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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原创武侠《新三国豪侠传》, 4月22日更新至第十四章)
xl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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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6-11
#31
发表于 2006-1-2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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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快啊,可年底了,工作忙啊,我会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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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未明
(传说中的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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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3 1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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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记得这个地方就好,过年没关系,再多几章,就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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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忠报国岳飞传完整版》火热发布
xl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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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6-11
#33
发表于 2006-1-5 1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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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钟斩望着门外,大风不停吹过,吹得松树娑娑作响。现在已经知道敌人老巢所在,不论对方是什么妖魔鬼怪,总要去探个究竟,何况还有嫣然等人要救。但是法正有伤在身,把他一个丢在这里,实在放心不下,若带上他一起,他行动不便,跟着众人,只怕有危险。,心中一时委决不下。
魏延将家传宝刀擎在手中,高声道:“钟兄弟,既然知道地道就在偏殿里面,我们这就杀过去吧,你还犹豫什么啊?”徐晃道:“你懂什么?对方布置严密,我们这样冒冒失失杀去,只会是去送死。我们必须要制定个计划才行。”魏延哦了一声,对着钟斩道:“那钟兄弟,你有什么计划啊?”钟斩皱眉不语。法正淡淡一笑,道:“我最了解我们大师兄了,他从来就没怕过什么敌人,他现在的犹豫,其实是在担心我。”说着挣扎着要站起来,舒勤忙抢上去,扶住他。钟斩眉头紧缩,道:“我本想让舒勤留下照顾你,只是......”法正微微一笑,道:“只是这样更会害了小师弟,赵轩武功不弱,王胜虽然人品窝囊了点,但手底下下可不含糊,再加上徐晃的三名手下,这些人都没能保住嫣然和熙雯,何况小师弟和我。”钟斩咬牙道:“这正是我担心的。我怕我们一离开,他们就会先向你们动手。”法正由舒勤扶起,道:“我和你们一起去,我们是个团体,我可不想拖大家的后腿,现在我血经已止住,走路应该可以了,动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吧。”魏延哈哈一笑,道:“法老弟,到时候我保护你,你跟在我身边,我保证你连一跟毫毛也少不了。”徐晃道:“好了,现在这个问题解决了,那我们等下该如何行动呢?”
钟斩道:“说实在的,用计我可不行,我们先去偏殿,找到地道入口再说,我们走一步算一步,大家不要分开,只要能找到敌人,管他是什么东西,我也要把他打个稀巴烂!”徐晃呵呵一笑,道:“你还说你不会用计,其实这条计划很好啊,现在敌情不明,我们不要分散这句话说的就很对,走一步算一步,也就是根据情况变化作出应对方案,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很合适。”钟斩微微一笑,道:“是吗?我年轻识浅,只怕会说错话,还要靠徐大哥多指点呢。”魏延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出发吧,我早就手痒了。”徐晃从腰间抽出短斧,眼望钟斩。钟斩略一沉吟,道:“我和徐大哥走前面开路,舒勤护着法正走中间,魏延垫后。”魏延大声道:“不要!我为什么要垫后?我要在前面开路,让姓那徐的垫后!”徐晃哈哈一笑,正要说话,钟斩道:“怎么了?魏延,你不是走在最后害怕了吧?”魏延脸涨的通红,大声道:“谁说我害怕,我是想走在前面好杀敌!垫后就垫后,有什么了不起!我垫后!”法正心中不由暗暗好笑,暗想:大师兄果然有一套,魏延性子卤莽,走在前面有个什么风吹草动,说不定会打草惊蛇,而他武功高强,走在后面,会是个很好的保障。”
众人来到偏殿之前,大门虚掩。舒勤将手心中的汗在腿上蹭了蹭,侧过脸来,见法正面色沉着,不由心中暗想: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在偏殿内埋伏,刚才来过一次,似乎只有殿角的那张大床有些奇特,别的也没有什么了。 徐晃伸手将门开大,轻轻走了进去,钟斩手持火把,紧随其后。殿内如旧,和他们离开时丝毫没有改变,巨大的石块居中而坐,触目惊心。钟斩轻声道:“大家小心点,我们找入口。”殿内很小,很快就翻了遍,舒勤道:“我看除了那张大床,其他实在没有什么可疑的了,只是这床......这床,也没什么特别的啊。”魏延走了过来,道:“我看也是,除了大点,也没什么特别,床底下黑不溜秋的,也看不清。”说着,拿刀在床沿上一敲,只听叮的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舒勤“咦”了一声,道:“难道这床是铁做的?怎么这样响?”魏延也很吃惊,钟斩忙道:“别乱动,可能机关就在这床上。”徐晃走了过来,轻轻将手中短斧往床底伸了进去,只伸进去半尺,便到顶了。他微微一笑,回过头道:“果然有问题,床底居然是实心的。”说着,站起身来,一把掀开盖在床上的草席,只见一个大铁盖嵌在铁床板上,一个巨大的把手在铁盖上,崭新的把手与陈旧的床板相互辉映。舒勤忍不住低声欢呼。
魏延上前一步,便要去拉把手,法正突然道:“且慢!”众人一楞,一起回头望向他。法正道:“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对方一直遮遮盖盖,隐隐藏藏,可是这地道......这地道找的也太容易了吧?”魏延呵呵一笑,道:“那是我聪明,看出不对劲,用刀一敲,它就漏底了。”钟斩皱眉道:“还是小心点好。”徐晃点了点头,道:“你们先退开几步。”说着,一拍斧柄,噌的一声,斧头后面弹出一截,顿时短斧又变成了长斧。他见众人已退开,当即倒转过斧头,将斧柄插进把手的环里,用力向上一提,但听咣当一声,铁盖已被掀开。
程飞一枪将一名贼兵戳飞了出去,转头对太史慈喊道:“太史大哥,敌人人数太多,我们这样怕冲不进去啊!”太史慈挡开射过来的两箭,道:“放心吧,刘备的援军的马上就到了。”程飞大是不解,道:“他们刚才不是不出兵吗?”张培追了上来,道:“那是因为我们没动手,现在我们一出兵,他们非跟着来不可。”程飞更是不明白了。太史慈微微一笑,暗道:程飞虽然不错,可心计远不如他的这个二哥。刘备身负当时豪杰之名,怎么能见死不救。我们不出兵则已,因为别人不知道他是否赶到,而我们一出兵,他非来援救不可,因为他要保全他的名声。程飞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先冲进北海,和孔大人合兵一处吧!”太史慈随手一枪将一名贼兵从马上捅了下去,道:“不,我们就在城们附近牵制敌人,等刘备援军,他援军一到,我们就杀回去,贼兵一乱,就好办了,杀了那领头的管亥,贼军就万事具休了。”
太史慈话音刚落,只听远处一声炮响,转眼望去,只见大队人马铺天盖地的掩杀过来,当前打的正是刘备的旗号。宋民生大喜,道:“二哥,三哥,他们果然来救我们了。”太史慈拉转马头,高声道:“民生,扛好我们的的大旗,我们杀回去!”此时,城头孔融早就看到太史慈等人,一直在担心,可惜无法分兵去救,突然刘备大军出现,顿时大喜过望,忙招呼亲兵近前,道:“快传令给孙将军,让他带队杀出去,我们里外夹击。哈哈,这下太好了,北海有救了,北海有救了!”
