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刘必勃”的谎言
“安刘必勃”的谎言
———周勃“厚重”的真相
[摘 要]: 本文通过对“安刘必勃”这个遗言真实性的质疑,重新研究汉朝“诛吕安刘”这段历史,得出吕氏欲危刘氏纯粹是周勃等人的诬陷,“诛吕安刘”实则就是功臣集团为权利,利用诸刘争位发动的一场夺权政变。“安刘必勃”的遗言也是汉文帝为证明自己的合法地位伪造出来的。另外本文通过历史资料的梳理,得出周勃实际并不厚重,“诛吕”也是因人成事而已。
[关键词]: 周勃 诛吕 安刘 厚重
周勃作为大汉再世功臣一直为后人所称道,其“厚重少文”的个人品质更是名扬万里,横贯古今。这一切无不是缘于刘邦临死前的一段评价,汉十二年刘邦平英布,被流矢所中,病危,吕后问计曰:“‘陛下百岁後,萧相国即死,令谁代之?’上曰:‘曹参可。’问其次,上曰:‘王陵可。然陵少戆,陈平可以助之。陈平智有馀,然难以独任。周勃重厚少文,然安刘氏者必勃也,可令为太尉。’吕后复问其次,上曰:‘此後亦非而所知也。’”(1)。
这段材料不但被汉书作者班固在其《高帝纪》上照搬,而且在《张陈王周传》赞中大肆宣扬,鼓吹刘邦的高瞻远扬,知人善用。
但是今分析之却发现这段材料有多种可疑之处,联系汉初历史发现不但周勃并不“厚重”,并且“安刘必勃”也是不符合实际的。
一:“安刘必勃”的疑问
对刘邦“安刘必勃”这段遗言,早就有学者提出质疑,如学者嘉泉,碧波在其《“安刘必勃”辩》一文中从刘邦为人以及“安刘”的确切含义,提出三疑:疑一,刘邦明知道吕后是“安刘”的潜在敌人,还叫她重用周勃“安刘”;疑二,吕后怎么会容忍一个“安刘危吕”的周勃当太尉,致使后来的史实与刘邦遗言完全合拍;疑三,周勃是刘邦点出安刘大将,吕后为什么没有丝毫触动(2)。嘉泉先生等已经理出“安刘必勃”可疑之处,但是却纠缠于刘邦的主观意图以及怎么样才算安刘,过于主观臆断,以致遭到其他学者的反驳(3)。
这里我们从几个客观事实来分析遗言的可疑之处。
一:根据史记记载,刘邦死后一年,萧何病重,孝惠帝看望萧何,“因问曰:‘君即百岁後,谁可代君者?’对曰:‘知臣莫如主。’孝惠曰:‘曹参何如?’何顿首曰:‘帝得之矣!臣死不恨矣!’”(4)。
从这里看孝惠帝在萧何病的时候对继承丞相的人选,提都没有提过刘邦的遗言,反而去问萧何意见。而当时离刘邦死不足一年,刘邦的遗言连参考价值都没有,令人不解!
二:关于刘邦遗言最大的漏洞就是年龄的问题。
根据史料我们知道刘邦死的时候六十三岁,而王陵“故沛人,始为县豪,高祖微时,兄事陵。”(5),也就是说当时王陵的年纪大于刘邦,早就老矣。曹参虽不知道其确定年龄,但亦不会大过刘邦。从曹参指挥作战中,常有身先士卒,斩敌大将的记录,推测应该以壮年居多。
这里就有疑问了,吕后问丞相继承人选,明显是指萧何死后,曹参继承,曹参死后,王陵继承这样一个顺序。既然王陵的年纪远大于曹参,刘邦怎么可以肯定曹参比王陵早死?如果说萧何因为在刘邦死前就表现出身体不好,刘邦可以推测他死于曹参,王陵前。但是曹参却死于孝惠帝六年,而王陵未死,这似乎不是刘邦可以预测的。
有人认为这个排名的顺序是能力的排名,恰好又是去世的顺序,所以才显得这么不可想象。但是此说并不正确,王陵从一贯表现并看不出是仅次于萧何,曹参的能力。实际上汉初的丞相的担当主要是功劳的大小资历的排名以及各个势力的妥协。如果说这个顺序是能力的排名,明显王陵能力不足,而陈平却资历不够。关于陈平当上丞相更非刘邦遗言,而是吕后妥协各个势力的缘故,这些不可能是刘邦事前可以预料的。
而这一切像预言一样全部实现,只能是后世的编造,刘邦不是神仙,故不可能这么料事如神。这个遗言实质上就是马后炮,只能是后人根据即定事实伪造的。
三:从事实上看只要吕后活着,不论是周勃还是其他功臣都不能“诛吕安刘”。而“诛吕安刘”都是发生在吕后死后,刘邦又怎么能肯定周勃死在吕后之后而提出“安刘必勃”呢?
