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回 独处乾坤万象中,从头历历运元功
“灭杀!”
紫色的魔焰仿佛飞卷的飘带,缠绕在兵祖蚩尤铜浇铁铸般的身躯上;明亮的眼睛仿佛当空同时升起了六面青色的圆月。
六条生满青鳞手臂,迅速在胸前结成诸般法印,随着一声断喝,三张面孔一齐张开大口,青、白、黑三道光芒喷涌而出,随即彼此交融盘绕,瞬间凝聚成一把古拙的斧钺之形,自下而上反扫过去,迎向与此同时当空光明宝焰中落下的白炽光团。
轰!轰!轰!
接连不断的爆发,满天倒卷肆虐的罡风,几乎将苍穹撕碎。片片金火飞散,满空风火流云激荡不休,良久方才重回平静,当空一轮烈阳高照,昊天上帝袖手立于日中,头顶珠络缨垂迎风乱舞,哗啦作响,大袖鼓荡,一双细目向下观望,却惟见茫茫血海魔云翻滚接天,不见蚩尤踪影。
蓦然回首,头顶兵祖蚩尤全身魔火飞扬,毛发鬣鬣如戟,六臂张开扑至昊天上帝身前,六臂握紧成拳,轰然击出,直捣玉帝面门。
“瞬杀!”
兵祖蚩尤,乃上古战神,盘古氏开天劈地,而后身化万物,气成风云,声为雷霆,左眼为日,右眼为月,四肢五体为四极五岳,血液为江河,筋脉为地里,肌肉为田土,发髭为星辰,皮毛为草木,齿骨为金石,精髓为珠玉,汗流为雨泽。
又有盘古氏之脏腑,其大肠化为黑龙,小肠化为应龙,肝脏最大,化为北巨芦洲,即鹏魔王之鲲鱼真身;左肺为猕猴王,右肺为禺狨王,胃袋则化为原牛,是为蚩尤,生就强横肉身,尤擅贴身搏击之道。此时先以魔气化出战斧迎接昊天上帝真炎,而后趁机近身,竟是希图以肉搏击杀天帝。
不料蚩尤拳头击出,眼看近在咫尺,却一齐击空,昊天上帝身形骤然隐没虚空,无从寻觅。落空的六道拳风重重落在灵霄殿顶上,轰然连声,却仅仅震动殿宇隐隐摇动,赤橙黄绿青蓝紫七重宝焰接连泛起,护住灵霄殿,竟是分毫无损。
一击落空,蚩尤六臂随即交叉于顶,护住顶门。高天之上,昊天上帝足踏宝色火莲,袖手下顾,周身无中生有,无数紫色雷球浮跃而起,噼啪作响,忽然一齐落下,势如冰雹,铺天盖地,落在蚩尤身上,顿时电光雷火轰发,浩荡魔火,席卷数十万里方圆,火海无边中无穷雷光幻化作数十条万丈雷龙,遍体青蓝,牙爪齐动,长身昂扬而起,齐声长吼,喷雷吐电,满空电网如织,将灵霄殿覆盖其中。
蚩尤置身雷光电网之下,满身电火缠绕,坚实如铁的身躯剧烈摇晃颤抖,金石般的肌肤上处处龟裂,碎屑纷下。突然喀嚓一声,头顶数根犄角齐根而断,几股黑水喷出,淋漓如雨,将脚下白玉石阶腐蚀出点点坑凹,咝咝之声不绝。
昊天上帝居高临下,满月般的脸上浮上一丝笑意,正欲开言,忽然笑容收敛,张开无穷慧眼,向下界望去,顿时眉花眼笑。
遥遥西牛贺洲大雪山上,有一老者,身披白袍,须发如银,白发垂肩,容貌奇古,负手立于珠穆朗玛峰顶,任风雪如刀,凛冽尽吹,却仿佛这百万里群山一般巍然不动,耸立亘古。一名白甲红袍的鲲头妖王手拄方天画戟,侍立老者身后,目光里兴奋间带了几分惶惑。
忽然,老者缓缓仰起头来,目光如电,照耀九天十地,映得天地间一片通明,却是望向九重天外激战正酣的天庭。
那鲲头妖王也跟着老者向天上看去,却只看见当空青云滚滚,无边重云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搅拨一般不住旋转,其间又有无穷电火摇曳,根根倒垂而下,云海深处,隐约看见一轮青日光辉四射,日中隐约有雷光飞跳舞动。
白袍老者道:
“金翅儿,此地基业便交与你了。”
鲲头妖王听了,眼中金光一闪而过,正欲开口,却被老者摆了摆手止住,又道:
“你生性孤傲,心思深沉,我原本放心。只是那瓶子儿之中的几条小龙是我辛苦捉来,要炼作八龙火阵的,你却不可偷嘴,切记、切记!”
