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史上那些令人扼腕的夭人们
性别:男-离线 cmy77

Rank: 7Rank: 7Rank: 7Rank: 7
组别 校尉
级别 前将军
功绩 14
帖子 1788
编号 75925
注册 2006-7-17


发表于 2014-6-10 03:37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QUOTE:
原帖由 落叶一扫光 于 2014-6-8 17:33 发表

慈禧也想根本解决,可是她遇到了崇祯的困局:满朝中俱都是谗臣奸佞, 哪一个能分忧能定太平?甲午之战是同光中兴的终结,大家都说体制、说兵器,说钱粮,唯独没有说帝党押宝光绪,打压老佛爷,分裂大清朝廷,罪 ...

崇祯手下牛人众多,可是他是怎么对待的啊?这些人基本上大多死于他手上。天作孽尤可潜,自作孽啊。


顶部
性别:未知-离线 tiger1970

白衣伯爵中大夫

Rank: 20Rank: 20
轩辕春秋年度最佳(春秋文艺区)
组别 翰林学士
级别 大将军
好贴 1
功绩 326
帖子 16056
编号 48417
注册 2005-9-10


发表于 2014-6-10 09:29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回复 #60 cmy77 的帖子

海军是可以学习的。
要是陆军出身就不能学习海军,那么学生出身就更不能学习海军啦----毕竟陆军还是军队嘛,学生算什么啊?
这句话严格来说,应该是----陆军对海军是外行,而不应该说陆军出身对海军是外行。
丁汝昌到底学习过没有?
1836年,丁汝昌出生。后来可能参加过太平军,但是最终是在刘铭传的铭军当兵。他肯定当过水兵,因为李鸿章举荐他担任北洋水师提督的时候,就说过他出身于长江水师。而要是在这种场合说出身水师,只有一种可能----他在长江水师的地位不低。铭军是在对付东捻军的时候改水师为马队的,所以他又有当马队军官的经验。
1877年,他41岁。当时已经是提督级别的军官,被调入新购买的蚊子船(小军舰装大炮,叫蚊子船,当时是一种很前卫的发展方式)“飞霆”进行“讲习”,学习“西国船学操法”,与“中西各员联络研究”。
1880年,他44岁,率领人员去英国接受“超勇”“扬威”。整个接舰过程秩序井然,英国人十分好评。在返航途中,他参与了制定航线和指挥返航的工作。
此后,他一直在北洋水师负总责。
1888年,他52岁,北洋水师正式成立,他被正式任命为北洋水师提督。
他的任务,正如我说的那样,主要担任人事、后勤(不包括军械补给和燃料补给)、舰队活动方针任务。具体舰队训练和舰队指挥,是左右翼总兵林泰曾、刘步蟾的工作范围。
丁汝昌不是“福建帮”,与刘步蟾关系不太好,与林泰曾关系尚可。但是丁汝昌得到中下级军官和水兵的尊重,特别是与外国教官和技师关系良好。

刘步蟾、林泰曾等是1867年考入福建船政学堂的,1872年毕业,学期5年。此后一直在水师实习。1876年,被派赴英国学习海军,1877年,到英国军舰实习,1879年回国,1880年由丁汝昌统率去接“超勇”“扬威”。综合学期1年,实习2年(这里跟电影上说的不一样----他们去英国的时候,都二十五六岁啦,而不是小孩子,这批人,可以理解成类似现代的正式海军学校学生的年龄和经历)。
也就是说,他们的学历是国内5年,留学1年,国内实习4年,国外实习2年。
1888年,刘步蟾、林泰曾分别被任命为右、左翼总兵,当时林泰曾38岁,刘步蟾37岁。
总兵,按照当时海军的通用军衔看,是少将军衔,也就是说,他们二位分别出任清朝北洋水师的少将第一副总司令(林)和少将第二副总司令(刘)----副参游都守千,分别对应校尉级别的三个等级。考虑到当时的军队编制小、军衔低,现在类比这个职位可以挂靠海军中将啦。
看他们二位的提拔,不可谓不迅速。对这样的大力培养和知遇之恩,说个实话,真打起仗来,不过成功成仁两条路而已。好在他们二位都没辜负。