由上所述,我们发现不论是主观情理上还是客观事实上,刘邦都不可能说这样的遗言。所以我们可以大胆断定这个遗言出自后人伪造。
二:周勃的人品论述
既然刘邦评价周勃“厚重少文”出自伪造,那么究竟周勃是否“厚重少文”呢?关于周勃“少文”史记有生动的描写“勃不好文学,每召诸生说士,东乡坐而责之:‘趣为我语。’其椎少文如此”(6),但是厚重却无实质描写,我们从史料几则事例来看周勃是否厚重!
汉二年,陈平投靠刘邦,刘邦知其才能,复以原职,众将对此不以为然,纷纷劝鉴,但是刘邦依然任用之。这时史记记载:“绛侯、灌婴等咸谗陈平曰:‘平虽美丈夫,如冠玉耳,其中未必有也。臣闻平居家时,盗其嫂;事魏不容,亡归楚;归楚不中,又亡归汉。今日大王尊官之,令护军。臣闻平受诸将金,金多者得善处,金少者得恶处。平,反覆乱臣也,原王察之。’”(7)。绛侯即周勃。此事经学者孙玉太考证“陈平受金之事有之,而盗嫂之名,纯属他人诬陷”(8)。这诬陷之人正是是周勃和灌婴,他们这无中生有的诬陷不但差点使刘邦痛失英才,还使得陈平背上千年恶名(9)。
汉文帝时期,文帝任贾谊公卿。“绛、灌、东阳侯、冯敬之属尽害之,乃短贾生曰:‘雒阳之人,年少初学,专欲擅权,纷乱诸事。’於是天子後亦疏之,不用其议,乃以贾生为长沙王太傅。”(10)。
翻遍史书我们看不到周勃有进忠言,良言的记录,偏偏有史可查的两次进言都是诬陷和打击异己,这样的人可以称为厚重吗?
另外一则材料“先黥布反时,高祖尝病甚,恶见人,卧禁中,诏户者无得入群臣。群臣绛、灌等莫敢入。十馀日,哙乃排闼直入,大臣随之。上独枕一宦者卧。哙等见上流涕曰:‘始陛下与臣等起丰沛,定天下,何其壮也!今天下已定,又何惫也!且陛下病甚,大臣震恐,不见臣等计事,顾独与一宦者绝乎?且陛下独不见赵高之事乎?’高帝笑而起。”(11)。当时军情十万火急,周勃作为太尉,却因为主上的好恶而不敢汇报军情,以致十馀日后,忠心耿耿的樊哙冲进纳言。史记独独提周勃和灌婴不敢入,可见其人之滑头,为小家不顾大局是一向本色,根本就和厚重的品质丝毫不沾边!
淮阴侯韩信软禁在长安时,也是看不起周勃的,“信由此日夜怨望,居常鞅鞅,羞与绛、灌等列。”(12)。虽然不知道韩信看不起周勃和灌婴的缘故,但是史书又是仅仅提两人,可见在韩信心里对周勃和灌婴是最看不上眼的,很可能就是两人小人本色,才让韩信如此不齿!
周勃在当上丞相时,立刻就露出得意忘形,气高趾扬的小人嘴脸,“绛侯为丞相,朝罢趋出,意得甚。上礼之恭,常自送之”(13),以致遭到袁盎的非议,而周勃的表现是“已而绛侯望袁盎曰:‘吾与而兄善,今兒廷毁我!’盎遂不谢”(14)。易中天教授在百家讲坛上曾经介绍过袁盎此人,袁盎是当时公认很正直,很正派的人,当然不存在毁周勃。而周勃却把个人得失看的重于一切,不反省自己的过失,却怨恨袁盎向皇帝进忠言!亦可见其人非厚重。
周勃入狱的材料也显示其人屈于权势的本性。汉文帝四年,周勃被人告谋反而入狱,“勃恐,不知置辞。吏稍侵辱之。勃以千金与狱吏”(15),出狱后感叹“吾尝将百万军,然安知狱吏之贵乎!”(16)。相比同时期人士,可以说风骨全无。
由上所述,我们可以得出周勃实际并不厚重,不过一个圆滑,咸谗,避害趋利,屈于权势的小人矣!
