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门而谈——漫谈中国文化语言文字及其他 - 我思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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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3-10 07:56 资料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望门而谈——漫谈中国文化语言文字及其他

有些人说：中国人的传统文化多么多么牛，中国的文化会拯救世界，什么东方世纪……这些屁话驳都懒得驳，只能劝这些论者多吃药，多睡觉，或遵医嘱。我今天不想谈他们。我要说的是另外的问题。
　
有一些朋友反对上面这种说法，但他们认为汉语是垃圾语言应该废除，中国传统文化没有研究价值。这些我不敢苟同。但是我毕竟不是在这方面有专门研究的人，写不出中规中矩的论文，只能想到哪说到哪，“漫谈”一下，也许不会令人服气，但我希望能启发一下大家的思考，也归纳一下我自己的想法，彼此有所助益。
　
1.先说传统文化
　
说到中国传统文化的优劣，自然要找个参照物。我们当然不会找阿三的文化，非洲的文化，古印第安的文化。目标应该毫无疑义，西方文化。
　
对比中国的传统文化只能以西方的传统文化相比较。如果拿西方现代文明与中国传统文明相比较，那是让铁锹和挖掘机比效率，对中国传统文化太不公平。什么时代的文化是西方的传统文化？中世纪。只有经历了启蒙运动和宗教改革的西方才逐步脱离了传统文化，创造了新的文明。
　
中国有鱼鳞剐，欧洲有火刑架；中国阉掉侍候皇帝的男子的命根子，西方把唱诗班男童骟掉以保持其圣洁的童音……如果你曾经在乘电梯时忽然发现过了12层直接是14层，那么恭喜您，您已经切身接触了西方的传统文化，回避不吉数字13的做法怎么看都和中国人走财神方位差不多。我认为无论哪个国家，何种文明，只要是传统文化，都离不开愚昧、血腥、狭隘等缺点，因为那是人类社会在那个阶段的共同特征。
　
人们也许会这样问：“既然你认为中国传统文明并不是特别的坏，为什么现在东方从属于西方？为什么中国积弱如此？”下面我要谈谈这个问题。
　
2.倒霉的中国文化
　
为什么在历史的进程中，中国传统文明最终没有进化为现代文明，而被远远的抛在西方之后呢？原因应该很多。我仅仅说一点自己的看法。
　
我认为地缘因素是中国文化无法及时进化为现代文明的重要原因。
　
有人说中国文化没有霸权倾向，从不对外扩张。这实在是天大的误会，中国人不喜欢扩张怎么会打下那么大的疆土。历史上的东夷北狄南蛮西戎都哪里去了？从这东南西北四大异族的称呼来看，中国（华夏族？？）最早可能是内陆国，或者只占有部分海岸线。但是现在这些胡人都哪里去了？那时的中国传统文化已经成型了，在周公的时代和孔子的时代那些胡人可都存在的。与西方相比，古代的中国是很幸运的，他的旁边没有什么可以之匹敌的文明种族，于是横扫四夷，远不像欧洲十字军东征那样艰苦。
　
在占了那许多土地以后，中国才“不贪”了，才“无欲”了，不是他真正吃斋念佛了，而是撑着了。在那种科技发展水平的条件下，也就是政治课本上常说的生产力水平下，一个皇权社会能控制这么广大的疆域已经很勉强了。世界历史上有哪个皇权王朝控制过比中国更多的人口更大的土地吗？没有。只有蒙古人干过，但顷刻瓦解。为什么？因为当时那个条件下，根本无法对更广大的地域进行有效控制。如果这个时候有资本主义萌芽诞生，或者有什么重大的科技创新，也许还可以控制更大的土地。但是中国太早熟了，早早的达到了有效统治的饱和状态，于是不得不无欲则刚了。当西方文明在一次次对外交往、战争中得到磨炼的时候，中国的传统文化腐败了。
　
中国为什么不发展资本主义？因为长年没有大规模战争，所以中央政府没有那么大的金钱欲望。（比较重视发展经济的汉人王朝是晋朝和宋朝，因为它时刻在风雨飘摇之中。打仗是需要钱的。）于是，中央政府最大的希望就是稳定。不出现饥荒也就不会出现起义，粮食是最要紧的，所以中国才实行重农抑商的政策。战争是皇权最大的敌人。好像东周最后一个王周赧王就是由于热衷战争最后债台高筑而垮台的，法国大革命也是借战争之机结束了皇权的统治，俄国沙皇也是在战争中丢掉了王位与头颅。战争必然会导致对金钱的需求，就会不得不发展商业，而又不得不导致皇权的衰败、思想的启蒙。
　
另外中国的科举制度也是中国没有自发的产生类似启蒙运动那样的思维革命的原因。虽然今天看来科举制度这么不好那么不好，但客观上看它确实一度起过非常好的作用。这种制度给了寒门知识分子以向上的阶梯，使改变出身、阶级成为可能。中国的门第意识自唐代有科举以来就逐步弱化了，中国的等级划分更多的是以官位为圭臬而不是以血缘、门第为主要标准，这是古代中国比中世纪西方进步的地方。这种制度笼络了大部分的社会精英，即使由于程序上的原因造成一些有能之士的落榜，但是由于十年寒窗的灌输，官方意识形态已经深深印在每个读书人的心里。用这条通天之路把所有智能集中到官方意识形态上来，使政权得到大大的巩固。试想，如果卢梭面前有一条路可以让他凭自己的才智平地青云不必做贵妇的小厮或抄乐谱的劳役，他会写什么社会契约论吗？他会一头扎进主旋律里的。失去了知识分子领导、支持的革命不会是革命，而只会是简单的农民造反。所以中国和它的传统文化在死水一潭的稳定中沉沦。
　
