我叫叶。
叶子的叶,是因为我喜欢落叶。我觉得一片落叶,要离开长期依赖的树落到地面,很有勇气。
义父说过,一个杀手的名字、来历、过去都是负累。因为怀念过去代表着有感情,而感情是杀手的致命伤。
所以我的名字,只有短短的一个字,叶。
没有多余的修饰,只不过是一个代号。
义父也说过,杀手不需要名字是因为很多的杀手一生等待的只不过是一个任务,一个以生命换取成功的任务。任务失败,杀手要死,任务成功,杀手也可能要死。
所以杀手很多时候就像一片落叶,在空中盘旋,最后落在地上,无声无息。
但是,这一片落叶的生命,或许能换来来年更多的叶子。
我叫叶,我在等待那一个需要我付出勇气的机会。
而我,是一个杀手。

树:
我叫树。
树木的树,是因为我喜欢一个人静静地站着,望着天地变迁,看着枯荣兴衰。
义父说我像一棵树一般沉稳。
所以我就叫树。
义父说过,杀手就应该像树一般沉稳,孤寂。无声无息就活了百年,无声无息地开枝散叶。
树是很寂寞的,没有感情,近乎冷酷,仿佛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一棵树移动脚步。树木,只不过是静静地立于天地之间,望着人世间的变幻。
树很温和,但是他的力量却足以破坏一座大楼的根基。
而我是一个叫树的杀手,
一个无声无息,站立多年的杀手。

风:
我叫风。
风云的风,是因为我喜欢像一阵风一般自由,来无踪,去无影。
义父说过,杀手的武功,就应该像一阵风。
风至,没人察觉。
风过,扬起灰尘。
灰尘散,风已过。
风轻灵,迅捷,在别人为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轻轻划过。
不带痕迹,不着边际,但是却足以让风云变色。
义父说,杀手的行动就应该如风,行动迅捷,处理任务干脆利落,决不留下一丝证据,一丝痕迹。
杀手的行动哪怕有一点迟疑,都足以要命。因此以风来比喻一个出色的杀手的行动,无疑是最准确的。
我叫风,是一个期待能如风般自由飞翔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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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26 14:25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二,

叶:
身穿一袭白衣的他慢慢地在前方走着。他的眼睛总是望着前方,眼神深邃,近乎空洞。一阵淡淡的冷意从他眼中迸射而出,那是一种虽然淡但寒入心扉的冷。
夕阳下,他无声无息地迈着脚步。每一步所迈出的距离都绝对相同。每一步都深深地印在地上。
夕阳余晖下,他的背影永远如此孤单、寂寞,仿佛迷途的小孩。不同于冷入心扉的双眼,他的背影总让我不禁要去呵护他。他令人畏惧三分的外表之下,是不是一颗柔弱的心灵?
他叫树。
第一次看到有关他的消息是在组织的档案里。义父的刺虎谷不但拥有天下间最为厉害的杀手网络,更拥有天下近乎完美无可匹敌的档案。而其中杀手榜上,名列前十的有八人都是组织里的人。
树牢牢地占据着第一位,义父亲评曰:孤寂沉稳,冷静睿智,此杀手之良材也,天下无匹。
我,在杀手榜上名列第三。我跟树之间,是一个叫风的男人,他也是我们组织的人。
那时的我,对这一个称为树的男人已经有着浓厚的兴趣。不单单是出于我自身的好奇,更大程度上我很想知道能够在杀手榜中排名第一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
杀手如果不能杀人,只能被杀。
这就是杀手必然要争取第一的原因。
但是组织里根本没有人见过树的身影。他仿佛生活在另一个世界,而在我们这一个世界唯一能与他沟通的是义父。
但是与他相处的几日里,让我好奇的已经不是他的武功、他杀人的手法,而是他的心,一颗封闭了的心。
树,会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树:
她叫叶,是义父派来协助我对付谷中叛徒的人。
她有很甜美的笑容,甜美得仿佛连她身旁盛开的花也要枯萎下去。她经常在身边蹦蹦跶跶地仿佛一只小鸟,像是一个活泼的小孩,喜欢四处乱跑。看到高大的楼房就要大声赞叹,在闹市里左右穿插购买小玩意儿,她仿佛每天都很有精力。
沉静的人不喜欢热闹,但是很奇怪,我对她并没有反感。我反而很喜欢看着她在身边蹦跶,静静地看着,不会厌倦,不会疲劳。
陪伴着她,仿佛这世界突然变得缤纷起来。而我那原本只充满灰色与血红的世界,竟然莫名地多了一点颜色。
那是一种很鲜艳的颜色,鲜艳得足以让我看不清噩梦里那些狰狞的索命魔鬼。我经常发噩梦,这或许是杀手必有的后遗症。但是跟她在一起之后,噩梦没再来了。
她经常跟我说话,但是我总是很少搭理她。我不会说话,只希望能静静地看着她,就这样一辈子。就好像林中的树,望着在树上安窝的小鸟,春去秋来,就这样反复过了不知多少个春秋。
树很寂寞,小鸟很活泼。树会因为小鸟而充满生机,如今的我,或许正如一刻有小鸟栖息的树。
深夜的时候醒来,我会突然感到一阵沉重失落。因为只有我知道,我们距离目的地已经不远了。无论任务成功与否,我们或许已经再也没有机会见面。这让我感到莫名的忧伤,仿佛夜晚突然弥漫的大雾,一瞬间将我吞噬。
我不知道这种感觉算不算爱,我真的不知道。或许杀手根本不应该有爱,我也不想去管。这一刻的我,只想在她身旁看着她,就这样一辈子。
路漫漫,这一段路,是否能永无止境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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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26 14:27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三,

树:
行动代号为“捕风,”目标是风,一个在义父杀手榜上排名第二的高手,成名武器电灵。“一秒天堂,一秒地狱,”义父的档案里记录了这么一句话,可以在一秒之间将人从天堂拉到地狱,可想而知他杀人很快。
下意识地抚摸着怀中的宽刃剑,宽刃白芒剑在怀中发出淡淡的冰冷,使我的身体莫名地颤抖了一下。我知道宽刃白芒剑已经等不及了,杀手之间谁强谁弱,都足以影响一个杀手的生存空间。天下间没有一个杀手不想问鼎第一宝座,而绝对没有一个天下第一的杀手,不想去杀死对他宝座的威胁者。
不同于其他武林排名是为了显露身份,杀手排名只不过是为了生存,那是人类最基本的渴求。
究竟是我的宽刃白芒剑快?还是他的电灵快?或许结局,在见到他的时候自有分晓。这让我多少期待与他的碰头,即时其后换上的是对叶的不舍。
组织里还没有一个不能完成任务的杀手能够安然回到组织,这个我绝对清楚。在路途上拖延时间,这是绝对不允许了。无论我对叶有多么不舍,我还是一定要尽快完成任务,不然就只有死,我跟叶都要死。
组织档案记录,风是在夏七月十三拒绝接受新任务的时候潜逃的。谷中的长老派出的杀手统统都被击杀。风甚至杀了奉命追截的刺虎谷江南总指挥使,致使江南组织一夜之间大乱,损失惨重。
现在是九月初一,风潜逃足足一个半月。八月二十三日,义父正式派出我与叶追杀风。那时义父铁青却带着丝丝惊讶的脸,我还历历在目。能够在刺虎谷的追杀下潜逃一个半月,这足够让江湖里任何一个有见识的人变色。
情报显示风目前就在扬州城郊的淡柳轩中。
而在我面前的,已经是扬州城的城门。
转身望了望叶的面容,我昂首迈进了扬州。
这里面,不但有作为杀手的尊严,更有我的生命。