三:从周勃的能力看刘邦对其的安排
周勃因为刘邦的评价(伪造),不但个人品质受到后世的赞誉,连个人能力也被无限拔高。后世称其为大将之才,甚至认为是可以独当一面仅次于韩信的汉初名将。实际上这并不符合历史事实,相比较和他经常列在一起的灌婴,周勃作战能力亦不如也。
周勃是最早跟从刘邦起兵的亲信之一,颇受刘邦信任。在起兵之初不久就被赐爵五大夫,在刘邦进入关中后,周勃是首先封侯的五人之一,可见其地位之尊。考察周勃这段时间的战绩,基本都是以冲锋陷阵为主,如破城先登;如得单父令。都是以勇武著称,并未有什么指挥才能和特别功绩。这点比起曹参等亲自指挥作战的将领是有一定差距的。
刘邦入汉中,升周勃为将军。周勃开始自己的指挥生涯,东征西战。从刘邦定三秦到楚汉战争。周勃的战绩比着同时期的曹参,灌婴,郦商,樊哙,靳歙,丁复等将军似乎很不显眼,几乎楚汉战争中的几次大战,除了最后垓下之战,周勃指挥后军接应外,其他大战几乎都没有其踪影。功臣表中对周勃的功绩简述如下:“定陇西,击项羽,守峣关,定泗水,东海”(17)。
通过对史料的梳理,周勃在楚汉时期的作为如下:
一:围章邯于废丘
汉二年三月,刘邦带领五十六万大军东伐楚,几乎倾巢而出。而关中只留下萧何管理,郦商转战关中各部,而周勃则负责最重要的围章邯于废丘。一直到六月刘邦灌水淹废丘。
二:东守峣关,还守敖仓
峣关是关中南大门武关西边的一个最要关口,史记索隐引太康地理志“武关当冠军县西,峣关在武关西也”(18)。敖仓则位于荥阳附近的秦朝最要的粮食囤积处。显然周勃这段时间的主要任务是负责防守。
三:垓下之战指挥后军以及定楚地泗水、东海郡
从上面周勃的作战安排以及功绩,我们可以推测出刘邦对其能力的评估。恐怕刘邦并不看好周勃的能力,而信任其人,故安排周勃处于重要的位置,但都是防守,属于不需要多大能力,但是一定要忠心性的任务。
从战绩上看,周勃围章邯于废丘近一年的时间,却未能拿下。而刘邦回师立刻拿下(刘邦彭城残败,还从关中拉走大量兵力到前线,回关中对付章邯的兵力想必不多),可见周勃作战能力的平庸。另外周勃定楚地泗、东海郡是在项羽死后,此事好比刘邦派卢绾进攻临江王,明显属于为其亲信捞战功,既轻松又积累战功。周勃在汉朝建立后,封侯户数八千一百户。仅次于刘泽,曹参,张良,其中刘泽纯粹因为是刘邦亲戚,曹参,张良当之无愧。而周勃无这么高的功绩却占据第四,明显有刘邦偏心的成分。
汉朝建立后,周勃以太尉(最高军事总长)的身份参与平韩王信,击陈豨,平卢绾。此三战,前两战都是刘邦亲自指挥大局,后一战也是由樊哙首破,后来才由周勃接任。从这三战我们看到的依然是刘邦对周勃的信任而非其有什么优秀的能力。而后来周勃为文帝丞相与陈平那段答对更是体现其不文不武,不学无术的特点。
为什么周勃并不具备什么能力,而刘邦屡屡负以大任呢?想必如史记所说“勃为人木彊敦厚,高帝以为可属大事”,也就是周勃是个粗鲁人,没有多少心计能力者,没有多少人格魅力,又是最早跟随刘邦起兵的老乡,故刘邦感到放心。从上面谈到周勃人品并不怎么样,更谈不上梗直忠心,刘邦不会不知道,再加上刘邦对其能力心里也有谱,唯一看中就是能力一般,威胁性小的好处,才屡以重任。
如上所言,周勃能力不足,人品不好,刘邦怎么会把“安刘”这样的大事托付给他呢?
四:吕氏作乱真相辩
历史上周勃“安刘”成了定论,那么吕氏作反,欲危刘氏也就顺理成章成了定论。但事实是这样的吗?
关于吕氏作反,欲危刘氏的依据向来有如下三条:
一:杀三赵王和废少帝,残害刘氏
二:封吕氏为王,破坏白马之盟
三:诸吕擅权,把持宫廷欲为乱
关于这三点,我们一一分析之,第一,杀三赵王指刘如意,刘友、刘恢三人。刘如意被杀是因为他威胁了孝惠帝的地位。刘友、刘恢之死清朝史学家赵翼早就指出“趙王友之幽死,梁王恢之自殺,則皆以與妃呂氏不諧之故。”(19),也就是说刘友、刘恢是潜在反对吕氏势力,当然被吕后所忌而遭到迫害。废除少帝更是因为其对吕氏报有怨恨之心“帝壮,或闻其母死,非真皇后子,乃出言曰:‘后安能杀吾母而名我?我未壮,壮即为变。’”(20),吕后知道后,恐其为乱,乃幽之永卷中,最后废除。所以吕后杀三赵王和废少帝既是作反,欲危刘氏并不能成立,吕后如此作为也是为维护权利,安孝惠帝一系,谈不上欲危刘氏。就好比后世皇帝杀自己宗室,也不能称为欲危自己一族的道理是一样的。
