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周汝昌“感悟式”考证又一小证 - 古典小说


	悼红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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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16 16:05 资料主页文集短消息看全部作者

周汝昌“感悟式”考证又一小证
数十年前，一场曹宣、曹宜之争，给周汝昌的考证平添“奇幻”色彩。褒者，赞扬说“不是周郎著新证，谁知历史有曹宣？”；贬者，则不外乎说是巧合云云。然而时隔几十年后，周汝昌先生的“感悟式”考证却又得一证。
胡文彬先生近来发现了一部嘉庆时抄《红楼梦诗词选》，此本嘉庆三年雪坞秦氏作，嘉庆二十二年二月十九清明日书。据目前反映出来的资料看，前八十系抄自一未知脂本。尤为引人注目的是第三回荣禧堂联上句此本作“座上珠玑照日月”，而非常人所断的“昭日月”。
据查，红研所校本、刘世德校本、郑庆山校本、黄霖校本、俞平伯校本以及邓遂夫甲戌校本均作“昭”；而周汝昌本人的《石头记会真》也校作“昭”，但是，凡学者著述若有前后相抵者，取其后著。《石头记会真》全文排定在十年之前，而现我们手头上却有一本周老新著《红楼夺目红》此书221页有文一篇，题目就是《座上珠玑“照”日月》，此文所叙不是本文所涉及。但《诗词选》的重现天日却又一力证说明在早期脂本中确有“照”字系的一个系统。原“照”字系蒙、戚、杨三本特有，蒙戚列历来被视为一系，而杨藏，郑庆山认为“跟府、戚、舒、列有同源关系”，不过对比第三回文字杨藏文字则甚为混杂，或跟此同或跟彼同或新出文字，这也足可见杨藏此本“综合”甚广，年代较为晚出。
而此本所录第一回好了歌，也与蒙戚一系相合；可所录第五回回末联“半窗幽梦同谁诉，千古柔情独我痴”又不与任何一本同；五十一回梅花观怀古独作“圆圆莫忆春香到”。联系到此本系“千山试魁”于嘉庆年间所录，可猜测是乾隆后期所出现的蒙戚一系另一脂本。
那么，这个“照”字又是什么意思呢？蒙戚一系晚于庚已，庚已作“昭”，按抄书人抄书抄漏抄少者常见，独抄多者却是罕闻，凭此推之蒙戚一系的祖本有将是不同于早期脂本的另一脂本。周老曾考证过蒙本“连史纸，朱丝阑……特制专用纸张，恭楷精抄，很考究。”但同时“删净了‘脂砚斋’字样，改去了忌讳之嫌字，净化了露骨的秽语，除掉了很多朱笔批注，统一了款式规格”“封面用黄绫装裱”周老总结到“此乃‘官本’规格”，后来进一步阐述其为“进上本”。
按，果真进上，则改定蒙府石头记之底本断不可能为庚辰如此本凌乱脱漏，必是内容较为完备之本，此本欲更接近雪芹之底本定本面貌，那么蒙府一系留下来的异文当更靠近雪芹文字才是。周老“日月双悬”之说历有争论，然其人本据史料，当有道理存焉。不过按此句之意，“照”是不通，当以“昭”为是。此联出自“錾银”，太子手笔；而五十三回“勋业有光昭日月”，则出自“先皇”御笔。两处皆应以“昭”为通顺，奇就奇怪在前者有改为“照”的，而后者也有，更让人不解的是后者改本却是庚辰。而庚辰底本乃是“对清本”，此本和蒙府底本当是最古的两系脂本，同时却又分开出现“照”的改字，应该是特点人眼目的做法。不过这点得太过于隐晦，蒙本在文网严密下竟将此特例保存下来与庚辰一系对应，实在是有意思的事情。这实在让人怀疑庚辰末册的混乱不堪，乃至用读写的方式抄就完全就是在赶时间复制原本，似乎本子将有所不测一般。
而两次，一借太子手，一借先皇手究竟何意尚未可知，或待方家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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