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程概况]
2007-07-18 到达玉山
2007-07-19 上山,游东西海岸,三清宫
2007-07-20 在三清宫COS虫师
2007-07-21 游南清园,万寿园,下山
2007-07-22 从玉山回程
*清,英语发音tsing.三清取其音其意,故曰三tsing山.
*三tsing之行,增强了我等对佘山的鄙视之情.
2007-07-18 星期三
上海=>玉山火车站=>红日雨旅馆
去玉山的火车非常破,哪嘎还碰到没有素质的小市民,于是开头几乎如坐针毡。车上的的人形形色色,我靠窗,旁边是葬子,葬子旁边是小市民,坐对面的是一直读书看报沉默寡言的斯文青年,青年旁边是农村老太太带着五六岁的看上去一点都不可爱的小罗莉{小姑娘}。中途还走来一个开始以为是推销员,后来以为是骗子,最后鉴定为只是性格过分热情的mathew{日本综艺节目Best Hit TV主持人,主持风格已经欠抽到让人不想再抽}状路人。那人真的非常mathew,长得也像,我们想起了高中年级里也有个类似的人,难道长那张脸的人性格注定妙不可言||小市民和mathew相谈甚欢,让人觉得吵闹却也清净了不少。车开到半路两人被窗外的美景吸引,尤其是发现很多很多适合LAB{缩写:La Ballade of Lady and Bird,一个两人正在谋划的设计稿}的破楼…一路啊啊啊啊并怀着跳窗的的美好YY,在差不多下午五点的时候到了玉山县。那天的计划本来是直接往三清山去,中途收到我爹一条消息说是上山缆车估计已经停了,两人决定在县里住一晚上。县城给人感觉很纯朴,和表情凶恶,剑拔弩张,并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推测任何一个路人及其任何一句话的我们有些格格不入。玉山县挺落后的,和任何一个建设简陋的普通乡镇一样,一切都谈不上喜欢,但行走其间心情会变得分外安详和愉快。县城靠着铁轨,站在护栏后隐隐听到远处传来隆隆的奔涌。长得差不多的草狗成群结队在狭窄的路上欢快地奔跑,大桥上满满地站着乘凉的老人,聊天,溜鸟,摆摊,搭戏台。山在很远,看不太清的地方,和暗下来的天逐渐融成一种颜色。打算回旅店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跑到为数不多的看起来环境也颇为残念的超市里补充粮食,大概在中国商品果然是有地域性的,在商品繁多却狭窄得转不开身子的超市里徘徊了许久,两人发现只有康师傅红烧牛肉面以前见过。想买点方便食用的早点,最终被包装上蒋雯丽温柔的笑容勾引,拿了一整包两人从前都没见过的盼盼牌蛋黄派。我以一种奇怪的心理认为盼盼作为门锁是驰名商标,蛋黄派应该也不差。两人成功觅食,回到旅店。
{敬告姥爷姥姥爸爸妈妈舅舅舅妈,本段内容不良,不预备注释,并不推荐观看,慎入!}一进门我就去洗澡,发现水流很是扭曲。葬子在房间里收拾了一会儿东西,又看了几分钟海绵宝宝,我出来了。葬子擦着头发跑出来大概是八点半,该频道进入银河剧场。银河剧场在放一部叫做《恰同学少年》的电视连续剧,于是从那一刻开始,我们又多了个津津乐道的对象。那天放的是第10集,毛泽东的出场是菜场教文盲识字,两人看到那张脸的瞬间,审美再度非常没有悬念地统一了,指着电视大叫哦哦哦哦美人儿!!!>w<那时候的校服真的这么美丽么,长沙一师的校服帽子戴在BJD头上都不为过,哪嘎向警予的样子也非常皇名月…毛泽东和蔡和森在爱晚亭的对话被不CJ的两人彻底扭曲。”你以为你甩得下我么?我都去过你家了…而现在这山间的夜色为你我所独享…”于是了了,这电视剧讲述的便是伟大领袖毛泽东如何由一纯朴的SD农村受成长为一代帝王攻。一集很快演完了,接着播放的是《九色鹿》。看完之后,两人还沉浸在之前的YY中不能自拔。