叶:
淡柳轩轩如其名,整座临湖而建的客栈四周,种满了垂柳。风一吹过,无数柳枝飘散开来,显得无比优雅。
原本应该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如今我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树铁青着脸站在我右边,宽刃白芒剑已然出鞘。不知饮过多少武林群雄献血的宽刃剑,在树的催动下散发出无比的杀气。
树的脸冰冷如霜,一双冰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淡柳轩。
树没说话,其实从两天前晚上我看到他在月夜下抚摸着宽刃白芒剑的时候我就再也没听过他说话了,尽管前些日子他也只是偶尔说几句“走、”“这边”之类的话。但是那些日子里,树的眼睛虽然弥漫着大雾,感觉却是很亲切的。仿佛我年轻的大哥,虽然不喜欢说话,但是对我很好。
而前两天晚上的树,跟今天一样也是一脸的杀气,背影阴沉得让人发冷。这让我无比地害怕,我喜欢的是那个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很善良的树,而不是现在这个冰冰冷冷的杀手。
身子无由来地颤抖了一下,我,我不也是一个出手毫不留情,冷傲沉默的杀手?
或许我在别人的心目中,也不过是一个冰冰冷冷的杀手罢了。
“准备突入,”树冷冷地说。
我赶紧收起早已随着风随着柳枝一同飞散的心思,取出怀中的两把江湖人称为“柳叶”的匕首,紧紧地盯着面前的淡柳轩。
我知道我们这次的目标,就在这座淡柳轩里面。
这次的任务义父只是让我听从树的吩咐,至于要对付的人是谁,他在哪里,我是一点也不知道。不过要出动树跟我,应该是个难缠的对手吧?
紧了紧手中的匕首,我望了望面前的树,突然觉得很累。这一刻的我,好想放弃杀手的职业,轻轻松松地活在阳光下,而不是提心吊胆地生活在黑暗里面。
“走,”树一边冷冷地说着,一边飞身跃起,在空中划过一条美妙的弧线,跃进客栈里。我也跟着一跃,跟着树跳进了客栈里面。
刚着地,只听得背后一把男子的声音淡淡地说道:“风在此久候两位大驾了。”
顿了顿,那男子继续说道:“宽刃白芒剑?柳叶?想不到刺虎谷三大高手树风叶的第一次碰头,会是这样的局面。”
那一把浑厚的男声,恍如那些在梦里不时浮起的声音,浑厚刚健却又带点玩世不恭。
是,是你吗?
我转身,他的身影在我面前渐渐清晰,又渐渐模糊。
那身影,赫然就是那一个经常缠绕心间的人。
泪水霎那便灌满了我的眼眶,然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柳儿,怎么是你?”风惊愕地说。
“是啊,怎么是你,子游哥哥!”我呐喊,发心底地呐喊着。
怎么可能,那一个笑得如同阳光般灿烂的翩翩公子,竟然就是名满天下的杀手
——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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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26 19:20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QUOTE:
原帖由西狂杨过于2005-08-26, 14:36:35发表
手法确实没有见过,用彼此的心灵来猜测对方。
平写的武侠文章,怎么就那么“冷”呢,杀手真多啊  
意味有些许凄凉  

以武侠来表达杀戮
以都市来表达爱情

或许是我写文章的时候……
所想的吧……

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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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9-7 17:41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四,

风:
叛离刺虎谷,我知道必然会遭到谷中不断地追杀,从此也必然永无宁日。
没有人会理解,一个名满天下的杀手的痛。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什么都没有。
只能活在黑暗中,仿佛碰到些少阳光都会烧焦一般。
我没有后悔,我心中就有那么一点希望。只要能逃出生天,或许我就能自由自在地过我梦寐以求的生活了。
甚至,我还可以跟她在一起,永远不分离了。

她叫柳儿。
第一次与她见面是在三年前的建业江岸。夏天,九月一日,周围洋溢着生命的气色。
还记得当时我奉命刺杀江南一个豪强,任务完成后顺着长江沿岸西进。那一天正好到达建业江岸。
江水不息,静静地前进着。
岸边几棵垂柳在风中轻轻摆动,柳枝翠绿。
伊人俏立岸边,微风带起她的衣襟,吹散她满头的青丝。
宛如仙女般明艳动人。
然后我看到她回头,她对我笑。
显出两个小小的酒窝,她的笑容很美,真得很美。
岸边有花落在水面,泛起一阵涟漪。
我的心,也如是。
也不知道是什么动力迫使我走了上去,然后我们就聊了起来。
为了看她的笑容,我讲很多很多的笑话给她听,每次她都笑得很厉害,然后那两个浅浅的酒窝又再泛起,然后我的心就醉得厉害。
每当我看着她发呆的时候,她就会托着下巴也看着我。然后我就问她:“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她如水般的明眸便轻轻转了转,笑着说:“你不看着我怎么知道我也看着你呢?”
夕阳西下的时候我们便坐在画舫上看沿岸的风景。
看着满天落霞,看着金光闪闪的江水,看着大街小巷逐渐点起的灯火,看着沿岸柳枝轻轻飘荡。
“我叫柳儿,”她跟我说。
柳儿,柳儿,我要好好记着这个名字,这将会是陪伴我共度一生的女子。
一连三日,我陪着她逛遍了建业城的每一条街每一店。
早上的时候并肩坐在柳树下看着江边游来游去的小鱼,看着柳枝如同帘子般挂满了周围。她会跟我说:“你看这些柳叶他们都好美哦。”然后我会看着她的脸,轻轻地说:“可是我们的柳儿更美啊。”她会笑,笑得很甜,然后红着脸低下头就不说话了。
晚上的时候就陪她在岸边散步,数着满天的星星。她总是数不过十颗,每次数到第九颗的时候总会一脸委屈地对我说:“我忘记我数到哪里了。”
望着佳人动人的笑容,我有时在想,自己究竟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可是每当我陷入沉思,她都在旁边拉着我的手,笑着说:“怎么像傻了似的站在大街上了?走啊。”
那三日就像在梦中一般,那是我一生人当中最幸福的日子了。
可是仅仅三日,我能够陪她的,只能是三日。因为我是一个杀手,而且是一个职业杀手,刺虎谷杀手榜上的第二号人物。
第三日晚上,柳儿睡了的时候便有刺虎谷的人找到了我,向我传递了义父的话:“谷主见公子这么久了都没有回谷所以十分担心,特地让小人来找公子。”
面前这个人叫夜,他是义父的仆人。他永远穿着黑衣服仿佛鬼魅般神出鬼没,仿佛无论你到了天涯海角,他都还是会找到你一般。只见他顿了顿,说:“谷主对公子留在建业这么久了好像有点不满,我看公子应该明白该怎么做的。这次谷主让公子对付的是河北的陆家双雄,公子到了河北自然会有河北总指挥使接应。”