张飞带右队突入贼军,杀的黄巾贼人仰马翻,远远望见张培随着太史慈等人左突右杀,顿时大怒,拍马直冲过去。正奔行间,忽见旁边闪出一将,他高声喝道:“我乃管亥麾下大将军刘辟,来将通名!”张飞正气不在一处,大骂道:“我是你爷爷!”说着挺起长矛戳了过去,刘辟大惊,急忙挺刀去架。张飞这一矛,去势何等凶猛,刘辟只觉双手一抖,大刀呼的一声,飞向了半空,还没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张飞横扫一矛,早将他打下马来。后面顿时冲上几名士兵,将刘辟捆绑起来。
程飞连刺数枪,杀散近前的几名贼兵,突然见到城门处一名少年将军带着一队人马杀了出来,定睛一看,正是自己朝思暮想婷婷。当即,再也按耐不住,大叫一声:“婷婷,我来了!”说着,拍马便向城门处冲去。张培见状,吃了一惊,喊道:“三弟,你要去哪?别离开队伍!”太史慈眉头大皱,道:“张培,民生,你们两个去照应他,快!”张培喊上十几人,和宋民生一起追了过去。程飞一路冲杀,越来越近,此时,孙尚婷也望见了程飞,更是大喜,也迎着他的方向,杀了过来。程飞戳翻身边两人,大声喊道:“婷婷,我回来了!”忽然,旁边闪过一名骑兵,程飞想也没想,随手一枪,直奔对方胸口戳去。那人看不看,抬起手中大刀,一刀将来枪弹开,程飞心中一惊,加了三分力道,顺势往对方腰间扫了过去,那人又是将手中大刀一竖,又挡开了程飞的进攻。程飞忙抽回飞龙枪,正要在刺,忽然发现对方的大刀已砍到自己面门,顿时大惊,急忙往马鞍上一趴,大刀贴着自己头顶砍了过去。一阵风过,只觉背后凉飕飕的,竟已被吓出一身冷汗。
程飞急忙拉马错开两步,转头定睛望去,只见那人竟是自己无时或忘的大仇人---管亥!管亥双眼通红,大声骂道:“早知道今日是你这臭小子坏我大事,那日就不该放你从水中溜走。现在我大势以去,我撤退之前一定要先杀了你,否则难解我心头之恨!”程飞将手中飞龙枪一抖,大声道:“即使你不来找我,我也要去找你,你杀了我们村这么多人,又弄的我许大哥生死不明,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给死难的乡亲们报仇!”管亥骂道:“你不提那该死的许胖子还好,一提他我更生气,总之,今天你是别想活了!”说完挥刀便向程飞砍去。程飞知他厉害,当下不敢大意,展开枪法,凝神接战。数招一过,程飞不由微觉诧异,上几次和管亥交手,觉的他刀法狠辣,力猛劲大,可今天几次进攻,每到关键时刻,力量总跟不上,让自己轻易就挡开了。随即马上就明白了,管亥已经打了一天,体力也基本快消耗待尽了,再加上上次受的伤还没能恢复,所以现在才出现这种状态。当下侧身闪过管亥劈过来的一刀,喊道:“等下!管亥,你现在体力不支,伤势未愈,我即使打赢你也没什么意思,你走吧,下次我们再分个高下!”管亥大怒,骂道:“谁要和你分高下,老子今天是要杀了你!”说着提刀便砍,程飞急忙抬枪去挡。忽然耳边传来一个沉厚的声音道:“跟这种垃圾人,没什么道义好讲!”程飞侧目望去,只见一名绿袍将军带着一队人马,已杀散周围贼兵,正在看着自己两人打斗。来人正是关羽!关羽道:“程飞,对付坏人要就用坏人的手法,好让他们死前也能领悟到平时做恶是多么的可恨!找到破绽,将他结果了,给无辜死在他手里的人们报仇!”程飞道:“是,多谢关将军指点!”说着挺枪刺了过去。管亥见自己身馅包围之中,心下不由怯了,一边抵挡程飞的进攻,一边由目四顾,想寻找机会逃走。关羽已看出他想逃走,再无犹豫,大声道:“程飞,刺他左肋!”程飞心中一懔,不及多想,抬手便向管亥左肋刺去。管亥忙大刀下挥,挡了开来。关羽又大吼道:“刺他左肩!”程飞依言刺了过去,管亥又架了开来。关羽又喊道:“左胸!”管亥不等程飞枪到,早把大刀横在左胸前,护住胸口,果然,程飞枪到,轻轻松松就被挡了下来。管亥骂道:“那边那个绿皮龟,你看出老子左肩有伤,就让那死小子不停的攻老子左路,可老子不怕,再来啊!”
关羽不去理他,接着不停的喊:“左肋,左腿,左肩,左臂!”管亥一一挡开。管亥哈哈大笑,道:“怎么样?没用吧!”关羽又喊道:“左肩!”管亥想都没想,直接把刀挡在左肩。程飞正要去刺,关羽突然大喊:“右肋!”程飞顿时明白,飞龙枪头一转,对着管亥右肋刺去,管亥大惊,想要变招已来不及,扑哧一声,一枪深深的扎了进去,血光迸的到处都是。
管亥不能置信的低头望着自己的伤,看着鲜血沿着枪杆从伤口中泊泊的流出,淌在了马背上,淌在了自己的腿上,淌在了草地上。突然,他怒吼一声,一把抓住枪杆,将枪头从体内拔了出来,倒提大刀,大吼道:“都是你这绿皮龟,我要宰了你!”说着拍马便奔关羽而去,提起大刀狠狠的砍了下去。这一刀,去势十分刚猛,程飞大惊,叫道:“关将军小心!”关羽一声冷笑,把马一带,身子微微一侧,轻轻巧巧的躲过了管亥雷霆万钧的一击。接着左手单手执刀,缓缓抬起,高举过顶。管亥大刀垂在地上,再没力气拿起。但听喀嚓一声,血光迸现,管亥一颗大头直飞向半空中,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线,远远的滚落在了草地之中。
程飞惊魂稍定,冲着关羽一抱拳,道:“刚才多谢关将军指点,我才.......”话没说完,忽然一个人影直扑过来,程飞大惊,待要躲避,已来不及。那人一把抱住自己,两人一起从马背上跌落下来。程飞急忙往怀中望去,果然是孙尚婷。她早已哭成了个泪人,道:“你个死人,你终于回来了啊。你走的时候,连招呼也不打一个,你知道人家有多担心你吗?你还知道回来吗,你......你气死我了!”说着,不停的用拳头捶打着程飞的胸口。程飞躺在地上,望了一眼周围的士兵,不由甚感尴尬,忙道:“好了,婷婷,先起来,有什么话,待会回去再说。”婷婷不住的哭泣,道:“为什么要回去再说?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忽然,程飞眼光一扫,发现张培和宋民生都已赶到。宋民生扛着大旗坐在马背上,张大了嘴巴,满脸吃惊,张培却嘴角含笑,笑嘻嘻望着地下的二人。
程飞忙道:“婷婷,快起来,二哥和老五都来了。”孙尚婷抬眼一看,果然是他二人,这才站起身来,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喊道:“二哥。”说着,白了一眼犹在发傻的宋民生。张培微笑道:“你终于肯穿女装了,不过.....你穿女装比穿男装漂亮多了。”孙尚婷满脸通红,道:“我女扮男装,可以瞒过大哥,瞒过老五,瞒过这个傻子,可还是没能逃过你的眼睛。”张培微微一笑,道:“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知道你是女孩了,只是没想到......没想到你这么漂亮。”孙尚婷脸上又是一红,道:“二哥,你过誉了。”程飞此时也站了起来,宋民生道:“三哥,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程飞大窘,道:“别问了,等下回头再告诉你。”
关羽哈哈一笑,打断众人道:“好了,现在敌首已灭,可残党尚存,我们现在分头行动,收捕残余的黄巾贼。”众人连忙答应。
法正不停的给魏延打眼色,魏延好不容易才压下去探头去看铁盖下面到底是什么的念头。徐晃全神戒备,慢慢走了过去,缓缓伸头向下一望,脸色一变,转过头来,道:“下面很浅,堆满了烧焦的木材,这应该是个炕,这是一个大铁炕。”众人不由同时嘘了一口气,可是,地道入口不在这床下面,那又在哪呢?