只要人类还没有灭绝，人类是永远在进化的路途中的。虽然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可能进化的速度会各不相同，但每一个人种、每一种文化都有进化的机会。虽然中国文明曾经远远超越了西方，但是由于以上因素，中国文明发展缓慢，所以东西方传统文明几乎同时获得了完成现代化的机会，就在15世纪－17世纪这三个世纪。在这个历史时期里，欧洲完成了宗教改革、启蒙运动，西方传统文明完成了现代化，进化成现代文明，进而影响了政治格局。英国的光荣革命宣告了黑暗的中世纪的终结。而中国以儒学为代表的传统文化，也在同一阶段产生了进化的种子，王阳明的“心学”、李卓吾的“童心说”、顾炎武、王夫之等人的思想……现在来看，有许多反皇权、反思想禁锢的个性解放的种子。这是与欧洲同一时期的事情（王阳明生于1472年、马丁·路德生于1483年、李卓吾生于1527年、王夫之生于1619年、伏尔泰生于1694年）。而同一时期，中国的市场经济也出现了大繁荣，出现了“资本主义萌芽”。种种证据表明，中国曾经有与西方一样光明的前途。
　
在这进化的生死关头，中国倒了霉。我不知道除了把这归于倒霉以外还能找出什么样的理由来。满族入关。一个文化落后的少数民族统治多数民族。在人数上、文化上两个民族根本不成比例。在这种情况下统治者疑神疑鬼是正常的。于是，知识分子首当其冲遭受劫难。避席畏闻文字狱，著书都为稻梁谋。经过几代大清明君的文功武略，终于斩断了中国传统文化发展的路途，扼杀了进化的萌芽。把儒学的主流变成了以考据为主的“朴学”。中华文明就此完蛋。悲夫！中国传统文明之败，是天亡我也！非战之罪也！
　
3.存在所谓中国现代文明吗？
　
那些都是历史了，没有谁能改变。不必恨什么，也不必机械的吸取什么教训。历史的环境与当时也大为不同了。那时的世界交流，基本上是以战争为主要手段，而今天却早已并非如此。许多事情并不是人所能掌控的。我说那么多不过是想说，中国传统文明并非特别低劣，并不是天然的反人类、反社会、反……（再说成轮子了）它也有进步的因素、进化的可能。
　
之后的事情大家都非常清楚吧。西方文明经过宗教改革、启蒙运动进化成现代文明后，物质、文化发展迅猛，最终使曾经先进的东方从属于西方。中国的传统文明并不比西方传统文明差很多，那么中国现代文化与西方现代文化相比较呢？
　
我认为并不存在所谓中国现代文化。
　
中国文化进化的路途自从被满清入关终结之后还有过两次自我进化的努力。当然，这些努力已经不是自然进化了，而是一种见贤思齐的刻意的努力。一次是康有为的托古改制，太幼稚、太吉诃德，而世上的奴才又太多，失败了。第二次是胡适之的“整理国故”，要以西方实证主义的科学方法对中国文化进行删削改造。这也是似乎可行的一条路。但不幸的是，国之将亡必有妖孽，中国有了所谓的国故派、国粹派、学衡派。最后胡适之先生被这帮家伙活活气死了。改革开放后，这些气死了胡适的妖孽们的徒子徒孙登陆大陆，变成了所谓新儒学。其实他们的方向错了。要救中国文化不是回到孔孟，也不是回到程朱，那太远了。起码也要回到王阳明、李卓吾、王夫之的断点上去，或者像胡适那样以它山之石攻传统之玉。此外全无路途。
　
我说中国没有现代文明有的人可能还不服气。那你看看人家有现代文明的西方，是谁在研究苏格拉底、亚里士多德呢？史学家、考古学家、文化研究者。而我们中国谁在研究“国学”呢？企业家、老总们纷纷进入“国学班”这些掌控着现代社会命脉的人居然学起了“国学”，这只能说明我们的现代文化还没有构建。如果你对一个西方人说：“我用柏拉图的思想解决经济滞胀问题。”对方大概只会把他当作笑话。而我们的某些高人宣扬用孔孟之道、无为之术解决环境问题，东方文明拯救全世界的时候，大部分同胞却觉得很高深很有道理。这就说明了问题。什么时候我们让凯撒归凯撒、让罗马归罗马，让孔子归孔子，让历史归历史，让传统归传统，让现世归现世。让该归到研究院里的东西束之高阁，才能说我们真正形成了青出于蓝的新的中国现代文化。
　
4.语言、文字与文明
　
语言是文明的一部分吗？我认为不是，语言不过是交流的工具，而文字则是记录语言的工具，工具的工具。就好比铁锹一样，工具而已。放在在食堂的大锅里就是厨具，拿到坟地就是挖坑用具。比如说一本英国汉学家用母语写的汉学著作，你能说它属于西方文化吗？或者林语堂先生那本风靡欧美的畅销书《生活的艺术》英文版是属于西方文化吗？
　
人们往往有这样的误会，一说到某某文化就会用大量篇幅说它的语言文字。其实语言文字与文化的关系非常浅。不过是由于大部分知识分子都是在用自己的母语来表述自己的文化，使人们看起来语言文字与文化似乎息息相关的。其实任何工具都是中性的，语言文字也不过是这样，一种工具而已。就好象中国和西方的；冷兵器之间的差别，比如长矛，虽然样式风格装饰上有略微的差别，但是实质上是没有差别的，都是一个棍子加个铁尖。只要是工具，都是为了达到一定的目的，实现某种功能而被制造出来的。而只要这种目的和预期功能相同，其本质也就会非常相似。语言是为了什么而被发明的？为了人与人之间交流，为了能通过语言来把这个世界尽可能真实的描述出来，尽可能清晰的把人类的情感表述出来。为了达到共同的目的，所以各国的语言基本都是由那几部分组成的。主干是主谓宾，再加上定语状语补语等成分对主干进行修饰。这样才能实现语言的目的和功能。修辞方法也差不多，都是那么几种。至于为了易于传唱而创作的韵文，更是都要押运，其音调格律也有相通的地方。至于文学发展，更是如此。无论哪种文化的文学，都是从韵文向散文，从戏剧向小说发展的，因为它符合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与文化的特性无关。
　
至于文字，只不过是记录语言的工具，工具的工具。作为其根基的语言都没有文化属性，那么文字就更没有文化属性了。无论是象形的、楔形的、字母的都是与语言的音节对应的。明治维新后，日本渐渐强大起来，曾经有一帮昏头胀脑的家伙说日文里的汉字是影响日本人智商发展的原因，主张废除汉字。幸好日本没有废除汉字，而且终于发展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强国。否则汉字真的冤死了。真正完全废除了汉字的是北朝鲜，不过……。
　
可见文字与文明、文化也没有关系。
　
5.关于汉语的不严密
　
