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扯扯之金庸和武侠 - 笑书神侠 - 轩辕春秋文化论坛 20周年


	河沟卧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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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0-12 21:30 资料主页文集短消息看全部作者

随便扯扯之金庸和武侠

以前一直记错了一句话，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但真正的应该是“为国为民，侠之大者”。如果从前者理解，最多是郭靖，杨过等人可称大侠，但若依照后者，则苏武、诸葛亮、赵云、岳飞、文天祥等人也是响当当的大侠。这种顺序上的不同在于金庸先生从广泛的层面上扩展了“侠”的内涵，重新下了一个定义。

这就好比金庸和武侠的关系，我的题目也是斟酌了一会。到底是武侠和金庸呢，还是金庸和武侠？武侠当然不是创自金庸之手，甚至于新武侠的诞生也有梁羽生在前面尸位素餐，其后也有古龙异军突起，地位稍有威胁。但时至今日，金庸已经成了武侠的代名词，甚者以为只有金庸一人写武侠。究竟是武侠成就了金庸，还是金庸成就了武侠？

很多人在争议金古的高下。其实内行人最清楚，谁是内行人？那些进行武侠创作的人，或者称写手。古龙好学，超越他也很容易，但金庸就不一样。很多写手都在抱怨，他们抱怨的却恰恰是他们的“恩师”。这是很耐人寻味的。

但前人的心血，总要承认。经过金古一代人的努力，武侠，不仅通过小说，还有影视、漫画等诸多媒体，已经普及到千家万户，社会的各个角落。它在普通人眼中已经不再陌生，已经没有了神秘感和吸引力，而这，可是通俗文学的大忌。几十年前，武侠风靡港台，靠武侠吃饭的人极多，这就如同今时靠“玄幻”吃饭的人一样。

或许这话说得有些偏激，金庸的武侠不也是为了支撑明报么？这正是问题所在。现在的很多武侠写手，心目中自然而然的抬高了武侠的地位，在通俗文学中，武侠是很有文化品位的，这让他们鄙视其他的玄幻、奇幻、魔幻、都市、仙侠、修真等题材。可是，市场的要求却是，听到武侠就摇头，出版商也说，除了武侠，都可考虑。看样子，超越金庸武侠的难度，比起超越其市场的难度，要小的很了。这恐怕是当今武侠写手最“抱怨”金庸的地方。

因此，很容易产生几个迷惑，第一个是武侠成自金庸，是否也已经毁于金庸？这是很多人不愿承认或者不认输的，毕竟武侠在中国源远流长，经典作品也非止金庸一家。可是在前辈的高峰之下，压抑和苦恼是可以想象的。这也让其他题材的写手嘲笑，何必死抱着武侠不放，你写的再好，又能好过金庸去？

当然，他这话中的语气，通常还流露出一种意思，那就是也没有把金庸当回事（虽然听上去很奇怪，但的确是这样），现代社会的情形，一个人的偶像是另一人所不屑的事实，是很常见的，哪怕你的偶像是宗师级的人物。于是，第二个迷惑就出现了，那就是：

是不是金庸的精神，就是意味着放弃武侠？

原因很简单，就是武侠已经成为一种文化，只可供欣赏，却不再具有广泛的吸引力。开玩笑说金庸最大的贡献是什么，那就是让很多人再也不能靠着武侠吃饭。当然，还可以再进一步玩笑，那这些钱都被谁赚去了？反问一句，你说都进谁腰包去了？

金庸从来只说故事要好看，这是第一位的，因此甚至有嫌疑，他把读者作为上帝，这自然让所谓的纯文学作家不屑。于是，一个经验就出来了，文学价值和市场是没有什么必然联系的，文学价值的高与低，与征服市场的程度是不成比例的。玩文学价值未必能征服市场，但征服市场之后，可却以从容玩文学价值。而中国的四大名著等经典小说，都是要征服了市场。这种精神可不是金庸一家的精神，事情也远非价值的高低这般简单，这更值得我辈思索。

当然，洗脑是不出声的事，哑巴吃混沌，心里有数就行。但市场却永远是导向，于是，价值是其次的，虽然招牌要好，比如现在所说的“大陆新武侠”，大陆是自然的，金古黄之后，武侠是一定要回归的，可是这个新就有点莫名其妙了，未尝见有好的，或者能够从那可怜的几本武侠杂志上脱颖而出，引起广泛关注的小说，却形成了一种新的题材，这可是让人啼笑皆非的，除了归之为炒作，实在想不出有何解释。因为中国人就喜欢模仿，比如我辈，就喜欢模仿金庸，但现在的“大陆新武侠”，空有其名，却不见有代表作品，迷惘是自然的。

当然，这个时代和金庸时代是不同的，网络的普及，让更多的人有了展示“拙作”的机会，更有甚之，是一种创作心态的变化，虽然几十年靠武侠吃饭也是常见的事，连古龙也有嫌疑，想那会武侠肯定和今天的玄幻一样臭名昭著，但毕竟那些“作家”的平均年龄段，要比现在的提高十至二十岁，一个小孩子当然会异想天开，漫无天际，可以原谅、鼓励甚至嘉奖，但一个三四十岁的人，装儿子或者装孙子，首先要过脸皮这一关。所以，虽然很多人写的武侠不咋样，但一定的知识储备还是有的，比如梁羽生、司马翎、萧易、卧龙生等人。现在的社会提倡个性和展示自我，所以小朋友写东西还是要提倡的，至少是多一种历练。

所以这篇文字大概不过两层意思，一是金庸在文学上可能是神，这一点自然要崇拜、观摩和学习；二是金庸更是商人，既然是通俗文学写手，总是离不开市场的。

注：也以此文纪念先生创作武侠50年。

虫子2005-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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