法正抬头望着房梁,突然道:“你们说,什么东西可以抬起这么大个巨石,跳到梁上去?”众人一起愕然的望向他。法正接着又道:“你们不觉的这个偏殿是不是有点太小了,从外面看来,应该比这大的多才对。”魏延道:“法正,你到底想说什么啊?”钟斩道:“你是不是想说,因为这墙太厚了,所以显得这偏殿里面比实际小的多。恩,是的,这墙太厚了,厚的有些离谱。难道......难道这地道的入口是在墙上?”法正一字一句的道:“不,这墙是空的,入口在房梁上。”
钟斩脸色一变,道:“那就是说这大石块是从地道里搬出来,架到房梁上去的?”法正缓缓点了点头,道:“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这样的。”钟斩回头对着徐晃道:“徐大哥,我们两跳上去看看,魏延,你在下面照应下。”徐晃老脸一红,扭捏道:“这个......这个我......轻功不大行,只怕......只怕跳不上去。”钟斩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舒勤道:“大师兄,我跟你上去吧。”钟斩点了点头,两人纵身一跃,跳上了房梁。火把照耀之下,梁上亮如白昼。只见粗大的房梁不合常理的纵横交错着,四处积满灰尘,蜘蛛网星罗密布,在原先摆放巨石的地方,一道清晰的痕迹通向墙边。舒勤喜道:“在这边。”说着就要走过去,钟斩一把拉住他,道:“等等,这上面为什么只有石头滚动的痕迹,却没有人的脚印呢?”舒勤仔细一看,果然如此,只有一道痕迹。转头望向钟斩,说不出话来。钟斩道:“你在这等着,我过去。”说完,也不等舒勤的反映,拔出长剑,慢慢走了过去。
可是,一直走到墙边,也没有发现任何异状。钟斩回头望了望舒勤,然后将左手火把并到右手,和长剑握到一处,腾出左手,在墙壁上按了按,似乎也很坚固。忽然,一阵风吹过,凉飕飕的,吹的火把的火焰不住跳动。钟斩心中一凛,这房粱离地数丈,门外吹进来的风怎么能如此强烈,难道是上面吹下来的?当即抬头向上一看,只见斜上方墙壁与屋顶接缝处,有一道明显的裂缝,不由心中一动,于是踮起脚,用手按了按,丝毫没有动静,又掀了掀,倒似乎有些松动,当下,用力一掀,只听一声轻响,那块墙壁缓缓向外磨了开来,露出一个巨大的墙洞,整齐的石头台阶通向下面深处,黑不见底,阵阵阴风不停的由洞中鼓出。
众人见终于找出了入口,不由一齐低声欢呼。当下由舒勤找了个绳子,将法正徐晃吊了上来。魏延拿着刀便要进去,钟斩道:“魏延,忘了我的安排吗?你走最后!”魏延嘟着嘴道:“这徐晃连着房梁都跳不上来,还要让他打前锋,真没天理。”徐晃脸一红,也不争辩,率先走了进去。
众人按照原定队形,沿着台阶,鱼贯而下。只觉的越走越湿,越走越冷,洞顶上不时有水滴滴下,落在台阶上,发出丁冬的响声。也不知走了多久,钟斩轻声道:“法正,我有两件事,一直想不明白。”法正道:“你说。”钟斩道:“第一件事,是刚才在房粱上,我只看到有一条痕迹,应该是那巨石从地道中滚到摆放地点时,拖出的,只是,这地道如此深,他是怎么把那石头运出来的呢?而那痕迹旁边也没有人的脚印之类的其他痕迹,难道是那石头自己滚过去的?那房梁虽然粗大,可也不可能滚的如此精准吧。”法正道:“我刚才也注意到了,我也想不通。你的第二的问题,是不是想说,那乡农说这道观闹鬼,只是最近发生的事,可这地道工程如此巨大,绝不是一年半载能开的出来的。”钟斩轻声道:“正是,看这两边石壁的模样,只怕这地道比这道观还要古老,说不定是先有这地道,这道观是后来盖上去的。”
徐晃忽然道:“别说话,你们听。”众人一起停下脚步,仔细去听,除了地道顶上滴水声,再无其他。舒勤低声道:“徐大哥,你听到什么了?”徐晃摇了摇头,面色凝重。忽然,众人一起听到后面远远传来若隐若现的脚步声,响了几下,又消失了。众人不由面色大变,魏延道:“后面有东西跟着我们。怎么办?杀回去?”钟斩略一沉吟,道:“不,那脚步声离我们很远,我们要走回去,不知道还要多久,这道观本建在半山之上,按照我们现在的走法,早就到过山脚了,现在只怕已经在地下了。恩......舒勤,你把火把熄灭,我们现在要隐藏自己,尽量在对方发现不了我们的情况下,找到出口。如今大家都在黑暗之中,形势是一样的,谁也占不到便宜!”法正道:“正是,我们一直处在对方的监视中,说不定现在正是一个转机的好机会。”
舒勤忙把火把熄灭,顿时周围一片漆黑。众人沿着台阶拾级而下,速度也缓慢了许多。果然,身后远处的脚步声又时隐时现的响了起来。魏延轻声道:“开始我老疑惑是不是真的有鬼,但听这脚步声应该不是了,鬼走路不会有声音的,这脚步声好象还不是一个人,倒象有两三个人。”徐晃道:“你见过鬼的?你怎么知道鬼走路就一定没声音?”魏延脸上一阵通红,好在是在黑暗之中,没人看到。法正不悦道:“魏延只是按常理推测,我也觉的鬼走路不会有声音。”徐晃听法正这么说,嘿嘿一笑,便不再言语。
众人一路向下,不知又走了多远,钟斩只觉的一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说不出的怪异,却无法表达,全身躁动,越来越难以抑制。心中反复念叨:“我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突然,一股力量由心中涌出,再也无法按耐,伸手提起宝剑向前方砍了出去,只听当的一声巨响,竟与一件金属物相撞在了一起,震的手臂隐隐发麻,听得对面轻轻的“咦”了一声。众人不由大惊,徐晃喝道:“什么东西?”只间一个白影突然从下面窜了出来,一飘而下,越飘越远,消失在下面的黑暗之中,一个半男半女的声音阴恻恻的传了过来:“阳间的日子不好好过,偏来阴间与鬼相戏,可笑啊可笑!”舒勤啊的大叫一声,紧紧拉住法正的胳膊。过了好半晌,钟斩才缓缓的道:“把火把点起来吧,不论怎么样,看来我们都隐藏不了了。”顿了一顿,又道:“既然不能隐藏,好,那我们就冲下去,堂堂正正的见个真章!”魏延与徐晃齐声大叫:“好!”当下,点亮火把,众人加快脚步往下走去。
又行了良久,终于眼前一亮,来到了一个大厅之中,四四方方,甚是开阔,正对方向,一扇巨大的铁门,紧闭在面前。钟斩大声道:“魏延,把这扇大门给我跺开!”魏延轰然答应,冲上前来,抬脚就往门上踢去,就在即将踢到铁门的一瞬间,大门猛的自己向两边打开了,魏延哎哟一声,急忙收脚,力量用大了,忍不住向前一个趔趄。钟斩等人望着门开后,里面的景象,不由顿时呆住了。
北海城中,一片欢声笑语,喜庆景象,如同过年一般热闹,孔融更在府中摆下丰盛的宴席,款待众人。这一仗,在天色未黑之前,便结束了。管亥授首,群贼死的死,降的降,北海之危,就这样解了。大殿之中,坐满了宾客,孔融在主位相陪,这首席自是刘备坐了,在他身边的是关羽张飞二人,在往下是求救有功的太史慈,跟着是程飞等人,坐在最末位是新降过来的龚都,刘辟两人。