第二,最让人诟病的无过于吕后的封王。汉高帝十二年三月,刘邦曾经招功臣歃血为盟,作“高祖末年,非刘氏而王者,若无功上所不置而侯者,天下共诛之。”,也就是后世的白马之盟(21)。吕后的封自己家族人为王,一致被认为是破坏刘邦盟约,欲用吕氏取代刘氏的阴谋。
我们来看吕后封王的背景,“七年秋八月戊寅,孝惠帝崩。发丧,太后哭,泣不下。留侯子张辟彊为侍中,年十五,谓丞相曰:‘太后独有孝惠,今崩,哭不悲,君知其解乎?’丞相曰:‘何解?’辟彊曰:‘帝毋壮子,太后畏君等。君今请拜吕台、吕产、吕禄为将,将兵居南北军,及诸吕皆入宫,居中用事,如此则太后心安,君等幸得脱祸矣。’丞相乃如辟彊计。太后说,其哭乃哀。吕氏权由此起。”(22),而后吕后才开始大封自己家族人为王。从上面来看,吕后封自己家族为王更非欲危刘氏。不过是因为皇帝年幼,怕功臣集团作乱,而引家族势力为后盾做挟制功臣集团。究其目的还是为了安孝惠帝一脉,而非是取代刘氏。
有人认为吕后的封自己家族人为王,不遵守了刘邦的白马之盟,破坏规矩,故该杀。这里有必要商讨,规矩都是人定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刘邦当政说非刘不得为王。吕后为政为何就不能改呢?实际上“白马之盟则为非公开的皇帝与功臣间的个人约信......白马之盟的信守与否则系于关系者的个人意志,约束力远为弱小,事实上往往被违反。”(23),也就是白马之盟不过是刘邦和臣子的私人约定,并不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考察盟约的内容除了“非刘氏不得而王”还有“非功不得封侯”,关于后者连刘邦自己也没有遵守,还不是亲封了不少刘家子弟。而后世皇帝更是屡屡破坏“非功不得封侯”的盟约,但是却没有人站出来诛之。说穿了,不过是吕氏败亡,强加于身的罪名而已。
另外根据史记《荆燕世家》记载,吕氏封王是刘泽欲为王,用计策使吕后的大谒者张子卿游说群臣,并达成默锲,为之请立,才得以吕氏封王。这么说吕氏封王当时不但是合法的,也是得到大臣首肯的。
第三,吕后死后,诸吕把持宫廷也是吕氏作反,欲危刘氏的一大例证。但是根据当时的情况,诸吕并没有作乱的迹象。史记记载吕太后死前“吕太后诫产、禄曰:‘高帝已定天下,与大臣约,曰‘非刘氏王者,天下共击之’。今吕氏王,大臣弗平。我即崩,帝年少,大臣恐为变。必据兵卫宫,慎毋送丧,毋为人所制。’”(24)。也就是吕后死后,因为少帝年少,怕功臣集团作乱而所做的防备工作,跟作乱欲危刘氏根本不沾边。
关于诸吕有否擅权,学者吴仰湘考证根本是可疑的,“诸吕权兵关中,欲危刘氏而自立”、“吕禄、吕产欲发兵乱关中”等等,显系政变后的诬辞(25)。吕思勉先生也认为“诸吕之败,正由其无翦灭宗室、功臣之计”(26)。
由上可知,吕氏作反,欲危刘氏的说法显然是不存在的,那么同样周勃的“安刘”也是子虚乌有,那么我们就有必要搞清楚“安刘必勃”的真相。
五:周勃“诛吕”之真相
周勃“诛吕氏安刘氏”的典故传誉千古,但是吕氏作反,欲危刘氏并不存在,那么周勃为什么要诛灭吕氏?我们来细细分析。
汉十二年,刘邦死后,由太子刘盈当政,由于刘盈幼弱,实际上朝政控制在吕后手中,当时天下的形式是内有功臣集团把持朝政,外有刘氏宗亲犬牙相制。面对这样的局势,吕后一面拉拢功臣集团,如追封刘邦时期打天下所遗漏功臣,并使陈平做功臣表,“今欲差次列侯功臣,以定朝位,藏于高庙,世世勿绝,嗣子各袭其功位”(27)。另一方面拉拢刘氏宗室,如封刘章为朱虚侯、刘兴居为东牟侯,抚养淮南王刘长,并大封惠帝诸子。
当然在拉拢功臣集团和刘氏宗室的基础上,吕后也严厉打击不服从的功臣集团和刘氏宗室。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周勃以及陈平审时度势,立刻倒向了吕后。这种风向实际上在刘邦病危中就已经确立了,刘邦死前听人说樊哙欲以后杀掉戚夫人,便命周勃代樊哙领兵,陈平在军中杀掉樊哙。路上陈平与周勃商量:“樊哙,帝之故人也,功多,且又乃吕后弟吕嬃之夫,有亲且贵,帝以忿怒故,欲斩之,则恐後悔。宁囚而致上,上自诛之。”(28)。便不杀樊哙,使之囚回长安。从这里可以看出周勃亦是明则保身,并无“安刘诛吕”的念头。
