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琅琊轩辕南北朝演义, 第一至十回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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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郡公枢密直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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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4 13:14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前言

戏剧界有一个著名的对联,“舞台小世界,世界大舞台”。短短十个字,道尽了世间的沧桑。时代进步了,舞台大家越来越少接触,却兴起了一种叫做“网络论坛”的东西。论坛小世界,世界大论坛。在这个新的虚幻世界里,每天一样上演着数不清的兴亡逐鹿、悲欢离合。

认真想来,网络上的一切固然只是虚幻,百年的人生又有多少真实?历史的长河中,几天、几月和几十年、几百年有多少区别?浩淼的宇宙间,我们这些碳水化合物又比磁盘上的0和1高明多少?既然人生不过是浮梦一场,我们不妨花些功夫,来回味一下这场大梦中做过的许许多多小梦。很少有人能有幸见证历史,谁能有机会回顾自己的一生?现在网络让给我们能记录虚幻的历史,来回顾自己虚幻的“网生”,将来悠闲的时候翻出来哈哈一笑,不亦乐乎?

因此胡言子(就是我啦,笨)提笔,将这一段久远(网络时间)的历史真实记录下来,方便大家回味。之所以一直等到现在才炒冷饭,一是因为热饭虽然好吃,却也容易烫手;二来本来指望别人做好了自己吃白食的。现在找不到大厨,只好自己动手胡乱对付,反正是免费的午餐,虽然难以下咽,大家将就吧。

闲话少说,书归正传。

(本文不属虚构,若有雷同,皆非偶然)

第一回:应天象琅琊招贤士,求功名庞桶入京都

词曰:

三十年来眼高低
桃花源里浣缁衣
一声喝破琉璃罩
不问佛陀在东西
(1)

此诗本乃大德法师上元下叹之偈语。元叹法师出家前本姓吴,原乃乡间一家殷实农户,男耕女织,日子却也过得富庶。元叹三十岁之年夏夜于丁香树下纳凉,梦中忽然惊醒,唱出这四句偈子,仰天大笑后尽散妻子家财,便只牵了家中一头小黑驴,从此漫游四海,拯救众生。

且说元叹法师四海云游,这一日行来,却是好一座大城!但见人流涌动,商贸繁华,多少英雄豪客、文人雅士于那茶坊酒肆间高谈阔论,家家热闹,户户喧哗,当真好个去处。怎见得:

大江奔涌,群山叠翠,名城有号琅琊。
车马镇潮,飞阁蔽日,市街多少繁华。
碧树覆萝纱,灶香燃红蜡,户竞豪奢。
柳巷朱楼,彩衣玉面掩朝霞。

英雄雅士争夸。纵口吞天地,舌灿莲花。
四海乱声、忠奸千古,布衣指点高衙。
独立品清茶。泪垂悠然处,一曲琵琶。
如血斜阳残照,流水总天涯。


法师问于路人,方知此间乃琅琊国都琅琊城便是。又见那街市间多少绫罗锦缎、花容月貌之人,法师忽然心有所感,遂于城西觅得一僻静庙宇,从此驻足此地,弘扬佛法。后来琅琊终得佛学光大,黑驴寺亦成万民景仰之胜地,女信徒犹多参拜。此番后话,不提。

且说琅琊此时正是云嘉三年。云嘉帝登基以来勤政爱民,亦是天随人愿,数年间风调雨顺,政通人和。当真是:

国富但忧府库满,民殷不愁柴米缺。

四方祥瑞之报,络绎不绝。这一日又得折子快报,有青鸟现于东南,光遮日月。一连数日,各州军民皆有所见。云嘉帝闻讯,遂齐集群臣于大殿,商议青鸟所主何事?

早有左丞相乖乖宝上前奏曰:“所言青鸟,乃栋梁之才来国之兆,大吉大利。臣请陛下昭告天下,访求贤才,当可保琅琊万代昌盛。”云嘉帝称善,遂拟得诏书一道,命快马飞传各州郡,旨曰:

盖闻王者莫高于周文,伯者莫高于齐桓,皆待贤人而成名。今天下贤者智能,岂特古之人乎?患在人主不交故也,士奚由进?今吾以天之灵、贤士大夫定有天下,以为一家,欲其长久、世世奉宗庙亡绝也。贤人已与我共平之矣,而不与吾共安利之,可乎?贤士大夫有肯从我游者,吾能尊显之。布告天下,使明知朕意。(2)

此诏既下,自有那许多乡野遗贤欢欣鼓舞,四面八方涌至琅琊,乃至都城环城大道尽皆为之阻塞多日。

且说这一日诏书传至松江府。衙役方将圣旨贴出,早有多少无赖闲汉围将上来,指手画脚,聒噪不休。一番吵闹,却惊醒了府衙内正当熟睡的一位英雄,漫步踱出府衙来观诏书。见得此人,众闲汉早已惊得远远避开。却是怎生模样?有诗道:

魁武,魁武,
立地庞然如柱。
纵不得细柳腰,
却也将莲步摇。
摇步,摇步,
谁敢阻妨俺路。


原来却是松江府数一数二的大讼师,名叫庞桶。这庞家乃是三代讼师,祖传的嘴艺。传到庞桶这一代,更练得生花妙嘴,遮天莲舌。“庞桶一开口,山河抖三抖”,松江府谁个不知,哪个不晓!这庞桶却也是个异数,虽凭着官司赚得万贯家产,平日里却最喜舞文弄墨,学些诗词歌赋;又爱抓刀耍抢,练上两手。松江地面众多泼皮贪他钱财,平日间便哄着他胡闹,却也习得个文武双全。

却说庞桶见得朝廷诏书,暗思:俺在这松江一地坐井观天,何日是个出头!不若趁此机会往那国都一行,若能求得一官半职,岂非光宗耀祖的好事!主意已定,当下变卖家产——匆忙间不得好价钱,却也顾不得许多。免不了转让文书之间做些手脚,以图来日。更有众泼皮设宴相送,吹捧一番,皆是闲话不提。耽搁得数日,庞桶遂携了家资,带的数名仆佣,奔琅琊而来。

正是:欲求彩凤护宗庙,不意鹰隼入朝堂。庞桶入京引出何等大事,且听下回分解。

(1):吴元叹诗作。
(2):汉高祖《求贤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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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4 14:39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QUOTE:
原帖由弓骑步于2004-01-04, 13:19:45发表
气流好手笔啊。  却不知轩辕是南是北?  

你还操这个心?  我要是你,现在就耽心一下自己的形象问题。

不过话说回来,你现在耽心也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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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6 00:37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QUOTE:
原帖由异反于2004-01-05, 17:54:35发表
气流大哥:不管是好是坏,好歹也给俺一个角色,露露脸吧。
再说了,你在俺的《轩辕帝国》中第一回就露脸了,只是没有说明罢了。

我不要出演“掌柜的”啊!!

有人送死还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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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
原帖由吴元叹于2004-01-05, 22:06:18发表
俺也不是老红军,咋就挤进来了呢?   

你只是“甄士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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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6 07:08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第二回:龙困浅滩惶无计,奇书水浒招祸端

上回说到那庞桶变卖了家资,入京求官。一路无话。

到得京师,庞桶顾不得观赏风景,便急奔招贤馆来。行将半日,方想起自己却不识得路。于路边老者探问方向,庞桶不由呆住。诸公却道为何?原来琅琊虽下旨招贤,并无招贤馆这等地方。凡乡野贤才,须经在朝官员引荐,方可录入朝廷所用。想那庞桶世居松江,哪里识得什么高官显贵!闻到此言,便似受了一纪闷棍般。寻思半晌无计,只得先寻了间客栈住下。

一连数日,庞桶于京中奔走,欲求人引荐自己——无门无路,哪里如此容易!钱财化去不少,达官却是一个不曾见到。庞桶心中苦闷,遂于街市之间消遣,寻些乐子。列位想那京城最乃是浮华奢靡所在,烟花柳巷、灯红酒绿,这里面的机关,庞桶哪里知晓!不出数日,竟将带来的财货,尽数送入青楼之中。家仆见他求官无门又资财日蹙,遂席卷了包囊逃之夭夭。那庞桶此时身无长物,留在琅琊,求告无门;欲返松江,又恐被人耻笑。顶天立地的好汉,竟落得困在琅琊进退不能。

也是天无绝人之路。这日庞桶于街市间闲逛,不意间见人贩卖一破旧古书,庞桶视之,却原系前朝一无聊文人所著,唤做“水浒传”,无非是些杀人越货、笑傲江湖这般粗鄙之事。道是人急智生,庞桶觅得此书,忽然心生一计。遂将破书藏于袖管内,悄然返回客栈。当下研墨提笔,将书中事件均换上本朝人物,更名曰“琅琊水浒传”,就在那客栈门前,贩将开来。

想那庞桶终日与文案为伍,刀笔上自有独到之处,于那市井间更是相和。是以此书一出,竟于坊间广为流传,大有琅琊纸贵之势。庞桶既发得小财,遂盘下客栈门前一片店铺,名之曰“只可口”——此乃来客皆有可口之食之意。又聚敛些京城地面上泼皮,每日间饮酒喧哗,听些水浒传,却是安心逍遥做起老板来——全不知大祸不远矣。

原来此时琅琊当值风太守乃两榜进士出身,最是学识渊博,典雅正气之人。平生所恨,莫过于粗词俚语、乡野村言。但凡见到此类书籍,尽皆收缴付之一炬。近日闻知水浒传流行,本已起了怒意,待获报庞桶于治下盘下店铺,更生收抄之心。

且说这一日,庞桶正于店中与一泼皮头子唤做风雏的高谈阔论,却见两个衙役大摇大摆走将进来,挺胸迭肚问道:“哪个是庞桶?”

想那庞桶讼师出身,一见便知来势不好。奈何此时无法,只得恭恭敬敬答道:“小人便是,二位大哥怎生指教?”

衙役应道:“奉太守令:尔等谣言惑众,有辱斯文——今日起查封只可口,闲杂人等自此不得入内!”说至此处,便掏出若干白纸封条,径向门上贴去。

庞桶此时便如五雷轰顶般,呆在原地。还是那风雏见势头不对,费了许多力气,悄悄拉着庞桶从后门溜将出来。眼见得路人于那封条指指点点,兄弟二人不由相对垂泪。过得半晌,那风雏恨声道:“甚么太守狗官!无端来消遣你我兄弟!桶哥我等向朝廷告他如何?”