孔融站起身来,高声道:“今日里,多亏众位英雄相助,终于解了北海之围,又收了刘辟,龚都二将,实在是可喜可贺啊,来,在下敬各位一杯。”众人忙举杯对饮。刘备放下酒杯,道:“孔大人再客气的话,就见外了。黄巾乱党,祸害人间,杀贼平乱,乃是我辈本分,只可惜我们还是来的迟了,让北海城中损失不少啊。”孔融忙客气道:“哪里哪里。”
酒过数旬,孔融道:“在下有个请求,希望刘将军可以答应。”刘备点头道:“孔大人请说,只要是在下力所能及的,一定办到。”孔融呵呵一笑,摸了摸胡须,道:“在下武不足以平乱,德不足以服重,这个北海太守,做的实在勉强,所以,想请刘将军留下,替我管理这北海郡,如何?”太史慈闻言大惊,手中酒杯砰的一声跌落地下,摔的粉碎,变色道:“孔大人,万万不可啊!”刘备也道:“是啊,万万不可。这北海在孔大人的治理之下,民富兵强,在下初来乍到,如何可以做这太守呢?”太史慈道:“是啊,这里方圆几百里的百姓,无不深受孔大人恩惠,还请大人收回刚才的话,继续治理北海吧。”孔融微微一笑,道:“子义啊(太史慈字子义),有些事情你不明白,方今天下大乱,朝纲不振,这太守之位,应有能者居之,才能得保这满城百姓的平安啊!”太史慈急道:“可是北海在大人治理之下,一切都甚是.....甚是.....如果忽然换太守,只怕这满城百姓都不会答应!”
张飞重重的将酒杯在桌上一放,道:“就你这人话最多,你又不是满城百姓,你怎么知道满城百姓都不愿意?我大哥乃中山靖王之后,这天下都是他们刘家的,别说这区区一个北海太守,便是这皇帝大位我大哥也当的起!”众人闻言,无不变色。刘备喝道:“三弟,你胡说什么!”孔融脸色数变,强笑道:“来来来,大家喝酒!”说着,端起酒杯。忽然,一名亲兵闯了进来,高声道:“启禀大人,有徐州使者求见!”孔融心中暗道:“刘备有不臣之心,这使者来的可正是时候啊。”忙道:“快传!”那亲兵领命下去,孔融转头对刘备道:“徐州太守陶谦素来与我交好,不知道这深夜谴使者来,有何要事,我们还是先见下的好。”刘备点头道:“正是。”
过不多时,只见一名文士打扮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双手抱拳道:“在下徐州糜竺,拜见孔大人!”孔融呵呵一笑,道:“久闻贤弟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风采出众啊。”糜竺忙道:“大人过奖了。”说着向刘备打量了几眼,道:“坐上这位莫非是平原刘玄德?”刘备忙道:“正是在下。”糜竺面露喜色,道:“在这遇到刘将军,实在太好了。”刘备道:“早先讨伐董卓时,曾与你家主公并肩杀敌,时阁多年,不知陶公现在可好?”糜竺皱眉道:“实不相瞒,在下此来正有要事要请诸位帮忙。”孔融忙道:“糜贤弟,你坐下来,慢慢说。”糜竺答应了一声,便将来因细细的说了出来。
原来曾屯兵陈留的曹操,励精图治,这几年发展神速,又先后扫平周围的黄巾贼,收编为青州军,军力壮大,再加上曹操本人又礼贤下士,八方豪杰都闻风而至,文臣武将收了不少,实力实不容小窥。曹操见自己已站稳了脚跟,便派人去接自己父亲曹嵩过来。曹嵩经过徐州时,陶谦念着昔日曾与曹操一起讨伐董卓的情谊,便派遣手下大将张闿带领五百兵士护送,不料这张闿见财起意,杀了曹嵩一家,带着抢来的钱财逃走了。曹操得知后大怒,引兵来打徐州,要给父亲报仇。陶谦知道不敌,特派遣糜竺来向孔融求救,不料,竟遇到了刘备。
刘备闻言后大怒,道:“这杀死曹操父亲的乃是张闿,与徐州何干?他分明是想借这个机会霸占徐州!”程飞心中暗道:“你和曹操不是一样?你还不是想借管亥之手霸占北海,不过,差点给你得逞了。”只听刘备接着道:“孔大人,我们大义所在,一定要发兵去救徐州,不能让曹操奸计得逞!”孔融道:“在下也是如此打算,糜贤弟,你回去禀报你家主公,让他准备迎战,我们援兵到时必至!”糜竺大喜,道:“如此那就太好了,有孔大人和刘将军出马,曹操不足为患了,我这就告辞了,早日回去好做准备。”说完告别众人而去。
孔融道:“刘将军,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出兵比较合适?”刘备沉吟半晌,道:“曹操兵强马壮,我们这样去,毫无胜算。”孔融变色道:“那你刚才却答应的那么干脆?”刘备微微一笑,道:“不是不去,而是不这样去。”孔融不解的望着刘备,刘备道:“我与北平太守公孙瓒师出同门,我去找他借些兵马来,他的骑兵天下无敌,定可打败曹操!”孔融大喜,道:“即使如此,那实在太好了。”太史慈心中暗道:“久闻白马公孙之名,想不到他和这刘备竟是师兄弟。”当下,酒宴草草结束,各人回去准备事物。
程飞等人跟着太史慈走到走廊中,程飞道:“太史大哥,你有什么打算?”太史慈叹了一口气,道:“我本来想跟着孔大人,做翻事业,可是见他毫无功名之心,唉。”顿了一顿,道:“那你们呢?”程飞道:“我本想回村子去看看,可是听张培他们说,他们回去过,村中一片废墟,一个人也没有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很担心许诸大哥。”孙尚婷道:“担心也没有用,不过大哥武功盖世,应该不会有危险,那管亥临死时,还对大哥恨恨不已,一定是后来在大哥手下吃了大亏。”张培道:“既然没什么要紧事,我们不如跟着刘叔......刘备,去看看怎么借兵,怎么打曹操,我们也可以多长些见识啊!”太史慈深深的凝视着张培,张培冲着他微微一笑。孙尚婷道:“我不太想去,我很担心我的亲兄长,我听孔大人的探子说,他在淮南袁术那里借了兵,估计是要起兵,我想去南方寻他。程飞,你跟我一起去吧。”程飞望望张培,又望望婷婷,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太史慈道:“去南方正好,我有个同乡在扬州做太守,几次叫我去,我都没能去,正好大家同路,一起去南方。”程飞闻言大喜,道:“太好了,我实在不想和太史大哥分开,我还要跟你学兵法呢。”张培脸色微微一变,转头道:“老五,你呢?”宋民生道:“我.....我自然是跟着大家,不过,我很担心我娘。”张培道:“那你就跟着我吧,我要随刘备去北平,会经过平原,到时候我们回村里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你娘。”程飞惊道:“二哥,你不和我们一起吗?”张培哈哈一笑,转身便走,道:“你是新女婿,要见大舅子,我跟着算什么啊?哈哈哈哈!”大笑声中,头也不回的走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呵呵,这里借用一句古诗,来揭示钟斩等人的真正大战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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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会努力的,不到的地方,还请斑竹多多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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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水落真能石出吗