正是因为刘邦死后,陈平立刻转变风向,投靠吕后,得以任为郎中令,孝惠六年迁为左丞相。同年孝惠帝重新设立太尉官,命周勃为太尉。由于史料没有记载,我们不知道周勃怎么做上的太尉的,但是可以肯定其必然是不反对吕后,甚至是倒向吕后的。
但是后世皆以为周勃以及陈平身在“吕营”,心在汉。主要依据为吕后称制后,欲立诸吕为王,问大臣意见,“王陵曰:‘高帝刑白马盟曰‘非刘氏而王,天下共击之’。今王吕氏,非约也。’太后不说。问左丞相陈平、绛侯周勃。勃等对曰:‘高帝定天下,王子弟,今太后称制,王昆弟诸吕,无所不可。’”(29),其实从这段就可以看出两人是墙头草,陈平向来以滑头著称,周勃也跟着随声附和,亦可见之滑头。偏偏后世都相信了周勃陈平的另一段表白,罢朝后王陵指责两人,陈平、周勃对曰:“於今面折廷争,臣不如君;夫全社稷,定刘氏之後,君亦不如臣。”(30)。关于此对白学者汪文风提出四点疑问“一,周勃,陈平以白马盟廷争尚且不敢为,片刻却向王陵吐露心迹,难道不怕传到吕后耳中,被视为暗藏阴险而遭杀身诛族之祸么?二,诛吕安刘是若干年后之事,周勃,陈平竟在此夸下海口,焉能置信?三,史载,即使在此次迎捧争廷七年之后,陆贾去见陈平,陈平也还是忐忐忑忑不敢相见,及至陆贾‘直入坐’,给他挑明了‘患诸吕,少主耳’,陈平才接受陆贾倡议,以五百金为周勃做大寿,此后方互相拉拢,何来七年的廷前迎捧即理直气壮的回答王陵的质询?四,所谓诛吕安刘,是吕后死了以后才出现变故,而且是在周勃,陈平谋,劫曲周侯郦商,胁其子郦寄,骗得吕禄以‘兵属太尉’。这才有吕嬃的‘若为将而弃军,吕氏今无处矣’,才有左襢右襢之别。而在此七八年之前,焉知事物之发展如是?焉知吕家会出现一个十足混蛋的吕禄?焉知兵符会轻而易举地就落到周勃之手?鉴之,何来‘全社稷,定刘氏之後,君亦不如臣’之说?!”(31)。由此可见,周勃陈平的对白要么是心口不一的狡辩,要么是事后篡改历史,为自己无耻的行为添上一块遮羞布。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此时周勃还是没有能力也没有心思诛吕安刘。
由上可知,周勃诛吕并不是一早就打算完成的,自然也不是因为要安刘才诛吕。
事实上周勃诛吕完全是自身利益所决定的,“吕氏权势的剧增,必然要侵削,分割其他政治集团的权益。”(32)。吕后当政时期,周勃等人不过因为“高后时用事专权,大臣尽畏之”(33)而不敢异动。等吕后死后,刘章兄弟“使人阴出告其兄齐王,欲令发兵西,朱虚侯、东牟侯为内应,以诛诸吕,因立齐王为帝”(34),并且“欲与太尉勃丞相平为内应”(35)。由此看来,所谓诛吕不过是齐王一系欲夺取皇位,而周勃等功臣集团趁机联合夺权的一场血腥政变而已。
六:周勃在“诛吕”事件中的作用
后世都称“安刘必勃”,但是实际上在“诛吕”的过程中周勃所起的作用并没有后人所赞誉的这么大,甚至可以说因人成事。
汉高后八年七月,诸吕怕为功臣集团所诛,依照吕后的遗言,把持都城南北二军,并占据宫殿,挟天子以令诸侯。虽然周勃与陈平早就由陆贾联络,暗中联合反吕,但是这个时候周勃陈平并未有任何行动。首先发难的是齐王一系,齐王弟弟硃虚侯刘章“以吕禄女为妇,知其谋,乃使人阴出告其兄齐王,欲令发兵西,硃虚侯、东牟侯为内应,以诛诸吕,因立齐王为帝。”(36),齐王得到消息后立刻率领大军西进,相国吕产派大将军灌婴东击之,灌婴到达荥阳后,立刻和齐王达成协议,罢兵以观其变。
这样的局势下,周勃首先做的是抓军权,因为此时周勃虽然任职太尉,但是不能入军中,北军由吕禄控制。周勃与陈平合谋劫持郦寄老爸,令其欺骗吕禄把军权交给周勃,由于郦寄是吕禄的好友,吕禄毫不怀疑的把兵符交给周勃。周勃持兵符闯入北军,巧妙的把夺权行为说成“刘吕之争”,得到军队支持控制北军。