“柳儿,我……”
“你怎么了?”柳儿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
“我要走了,”我别过头不去看她。
“哦……”
我回头,看到她低下了头。
她在伤心吗?她会挂念我吗?
“柳儿,你等我回来,好吗?”会的,她会的。我在心里跟自己说。或许仅有三天的感情肤浅的很,可是我俩都已经无法忘怀,这是我所肯定的。
“好的,”她说。
“对不起,柳儿,我需要时间。三年,就三年,我会回来找你的,一定会。”
“我等你。”
没有多余的话语,单单是三个字。
但已足够,真的足够。

“柳儿,等我……”
“等……我……”

树:
风叫她“柳儿,”眼睛满布惊讶,可是都掩盖不了那一丝丝爱慕。
听着叶大叫他“子游哥哥,”我的心突然就很痛。
我很想闭上眼,不想看到,也不想听到。
可是我不行,杀手守则第一条,“不能为感情所影响。”
我是个杀手,我必须履行这条守则。
但是我的心很痛,望着他们两个对望时的依恋,我很痛。

我喜欢她,真的喜欢。
喜欢她的笑容,喜欢她的可爱,喜欢她的一切。
但是有时候喜欢并不代表一切。
我不去追求她,是因为我是一个杀手,必须履行杀手的职责;或者是因为我是一棵孤独的沉睡了亿万年的树;又或者是因为我根本没有这个勇气。

双手竟在颤抖,紧了紧手中宽刃白芒剑,我突然冒起一个念头:“我要杀了风!”
不是为了刺虎谷的名声,不是为了任务,也不是为了义父。
只为了一个普通男人的妒嫉。
是的,一个没有勇气的男人,对一个勇敢的男人的妒嫉。
挥剑。
宽刃白芒剑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白芒,然后迅速出现在风的喉前。
他没有理会,也没有还手,只是静静地望着叶。
那么的温柔,那么的深情。
我的心一颤,仲然我杀了他,输的还是我。
或许我是天下间最厉害的杀手,
但是我输了,输得无比彻底。

宽刃白芒剑划过半空的同时,叶出手了。
当宽刃白芒剑停留在风喉咙之前仅仅三寸的时候,叶的柳叶,也在我喉咙之前。
也是仅仅三寸。
柳叶所散发出的冰凉的感觉似乎渗透进了皮肤,直透喉咙。
我的心迅速地沉了下去,转过头,叶的眼眶已经满是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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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9-8 12:39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QUOTE:
原帖由邓仲华于2005-09-07, 18:47:52发表
这种文章还真没见过 平平挺高产 各种类型文章都有写!

多作尝试并非坏事~呵呵~~
~谢谢仲华哥支持哦~


回杨兄:~
其实年代有点不太重要~呵呵~~~^^
或许真的有点乱了~
扬州还有建业~~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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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9-12 14:37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QUOTE:
原帖由酒宫主于2005-09-11, 19:31:49发表
楼主以短篇见长,此番做长篇尝试,希望有所得。
就目前而言,还是上次一笔挥就的《小巷·雨下·血涌如泉》,给人的感觉舒畅。
现在,感觉有些许凌乱,不容易收笔。
如果是反映爱情,似乎不用开此场景。
当然,还有下文,期待中。
愚见愚见
也许楼主,一出手,马上就能让我住口鸟  

我一写长自我感觉就不舒服了……呵呵~~
不过这次的文章也不会很长……
乘好就收吧……

呵呵~
如果凌乱~迟些修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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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0-9 11:22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五,

叶:
树出手了,快且毫不犹豫。宽刃白芒剑在空中划过如同流星般的弧线。白芒过后,应该是一个生命的终结,正如流星滑落证明了一颗明星的损没。
我看到了他眼睛里的冷漠和杀气,甚至是那几近喷射出来的妒火。
是的,妒火。
纯粹的妒火。
树的出手,已经与义父无关,只不过是为了我的无谓之争。
风望着我的眼神依旧深情,仿佛在他面前的宽刃白芒剑不过是一条一碰就碎的枯木。他的眼里依然如同三年前一般,带着最坚定的信念。
那是我在那三天里,每天晚上看到的最闪亮的星辰。
风的嘴巴在动,从口唇的动作我依稀判断出他想说的三个字。
“活下去!”
我知道他的意思,不能完成任务的杀手,只能死。这原本就是刺虎谷不成文的规矩,没有人可以违背,就连身为刺虎谷三大杀手之一的我都不行。
为了我能够完成任务,为了我能够活下去,他已经准备牺牲了吗?
不!不行!
无论是风还是树,我都不希望他们受到伤害。
如果要我跟他们其中一个人的幸福建立在另外一个的死亡上面,我宁愿此生孤独。
更何况,就算我活下来,又如何?我还是要在无尽的杀戮中不停地打滚。然后那些噩梦,那些半夜里惊醒之后流遍全身的冷汗会继续缠绕着我,直至一天我被杀死或者老死。
我累了,真的累了。
于是我出手。
宽刃白芒剑抵在了风的喉咙前,柳叶也抵在了树的喉咙前。
然后我就看到了树回头时双眼中的伤心与绝望,那一刻我立刻就泪流满脸。树的眼睛再也没有以往的冰冷,而是如水般泛着阵阵涟漪。那些温柔、那些伤心、那些绝望、那些爱意、那些痛楚都是那么的清晰。
“对不起,”我说,对树说,也是对风说。

我们就这样站着,如同冬天里那些寂寞孤独的枯树,站着站着,一下子就一整个冬天。
然后,又等待着,另一个冬天。
寒风呼呼地吹着,雪花阵阵飘落,压得我们几近喘不过气。
我抬头,发觉天空从未如此地高不可攀,阳光变得十分遥远苍白。
那些爱那些恨,那些情那些仇,或许命运已经注定我们要背负着这些一切一切,走在孤寂的古道上,迎向那些沉静的落日,迎向死亡。
“啪,啪,啪,”
风的背后转出一个拍着手掌的黑衣人。黑衣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宽大披风,帽子压得低低的,看不清他的面容。黑得无比诡异,黑得如同静寂的夜里那些远方那些无法看清的黑暗一般。
像那些无数夜里出现的恶魔,露出狰狞的嘴脸,迫使着人不断地为他奔跑。
“夜!”我跟树同时惊呼。
风的脸色十分沉重,然后淡淡地叹了口气。
夜没有抬起头,只是恭敬地向我们行了礼,说:“小人参见树公子、叶小姐。”
树跟我都收起了兵刃,望着与风并肩而立的夜。
一个刺虎谷全力追杀的叛徒,一个刺虎谷谷主身边最亲近的仆人,原本水火不相容的两个人,此刻竟然并肩站着。
夜说:“风公子,我看到了这个时候,我们不应该再对树公子还有叶小姐有所隐瞒的。”风的脸色又阴沉了半分,脸色凝重地站着,没有搭话。
“究竟是什么事?”树问道。
“是关于我们三个人的身世,”风叹了口气,抬头望着天空,淡淡地说道。
“身世?”树一脸惊疑。
“是的。”