入夜。在某草下三滥的耍赖下,葬子爬上了我的床。葬子爬上来后很快进入梦乡,我由于生物钟扭不过来仍旧神采奕奕。房间在三楼,位于红日雨宾馆这块标牌旁边。强光从没有拉好的窗帘当中直射进来,把窗前一小块地方照得有如白昼。我呆呆地坐在床上发消息,等回复得时候就低头看葬子。葬子睡得很熟,黑色的卷发从枕头上慢慢垂到地上。我睡不着,把同样的消息群发给所有我猜测大概同样昼伏夜出的人,点点,A,非文,洛洛,狐狸等等,出乎意料地回复渺茫。我呆了一会,觉得手机光线可能会刺到葬子,于是慢慢爬下床。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一阵,最终停在窗前的一小块灯光里。这个县城的夜晚并不是一片漆黑,甚至偶然还看得到人,但很晦涩的样子,和房子和天和地都灰成一团。渐渐觉得冷,抬头发现空调就在旁边直吹。跑回去发现葬子已经摊掉了整个床位,于是默默地爬到另一张被子都没有掀开过的床上去。看着窗口的亮光在想很多不同的事,大多关于接下来几天的行程。我是个有杞人般压力的人,明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今天住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但依然惧怕计划被打乱。常常在这样的夜里找到一块光,默默地盯着它想许多根本没有结果的问题,或者就算努力也无法改变的事,想着想着就沉浸在自己编造的结果里欢欣无比,后来发现现实果然不是那样发展的,就把自己搞得很悲伤。
这个时候突然葬子说了一句话,没听清。灯光照在葬子的脸上,葬子显得很漂亮。后来月亮下去了,招牌的灯也熄了,房间突然变得漆黑。我躺着发呆,直到天花板慢慢变得清楚。早上六点半葬子的手机闹钟响了。她翻身过来把闹钟关了,看到我,咦了一声,说你怎么去那张床了。我说我怕手机光刺掉你。她嗯了一声又翻过去继续睡了。我心中突然怨毒无比,心想妈的你小子果然睡得这么好,册那,不公平…然后脑子里突然又跳出来罗尔说的话,感情なんていっそ無い方がマシなだけだ{<少年残像>/由貴香織里/白泉社/1998年版}。这本书我已经拿到很久了,打算在葬子今年生日的时候送给她。这是当时全国可以找到的唯一一本出售,忍痛割爱决定留给葬子。但是最近两天我上淘宝发现又有一本了,终于可以不用割爱了,但我非常M地产生了失落的感觉。
然而现在,天已经大亮了。
2007-07-19 星期四
红日雨旅馆=>索道下=>索道上=>梯云岭宾馆=>西海岸=>三清宫=>东海岸=>梯云岭宾馆
通宵一晚,现仍神采奕奕。早餐是蒋雯丽,它以坚硬的蛋黄,掉渣的蛋糕,甜到发腻的口感轰然推翻了我昨天神奇的逻辑。两人退了房,跑到车站,坐上去三清山的中巴。那车磨磨蹭蹭大概9点才开。车飞驰出玉山县,往南山方向开。一路上景色奇好,好到阴郁如我也不由得high起来。两人都很喜欢山,所以即使窗外风景再普通只要是山里就觉得心旷神怡。我手里攥着一份游记,上言这个车的司机“拖拖拉拉,一路招揽生意,最长曾用近两个小时才到达索道”,然而现在这位司机以风驰电掣,在扭曲的环山公路上让人不由掩面的速度也开了一个半小时以上,游记作者的人品让人怀疑。环山公路的山群和对面的山群间有一条水脉,因为入山之前路过了玉琊镇,两人怀疑这条水脉是不是就是本该寻找的玉琊溪,虽然这个宽度还是称其为河的好。水很清澈,在过于好的阳光变得愈发波光粼粼,河床像庞大的摇篮,载着稠密的月白色碎片缓慢地荡漾。山路很辗转,也有些颠。山上树木葱郁,偶然会露出红黄相间的泥土,混着盛夏有些潮湿的风,整个山就在这样含蓄的清香中苏醒。
路过某小镇,两人同时看到一广告牌,上印巩俐的头,旁边斗大的“太阳摩托”。遂大囧。
我说:巩俐代言的那个不是大阳摩托吗?
葬子说:这个名字起来就是给人盗的,说不定刚才还路过了犬阳摩托我们没发现…
我说:上次进入南昌国道的时候还看到印有若干摩托和张铁林<还珠格格>造型的广告牌,上头写“森科摩托,朕的选择”。当时笑了好一阵子,可惜之后就没再看到过。
在某一瞬间,我突然希望时间能一直这样下去。在这样的早晨,乘这样的车,吹这样的风,看这样的山,这样的水,这样的路。
到了索道下,葬子看着行李,我去买票。正欲问索道有没有学生票时,突然听见旁边传来“册那——她说我超过一米四了”的声音,回头望发现俩拿着XX大学学生证的一米八左右男生。冷汗之余感慨果然一到旅游景点就觉得上海人还是比想象中要多。拖着行礼狂奔上索道候车室,排在我们身后的是一无比聒噪的广州旅游团。沿路有人卖帽子,葬子发现了其中一顶挺阿周{<蟲師>眼福眼禍一话主角,葬子计划COS}本尊的,但无论戴着还是带着上山都kuso了一点,决定下山再买。缆车五颜六色,长得很滚圆,远远望去像一串串挂在山上的糖果。车大概开了二三十分钟,爬到据说海拔1100米的地方。下了车,发现我爹同事给介绍的梯云岭宾馆就在索道附近。下了许多楼梯,进入大堂,四处弥漫着某种旧社会的昏暗,两人油然而生一种不好的预感。前台小姐很客气,说“山上条件不太好,要不我们先看看房,你们再决定住不住。”我觉得这种预感要应验了。