我的一位朋友主张废除汉语而换英语，因为汉语不严密。我认为汉语的不严密并不是汉语的原因，而是说汉语的人的原因。我的这位朋友是个基督徒，他举了一个例子，说是由于汉语的混淆，许多人对“基督徒”这个词理解的不好，与轮子功信徒的徒相混淆了。我认为这个例子正好证明了语言的混淆在于操持这门语言的人群而不在于语言自身。徒，是有很多意思的：门徒、学徒、教徒，这几个徒的意思都是有细微差别的。一词多义在任何语言中恐怕都不鲜见，中国有的人如果搞不明白，那一定是人的问题。比如，意大利黑手党管自己的老大叫“教父”。但恐怕不会有人因此混淆到认为所有做了别人教父的人都是混黑社会的。如果真的有人混淆了，那只能说那个人脑子不大清楚。跟语言无关。
　
就算真的能够废除汉语，真的能够让英语成为我国通用语，只要文化没有改变，没有进化成现代文明，我保证我们说的不会是纯正的英语，而是具有中国特色的英语。而且不出三代，就会把英语恶搞成像现代汉语一样语义混淆的垃圾语言。而只要能够建立真正的现代文明，即使不改变语言，人们也会自觉地改造汉语，使之严密起来。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是认为世界终将大同的（这个大同与康有为的大同并不完全一样），也就是国家溶解、民族融合。同样我也相信，人类终将有一天会用同一种语言说话、交流。但不是现在。
　
我曾经赞扬欧盟的做法，把一些重大决定的决策权交给全民公决，因为这样才最稳妥，也最符合民主的原则。语言问题也是一样，事关个人自由。若想以行政命令强迫进行语言、服饰等民俗的更改，我是誓死反对的，无论它有多么动听的道理。所谓过犹不及、水到渠成，这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真理。强制的改革只会引起最强烈的反弹。如果真的有一天，中国的每个人都有必要经常地与说其他语言的人交往了，如果真的有一天全球化到了那个地步，我想不用政令法规，中国人自己就会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当真的有一天人类统一了语言文字，再建巴别之塔，他会用什么语言呢？我想汉语的几率不大，因为它太特殊了，文字是世界上唯一还在使用的象形文字，构词方法也有许多特异之处。这个心理准备我还是有的。
　
6.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的区别之我见
　
有人也许会问，既然你说中国并不存在所谓现代文化，那么中国的文化是什么文化呢？难道是传统文化？当然不是！那么中国现在的文化是什么呢？什么又叫做文化呢？我查了一下维基百科，里边的解释很多，好像即使是在西方世界，这个词也是很难明确界定其具体意义的一个词，像这种词恐怕谁也不能说自己的解释绝对正确。人类的贫乏的语言面对这无穷尽的复杂世界本就非常无奈。狭义的文化好像就是指脑力劳动的能力水平，而传统文化肯定不是狭义的，那么广义的文化还应包括饮食文化、服饰文化等等，这似乎又陷入了一个过大的问题。那么我们不如换一个角度来想，传统文化和现代文化的区别是什么？这个进化解决了什么样的问题？既然西方传统文化是通过宗教改革和启蒙运动而进化的，那么我们研究这两个运动到底做了些什么？这样大概就能得出我们想要的答案。
　
我认为，宗教改革和启蒙运动其精髓在于解除了宗教、王权等对于思想的束缚。特别是宗教改革，它是由路德教发端的。路德教又是主张什么呢？其最有代表性的主张就是每个人都能通过圣经与上帝交流。也就是不承认罗马教廷的权威，把人们的思想从中世纪的教廷权威下解放出来。这就为启蒙运动做了铺垫和准备。（有朋友跟我说，王阳明的心学也不怎么样，他的书我还是看过一些的，我也不觉得怎么样，但我认为它的意义在于打破了程朱理学对人的垄断和束缚。）
　
一些没文化的文人望文生义，认为启蒙运动是一种教育人民的运动，这是不对的。启蒙运动的意思是终结了黑暗的运动，开启了光明的时代的运动。他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教材来教育人民。那是个思想非常活跃的时代，被解放了的思想互相碰撞，撞出耀眼的火花来，照亮了西方。最终确立了：“自由、平等、博爱”的口号，并通过现实中的斗争、试验开创了现代民主制度。可以说，现代文化，是一个个人觉醒的文化，是一个摆脱束缚的文化。现代文化不会束缚人类的思维，也不会束缚自身拒绝变革，它是不腐的流水、不蛀的户牖。而传统文化恰恰与之相反。
　
那么弄清了什么叫现代文化即现代文化与传统文化的分界点之后我可以回到刚才的问题，现在的中国的文化是什么文化？
　
7.中国文化的现状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先引一段张鸣先生的文章：
　
“……现在我们出版的图书，居然60%以上是教材，如果再加上无孔不入的教辅（辅助教材），那么一般性阅读图书的比例小得可怜（在发达国家，这个比例是倒过来的）。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我们现在的国民所看的书，绝大多数属于强迫性阅读，因为上学要考试，或者学校硬性规定必须买（比如大量的教辅），不得不购买或者阅读。全国90%以上的出版社都是靠出教材养活的，无论中央还是地方，凡是具有传统教材资源的出版社，比如教育社，一律财大气粗，日子过的滋润。像美国那样，鼓励学生用二手教材的建议，对出版界来说，等于是灾难。”——张鸣《一个以吃为价值取向的民族的读书生活》
　
我不知道张鸣先生的资料的来源是否权威，但根据我对现实生活的观察，这是可信的。
　
我无法想象一个没有读书的兴趣的民族怎么改良自己的文化，一个没有一定的阅读量，而且没有阅读的兴趣的民族怎么可能可能有面目以文明古国自居。特别是连知识分子群体也开始远离阅读的事实让我感到可怕。我们既没有真正的继承传统，对于舶来品也没有好好的消化。在青黄不接的当口的中国可以说是没有文化。
　　