风:
树的出手的确如同义父的档案记录一般狠辣快捷,每个动作都是那么的完美,足以让我体内每一个细胞都膨胀兴奋起来。
究竟是我的电灵快,还是他的宽刃白芒剑狠?
或许说,跟他的碰头,应该是我一直以来所期求的。杀手本来就是不相容的,杀手可以为了金钱而杀死另一个杀手,也可以被另一个杀手因为金钱而杀死。一个杀手的存在本来就是对另一个杀手的威胁,更何况是两个当世最出色的杀手,更加是不能相容。
可惜的是,柳儿,或者说叶的出现,令我打消了与他一决高低的念头。
突然很累,看见叶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看到家人的感觉,而我可以在他面前尽情地哭。她是我的归宿,这三年以来我一直奋斗的目标。但是当我看到他隔壁的树,我的心突然很痛。那一刻我泄气了,什么勇气都像流水般流走了,就再也回不来。
那一刻我在想,如果这一刻我死了,她会不会一直记挂着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在扬州城的淡柳轩,有一个男子为了他而死。
柳儿,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那个约定吗?
树出手的那一瞬间,我真的就做好了死的准备,只要她活下去,好好地活着,我就满足了。
如果她在黄昏的岸边,望着那些随风飘荡的垂柳的时候,还能想起我这么样一个人,那么我就赚了。
宽刃白芒剑出手的那一刻,叶也出手了。
那一刻我兴奋莫名,她一定还没有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们之间的那些回忆。
然后我看到叶的眼泪一颗一颗滚落,听到她说出的“对不起。”
那一刻我心痛得难以忍受,很想走上去为她抹去眼角的泪光,但是望到叶身边的树却让我止住脚步。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意义,现在在我的心目中,只有一个她。只要静静地望着她,一切都已经足够了。
真的足够了。
什么恩怨情仇,都不要管了。我真的害怕,再让面前这个我一生中最爱的女子,受到伤害。
哪怕要瞒她一辈子。
可惜命运的巨轮,还是丝毫不顾我的阻拦,缓慢却不能阻止地向前推进……
望着身后转出的夜,我的心,迅速地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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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西狂杨过于2005-10-08, 17:14:27发表
虽然很不愿意,还是轻轻地催一下坑。
小平这个文章,放很久了  

…………
很久没灵感了……
郁闷中……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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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吴子于2005-10-01, 11:05:15发表
恩,感觉楼主还是太温柔,杀气太淡。
写杀手文章,重于描写情感了。

不同于之前写的《茶杯》……
《茶杯》主要表达的是打斗场面…………
而本文……
可能情感比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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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
原帖由吴子于2005-10-09, 20:23:21发表
呵呵,楼主更新了,不错。
描写感情,那么要多注重细节啊,需要打动读者啊

自儅自勉~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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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10 13:18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六,


叶:

已经是很深很深的秋天了,走在路上,经常都会看到金黄的落叶随着深秋越发寒冷的风轻轻在面前打转。
一圈,又一圈。
是不是人的命运,就是这样一圈一圈地打转,高高低低,到最后停在路边,慢慢腐化?
从客栈里的厢房转出来,望了望头顶上越来越遥远的太阳,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
“还有多久,太阳才会重新展示它的光芒?”
已经是十月了,距离淡柳轩的那一件事,整整一个月。
我没有回刺虎谷,没有跟谁走,只是跑了出来,漫无目的地游荡着。
或许那些突如其来的汹涌的潮水,需要时日,慢慢一点一点地消退吧。
心中挨的那一刀,什么时候,才会复原?
这一个月以来,江湖上流传着一个传言,刺虎谷三大高手在扬州私下决斗,然后全部神秘失踪。有人猜三大高手都三败俱伤,都死了;有人说三大高手受了重伤,都回到刺虎谷休养;有人说三大高手私下决斗惹怒刺虎谷谷主,都被软禁了。
众说纷纭,一下子江湖吵吵闹闹。不少人趁着三大高手缺席要去刺虎谷报仇。而义父,总是带领着刺虎谷上下,以强硬的姿态出现在骚乱的地方,狠狠地教训了这些人。
江湖依然是那个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的江湖。可是为什么,这原本对我来说是充满乐趣的地方,突然变得如此无趣?
哥、风,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放下一切,真正自由,然后离开这个是是非非,恩恩怨怨的地方,过一过,我们应该过的生活?
我累了,真的累了。现在每个夜晚,我都会突然惊醒,然后望着天空,再也无法入睡。然后风的话,就会一点一滴,毫无遗漏地在我脑海里重放,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们说,”风扫了扫身边冷笑的夜,叹了口气,道:“但是这件事情,你们迟早会知道,而你们也有这个权利知道。我们亲爱的义父,其实就是我们的杀父、杀母仇人。”
风的语气突然变得异常平静,淡淡地道:“树、叶,你们两个原本是江南名门秋老庄主的儿女,秋仲雨,秋仲瑜。十八年前,是义父亲手将整座秋家庄上下五十六口杀害,也是他将秋家庄夷为平地的。”
我望了望身旁的树,他也望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淡淡的绝望与伤心。他摇了摇头,说:“不可能,不可能。”
风依然是淡淡道:“这事夜可以作证,我也是从夜那里知道的。”
夜点了点头,道:“没错,当年我也随着谷主去了,我是亲眼看到!”
“那么你呢?”树的眼光里突然闪过一丝狠毒,道:“你又是谁?”
“我?”风的眼光突然投向了远方,淡淡道:“我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连夜也不知道,究竟我是哪家名门望族的后裔。到目前为止,我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可怜虫。”
夜嘻嘻笑了笑,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谷中所有称呼谷主为义父的人,都是之前武林豪门的后裔。”
沉默,然后又是沉默。
风的眼光依然停留在远方。树喘着气,眼神急躁地转来转去。而夜,只是站在一旁,嘻嘻地冷笑着。
我突然就想笑,突然就想问他们:“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是想我怎么样呢?报仇吗?还是为此痛苦一生?”
然后我转身,一步一步地走了。
没有人挽留,没有人呼喊,只有那轻轻摆动的柳叶,仿佛在为我送别。

风:
望着叶和树逐一离开了,我开始怀疑,我这样的决定,是不是正确?转身望着依然在冷笑的夜,突然就有一阵厌恶。
“放心,现在树、叶都摆平了,刺虎谷在也就没有一个人能威胁到你了。除非是谷主亲自出马。不过只需要我小小活动一下,谷主是要麻烦缠身了。你以后可以自由自在地过你的新生活了。”
“我要的是自由,你呢?这样做,你又收获到什么?”
夜怪笑道:“我?我也是时候,登上舞台了。”
没有再管夜,我转身也走了。
黄昏已过,长夜悄悄来临,走在淡柳轩若隐若现的柳枝之间,我突然就迷茫了。
没有了叶的自由,又有什么意义?
没有了叶的相伴,以后的路,又该怎么走?
望着面前的分岔路,我迷茫了。
已经没有了追求的目标,失去了方向,那么我,该何去何从?

