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彭川 - 现代文艺 - 轩辕春秋文化论坛 20周年


	wen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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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3-2 00:35 资料短消息看全部作者

当我拿到了一份由律师朋友从Peter的遗物里面留给我的一大摞信里面我看到了一份厚厚的信件，那上面我发现我的名字被写成了Wendi。我看看表才发现下班了，但是我觉得我的名字和这份信有这某种联系。

To：Wendi
FM：Peter

我喜欢和川子说话，虽然我们经常在一起，但是我还是喜欢和他说话。因为他的原因我曾经自杀三回；由于他的原因我从那个叫Peter的男人身上l离开，跳到了他的床上。这个故事很短，其实算是我自己糟蹋自己，爸爸妈妈给我找了许多的女孩儿“相亲”我都是和蔼可亲的像一只青蛙。我头一句见到女孩儿想说的话是：你用高露洁吗？然后张开我拿满是蒜味的嘴。朝人家慧心的一笑。然后深呼吸，在呼出所有的人都会“晕倒”的，因为我和他都喜欢吃大蒜。

当我和彭川说完后，他躺在床上面朝着天花板哈哈大笑着。骂我：你他奶奶的，真不是东西。然后将手从枕头下面摸出他的“宝贝”一把从德国带回来的手枪。
“能不能把你的家伙收起来？”我觉得看着有点儿可怕。
他似乎是没有听见，继续摆弄着那只“家伙” ，还皮皮地到处“射击”就像幼儿园的屁孩儿。他从来没有听过谁的话，这点是我恨他的原因。

长安街到了半夜三更的时候，特别吓人，尤其是在我出了车祸的时候。唯一的直觉就是让拨通他的电话，当里面有人说话的时候我就晕过去了。彭川这个人很好，大大咧咧的成天就是一脸的胡子拉碴不长，但是很惹眼，挺帅的。我叫他川子，因为他说他觉得这个名字像幼儿园花名册上面的小孩儿所以不喜欢，我告诉他：你跟我本事大没用！

我记得那天正好是，我出院的第二个礼拜。我出院的第一个礼拜他总是在他下班的时候过来，那会子我一旦听见楼下有垃圾桶被撞倒或是自行车倒一片的声音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来了。他总喜欢给我带一些新洗出来的胶卷，那些图片虽然是我所在的这个城市但是从他的角度中看另有新意。
“好点儿嘛？”他站在窗口看着楼下，那一大排被他撞倒的自行车，冷冷的问着我。
“就是头晕，别的没事儿了”我从他的照片中找出了一张。
那是一个身材魁梧，体格健壮的男孩儿的裸照片，由于黑白的效果再加上光线的处理，他将自己的半个身子，很调皮的遮在了一大段暗影中。
“这身材！”我是自叹不如了，他好像听见了，回头看着我。我指指照片上的人隐隐约约的小腹六块腹肌，努着嘴，竖起了大拇指。他这是朝我做了个鬼脸然后把身上的T恤从裤子中猛抽出来，把小腹露给了我，指指。然后嘿嘿的笑了，“也是6块。”

“我要开个影展” 这是他在一个晚上，把我搂在怀中，轻轻地说道。我却记得很清楚。

我的朋友都认识川子，在国内我的“杀伤力”非常的广只要有事儿，就连沧州都来人帮忙。其实大家都是“同志”关系。这帮子人我说大脑都是多少有点儿病，有作家，有玩儿钢琴的，有拍电影的。他们大都都有个“小情儿”，我们聚会经常但是不在外面只在家里，因为大家谁在外面都没有安全感。川子是个素食者，所有的肉都不吃但是我就不是了。对我还算是客气，每次看到什么禽流感非或是疯牛的时候字电视上张牙舞爪地吓唬人，他就拍拍我的肩膀“记住，便前饭后要洗手！”他会说。

而当在开画展还没两天的时候，当我正和一个朋友给他装水银灯的时候，他来了和几位打过招呼后叫我，说是有事儿和我讲。我从梯子上一步三晃的下来了，结果我发现他的脸阴阴的，尽管身边而得朋友在起哄说什么“时间别太长了！”之类起哄的话，不过我还是觉得今天没有玩笑这一说。

“我……生病了！”

“文迪，你们……” 一个声音从休息间后面传来。
“给我滚出去……”