有人可能会这样问我：你不是说文化的概念应该是广义的吗？你怎么只凭读书一项就敢说中国没文化呢？这不是过于武断了吗？不错，文化并不一定要读书，比如原始的印第安人也有文化，解放前还处于原始部落阶段的佤族也有文化。但我不认为中国文化是一种原始文化，或者是一种不需要文字记载来积累的文化。一个高等文化，或者曾经辉煌的文化，一个自称其继承者的民族居然不读书，那么我只能说这种文化在“沦丧”，说它没有文化也无可。
　
大家都知道，西方人很文明，喜欢排队。现在中国人也渐渐文明起来，排队的也渐渐多了。但是你在电视上也好，还是别的地方也好，看西方人排队，总会见到几个人一边排队，一边看书。但你可以看看身边的人。比如春运时节去火车站购票大厅看一看，有几个人在看书？即便是有一两个学生看书，也大抵是什么托福、雅思之类的作为谋生的手段的书。
　
阅读其实是像呼吸一样自然的事情，是一种自然而然的需求，不需要理由的，而中国人阅读是要理由的。你看到有人读书，可以打声招呼：“用功呐！”，回答大概是：“要考试了。”“下周交论文。”“明天面试。”……好不容易听到一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似乎有一点为读书而读书的味道了，然后你看一些封皮“情色…少妇……”
　
其实中国并不是自今日始不读书的，看过《儒林外史》的都知道，科举制度的另一罪恶就是养成了国人的读书功利化的习惯，只读有用的书，而不是为了求知而读书。也正因为如此，中国的文学发展特殊的慢。一时间只有那些同一模式的才子佳人小说或侠义公案，相比于同一时期的欧洲文坛，出色的作品很少。即使是这样还遭到正统文人的口诛笔伐，甚至有的官方知识分子在自己的笔记中诅咒罗贯中生孩子没屁眼、断子绝孙。许多文化人不过是拿文化作为谋生的饭碗，毫无热情可言。正如鲁迅先生所说，中国是沙一样的中国。不过曾经是有一些知识分子作为沙漠的绿洲，给人以希望。而今天绿洲也已经沙化了，唯剩下几株不多的仙人掌，直刺苍穹，彰显那一点点绿色。而且狂风摧之，黄沙掩之，当道嫉之……你可以说这是悲壮，也可以说这是壮美，但你绝不能说这是和谐。
　
我前面说过语言文字不属于文化，可能说得有点惊世骇俗，但即使它属于文化的范畴也一定是很边缘的东西，绝对不是核心。现在的中国的文化现状正可以说明这个问题。说中国文化，许多人虽然会说汉语，会写中文，甚至拥有高等教育文凭，但是却不懂得历史，不知道中国有多少个朝代，毫无底蕴可言。说话只要用成语则大抵用错。这样的人你能说他懂得中国文化吗？说西方文化，现在英语作为考试必考科目之一，会英语的人不少，但是你看看翻译的怎么样呢？不必说那些句子不通顺的地方，语义不明确的地方，就说涉及到民俗的方面错误有多少？真正懂得西方文化的人大概心里都清楚。那些翻译者自己都没弄明白原著的意思就急着翻译了。我认为，现在对西方文化作品的翻译没有达到毛时代对苏联作品的翻译水平，更遑论民国。你能说他们懂得西方文化吗？
　
整个社会都在找轻松，寻快乐，拒绝沉重。不但自己远离文字，而且也对其他人读书横加非议，看与谋生无关的书叫看闲书，被长者看到会被斥责的，被朋友看到会嘲笑的。这种社会能叫有文化？西方的初中生也能写出中规中矩的论文，可我念完了大学（虽然只是大专）却没有人告诉过我论文怎么写。毕业的时候老师给我们的教导是一页纸，然后告诉我们不会写可以上网上down一篇，英文部分可以用金山快译……（我也知道，我的例子极端了一点，但能让我碰到这样的学校，也真的很幸运。）
　
我们曾经自夸，说我们是四大文明古国中唯一一个保存了传统文明的国度。我想我们这一代人很幸运，大概真的可以亲眼目睹最后的传统文明消逝的过程，做一个历史的见证。听说印度研究佛教也就是印度曾经的传统文明的学者今天得到东方取经了，百年之后，我们中国研究文化的人要到那里取经呢？韩国？日本？还是美国？
　
越扯越远了，扯回来。为什么中国会出现这种青黄不接的文化断层呢？有人把它归罪于新文化运动，这实在是大谬。
　
如果说明末清初，只是有了变革的种子的话，那么民国这段历史大概真的能与启蒙运动相比。历史总是充满了假设，总是有人说，如果蒙古人打下了日本会怎么样？拿破仑使用了铁舰会怎么样？那么今天我也假设一回，如果当年的启蒙运动失败了会怎么样？想知道怎么样就看中国吧，这是一片无比神奇的土地。
　
8.夭折的启蒙——背运的中国的又一次倒霉
　
关于新文化运动和启蒙运动的对比的文章很多，大抵是在分析新文化运动的这个不足，那个不足。其实这都是事后诸葛亮，有几个人能够有意识的创造历史呢？成也好，败也好，努力过了，尽过心了，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良知，就够了。不过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西方的启蒙运动是一场被解放了的思想激烈碰撞的运动，是进一步解放思想的运动，在解放、推倒、碰撞的过程中，新的文化在不知不觉中应运而生。中国的新文化运动又何尝不是如此？
　
有人为孔子抱委屈，说新文化运动的旗手们全盘否定传统文化，其实这实在是误会。平心而论，孔子确实是一个超越了其所处时代的圣人，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但历经多少代意识形态的神话、删改、扭曲，已经变成了一种符号，一种象征。想要让思想解脱这个束缚就不得不反他。西方的启蒙运动也是一样，现在不是有些文章替宗教裁判所平反吗？说伏尔泰等人夸大了事实，或者把世俗统治者的罪过算在宗教裁判所的身上。其情况也与孔子类似。
　
有人叹息，中国文人相轻，互相攻讦，葬送了新文化运动，进而攻击当年那些Hero的道德。这也是中国特有的一种文化批评。一个思想解放运动，绝不是一个军事化的整齐划一的运动。如果没有碰撞，或者是整齐的两军对垒，那怎么能体现出解放来呢？还是拿那个成功了的西方启蒙运动说事，看看卢梭的《忏悔录》《漫步遐想录》以及狄德罗的通信集，还有伏尔泰的一些书信、言论。可以说西方那些启蒙大师之间的关系更差。
　