庞桶长叹一声,言道:“兄弟你不知,这衙门内的事愚兄哪有不晓得!民不与官斗。况此等文墨官司,哪个说的准。”

不想庞桶此话,却正是一言惊醒梦中人!风雏一拍巴掌,喜道:“俺如何忘了此人!”

正是:才得尺寸立身地,又遭雷霆震怒灾。欲知风雏所言何人,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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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6 07:09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我说,怎么修改帖子的副标题啊?我本来想借着发的。  

有奖竞猜:最后说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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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
原帖由悲风鸷于2004-01-06, 11:33:19发表
必是扶苏
短小的文章好赚精华

就这一章短了点儿,大伙都不说,就你多嘴?

好,我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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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7 12:15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第三回 太守无端禁水浒,求告有门结扶苏

上回说道,庞桶书屋无端为太守封查,风雏献策道:“桶兄于京中日久,当听得扶苏扶大官人。其人于前朝做过太师之位,后来辞官归隐,门生故旧仍满朝都见。那扶大官人更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文坛领袖之号乃琅琊尽人皆知。此事既是文墨官司,但得他放句话,再没有不能解的!”

庞桶于京中,扶苏大名久已如雷贯耳,一番话只听得两眼发光,忙拉住风雏双手,叫道:“既有此人,兄弟还不快快替我引见!”

不想那风雏听得此话,却落得面红耳赤,吭哧不语。庞桶看到眼底,心下明白:却原来这厮亦是他认得扶苏,扶苏须不认得他。当下心底凉了一半。倒是那风雏醒事,呆得半晌,问道:“桶兄入京,可带的甚么财货,我等或可送与扶大官人,权做引见?”

庞桶闻到此言,更叹道:“兄弟本带得些许家私,奈何数月下来,大半散去。又有小半送在小桃红处。如今只得几匹松江彩缎,却恐拿不出手。”

风雏闻言,登时排掌大笑:“天意!天意!俺早听闻,这扶苏平生最爱,无过于七彩流苏锦缎。桶兄即得此物,大事哪里不得!”遂拉了庞桶,扛了锦缎,奔扶苏府上而来。

二人东拐西折,寻到扶苏府上,端地好一座宅院!却见白石玉阶,粉墙碧瓦,隔得矮墙,遥见园内玉峰叠翠,清溪泻雪;苍木葱茏,奇花锦灿。庞桶二人虽自感形秽,此时却也顾不得许多。上前见过门头,递了礼单,求见扶大官人。也是那扶苏礼贤下士,不一下门子出来,引庞桶二人奔书斋而来。却见书斋中一人正端坐观书。庞桶见那人峨冠博带,长须飘飘,便知正是那才高八斗、名扬天下的扶苏扶大官人。有诗赞扶苏曰:

浮世哪得半日闲,
素心自凌九重天。
诗词一曲且凭栏。
各领风骚当空舞,
才高学士傲群贤。
迷云忽现引路仙。


庞桶眼见扶苏如此仙风道骨,心下惴惴,深恐自家礼物却是落俗——待见扶苏急着令家人收好,方才放下心来。

当下宾主落座,寒暄一番。庞桶二人便将水浒传事发、只可口遭禁一事从头到来,恳亲扶苏主持公道。扶苏闻得此事,当下答道:“桶兄大作,兄弟也曾拜读,却是别出一格,自成大家。如今被无端封禁,实乃可惜。不知兄弟如何能帮得上?”

庞桶等的便是此话,当下忙取出早间备好之笔墨纸砚,对扶苏深深一揖,答道:“兄弟亦不敢多有所求,但求扶大官人提笔写几个字,回去供在中堂之上。再看哪个狗胆,还敢来聒噪!”

扶苏沉吟半晌,方才答道:“如此也好。待我退至后堂思索一番,也不负了桶兄美意”。二人哪有不肯的。扶苏叮嘱家人好生照应,自携了纸笔去了。

想那扶苏人称琅琊第一大才子,千言万语亦是挥笔而就,写些诗词送与庞桶,如何还需退至后堂思索?却原来扶苏文名远扬,每日前来求诗求字之人车水马龙般。为求得一诗一词,所献真是黄金万两不为重,明珠千槲尚觉轻。庞桶二人浑然不知,就此上门求诗。扶苏若是许他,心下深觉不值;不许又受了礼物,讲不开话。是故扶苏方思索一番,想出一计。当下持了笔墨先到库房,见家人已将流苏锦缎锁好,便折身往后院来。

原来扶苏颇有古孟尝之风,家中亦养着许多清客门人:多是些无行文人,借扶苏府上混饭吃。扶苏当下唤来内中一名叫做大风的,如此如此将经过讲来。大风想了半晌,提笔在纸上胡乱涂抹一通,扶苏携了,回至书房交与庞桶。

庞桶展开看时,那纸上却是提了歪诗一首,曰:

但看琅琊起异枝,乡言俚语戏相知。
挥手笑谈水浒传,曼倩痴。

尤忆屯田奉旨日,且思红楼禁查时。
俗雅文章千古事,有谁知。


扶苏看罢,点头不语。想那扶苏府上清客正多,偏偏选得大风此人,便是为他文笔粗陋,所作诗词与扶苏真做有那云泥之别。但凡通晓文墨之人,自是一看便知。可怜庞桶二人哪里懂得这许多,还道是扶苏亲笔所作,千恩万谢捧着去了。

且说庞桶、风雏二人捧了“扶苏题诗”,回返只可口,那几名衙役尚在门前逡巡。二人此时得了护身符,哪里还将彼等放在眼中!风雏当下阔步向前,只一把,便将那太守府封条撕扯得稀巴烂掷在地上,叉腰指着衙役们破口大骂道:“我呸!凭你们几个不长眼的畜牲,也到桶爷这里撒野!睁开狗眼看看!此乃我家桶爷好友扶苏亲笔题诗,回去问问你们那狗屁太守,他可敢招惹扶大官人?!”众衙役虽系粗人,在京中日久,却也知晓扶苏大名。太守怕他与否不知,自家却是万万惹不起此人,当下只得灰头土脸般散了。

庞桶于是重开只可口,每日里仍是酒酣茶热,高谈阔论,卖弄那水浒传。更将“扶苏题诗”装裱起来,高悬于那大堂正中,但凡客人前来,庞桶必拉至条幅下,如此如此吹嘘一番,生意却也日渐红火。

这一日庞桶方从后堂走进,便闻得一阵异香,似麝非麝,似檀非檀,直沁心肺。定睛看时,只见那大堂当中立着一人,正背对庞桶观看那条幅。月白长衫,粉红丝绦,左手轻捻玲珑剔透琉璃珠,右手漫挥雪翎象骨白羽扇。虽只背影,已是道不尽风流倜傥,仪态翩翩。庞桶当下心仪万分,忙整了衣衫,口水疏了几把发髻,向前一揖,到:“在下庞桶,这厢有礼。不知这位。。。”

庞桶正说到此处,那人慢慢回转身来。有道是:求得梧桐供宅院,自有灵凤入柴门。欲知庞桶所遇何人,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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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那个问题太简单了,弄得地球人都知道。  

这回谁能猜到最后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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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8 23:56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不要胡猜,人物自然早就选好了。庞桶那个破店为什么叫“只可口”,就是为了照顾此人。谁要是能猜出这个机关,俺就服了他。

QUOTE:
浮世哪得半日闲,
素心自凌九重天。
诗词一曲且凭栏。

各领风骚当空舞,
才高学士傲群贤。
迷云忽现引路仙。

咳咳。。。大家读书要仔细啊。。。再仔细啊。。。小心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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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讨太守险成大暴动,平风潮全靠和稀泥

上回说道,庞桶上前迎客,那公子转过身来。庞桶只觉眼前一亮,但见那人生的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眼若桃瓣,睛含秋波。转身对庞桶嫣然一揖,开朱唇,启贝齿道:“桶哥哥不必多礼呦!小弟弓骑步,以后大家一起亲近呢!”

几句话唬得庞桶后退几步,连道不敢。忙转话到:“此诗乃兄弟好友扶苏题赠,弓骑兄弟看来如何?”

弓骑步听庞桶一口一个扶苏,悄悄掩口暗笑,心道:这哪里是什么扶苏!看这文笔粗俗不堪,到似大风那家伙所作。他竞日到我家骗饭,唬得了别人,需是唬不得某家。正待指出,转头却想到:那厮虽文墨不精,终须是扶苏府上食客。庞桶既得他题字,多少与那扶苏有些干系,何不就此攀营?

弓骑步想通此节,忙对庞桶夸道:“果然扶苏学士大作,当真好诗句!”庞桶心下得意。弓骑步又道:“桶哥哥这片店铺,做的好生意。兄弟却有一话,不知当不当讲?”庞桶闻言忙道:“兄弟但有话直说,愚兄再没有不听的。”弓骑步乃道:“我看这店面处处都好,便是这‘只可口’三字略欠雅致。桶哥哥若不嫌弃,小弟为之更一新名,定可引来许多斯文之士。”

庞桶早知“只可口”三字不雅,苦无嘉名替换,闻得此言,哪有不愿意的!当下忙命人取了笔墨纸砚,央那弓骑道:“快请贤弟题在纸上,兄弟即刻令人重制匾额”。弓骑步却踱到店外,看了看那‘只可口’三字,摇头道:“不需如此麻烦!小弟便在这现成三个字上,添上几笔便成。”庞桶又忙命人去取梯子,哪想弓骑步又是掩嘴一笑,摇头道:“那也不必!”

众人正感迷惑,却见那弓骑步左手持砚台,右手持狼毫,结了下摆,只把那纤腰一拧,蹭然一声窜起丈许高。就势提笔挥墨,已然改好一字。眼见得身形下落,当下左足于右足上一点,又拔高数尺。挥笔间已将第二字改妥,身子却又沉下。众人惊呼声中,却见弓骑步落至一半,身形竟浮在半空不动。众人诧异间,早有眼尖之人见到:方才好大一只粉蝶,为脂粉香气引得往弓骑身上来,此刻却被凌空踩于脚下。只见弓骑步驾着那粉蝶,复冉冉升起到那匾额处,从从容容改得最后一字。回眸对众人一笑,纵起身形,伴着那蝴蝶一同轻轻落下,当真是风情万种,潇洒无双。庞桶随众人好一通喝彩。

再看那匾额,“只可口”三字已被添得数笔,变作“滨崎居”。弓骑步释曰:“有江河之远谓之滨,山林之险谓之崎,取店中包容山川四海之意也。”众人皆称善。弓骑步此番本事,早有那多事之人添油加醋四下传开,当下“滨崎步”名动四海。

当即大摆宴席,庆贺更名,众人公推弓骑步坐了首席,庞桶于主位相陪。庞桶见弓骑步随身负有半尺见方红色锦缎包囊,向来不离手边。也是心下好奇,便询问内中何物,弓骑步却是笑而不答,庞桶亦只得作罢。

庞桶店面即得扶苏题诗,又承弓骑步更名,于是声名大振,斯文高士从此络绎不绝。琅琊一干布衣士子,如弓骑步、杨文理、疯剑狂刀诸人;扶苏府上如清客大风,账房蒹葭苍苍诸人;市井间无赖闲汉风雏、不良少年张纯等等,每日汇聚于此,高谈阔论,指东话西。庞桶又与那蒹葭苍苍许多好处,终于诓得扶苏几番亲临,由此滨崎居更是文名远扬,竟成京师一大胜景。庞桶交友赚钱两相不误,深得其乐。

也是合该有事。这一日琅琊城风太守出巡体察民情,无巧不巧车驾到得滨崎居左近。太守见那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忙向随从询问是何处所在。内中便有一多嘴随从上前禀到:“大人岂不知琅琊四大文化圣地乎?”