法正曾经无数次设想,在地道出口,究竟等着他们的会是什么,可是,眼前的景象却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一间巨大的地下宫殿出现在他们面前,殿内火光通明。几百个人整齐的站立着,他们全都清一色的穿着白色的长袍,长袍背后绣着火红的三条水纹,头上全缠着白色的布条。大殿正中一个高台,一个光头老者站在台上,他火红的衣服在白色堆里,更显刺眼。在他身后,还站着两人,其中一人身材瘦削,好似一根干材,头上白布缠绕,只露出两个眼睛,另一人和他正好相反,巨大的身躯,足有平常人两个那么高,肩宽背厚,一条胳膊比一般人的腰还粗。殿内众人一起回头,怒视着他们。
那光头老者高声道:“孔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今日,有大贤降临,实在是欢迎之极。里面请!”声音温和亲切。众人见他毫无敌意,不由都微微一楞。魏延低声道:“怎么办?进不进去?”法正不由一阵犹豫。钟斩淡淡一笑,道:“既来之,则安之。况且,现在这种情况可以不进去吗?”说着领头走进大殿。徐晃微微点了点头,紧随其后而去。众人连忙跟上。
这一走进大殿,里面情况看的就更分明了。这大殿着实宽大,顶高数十丈,殿宽数百丈,大殿两旁每隔十数丈便有一个巨大石柱支撑,石柱上刻有各种奇兽,面目凶猛。殿内墙壁,屋顶全都经过细心整理,平整光滑。钟斩带领众人,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心中暗暗嘀咕:“这宫殿工程如此巨大,更何况是在地下,不知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花费多少时间。”
那红衣老者见钟斩等人将到近前,微微一笑,侧头对着台下一人道:“看坐。”那人低头行礼道:“是!”说着转身,带着几人,由旁边搬了几个石凳过来。那红衣老者对钟斩等人道:“贵客请坐,不必客气。”钟斩冲着他点了点头,算是行了个礼,便向石凳走去,那几人见状,便轻描淡写的将石凳往地上一放,不料石凳一落地,发成砰的一声闷响。钟斩心中一懔,难道这石凳是实心的?当下不动声色的坐了上去。趁人不备,轻轻用手提了提,竟纹丝不动,心中不由再次一懔。此时徐晃魏延等人也走了过来,挨着钟斩坐了下来。那红衣老者又冲着钟斩微微一笑。魏延低声道:“这老头装模作样的,也不知嫣然他们到底是不是被这些家伙抓走的?”法正轻声道:“既然来了,我们先静观其变,还怕他飞上天去不成。”钟斩低声道:“这老头看样子应该是他们的首领,现在敌众我寡,待会动起手来,魏延你去缠那大块头,舒勤料理那瘦干材,徐大哥,麻烦你照顾下法正,我去抓那老头,制住那老头,一切就好办了。”众人都微微点头,只有魏延心中最快活,暗想:这次那姓徐的作后勤了,我打最厉害的,哈。”徐晃看着魏延满脸喜色,知道他在想什么,当下轻声说道:“一对一,谁都会。待会有事,只怕大部分敌人都会先从受伤的下手,所有,保护法正才是最难的。那大块头一看就是个有勇无谋型的笨蛋,所以啊,只要派个最菜的去,就行了。”魏延大怒,正要破口大骂,法正狠狠的在魏延大腿上揪了一把,魏延看了法正一眼,见他微微摇了摇头,当下强忍怒气,满脸涨的通红,不在言语。法正伸头过来,轻声在魏延耳边道:“徐晃终究是外人,太危险的事,不方便让他做,跟你就不同了。那大块头一看就是个力量型的,我怀疑往房梁上搬石头,和杀死阿齐、老陈的,都是他。只有他,才能有将人头硬生生的从肩膀上拔下来的力量。”
魏延闻言,不由心中一惊,当即凝神向那巨汉望去,恰巧,那巨汉此时也正望向这边,魏延与他眼神一对,心中不由打了突,只觉他眼神中充满了杀气和血腥。
那红衣老者此时已不再望向钟斩等人,对着台下朗声说起话来,但听声音高亢,但说的什么内容,竟一字也听不懂。舒勤大是诧异,低声道:“大师兄,他在叽里呱啦的说什么啊?”钟斩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懂。”徐晃道:“他说的好象是西域那边类是羌族的语言,具体说什么我也不懂,大体意思好象是教人行善,多做好事之类的。”舒勤撇了撇嘴,不屑道:“那他们怎么还胡乱杀人,装神弄鬼的吓我们?”徐晃面色凝重道:“我也不大懂。”
只听那老者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时而婉转,时而严厉。高亢时好似高声申述,低沉时好似轻声慰问,严厉时好似大声呵斥,婉转时又似软语相求。众人正听的稀里糊涂时,那老者声音忽然一转,柔和无比,缓缓轻述,语调中充满了悲天悯人之意,听的人忍不住就要落下泪来,说到最后,声音渐转高昂,突然,大喝一句,台下人众,全部一起拜伏在地,齐声高呼。
众人坐在人群之前,显的甚是突兀,不由略觉尴尬。那红衣老者望着台下拜倒的人众,不由面露微笑。忽然,慢慢将头转向钟斩等人,缓缓道:“几位少侠,不知是如何得知此处入口所在的呢?而光临鄙教,又不知道有何指教啊?”钟斩站起身来,双手一抱拳,道:“前辈,明人不说暗话,我们等人本是前去长安,途经此处,忽遇大雨,不得以,而上山至道观中避雨。不知道何处冒犯了诸位,以至将我两名师弟杀死,又将其余人众掳走,到底意欲如何,还望示下。”那红衣老者闻言不由一楞,道:“竟有此事?我今日早上才回到此处,此后一直在房中静休,竟有这种事发生吗?”说着转过头,望了望身后那瘦子。钟斩上前一步,又道:“也许你们草菅人命惯了,两条人命在你们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可是,那都是我亲如兄弟的手足,如果今天不能给出个交代,只怕人心难服!”说完,两眼直盯盯的怒视着那红衣老者。徐晃也上前一步道:“不,是三条人命,还有老陈的!”