新文化运动与启蒙运动一样是信仰危机的产物，但其缺陷在于先天不足，国内思想界并没有足够的思想积累作为准备，而不得不引入西方文化。要救文化要救中国，没有别的路可走。而国门的放开让中国人知道了与世界的差距，有了一种紧迫感和危机意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浮躁，这为这场中国式的启蒙运动埋下了失败的种子。
　
北边一声炮响，为我们送来了伏地魔（Voldemort）和它的食死徒（关于这两个名词请参看英国作家J·K·罗琳女士的小说《哈利·波特》）。这片神奇的魔法世界里的浮躁的人们，就向着这似乎是捷径的歧途冲了过去。
　
大家应该知道。中国市面上有一种骗人的书，说是能提高学习成绩的方法。比如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一本叫《Ｎ轮学习方略》的书，因为我的亲戚曾经上过当。这种书都是针对学习落后的学生急于求成的心理设计的。我的亲戚就禁不住这种诱惑花了三百多块钱买了一套，一套一大盒，书印得跟盗版书似的。读者读过这本书会发现他写的像康德一样艰深。如果一个初中生有能力读懂这本书，我想，他根本没有买这本书的必要了。
　
伏地魔（Voldemort）就是利用这种心理进入中国的。伏地魔长了一个大鼻子，这个吊眼睛秃脑袋的大鼻子伏地魔来到了哈利·波特所在的班级，推销他的《Ｎ轮学习方略》，他对班里学习有困难的同学（如老中、小韩等同学）说：“你们都来学习一下这本《Ｎ轮学习方略》吧，学了它，你们就能跨越一个层次，一下子超越你们班的小美老欧等同学。认我做老大吧！”这是多么大的诱惑啊！于是他们迅速的投入伏地魔的怀抱，成为他的分身。（关于分身请看《哈里·波特与混血王子》）
　
于是，背运的文化又遭到另一次打击。刚刚挣脱开程朱的枷锁，又套上一副异域的镣铐。文化由此一蹶不振。知识分子在形势一片大好下失去了说的能力、写的能力，其实最主要的是失去了经济的独立。鲁迅先生在《娜拉走后怎么样》的演讲中说过：“钱，是最要紧的。”不但妇女独立要经济权，任何人都一样，经济不独立就难有骨气。从这个角度上看，今天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的关于知识产权的一些特色，与其说是替老百姓着想，毋宁说是一个阴谋。这也是与启蒙的精神相背离的。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自从有了伏地魔先生，所有的舞蹈都是带着镣铐的舞蹈。其中有一位出色的舞者——王小波先生。在他最后的著作中，有那么一部小说，用象征的手法描写了一个异化的世界，把人才像狗一样栓在链子上，人才越高级，链子越高级，不过再高级也终究是链子。于是在这片神奇的土地——魔法世界里，人文知识分子想要独立就必须另外精通一门谋生的本事。于是全心全力地思考研究成为一种奢侈，随心所欲的畅所欲言成为一种梦想。无论我们搞艺术、写小说、做研究还是做生意，只要你想有一点活气，有一点建树，你就不得不面对敬爱的伏地魔先生。
　
事已至此，我复何言哉？
　
在完篇前还要说明一点，我前面说回到王阳明李卓吾之类的话，似乎没有把我的意思说明白。我的意思其实是说，就算是要开倒车，也只能倒到明末，那还是可以理解的；回到孔孟，是无法理解的；回到程朱，是不可理喻的。被我大清的文字狱切掉命根子还有没有可能续它的命，是不是还能像古墓里的古莲子那样能在今天的太阳下开出花朵来？我不敢说。但是即便让我为此花费哪怕是一丁点了力气，我也是怕浪费掉的。
　
最后引一段鲁迅先生的话给所有为文化而忧心的朋友：“向着似乎可以生存的方向走。你们所多的是生力，遇见深林，可以辟成平地的，遇见旷野，可以栽种树木的，遇见沙漠，可以开掘井泉的。问什么荆棘塞途的老路……”不过先生晚年回忆说，那时是强打乐观鼓舞士气的，自己是很悲观的。那么遇到戈壁，没有植被，怎么办？来到沙漠，弹尽粮绝，怎么办？鲁迅先生另有一段话给我们以启迪：“一要生存，二要温饱，三要发展。苟有阻碍这前途者，无论是古是今，是人是鬼，是《三坟》《五典》，百宋千元，天球河图，金人玉佛，祖传丸散，秘制膏丹，全都踏倒他。”归根结底，文化也好，国家也罢，都是为了让人能够生存，并且生存的更好、更舒适、更长久而存在的。人没有义务为了文化去牺牲什么，除非是自愿的。更没有权力强拉着别人为了什么文化去做什么牺牲，牺牲掉什么前途，不管这文化到底是不是国货，传承了多少年。
　
看了我絮絮叨叨的写了这么多，真的是难为大家了，如果让大家感到气闷了则实在是抱歉得很。推荐大家看一本书《哈利·波特》——一本解闷的、有意思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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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3-10 09:03 资料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哈利·波特》不错,尤其是原版的.
苟以为东西文化是冲突的,但是无所谓对错,优劣之分了~
取精华,去糟粕,足矣
另,LZ全文某未看完,当我姑且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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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3-10 09:11 资料主页个人空间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欢迎楼主，支持原创～
但楼主关于中国为什么没有发展资本主义、语言文字与文明无关等处尚不敢苟同。