根据丁汝昌担任职务的需要,和丁汝昌在海军的经历,对比刘步蟾和林泰曾的学习经历,我觉得实在不能说他是个海军外行。

[ 本帖最后由 tiger1970 于 2014-6-10 10:00 编辑 ]


顶部
性别:未知-离线 孔方

Rank: 5Rank: 5
组别 校尉
级别 护军
好贴 1
功绩 10
帖子 493
编号 402321
注册 2010-11-6


发表于 2014-6-10 09:46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只能说晚清气数已尽,一群功勋贵戚们吃着洋务的饭,却翻着康乾的历,不亡何待。
顶部
性别:男-离线 cmy77

Rank: 7Rank: 7Rank: 7Rank: 7
组别 校尉
级别 前将军
功绩 14
帖子 1788
编号 75925
注册 2006-7-17


发表于 2014-6-10 13:10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QUOTE:
原帖由 tiger1970 于 2014-6-10 09:29 发表
海军是可以学习的。
要是陆军出身就不能学习海军,那么学生出身就更不能学习海军啦----毕竟陆军还是军队嘛,学生算什么啊?
这句话严格来说,应该是----陆军对海军是外行,而不应该说陆军出身对海军是外行。
...

刘步蟾、林泰曾这些人科班出身,是专业的海军人员,丁的海军的经历很少,而且年纪大了学习新知识要比较困难。丁的优点是忠勇,专业来说还是缺乏。当时新式海军的知识更新的很快的。
顶部
性别:未知-离线 tiger1970

白衣伯爵中大夫

Rank: 20Rank: 20
轩辕春秋年度最佳(春秋文艺区)
组别 翰林学士
级别 大将军
好贴 1
功绩 326
帖子 16056
编号 48417
注册 2005-9-10


发表于 2014-6-10 14:17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回复 #64 cmy77 的帖子

正因为更新快,所以在岗位上学更直接一些。
而且丁汝昌的职位要求,并不是要求他指挥训练和打仗,而仅仅是管理方面啊。
要是讲海军经历,丁汝昌从1877年就开始啦,虽然没有刘步蟾他们1867年长,但是到1895年总算也快20年啦。20年的时间,看也能看会啦。
顶部
性别:未知-离线 金沙小子

Rank: 1
组别 百姓
级别 在野武将
功绩 0
帖子 17
编号 502139
注册 2014-6-4


发表于 2014-6-10 19:57 资料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天才少年,身负污名——王雱