风太守忙问四大圣地为何处?这随从便摇头晃脑念道:“

文华荟萃学士府,宝寺庄严话黑驴;
皓首穷经翰林院,指点江山滨崎居。


眼下便是那滨崎居了。”

太守大人于那黑驴寺、翰林院自是知晓,却问这“学士府”乃何处?随从又上前卖弄道:“自然便是那扶苏大学士府上。不说扶大学士本人,便是他那府上多少清客文友。。。”方说到此处,却听得轿子里重重一哼,此人猛然省起:扶苏在朝为官时,却是与眼下大人多有宿怨。虽事隔多年,太守大人乃心细之人,向来不曾忘记的。想到此处,慌忙支吾两声,闭嘴不言。

待得半晌,太守大人方言道:“吾依稀记得,此间本系庞桶那厮开得一片店面,卖弄水浒传,妖言惑众。这滨崎居不知何地,想来总是强于那‘只可口’。”

那多嘴随从急于赎罪,忙上前禀道:“大人不知,此间便是那庞桶所开‘只可口’,只是更了名号而已。小人平日亦来此间听书,水浒传也是有的。”

一席话说得太守大人怒发冲冠,当下打轿回府,先招来前次查封只可口之衙役,询问究竟。但听得扶苏题诗一事,心下愈怒,暗道扶苏这厮,现下布衣平民尔,竟于国事指手画脚,干涉律法。人皆如此,国法何存?于是先将前番众人责打了两百大板,复遣衙役众人,定要将那滨崎居扫平。

一干衙役见大人动了真怒,不敢怠慢。当下一窝蜂冲进滨崎居,那庞桶兀自发愣时,已是将“扶苏题诗”一把撕作两段,当下挥舞棍棒,没头没脑只是乱砸。座上众多宾客眼见势头不对,一哄散了——却大多忘了付酒钱。

俗语道:人急拼命,兔急啮人。庞桶眼见心血又复毁之一旦,红了眼再也顾不得衙役不衙役,舞起一条长凳,劈头盖脸打将来。众衙役不意有人动手,先被打得个措手不及,终是仗得人多,渐渐占了上风。正厮打间,外面又见一伙人涌进,却是弓骑步、杨文理诸人闻信杀来。只见那弓骑步挥舞拳脚,杨文理更拔出雪亮一把尖刀,直似要拼命般。衙役们哪得抵挡这群虎狼,发一声喊,四下窜开去了。

眼见滨崎居被打得稀烂,众人当下义愤填膺,却是不肯就此罢休。当即拥了庞桶,聚了数百人,举着多少刀枪剑戟、锅碗瓢盆、标语条幅,一行浩浩荡荡杀奔太守府来。于路更是高喊:太守不下台,琅琊难招才!引得行人驻足,商家休业。更有多少无赖,趁机四处烧杀抢掠,哪个敢管。一时间京师民心骚动,惶惶不安。

天子脚下此等大事,自是早有人报到宫里。云嘉帝正会同群臣议事,闻言大怒道:“刁民胆敢如此,国家律法何存!来人啊。。。”正欲呼人处置,一旁早有一人闪身出列,禀到:“不可如此!”定睛看时,却是右丞相领大将军杨清曦。云嘉知她素有见识,忙问:“依卿之意,该当如何?”

杨清曦当下言道:“庞桶之水浒传,臣亦有所闻。以臣之见,其文虽与国无益,却亦无害,无端封查,实乃属官鲁莽。弓骑步与臣弟杨文理等人,尽皆国之贤才,不可因小失大。以臣愚见,此事平息为好。”

云嘉帝沉思片刻,点头称善。却又问道:“然则彼等受那扶苏唆使,定要更换太守,此事却又如何?”

未待杨清曦答话,殿下群臣早已蜂拥而上,齐曰:“风太守一心为国,若依乱民之言而罢之,臣等恐伤臣工之心,万万不可!”

杨丞相闻言,叹曰:“既是如此,陛下下诏将那滨崎居归还庞桶,准他刊行水浒传;于那作乱之事,双方均加申斥罢了。”云嘉帝称善准奏。

当下杨清曦领得圣旨,快马加鞭赶至乱处,却见一干人众于太守府对峙,剑拔弩张,所幸尚未出得大乱。当下宣了旨意。庞桶诸人一来得回滨崎居,二来见清曦乃杨文理家姐,三来听得申斥太守,故而虽未能逐之下台,也只得罢了。风太守心中自是不忿,奈何朝廷自有法度,亦只得谢旨回府。当下双方散去,好大一场风波得免。

然胡言子评道:双方心怨既深,绝难再得共处。此番风潮平息,全仗杨清曦居中调停,然怒气未泻,只待机而已。正所谓:方庆动乱止于始,不料火种已深藏。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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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9 13:37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QUOTE:
原帖由悲风鸷于2004-01-09, 13:28:07发表
剧情上了轨道,已经没有新意了呵

新意在后面几章。没办法,这一段“地球人都知道”的历史必须拖过去(还要拖一章,唉)。

话说回来,在你我是“地球人都知道”,轩辕新来的朋友怕是看得不知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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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9 23:20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QUOTE:
原帖由孤穷赵云于2004-01-09, 16:23:23发表
哈哈!我是第一个猜迷猜对的,气流要给什么奖励啊?

老赵你上回没把我气死,跟包公似的。想法让你送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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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4 12:31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几句废话: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决定还是把本书继续写下去。夫人生在世,赚钱第一。纵使引发争吵角斗,诸位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关我何事,正好趁机卖书发财。  

话虽如此,有几个问题还是要澄清一下。本书乃是长篇巨著历史小说。大凡历史小说,要素有三:

一是要有大家感兴趣的历史背景。比如皇阿妈吃香,大辫子满街。本书“琅琊轩辕秘史”(改名了),正合此意。

二是要有领导、专家(扶苏庞桶之流)为之题词、作序。这一点我忽略了,现在你们赶快补上来。

三是要活用历史事实。宋人口唱元人曲,太后口称谥号名,此皆优秀历史文艺作品之典范,我等学习之榜样。

所谓“真实性”,乃是八百年前的概念,相信诸位不会用此苛求于我。

关于“公正性”的问题: 纵观琅琊、轩辕两地,才子横行,佳人寥落。要纪录这段事,寻找能比在下文才好的,那是一抓一大筐;要找个更“公正”的,却恐不太容易。王阳明曰:吾心既宇宙,宇宙既吾心。我们能够追求的,只有自己心中的公正。所谓客观的公正,既不存在,亦不可求。姑且写之、姑且听之。

闲话少叙,书归正传。


第五回 足球赛风波再起,出师表奇变突生

上回说到那杨清曦左支右架,费得多少心机好容易将一场风波平息,却已然累得身心俱疲。眼见国内无事,便向朝廷告假一月,入山静休。胡言子思之,设若杨丞相不于此时离朝,后来多少风云变幻,或能得免亦未可知。可见莽莽之中,自有定数。

且说琅琊承平日久,奢靡之风渐兴,种种奇淫巧计层出不穷。日下复由西夷传来一戏:以猪革制圆球滚于地,众多闲汉追逐推搡,号曰足球。此戏由无聊之人带入琅琊,流传日广。

那庞桶偶见此戏,虽自身不喜足下奔走之苦,奈何松江人本性,却是动了生意之念。想来自家滨崎居生意已然做大,颇积攒下几文闲钱,正欲扩展生意,苦无出路。眼见这足球之戏喜好者众多,何不办一球场,收益必是不凡。想至此处,当下筹款买地,动起手来。

于那球场择址之事,庞桶却费了一番思量。暗思自家与那太守结了怨,纵使眼下无事,日后难免麻烦。于是离了京师,在那京郊一处小郡选得一处风水好地,即日破土动工。思量庞桶此事,真所谓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想他虽与太守结怨,然琅琊乃律法严格之处。太守既已受了申斥,况京师之地,又有扶苏众人回护于他,因此莫说是球场——他便是开个赌场,太守亦不来烦他。偏庞桶自作聪明,异地开张,自谓与彼处治官无冤无仇,却不知琅琊官制自成体系,那里属官恰与那风太守乃至交好友,正为水浒传事不平。庞桶此番不是浑然不知,送上门来!