树:
我不知道风为什么要告诉我我的身世,为什么要这么狠毒地揭开原本已经被草草掩盖的伤疤,使那些不见天日的真实,重现世间。
那一刻,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得到了曾经梦寐以求的父母的名字。
但是我却永远失去了我的至爱,她,是我的亲生妹妹——叶。
兄妹之间,可以有关心、可以有关怀、可以有扶持、可以有知心,但是却不可能有爱。不曾靠近就不会伤心,不曾拥有就不会失落。但是上天,为什么偏要如此对我?让我靠近了拥有了然后伤心、失落。
望着叶离开的背影,很孤单。我很想过去,轻轻给她一个拥抱,给她一点安慰。但是我不能,永远都不能……

于是那些曾经敞开的心扉,再一次关闭,那些曾经澎湃的热血,再变得平静如湖面。就似暴风过后的树木,依然顶天立地地安静地生存,又是数十个寒暑。
离开淡柳轩的那一霎那,我很轻却很坚定地对自己说:“我不会再动情,我已经变回了过去那个沉静而冷酷的树。不需要爱,不需要关心,只是孤独地,走着我的路,永无回头的路……”
落日的余晖下路边树枝上的数只惊鸟跃起,翅膀展动的声音突然就响彻天地。那些羽毛悄悄落在地面,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然后,天地回归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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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10 13:20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好久没更新的一篇文…………
大家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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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11 15:05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QUOTE:
原帖由西狂杨过于2005-11-10, 13:26:43发表
秋已经很深很深,平的坑也越来越深  
刚看到更新,特来留名

现在已经写了1万字……
预计2万左右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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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11 18:09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QUOTE:
原帖由李逍遥于2005-11-11, 15:23:39发表
一段时间没更新,开始的时候,风、叶、树什么,看得晕呼呼的,都分不清楚了。
其实,风欺骗树、叶,未尝不是好事,使叶能够没有太多感情上的顾虑,三角恋太磨人了,当然,关键在于谎言不被拆穿。

晕乎乎的………………
嗯,看来某平又出了一篇失败品了……
5555555555555,再接再厉中
还望各位继续点评……协助进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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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18 18:36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其实我很喜欢古龙的风格……呵呵,正在逐步建立自己的风格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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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22 06:31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七,

风:
“你究竟想怎么样?”望着面前相貌阴暗而带点狰狞的夜,我不禁心里有点发毛。这个曾经我连正眼也不必看的低等下人,一个为义父传信的跑腿,如今眼睛里竟然迸发出与义父眼中一样的光芒,自信而威严。
夜的手抚摸着酒杯,依然耍着太极,笑道:“我?什么怎么样?”
数日之间将整个江湖闹得风风火火,组织里义父以下将近半数的高手尽数反叛,基本上除总部外所有地方指挥部全数瘫痪。
如今江湖里已经是腥风血雨,各大门派都被拉进了这场刺虎谷内部的分裂之中。而造成如此局面的人,却悠闲地坐在淡柳轩中,眺望着远方夕阳下已经失去夏日生气的垂柳,静静看着外面的你死我活而发笑。
他就仿佛一个站在棋盘边上的人,操控着棋盘里的棋子互相争斗而满心欢喜。
义父呢?那个一手创立刺虎谷,雄才伟略的义父,莫非也是棋子里的一员?
夜沉吟片刻,没有再耍太极,而是明刀明枪地说道:“你要的是自由,而我要的,是刺虎谷垮台,取代它的新势力在武林中升起,而创造这股势力的人,正是我!一切都是我撒下的网,现在,也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按理说义父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我说。我的确不明白,夜为什么谋划了这么久,就为了要消灭刺虎谷,取而代之。
夜望了我一眼,冷冷道:“你要的自由我已经给你了。怎么?突然离开这个花花世界,舍不得?”
我沉默了。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突然发觉夜的阴谋是如此庞大而且牵连众多的时候,我突然在想,当初选择和他合作,是对,还是错?
夜又冷笑了几声,突然展动身躯,片刻便消失在我的眼前。
淡柳轩回归了平静,而我的面前,摆放着的,是自由,我曾经梦寐以求的自由,远离尘世争斗的自由。
但是这一刻,我的脑海里,却不得不想着关于这场争斗的一切,树、叶、各大门派,甚至是义父……
义父,我竟然突然关心起这个应该是我杀父杀母的仇人。
望着天空,脑海突然闪过很久以前听一位武林名宿说过的话:“身入江湖,不到死,也走不出江湖。很多人一入江湖,已经被标明是江湖的某某某,不能单单是某某某了。”
那一刻的落寞,仿佛突然而来的海啸,一瞬间将我卷走,抛上半空……
然后一片混沌,支离破碎……

树:
江湖突如其来的大变动形成了一股矛头直指义父的势力,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风和夜的计策。如果是,我会万分憎恨他们!
义父是我的仇人,我自然会去对付,不需要他们如此大张旗鼓地帮助,哪怕是一点的帮助!
树不爱动,只爱静静地萌芽,静静地生长,静静地达到目标。
树很孤独,不需要任何人插足它的生活。
我只希望,一个人静静地解决我与义父之间的恩恩怨怨,不需要与任何人合作,不需要同路人,不需要任何人来插手。
谁成为阻路者,都只会成为我憎恨的对象。

血已流干。
已经是第三位组织里的地方总指挥使死在我手里了。
望着那些曾经对我恭敬有加刚才拔刀相向现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然后再将目光投向越发金黄昏暗的天边,突然就有一种莫名的孤寂,还有一种很莫名的犹豫。
剑指南方,我知道在这个方向,我的杀父杀母仇人正在刺虎谷那里调兵遣将,试图平息这场影响深远的背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外绕了这么大个圈子,我始终下不了决心去找他。我只是在不停地杀戮,借此来稀释心中越来越明显的恐惧。
双手竟不断地在颤抖,我到底在怕什么?我到底在犹豫什么?为什么每当我想起刺虎谷中那一副威严而带点慈祥的脸,我的心就突然乱颤了起来?
不!不!不是这样的!
他是我的杀父杀母仇人!我整个秋家的仇人!是我秋仲雨永远的仇人!

下一刻的我已经飞奔在官道之上,目标——刺虎谷!

叶:
这是哥刻下的剑痕吧?如果不是,谁有这么刚猛锋利而又霸道的剑招?
抚摸着墙壁上刻下的一道道剑痕,慢慢地将死在这里的那些曾经的战友埋葬。望着这些曾经应该像我家一般的建筑,想起记忆中曾经出现的那些面容。
或许一切,都应该加上曾经这两个字。
曾经我的生活,虽然充满了杀戮、疲劳,但是生活还是平静地向前方划去。
而现在,一切都变了,我就像在大海中的一叶扁舟,遇到暴风雨便只能在海中飘荡,失去了方向。
哥、风、义父,你们知道吗?我并不希望再看到杀戮了。
这么多年,我头一次感受到自己的脆弱,面对杀戮的脆弱。不同于以前那个名满天下的杀手,如今的我,已经失去了面对这些争斗的力量。
沿着墙壁滑落,坐到地上,眼泪竟然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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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22 21:03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QUOTE:
原帖由李逍遥于2005-11-22, 20:21:59发表
写到这里,感觉文章很柔,很有可能是悲剧。
而且以这样一种文风,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读者看下去的欲望。
而且填坑速度一慢,与本人风格一样,反而不好。

铺垫是比较多,后面的节奏会加快~~
:)hoho~…………

某平写文章还是比较讲究灵感……
呵呵~填坑速度一直提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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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22 21:08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QUOTE:
原帖由桠枫于2005-11-22, 20:25:48发表
平平写的好细腻。。。。汗~~~太偏软了~

枫枫好久不见~
呵呵~
最近可好?~:)~

嘻嘻…………

ps:在等轩辕那30秒灌水规定的时间……突然想起,自己最不擅长的就是情节的编排……经常是很难上高潮……
汗……………………
……严重郁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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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3-12 12:26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前些时候主力写另一篇了…………
近期来写吧……

ps:……杨过兄改名未明?……
此未明又是否大话的未明?