但是周勃在掌握北军后依然不敢有所举动,仅仅通过平阳侯曹窋不让相国吕产进入未央宫。这时候周勃依然畏手畏脚,“太尉尚恐不胜诸吕,未敢讼言诛之,乃遣硃虚侯谓曰:‘急入宫卫帝。’”(37)。由此可见周勃根本无安刘奋身而起的行为,一直是明则保身,见机行事而已。
硃虚侯刘章二十多岁,血气方刚,敢做敢为,立刻带周勃的一千多兵卒入宫,杀相国吕产,斩长乐卫尉吕更始。刘章报与周勃后,周勃才开始动手,“太尉起,拜贺硃虚侯曰:‘所患独吕产,今已诛,天下定矣。’遂遣人分部悉捕诸吕男女,无少长皆斩之。辛酉,捕斩吕禄,而笞杀吕嬃。使人诛燕王吕通,而废鲁王偃”(38)。至此,吕氏一族的势力被全部铲除。
综观“诛吕”事件的全部过程,完全是刘章主谋,齐王带兵首义,最后也是刘章先行诛杀诸吕之首吕产,瓦解了吕氏势力。而周勃虽然早有和陈平合谋反吕,但是却不敢有丝毫行动,齐王首义后,周勃也不过用欺诈的方式获得军权。但是对“诛吕”却始终畏手畏脚,不敢正面对抗吕氏势力。刘章诛杀吕产,解决最大障碍后,周勃才开始收拾残局。我们完全可以肯定“诛吕”事件中周勃是因人成事,而绝非“安刘必勃”。这就在当时也是为人承认的,袁盎就曾言:“方吕后时,诸吕用事,擅相王,刘氏不绝如带。是时绛侯为太尉,主兵柄,弗能正。吕后崩,大臣相与共畔诸吕,太尉主兵,適会其成功,所谓功臣,非社稷臣。”(39)。
而周勃在“诛吕”中,更是用残酷的手段虐杀樊哙的老婆,吕后的妹妹吕嬃(笞杀吕嬃,也就是用竹仗一鞭一鞭的抽,直到抽死。可想而知,完全是故意折磨),可见周勃本性亦残忍,而不是所谓的厚重。
七:周勃“安刘”之真相
吕氏势力铲除后,摆在功臣集团的是如何获得最大利益。功臣集团第一步为:废掉吕后所立的少帝,铲除孝惠帝一脉。“诸大臣相与阴谋曰:‘少帝及梁、淮阳、常山王,皆非真孝惠子也。吕后以计诈名他人子,杀其母,养後宫,令孝惠子之,立以为後,及诸王,以彊吕氏。今皆已夷灭诸吕,而置所立,即长用事,吾属无类矣。不如视诸王最贤者立之。’”(40)。
在诛灭吕氏时,功臣集团曾经用“矫诏”的形式,以少帝的名义诛杀吕氏,但是后来担心“今皆已夷灭诸吕,而置所立,即长用事,吾属无类矣。”,所以决定废除少帝。功臣集团的借口是少帝等诸子非孝惠帝的血脉。关于少帝等诸子是不是孝惠帝的血脉一案,古今学者都有研究和论述,一致认为是功臣集团的污蔑。梁玉绳说:“(史记) 上文一则曰‘孝惠后宫子’,再则曰‘孝惠皇后无子,取美人子名之’,则但非张后子,不得言非孝惠子也。乃此言‘诈名他人子以为子’,后又云‘足下非刘氏’,何欤?《史记考要》谓诸大臣阴谋而假之词,以绝吕氏之党,不容不诛,其信然已。史公于纪两书之, 而年表亦云‘ 以孝惠子封’,又云‘以非子诛’,皆有微意存焉”(41);郭嵩焘认为:“案少帝及梁、淮阳、常山王,皆非孝惠子,乃出诸大臣口中,意在废少帝而择诸王之贤者立之,假为之词以行诛耳”(42)。此外明人徐孚远《史记侧义》,柯维骐《史记考要》,清人何焯《义门读书记 》都有论述。今有学者谭浩(43),陈玉屏(44)皆持此论。
也就是说少帝非孝惠帝的血脉完全是功臣集团的阴谋,不过是因为少帝等诸子和吕氏利益息息相关,功臣集团怕“即长用事,吾属无类矣”而已。这个时候功臣集团就把“入宫卫帝”的口号丢在一边,开始另谋出路。
经过功臣集团的协商,最后决定迎立刘邦中子代王刘恒为帝。关于这点是后世认定周勃安刘的证据,事实呢?史书中给出了迎立刘恒的缘故。本来对谁为帝有三种选择,一是平阳侯曹窋提出立齐王(45),还有人提出立淮南王刘长。但是这两个决议遭到功臣集团的否决,因为“齐王母家驷钧,恶戾,虎而冠者也。方以吕氏故几乱天下,今又立齐王,是欲复为吕氏也。代王母家薄氏,君子长者;且代王又亲高帝子,於今见在,且最为长。以子则顺,以善人则大臣安。”(46),“欲立淮南王,以为少,母家又恶。乃曰:‘代王方今高帝见子,最长,仁孝宽厚。太后家薄氏谨良。且立长故顺,以仁孝闻於天下’”(47)。无非是代王势力最小,没有强大的外戚集团,代王生性又宽厚,适合功臣集团专权。也就是说功臣集团纯粹是从自身的利益才立代王,谈不上什么安刘。