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翰祥到王晶-管窥香港风月三级片变迁 - 影音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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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李翰祥到王晶-管窥香港风月三级片变迁

从李翰祥到王晶-管窥香港风月三级片变迁

李翰祥曾回忆，20世纪50和60年代最流行的香港电影当属“二黄”，即“黄梅调”古装国语片和“黄飞鸿”打斗粤语片。其中“黄梅调”是当时由李翰祥开创的全新港片类型，可谓观者众多，影响深远。除此之外，“风月片”和“清宫戏”亦是他对香港电影的另一番贡献。不过，清宫戏限于成本，终究未曾形成潮流，相比之下，倒是成本低廉的风月片在70年代屡屡创下票房佳绩，引领一时之风骚。

　　其实香港90年代的色情三级片与70年代的香艳风月片本是一脉相承，尽管由于时代进步、观念开放变得愈发大胆多样，呈现出不少昔日难以想象的妙趣奇观，然而万变不离其宗，比如王晶可称得上90年代港产三级片最成功的制作者，依旧在题材噱头风格方面向当年李翰祥等人的风月片抄袭偷师——但颇具讽刺意味的是，李翰祥90年代重拍风月三级却已风光不再。

　　或许，香港风月三级电影的变迁，可从本篇对李翰祥到王晶这“三十年细说从头”的“虫二”八卦影史中管窥出些许蛛丝马迹来……

　　（一）

　　很多人都将1974年的《金瓶双艳》视为香港风月片的开山之作，不过此论未必准确。因为若单论裸露镜头和风月艳事的渲染，李翰祥拍摄于1972年的《大军阀》中便已见雏形，胡锦与刘丹的偷情戏、狄娜玉体横陈的香艳裸露无不是风月片的必备元素。而在同年的《风月奇谭》和1973年的《一乐也》、《北地胭脂》、《风流韵事》中，部分风月情节以及女性的脱衣裸戏，同样可归为风月片的范畴。只是李翰祥的这几部电影多以什锦拼盘的分段形式架构全片，奇闻趣事艳情怪谈共冶一炉，风月不过是其中一段，算不得完全纯粹。另外，60年代末期陷至低谷的许多粤语片尽管早已开始靠暴露镜头和色诱场面招揽观众（最出名的当然是狄娜主演的《七擒七纵七色狼》了），但粗制滥造的后果也仅仅是苟延残喘而已——唯因如此，本来便改编自古典风月名著的《金瓶双艳》才由于通篇“虫二”和精雕细琢最终得享风月片鼻祖大名了。

　　客观而言，在众多《金瓶梅》的改编电影中，李翰祥的《金瓶双艳》可称得上最忠实原著的。影片从潘金莲竹叉挑帘误击西门庆、奸夫淫妇毒死武大郎开始，至西门庆纵欲而死结束。通篇皆是西门庆与金、瓶二人的风月荒淫生活，其中“潘金莲倒挂葡萄架”等原著中的经典桥段亦被还原成影像画面，其唯美香艳程度至今仍令我辈咋舌。另外，比起现在众多同类题材的文学影视戏剧为潘金莲翻案，将其塑造成或追求解放、或迫不得已的令人同情的悲惨女性形象（最著名的自然是巴蜀才子魏明伦的荒诞川剧《潘金莲》了）来，《金瓶双艳》则认准其就是一天生荡妇，胡锦演绎刻画出的“风骚入骨”的潘金莲倒也颇合传统观点，尤其结尾处安排那淫妇再次狰狞杀夫，不仅具备出乎意料的震撼效果，而且充满宿命意味，不失为画龙点睛的妙笔。

　　李翰祥的电影，题材无论宫闱、风月，背景不管古装、现代，都能体现出精雕细刻的文化色彩。片中人物角色的性格行为与考究的服装布景、从容的镜位安排营造的氛围景象融为一体，极具中国世俗趣味，在70年代华语电影中本来就独树一帜。而在同时期的风月作品中，除了楚原那部华语同性恋题材的开山之作《爱奴》风格突出、叫好叫座外，恐怕也只剩下吕奇有些特色了。由吕奇导演的《堕落经》、《非男飞女》等片固然技术粗糙，卖弄色相的镜头过多（尤以《财子名花星妈》竟开港片中女性露毛的先河。），但其继续讲述旧粤语片的女性母题，重复伦理道德的写实传统，仍然具有鲜明的个人风格。至于其他风月色情片导演如何藩、桂治洪、杨群、王风、陆邦等人，尽管不乏有影响的作品问世，甚至被后世模仿借鉴，但也只是在题材和Cult类型的开拓上有些创新，具体到内涵精神层面却难与上述二人堪比。