  前些年去西安的时候,在著名道教丛林万寿八仙宫请了一本《太上感应篇》,此书是道家经典著作之一,惩恶嘉善,确是修行之善本。开篇便是“祸福无门,惟人自召”,此意亦是夫子“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的意思。但是,为了便于流通,此书在原文之外,增添了不少白话故事,来一句句阐释太上感应篇的原文。其中“扰乱国政”一句便用了王安石王雱父子作为反面教材。语言污秽,完全不顾史实,且煞有介事的说王安石和王雱父子在地狱受苦(此典始作俑者乃邵伯温,后文对邵伯温的《邵氏闻见录》有述),令人不忍卒读。
  王雱,字元泽,北宋临川人,王荆公安石长子。说王元泽之前,必须简单说几句王荆公。宋神宗与王荆公君臣相得,一个以尧舜为志,一个以致君尧舜为志,为国为民,兢兢业业,熙宁年间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变法。一些士林君子辈一听变法就是言利,指斥为申商之术,不屑为之,力争不得,便争相为去,到了后期更是很多所谓的君子不分青红皂白,纯是意气之争,甚至动则以辞官或遭贬以博取名声了。当时邵康节先生虽不甚喜新法,但还算公允,提出,“此贤者所当尽力之时,新法固严,能宽一分,则民受一分赐矣。投劾何益耶?”君子不屑,则便有一些小人投机,荆公奈何?
  此后,党争不断,历史也一再被改来改去,神宗实录更是改了许多遍,到了南宋,理学一脉占了说话权,元祐君子的门人子弟们咸鱼翻身,便加倍报复,极尽诋毁之能事。而元人修宋史,对史材根本不加甄别,拿来即用,矛盾之处甚多,所以后人对《宋史》有秽史之讥。参与熙宁变法的人,除了荆公父子,基本都被写入了奸臣传。像史弥远这种祸国殃民的货色,因为与理学一脉有香火之情,便可幸免。张浚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父以子贵,竟风评甚佳。看一部宋元学案,其间儒者,只要是参与了新法的,不管人品如何,一律诋毁之。关于荆公遭污,在此亦不细辩,梁任公和邓恭三两位先生的王安石传,辩的比较详细,小子在此,用原来在微博中写过的一段文字先结一下荆公之熙宁变法:
  荆公变法,世儒诋之者甚。范纯仁论荆公“言财利则背孟轲”,腐儒之论也。横渠先生有云:“大人所存,盖必以天下为度。故孟子教人,虽货色之欲,亲长之私,达诸天下而后已”。孟子推梁惠王之好货好色心及于民,此爱人也。梁惠王之私欲,孟子尚首肯而引其广之,况荆公之无私者乎。腐儒之论可以息矣。
  王雱是荆公爱子,自小就聪明,沈括的《梦溪笔谈》记载了这么一个故事。“(雱)自幼敏悟,数岁时,客有一獐一鹿同笼以问雱:‘何者是獐?何者为鹿?’雱实未识,良久对曰:‘獐边者是鹿,鹿边者是獐。’客大奇之。”
  当然,这只是小聪明,且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宋史称雱“性敏甚,未冠,已著书数万言,年十三,得秦卒言洮、河事,叹曰:此可抚而有也。使西夏得之,则吾敌强而边患博矣。”至此,便可看出王雱之大才了。治平四年,年二十四举进士,调旌德尉,作策二十余篇,极论天下事。又作《老子训传》及《佛书义解》,亦数万言。熙宁四年,以邓绾、曾布荐,召见,除太子中允、崇政殿说书。神宗数留与语,受诏注《诗》、《书》义,擢天章阁待制兼侍讲。书成,迁龙图阁直学士,以病辞不拜。
  《宋史》引了很多《邵氏闻见录》的素材,对王雱大加诋毁。《邵氏闻见录》是邵康节先生之子邵伯温所著,康节先生一代儒宗,可惜生子不肖,行文著书仅凭一己好恶,极尽编造诋毁之能事。“荆公居锺山,恍惚见其子雱枷扭”之类的鬼话就不须细辩了,先贤讥之甚详。连一向挺邵伯温的《宋元学案》,对这些鬼话都深表不屑。
  不妨举一个《邵氏闻见录》中被宋史引用,后又被很多史书引用的,污王元泽名声最甚的一则小故事,来看看《闻见录》之不堪。

  荆公置条例司,初用程颢伯淳为属。伯淳贤士,一日盛暑,荆公与伯淳对语,雱者囚首跣足,手携妇人冠以出,问荆公曰:“所言何事?”荆公曰:“以新法数为人沮,与程君议。”雱箕踞以坐,大言曰:“枭韩琦、富弼之头于市,则新法行矣。”荆公遽曰:“儿误矣。”伯淳正色曰:“方与参政论国事,子弟不可预,姑退。”雱不乐去。伯淳自此与荆公不合。

