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将醒未醒(暂名), 意识流的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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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男-离线 蒹葭苍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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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醒未醒(暂名)

一时不知道取什么标题好,诸位不妨提点建议


我一直都不是个安分的人。自小就不喜欢老实呆着,院里院外,街前街后地到处乱窜,惹得看我的祖父一番好找。每次找到我,他总是一边摇头一边叹息:“这孩子,不拢家”。

二十年后,我常常独自在长途汽车上发呆。窗外的山形树影似曾相识,只是一个人看风景的心情未免有些落寂。七八年来,碾转于传闻中的各个城市,昔日向往的所谓繁华早已历历在目,可笑声响起时,却总在邻家门户——我只是别人城市里的一个匆匆过客。

去年岁暮,我又一次辞去了在东莞的工作,回家过年,并开始筹划去上海的事宜。母亲得知后,没有多说什么,还是反复念叨着那几句话:“米过乡贵,人过乡贱,远处不如近扒薄(艰辛劳作)。”父亲则一如既往地不置可否。我明白他们的意思。像我这样传统的家庭,“父母在,不远游”,或者会更合适一些。几年前,他们不惜负债建了房子,为的无非是想留给我一个窝,好开枝散叶。可谁曾料到,对我而言,这更像是一个客舍。

由于种种原因,上海之行的计划搁浅。一晃眼,半年已过。这段时间里,我深居简出,仅跟三五挚交保持着些许若有若无的联系。一个人呆在家里,常常觉得无事可做,甚至连梦没几个。今年的夏天如同往年一般炎热,雨却特别地多。望着窗外飞坠的雨帘,整个世界仿佛被分割成只剩下小小的一块和一个孤独的自我,眼前一片迷惘。于是,不由得任思绪任马由缰地乱窜起来,然而,这座生养过我的小城,竟然没留给我多少思想的余地。那一刻,一种被弃置的感觉迅在全身漫延开来。后来,我问起一个曾经漂过的朋友,是否也有过同样的感觉之时,他只是微微一笑。“我想……也许你还缺少一个女人……”当时,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似乎在他眼中悄悄滑过。

还是出去走走吧。我对自己说。一些年以前,我很是喜欢黄昏时候,一个人到街上走走,一边构思着将要写下的文字;或是去郊外的河边,找一片平坦的草地躺下,任凭河水舒缓地从身边流过,偶尔望望天空,什么也不想。那时的日子,琐碎、彷徨,内心却充满激荡,不似今天这般平静,平静得一切都显得正常、合理,让人无动于衷。

关于这座小城,我有着深入血液的了解。她的过去、现在,在两百多年世代相绍的家族传教以及二十多年的耳濡目染中,就像手中的掌纹一样清晰。前不久,一位外地来作自助游的网友曾找过我做他的向导。在我平静的叙说中,那些看来平淡无奇的断壁残垣,寻常巷陌,竟令他异常兴奋,连连惊叹——“它们身上凝结着历史的血!”——是的,我的朋友,但你可曾知道,它们已经开始贫血。

东山寺的轮廓已在眼前,远远的望去,重修过的寺门显得古朴、庄重。寺内的客房也建好了,大雄宝殿的的动工也进入了日程。想不到才寥寥半年,这里却已别有生面。寺里的住持禅师一下就叫出了我的名字,这多少让我有点受宠若惊。记得几年前,和几个文友来这里游玩之时,正是他接待的我们。只因当时跟他谈过几句关于佛法的不着边际的话,他说我有慧根之后,直到今天,文友们还拿来说事。可惜我对入教并没兴趣,况且,像我这种榆木脑袋,又有谁能渡得了。东山寺的斋菜还是那么美味,每次吃起来都是一种莫大的享受。饭饱后看进那些进香的虔诚香客,忽然记起,正是那位住持禅师,几乎只凭一己之力,短短几年内,就将这座荒废多年的古寺重新兴旺了起来。一个外来僧人,在没有一点根基,是什么让他做到了这一点呢?

夜幕早早地将整个小城罩住,沿路的灯火在我眼前不时的闪动,又一个庸常的夜晚开始降临。逼仄的街市,秩序还是一如既往的纷杂、混乱、没有章法。身边散乱的人们又开始汇聚在广场上。几个中年人坐在花圃旁,用愤懑的语调,高声地发泄对下岗补贴数额的不满,一边开始怀念过去的时代。三五衣装发色古怪的青年,开着摩托以惊人的速度逆行在人影密集的街道上,然后拐进旁边的酒吧。一些人,正趁着朦胧的夜色,悄悄地在停工已久的雕塑后解决问题。一切都那么的自然、惯常。

恍恍惚惚中,公车已不知何时驶进了市中心。快要下车时,回瞥中忽然看见一个着装时髦的青年,正在给刚上车的老人让座。这个事情使我整整高兴了一个晚上。
2006/7/15日凌晨草于合浦

[ 本帖最后由 蒹葭苍苍 于 2006-7-15 04:3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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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小小,目光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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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文中我已有褒贬,态度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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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昏暗的夜色中,依稀看到了一缕微薄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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