　　（二）

　　如果以今日角度来看，我们会发现70年代香港电影的电检尺度应该非常宽松，女性裸露镜头并非仅是风月片的专利，其他如张彻的《无名英雄》（姜大卫主演）、吴宇森的《少林门》（成龙主演）、楚原的《流星蝴蝶剑》（岳华主演）等功夫及武侠片中同样多多少少穿插着此类香艳裸体场景。这种情况在80年代港片中也是常见，好比《表错七日情》中的叶童、《大小不良》中的张艾嘉，《雪儿》中的钟楚红皆有坦胸露乳的短暂裸镜，不过她们的表现随意自然，非常生活化，绝不会给观众留下卖弄色相的印象，原本只是顺应剧情需要而已。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由于70、80年代香港还没有实行三级制，影片只要通过电检，任何年龄段观众皆可买票入场，因此当时拍摄风月片固然顺应西方的性解放潮流，视裸戏如儿戏，但涉及到床上云雨的具体咸湿镜头却是点到即止、走走形式而已。

　　相比之下，香港电检部门自1988年底实行了分级制度后，对未被定为三级的电影的床戏和裸露镜头便控制极严。尤其近来，更难有当年即便不是三级风月的港片依然不乏大胆裸露镜头的奇观景象了。反倒是90年代的三级片，却可以愈发放肆无忌，许多三级片的床戏激情火爆，足以令观众全神贯注、血脉贲张，较之昔日风月片只以媚态裸体诱人自然要直接逼真得多！

　
　面对90年代香港掀起的三级片热潮，身为港台风月片的开山始祖李翰祥当然不能坐视这一良机，恰逢他因80年代来内地拍戏而被台湾宣布封杀的禁令刚刚解除，加之急于证明自己昔日票房大导地位之心迫切，开拍风月三级是他的必然选择！而在同一时期，蔡澜监制的《聊斋艳谈》和麦当雄制作的《玉蒲团之偷情宝鉴》上映后票房狂收，成功掀起一轮争拍古装风月片的热潮；还有70年代时装风月片的主将何藩在90年代亦重新以《三度诱惑》和《我为卿狂》等三级片再战江湖——种种迹象可证，李翰祥再拍风月三级此举倒真算得上正逢其时了。

　　（三）

　　但令人意外的是，当年大受欢迎的李氏风月三级，到了90年代竟然经营惨淡！除了《金瓶风月》因是李翰祥复出的第一部风月片，观众还觉得新鲜，勉强收入六百多万港币外，其余两部《敦煌夜谭》（1991）和《半妖乳娘》（1992）皆只有百万左右超低票房！遭此重创，心高气傲的李翰祥自然不肯服老认栽，休整一年后，于1994年再度出击，继续导演了古装风月片《竹夫人》、《少女潘金莲》和时装悬疑片《情人的情人》，哪知结果仍是反响平淡、票房极差！至此，李翰祥的电影生涯走到尽头。1996年他投身荧屏，导演由刘晓庆主演的电视剧《火烧阿房宫》，期间劳累过度，终于倒在拍摄现场，再没有醒来……

　单拿李翰祥最后几年拍的风月片来说，首先裸露尺度当然比七十年代要放开许多了，多位女星娇躯毕露原本在李氏风月片中常见，但此次李翰祥由于过分注重堆砌大量交欢淫乱的场面，反而失去了昔日影片主要靠剧情人物为引人入胜、肉弹表演只为点缀的优良传统，比如在《金瓶风月》和《少女潘金莲》这两部电影中，李翰祥也没有把握住原著对日常生活以及对世情百态细微临摹的精髓，拍摄手法亦未有突破之处，应算是其电影创作的一大倒退。

　　至于李翰祥的最后一部电影作品，时装悬疑片《情人的情人》，则是一部创作心态完全老化的潦草敷衍之作。通过老侦探的喋喋不休引出一个漏洞百出的悬疑案件，叙事过程缺少细腻的心理刻画，节奏又嫌缓慢，显得漫不经心。而中间穿插洋妞勾引梁家辉和结尾处凶手再次出现残虐奸杀作案两段颇为裸露色情的商业噱头，似乎也让人感觉到李翰祥的力不从心。或许，还有几分不知如何取悦时下观众的惶恐……