再说那庞氏球场建成,庞桶遂广制球票,遍赠好友。更于其中选得最佳坐票数十张,托大风转赠扶苏府上众人。大风眼见球票热卖,又寻思扶苏乃好静之人,未必好此。于是留下数张自用,余者尽皆变卖——所得银两却是入了私囊。

到得开赛那日,众人趾高气扬、鲜衣怒马赶至球场,不意只见好大一把铁锁、两张封条,将那新建大门紧紧闭住。正没计较间,早有人见到一旁告示:却原是官府通告,庞氏球场不合建于居民区内,又未获城建许可证,故此查封云云。众人这番泄气,亦只得散了。

不料内中却苦了大风:贩卖的多少黑市票,皆须双倍赔偿。他原非家底深厚之人,此番下来落得倾家荡产,还是由至交好友蒹葭苍苍处借得许多二十八分利银子(言明三月归还),方补上黑洞。当下回到扶府,气愤愤涂抹了几首歪诗,不外乎骂骂咧咧攻击朝政——恼怒间文辞却是顾不得,大都不堪入目。当下挪用扶苏府上资产,刻印了几百本,亦不出售——盖大风自知其文笔粗略,无人肯购——却拎那繁华要市,楼前道边胡乱丢弃。自有那好事之徒得到,四处宣扬开来。

再说那庞桶,球场生财之道既被阻塞,只得另寻他途。思来想去,那水浒传一书大获成功,何不再如法炮制一次?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庞桶于那旧巷乱市间搜索多日,终又被他购得一部古书,名唤“三国演义”。内中一篇奇文曰“出师表”,庞桶挑灯观之,再思入京来多番不顺,自有千般感慨。当下提笔,使出水浒传功夫,将今人朝政套入出师表中,乃成文曰“琅琊出师表”。庞桶亦不刊行,却是手抄了若干份。趁的夜色,提将两大桶浆糊,于那京师各处张贴。次日自有人抄得文章入宫。

云嘉帝一见此文,当下勃然大怒。想前日大风那厮胡乱刊行反诗,本欲处置,反为群臣所阻——为的无非是其人乃扶苏门客。回思扶苏在朝之日,政见便多有不和。如今削官在家,岂料声威竟是日旺,眼见这庞桶又投在他门下。此风不止,指摘朝政竟有汹涌成潮之势,日后政令如何通行!群臣又待相劝,云嘉帝大怒曰:“庞桶这厮当非扶府门客!”众人乃不敢再言。当下颁下旨意,言辞痛斥庞桶。旨曰:

尔庞桶一介平民,乡言秽语辱斯文于先,聚污纳垢乱市政于后;朕念其本心良善,特与不次之恩累加宽容。乃不思精纯报国忠忱事主,反从妖人之言,结党营私,莠言乱政。朕思此等刁民,不加处置无以肃朝纲,无以谢天下。着有司速加勘查,核以律法,严惩不贷!

这道旨意一下,京城皆知庞桶从此坐实“刁民”之罪,再无翻案之日。“结党营私,莠言乱政”之语,更乃直指扶苏——想那庞桶一介布衣,无权无视,岂能结得什么党来?此番云嘉帝动了真怒,想扶苏、庞桶二人查抄家产便在不日间,发配流放故是不免,只恐性命亦是堪忧。当下众人奔走相告,那扶苏府、滨崎居本系热闹所在,一夜间众皆避之有如瘟疫。

庞桶几曾料到一篇无聊文字,竟招来如此惊天大祸!自打见了诏书,便失魂落魄般呆坐于那空空如野之滨崎居内,不饮不食与那泥塑木雕无异。滨崎居原有些帮闲佣工,见风头不对早已跑的踪影皆无,故此亦无人照看他。呆坐至次日黄昏,忽闻有客叩门之声。庞桶心下怪异——此时尚有何人敢上门?当下拼力起身,开了前门。

但见一人浑身斗篷包裹,虽已是夜色初生,却架的好大一付太阳镜,不露一丝头脸。来人只一把便将庞桶偌大身躯推入门内,返身惶惶然落了锁。庞桶细看半晌,方认出却乃是扶苏府上账房蒹葭苍苍。正欲发问,那蒹葭苍苍早一步扑将上来,只将唇齿向庞桶耳鬓间凑去。庞桶心下大惊,意乱神迷间,却听得蒹葭附耳低语道:“扶苏大官人有请一见,桶兄随我来,万勿多言!”庞桶忙整了心神,随蒹葭苍苍开后门往扶苏府上来。

二人行至扶苏府前,却见原本肃静典雅一条街上,凭空添了许多奇奇怪怪商贩,各项物事不一而足。庞桶正诧异间,早被蒹葭拖着,从后花园角门闪进院里,直奔书房来见扶苏。

扶苏、庞桶二人此番相见离上次不过数月,却宛如隔世般。二人自是百般唏嘘一番。待得二人坐定,蒹葭便反锁屋门,自家避到门外去了——知他二人必有要事相商。

扶苏当下问庞桶道:“事已至此,贤弟意欲何往?”

庞桶长叹道:“思来想去,别无他法。唯有返乡重操旧业谋生罢了。”

扶苏闻言大怒:“丈夫生于世,当立功名,成伟业,岂能苟且存活!”

庞桶亦是心有灵窍之人,闻言乃低声问到:“苏哥可是已有计较?”

扶苏见庞桶明事,心中暗喜。当下点头道:“今日琅琊虽盛,然国境止于大江。想那大江以南,尚有千里沃土,皆是蛮荒未化之地。琅琊既已容你我不下,何不渡江南去,另辟天地,创下那万代相传的基业?”

庞桶先是一喜,转思片刻,却又支吾道:“苏哥才学,俺向来佩服。奈何这开疆拓土之事,非有兵甲军士不可为。你我二人如何能成?”

扶苏当下微笑道:“此言不差。吾心中已有一人。得他相助,大事必成。”庞桶忙问:“却是何人?”

便有庞桶这一问,扶苏讲出一番话语,引出一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来,终使得天地为之变色,山河为之两分。有道是:
只因珠玉蒙尘蔽,引得蛟龙腾九天。

欲知扶苏心中何人,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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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4 12:35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大家猜猜。。。 算了吧。用脚趾头也想的出扶苏要提到哪个凶汉。

相关历史文献(庞桶著水浒传、庞桶著足球赛、庞桶著出师表)下回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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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0 13:38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第六回 春秋洞五王初聚会,轩辕山首屠举大旗

上回说到扶苏与庞桶商议举事,庞桶忧虑兵马无着,扶苏乃说到:“吾心中此人原系行伍出身,因每逢作战必奋勇厮杀,毙敌无数,袍泽皆尊为‘首席屠宰官’。人皆以首屠称之,日久本名反无人知晓。盖历来兵家行军布阵,总不出三才天地人、三光日月星之法,复由此生出招摇、叶蛰、天留、仓门、阴洛、上天、玄委、仓果、新洛九宫之道。此等三三成九之术,皆源自一本古之奇书,唤作‘光荣三九大法’。后世名将,不过将光荣三九大法中所列阵法熟加运用而已。偏首屠此人发奋钻研,竟无师自通,能将那三九阵法加以变换,自成新阵,且威力尤胜于光荣所传。由此首屠声名远播。琅琊官制,向来朝官相互推荐而生,唯首屠此人乃部下具名荐于朝廷,堪称异数。那首屠入朝后屡立大功,深得云嘉信任,多番赏拔。现下贵为镇军节度使,手下兵马数万。若能得他与我二人同心,何事不成!”

庞桶却疑虑到:“此人既得当今宠信,只恐难以说动于他。”

扶苏微笑道:“兄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首屠此人刚强耿直,性烈如火,于琅琊朝官多有不和。况我观此人面相:眉间狭窄,虎视鹰顾,非是甘于久居人下者。吾修书一封于此,首屠但见此书,再无不应之理。只是此间有些麻烦,须得借助桶兄。”

庞桶闻得此言,早跳将起来,顿足拍胸道:“苏哥但有分赴,粉身碎骨,万死不辞!”

扶苏点头说到:“桶兄来时,可见门前诸多商贩?吾在朝日久,如何不知——彼等皆系密探头子无翼在天手下,而今监视于我。奈何送信此等机密大事,不能差遣家人。于今之计,只得烦请桶兄你奔波一趟。”

庞桶自是不肯推辞,接了扶苏书信收好仍由角门溜出,却再不回客栈,当下快马加鞭直奔首屠军营。想此等性命交关大事,庞桶亦知缓急,是以一路之上换马不歇人,不知压垮多少名驹!终是三日后赶至首屠军中。庞桶看那军营,但见幕帷层层,杀气森森,刀枪如林立,剑戟映光辉,却不知首屠大帐何在。蹑手蹑脚向前时,早不知何处闪出多少军士,一把打翻在地,麻绳捆成粽子样。庞桶只杀猪般大叫:“我乃京中所来,要事求见首屠大人!”众军士心下狐疑,遂扛了庞桶来见首屠。

进得中军大帐,但见几案之上遍是图绘,一人正据案沉思。庞桶偷眼看时,却见此人:

虬髯胜戟,
须发朝天立。
一竖浓眉生煞气,
鬼怪妖魔僻易。

平生嫉恶如仇,
岂容小辈悠悠。
但有犯上我手,
管叫不死不休。


料定便是那首席屠宰大人。当下大声叫到:“小人庞桶,自京中来此。有机密要事禀告!”首屠抬冷眼盯得庞桶——这边已然冷汗直下,瑟瑟发抖。过得片刻,首屠开口道:“来者莫非庞桶先生?”

庞桶闻知首屠亦晓得自己,大喜之下连连点头。首屠方命军士松绑,屏退左右。于是庞桶向前,将京中之事一五一十说出,并奉上扶苏书信。

首屠看罢书信,沉思不语。庞桶深知自家性命便在首屠一念之间,更不敢开口。一时间,大帐中只闻啪嗒啪嗒庞桶汗滴落地之声。过得良久,首屠方抬头对庞桶道:“庞兄转告扶苏先生:下月初三,本将操练兵马于江南轩辕山,盼能一会。”

庞桶闻言,心知大事已成,狂喜之下口吐白沫,胡言乱语不止。亦不敢多做耽搁,匆忙辞别首屠,快马返还京师来报扶苏,一路无话。赶至扶苏府上,却见门前商贩越发多了。仍由角门进入,如此这般告知扶苏。扶苏闻言大喜。行囊细软早已备好,此时命悬一线,寸光寸金,立时便要与庞桶离京,唯是如何摆脱门前商贩破费了一番脑筋。还是蒹葭足智多谋,将那扶苏长髯剃去,又到弓骑步处借的数件日常衣衫,将扶苏扮成女眷,方得以和庞桶二人安然离府。正是:

打开玉笼飞彩凤,挣断金锁走蛟龙

二人一路南下,途中多少艰难困苦风光旖旎,尽皆略去不提。终是一日,二人正急行间,猛然浩大一湾江水突现眼前,心知已到了大江所在。过得此江,便再非琅琊属地,开天辟地大业便在眼前。扶苏看那波涛滚滚东流而去,不由得思绪万千。当下开口吟道:

把酒惊秋暮,
更那堪,湘烟潆袖,楚云横浦。
天水浑然成一碧,乱石荒波无序。
况明月,清寒如许。
醉里不知帆影过,任胸中块垒酿寒雨。
风乍起,瘦鲛舞!