关于这点再当时也是公论,代王郎中令张武认为功臣迎立代王事不可信:“汉大臣皆故高帝时大将,习兵,多谋诈,此其属意非止此也……今已诛诸吕,新喋血京师,此以迎代王为名,实不可信。”(48),中尉宋昌认为可信,理由是“今大臣虽欲为变,百姓弗为使,其党宁能专一邪?方今内有硃虚、东牟之亲,外畏吴、楚、淮南、琅邪、齐、代之彊。”(49),也就是功臣集团虽然没有安好心,但是客观形势使他们不得不立代王。但是代王还是不敢相信周勃这些功臣集团,通过占卦,得到吉利卦象。才派舅舅薄昭去见周勃,而后使宋昌先驰之长安观变。可见政变后由功臣势力控制的京师被人视为不测之地。刘恒还曾自述其在功臣集团控制下获取皇位的心情说:“会吕氏之乱,功臣宗室共不羞耻,误居正位,常战战栗栗,恐事之不终。”(50)。功臣集团在立代王的当晚就“诛灭梁、淮阳、常山王及少帝於邸”(51)。
由上所述,所谓安刘不过是功臣集团为自己利益,所实行的一场流血政变。“‘安刘’的实质是,是灭掉了吕氏,惠帝之‘刘’,而将文帝支系变为汉之正宗。”(52)。事实上周勃等功臣集团的这种作法受到忠于皇室人士的坚决抵制,如功臣集团赶少帝出宫时,“乃顾麾左右执戟者掊兵罢去。有数人不肯去兵”(53)。应立代王入未央宫时,“有谒者十人持戟卫端门,曰:‘天子在也,足下何为者而入?’”(54)。可见功臣集团的所谓“安刘”不过是一场政变阴谋,甚至并未被大多数皇室人士所认同。
八:周勃“安刘”的来龙去脉
由以上论述可知,“诛吕”事件中的起着主要因素的是硃虚侯刘章,而非周勃,为什么后世都把功劳记在周勃的头上了呢?这就要联系到迎立代王后对齐王一系的处理。
功臣集团在确立立代王时,立刻把首义以及诛吕的主要功臣齐王一系丢之一边。首先,他们把硃虚侯刘章调离京师,“而遣硃虚侯以诛吕氏事告齐王,令罢兵。”(55)。再把倾向于齐王的平阳侯曹窋免去御史大夫,换上曾经为代王相的张苍。这样在朝中没有外援的齐王只能罢兵而还,次年就郁郁而终。学者吕思勉曾言“(齐王)不得不俯首罢兵,虽硃虚侯,亦不料其徒为汉大臣驱除也。”(56)。
硃虚侯刘章,东牟侯刘兴则因为之前欲立齐王而受到汉文帝的猜疑,“始诛诸吕时,硃虚侯章功尤大,大臣许尽以赵地王章,尽以梁地王兴居。及文帝立,闻硃虚、东牟之初欲立齐王,故黜其功。”(57)。一年后硃虚侯刘章也郁郁而终,东牟侯刘兴则发兵造反,兵败自杀!
由此我们可以推测“诛吕”事件中起主要因素的硃虚侯刘章等一系,在文帝即位后遭到汉文帝以及功臣集团的清洗和严厉打击,为了消除其影响,故淡化其功劳。功臣集团正好顺水推舟成了“诛吕安刘”的大功臣。
另有一点要说明的是,吕氏覆灭后曾有严重的删档篡改历史行为。学者周聘先生从功臣表中考证吕氏实际在开国中有大功劳,因为政治斗争,在吕氏覆灭后,功绩被有计划的删除(58)。关于这方面朱东润教授通过对史记功臣表和汉书功臣表的研究,早有其结论:史记功臣表是吕后时期的原始档案,而汉书的功臣表则是经过汉政府篡改过的。而司马迁写史记的时候有些开国功臣的事迹不详,反而在功臣表中有记载,可见司马迁时期的史料都是篡改过的,功臣表则是吕后时期被刻在高庙上的原始档案,司马迁将其照抄到史记中(59)。
通过上面所叙述,我们知道汉文帝的即位,完全可以说是功臣集团的一次政变和篡权,可以说汉文帝得国不正。为了给自己继承法统披上合理的外衣,篡改历史成了必然的手段。首先汉政府先抹杀吕氏在开国中的功绩,把吕氏的掌权定义成完全是因为裙带关系,给吕氏摸黑。另外吹嘘功臣集团,把功臣集团的流血篡权政变,树立成维护汉家正统的正义行为。当时作为功臣集团的代表周勃自然就被无限拔高。最能证明汉文帝即位之正统之合法的无过于刘邦的遗言,在这样的背景下即出现了吕后和刘邦问答这一幕。这一幕不但抬高了刘邦,抬高了周勃,更是反证汉文帝的正统地位来自刘邦,故皆大欢喜。而后的汉帝皆出自文帝一脉,自然更是百般维护其遗言,维护周勃“安刘”的“正义”行为,以致于这个伪造的遗言竟被当成正史流传下来,贻害千古!
九:周勃入狱实则因为“安刘”
汉文帝即位后,虽然极力维护周勃等人行为,但是内心对功臣集团发动政变,生杀废立的行为深深忌讳之。在这样的情况下,陈平急流勇退把右丞相的职位让给周勃。而周勃自以为大功,居功自傲,得意无比!