说罢长袖展开,向着珠穆朗玛峰下山谷中一拂,顿时风雪大作,满空白玉翻飞,雪花片片大如席织,无穷无尽,将那山谷中的冰雪魔城狮驼国罩住。就听得风雪中有丝竹之声传来,原来却是狮驼国中大小百万群妖恭送国主。怎见得此情此景?正是:
北风卷地白草拆,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
魔王角弓不得控,妖兵铁衣冷犹著。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魔城万众送狮驼,胡琴琵琶与羌笛。
纷纷暮雪下城门,风掣王旗冻不翻。
喜马拉雅送君去,去时雪满冰山路。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脚行处。
只见漫空大雪间,白袍老者足履虚空,一步一迹,迎着天上风云流转如同巨大旋涡,直上九重天外去了。
身后大鹏金翅雕横戟矗立雪峰绝顶,目送老者渐渐没入云海旋涡深处。
南瞻部洲,宋国蒙地有漆园。其地有吏,名漆园吏。其时此吏正在家中闲坐,忽然吟诗一首,诗曰:
本人非傲吏,自阙经世务。
偶寄一微官,婆娑数枝树。
吟毕,出门观天,慧眼开处,早看见渺渺沧海,波涛汹涌。正是北溟之水,万古奔流。
北溟有鱼,其名为鲲。
鲲之大,不知其几千万亿由旬。尝浮于海上。鲲之背,是为北巨芦洲。
忽然化而为鸟,其名为鹏,质凝胚浑。脱鬐鬣于海岛,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展翅高飞,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
其时九重天上,乱军之中,有太白金星者,忽然见此大鹏,慨然吟道:
伟哉大鹏!
刷渤澥之春流,晞扶桑之朝暾。燀赫乎宇宙,凭陵乎昆仑。一鼓一舞,烟朦沙昏。五岳为之震荡,百川为之崩奔。
乃蹶厚地,揭太清。亘层霄,突重溟。激三千以崛起,向九万而迅征。背嶪太山之崔嵬,翼举长云之纵横。左回右旋,倏阴忽明。历汗漫以夭矫,羾阊阖之峥嵘。簸鸿蒙,扇雷霆。斗转而天动,山摇而海倾。怒无所搏,雄无所争。固可想象其势,髣髴其形。足萦虹蜺,目耀日月。连轩沓拖,挥霍翕忽。
喷气则六合生云,洒毛则千里飞雪。邈彼北荒,将穷南图。运逸翰以傍击,鼓奔飙而长驱。烛龙衔光以照物,列缺施鞭而启途。块视三山,杯观五湖。其动也神应,其行也道俱。任公见之而罢钓,有穷不敢以弯弧。莫不投竿失镞,仰之长吁。
其雄姿壮观,坱轧河汉。上摩苍苍,下覆漫漫。盘古开天而直视,羲和倚日以旁叹。缤纷乎八荒之间,掩映乎四海之半。当胸臆之掩画,若混茫之未判。忽腾覆以回转,则霞廓而雾散。然后至于海湄,欻翳景以横翥,逆高天而下垂。憩乎泱漭之野,入乎汪湟之池。猛势所射,馀风所吹。溟涨沸渭,岩峦纷披。天吴为之怵栗,海若为之躨跜。巨鳌冠山而却走,长鲸腾海而下驰。缩壳挫鬣,莫之敢窥。吾亦不测其神怪之若此,盖乃造化之所为。
岂比夫蓬莱之黄鹄,夸金衣与菊裳?耻苍梧之玄凤,耀彩质与锦章。既服御于灵仙,久驯扰于池隍。精卫殷勤于衔木,鶢鶋悲愁乎荐觞。天鸡警晓于蟠桃,踆乌晰耀于太阳。不旷荡而纵适,何拘挛而守常?
未若兹鹏之逍遥,无厥类乎比方。不矜大而暴猛,每顺时而行藏。参玄根以比寿,饮元气以充肠。戏暘谷而徘徊,冯炎洲而抑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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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遥南海普陀山中,南无救苦救南观世音菩萨独依紫竹,遥望天外,肩头白色鹦哥歪头歪脑,左顾右盼,仿佛颇为烦躁不安,忽然目中红光一闪,振翅欲飞,却被菩萨伸手轻轻握在手心,摩挲一下,顿时全身颤抖,动弹不得。
观音缓缓摩挲小白脊背,樱唇轻启,冷然道:“希有,你待哪里去?”
。
小白小小的身躯越发抖动不停,在观音掌中蜷缩成一团。
观音笑道:“你不敢说,我便替你说罢。伟哉鹏乎,此之乐也。吾右翼掩乎西极,左翼蔽乎东荒。跨蹑地络,周旋天纲。以恍惚为巢,以虚无为场。我呼尔游,尔同我翔?”