问君剑气长埋处,
记当时,广陵旧事,惘然谁与?
三十年来虚度也!说甚鸿飞鹏举。
徒感慨,菩提非树。
应笑周郎清弦误,算浮生白发哪堪数?
掀巨浪,卷今古!  (1)


庞桶一旁起劲叫好。

二人寻得渡船弃马登舟。过江南行数十里,便见一座巍峨大山拔地而起,气象森严,遮天蔽日——便是那首屠操练兵马之所在轩辕山。早有军士迎上,告知二人首屠于山顶春秋洞相候,便一同登山而上。此时已是日暮时分,一路却见如何山川景色?有诗道: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清风洒六合,邈然不可攀。
秋花冒绿水,密叶罗青烟。
草木结悲绪,风沙凄苦颜。
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

登高望四海,天地何漫漫。
霜被群物秋,风飘大荒寒。
但识金马门,谁知蓬莱山。
身将客星隐,心与浮云闲。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扶苏四处观赏,赞叹不已。庞桶却累得大汗淋漓,只盼早到山顶歇息。哪想好容易登至顶峰,扶苏见那山风吹舞,云霞流动,却又生出感慨,立在那山巅做起诗来。词曰:

壮怀独登绝岭,眺长空万里。
惊吴楚,如画江山,翠峰云处叠垒。
怕应是,天然造化,仙人妙手神功技。
倚斜阳回望,丹霞漫舞旖旎。

念此应须,数砚稠墨,都教收椽笔。
入幽径,坐石听风,松涛滚滚万骑。
且斟酌,狂歌痛饮,复长啸,拄刀危立。
莫轻言,书卷误身,匹夫穷志。 (2)


庞桶此时累得呼哧气喘,只想入洞坐下休息。听到上下两片读完,忙不迭叫好称赞,便要随军士入洞。不想扶苏此番诗意大盛,做得一首莺啼序——却是四头长调,后面尚有两片未完。当下拉住庞桶,继续吟唱到:

昭昭青简,历历丹书,多少英雄迹。
忆楚霸,三千子弟,秦鹿横扫,百二关山,尽为项氏。
焰灰霄起,风声鹤唳,犹思江左双儒帅,谢东山,捷报断屐齿。
千年仿佛,枕前一梦南柯,槛外半川烟水。

何妨酹酒,洒地三寻,暗祝遥相祭。
算只是,慷慨偷寄。检点秋衫,襟袖轻染,行行伤泪。
绵绵有恨,何堪消解,年年春柳笑落齿。
叹时节,流转匆如矢。
愁浓最恼飞鸿,不识怜人,警啼如泣。 (2)


此番读完,却不闻庞桶喝彩声——回头看时,原已累得趴下。当下二人随军士入洞来见首屠。

入那春秋洞中,却见正中一张大圆石桌,首屠居中而座,身旁另有两人。见扶苏、庞桶二人到来,首屠忙起身相迎,顺势为众人引见:

首屠左手边文士打扮,青衣布巾之人,号旖旎从风,乃是首屠生平好友。从风本号韩非非子,原系显宦世家之后。不合一日间出游,被肮脏民妇损毁车驾,起了争执。韩非非子一怒下,竟纵马将那无知蠢妇踏死。那韩非非子家中虽历代高官声势浩大,无奈律法无情,王子犯法与民同罪。韩非非子亦只得化名旖旎从风,潜伏至首屠军中避祸。首屠早知从风其人最善经济策划,因此此番约他同来举事。

首屠右手边却见一员大将,钢盔铁甲,威风凛凛,一身正气。原来此人乃西凉将军马超,现下亦乃是琅琊镇军节度使。因马超将军素来与首屠交好,闻知此事,便率了本部人马前来会合,公举大业。

当下五人坐定,把盏言欢,共议如何起兵立国、开疆拓土之事。先叙了年齿,定了尊号,依长幼之序,乃是:

齐王马超将军
鲁王首席屠宰官
楚王旖旎从风
秦王扶苏
吴王庞桶

更有众多典章制度、朝廷法度,商议之事不一而足。所谓“话逢知己千句短”,待五人商议完毕,再看洞外山色,不知不觉间已是晓星西沉,旭日东升。遥见那大海之上一轮红日腾起,万道霞光遍披山川林莽。扶苏眼见此情此景,忙命军士取来执笔,挥毫题道:

纵横无敌,驱驰时,欣然而醉。
回首处,往事灰飞,梦断心碎。
挥笔啸天独尊我,泼墨吟地自洒泪。
重提剑,定问顽弊罪,削君位。

思昨日,心滴血; 看今朝,复创业。
跨铁马,尽踏诸雄疆界。
陷谷四面霜雪降,登山八方烽烟灭。
驭九龙,再坐灵霄殿,赏日月。(3)


诗罢递笔与从风。从风亦不思索,当下题诗一首,曰:

丈夫岂可老床前,
莫道书生难变天。
博浪锤飞江海动,
平陵笔落域疆连。
投鞭渡水空残梦,
立马英山余笑谈。
今日白衣披铁甲,
风沙万里镇雄关。


写罢递笔墨与庞桶。庞桶此时为众人所感,想的片刻,亦在纸上题道:

闭门把书写
无辜惹祸端
纵有千般理
总是他人檐
从来信此命
由我不由天
今日看小桶
也把黄袍穿


众人哈哈大笑中,将纸笔递与首屠。

众人只待首屠作诗,岂料他接过手来,一把却掼在地上,伧啷一声抽出腰刀,但见银光一闪,已将那笔墨纸砚尽皆砍作两段。当下首屠阔步迈出洞外,高举腰刀,振声怒喝:“千山我独行,万恶皆授首!我等五人今日举旗,立国轩辕。众军将欲成功名大业,随我——杀!有阻我大业者——杀!逆我心意者——杀!不从号令者——杀!杀!杀!!杀!!!”

天应人气,本乃晴空万里之处,突见浓云滚滚,雷声阵阵,道道霹雳似银蛇乱舞般倾泻而下。首屠散发披肩,挥刀对天乱舞,于那电光映烁下,只似魔神降世、厉鬼腾空。数万军士皆为首屠所感,拔刀举枪,杀声四起,直冲云霄。杀气所至,正可谓秋雁为之北返,江水闻之西流。

千里之外,琅琊京师之中,云嘉帝正伏案批阅奏章,忽然心有所感。当下忙遣派侦骑四处打探。不日探马回报轩辕山之事,群臣闻言无不大惊失色。

有道是:天地突现万仞壑,江山从此南北分。

欲知琅琊如何应对,且听下回分解。

(1)疯剑狂刀词作,调寄金缕曲
(2)蒹葭苍苍词作,调寄莺啼序。首句篡改。
(3)扶苏词作,调寄满江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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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0 13:40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三分虚,七分实,这一回却全是虚的。。。  

下回新人菜刀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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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1 00:19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QUOTE:
原帖由蒹葭苍苍于2004-01-21, 0:03:28发表
快给我版税,盗了我词,不发稿费咱就见官去。

见官?我盗了你的诗词送给了最大的官了,你还想见什么官?

算了,作为补偿,给你一个选择权吧。由你决定:我是宰了孟尝好,还是宰了姜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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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1 09:48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QUOTE:
原帖由弓骑步于2004-01-21, 7:30:56发表
气流拼命掉书袋,学老梁,搞展览。  可惜啊,明眼人一看便知,不是原创啊。  

明眼人给我闭。。。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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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2 00:42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QUOTE:
原帖由悲风鸷于2004-01-21, 13:34:39发表
谁说不是呢,引几首诗简单啊  我的作品一直是全原创路线

你的作品?  诸位,提醒我一下,这小子有什么“作品”吗?

你真明白步步在说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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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2-1 14:29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第七回 反间谍查封首屠府,易真颜流行马甲装

上回说到五王于轩辕山聚会起兵。不日探马回报,消息传至琅琊京师,众人惊慌无计。云嘉帝见群臣慌乱无主,大笑道:“众卿家何须惊恐如此。我琅琊建国来几经叛乱,何尝动摇国本。不须多日,反贼或诏安、或剿平,必将风流云散。众卿各司本位,无需惊扰。”众人口中称善,心下不免嘀咕:此番只怕未必如此简单。

且说轩辕开国,自有贤才义士四面八方来投。众人一面安顿宾客,一面四方讨伐蛮夷开疆拓土,当真是手忙脚乱,不亦乐乎。那首席屠宰官更日日人不解甲,马不解鞍,征战不息。这一日好容易逃得半日清闲,于鲁王府中静坐。不想才得片刻安宁,却听得府外人声吵杂,车马喧嚣。片刻只见门卫气喘吁吁奔入房中,口吐白沫叫道:“启。。。启禀王爷,大。。。大事不。。。不好。。。”

未待讲完,那边首屠早一步冲上,好大一个耳刮子扇将过去,打得卫兵一连两个筋斗。只见首屠须发怒张,大喝道:“吾以军法治家,平日教导尔等,须得泰山崩于前色不变,麋鹿兴于左目不瞬,方乃为军之道!天塌地陷,有何大事!!从实报来!”

卫士心下敬服,屏气调息,上前报道:“启禀鲁王大人,不知何故,众家夫人离琅琊至此。现下车队于府外相侯,请大人示下如何。。。”

方说至此处,但听得“咣当”“扑通”两声,首屠手中酒杯摔得粉碎,自家亦是惊得白眼一翻,由太师椅上跌落在地。

原来首屠于琅琊之日,深得云嘉帝宠信,京城中赏下好大宅院。又兼首屠军法严厉,营中素不留女眷,故此数百名妻妾尽数居于京城,起兵之日未及提至军中。后来虽于轩辕建国,一来诸事繁忙安顿未定,二来料琅琊不致难为家眷;再者首屠征战蛮荒之地,多有蛮女礼仪不兴、教化未开之事,众夫人于侧多有不便,故此至今未尝搬离。是以忽听得众夫人现身门外,首屠一时间心下慌乱。当下忙令家人火速将鲁王府中人员物事清理一番,才恭迎众位妻妾入府。

细问端由,却原来轩辕山起事后,琅琊朝官尚且不曾为难首屠府上。后来首屠征战间多获奇珍异宝,便多次遣家人部下返回琅琊,将那珍珠翡翠献与众位夫人。此时首屠自立为王之事已然传遍琅琊,便有众多人等至府上探问江南之事。首屠所遣家人部下有此良机,自是大夸江南沃野千里物产丰富,且轩辕初建,人人月进斗金,日升三级云云。于是琅琊密探衙门便今日获报张三探访首屠府,次日开了关文南渡去了;明日获报李四探访首屠府,次日举家失踪不见了;后日获报王二麻子探访首屠府,现下将产业都变卖了。。。如此几次三番报到云嘉帝手上,终于龙颜大怒,一纸文书将首屠府作间谍封查,所有财产没收,一众人等皆以驴车送往轩辕而来。