跟着小姐走到四楼(此宾馆最高层,只有一间房,据说这里阳光好),发现房间里两张床似乎没什么异样,地板天花板也都还在,于是欣然答应下来,一个工作日一个双休日,付了六百押金。两人进了房间发现没有一次性拖鞋。葬子只好把自己的拖鞋让给我,自己穿木屐。房间视野确实非常好,右望是摇曳而来的缆车,左望是三清山群。不过也可能是因为视野太好,游人被迫观赏——此房间窗帘居然拉不拢。毕竟房子是我父亲推荐的,被此二事打击,我略微残念。打开电视发现没有少儿频道,虽然正如所料,但看不成恰同学少年还是让两人惋惜了一阵,百无聊赖只能把频道搁在湖南台。此时正直中午,两人啃了点面包,研究了一番导游图,面对主要景点照片,两人高度统一的审美很快达成了走西海岸西边还有一条通向一个叫三山洞的地方的路。葬子第一眼看到万斛晶珠就萌上了,我则认为旁边的蓬莱仙岛很适合十二国记{万斛晶珠和蓬莱仙岛都是三山洞景点},而且这是条死路,正好适合半日游览,遂大喜。这时已经一点了。我们正准备出门,突然听见湖南台铿锵地冒出一句”接下来请收看----恰同学少年11集”。发现连集数都接得好好的,大囧。此时葬子心念已决,终于把流着泪的我拖走。
两人下楼问了前台小姐(后来被怀疑为不识字),给她看地图说明要去的地方,她让走西海岸。我抓着葬子的手奔到索道,不到一百级阶梯,两人都累瘫掉,觉得尴尬不已,只能不停自嘲老矣。终于走到日上山庄,我和葬子都已经汗流满面。问工作人员三山洞怎么走,被告知三山洞根本不是这条路,说要去三山洞连缆车也不能坐,要从山上直接爬,还不一定能到,因为前阵子暴风雨把路冲坏了,那块地方本来就没什么人去,也没急着修,现在就坏着,留给探险爱好者。两人遂大悲,毕竟出虫师来三清山的一个重要目的,找不到万斛晶珠,仿佛人生都没了意义。我又问工作人员沿着这条路有没有池塘,答曰三清宫有一个涵星池。并说要走这条路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出发啊。两人商量了一下,觉得就算没有池塘,三清宫还是要去的,就毅然上路了。(一路上不断有相向而行的搭讪游人感叹怎么这么晚了才开始走西海岸,两人当时问号了,直到后来才明白路人所忧非过…)磨磨蹭蹭折腾到快三点才到龙门第一关,那时两人已经热到感觉不出热了,流汗竟流出一种莫名的爽感。打听到此地已经海拔1600米,更爽,欣然买了五倍贵于陆地的冰棍,在休息台一边啃一遍肆无忌惮地吹着冰冷的山风。休息台极阴,风吹到背上像可以直接结冰。过了发财路,就到了三千余米而无拾级之虞的西海岸栈道。
走西海岸栈道让人愉快。泛着淡淡青绿色湿气的云大朵停在看起来仍是遥远的天上,脚下的树簇然而生,绿得欢腾,却又宁静,像在昭示某种生命的质朴和坚忍。三清山美得鼓舞人心,四周万壑奔腾的绿意仿佛呈拖着对生命的肃然,就像这取道之处一样:历时一百五十天,修建神速,人俱无恙,邀松入景,盟石为友,未坏一毛,无伤一境,让人感动。我常常想,人和自然共处,所谓人文显然不是把自然变成一种桎梏,压迫人,使人被动,而是真正地做到互相尊重,互为所用,这条栈道大概正是如此。
从栈道开始,路就很好走,海拔高,还吹得到风,很快就不觉得热。路上碰到好多次松鼠,都让它逃掉了。不知不觉就到了三清宫。其实三清宫有三个池塘,分别是涵星、清晖、净怡。这三个池靠得非常近,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我等也不知道最后是在哪个池COS的,葬子觉得是清晖,草子认为是净怡,所以这个问题忽略- -当时的计划其实是这样的:今天走一转东西海岸和三清宫顺便寻觅一下池塘,如果有本尊的池塘,第二天继续走这条路出COS,如果没有再另觅它处。虽然计划是这样,但我世俗的潜意识里并不希望这里出现太本尊的池塘。看到第一个池塘的时候,我沉默了。
葬子说:这个池塘是有点像。但要为它再爬一次西山嘛这个问题……
我们都陷入痛苦。
我说:往下再走走,考虑考虑。
很快就来到了第二个池塘。
葬子说:哎哟怎么办这个更像了……你看那边还有一堆树…||||
我说:但对岸是石头,而且草滩深了些,好像下不去。
说完我们都感到轻松了一些。
再走两步,我们又看到一个池塘。最深的这个,正位于三清宫门不远处。
葬子说:哎哟怎么办!
我说:是呀怎么办!
葬子说:这个差不多四周草滩都下得去呀!
我说:而且那堆树!
葬子说:而且那边还有下池的路!
我说:而且旁边还有个小木屋!虽然是公厕……
葬子说:这地方本尊了呀怎么办……T”T……
我说:那没有怎么办了……爬!!