那红衣老者转向那瘦子,问道:“龙四,如果这三条人命真丢在这三崤山上,你一定不会不知道吧?”那瘦子上前一步,躬身道:“祭酒大人,你千万莫被这几个人骗了,你不在的时候,属下一直遵照你的意思,管理教众,一心向善,还经常帮助附近的农民。上次杀了这道观许多杂碎以后,接受了教训,再也不敢乱杀人了。这几个家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想栽赃我们,我看,多半是张鲁派来。祭酒大人你要不信,可以问成七,我最近真是老实的不能再老实了。”那巨汉冷冷一笑,道:“大人,我四哥说的没错,我们可一直都按你的吩咐办事的。这些家伙一定是来捣乱的。”那红衣老者转过头来,望着钟斩,面露怀疑之色。
钟斩越听越怒,高声道:“如果不是你们,那还有谁在这三崤山上装神弄鬼,还有个不男不女的人妖呢?让他滚出来!”那龙四上前一步,阴恻恻的道:“哪来的野小子,敢在我们教中撒野,当真活的不耐烦了吗?”魏延一个健步窜了出来,伸手拔出单刀,大喝道:“你个狗娘养的,滚下来,让爷爷教训教训你!”那龙四又是阴恻恻的一笑,道:“对付你这种杂毛,还用我动手吗?”高声喝道:“众鬼卒听着,给我把这干人等全部拿下!”台下众白衣教众轰然答应,几百人顿时便向几人冲了过来。钟斩低声喝道:“按我刚才说的,行动!”魏延舒勤一点头,便要向台上冲去。突然,只听一声大喝:“都给我住手!”声音震耳欲聋,大殿之中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回音犹在殿中萦绕。钟斩侧目望去,只见那红衣老者满面怒色,站在高台正中,红色长袍被真气鼓的膨胀了起来,当真威风凛凛。那红衣老者怒道:“你们到底还当不当我是大祭酒?我说的话还算不算?当时我们决定回这里的时候,大家发过什么誓来着?都忘了吗?十年前的教训还不够吗?死的人还闲少吗?”台下众教众均默然,有的面露惭色,有的则一脸愤慨。
舒勤望了望钟斩,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还要上去动手。那红衣老者将目光转向钟斩等人,道:“几位少侠既然来到此处,如果那三条性命真是在这三崤山上丢的,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给你们个交代。”钟斩冷冷道:“当然是在这山上,我们几个如果不是小心谨慎,只怕也已落入你们手中了了!”
那红衣老者面色一变,过来好半晌,才缓缓道:“既然你们如此见疑,那我便说给你们听吧。其实,你们现在见到的这些人,不过都是些无家可归的可怜人罢了。我本名赢暖,乃是前秦皇族,这座地下宫殿,其实,是我祖先的陵墓。我祖上曾封靖安王,这方圆几百里,都曾是我祖上的封地。我幼时曾随我父亲周游各地,后跟随西川鹄鸣山道长张陵学习道术,也就是后来我的恩师。二十八岁学道略有小成,便返回这里,本想轰轰烈烈做些大事,可惜......这些就不提了,不得已,我带领众弟子迁往西域,一住就是十年,我们用道法与人治病,为善人间,世人称我们为五斗米教。但去年,我师弟突然离奇死去,他是我师傅的独子,又是我们教主。唉,只怕是.......算了,这些教内之事,原不足向外人道,唉。”说着又长叹一声,顿了一顿,才接着道:“我带领众弟子返回此处,原是避祸人间之意。只是没料到这里竟被人强占,他们假冒道士之名,勾结官府,为非作歹,我本不想多管闲事,可教中弟子实在看不下去了,竟将他们全部杀死。为此,我已狠狠的责罚他们了。我们在这里原是避祸,不想惊动旁人,所以,但有附近乡农靠近,我们便作法扮鬼,将他们吓走。我数月前赶去汉中有事,今日方才回来,但你说的不论怎样,我定会查个清楚,如果真是我教下弟子所为,我一定严惩不待。”说到此处,见钟斩仍面有疑色,当下双眉一轩,高声道:“如果你说的那三人真是我唆使教徒所杀,难道我便不能杀了你们,灭口吗!”所着,右掌一抬,重重的拍在身边一张石几上,但听砰的一声巨响,一张石几竟被击的粉碎。钟斩徐晃相顾骇然。
魏延大怒,骂道:“你糟这老头,想杀人灭口,可没这么容易!”说着,纵身一跃,跳上台去,挥刀便向他砍去。钟斩大惊,叫道:“魏延,不可卤莽!”那红衣老者见魏延来势汹汹,忽然低喝一声,脸上红光一现,猛的鼓出一股真气,身上红色长袍胀的好象一张大帆。魏延只觉一阵热风扑面而至,身不由主的向后飞了出去,轻飘飘的落在了钟斩身侧,一时之间,不明所以,傻站在那,一句话也说不出。舒勤忙抢上前去,扶住他,问道:“魏大哥,你没受伤吧?”
那红衣老者此时微微一笑,道:“到现在你们还不相信我的话吗?刚才我要真想伤他,便是十个,也都躺下了!”钟斩略一沉吟,道:“那好,我们就在此处等着,我且看你如何处置此事?”那红衣老者微微一笑,正要说话,突然大门砰的一声被揣了开来。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大门外走进三个人来,舒勤大喜,叫道:“施师兄!”来者正是施蒙和张家兄弟俩!