众夫人说至此处,想到一路之上风尘之苦,均是粉泪如雨,啼声如雷,慌得首屠四面作揖,连连致歉。此后一连数日鲁王不理军务,但于府中安抚众夫人,总是那首屠武艺高强之人,亦累得腰酸腿痛,苦不堪言。由此首屠心中深恨琅琊,再无香火之情。日后南北两朝每凡开战,首屠必身先士卒,杀气冲天,却无人知晓原来恨意由此而生。

再说琅琊以间谍之事查抄首屠府,尚觉不足。次日颁下关文:为反间谍事,琅琊轩辕间诸多关口即日起过往行商严加盘查,身份不明、来历不清者拒绝入境。此令一出,两国间商旅大感不便,内中更有一人为之叫苦连连。

要说此人原本姓蔡,单名一个道字,江湖诨号“菜刀”。名号虽不雅,却乃是大江南北首屈一指之富商,属下“财稻宫”植财若稻,乃琅琊天字第一珠宝大号。但凡珠宝玉器、古玩字画等诸般宝藏,一经财稻宫鉴定,发与一本证书,立时身价百倍名扬四海,更美其名曰“宫本宝藏”。轩辕立国后,那菜刀慕五王大名渡江来投,更荣升节度使宝座。奈何家大业大,纵使百般转移,家产仍有大半留在江北。平日菜刀往来两地之间,兼顾生意,倒也并无不妥;不想此番琅琊禁令突发,再要过江运送珍奇宝藏,只怕难于登天矣。菜刀一连数日思虑至此,两眼无神,茶饭不思。好在人急智生,第五日上菜刀见家人后院洗马,忽如灵光一闪,妙计突生。当下令家人宰杀骏马一匹,挖空马腹;菜刀便藏身其中,令家人牵引过关而来。琅琊军士只于家人细加盘查,再想不到有人藏于马腹间。

菜刀既得此妙计,便于马腹中往来南北,一如往日。更兼马腹中广大,多少珠宝亦可藏于其中,便连往来关税尽皆免了。无如马有失手,人有失蹄,这一日正当通关之时,菜刀不合鼻中发痒,要待忍耐时,好大一个喷嚏早打将出来。军士闻得马腹之中忽发喷嚏之声,只惊得三魂出壳,拔了腰刀便要斩杀“妖孽”。菜刀无奈,只得由马中现身。那琅琊守关军兵忽然又见马中生人,更如坠五里雾中,不知所以。

菜刀终乃才具过人之士,深知此时身陷险境,反而镇定自若,抢上一步高呼道:“尔等有何怪异哉?此乃吾家新制马革甲胄,虽型号稍大,仍乃甲胄!尔等皆身着布甲、铁甲,独不准吾身着马甲乎?不闻古人马革裹身乎?琅琊有令禁马甲乎?”众军士本已迷糊,更被菜刀一通“乎”得颠三倒四,忙送他过关无碍。

此事传开,众皆以为笑谈。然有心之士心下实赞菜刀妙计,效仿者日众。于是琅琊、轩辕街头由此常见一奇景:只见二马对立,口吐人言,互相盘问到:

“汝系何人马甲?”
“汝系何人?”
“吾先问,汝先言!”
“汝先言!”

外人初见以为怪异,两国军民久了,却是司空见惯。

既有此马甲之计,封查令不了了之,南北两朝商旅便往来如常。琅琊朝中故然日日行文痛斥“轩辕反贼”,不过是些笔墨官样文章,两国官员尽皆日渐松懈。无奈南北两朝刀兵相见,于那冥冥之中早有定数,岂是人力可挽回!运数如此,便在这年秋日,生出好大一场天灾来。

原来琅琊轩辕两国,皆以农为本。农耕之事,旱涝风沙皆为灾害,然则农家最惧者,却系这“虫灾”。大江南北但凡蝗虫过处,当真是寸草不生,颗粒不留。那蝗虫通体漆黑如墨,成千上万飞来直似乌云一般。无知愚夫愚妇畏其声势,惧之如魔鬼,不敢直呼蝗虫之名,却以敬称代之,号曰“黑客”。

琅琊立国之初多遭黑客烦扰,然近年风调雨顺,虫灾绝迹已久。哪想这年秋收之际,琅琊京师忽得急报:沿江数郡忽见黑客遮天蔽日而来,饥民百万,生灵涂炭。云嘉帝闻得此报,心急如焚,正欲设法救灾,忽得密探急报截获消息:黑客突现之前数日,轩辕沿江数郡皆有鸣锣示警、喷药灭虫之举,到似未卜先知虫灾将至一般。待得江北受灾之日,南方反不见虫影。云嘉此时本已怒火中烧,闻到此事更加勃然大怒,召回亲近臣子,商讨之下再不犹豫。当下救灾之事置于一旁,飞骑密令遍传全国,召集四方兵马密行集结,便要由此渡江,声讨轩辕。有道是:

才叹哀鸿遍北地,又看剑影照江南!

欲知战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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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2-2 04:38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可见平日诸位讨论三国演义有多少是臆测胡扯  

有必要加一点批注:本回正史有记录的,只有两点

1)首屠府上被封(夫人云云自然是瞎说)
2)琅玡被黑客袭击,引发后面的情节

中间菜刀一段完全是胡说(不然这回太短了),至于珠宝商云云,只是为了敷衍“宫本宝藏”这个名字;我都没想到“珠宝”还有什么借代的隐义,诸位反倒看出来啦?  当年郭老解释毛主席诗词。。。

有必要请哪位写个“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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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1 23:29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这是哪里来的盗墓贼三国啊!!  

要辩解两句:最后三回其实是早写好了的,但是当时。。。有人借着这个闹事,就没敢发  。(“本故事不属虚构”不是胡说的)后来人事变迁,慢慢的忘了。查查硬盘,还能找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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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1 23:53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缺德的盗墓贼!

这个当初就写好了的,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没发。最后一章。。。有些思想问题。。。  

诸位审查一下,没问题我就填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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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1 23:54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看全部作者
第八回 弓骑倚关斗阵,扶苏立马赋诗

上回说到琅琊苦于蝗灾不断,起了兴兵南渡之意。风声传至江南,五王深以为忧,急商应对防御之策。便有马超将军建言道:“吾观江南之险,尽在大江;大江之险,尽在鼓山。不若吾等集兵鼓山勤加操练,北贼不来便罢,来时必与痛击。”众人皆善。盖鼓山乃大江南岸一处险峻所在,秃岩峭立,寸草不生,远观便如一处石鼓,故而得名。古老相传,若登鼓山之顶,夜深人静之时可闻天上仙人私语,因而又名“登闻鼓”。所在之处,俯轩辕、扼长江,有“得登闻鼓者得轩辕”之说。

五王于是各统本部兵马,齐聚登闻鼓严加防范。不想待得月余,并不曾见一人一马来犯,众人渐生懈怠之心。又轩辕草创,俗务众多,于是众节度使渐渐散去。且说这一日,五王正与众人于登闻鼓关内相聚议事,忽有关前小卒来报:五十余骑由江北而来,领先之人自报乃琅琊杨文理,此番前来相投于轩辕,请诸王开关相见。

扶苏于琅琊之时,与杨文理本乃旧交,起兵之日亦曾好言相劝,无奈不肯相随。今日突闻此报,自是大喜过望,正欲启关相迎之时,早有一人闪出,娇声唤道:“苏哥哥不可以呢!”众人看时,原是弓骑步。众人知他颇有见识,忙问原由,弓骑步轻舞团扇,慢慢说道:“某家看文理其人,起兵之日既未肯相随,绝无此时来投之理。其间只怕有诈呦!”

扶苏皱眉道:“贤弟所言,虽然有理,奈何不可拒人于外,恐伤了天下贤士之心。”

弓骑步当下进言道:“既是如此,不如某家替诸位出迎;无事便好,果然有诈,亦可早加提防。”众人称善。当下弓骑步点齐本部三千军士,更于那随身包囊内取出防身兵器——却是一红一绿两条丈许长绸带。众军士追随弓骑杀遍大江南北,罕见他动用此物,见他谨慎若此,尽皆纳罕。

再说杨文理立马关前良久,但听得一声炮响,登闻鼓关门大开。定睛看时,只见当先一将:身披碎锦袍,胯下胭脂马;头系红丝巾,手舞软绸带,不是弓骑步更是何人?当下冷笑一声,在马上拱手道:“弓兄别来无恙!”

弓骑步嘿然一笑,道:“小杨啊,你这点儿把戏瞒得过别人,须是瞒不过某家。乖乖把长枪与我,一同入关去吧!”

杨文理见骗关之计已然为之识破,当下哈哈大笑一声,挺枪纵马杀将过来。这边厢早有准备,但见弓骑步左手一抖,绿绸若灵蛇吐信般直奔杨文理咽喉。盖绸长枪短,又乃柔软之物无法格挡,弓骑料定对手只得躲闪,那时右手红绸再进,自得先手。不想那杨文理见绿绸锁喉而来,竟是不避不闪;反一夹胯下战马,银枪点成一线直取弓骑步面门,交手方一回合,便是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的招式!

纵是弓骑步深知杨文理,亦未尝料到对手打法泼辣如此,大惊之时格挡已然不急,慌忙间一个凤点头匆匆避过枪尖,只觉一阵寒风扑面,早把鬓角好大一朵珠花挑落在地。弓骑步只气得玉面通红,当下回马转身舞动绸带,与杨文理杀做一团。但见:

彩丝轻柔胜柳絮,银枪飞舞若蛟龙

交手百余回合不分胜负,二人皆是额头见汗。杨文理越战越勇,弓骑步心下却暗暗焦躁,寻思到:这般杀将下去虽不输与他,额角汗水若是冲坏早上的粉底却非小事。转思间,不由暗骂自家:此乃两国交兵,陪他玩弄一骑讨作甚?弓骑步想到此处,当即脱出战团,右手一挥,三千军士发一声喊,杀将上来。

想那杨文理手下几十人,便是铜头铁臂又如何挡得数千雄兵?当下四面溃窜。弓骑步素来深知兵法,见敌数十骑叩关恐有埋伏,是以约束部下压住阵脚,只缓缓追击。追不得两里,果然号角响处,一只琅琊人马半路杀出。定睛看时,只见一面“梁”字大旗,却是云嘉帝亲到——部下复只得数十人。弓骑步见对方军士稀少,心下却更加踌躇:单骑出战,恐以一敌二非是对手;纵军上前,又料定此间必有诡计。又想赚关之计策已然为我所破,如今梁云嘉亲至,当是五王应对方和事理,何须于此纠缠?既想到此处,当即变换军阵,缓缓退向登闻鼓关内。梁、杨合兵一处于后缓缓跟随,却不追赶——想来纵要追杀,那百来军士亦是断断不肯的。