　　（四）

　　从70年代到如今，枪战警匪喜剧动作科幻等类型片一直倍受观众欢迎。不过，尽管观众的类型偏好大抵如此，欣赏口味却随时代进步不断提高，尤其是渲染感官刺激的风月三级片，更需出奇的拍摄手法及新鲜的情色元素。70年代的经典情色之作，放到现在来看，抛却情节主题不谈，其他恐怕不过尔尔。因此，当90年代的李翰祥仍以70年代的技巧手法观念（在情节和人物塑造方面甚至还不复当年之勇）经营风月片时，当然难合观众新鲜猎奇的口味。——须知90年代香港风月三级领域已是王晶的天下，李翰祥则呈日薄西山之势，只能看这着后辈小子风光驰骋了。

　　其实早在80年代初期，李翰祥已在王晶手上输过一招。当时王晶刚以编写电视剧《千王之王》初出茅庐，而李翰祥看过该剧后，便欲拍同名电影版本，谁知当他向邵氏公司提出时，竟被公司以王晶也正筹拍赌片《千王斗千霸》为由拒绝，弄得老李颇感没趣。有趣的是，李翰祥与王晶虽然既无渊源、又无交情，但偏偏总有些前仆后继的孽缘在里面：71年李翰祥以超低成本拍摄的老千片《骗术奇谭》票房大卖，10年后王晶以导演处女作《千王斗千霸》开创港台影坛赌片新局面；70年代以李翰祥导演的风月片票房最为鼎盛，90年代则是王晶监制出品的三级片最受观众欢迎，10年间累积票房过亿。占去整个90年代香港三级片总收入的近三成；再者，王晶制作的古装三级片又有不少向李翰祥电影取经的地方，或直接借鉴抄袭，或在原有基础上进行吸纳创新，由此而来，将小王和老李的古装风月三级两相对照，倒颇有些薪火相传发扬光大的意味呢。

　　比如由王晶监制的《满清十大酷刑》，翁虹所饰小白菜“三寸金莲”的小脚造型，还有这种“金莲”需女演员似芭蕾舞演员用脚尖走路的姿势，最早应该来自李翰祥导演的《大军阀》和《金瓶双艳》中胡锦的表演。而充斥《满清十大酷刑》的部分搞笑床戏亦可从李翰祥的《捉奸趣事》和《洞房艳事》等片找到源头。另外，李翰祥最费心血、也是最正经的历史清宫片，亦被王晶剽窃题材，改头换面包装成风月三级。好象讲述慈禧如何一步步迈向权力顶层和八国联军侵华的《火烧圆明园》，就被王晶改编成《慈禧秘密生活》，原作磅礴大气的历史传奇风格到该片中居然只剩下慈禧靠房中媚术发迹的风月艳闻。还有，王晶监制的另一部更加咸湿裸露的清宫风月片《满清禁宫秘史》，故事架构更是抄足李翰祥同样在80年代拍摄于内地的清宫片《西太后》（刘晓庆、陈道明、巩俐主演），说到变化之处也只是淡化了慈禧太后（甚至从未露出真面目）的情节，加进了李莲英的叙事角度，转而将同治皇帝与桂莲相恋的作为故事主线而已。

　　（五）

　　众所周知，作为拍商业片的导演，抄袭、模仿、跟风自然在所难免。这方面香港电影人中，王晶称第二，没人敢居第一。拿风月三级片来说，王晶又岂止单抄李翰祥的？《赤裸羔羊》的剧本简直就是楚原作品《爱奴》的现代枪战版嘛；《满清十大酷刑》和《玉蒲团之官人我要》中花样百出的淫具及驯妓技巧照抄自70年代杨群导演的《官人，我要！》；《满清十大酷刑2赤裸凌迟》的故事原型虽然源自清末张汶祥刺马案，但实际仍模仿袭当年张彻导演的《刺马》桥段，比如郑浩南扮演的马新贻与甄楚倩扮演的义弟妹水中订情酿起日后杀机一段，看过邵氏公司狄龙、井莉版本的朋友当可从中窥出渊源来；至于《玉蒲团之玉女心经》中幻姬在极乐椅上奸杀女人的造型设计，则明显是模仿日本色情卡通中的淫魔形象。