大概因为天晚了,突然吹来一阵萧瑟的风。
由于和葬子在栈道上过于流连,到这里已经五点左右了。我们猜测可能天黑不好下山,再主要是因为店里人说每天晚上8:00-8:50供应洗澡水,所以说是就踩个点马上走,但两人对这样的景点都不太有节操,忍了半天还是猥琐地溜进三清宫想看个究竟。观内没有游人,基本不管理,摆设简单,却拥挤。很陈暗,同样地潮湿,却多秉红烛,其色煌煌,其光曳曳,让人不由虔然。观内壁画和雕塑有一种超时代的艺术感,人脸比例接近黄金分割,看上去十分柔美。二楼很暗,一小块清澈的阳光从台阶上逼仄的小门透入,我追着光爬出去,发现自己已然站在道观飞檐上,赶快下来,心中却有一瞬默默而猥琐地闪过一丝伟岸感- -…在三清宫景区磨蹭了好一阵,走了十几分钟东海岸葬子认为走错了,那一段地形过于扭曲我也完全没主意,两人爬回来问脚夫,被告知走的路是对的,一边吐血一边再往回走已经六点了。后来在下山缆车里才发觉,当时如果不是被无数个路人猛提醒时间时间,两人可能就死在阳光海岸了。长期待在上海的光污染之下根本不知道夜里的山路不是不好走而是根本不能走,或者当时回程选择东海岸本身就是个错误,总之东海岸这条路除了龌龊,找不出别的言语形容。在大约六点半时,我们遇到一对相向而行的父女,心中窃喜居然还有人比我们更惨,这个时间居然在上山。
女说:哎哟你们怎么现在才下山呀!
我说:东海岸后面的路好走不?
女说:不好走,就是不好走!我们走了三四个小时诶!
父说:你们这个速度再到处看看估计也要这么久。
我说:那你们呢怎么还在上山?
女说:我们带了帐篷呀,今天就住三清宫!三清宫快到了是吧?
我和葬子傻掉。
我说:是的……
父说:那好,我们走了,年轻人,你们加油!
于是我们开始狂奔。
其实半天的体力消耗,又没吃什么东西,加上这个三菱电梯{上上下下的享受~上海~三菱电梯~~~~}的路况,我还通宵一晚,狂奔这个词可能用得不妥,但就这件事我完全可以指天发誓,我们用了当时体能允许的最大速度往山下移动。这条路是真小人:它陡,而且陡得很一览无遗。我和葬子站在高处很清晰地看到无比遥远的下方细细的银链子爆嚣张地扭动,脑子中哗哗哗哗地闪过送侬绝望哪能送侬绝望哪能……[系统提示:不知其典故请去http://tv.mofile.com/MM5P4IXN/,前提是要懂上海话并看过Advent Child]其实东栈道有挺多可看的地方,但路过的时候头也没回,甚至在玉京峰入口处(某瞬间我甚至有往上冲的冲动,但被某葬即时制止,从最后下山的时间来看,她挽救了两条生命……口胡),就算累得神志不清还是觉得十分心痛,葬子我不清楚,我的话,就算当时那个体力状况,只要不赶时间,也绝对会爬上去看看。那可是玉京峰啊,三清山的至高。本来因为东海岸太难走,明天预备西海岸来西海岸回,但错过这些风景实在让人动摇。心情阴郁,双腿发抖,哪嘎天色暗得还快,走到后半段基本一路无话。终于葬子停了下来。于是我也停了下来。
葬子沉默了很久,突然说:神啊,请告诉我这样能减肥……
我累得摊倒在地上。我说:这时候求神有什么用……应该说,九色鹿……我们要死了,快出来救救我们……
日上山庄那块永远是热闹的,更不用说晚餐时间。当我们看到脚下终于不是白链而是鼎沸的人声时,心情真的可以用泣奔形容。走到日上山庄才七点十分,天已经属于比较黑了,但自我崇拜膨胀得厉害。大肆休息了一番,我问葬子明天该吃点什么,我就知道她一定会说巧克力,结果她真的说了,还说明天上山再买两根玉米,还有蒋雯丽可以凑合。走到某柜台前寻觅了一阵,发现巧克力只有一种牌子,是一个我想不起也不忍想起的牌子,标价五元。我纳闷了一阵想怎么和龙门休息站物价差这么多,那里矿泉水要六块。后来问矿泉水多少,答曰六块。大概是当时累傻了,傻了一阵就付了钱拎着东西跑了。其实我很后悔我当时怎么就没多个心眼,居然买了两大块比农夫山泉还要便宜的三无巧克力。缓慢地走回梯云岭宾馆已经晚上七点四十了。一进门就闻到旁边飘来一阵异香,一扭头发现是宾馆里看上去快要打烊的餐馆。我们走进去拿上菜谱,发现价钱不怎么便宜。但上山一天已然被宰成精,正要点菜,小姐发现是我们,说:不好意思,今天客人不多,热水估计泵不到四楼,一会我带你们去三楼的空房间洗澡,你们快点准备一下吧,快八点了。
这个宾馆间接等于我看上的。刚刚路过日上山庄和云中园被其中的繁华刺激了一番,回来已经很不爽,这么无厘头的状况无疑又扇了我几个耳光,我暗暗恼羞成怒。
我说:那我们洗完了还有饭吃伐?
小姐说:什么?
我说:我们八点五十洗完了你这家馆子还开不开?我们要吃饭!
小姐面露难色。
葬子说:算了算了,一起洗的话也用不了五十分钟。来得及的。先吃饭啊。
我说:有没有红烧牛肉?
小姐说:没有。
我说:那红烧肉有没有?