工具性只是语言文字的属性之一，语言文字不光用于人与人之间的交流，还是我们思维附着的形体，各种语言中主谓宾的序次不尽相同，词汇量有大有小、各有专精，语音、语音系统及音形意之间关系更是大有不同，与这些都直接影响到语言使用者的思维模式。（比如爱斯基摩人的语言文字中有几十种不同的白色，对白色有着其它文明不及的专精；汉语（字）如果不是音形意的三角关系，绝对不可能将汉文明在这么广大的地域上以较高的同一性延续下来……）
即使是工具，也因地缘、文化的差异有不同，同样是戟，中国就没有发展出类似开瓶器头的那种，而且汉后就逐渐被枪取代了。同样是刀剑，中国、欧洲、中亚、日本的形制更是大有不同。与我们生活更贴近的，您觉得用筷子吃饭的民族和以刀叉进食民族不会在文明上产生区别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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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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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3-10 09:32 资料主页个人空间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１、不知道就是没有。。。。
２、所谓“大家”，就是众人皆以其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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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3-10 09:33 资料主页文集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又是此类议题.祖国精神文化层次的上升还是要靠物质还支持.

吃饭皇帝大.这道理不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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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rea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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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3-10 10:18 资料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QUOTE:

原帖由星凌天琊于2006-03-10, 9:33:38发表
又是此类议题.祖国精神文化层次的上升还是要靠物质还支持.