  从邵伯温编的这一出情景剧来看,在父亲和贤者面前,王雱囚首跣足,还手携妇人冠,加上箕踞以坐大言枭韩、富之头,不但毫无家教礼数,且是个智商极低的混蛋了。只能说邵伯温作假作的太过了,稍稍动下脑筋,便知道早慧的王元泽早年就穷经著书,岂是毫无常识之辈。看下梁任公先生是怎么考据这段邵伯温的情景剧的。
  荆公在熙宁二年二月参知政事,四月始行新法,八月,任命伯淳为条例司官。明年五月,伯淳就因为议论不合而转任签书镇宁节度使判官。而王元泽在治平四年丁未科登许安世榜进士第。明年戊申,也就是熙宁元年。到熙宁二年,王元泽已经由进士授旌德尉,远在江南做官了。故此,在伯淳和王安石论新政之时,王元泽并未在京。直到熙宁四年,召王元泽授予太子中允崇政殿说书,方才入京,这时伯淳已经在外任职逾年了。安能像邵氏所写的,和伯淳一起议政?邵氏想形容王元泽的丑陋和恶劣,就诋毁他囚首跣足。既然说他囚首跣足,就把时间安排在盛暑。却不知伯淳自从八月任条例司官,到第二年五月就已经到了外地,从深秋到初夏,中间并无盛暑之日。而且,伯淳比王元泽大九岁,王元泽最多就是兄事伯淳,而韩富年辈,都在荆公之前,其德望也非伯淳可比。邵氏说伯淳板着脸对王元泽说他们正在论国事,子弟不当干预,斥其退下,而王雱就退避了。真是笑话,王雱既敢说斩韩富,单单被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又是父亲属下的伯淳训斥就避开,既不合情,又不合理。
  王雱去世的时候,只有三十三岁。陆佃(王安石的学生,陆游的祖父)《祭王元泽待制墓文》讲到他“熙宁逢辰,既昌且炽,立谈遇主,腾上甚锐。公亦慨然,任天下事。命也奈何,版图而税。”天才夭寿,还遭史污,叹之,叹之。
  最后,用王雱的一首小诗作为本篇的完结,其词隽永,有余音绕梁之味:
  一双燕子语帘前,病客无聊尽日眠。
  开徧杏花人不到,满庭轻雨绿如烟。
  霏微细雨不成泥,料峭轻寒透夹衣。
  处处园林皆有主,欲寻何地看春归。
顶部
性别:未知-离线 金沙小子

Rank: 1
组别 百姓
级别 在野武将
功绩 0
帖子 17
编号 502139
注册 2014-6-4


发表于 2014-6-10 19:58 资料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下一篇

励精图治,心期尧舜
顶部
性别:未知-离线 金沙小子

Rank: 1
组别 百姓
级别 在野武将
功绩 0
帖子 17
编号 502139
注册 2014-6-4


发表于 2015-4-4 20:40 资料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励精图治,心期尧舜——赵顼