进来的人站在那一帘粉色的幕布后面，呆呆的看着我。

“你要不要化验一下？”当代大夫把化验收费单交给我的时候，我没说什么，只是接过来静悄悄的走开了。

我是阴性。
他拿着结果，看着我，我看着他。然后，我拍拍他的肩膀问他想吃什么？他说道：就吃鱼吧。

川子的影展很成功，许多人都来看了还上了报纸。我始终是那么高兴没有和爸爸妈妈说川子的事情，但是朋友们有的好像知道了问我，不过我只是告诉他们，一天我回家看家他和别人搞让我撞见了，我们打架了。别的我什么也没有讲。然后我在画展结束的那个晚上问他“你可能需要钱是不是？”

我的电话终于响了，手机里的声音是Peter。
我们相见的时间是一个晚上在他的办公室里，走在路上的时候，川子给我发信息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告诉他。我今天妈妈找我相亲，所以要晚一点儿回家。其实在走的时候我做好了饭留在锅里，给他那时他最爱吃的鲫鱼。

“……可以吗？”我面前的Peter一脸的黯然。他双手持着头不言不语的在那里，办公桌上腭烟缸里面的那支烟都快灭了。我坐在他的对面，看这个45岁的男人一言不发的在那里沉思着。“你的突然离开时我很伤心……”

“你借吗？”我的声音不高也不低，平稳的像是熟睡的婴儿的呼吸。Peter看着我。
“……这是一张支票我没有写钱数”说完他把支票丢到了地上，等着我去捡，地面是黑色花岗岩的暗动的花纹里面我的身子倒映在那里，清澈且透明的让人目眩。我弯下腰拾起了这张支票然后在他刚刚打印的一张纸上写上了我的名字。

川子等我回家的时候，早已将把自己的被褥搬到地上面去了。躺在地上看着电视，手里面玩儿弄着那把从德国带回来的枪。我站在他的身旁，诚心的踩在他的小腹上面，轻轻地但是他去装作没看见的样子似乎是屏住了呼吸，绷住了腹部的肌肉。我突然间狠狠地踩了下去又马上收回了脚转身而去，可能是太用力了，他的脸红着并且蜷缩在地上喘着粗气。

我到厨房，看到碗还没洗，觉得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

“什么时候？”
“昨天”
“怎么来的？”
“我找我皮皮借的”我斜着眼看着他，好像没有什么大惊小怪一样。
“他有钱？比我还穷那。”他说着便像只没头的苍蝇一样的四处乱撞在家里。
“我操，那是我‘卖’来的。”

每天晚上他都要吃很多药，那是我用Peter的钱给他买的。他不知道，我也没有说。时间就这样不温不火的持续了一年。当它开始出现皮肤出血的时候，我意识到了一种可怕的预感要来临了。由于治疗很贵，我开始觉得钱不够花的了，偷偷的去卖血。

在“血虫子”的开价后我才明白，血液的宝贵，我把自己卖了600块钱，算计了一下可以给他买一只那美国针剂。他的照片还算争气，好多人抢着收藏。而价钱也还不错，我都把他们存到了银行的账户里，这时候一个电话打来。

“……他的肾脏开始出血了。” 大夫拉长了脸对着我说
“太快了吧？”
“你是他什么人？”
“男朋友。”
“哦，你没有……”
“我有，我传染的他。” 我理直气壮的说道
大夫看着我，没说什么。

透析的时候，我趁他睡觉的时候跑出去两个小时，因为“血虫子”问我还卖吗？说给我个优惠价800，我答应了。这是我第三次卖到了这个价格，公价就是差不多了。

川子从医院回家了，我出去买菜。他说喜欢吃我做的鲫鱼。我笑笑说可以，然后他把我拉进了怀里很是使劲地抱住了我，我感觉到我做对了。

我把门关上，提着蓝子，往楼下走。猛然间，一声穿透力很强如鞭炮的爆炸一样的声音从我的家里面响起。顿时，我感觉到天旋地转的，腿一软，顺着墙，一点一点地遛坐在了台阶上面。我的头枕着冰冷的水泥筑成的世界，眼中早已是模糊一片了，耳里是寂静的四周，口中我感觉到有点儿咸涩。

我坐在那里很久，回忆着以前。小的时候爸爸妈妈，长大和他，在一起……等等的事情。好久了，而当我打开门的时候，家里面没有电视里面韩乔生的解说足球，有的只是一波血红和一个被打穿了脑壳倒在上面的男人。他睁着眼，看着我看不见的地方。

Peter在机场接我的时候，很绅士的帮我提箱子。这时，他说“你很守信用……”
“我知道，谁让我在那上面签了字那。”

Peter在2004年11月13号的时候出车祸了。

那个信封最后我打开了，那里面是川子被卖掉的所有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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