小姐愣了一下,说:也没有。
我说:那有什么?
小姐说:红烧猪脚和红烧鱼。
我说:素菜呢?
小姐说:只有大白菜。
我说:猪脚你吃的不?
葬子说:吃的。
我说:猪脚和大白菜。快着点。
我想大概是因为晚了,菜都要光了。这一顿吃了六十多块,饿了吃什么都香,所以菜色究竟如何不方便评价。在洗澡的三楼房间里,我和葬子发现了一只巴掌那么大的黑蜘蛛。这里的动物都很大,很漂亮,而且不怕人。葬子说:难道这里有光脉?洗完出来,蜘蛛已经不见了。
洗完澡,一边瞥《又见一帘幽梦》一边谈明天的事,等头发完全晾干大概已经过十二点了。宾馆的被子脏得实在太明显,我们决定不盖被子。但我怕冷,默默地挖出洗得十分干净的阿银的衣服穿在身上,决定和它培养感情。躺下的时候,觉得这个世界无比安静。渐渐听见遥远的地方传来潺潺的流水声。我很快睡着了。
夜里两点,我不幸被冻醒。山上空气湿冷得很,旧疾复发,腿疼得厉害。我正在挣扎要不要盖那被子,葬子不知怎么也醒了。我说:我很冷,你冷不?她摇摇头,看了我一会儿,慢慢地爬到我床上。坐着发了一阵呆,她说:还早,再睡会。我们正睡得迷糊,只听某草大叫一声跳起来,葬子也跳起来,问:怎么了?我傻掉了,说:大概是作噩梦?两人回头一看,发现一青翠欲滴的肥蚂蚱正停在我的枕头上。我很默默。葬子说:赶它走!我伸手过去,悬空甩了一阵,又实地拍了一阵,蚂蚱纹丝不动。葬子说:拿闪光灯吓它!我用闪光灯吓了两下,蚂蚱异常镇定地走来走去。我和葬子默然地坐在床,与它六目相对。葬子突然说:我想把蚂蚱兄画下来…画完后她说:我现在已经醒了,怎么办……那我们现在来画三清山绘图日记吧-w-我被其矍铄震撼。大概画到四点,葬子在结束这两天最后的一点部分,我躺着隔那拉不上的窗帘看窗外黑漆漆的山。后来罗莉葬子再度困了,枕着我的胳膊睡着,我仍然冷,扭头地看着窗外。
大概五点的时候,缆车就启动了。户外逐渐有了人声。我对自己体力透支产生恐惧,然而就是这样我更明白我睡不着了。这方面我对自己了解不过,和每一个惯性失眠的人一样,失眠后焦虑,焦虑导致更严重失眠,如此恶性循环。这时候葬子很YD地哼了一声,把头靠过来,埋进我脖子里。我突然想,也不知道加拿大是个怎样的地方。就这样的人,傻了吧唧的,还清高,一个人能活下去不……想着想着就累了,在太阳完全升起之前慢慢闭起眼睛。
*这个说法来自我父亲.他看到"我匍匐着前进,终于泪流满面"突然说"这不就是'我orz,终于TT'么",一时传为美谈.那是高考历史前一天晚上,弄得我第二天在考场上还在笑.....
2007-07-20 星期五
梯云岭宾馆=>西海岸=>三清宫景区=>西海岸=>梯云岭宾馆
今天起来的时候,要说很元气是假的,不过还算抖擞。爬到索道我说买根拐吧,实在走不动了。两人杵着拐杖上山了。不知道是不是周五的缘故,觉得今天西海岸的游人比昨天多,不过数量还算让人愉快。这次回来发现自己没有拍多少照片,大概是因为每一步都非常美不知道拍什么好了吧。山对于我就是这样,就算每走一步都忍不住往外看一眼。四面八方无论怎么努力看到最远的地方都还是山,绿色,青色,灰色,慢慢就只剩下有些苍白的天空。石头从一团一团的绿色中嶙峋而出,在广阔的方圆里排山倒海地肆意奇崛,很温和,很有力,却苍凉。在龙门第一关照旧地休息,我啃着冰棍发觉台下十米左右的地方有几只显然是家养的肥鸡在滚动,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么高的地方还可以活鸡…我说:海拔1600米的鸡和普通的鸡有什么区别?
葬子说:大概肺活量会比较大……………
刚走上栈道的时候看到扶手上有只蝴蝶,一只让我HC{花痴}到现在的金色蝴蝶,每只翅膀后部都有一条耀眼的银带和七只黑色眼纹,艳丽都艳得很鹰扬,毫不谄媚,以一种年轻霸道的天真姿态伏在栈道上。我和葬子盯着看了很久,忘了当时是谁突然指着蝴蝶说“好孙策!!”,我掏出相机就调微距,调的时候心狂跳生怕它跑掉。后来的血泪事实证明它也是山上最配合的一只蝴蝶:它很孙策地等我拍好一张,又换了个姿势,我很囧地又拍了一张。其实第一张神态比较帝王,但第二张比较清楚,所以放出去的是第二张。我想起模式写作课讲到了一本参考书好像叫《中国古代象征大全》,传说善良的人死了后亡灵会变成蝴蝶飞回他思念的地方。那伯符思念的地方在哪里呢。我想他会想寿春的,会想舒城的,还会想建业,甚至会想横江会想当利会想湖孰江乘曲阿。…无论如何,一定不是这里。这是广宇之西。多讽刺啊。
想到这里我回了一下头,才发现它绕树三匝的姿态竟然有点挣扎。
我想它不知道怎样离开这里。
终于,我们看到一个挎着篮子的卖玉米妇女。
我说:玉米怎么卖?