不提琅琊军于关外列队,单说弓骑步退入关内,将所遇之事一一报与诸王。扶苏闻言大怒,喝道:“贼子欺我太甚!区区百人敢于我等关前叫嚣,不杀之颜面合存!”再不听众人相劝,命俩员大将姜维、孟尝召集两万人马,亲自率队破关杀将出来。可怜琅琊那百来个人,方自列马高谈阔论,哪里见得这等虎狼之师!当下没命般向北逃窜,扶苏只是挥军急追。

两军一逃一追,晃眼间已然奔出二三十里,眼见前面好大一片茂密森林,琅琊军快马加鞭投了进去。想扶苏一世文人,何尝领得军马。姜维、孟尝二人虽久经战阵,奈何此时满心活捉梁云嘉的大功劳,只顾乌眼鸡样盯住对方,哪里还记得“逢林莫入”,说话间两万大军冲入林中。

方入得林中,众人但觉眼前一黯,唯见枝叶茂密,遮天蔽日,琅琊军马踪迹皆无。孟尝心下暗呼不好,待要掉转人马退出,哪里赶得及!只闻一声炮响,无数黑衣人黑巾蒙面、黑漆涂刀,宛若地狱恶鬼般四面八方杀将出来,一声不发便只对轩辕军马兜头就砍,众军士措手不及,又兼黑衣人猛恶,当下鬼哭狼嚎四下溃散。姜维孟尝二人约束不得,只保了扶苏奔命逃出树林,一路向南数里方止步稍加喘息。清点部下,已然折损了千余。

扶苏惊魂未定,转身与二将言道:“好凶的黑衣饿鬼!却叫我等吃了一惊!”

姜维忙劝道:“王爷勿恼!现下军心散乱,断无再战之力。且折返登闻鼓稍加休整,再报此仇不迟!”

扶苏称善。复对二人言道:“吾观大军逃命之时,真如落花流水一般,却也作得一套小令,二位贤弟但听如何。”当下高声念到:

落,千恨万情宛如昨。娉婷舞,却与何人说。

姜维孟尝二人听罢,忙高声叫好。扶苏哈哈大笑声中,一声号角,黑衣人复又四处杀来。众人不备,又被切瓜砍菜一番,二将护扶苏狂奔南逃。

又出数里,方得安顿。扶苏连呼:“好险!好险!却也得了第二首。”姜维孟尝二人对望一眼,方自说到:“秦王请讲!”扶苏遂道:

花,寂寞残红沏清茶。夕阳晚,孤舟横天涯。

二人叫好。扶苏笑声未了,号炮声中,黑衣人掩杀而上。

不想姜维孟尝二人终是久经战阵,此番却有了准备。只见二人一声大叫,各舞兵器迎头冲出:孟尝手中一支银棍,姜维却是一件奇型兵器,乃一人偶唤作“伯约”,面目身形与姜维再无两样,挥舞开来,分不清哪个是姜维,哪个是姜伯约。轩辕兵士见主将勇猛,当下发一声喊,稳住了阵脚。

领头两名黑衣人迎头对上二将,挥刀便砍。方止三四回合,姜维孟尝二人心下大惊。原来二人南来之前,亦曾在琅琊为官,军中将士多有熟识。此时但看对方黑衣黑面之人,身形似张三、面目似李四、刀法似王五,心下连番踌躇。看官当知,军前短兵相接,那里容得他二人如此分心!正胡思乱想时,早被对面大喝一声,刀光起处斗大一颗人头飞出——细看之时,所幸乃是伯约,姜维却已然骇得面目失色,拨马便走。那边厢孟尝心下一慌,早被人披手将银棍夺去。二人慌乱,忙掉转马头落荒而逃。黑衣人声势大振,一起杀将上来,轩辕军无心抵挡,又被斩杀无数。

再逃一阵,扶苏勒马道:“贤弟且住!愚兄第三首有了,听我道来。。。”二人慌忙阻挡时,扶苏早开口道:

流,滚滚长江万古悠。。。

方说至此处,四周旌旗招展,号炮连连,无数军马奔涌而出。扶苏正惶恐处,不意只听身旁一声惨叫,回首看,却乃是姜维手捂胸口,翻身落马!

正是:十六字令三声笑,百千军士一命销。欲知姜维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回 三军大战登闻鼓,百尺高耸纪念碑

上回说道众人一路狂奔至登闻鼓不远,忽然四周无数军马涌出。正惶恐无计时,细看却原来是首屠放心不下,引了本部人马来援。姜维倒在马下装死多时,不闻厮杀之声,只得讪讪站起,爬回马上。

首屠听诸人言罢,已知端夷,摇头笑道:“二位贤弟中计矣。再与黑衣人厮杀之时,切不可分心揣测其人身份,但只见招拆招,此等邪魔外道自破。”众人方知所误,各自羞惭。不时间黑衣人大队杀到,轩辕军列队相迎。此番有了准备,两军斗作一团,不分胜负。

再说诸王于登闻鼓内观战,忽有探马来报:东西两面数十里外,皆有琅琊大军来犯。众人大惊。商议之下,乃遣吴王庞桶率军出东路,齐王马超率军出西路,首屠于中路督战,秦、楚二王居中策应。商议既定,众将各点人马,分兵而出。

不提中西两路,单说吴王庞桶引军东出。不及十里,早有探子回报:来犯之敌已然击破数路人马,直奔登闻鼓而来,庞桶忙令军马驻扎,压下阵脚以逸待劳。不一刻前军来报:琅琊军对面列阵,领先一员大将金盔金甲,正于队前叫骂。庞桶闻知对方并不曾黑巾蒙面,忙问座下诸将可曾识的何人?便有旧知上前禀报:看敌将身形,颇似琅琊大将辽东管宁。众人闻知皆是倒吸一口冷气。

庞桶见诸将面有难色,心下不豫,等的半晌,不见有人请战,愤而大喝道:“那管宁纵使威名早著,难不成有三头六臂?尔等且看本王亲自出战,与那厮大战八百回合!”众人齐声高呼:“吴王英勇,旗开得胜!”庞桶遂令军士取兵器、备车架,披挂甲胄而出——盖吴王体胖,故阵上骑不得马匹,向来驾车而战。

且说管宁于军前久候,不见轩辕将领迎战,正纳闷间忽听得对面号炮连连。帐门大开处,只见八匹乌骓骏马奔腾而出,后面一辆龙车宝辇装扮得富丽堂皇光辉耀眼,当真是:玉雕环,彩缎覆地;金镶壁,绫罗遮天。车上端坐一员虎将,头顶朝天冠,身披索子甲,手中三百斤八楞紫金锤——正是吴王庞桶驾到。管宁当下于马上行礼。

庞桶哈哈大笑道:“多日不见,老管安好?面上戴得甚么劳什子?”

原来管宁素来仰慕前人风采,上阵之时,常以黄金面具遮面,以助威势。闻言当即答道:“好教庞兄得知,此番面具所取,乃名将大燕子飞是也。夫子飞者。。。”

管宁尚且于马上唠唠叨叨,不想已然触到吴王大忌。原来轩辕山明水秀,物产丰盛,故而庞桶自南渡以来,那身形是愈发魁伟了,于那大、胖、肥诸字颇为忌惮。故而猛听得“大雁子肥”四个字,心头自是火起,想我好好与你攀谈,如何开口便将污言秽语讽刺于俺?当下按奈不住,于那龙车之上挥锤跳脚大骂道:“我呸!狗贼如何消遣洒家!俺是大雁子肥,尔等须是小鸭子瘦!”

一席话惊得管宁目瞪口呆,不解庞桶缘何火起。又听到“小鸭子瘦”四字,猛然间想不起此乃何朝何代名将,不由暗暗佩服庞桶学识。管宁本乃好学食古不化之人,当下呆于马上回思所学典籍,搜肠刮肚寻思开来。庞桶见机不可失,手中大锤一挥,轩辕军叫嚣冲上,琅琊军马无人指挥,大败亏输。乱军裹着管宁荒荒向北逃去。庞桶欲待挥军追赶,不意适才跳脚大骂用力甚猛,龙车下数寸厚楠木底板支撑不得,此时轰然一声断开来。庞桶急唤军士修理,哪里还来得及,只得捶地痛骂,看琅琊军溃逃远去。

再说马超将军督军自登闻鼓西行。不数里,中军传令大队驻马休息,片刻启程。行不数里,又复传令歇息,军卒未得解甲,又得令前行。如此反复数次,众将心下狐疑,乃齐聚中军大帐探问缘由。

细问之下方知:原来前日将军故里西凉有客来访,携特产哈密瓜相赠。将军一时口馋,多吃了几只,不想天有不测风云,偏偏于今日腹泻开来,因此急行不得。思索军情如火,将军亦正自焦虑不安。当下正好问道:“兄弟如此这般,怕是无法上阵。不知哪位兄弟能带我走一遭,领军杀退来寇?”

将军话音未落,帐下早有一人高声叫到:“某愿替将军领军,管教琅琊片甲不留!”定眼看时,原乃是先锋副将悲风鸷。

话说悲风鸷其人,本乃大名府外一户村夫,自幼聪颖机变,尤善奇淫巧技。当时大江南北农户之家,尽皆倚仗天降甘露滋润土地,偏悲风鸷别出奇途,开渠引河,创“灌水”之术。未几弃农经商,又于各处广设驿马,货物交替传递之速天下知名,谓之“快速转载”。悲风鸷凭此二技,渐渐声名鹊起,后随五王南下,乃轩辕军中一员悍将。

将军见悲风鸷出列,问道:“贤弟计策,如何拒敌?”