[ 本帖最后由 岑平 于 2006-3-25 22:5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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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3-25 22:46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八,

叶:
晚秋,黄昏的淡柳轩已经失去了夏日的翠绿生气,望着在身边越来越凋零的这些柳树,怜惜地抚摸着他们瘦弱的枝干,心里的酸痛一阵又一阵。曾几何时,自己还是可以无忧无虑地行走江湖;曾几何时,自己曾在这些柳枝下,与自己爱的人相互依偎。曾几何时,那一切一切,如今已经远去了。就好像这里的柳树,已经不复夏日的青葱。
晚秋的淡柳轩显得异常冷清,漫步轩内,夕阳的余晖在轩内布下团团阴影。而阴影下,赫然坐着一个黑影。
“谁?”点燃油灯,面前坐着的人一头乱发,浑身尘土。而当这个脏如乞丐的人慢慢抬起头的时候,我看到的,竟然是那一双坚定如同繁星的眼睛。在我面前的,竟然是风。
此刻的风头发凌乱,满脸都是胡须,尤其是两个眼眶已经深深地陷了进去。
看着风,我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泪水再一次涌出。我发现自己现在是越来越娇柔了,甚至看到一片落叶飘落都会无比感伤。
“对不起,”风嘶哑地说道:“我不知道事情会是这样子。”
“对不起?”我笑了:“如果对不起能解决问题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吧?”
风的眼里突然闪过一道光芒,然后默然。
良久,他突然站起来,说:“你说的对,我应该去为自己所做的错事负责!”
风仿佛恢复了往日的豪情,他走过来,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庄重地说:“我会去粉碎夜的阴谋,然后我们,就找一个种满柳树的地方隐居。好吗?”
面对风的柔情,我的心一下子混乱了起来。在风和哥之间,我根本不懂得选择。伏在风的怀里,我只是不停地重复:“对不起……”

风仿佛又变回了三年前的那个翩翩公子。离开淡柳轩后,风买了辆马车,然后我们便开始启程向刺虎谷走去。
一路上他还是有说有笑的。让我有了错觉,仿佛我们又回到了三年多前,可以并肩坐在江边的柳树下,看着江水流淌,看着我们幸福的青春,慢慢流淌。
可惜,已经三年过去了。那段情,已经过去三年了。
我的心,已经回不到三年前了,因为我的心,多了一个人——树。
我知道风很爱我,他会对我很好。可是如今的我已经不懂得如何去选择。如果风不再出现,又或者树没有跟我一起行动,或许一切都会如常吧?

风:
再次看到叶的时候我明白到有些事情是避不过的,要面对的,总是要面对。
我知道我已经让面前这个女孩子流了太多太多的眼泪,我不可以让她再流一滴,哪怕只是一滴。
我知道她的心里有树的存在,可是我还是喜欢她。喜欢一个人,不需要太多理由。
我不知道她会选择谁,不知道我们三个人当中,谁会最终胜出。可是我知道,如果我不去争取,她永远不会选择我。

马车走得很慢,很慢。仰头望了望不远处的群山,我知道,刺虎谷已经近在咫尺了。黄昏的时候经过一个茶舍,我揭开马车的帘子,说:“下去休息一下吧。”
“嗯,”叶点了点头,探头出来,然后动作突然静止。
“哥?”是一种惊讶,是一种怀疑。
“哥!”是一种喜悦,是一种嘶喊。
扭过头,我看到了树。
树仿佛也看到了我们,我分明看到他的眼角有那么一瞬间定在叶的身上。可是他的脸依旧冰冷,下一瞬间,我看到的,已经是树飞跃向前的背影了。

树:
坐在树上看着茶舍里的叶,我呼吸着她呼吸的气息,安静而又肆无忌惮地看着她。入夜的树林已经是漆黑一片,她不可能看到我。这种距离,我感觉到安心。
她在哭,双眼哭得仿佛金鱼眼。我故意不去想,是谁令她哭得这么伤心。我故意看不到她的原因,不是因为我对她没有感觉,而是因为,我们根本没有可能。
风就坐在叶的旁边。我知道风也很喜欢叶。他对叶的好,连我也感觉到。或许叶跟着他,会是一个好的选择吧?
没有言语能够表达我的伤痛,我只是让眼泪,肆无忌惮地流了下来,就好像我现在肆无忌惮地看着她一般。
我,还可以多少次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答案应该是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吧?明日,一切都可以有个了断了。
我,也可以有一个了断了……

叶:
风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我哭,然后从怀中找出一条手巾,递过来。然后静静地坐在一旁,远远地坐着。
隔会,又递过来一条。
我知道他很难受,可是,当我想起树的时候,想起树最后看我时那种冷酷而带点温柔的眼神,眼泪总是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以前,就算他沉默寡言,但是都会有一些时间会陪我。可是今天,他只是当作看不见,转身走了。
雪白的衣衫在背后轻轻地摆动着,然后那个身影,悄悄地没于地平线上。就好像这片天地,根本没有出现过这么一个人一般。
没有挽留。

[ 本帖最后由 岑平 于 2006-4-1 20:5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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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0-12 19:36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九,

叶:
踏入刺虎谷总堂的那一霎那,我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再看到树那冷酷中带点温柔的眼神了。
永远都不会了……
我突然很憎恨我自己,就算当日他没有说话就走了,为什么我就不能去挽留他?那一刻他的眼神,仿佛已经昭示了今日的结局。可是我为什么这么笨,为什么我不早点察觉。如果那天我对你说,让你留下,你会为了我而留下吗?
握着他冰冷的手,望着他空洞的双眼,伏在他宽大的胸膛上我就哭了起来。
整个大堂回荡着我的哭声,风在背后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义父居高临下,一脸倨傲地望着我;而夜,只是轻轻地冷笑着。
他们没有说话。
大堂里其余数十人,也没有说话。因为除了义父、夜还有风,其他人都已经成了尸体,冷冰冰的尸体。鲜血流了一整地,有不少沾在了树雪白的衣衫上面。
我用我的衣袖在抹,一次,两次,三次……
抹不掉,抹不掉。
那些殷红的血迹,就像自远古伊始就已经存在一般,深刻地存在着。根本,不能想着去改变。
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
就好像树一样,走了,就怎么也带不回来。
眼泪掉在血迹上,血化了,开出一朵朵,狰狞的花……