她说:三块钱一根。
我说:拿两根。
她说:只有一根了。
我说:……
她说:你看它长得这么大,你就买下来吧。
我被其诚恳的眼神和纯朴的说话方式击倒,掏钱把玉米买了下来。加上两块巧克力,四根火腿肠,一盒蛋黄派,若干水,瞬间觉得粮食殷实了很多。栈道走了一半突然开始荒无人烟,之前碰到的几个旅游团突然都不见了,一度怀疑我们被卷进异次元。又走了一阵,看到一个散客老伯,花白的头发,在路中间休息。
对于游山的散客,我们充满好感。老伯是个台湾人,我们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他看了我们一眼,淡淡地笑着说,这林子里有这么多的鸟。说完也开始走。我听了很纳闷,但刚走了两步,突然看见从栈道靠山的林子里闪电般地飞出一大串黑色鸟群,它们以十分傲岸的姿态拍打着翅膀迅速穿梭而去,像一阵细小却凌厉的黑色潮涌。这一阵有些凶猛的轰鸣就发生在咫尺的地方,但似乎被那种气势震慑,又或者因为时间太短不够我反应,我转头呆呆地看着这些鸟飞向盛大的远处。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看到鸟群震翅离巢,这是一些十分簇拥的有着巨大张力的生命们。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位老伯已经走在前面很远的地方。
我和葬子走了一阵,已经完全不见老伯的身影。我们怀疑我们又进入了异次元,或者说刚才是异次元现在已经出来了。走了一阵,终于发现他在遥远的前方健步如飞。葬子说:不行了,这老伯怎么这么健气。他一休息也休息很长时间,我们不紧不慢地跟着他,到三清宫已经十一点多了。
我说:我们先踩点,再换衣服吧?
葬子说:我们先吃饭…………
去小木屋厕所里洗了个手,坐在地上掏出东西就开始吃。我先吃的是那我想不起也不忍想起的牌子的巧克力,咬了两口后,我石化了。
葬子说:怎么了?
我说:其实……我的建议是……不过你可以尝尝看……我觉得吃完它有点困难…………
葬子说:我吃吃看。
我把巧克力递过去,葬子咬了一口。
葬子说:…………没有困难了,直接扔了吧…………
我说:其实昨天发现它比农夫山泉还要便宜的时候,我就应该警觉……
葬子说:看看生产日期,我怀疑过期了……
我说:别看了……就当它没过吧……
这样一来,我们更饿了。葬子剥了两根火腿肠。
我说:这个火腿肠不会也有问题吧。
葬子说:不会吧,双汇的诶。
我咬了一口说:果然,还是火腿肠好吃。
葬子要了一口说:是啊,真感动…这个味道。
我说:我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火腿肠了,干脆把另一根也吃了算了。
葬子说:好的,我也是这么想的。
一瞬间,我想到了珍珠翡翠白玉汤的故事。
吃完饭,点差不多踩好是快一点的时候。我去厕所里换好了阿银的衣服,出来化妆。化到一半听见背后传来哒哒哒的声音,回头一看发现一身白色浴衣的罗莉葬子很少女地快步跑了过来,身后赫然站着一个旅游团。团里人说:哟,日本人也来三清山呀。我萌生了鸡皮疙瘩感,刚才一个小时都没见人,刚换好衣服就来团了。葬子出ぬい{<蟲師>眇の魚一话主角}基本是素颜上,她打了点粉地就迅猛地开始套假发,对面一直关注我们的旅游团射来更多惊异的目光。
我说:喂喂,你好歹等人家走了再套白毛吧!
葬子说:不管了,反正都是被看,我想通了,横竖横……
一会儿,我妆化好了。可能因为压力太大,这次的妆面不是很顺手,残念……
葬子说:你的毛还没戴。
我说:我突然想,你穿这么整齐了,先把你的部分拍掉吧,轮到拍我了我再戴毛。
葬子说:不行!!戴上!!陪我一起丢人!!!
说完后葬子去深入踩点,我只好把毛和彩隐都戴上。看来在众目睽睽之下穿着和服跑来跑去已经对葬子的玻璃心产生了不小的刺激。
我正戴到一半,突然有人拍拍我的肩。回头一看,是个一脸尘嚣的道士。
道士说:你们干什么的?
我脑子一瞬间飞快地转起来,心却哗哗哗地往下掉,也是,在著名道教圣地前装神弄鬼,被人赶出去了往哪说理去啊|||
我说:抱歉,我们是大学生社团的,想在这里拍一组后现代主义宣传照片。
道士的表情瞬间看起来远离尘嚣了。
我说: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量迅速,并保持安静,不会妨碍道观一切活动和游客游览的进行。
道士说:嘿嘿,嘿嘿,说的哪里话,没关系,没关系,年轻人,你们可劲儿拍!