悲风鸷当下应道:“将军但把旗牌交付给我,哪里用的计策!凭手中刀,琅琊小丑管宁、项王、杨文理辈,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宰一双!”将军闻言皱眉,心下踌躇。就听得帐下又有二人齐声叫到:“我等愿助悲风将军!”看时乃是轩辕两名小将,名唤张纯、小剑。二人皆未成年,然精明机智不弱常人。将军见有二小相助,稍稍安心,欲要叮嘱悲风两句,无奈肚中疼痛如搅,只得将旗牌号令交与悲风,挥手自去修养不提。

且说悲风鸷既掌了号令,当下趾高气扬,挥军策马狂进。行得数十里,前军忽勒马顿住,悲风鸷正待破口大骂,早有军卒来报:四周田地发现无数男女老幼尸体,看服饰打扮非两国军士,却是多少化外之民闻知轩辕太平盛世,故而携妻带子来投,不想遭遇琅琊乱兵,只落得个冤魂野鬼。盖两国交兵不伤百姓,众军将闻得此事无不愤恨,愈发加速行军,要为无辜百姓报仇。奔走半晌,探子回报:前方已然发现琅琊军,当先乃是一员女将。

悲风鸷闻报,不由心下打了个突,忙令众军止步。琅琊众将悲风鸷皆不在眼中,独与他义姐杨清曦尚有些香火之情,若是阵上相交,面上须不好看。悲风鸷方自思虑,一旁早急坏了二小。当下张纯阔步向前,大叫道:“我知将军心肠!然两国交兵,哪有私情,将军莫忘了枉死的百姓!”悲风鸷被人说破心思,正待发怒,小剑一旁连忙劝到:“将军休恼。我听说杨将军治军严谨,章法有度,若是她来,必不至纵军乱杀平民。想来来者另有其人。”悲风鸷想来有理,乃列阵向前。两军遭遇,抬眼看时,琅琊领军原来是不悔郡主。

悲风鸷方自被二小说的心头火起,此时并不搭话,当下催马挥刀与不悔战在一团。几十回合下来,二小见悲风鸷刀法散乱渐渐不敌,心下大急。小剑忙令鸣金收阵,高声叫到:“二位将军且住!”悲风鸷分开刀枪,喘息良久,乃大喝道:“吾方要擒敌取胜,尔等何敢收兵?”小剑不理悲风鸷,自拨马向前对不悔到:“有一事请教郡主。”不悔马上行礼,答道:“小将军请说。”
小剑乃怒责道:“想来交兵,不伤百姓。尔等琅琊自称天朝义军,缘何到我轩辕境内,纵使军士屠戮无辜?况彼等新近来投,于两国之事毫无所知,便惨遭将军刀马,此乃天朝所为乎?”一席话直说得不悔心中愧疚,面目羞惭,当下弃枪拨马掩面而去。悲风鸷挥军杀上,琅琊军四散溃逃,死伤无数。悲风鸷杀得兴起,只顾挥刀狂砍,再无一丝宽厚之心。有民女绿蚁,只因身形面貌酷似不悔,亦被悲风鸷纵马赶上,斩做两段。二小苦劝不听,只得上表报奏朝廷。悲风鸷由此心下深恨二小,捷报中亦不提二人功劳。

再说登闻鼓前两军混战正不分胜负,乎传探报:琅琊东西两路军马均被击溃,云嘉帝乃知事不可为,当下调转号令,引军北退。五王但求保境安民,约束众将亦不追赶。唯有悲风鸷贪功心切,渡江追击,反吃了老大一个埋伏,灰头土脸跑了回来。

当下轩辕众将领鸣金收军而回,上下齐唱凯歌,就于登闻鼓内杀牛宰马大摆宴席,庆功封赏。席间众人喧嚣喝骂,尽皆酣畅淋漓,独秦王扶苏一人把酒临风,面有戚色。众人不解,连忙相问。扶苏乃叹道:“想我等开疆立国,为的皆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康。今日反累得多少人家妻离子散,如何不让人断肠!”众皆唏嘘。乃令兵士收敛两国将士尸身,不论琅琊轩辕尽数好生安葬。扶苏亲笔题词一首,诗曰:

沁园春·江南夜雨

听雨悲生!梦隔汪洋,心阻数峰。
纵随风万语,飘飘谁诉?凌波百舸,何处归程?
花落无痕,离弦喑哑,恰和丹青老梧桐。
凭栏处,沐清霜夜雨,落寞星横。

心连浩缈苍穹,掷名缰利锁岁月中。
怅天涯逆旅,犹怜过客;佳人泪眼,绊惹春风。
碧水无情,桃花依旧,欲堪破情字奈情浓。
翩跹去。但手挥五弦,目送归鸿。

遂令人择黑白大理石,刻立百尺高碑于登闻鼓前,号“琅琊轩辕人民友好纪念碑”,以为后世之警。

且说此番登闻鼓大战,自此轩辕立国根基已稳,天下两分大势终成,小子这书本当到此为止。奈何国人向来重团圆之数,景有十景,女有十妓,成书断无终于九章之理。因此说不得,只好胡乱再敷衍一回,凑成十全之数,顺便混得一两个精华。是所谓:

要问为何蛇添脚,原来只因想骗钱。

欲知胡扯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回 逐悲风尊崇天下道,止胡言终结南北朝

上回说道登闻鼓一战,轩辕军大获全胜,众人庆功领赏不在话下。且说众军盘恒得数日,眼见再无北兵犯境,各节度使于是辞别了五王,自统军马回归封地。内中便有悲风鸷,此番立下首功,又得了五王多少夸赞赏赐,越发目中无人。待得回到属郡无人管治,渐渐胡作非为开来。

原来琅琊轩辕各国,皆是位在茫茫大海中一片无边大陆之上。此片大陆号曰“神州”,故有记载,乃天下之正位中心。大海之外虽尚有东夷西夷之地,尽皆茹毛吮血教化未开,不足为道。古老相传,神州黎民原本亦是蒙昧多灾,苦不堪言。所幸者,八百载之前始有圣人出世,于西夷之处传来光明圣书,创下天下正道。神州万民如沐甘露,自此安居乐业,万象繁荣。想那光明圣书本乃是西夷一位大贤圣师千余年前所著,奈何西夷之人愚钝,竟不能解其神妙,反是我神州众人得圣人指点,尽享福泽,真乃天意。
由此神州百姓尽皆衷心信服天下道。无论国别,民心所向,热爱道统远胜于祖先神灵。若有异端邪说敢逆天下道之理,万众无不义愤填膺,必群起而灭之。更有义民自组天下道长老会,每日间遍寻神州各国观其法典政令,若有违背教义之处,当下引动天火,一夜之间整城整国之人尽数无影无踪。此皆为天下百姓之福,万民每闻知无不欢欣鼓舞,雀跃相庆。
然可叹善不能尽美,恶不能清除。便是那轩辕国中,亦总有那三两浅薄小人,或是心怀无知、或是秉性邪恶,竟常有蛊惑民心,反对天下道之言。想那悲风鸷本乃是聪慧之人,无奈心生傲慢,便渐渐中了邪气,竟斗胆与天下道对抗开来。当下另有西夷之处远来一名妖道,匪号唤作反动派,更是嚣张妄言,目无王法之徒。当下二人勾结,每日里装神弄鬼,胡言乱语,将治下好好一座茶座郡搞得乌烟瘴气,人神共愤。
想那天下道乃是万众归心之圣教,义民遍布于天下,悲风鸷此番乖悖,早有人报到五王耳边。其他诸人尚且罢了,那鲁王首席屠宰官最乃是忠肝义胆,奉天下道至诚至信之人,闻到此事早气得须髯倒竖,怒火冲冠。更不待多言,早点齐军马,一路杀到茶座郡中。那悲风鸷待要和反动派等撮尔小贼一同顽抗,怎料邪不胜正,首屠正义大旗到处万民归心,势不可挡。那反动派眼见势头不对,便于阵前作法欲要化作一道青气逃回西夷。不想首屠早有准备,一片黑狗血泼将下来,早破了法术,被军将捆绑严实,与那悲风鸷配成一对。
依照首屠本意,便要在军前将两个恶贼砍作肉泥。怎料朝中众人念悲风鸷征伐之功,多有求情。首屠拗不过诸人,只得将悲风鸷削官摞爵了事,那妖道反动派收入监中,后来竟也谋得脱身之法。奈何此番除恶未尽,那悲风鸷非但不思感恩,反由此心怀怨愤,将来终于又为害轩辕。此乃后话不提。
再说轩辕此番处置悲风鸷,早有人报知天下道长老。众长老叹赏鲁王忠烈之余,亦由此深感邪门歪道祸害之烈。想那悲风鸷若无妖道蛊惑,焉至于如此下场?痛定思痛,为天下苍生念,天下道乃颁出号令,于神州各国将佛道种种各类杂说尽皆取缔,再无扰乱天下道纯正民心之胡言。此令一出,轩辕百姓无不歌舞欢庆,鲁王更亲提兵马,四出将那寺院道观种种害人场所付之一炬,一连数日不辞劳苦,昼夜奔波。
天下道圣令既下,大江南北莫不遵从。这一日终于传到琅琊国都。那黑驴寺住持元叹法师正与香客在方丈内参禅,忽听得户外一片喧嚣吵闹声。元叹法师忙披衣而起,开门来看究竟,但只见众香客上蹿下跳,小沙弥狼奔鼠突,只顾得席卷寺中器物四散奔逃。元叹看罢榜文方知端的,当下长叹一声,高唱偈语道:
山阴道上起波澜,
冷眼机锋不语禅。
推倒山门遥问询,
人心何处是灵山。
跨上小黑驴,自向山中行去,自此不知所终。
轩辕既逐悲风,朝政渐入正轨,与琅琊两国从此隔江对峙,各自奋力富国强兵。这以后南北两国每日间更有多少英雄儿女、风流故事,自有那后人著书修史以记之。然则小子此书开宗明义,讲的是轩辕如何建立、天下如何两分的故事,却要至此打住了。自庞桶入京到登闻大战,风云变幻不过数载,然则兴亡成败、白云苍狗,当令后人感慨万千。诗以记之:

琅琊天下几辉煌,论坛神州有风光
才子佳人戏都府,猛将豪杰镇八荒
吴蜀魏晋论青史,诗词歌赋著文章
奈何数载承平久,陈规陋习乱法纲
既有冠冕结私党,便多英才弃庙堂
火种深埋在朝野,休责枪响是书房。
水浒一书何所憎?必要封杀炉中藏
水浒一书何所幸?引得鹰隼起四方!
嬉笑怒骂看庞桶,谁言草莽不成王
扶苏美名传四海,名句佳篇天下扬
方叹首屠真猛恶,又见马超出西凉
韩非非子兴楚地,天下豪杰涌大江
轩辕山下擂鼓鸣,春秋从此谱新经
封关闭户终无用,厉兵秣马乱难停
登闻鼓下刀枪断,纪念碑前血色凝
三战江山分南北,不悟祸乱在中廷。
可叹皆为万民乐,何苦水火总相争。
送罢塞北梅花尽,始觉江南柳梢青。
孰料繁花开数日,园中已厌枝头猩。
纵横高低非我欲,但由铁铲求太平
谁言史册可为鉴?玄武风摇九子铃
谁言覆辙不重蹈?时光如梦使人惊
天道茫茫有定数,人间攘攘笑众生
是非成败多变幻,笑对残荷听雨声。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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