风:
“别抹了,”看着她伤心的样子,我很难过,紧了紧她的肩膀,我说。
她顿住了,然后过了一阵子,又开始一次又一次地抹着。她笑着说:“树喜欢干净的,他喜欢白色。”
我看着她抽搐的肩膀,望着面前都是一脸冷漠的义父和夜,我说:“是谁?”
义父望着我,没有回答,依然是一脸倨傲。
夜又是一阵冷笑,也没有回答。
我紧了紧手中的电灵,再问:“是谁?”
“风公子好有威势啊,奴才真替谷主高兴!”夜又是冷笑。
义父一脸铁青,向前迈了一步,冷冷道:“是我!”
电灵直指义父,我看到了义父眼中一瞬而过的悲伤,而随之换上的,依然是一脸倨傲。
“我要杀了你!”我说。
那一瞬间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似乎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我会突然说出这样的一句话,甚至我自己也这么认为。
短暂的沉静,夜又笑了起来,越笑越兴奋。义父依旧没有搭理他,只是冷冰冰地站在那里,可是脸色已经如同死灰一般。
“来吧,”义父说。
我仿佛看到了他眼睛里纷飞的雪,一阵一阵,渐渐,渐渐,把他的眼睛都覆盖了。
电灵随着我划过大堂,如一支箭,擦过周围宁静的空气,划向,一个未知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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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0-12 19:42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十,

树:

我叫秋仲雨,而树,是我两岁以后一直用到现在的名字。
而这就是一个与一二三四毫无分别的代号而已。或许很多年之后,又会有一个杀手,被冠以这个名字,然后杀人、被杀。
这个世界出现过很多杀手,很多名杀手最终名留青史。而我,只不过是这片树林中其中一棵并不起眼的树罢了。
或许,从头到尾,我都不过是义父手中的棋子,随时随地,都可以有人取代的棋子。
或许,就算现在我死了,也没有人会伤痛,会记得。
这样的结局很好。树本来就是寂寞的,悄悄地来,悄悄地走,不期望会带走什么。
多年之后,如果叶依靠在风的肩膀旁的时候想起过我,那么,我就于愿足矣。跟着风,她应该会得到幸福的。
他是一个很好的男孩子,对她很好。我看到了他眼中流露的深情,我所不能流露的深情。
所有悲痛、仇恨,就由我来背负吧!这些负担太沉重,是我不希望她肩负的担子。
山林深处平淡无奇的几所房子,一条蜿蜒的小径,早上的刺虎谷沐浴在一片和暖的阳光底下。外表看来,刺虎谷不过像是隐居山林的猎户的房屋,可是我知道,要闯入这里,有多困难。等着我的,不单单是无数的机关,更是刺虎谷里最精锐的杀手。
义父是一个谨慎的人,总部的防守安排向来都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其他所有的人都只是执行着零碎的防守任务,而所有这些合起来却就成了天底下最坚固的防御系统。如今分布天下的刺虎谷分堂都陷入了混乱当中,却只有这里,永远这么宁静。
我知道前途是崎岖的,或者我没看到义父,就已经丧命在众多高手、机关围攻之下。可是,对于我这么一个不要命的人来说,已经没有什么足够令我驻足。
紧握着手中的宽刃白芒剑,我冲了进去。
身旁立刻闪动着数十颗寒光,也有很多人从四面八方吆喝着。我什么都没有管,只是向前方,向着目标,飞快地冲刺。

我的目标,是义父,还是单纯的死亡?

叶:
怀抱着树的尸体,望着面前风与义父在拼命。这一刻,我生命里三个最重要的男人,竟然处于你死我活的境况。
究竟为了什么,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们非要来到这个地步。难道把人杀了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紧了紧怀中的树,如果我能像风一样拿起自己的兵器,为了记忆里根本找不到影子的父母家人去拼杀,一切会简单很多吧?可是这样真的可以解决问题吗?面对着义父,这个一直以来待我就像亲生女儿一样的人,我怎么下得了手?
杀了义父,就是我们想要的答案吗?
树、风,你们告诉我,这就是我们要的答案吗?
这样的结局,就算实现了,我们又会开心吗?往日的那些日子,根本就回不来了,永远都回不来了。
不过,我又能说什么呢?这是你们的解决方式,最起码,你们勇敢地去战斗了。可是我自己,就连举起柳叶去作战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一刻,我只懂得抱着树的身体,看着面前两个男人在搏斗。我没有勇气,作一片落叶。
一片充满勇气的落叶,
离开长期依赖的树,冲向地面的落叶……

风:
“究竟是为什么?”
义父的刀法果然是无与伦比,他这把毫无特别的刀,竟然可以在无声无息间,就化解了我所有的攻击。
无论的我攻击多么精妙,仿佛还是抵挡不住义父简简单单的一挥。
简朴,却霸气十足的一挥。
每一招,都仿佛浓缩了数百招。每一招,仿佛都要光芒,从朴实无华的刀缝中溢出。
那是一把,传奇的刀。
从我有记忆以来,这把刀就从未离开过义父。可是从我有记忆以来,我都没见过义父用过这把刀。而档案里,关于这一把刀的记载,也只有它的名字。义父说,它叫作生存。
义父说:“一个杀手需要一件好武器,不过是因为需要生存下来而已。生存,是杀手最原始的欲望,又为什么需要这么多花招?”
是的,生存。那是杀手最基本的需要,可是对于义父来说,又有什么,能威胁到他?
义父,你是因为追求什么,而去追求杀手般的生存?
这一刻,我发现,面前这个我认识了二十多年的人,原来我一直,都不了解。

“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了我们的父母,然后又要培养我们成为最好的杀手去杀其他人的父母?”
眼前的义父向后一跃,“生存”在身前轻轻地画了一个圆,便完全避过了我的一轮狂攻。我停下来,喘着粗气,再一次问道:“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
这句话我已经问了不下十遍了,每次义父都是一脸平静,如湖面一般。这一次,义父停了下来,望着喘着粗气的我,依然是沉默。
我突然惊觉,原来自我出手以来,义父根本就没有向我发动过任何攻击。每一次他都是避、挡。如果义父要出招,或许我就连呼吸的机会都不会有,又怎能对他不断地嘶喊?
“为什么?”望着面前这一个谜一般的人,我歇斯底里地问道。
没有回答。
回答我的,只有一声闷哼,以及随后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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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0-17 19:24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十一,

树:

义父就站在我的面前,一脸的平静。
我发觉我从未像今天一样正视他,因为往日,他就是我的神。
这一刻,我发觉他老了。小时候教我们功夫的男人,已经一头斑白,满脸皱纹。
义父从我进入总堂大殿的那一刻起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安静地看着我与刺虎谷最忠心的总堂骨干厮杀,就好像他本来,就是一个陌路人。
生命在他的眼中,究竟是什么呢?
看着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人一个又一个地死在了自己的面前,难道就不心痛吗?那可是自己一生的血肉,堆砌出来的结晶。而义父,却是冷冷地,看着自己的结晶,一点一点地破碎。
就好像一个陌路人。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这样的生活,义父,你开心吗?在你的世界里,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爱,只有杀戮。这样的人生,你满意吗?
义父,树虽然是冷漠。可是风吹过,树还是会摆动。
如果风在你的身边吹过呢?
你就像海底,没有一点反应。
“为什么?”于是,我问。