我说:那太谢谢您了。
道士憨厚地飘远了,我瘫在地上。
刚戴好假毛,又来了一个旅游团。我硬着头皮视而不见,对着镜子假装补妆,利用余光扫射各个方向。突然正前方前方出现两个窃窃私语罗莉,她们推桑了一阵,终于走上前来。
罗莉A说:你们是游人吧?
我很想说:其实我们是游魂。
但在道德的迫使下,我点了点头。
罗莉A松了口气说:哎哟刚才吓死我了!
罗莉B说:你看你看,我说是人嘛。
罗莉A说:你们在干什么?
我说:哈哈哈,好孩子快回去吧,妈妈要着急的。
刚走了罗莉,又来了大叔。一大叔端着很专业的相机跑上来说:哟,请问你们是拍电影的吗?
我说:不是…自己玩玩。
大叔说:拍艺术照是吧?
我说:好吧,是拍艺术照……
好不容易熬到这个旅游团走。现在偌大一个三清宫景区只剩下我们,途中休息的脚夫和他们的子女,以及若隐若现的道士。说实话,这天我的状态不太好。太阳时有时无,毕竟是盛夏,仙女的衣服太厚了,束胸还不透气,被晒着的时候还是很热。本来我应该很有外景命,但可能和白天的消耗比起来休息太少,加上这个地方海拔太高,胸缠得太紧觉得呼吸很痛苦,主要是加之我本人的蹉跎,一边流汗一边掉妆一边喘气,拍得很想自残。其间来了一队又一队的旅游团,大多人大概是莫名其妙被导游牵到上面来,对道教文化本来就没什么兴趣,于是对我们产生了兴趣。总的来说,这次企画诞生于众人的目光激射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当太阳已经照得人脸微微发红时,终于缓缓地来了好像是当日最后一个旅游团。
有人说:她们这是在干什么?
另一个人说:小朋友嘛,cosplay呀!
终于有人知道我们在干什么了。但听到的时候心情还是很阴郁。
葬子说:时间不早了,我还有几张露脸的,拍掉吧。
我把彩片抠了出来。我们是苦命的娃,创下了4只眼睛COS用1片彩片的纪录。在此之前我们是从没戴过彩片的,葬子让我帮她戴,我给自己戴一片都要花二十分钟戴到泪流满面为止,于是说了很多屁话欲推辞,未遂,本来想去室内,但化妆品道具等等摊了一地放外头没人看,最后只能很没经验地在野外大风中戴起了彩片。终于,彩片被吹进泥里。我捡起来,大囧。
葬子说:怎么了?没关系的。
我说:不行,太脏了,那是泥啊!要不我试试看能不能P绿……
葬子说:别废话了,都到现在了…………快戴吧,没事的。
我突然想起A君听说我们要专程去山里出虫师后说“COS主神在注视着你们”。为了这样一件说不上有多大意义的事,我们拖着痛得快要残掉的腿,背着说轻也不轻行李走几个小时山路上来,再走几个小时山路下去。至今想起我都觉得我们一定是绕了弯路,在COS这件事上,居然CO个虫师这种几乎可以用私服直接出的东西也能搞得这么悲壮。我是个注重结果的人,我希望这次COS能让我和葬子对虫师的爱有一个归属,仅此而已,尽管最后可能连这也达不到。然而就算什么结果都没有,我也努力地不去在乎它。既然过去了,还是要多想想快乐的事。
收工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葬子说:你还要去爬玉京峰吗。
我没有说话,默默地往西海岸的方向走。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有一瞬间我突然想,这是我们从上海出发的第三天。这三天里,这么大的三清山,我们等于只走了一个西海岸。三清宫只进了主殿,东海岸上死命赶路。这究竟是为了啥。
接到爹一个电话,他关心我们COS的情况。因为低落匆匆挂了机,回去的路上又觉得愧疚,于是不停地和他发消息。葬子笑着说:真是炫酷青少年的一天呀。
第三次走西海岸栈道正是日落。太阳照在我的脸上,山头赤裸的岩石像是着了火,被一路肆无忌惮地烧成深红色一直到天边,这是这些庞大的山群第一次以一种炽烈得使人渴死的悲苍矗立在我面前。我停下来问葬子:你说这山的山神究竟是什么?
葬子说:这山这么陡,山神应该不是走兽或爬行动物是吧,戴草冠的野猪就不可能啦。{有传说山神是头上长草冠的某种动物,一般而言是野猪或者鲶鱼}
我笑了说:难怪昨天在东海岸求九色鹿没人理我们。
葬子说:这山上水又少,也不会是戴草冠的鲶鱼吧。
我笑着说:在这山上奔的动物迟早都要摔死,除非它能飞,我看这山神是鹰倒是挺不错的,我还从来没见过鹰呢。
这时候突然葬子指着天空叫道:你快看!!是鹰是鹰啊!!!!