　　不过，若就此认为王晶只会“拿来主义”，却又冤枉了这胖子。他的电影虽然多是七拼八凑的抄袭，但通过类型的混合，总能玩出自己的一套。还拿他制作的三级片来讲，《香港奇案之强奸》中奸诈律师设下的精巧强奸局与黑社会混混真性情的搞笑两者的互补结合，令影片别具一格；《吸血贵利王》用喜剧手法处理为妻死子残的人间惨剧报仇的故事，充满无政府主义闹剧色彩；《满清十大酷刑》则是集搞笑、情色、暴力、法术、功夫于一体，充满丰富可观的娱乐性。

　　其实相对于70年代类型片之间的界限分明，90年代更多流行的是各种类型元素混合在一起的杂交电影。三级片同样如此，或结合时代特色，融入新鲜观念，如《蜜桃成熟时》，或影射社会现实，借三级宣泄末世情怀，如《弱杀》，加之糅杂了枪战、功夫、搞笑、暴力、恐怖、鬼怪等许多类型片元素，确实深受观众欢迎，成功掀起了70年代以来风月三级的第二次争拍高潮。

　　（六）

　　按照以往的经验，香港电影市道不好的时候，三级片就会大行其道，以低成本和迎合市民“性”趣味的题材优势为电影公司抢市。只是，如今的香港电影市道居然已差到连拍三级片都难以赚到钱了！用DV拍摄的大量香港三级色情片制作粗糙、内容苍白，故事无趣，在观众眼里既不如日本的SM片来直接暴露，更比不上韩国的情色诱人，由此香港三级片的整体状态便愈发低迷了。

　　至于当年曾制作过《满清十大酷刑》、《玉蒲团之玉女心经》等经典三级片的高手，著名电影人王晶，近年来似乎对“三级”颇有顾忌。去年的《偷窥无罪》、《赤裸特工》若是按照他以往的脾气，肯定被拍成新版的《香港奇案之强奸》和《赤裸羔羊》了。但如今王晶却费尽心机，令好友麦子善亲自操刀负责两部影片的剪接工作。在麦子善的妙手下，影片中的肉帛战虽然激情肆意，却看不到多少露点镜头，因此顺利通过香港电检部门的审查，从而被定为二B。而王晶之所以极力避免自己的影片被定为三级片，主要考虑的是影院上映和观众阶层问题，如果被定为三级的话，则只能在有限的几家电影院上映，同时也会失去未满十八岁的青少年观众，这样一来就会影响票房收入。因此王晶同志就只好不顾后果的将本是三级素质的影片硬拉到二B等级来，其用心不可谓不毒。

　　另外，如今王胖子虽然表面上似乎不再参与制作真正的色情三级片，但实际上并未收手。由一直跟随他的老搭档刘宝贤导演的用DV拍摄的《色欲中环》《强奸5广告诱惑》等粗制滥造的三级电影，皆与王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些片子基本不在影院放映，多是直接制成音像影碟发行，同样有可观的利润入帐。

　　只不过，连制作者本人都知道与这些三级烂片划清界限，我们还怎么指望香港的风月三级能够重现70年代和90年代的辉煌呢？(魏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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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眼儿媚于 2008-5-27 23:2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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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1 02:43 资料文集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偷窥无罪》、《赤裸特工》
如果做成3级片
那就相当不错，有情节有画面

但是偏偏要装成正经片，除了香艳，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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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1 04:28 资料主页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QUOTE:

原帖由布雪于2004-01-21, 2:43:05发表
《偷窥无罪》、《赤裸特工》
如果做成3级片
那就相当不错，有情节有画面

但是偏偏要装成正经片，除了香艳，一无是处

那是你没看过未删节版

赤裸羔羊的模仿度太高了，外学本能内学爱奴，但还是值得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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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1 04:51 资料文集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QUOTE:

原帖由悲风鸷于2004-01-20, 21:28:22发表

QUOTE:

那是你没看过未删节版

赤裸羔羊的模仿度太高了，外学本能内学爱奴，但还是值得一看。

未删节版不就是三级了吗？我说如果是做成三级还算不错，没说错吧？

至于你说赤裸羔羊模仿了什么，不敢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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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4-19 16:51 资料主页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以前觉得王晶是个烂人

不过后来觉得也还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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