小白叽叽低鸣,仿佛乞怜一般。
菩萨微微一笑,松开手掌,那鹦哥如释重负,战战兢兢跳起来,落在菩萨肩头,低头缩脑,再不敢飞动。
观音复又向天上看了一眼,转身回潮音洞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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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大鹏一翅之下,已至灵霄殿前,张羽毛于天门。灵霄殿外,收敛双翅,落在殿前,化为一个青袍道人,亦是面容奇古,口里作歌道:
身后白袍老者足踏虚空而来,须眉凝霜,拍了拍头顶白雪,与道人相视大笑,齐道:“兵祖,我等前来助你!”
蚩尤置身雷光电网之中,怒喝一声,六臂伸展,握住头顶身边电光,不顾手掌被烧得青烟滚滚,全身筋突,颈后鬣鬃如剑戟根根倒竖,一声狂吼,奋力撕扯,只听得噼里啪啦一阵电火炸响,竟将那青火雷电巨网生生撕开来,化作万千电龙,摇曳飞舞,须臾重又聚合一处,眼看再次将蚩尤笼罩其中,早被那青袍道人鹏魔王口喷青色元炁,形如鹏鸟之状,白袍老者狮驼王头顶现出一头万里雪兽,形如狮虎,背生独峰,目如金星,咆哮怒吼,一左一右冲上,将那青雷电网撕得粉碎,蚩尤脱身出来,与鹏魔王,狮驼王品字而列,怒视高天之上一轮青日中的昊天上帝。
昊天上帝袖手高立日中,双目微眯,满月般的脸上笑意盎然,背后青火宝光隐然化作双翼之形,左右铺张开来,不知几万亿里,遮蔽苍穹,笑道:
“尔等蝼蚁,正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话音甫落,只听得一声龙吼,满天魔云真火仿佛大海波涛,倒翻起来,足有百亿里高下,云中仿佛两轮血色的太阳骤然升起,一头全身漆黑的龙蛇,遍体乌黑鳞甲开合如海潮滚滚,全身劫火熊熊,自下面云海中一跃而起,长躯翻滚缠绕,顷刻将座灵霄宝殿盘绕了,一颗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的巨首昂扬立起,两轮血日般的眼睛盯住头顶玉帝,喉间嘶嘶作响,毒火喷涌而出,炽热的黑色流炎席卷百万里,与漫空魔云重重叠叠,汇聚一处。顷刻间已将灵霄宝殿淹没,汇成一片汪洋血海,海中黑龙翻滚游走,不知其长几许的长躯扭摆搅动,激起血旁滔天,直上半空,几乎沾着昊天上帝脚下。
那鹏魔王哈哈大笑,道:“二哥来得却好!”周身青气浮起,茫茫无边,于青气中现了原身,却非大鹏之形,乃是鲲鱼本象,遍体苍青之色,形如巨鱼,似鲸非鲸,似龙非龙,遨游无边血海之中,忽地悠然长吟,鲸歌之音悲伧苍凉,犹如洪荒雷鸣,轰然滚动,直达天外,隐约可辨,喝道:
“大哥快现真身,我兄弟布下世界大阵,定要诛此独夫!”
蚩尤更不答言,周身八万四千毛孔里劫云喷出,将全身遮住。蓦地一声怒吼,一头牛状巨兽,头似须弥山,尾如长龙,耸肩弓背,筋肉雄健,头顶万角如塔林一般直插霄汉,腹生万蹄,满身生满金色眼睛,密密麻麻,无穷无尽,开合眨动,犹如满天繁星闪耀,全身生满无数嘴巴,耳朵,鼻孔,喷出五色云气,弥漫无尽,立在北溟鲲鱼背上。
狮驼王亦收了狮驼元神,一声咆哮,喷出一道寒气席卷天宇,顿时漫天大雪纷飞,乱琼碎玉里,连肉身化作一座高耸千万里的冰山,缓缓落在巨牛背上。处处如刀削斧劈,直上直下,无数兀峰倒竖,伸向天外重云深处,洁白晶莹如玉,被满天魔火血烟雷云映照,宝光瑰丽,妖异奇幻,光彩万道,不住变换。又见冰山中央,一头全身雪白的狮驼兽悬浮冰中,一动不动,额上三目圆睁,张口似在咆哮一般,威猛无比,栩栩如生。
猛然间,又听得一个尖利的声音自下界东胜神洲方向传来:
“列位哥哥莫忙,我兄弟来也!”