吃饭皇帝大.这道理不懂吗?

如君所说,物质只是基础,但是在基础之上呢?
吃饱之后,大家是可以想想人生的意义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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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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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3-10 10:21 资料主页个人空间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要眠则眠,要坐则坐,热则取凉,寒则向火

这难道不是人生的意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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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3-10 10:50 资料主页文集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QUOTE:

原帖由greak于2006-03-10, 10:18:20发表

QUOTE:

原帖由星凌天琊于2006-03-10, 9:33:38发表
又是此类议题.祖国精神文化层次的上升还是要靠物质还支持.

吃饭皇帝大.这道理不懂吗?

如君所说,物质只是基础,但是在基础之上呢?
吃饱之后,大家是可以想想人生的意义的嘛!

是啊,是吃饱了一小部分,半饱了一部分,可是一大部分还在挨饿啊.

半饱的想吃饱.挨饿的更想吃个肚儿圆.只有吃饱了一小部分站在那里开始思考.开始希望剩下人们和他们一样思考.这现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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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org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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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3-10 18:43 资料主页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那些主张去中国化的人的言论也能当真？

如果楼主对于文明与文化的发展感兴趣，建议可以读读人类学（Anthropology）方面的书。

不太赞同lz的观点，太达尔文主义（Social Darwinism）了。这不是一个好的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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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06-3-10 21:13 资料文集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为什么中国文明没有演化出现代制度和科技，这个话题太大了，不好说。原因复杂的程度，不亚于一个分子在一小时内的运动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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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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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表于 2006-3-10 22:42 资料文集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刚看了个开头，看见“说到中国传统文化的优劣，自然要找个参照物。我们当然不会找阿三的文化，非洲的文化，古印第安的文化。目标应该毫无疑义，西方文化。”再看见“为什么现在东方从属于西方？”的高论，就有一种呕吐的感觉。

某些人摆出一幅深思熟虑、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驾驶，实际骨子里是彻头彻尾的虚无主义；嘴里指责的是中国人都是功利主义，实际上自己的骨子里一样，除了西方的和不能回避的中国自己的，对其它的文化都是垃圾。什么叫阿三的文化，你对你嘴里阿三的文化有没有起码的了解，你甚至有没有曾经试图了解一下。否则，你凭什么如此自以为是的对别人的嗤之以鼻？