  前一篇讲了王雱之后,小子意犹未尽,胸中块垒难消,又不若阮籍能借酒浇之,想到裕陵英年早逝,导致人亡政息,更是悲从中来,不可断绝,作此篇以记之。
  赵顼,宋英宗长子,职业为皇帝,庙号神宗。抛开史书上记载的一系列关于皇帝出身的神奇征兆等谀辞不谈,神宗自幼便“天性好学,请问至日晏忘食”,废寝忘食的学习,导致老爸英宗皇帝经常“遣内侍止之”,是个好学上进的好少年。而且,“帝正衣冠拱手,虽大暑,未尝用扇”,少年老成,端方稳重。
  治平四年,英宗崩,神宗即皇帝位。当神宗即皇帝位之时,当时的官场固然是文恬武嬉,似乎一片祥和,然宋廷所处却是内忧外患的困境。北宋本袭后周世宗柴荣之天下。儿皇帝石敬瑭割燕云十六州于契丹,导致中原门户大开,一直是中原王朝的心病。柴世宗文治武功,显德六年的三关之捷,使契丹落胆,可惜世宗英年早逝,北伐大业功败垂成,留下孤儿寡母。之后宋艺祖陈桥兵变,江山变色,后担心手下有样学样,便杯酒释了诸将兵权。有宋一代,立国之初,便可谓先天不足。太宗北伐更是因伤而致命。真宗澶渊之盟后,开始封禅欺人,一心求安。仁宗虽号称贤主,然船山先生《宋论》所论颇为公允:“仁宗在位四十一年,解散天下而休息之。休息之是也,解散以休息之,则极乎弛之数,而承其后者难矣。岁输五十万于契丹,而俯首自名曰纳。以友邦之礼礼元昊父子,而输缯帛以乞苟安。仁宗弗念也。宰执大臣、侍从台谏、胥在廷在野、宾宾啧啧以争辩一典之是非,置西北之狡焉若天建地设而不可犯。国既以是弱矣。”
  解散天下而休息之,出发点是好的,此举有点类似于太极拳中的“丢”,也就是船山先生所言的“弛”。平心而论,仁宗亦非不欲有所作为,然庆历新政草草收场,范仲淹也遭贬。英宗朝的濮议之争,有些类似明代嘉靖朝的大礼仪之争,说宋代的党争肇始于此,亦不为过。
  据《宋史?食货志》记载,至治平二年亏空已达1570多万。因此,神宗即位面临的内忧外患可想而知。正如荆公在熙宁元年上的《本朝百年无事札子》所言:“然本朝累世因循末俗之弊,而无亲友群臣之议。人君朝夕与处,不过宦官女子;出而视事,又不过有司之细故。未尝如古大有力之君,与学士大夫讨论先王之法,以措之天下也。一切因任自然之理势,而精神之运有所不加,名实之间有所不察。君子非不见贵,然小人亦得厕其间;正论非不见容,然邪说亦有时而用。以诗赋记诵求天下之士,而无学校养成之法;以科名资历叙朝廷之位,而无官司课试之方。监司无检察之人,守将非选择之吏。转徙之亟既难于考绩,而游谈之众因得以乱真。交私养望者多得显官,独立营职者或见排沮。故上下偷惰取容而已,虽有能者在职,亦无以异于庸人。农民坏于繇役,而未尝特见救恤,又不为之设官,以修其水土之利。兵士杂于疲老,而未尝申敕训练,又不为之择将,而久其疆埸之权。宿卫则聚卒伍无赖之人,而未有以变五代姑息羁縻之俗;宗室则无教训选举之实,而未有以合先王亲疏隆杀之宜。其于理财,大抵无法,故虽俭约而民不富,虽忧勤而国不强。赖非夷狄昌炽之时,又无尧、汤水旱之变,故天下无事,过于百年。虽曰人事,亦天助也。盖累圣相继,仰畏天,俯畏人,宽仁恭俭,忠恕诚悫,此其所以获天助也。”此札子其实正是不得不变法的心声。
  神宗早在居东宫期内,当时担任记室参军的韩维,便经常向神宗称道王安石的学问和人品。因此,熙宁元年四月,荆公便越次入对。
  宋神宗与王荆公君臣相得,一个以尧舜为志,一个以致君尧舜为志,为国为民,兢兢业业,熙宁年间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变法。此处又是小子的复制粘贴大法,望诸位见谅。
  象山先生的《荆国王文公祠堂记》详细记述了这一段君臣相得的佳话:

  裕陵之得公,问:唐太宗何如主。公对曰:陛下每事当以尧舜为法,太宗所知不远,所为未尽合法度。裕陵曰:卿可谓责难于君,然朕自视眇然,恐无以副此意。卿宜悉意辅朕,庶同济此道。自是君臣议论,未尝不以尧舜相期,及委之以政,则曰:有以助朕,勿惜尽言。又曰:须督责朕,使大有为。又曰:天生俊明之才,可以覆庇生民,义当与之戮力,若虚捐岁月,是自弃也。秦汉而下,南面之君,亦尝有知斯义者乎。后之好议论者之闻斯言也,亦尝隐之于心以揆斯志乎。
  连曾鲁公(曾公亮)都感叹:“圣知如此,安石杀身以报,亦其宜也。”王安石说:“君臣相与,各欲致其义耳。为君则自欲尽君道,为臣则欲自尽臣道,非相为赐也。”所以象山先生也叹道:“秦汉而下,当涂之士,亦尝有知斯义者乎。后之好议论者之闻斯言也,亦尝隐之于心以揆斯志乎。惜哉,公之学不足以遂斯志,而卒以负斯志;不足以究斯义,而卒以蔽斯义也。”
  关于熙宁变法小子在此就不做多论了,后世当政者为一己之需,借褒贬而引为己用者不少,看邓广铭先生迫于无奈四写王安石就知道了。不管如何,熙宁变法都是以失败告终了。不管如何,神宗和荆公励精图治,以尧舜为念,都令后人敬重。惜史书遭污,良可叹也。
  宋史一段神宗的结语是这么写的,请允许小子将后一段隐去:帝天性孝友,其入事两宫,必侍立终日,虽寒暑不变。尝与岐、嘉二王读书东宫,侍讲王陶讲谕经史,辄相率拜之,由是中外翕然称贤。其即位也,小心谦抑,敬畏辅相,求直言,察民隐,恤孤独,养耆老,振匮乏。不治宫室,不事游幸,历精图治,将大有为。
  神宗崩时才三十八岁,随后,新政便被一一废除。
  最后,以小子一首咏荆公的诗作为本篇的完结:
  虽遇圣君不遇时,叹公千古谁能知。
  拳拳心赤为群庶,落落骨铮抗众鸱。
  节气文章万世仰,道德经济几人识。
  董狐良笔今何在,为我重书新史诗。
顶部
性别:未知-离线 金沙小子