话音未落,就见两道元炁,一青一赤,穿破无垠血海而出,一个盘旋,双双落在冰山顶上,化为两头参天巨猿,毛色一青一红,高额耸顶,眼如日月,口似天池,喷出青气红云滚滚,海下毛发丛生,筋肉虬结,正是昔年袁公旧部,隐居东胜神洲多年的猕猴王、禺狨王,二猴生得一般无二,蹲距山顶,呲牙咧嘴,昂首遥望头顶青日中的昊天上帝。
昊天上帝呵呵大笑,声音俨然内涵天地之威:
“汝等盘古躯壳,不过行尸走肉。纵然齐至,能奈朕何?”
把手一挥,一片青雷扫下,漫漫万里,真火神雷,纷落如岚。
禺狨王,猕猴王双双跃起,四臂齐挥,卷起烈烈罡风,奋力抵住漫天雷火。
玉帝哈哈大笑,背后双翅越发清晰,有若实质,身后赫然现出一面圆形法阵,阵图中奇形文字流转变化,时明时暗,随即十团白炽火球渐渐浮现在玉帝上下左右的虚空中,越来越明亮,越来越炽热袭人,一时间仿佛十日再临。
血海深处,蛟魔王所化黑龙越发翻腾,如疯似狂,滔滔血浪直逼空中那轮青色太阳。巨鲲长吟一声,自血色波涛中一跃而起,背上巨牛全身无数眼睛一齐张开,亿万金光齐射,彼此交织连接,凌空组成一张遮天大网,将昊天上帝笼罩其中。
牛背上冰山中的狮驼兽在冰中四爪齐动,张口咆哮如雷,无穷无尽的寒气喷涌而出,山上两头巨猿张口鼓腮,吹起天外长风,卷动寒气,裹着无边大雪,将在昊天上帝周围飞旋舞动,渐渐凝聚成形,眼看将那轮青日冻住了大半边,昊天上帝身旁的十个白炽太阳也慢慢黯淡下去,光辉不再。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天帝不仁,以神佛为刍狗。
所谓不仁,并非无情践踏,恶意摧残。
昊天天帝高高在上,为天意之具象体现,无所谓仁,亦无所谓不仁,一切皆随心所欲,无善无恶,无是无非,说是即是,说非即非。
便如三岁孩童一般,一切行为皆出自本心,凭一己好恶而为,从不会考虑是非善恶。
然而世界乃盘古肉身化成,万物皆由盘古而出。此刻六大圣以盘古肉身组成世界大阵,挑战昊天上帝之法则,乃是以天地之力对抗天地之力,个中是非曲直,亦是难以言道。
只是昊天上帝终究代表上天,为天之人格化体现,六大圣虽然组成世界大阵,却终究脱不了物质范畴,是以到底还是低了一筹。
当下只听轰然巨响,惊破天穹,昊天上帝头顶平天冠碎裂开来,散作万千金珠宝玉,玲琅满天,纷纷撒落血海,跟着一齐爆炸,万颗神雷齐发,将海中黑色龙蛇炸得全身血肉模糊,厉声惨嘶,身上多处露出森森白骨,显然受创极深。
鲲鹏,巨牛,冰山,双猿措手不及之下,亦不得幸免,被那些雷珠轰得遍体鳞伤。昊天上帝仰天长笑,双手作势猛然压下,身后阵图光华大盛,青日上冰消雪融,十个白炽火球接踵落下,拖着无穷风火浓烟,如同白色流星一般直奔六大圣砸去。
世界大阵中,六头上古巨兽齐声怒吼,喷出数十万里魔光妖云,交织如盖,将那十个火球勉强抵住,没入魔云之中,嘶嘶有声,往来翻滚跳跃。
魔云骤然一黯,六大圣庞大的身躯忽然变得有些透明,仿佛虚象一般,旋即重又凝为实质。
蛟魔王所化的黑龙受创最重,盘卧血海之上,勉强昂起头来,向那巨牛嘶声叫道:
“大哥!老七如何还不来到!”
牛王蚩尤亦是喘息不住,闻言忽然一笑,道:“他一定会来。”顿了一顿,又道:
“我等兄弟七个早有约在先,他岂会失信?”
猕猴王,禺狨王皆道:“不错不错,我等当初有约在先,纵然经历百千亿万劫,也绝不会忘记,绝不会改变!”
六位大圣齐道:
“猴子,我们就等你了!”
“只因心高嫌地窄。”
蓦然间,一个桀骜清朗的声音傲然诵道。
随着这朗朗清音,六大圣原本已经渐渐黯淡下去的魔火顿时升腾万丈,几乎将整个穹隆覆盖其中。玉帝面色不改,双手翻飞间,却骤然加快了法诀的速度。
“立心端要破瑶天。”
话音方落,高天上之,一对金色的太阳骤然亮起,漫天魔云瞬间被染作璀璨的金黄。
毕竟不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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