汉文帝位置做稳后,首先做的就是解决这些功臣集团的威胁,虽然文帝忌讳的是周勃的政变行为,但是这些却关系文帝的正统问题。文帝自然只能另找名目下手,首先文帝把周勃免相就国,虽然此名义是诏列侯就国,但是实情是有职务在身的只要儿子归国就够了。但是文帝却让周勃做表率,无疑此等行为是消弱,打击周勃而为。周勃自己也意识到文帝要对付自己,所以“岁馀,每河东守尉行县至绛,绛侯勃自畏恐诛,常被甲,令家人持兵以见之。”(60)。
果然不久,有人告发周勃,周勃被下廷尉查办,幸好有薄太后为其说话:“绛侯绾皇帝玺,将兵於北军,不以此时反,今居一小县,顾欲反邪!”(61),其实薄太后说的话文帝何尝不明白,本身就是找借口整治周勃,何谓其真反假反呢?
关于周勃入狱的原因,学者陈玉屏评论:“由于吕后和吕氏集团在处理统治集团内部关系时的极度失策, 激化了矛盾, 导致了功臣集团发动政变彻底翦灭吕氏集团; 但功臣对吕氏集团斩尽杀绝之举, 使他们很快意识到此举已种下灭门之祸,极有可能遭到吕后嫡派子孙少帝的追究; 为了自身的安全, 功臣集团不得不将惠帝子尽数诛除, 将帝座转到刘邦的其他支系子孙手中。此事的因与果一环紧扣一环, 功臣集团是箭在弦, 不得不发。任何一个帝王都不会不在意人臣行生杀立废之事, 故周勃作为行生杀立废这种非常之事的主要责任人, 受到汉文帝有计划、有步骤的打击, 实在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周勃得以善终, 是万幸;周勃子周亚夫终遭厄运, 很难说与乃父作主弑少帝这一过节毫无联系。”(62)。
虽然皇帝为了维护政权的正统性不得不维护其“安刘必勃”的“厚重”形象,但是对于其小人本质还是深深了解的,内心是不会信任的,而且还会深深猜疑之,周勃的下场正是“安刘”的一大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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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史记《高祖本纪》
(2)嘉泉,碧波《“安刘必勃”辨》,《晋阳学刊》1982年第4期
(3)参见张义忱《“安刘必勃”辨质疑》以及嘉泉,碧波《安刘必勃”再辨》
(4)史记《萧相国世》
(5)(7)(28)史记《陈丞相世家》
(6)(15)(16)(60)(61)史记《绛侯周勃世家》
(8)孙玉太《陈平‘盗嫂受金’问题辨析》,《青岛海洋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1999年第2期
(9)曹操《求贤令》曰“又得无有盗嫂受金而未遇无知者乎?”
(10)史记《屈原贾生列传》
(11)(33)史记《樊郦滕灌列传》
(12)史记《淮阴侯列传》
(13)(14)(39)史记《袁盎晁错列传》
(17)史记《高祖功臣侯者表》
(18)史记《高祖本纪》之《史记索隐》
(19)清赵翼《廿二史劄記》卷三之《呂武不當並稱》
(20)(22)(24)(29)(30)(34)(37)(38)(40)(47)(51)(53)(54)史记《吕太后本纪》
(21)李开元《汉帝国的建立与刘邦集团─军功受益阶层研究》(北京:三联书店,1999)考证:白马之盟应该在汉高帝十二年二月与四月之间,原文既是《汉兴以来诸侯王年表》中的“高祖末年,非刘氏而王者,若无功上所不置而侯者,天下共诛之。”
(23)李开元《汉帝国的建立与刘邦集团─军功受益阶层研究》(北京:三联书店,1999)引“日人大庭修《秦汉法制史研究》第三篇第五章,创文社,1983年”
(25)吴仰湘《汉初“诛吕安刘”之真相辨》,《湖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1998年01期
(26)(56)吕思勉《秦汉史》,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版。
(27)(35)汉书《高后纪》
(31)汪文风《周勃‘厚重少文’之谬兼及金口玉言之不足信》,《益阳师专学报》1991年2月第12卷第1期
(32)秦学颀《汉初政治格局与诸吕之乱》,《重庆师范学报哲社版》一九九二年第四期
(36)(46)(55)史记《齐悼惠王世家》
(41)梁玉绳《史记质疑》,北京中华书局,1981年
(42)郭嵩焘《史记札记》,上海商务印书馆,1957年
(43)(45)(52)谭浩《“安刘”与汉文帝即位的历史真相》,《柳州师专学报》2002 年9月第17卷第3期
(44)陈玉屏《西汉史上的一桩疑案》,《贵州师范大学学报(社科版)》 ,1996年第3期(总第90期)
(48)(49)史记《孝文本纪》
(50)史记《律书》
(57)汉书《高五王传》
(58)周聘《吕氏在秦楚之际的战绩考证》
(59)朱东润《史记考索(外二种)》之《读〈高祖功臣侯者年表〉书后》,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 年12月第一版
(62)陈玉屏《“绛侯系狱”的真正原因》,《西南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7 年10 月,总18 卷 第5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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