叶:
望着风,义父的眼里流露出难以形容的温柔,我以前没有看到过的温柔。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风,近乎饥渴地看着,看着……
仿佛是快要离别的家人,又仿佛是多年未见的恋人,义父的双眼,一直停留在风的身上。那里面,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风雪,而是如同春天一般温暖的气息。让人看着舒服。真的,就像父亲一样。
这让我突然想起了很久前。那时候我们都很小,我们一帮小孩在刺虎谷的草坪上嬉戏。义父站在一旁,慈祥地望着我们。
我们都叫他义父,而我们彼此,却互不认识。现在的我对于这些久远的往事早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就连当年的玩伴们的样子,都已经模糊了。只是现在想起,会认真地寻找树和风的身影。
或许树和风,当年也在这群孩子当中吧?
对于这件往事,唯一让我印象深刻的,就只有义父双眼发出的亮光,如同春天盛开的最漂亮的花朵那么吸引我的目光。当年义父的眼神也像今天一样,静静地,注视着草坪上的小孩。
目不转睛地,近乎饥渴地看着,看着……
可是现在,义父不可能再继续看下去了。
他闭上了双眼,鲜血在他身旁灿烂地盛开着。
而整个大堂,就只剩下风的喘息声,以及夜诡异的笑声。
那个一手创立天下最强大杀手组织的人,那个被认为不可能被击倒的高手。这一刻,如同一个普通人,流着与我们同样的鲜血,倒下了。
彻底地,倒下了。

风:
义父盯着我的时候,我全身都激烈地颤抖了起来。
那一个眼神,那一份深至骨髓里的温柔,是我记忆里,唯一关于我父亲的部分。
夜的长剑从义父后背刺入,在前胸刺出了一个大洞。
鲜血在一瞬间如同喷泉般涌了出来,将义父身前的地板染红。然后我便看到这一个意识里不倒的巨人,在我面前倾塌。
我望着义父的眼睛,我简直不敢相信,记忆里的那个眼神竟然会从义父,我的杀父仇人的眼中再次看到。
我听到他叫我:“风,风,风,我的……”
声音像是突然断弦的古琴,静止了。只留下那一个残音,回荡在大堂。
我的,什么?
“哈哈,你知道吗?他是你的父亲!”刚才义父站立的位置,如今,站着的是溅了一身鲜血的夜。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愚蠢。我竟然将自己的亲生父亲,当成了自己的杀父仇人。而真正的杀父仇人,却在我的帮助下,将我的父亲杀死。
我跪了下来,在义父,不,在我父亲的尸体前跪了下来。
我想哭,可是眼泪却已经流不下来了。
那一份痛楚,比起我一生以来身体承受的痛楚还要痛一百万倍。那是一种,眼泪流在骨髓里的痛。
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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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1-17 13:07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十二,

树•尾声:
义父说的话已经像是站在空旷的地方,远方传来的声音一样遥远。你看不到谁在呼喊,甚至听不清楚那人在说些什么。
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呢?
像是站在浓雾之中,看不到前路。然后前方突然亮起了灯,于是你走了过去,走到了终点。
这是一种生还的感觉。
虽然我已经死了,可是我却感觉到了生还。
生还,这是多么美好的词语。
于是我可以笑着地离开,抛弃仇恨,抛弃怨念,带着欢乐,悄悄地走了。

义父跟我说了一个故事。

义父说:“应该是三十多年前吧,那时候没有刺虎谷,就连我,也不过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杀手。以前的我,叫什么名字呢?不记得了。只记得当初我要当一个杀手,只不过是为了三餐温饱而已。”
义父苦笑,目光变得异常深邃,然之后继续说道:“活下去,那不过是人最原始的需求。而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十年,我花了足足十年的时间。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孩,到一个出色的杀手,我走了足足十年的路,十年孤独冰冷的路。手中这把刀染了不知道多少人的鲜血,总算是做出了成绩。得到了上面的赏识,让我建立了刺虎谷。
“当年的刺虎谷又算什么?像刺虎谷这样被扶植建立起来的杀手组织,当年最起码有五十多个。基本上整个天下的杀手都被网罗了,整个天下的生意,虽然由不同的杀手组织接了,可是最终,他们都归属于一个人的旗下。我是,夜也是。
“那一个年代,稍微有点资历的老人,都会记得。那时候的江湖,是最乱的年代。天底下上至王公大臣,下至贩夫走卒,没有人知道,自己下一秒钟还能不能呼吸。就算是杀手,也是如此。五十多个组织,也就代表着五十多种不同的声音。那时候的混乱、恐慌,不但江湖感受得到,就连制造这一切的杀手界也惶惶不可终日。”
义父叹了口气,右手食指向上指了指,望了我一眼,无奈道:“可是上面喜欢,喜欢这样的杀戮,身在局中的我们,除了不能自拔地成为玩偶之外,根本什么都不能做。”
“上面?上面是谁?”我问。
义父摇了摇头:“没有人知道。只是当年的那个他,几乎将整个江湖,都变成了他手中的棋盘。有人叫他神,我觉得,他更像鬼。”
“然之后呢?”
“他再也没有出现过,我想他死了。然之后我便用了近十年的时间,将全天下的杀手组织归并到刺虎谷的旗下。而你们,是在那个他死之前,我执行任务的时候收养的。当年我必须要杀死你们的父母,可是我答应你们的父母,会把你们养大成人。算是我的自我救赎吧。”
“既然你已经控制了整个杀手界,为什么还要让杀手这种职业在这个世界里面生存?”
“哈哈哈,”义父笑了,说:“你认为可以吗?这个世界只要有人就会有争斗,只要有争斗就需要杀手。与其让别人祸害世间,我宁愿由我来做这个死神。你认为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我要杀的人,全部都是罪有应得!这十年以来,我从来没有杀过一个无辜。”
我沉默了。不知道为什么,义父只是轻描淡写的片言只语,我内心的仇恨竟然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竟然不恨他了。
我竟然原谅了他。
原来我一直要的,不是他的性命。我要的,不过是他跟我说,这一切都不关他的事。
于是我说:“你告诉我这些,希望我做什么?”
“帮我对付夜!”这一刻的义父,眼中突然燃起了烈火,道:“当年的夜虽然归顺了我,可是他一直都不甘心就做我的下属。如果让他取代了我,这天下,只会更乱。不过,就算他可以策反我的部属,可以联合各门派对付我,只要你们三个站在我这一边,这场仗我还是赢定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出答案,剑已经从我后背刺入,从我前胸刺出。鲜血,开出了狰狞的花。一朵一朵,漫天花雨般飞舞着。
“好计,好计。可惜啊,主人你的计谋,不可能实现了。”
倒下的一瞬间,我看到了夜诡异的脸,看到了义父须发皆张的脸。然后,我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只是听到一个人在叫我:“哥,哥,哥。”
可是我,回答不了。

倒下的那一瞬间,我在想,如果夜没有杀死我,我会不会帮义父打这一场仗呢?答案,是不知道。其实自从义父将那一个久远的故事告诉我开始,我就觉得,这一切都太累了。如此勾心斗角,似乎与树的性格格格不入。
我知道,我累了。
就好像冬天树要掉光身上的叶子一般,我也是时候,沉睡了。
其实我很喜欢这样的结局。或许第一个离开,承受的痛楚,也是最轻的吧?
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再见到叶,我最爱,却又不能爱的女人。
可是我知道,那一阵温柔而持久的风,会将叶,带到幸福的地方。
幸福,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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