Rank: 1
组别 百姓
级别 在野武将
功绩 0
帖子 17
编号 502139
注册 2014-6-4


发表于 2015-7-16 13:30 资料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初唐人杰,天妒英才——王勃

    陈琳当年写了一篇讨伐曹操的檄文,曹操当时正苦于头风,病发在床,因卧读陈琳檄文,竟惊出一身冷汗,翕然而起,头风顿愈。此檄文也因此而名扬天下,后世可与之齐名的檄文,恐怕要数骆宾王的《讨武曌檄》了。此檄文完全当得起《文心雕龙》之所谓“事昭而理辨,气盛而辞断”。
    骆宾王七岁便写出了“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之句,然在初唐四杰之中,骆宾王排名不过第四,而排在首位的,便是王勃。
    说到这个排位,还有个小插曲。根据《旧唐书杨炯传》记载,杨炯与王勃、卢照邻、骆宾王以文诗齐名,海内称为王杨卢骆,亦号为“四杰”。杨炯对此颇有微词,说自己“愧在卢前,耻居王后”,不过,话虽如此,杨炯在《王勃集序》中却对王勃极尽赞美之能事,仰慕之情溢于言表。
    “君之生也,含章是讬。神何由降,星辰奇伟之精,明何由出,家国贤才之运。性非外奖,智乃自然。孝本乎未名,人应乎初识。器业之敏,先乎就傅。”这一段还可算虚词客套之言,后面的“九岁读颜氏《汉书》,撰《指瑕》十卷。十岁包综六经,成乎朞月,悬然天得,自符音训。时师百年之学,旬日兼之;昔人千载之机,立谈可见。居难则易,在塞咸通,于术无所滞,于词无所假。幼有钧衡之略,独负舟航之用。”就可以看出杨炯对王勃的由衷赞美了,最后说王勃“年十有四,时誉斯归”。其实,杨炯之文,绝非是对王勃的谀辞,《旧唐书》记载王勃“六岁解属文,构思无滞,词情英迈,与兄才藻相类,父友杜易简常称之曰:此王氏三株树也”,天才少年,长者称之,古人喻有才者常以树譬之,比如东晋的谢家宝树。
    明代的胡应麟评杨炯的诗文时说,“盈川近体,虽神俊输王,而整肃浑雄。”可见王勃这种天才的神俊确实是他人难以企及的,即使杨炯亦学不来这种骨子里的神俊。
    王勃,字子安,绛州龙门人。其祖父王通,就是著名的儒家先贤文中子。王勃少年成名,有神童之美誉。《新唐书王勃传》记载:“勃属文,初不精思,先磨墨数升,则酣饮,引被覆面卧,及寤,援笔成篇,不易一字,时人谓勃为腹稿。”说王勃写文章,磨好墨后就喝酒睡觉,一觉醒来,提笔就写,一气呵成,当时的人称为“腹稿”,这也是腹稿这个词的出典。段成式的《酉阳杂俎》也记载了此事。不由想起了李太白斗酒诗百篇的雅致,也颇有几分关云长温酒斩华雄的豪迈(正史华雄非关羽所杀)。
    由于隋代短祚,初唐的文风基本都是沿袭了六朝的华丽丽之风。大家都知道,六朝士大夫打扮讲究的是美资容,身穿华服,熏香抹粉,手拿麈尾,沈腰潘鬓之类的伪娘之风大行其道,故其文风也绮靡异常,为追形式而忽视了内容,往往华美的辞藻之后,并无实质内容。