我很想说,你扯吧,但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顺着她的手指看上去:在她手指的地方,一只苍鹰就在这众山之上张平双翅从容温和地盘旋。夕阳把它的身体照成庞大的黑色剪影,羽端却显得尤其煜耀夺目。那是一种毫不尖锐的君临天下,甚至是有些悠远有些平静的。突然有些失笑,这实在和我臆想中的凶煞暴戾相差甚远,大概这些巨大的宁静的缠延的群山中,本身就蕴藏着一种很深沉的包容,这种包容让一切都变得厚重而和蔼,温柔和坚定。像这笃实的岩壁,蜿蜒的栈道,苍劲的松树,沉郁的雄鹰,还有我们杵着拐的微小身影,以及这一大片温暖得让人猝不及防的日薄西山入。
路上碰到许多松鼠,大多情况都是我刚开相机它就溜得没影儿了,最后终于在某个遥远的地方发挥了我DC十倍光学变焦的优势,拍到了松鼠一微小的匍匐前进的身影。
葬子说:看来你人品还不是很差。
我说:什么不是很差,那就是很好行不行。
刚说完,突然看见路当中站着一松鼠,姿势很伟岸很自恋,在很近处站着一个拿专业大家伙的游人,不紧不慢地对着松鼠拍。喀嚓了一阵之后那人收起相机,松鼠于是闲庭信步地走开了。由于这一幕太囧,直到游人路过我们身边的时候我们才反应过来。
葬子说:可见你人品还是低靡。
我说:…………
走出栈道,又走一阵,碰到一个正在相向而行的游人,大概要上山野营还是怎么的。路人无良搭讪道:姑娘们,才下山哪,你们下面还有好多路呢!
我们说:哦哦哦,谢谢您!然后两人心里泛起一阵变态的冷笑。
我说:哼,就凭你跟我们个西海岸走过三次的人谈路程?
葬子说:哼哼,你还有更多的路要走好不好?
然后我们一起说:嘿嘿,送侬绝望哪能?
所幸的是游人已经走远了。
快到日上山庄的时候,葬子说:今天我们到哪里吃饭?
我说:我突然想吃顿好的……
葬子说:我也想…那咱看哪里顺眼进哪里。不要管价钱。今天豁出去了!
于是我们先去了日上山庄。辗转地找到了吃饭的地方,两人同时在金壁辉煌的门口站住。
小姐说:欢迎光临日上山庄。
葬子说:等等……
我说:这个地方貌似不怎么对头…
葬子说:你还剩多少钱?
我说:其实我根本没带钱出来……
葬子说:所以……
我说:咱还是撤吧……
然后又来到云中园。云中园的饭厅显得平易近人得多,在有些变暗的傍晚这里的成串和红灯笼和喧嚣的人声突然让人有些艳羡。我们在门外转了一圈,发现一个牌子,上书:今日推荐,XXXX(某普通荤菜),158元。
葬子说:这……
我说:这……
葬子说:你想说啥?
我说:我想说我爱梯云岭……
葬子说:……
我说:吃不起啊…太贵了……还是撤吧……
走两步立刻到了天门山庄。
葬子说:有没有什么今日推荐可以参考的?
我说:关键是先要找到它餐厅在哪儿……
葬子指着遥远的高处说:你看这个入口是不是……
我说:……这地方太高了,直接无视吧……
葬子说:难道真又是梯云岭……
我说:今天稍微早点,菜会多点。回去吧。还是家乡好啊。
回到梯云岭。我说:小姐点菜。
我说:我想吃牛肉。
葬子说:我也想吃…我突然还想吃豆腐。
我说:……怎么办我也是…好了那么就这样吧,豆腐和牛肉。
小姐说:抱歉,我们今天没有牛肉。
我说:亲爱的那咱吃啥?
小姐打断说:其实我们今天只有红烧猪脚和红烧鱼。
我说:你们昨天不也只有红烧猪脚和红烧鱼吗?
小姐说:是的,其实我们每天都只有红烧猪脚和红烧鱼。
我说:那你菜单做那么厚干吗?
小姐说:菜单太少了不好看,大家都知道嘛,山上不方便。
这一瞬间突然觉得人坦诚到一个境界也是欠抽的。
我和葬子抑郁地吃着红烧鱼,问小姐:今天周末了热水泵得上去不。
小姐说:今天行了,不过今天水到八点半就停,所以现在没几分钟了。
我和葬子喷饭。
没等我们说话,小姐抢着说:不好意思刚才忘记说了,所以你们现在还是赶快吧。
跑上去发现昨天晾出来的内衣现在还没有干,不禁很默默。打仗一般洗完澡,我出来发现先一步出来的葬子正坐在床上抱着DC看照片。
葬子说:我发现今天的我特别少女…
我说:你还好只是少女,我可是又黑又丑…
葬子说:丑倒不丑,黑…………
我说:人生苦短,还是忘了它吧…
葬子说:……难道这次要往死里P了?
我说:往死里P也要我有这个能力啊……
葬子说:真悲伤。还是看《一帘幽梦》吧……
那天晚上我不到两点就睡着了,但在五点十几分成功被外头的鼎沸吵醒。虽然之后就再也没有睡着,但这已然是我几天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次,让人欣慰。早晨的太阳很温暖,但我发现我们持续晾了两天的内衣居然还湿得可以挤出水,这时候上索道方向再度传来循环播放的无耻播音:由于山上气候干燥,请大家…葬子说:他再说我真想砸了那喇叭…气候干燥一刚人居然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真让人费解……
[ 本帖最后由 水色琉璃 于 2007-9-3 21:06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