施蒙笑嘻嘻的走了进来,高声道:“大师兄,你可千万别被这老家伙给骗了,他满嘴的仁义道德,其实,骨子里坏的不得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拿在手里摇了摇,接着道:“你们这本帐目上,可记的清清楚楚啊。”随手翻开一页,边走边念:“本月初三,送本城太守杨大人,美女三女,黄金一千两,白银五千两。送主簿李大人,上等极品砚台一方,绸缎三千匹,黄金五百两。”这时,施蒙以走到钟斩身边,他又翻开一页,念道:“还有,恩,本月,收租银共计三百七十二万六千四百五十一两正,上好马匹四百一十二匹,少女七人,妇女四人,男童五人。哈哈,可见他们是多么的不要脸!”说完,将小册子一合,大声道:“我已查清楚了,什么收租银,他们根本就是用抢的,勾结官府,祸害地方的就是他们!”那红衣老者赢暖,此时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钟斩转向施蒙道:“你们三个突然不见了,便是去调查他们了?”施蒙道:“正是。当时我们三个人到后院拴马,突然见到有人影一闪,我们当即起疑,便追了过去,不料追进一个竹林,那竹林好生古怪,就象迷宫一样。”钟斩点了点头,道:“是啊,那林子很有问题,我们也进去了,那你们后来怎么出来的?”施蒙嘿嘿一笑,张玉林接口道:“多亏了施师兄的那匹马---如风。如风的鼻子最灵了,它寻着气味带着我们去追的。”施蒙道:“我们三人骑着马,出了林子,不多时,竟追到一个小山洞口。我们悄悄撇了进去,哈哈,好家伙,你猜怎么着?”舒勤道:“怎么样?里面是什么?”施蒙哈哈一笑,转向那红衣老者,高声道:“里面竟是一个消魂窟!当真是灯火通明,酒池肉林啊!我们冲进去,打倒里面几名看守,发现里面还关押着数十个少女,仓库之中堆满了黄金白银。当时我们三个还在纳闷,怎么如此重地,防守却如此薄弱,哈哈,原来主力全在这里开会呢,哈哈哈哈!”
钟斩道:“然后你们回到此处,发现梁上的地道入口大开,就跟了进来?”施蒙道:“是的,我们三个一直跟在你们后面,只不过,当时可不知道是你们几个,我还在担心你们是不是都被抓了,想伺机营救呢,哈哈,看来是不用了。”钟斩望向那赢暖,冷冷道:“你还有什么话说?”只见他脸上一片惊讶之色,他看了看钟斩,苦笑道:“我一世英明,不肯做半点坏事,可到头来,真没想到,我才离开半年不到,唉。”说完,转过头去,望向身后紧贴着他的龙四,那龙四嘿嘿一笑,嗖的一声向后窜了出去,只见他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截一尺多长的铁爪,爪上鲜血淋漓。舒勤惊叫一声,指着赢暖,道:“他......他受伤了!”众人一凛,望了过去。赢暖背后,鲜血如涌泉一般流了出来。
那龙四阴恻恻的一笑,道:“赢暖,你当了三十多年的大祭酒,也该知足了,你不知道吗?我们这样跟着你的苦日子,实在是过够了,教主传言来了,只要杀了你,便许我们回去,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嘿嘿,所以,只好得罪了。”赢暖苦笑道:“你说教主,是张鲁吗?呵呵,真想不到啊,跟了我二十多年的兄弟,唉。成七,这事你也有份吧?”那巨汉面无表情,冷冷道:“是的,大人,你知道,我向来最听我四哥的话,他说的,准被错。”赢暖仰天哈哈大笑起来,高声道:“那你们还等什么?还不上前取我性命?”龙四嘿嘿一笑,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武功这么厉害,刚才那一下偷袭,可还远远不够,等你再流会血,力气再少几分的,嘿嘿嘿嘿。”赢暖斜眼望着龙四,一字一句的道:“原来一切都是你策划好的,你可真毒啊,以你的才智武功,这几个少年只怕也是你故意留下,让他们分我的心,已便于你偷袭的吧?”龙四笑道:“是的,你可真了不起,这都被猜到了,属下对你的佩服,永如你二十年前在罗浮山上将我擒住之时。”
赢暖冷笑道:“原来你一直怀恨在心啊。”龙四嘿嘿一笑,不再说话。魏延低声道:“这老头挺可怜的,要不要帮他?”法正道:“别人门户之事,我们还是别插手的好。等下找机会救出其他人,赶快离开此地为是。”钟斩道:“现在事情还有许多不明白,我们且静观其变。”施蒙问道:“还有其他人呢?”钟斩皱眉道:“只怕还是在他们手里。要真是那样,多半是这龙四捣鬼。”魏延道:“那还等什么?按原计划行事吧,我去打那大块头!”徐晃一直没说话,此时道:“先别急,看。”
此时,赢暖一声怒吼,双手一分,将红袍撕了开来,露出一身白色的紧身衣,当下将长袍在胸口一系,扎住了后背的伤口,双拳一握,便向龙四扑去,动作敏捷,去势如风。龙四阴恻恻一笑,身形一闪,向后飘去,喊道:“成七,动手!”那巨汉闻言,猛的窜了过来,对着赢暖胸口,一拳轰了过了。赢暖早就料到,侧身一闪,躲了开来,成七一拳捶在石柱上,砰的一声巨响,那石柱竟被他打下半边来,碎石崩的到处都是。
这时,台下教众中,一人窜了出来,大声喊道:“大家快动手,保护大祭酒!”话音未落,忽觉后心一凉,转过头去,只见另一名白衣教众在他身后,一刀已插进自己后心,直没至柄,咬牙道:“是你!张横!你居然跟着龙四造反作......”话没说完,咕咚一声,翻倒在地。那名白衣教徒张横冷冷一笑,高声道:“教主有令,赢暖犯上,杀了上代教主,现要将他就地格杀!如有跟随者,与其同罪!”西首许多教众轰然答应。此时,东首一名中年教徒排众而出,大声骂道:“张横,你这灰孙子,别以为你跟着龙四干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我们不知道!你们才是叛教的叛徒!众鬼族听者,大家杀了这些叛徒,保护大祭酒!”东首众弟子高声呼喊,人声鼎沸,吵闹声中,顿时动起手来,一时之间乒乒乓乓打成一片。
龙四阴阳怪气的道:“祭酒大人,看看你心爱的弟子们吧,哈哈,都打成一团了,什么亲如手足,什么相亲相爱,还不是一堆屁话!”赢暖只觉的血还在不停的流,力气正一点一滴的失去,喘着粗气道:“龙四,你算计的好啊!”龙四喝道:“成七,杀了他!”说完,往后一闪,后面竟有个暗门,他身形一侧,消失在门后。那巨汉顿时又扑向赢暖,两人斗在一处。