中国为什么不发展资本主义？因为长年没有大规模战争，所以中央政府没有那么大的金钱欲望。
高论，看来资本主义的发展应该是中央政府主导的结果，马克思是胡扯。

不出现饥荒也就不会出现起义，粮食是最要紧的，所以中国才实行重农抑商的政策。战争是皇权最大的敌人。好像东周最后一个王周赧王就是由于热衷战争最后债台高筑而垮台的，法国大革命也是借战争之机结束了皇权的统治，俄国沙皇也是在战争中丢掉了王位与头颅。战争必然会导致对金钱的需求，就会不得不发展商业，而又不得不导致皇权的衰败、思想的启蒙。
奇谈怪论，只听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看来，现在应该改为“兵马未动，银子先行”。更可笑的是如此的逻辑链条：因为战争，所以商业发展，所以思想进步。基本的政治经济学都不知道，好赖应付学校马列主义考试死记硬背都该记下一些吧。

问题太多了，不相再说。其实，中国很多自以为是的人似乎把自己看的很清醒、很理智、很平等，实际上骨子里无非就是阿富贱贫，嘴里吹捧西方民主、平等，中国这也不行、那也不是，简直就是中国民众的斗士和希望。本来这也无可厚非，中国确实这些方面依然落后，但是，这些人权斗士言必称黑鬼、阿三，却把自己本身遮藏的猴屁股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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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发表于 2006-3-11 01:01 资料主页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QUOTE:

原帖由恨地无环于2006-03-10, 9:11:10发表
您觉得用筷子吃饭的民族和以刀叉进食民族不会在文明上产生区别麽？

筷子和刀叉有根本区别吗？
只不过是饮食习惯不同，人家把切菜一步交给吃饭的人自己解决。
我觉得这样不错。省的有人抱怨肉丝切得不够细之类的。。。自个儿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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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06-3-11 04:07 资料主页个人空间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偶倒是能理解楼主的一些心情~~~

一个是阅读的问题，确实绝大多数人都没有阅读的习惯，而且一般有两种理由，一是说看闲书没用，一是说没时间看书，不评价了，很令人叹息的事情。

再一个是所谓传统文化到底是什么，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由于比较懒，没有深想，但如果说是那些归为人伦美德一类的东西，这些东西是人类为共生共存自然会出现的认识，并不是因为有了过去某个圣人说过大家才会去做的。

有点困了，还是去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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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发表于 2006-3-11 10:47 资料主页个人空间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QUOTE:

原帖由人在江湖于2006-03-11, 4:07:40发表
再一个是所谓传统文化到底是什么，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由于比较懒，没有深想，但如果说是那些归为人伦美德一类的东西，这些东西是人类为共生共存自然会出现的认识，并不是因为有了过去某个圣人说过大家才会去做的。

《食神》里有一个镜头，就是原来和火鸡对拼的老大吃了撒尿牛丸后的臆想：
他将牛丸的美味比作自己的初恋，然后似乎牛头不对马嘴的感叹：“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好诗啊好诗～

初恋之喻是人类通有的，而后面的感叹，就是所谓的传统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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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发表于 2006-3-27 19:17 资料文集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不错，不过对于晋宋两代发展经济是因为打仗需要，这点，可不太理解。

打仗需要的是什么？钱么？有再多的钱买不来粮食，那不过是一堆废铜而已。没有粮草补给才是最要命的。因此战争发展的是农业和军工产业。汉武帝北伐匈奴时也是促进了农业和冶铁技术的发展。

一直以来关于经济文化的发展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是战争，认为战争带来的沟通是文化与经济发展的动力，另一种截然相反，认为和平稳定是发展的必要条件。其实如果有和平稳定的环境，再加上国际之间的交流，才可以让经济文化得到最快的发展。

大唐盛事就是最好的例子。

长安，是当时世界最大的城市，汇集了五湖四海的人们，来自吐蕃，南昭，新罗，日本，天竺，波斯，大食；建有各种各样的寺院，儒教，道教，佛教，景教，祅教，摩尼教。

因此看来，中国的地缘也没算差到家了。

中国的没落，还是应该从闭关锁国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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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发表于 2006-3-27 19:29 资料主页文集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任何企图废除汉字的想法，都值得无数个b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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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发表于 2006-3-27 19:44 资料文集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诶。。。诶。。。

楼主这篇错漏太多了啦！

3.存在所谓中国现代文明吗？

你以为见贤思齐就是对一种文化的否定么？

现代中国确实从西方吸收了很多有用的东西——可是历史上没有哪一个民族哪一个文化不从外界吸收什么的。

西方的传统文化从哪里来？从希腊罗马来，但是到中世纪的时候还有多少是同希腊罗马相关的？只有文字和语言。西方文艺复兴以后的近现代社会又有多少是和西方传统文化相关的？只有宗教文字和语言。。。。

中国文化也在时刻进步着。按照你的逻辑，吸收了外来的东西就不是原先的文化了，那么早在商代开始中国就已经不是传统文化了！

4.语言、文字与文明

语言文字和文明没有关系？那么为什么我们的诗歌和西方的诗歌有那么大的区别？

抛开这些不讲，就在文化的连续性上两者就有很大的关系。你认为同样文化层次的中国人和英国人，能够读懂中国古代文言文的多呢还是能够听懂古英语的人多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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