    鉴于此,王勃为首的四杰努力革除此风,杨炯称其“思革其弊,用光志业”。王勃的诗文“壮而不虚,刚而能润,雕而不碎,按而弥坚”,对转变风气起了很大作用,他们的努力其实也是后来韩柳古文运动的一个发端。王勃等人的努力,使得“长风一振,众荫自偃,积年绮碎,一朝清廓”,然王勃终因寿算不永,故当时文风虽有小改,终未能有大变,使得后来的韩愈成了文坛革命的执牛耳者。
    王勃十七岁成为王府侍读,此段时间,写出了“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等脍炙人口的佳句。
    两年后,王勃因戏为《檄英王鸡》文,被高宗怒逐出府。随即出游巴蜀。此亦是杨炯所言的“临秀不容,寻反初服”。咸亨年间,王勃补虢州参军,因擅杀官奴当诛,遇赦除名,父亲也因此受到牵连而被贬至蛮荒之地为交趾令。这段时间的王勃“富贵比于浮云,光阴踰于尺璧,著撰之志,自此居多。”
    王勃最有名的著作《滕王阁序》,著作时间有争议,小子此处用《唐才子传》中的说法,王勃上元年间往交趾省亲途中,路过洪州而作。按冯梦龙《三言》中“马当神风送滕王阁”一篇中的描述,王勃被中源水君一阵神风,直送到南昌。
    《滕王阁序》可谓千古名篇,韩愈对其赞不绝口,“壮其文辞”,认为“读之可以忘忧”。滕王阁序全文小子就不用复制粘贴大法贴出来了,王勃写完名篇,继续南下看望因自己牵连而遭贬的父亲,结果溺水而亡,死时二十六岁(一说二十七岁)。
    溺水而亡,太对不起如此天才了。我们还是一起看看冯梦龙之言吧。王勃作完滕王阁序,后来渡水遇蓬莱仙女相召赴蓬莱盛会。王勃遂忻然道:“愿从命矣!”神人见说,遂召鬼卒牵马来至舟侧。王勃甚喜,亦忘深渊,意为平地。乃回身与学士及满船之人作别,牵衣出舱,望水面攀鞍上马。但见乌云惨惨,黑雾漫漫,云霄隐隐,满船之人及宇文钧学士无不惊骇。回视王勃,不知所在。须臾,雾散云收,风恬浪静,满船之人俱各无事,唯有王勃乃作神仙去矣!
    冯梦龙在结尾赋诗一首:从来才子是神仙,风送南昌岂偶然。赋就滕王高阁句,便随仙仗伴中源。
    正如李白捞月而亡,方能体现出谪仙人之身份。自古天才多夭寿,徒令世人惋惜。附会一些浪漫的故事,可以冲淡几分郁闷,平添几分憧憬。不过小子个人更愿意相信王勃是去赴蓬莱盛会了。
    最后,以王勃的一首咏仙的诗歌来给此篇作个完结,亦算是对冯梦龙式的结局作个呼应吧。
    玉架残书隐,金坛旧迹迷。
    牵花寻紫涧,步叶下清溪。
    琼浆犹类乳,石髓尚如泥。
    自能成羽冀,何必仰云梯。
顶部

正在浏览此帖的会员 - 共 1 人在线




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12-12 23:31
京ICP备2023018092号 轩辕春秋 2003-2023 www.xycq.org.cn

Powered by Discuz! 5.0.0 2001-2006 Comsenz Inc.
Processed in 0.012234 second(s), 8 queries , Gzip enabled

清除 Cookies - 联系我们 - 轩辕春秋 - Archiver - W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