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帖由人在江湖于2005-12-16, 20:06:45发表
今天下午在群里聊天,拍拍姐姐说她要继续往《拍姨点菜》介个大坑里填土了,问我什么时候再挖个坑,我想了想,决定在生日到来之前,追忆一下在过去滴岁月中,曾经饱了口腹滴东西们。
既然是追忆,就要从最遥远的时候开始,记得我还没出生时,吃东西是不需要嘴巴的,天天自己就饱了 但即使是这样,我一样可以挑吃拣喝,我老妈最讨厌吃芹菜,但在大约为期九个月的时间里,拼命吃这种她生平最讨厌的东西,而且大口大口吃的很香,果然我到现在,如虾米拌芹菜、芹菜千张肉丝等等都还是百吃不厌中。
我出生的年代没有现在的小孩这般好命,各种高级奶粉、营养米粉等层出不穷,牛奶是很奢侈的东西,而且有钱没处买,断奶后的孩子无非是喝粥喝米汤,大米也贵,最常喝的是棒子面粥,如果能掺一点小米面,就是金贵的美食。它好像比较盛行于北方,我到武汉后,经常想喝一碗,但是非常费事,而且经常买不到好的品种,做出来不香甜,每年过年回家时,我就要家里天天做,喝过瘾。
还有一种流质食物叫面疙瘩汤,我奶奶的做法很讲究,硬是把家常粗食做成了美食,每隔一段时间会买一次筒子骨,用大锅熬出汤来,这汤就可以做奶汤白菜、砂锅豆腐,还有一个重大用途,就是做面疙瘩汤。里面放上萝卜丝(或是碎菠菜)、粉丝、花生米、青豆、豆腐干切的小丁,调一碗稠稠的面糊,汤和内容物煮开了差不多熟了后搅进去,出锅时淋上小磨香油,每到做这个东西吃,奶奶会特别嘱咐我,放学早点回来,有高汤做的面疙瘩汤,我就会欢天喜地一下午,等着晚上喝上两大碗。
那个时候大多数人家都很穷,同学相互间也没有家境的攀比,我有个同学父亲早逝,妈妈做搬煤工,我记得没有任何人嘲笑他,根本就没这个概念,反而老师还经常表扬他懂事能干,因为他放学后要去帮妈妈帮煤,于是为了变的同样懂事能干,我们放学后也去帮他妈妈搬煤,然后就受表扬,心里很高兴,而家长对于我们这种做义工的行为也很支持,认为是好事。
也许有人会说这是一种条条框框的教育,如何落后如何束缚,但我始终认为这种教育很好,如果孩子们能够始终在这样的教育下成长,未必不是件好事。时代在进步中甩掉了一些陈旧的东西,却把不该甩掉的也一起甩了。
当时学校同学的家长真是三教九流干什么的都有,我那个小学收的都是附近几条街的孩子,一个班不到四十个人。一个年级也就两个班,家长接送孩子全是街道上邻里乡亲。比如我们一个女孩子的妈妈就是这条街上补衣服的,上面说的那个男孩子的妈妈是送煤的,还有个同学的爸爸在街对面做烧饼卖,等等。我每天早上都会路过那个烧饼摊,然后给他一角钱,他就从炉子下面拿出两个热腾腾的芝麻小烧饼,又酥又香。再过去一点是另个同学父母在卖豆浆豆腐脑,远远的看见有孩子过来了,就打一碗滚烫的豆浆放很多糖,我就搬个小板凳坐在那里吃,会遇到同学,吃完一起上学去。
那个时候好像周围几条街的人像是一大家子亲戚,走到哪都打招呼,卖菜卖肉的卖早点卖百货卖报纸的,有孩子的都在这个小学上学,一开家长会,简直就是大串门一样了。我在我家方圆五里的地方活动,就跟在自己家大院里一样,连交警民警都是熟人,坏人这种东西在这个范围内是不存在的。
扯着扯着扯远了,严重怀旧中,决定休息一下。
其实这才是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