钟斩道:“别让那龙四跑了,这老头倒不是个坏人,施蒙,张家兄弟,法正,恩,还有魏延你们留下,帮那老头。徐大哥,舒勤,我们三个追进去。”说着带头往台上跳了上去。刚一落脚,忽然一阵风过,一个人影重重的摔在自己身边,正是那红衣老者赢暖。钟斩忙上前将他扶起,赢暖刚一坐起,嘴一张,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他惨然一笑,望着钟斩,道:“小兄弟,带着你们的人快走,刚才龙四那背后一下偷袭,已击穿了我的肺,我凭仗多年修为,才撑到此刻,我实在抱歉,因为我的无能,才害了你们。”钟斩忙道:“你先别急,我帮你杀了这成七。”赢暖摇了摇头,抬眼望向成七,只见他两手抱在胸口,面无表情,远远的望着这边,当下深叹一口气,道:“成七,你拳劲中竟然会有阴寒之气,你.....你什么时候开始修炼破魄大法的?你寒劲不强,应该没多少时间吧?”成七面色不动,冷冷道:“从你去汉中的那天起,我四哥就拿了本书,让我练了,是破魄大法么?我可不知。”赢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笑又牵动了伤口,剧烈咳嗽起来,钟斩忙拍了拍他的后背,此时徐晃魏延等人也都来到高台之上,下面教众们的混战仍在继续,双方已各有死伤,但胜负仍未分出。赢暖咳了一会,缓了缓气,才道:“龙四真可谓用心良苦啊,练这大法,每天必须吃一颗活人心脏,以补充体内阳气。这门法术虽然厉害,但太过残忍,有伤天和,实不该是我们修道之人所练啊!”成七冷冷道:“但却是破你天火护体术的唯一法门。”赢暖凝视着成七,缓缓道:“你七岁时,流落西凉城街头,我把你收养长大,到底我哪里对你不起,你也要反我?”成七默然半晌,才道:“没有,你对我很好,但是我.....我必须杀你,因为四哥吩咐的。”钟斩突然道:“你每天必须要吃一颗活人心脏,那我们的孟师弟,一定是你杀的了?”成七冷眼看着钟斩,道:“是,不但那小子,还有另外两个也是我杀的。”说着望向法正,道:“你又来干什么?你运气好,没杀你,你怎么又回来了?”法正闻言,茫然的望着成七。
钟斩只觉一阵怒火从心头燃起,再也无法按耐,伸出左手,抓起地下的长剑便要站起,忽然感觉右臂一股暖气涌了进来,当即侧头望去,只见赢暖拉着自己的右手,面带微笑。钟斩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道:“你......你这是.....”赢暖微微一笑,道:“小兄弟,我们在此相见,便是个缘分,我也活不长了,这个礼物你就收下吧。”钟斩只觉这股暖气由手臂不停的涌入,经过胸口,头顶,最后贯穿全身,浑身上下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一时之间,混混沌沌,不知身在何处。
这时,魏延大吼一声,冲向成七而去,嘴里大声喊道:“这是我的菜,都别和我抢!”徐晃望向钟斩,见他双目似张似闭,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由大是诧异,当下对着施蒙说道:“你们几个在看着,别让那魏呆子死了,我进去追龙四。”说着闪身往台后方向追了过去。施蒙答应了一声,转头向魏延看去,只见魏延大声呼喝,纵跃闪避,展开刀法,倒也甚是威猛。法正道:“别看魏延平时傻忽忽的,可武功可真不错啊。”施蒙点头道:“是啊,真看不出来。”话没说完,脸色不由一变,道:“怎么.....怎么回事,是.....冰!”只见魏延此时头发上,衣服上,全都结上了零零散散的冰块,渐渐冰块越结越多,越结越厚。
法正道:“是那家伙练的什么大法,别等了,大家一起上!”施蒙不等法正话说话,早一个健步冲了出去,嘴里大喊:“玉成,玉林,暗器!”张家兄弟齐声答应,啪的一声崩开衣服,露出满身暗器,两人同时挥手,暗器如雨点般飞向成七,有飞刀,有铁弹,有金针,有钢钉!成七听得风声,也不闪避,一拳继续轰向魏延,魏延不敢挡驾,急忙侧身避开,忽见身边一阵暗器如风般吹过,但听一阵劈啪劈啪急响,所有暗器全射在了成七身上。张家兄弟一齐跳了起来,高声欢呼。忽然看见站在身边的舒勤面色凝重,不由一楞,顺着望了过去,只见魏延施蒙二人将成七围在中间,成七虽满身插满暗器,但既无鲜血流出,也无痛苦之色,顿时大惊,张玉林颤声道:“他是......是个妖怪!”
魏延淡淡道:“我不是说让你们别插手吗?”施蒙盯着成七,缓缓道:“别逞强了,再这样下去,你就要冻成了冰块了,这才四月天,还没到要你来解暑的地步。”魏延哈的一笑,道:“少耍嘴皮了,你就是抢我的风头。反正嫣然也不在,抢就抢吧。”
施蒙嘿嘿一笑,挺剑便向成七刺去。成七望着来剑,竟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但听扑的一声,一剑由小腹刺了进去,直没至柄,剑锋由背后透了出来。所有人都呆住了,万万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手了。施蒙站直身体,抓了抓脑袋,望向魏延,道:“不好意思,真抢了你的风头。”魏延不由失声笑出。突然法正大喝道:“小心!”施蒙只觉后心一阵巨痛,一股寒气,刺体而入,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飞了出去,撞向石柱,身体尚在半空之中,人就已失去了知觉。法正大喊道:“接住他!”舒勤急忙跃起,在空中连翻数个跟头,终于赶上施蒙,伸出双手,想把他拉进怀中,不料手刚抓住施蒙,只觉一股大力将自己也向石柱带去,大惊之下不及多想,双腿急忙伸出,在石柱上用力一撑。两人顺着石柱,滑落在地,这边舒勤脚一落地,再也忍耐不住,扑的一声,向前跪倒在地,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黑血。张家兄弟一起跑过去,扶起二人,只见施蒙双眼紧闭,脸如白纸。
魏延大怒,纵身跃起,一刀砍向成七颈中,吼道:“你这个妖怪!我砍下你的狗头,看你死不死!”成七面无表情,冷冷望着魏延,眼见刀将及颈,突然他双臂举起,仰天长啸,胸口猛的鼓胀起来,插在他身上的无数暗器一齐对着魏延射了过来。魏延大惊,待要躲避,已是不及。当即用双手护住头脸,开始还能知道胳膊,大腿,肩膀什么地方受了伤,到后来已无法分辨,只觉的浑身无处不痛,血光不停的在眼前崩现,身体不由向后飞去,重重得摔在了地上。
法正再也坐不住了,大喊道:“大师兄,你怎么了?大家都......”只见钟斩尤自迷迷糊糊,好似着魔了一般。张玉成大喝道:“兄弟,暗器打他眼睛!”说着,从身后摸出一根熟铜大棍,纵身扑向成七,一棍向他头顶击去。这边张玉林手中暗器连珠发出,奔着成七面门也射了过去。成七眼睛一眯,一声大吼,抬起左手,一拳迎着铜棍轰了出去。张玉成见他拳到,一咬牙,用尽全力打了下去,但听砰的一声巨响,一根铜棍,竟被打成两断。张玉成大惊,脚未落地,忽觉胸口一紧,竟被成七凌空抓住了,耳边这时风声响起,这风声太熟悉了,自己曾无数次和兄弟对练暗器,怎么能听不出?但听扑扑扑扑四声,四把钢镖直挺挺的钉在了自己后背上。
成七将张玉成举的高高的,右手一拳向他心口打去。法正顿时呆住了,小孟死眼的一幕仿佛又浮现在了自己面前,正是这样被高高举起,正是这样一拳打入心口,正是这样一颗心被活生生的掏出!当下“啊”的大叫一声,闭上双眼,再不敢看。
程飞望着二哥和老五随着刘备大军远去的身影,心中不由一阵迷茫,为什么相聚和快乐总是那么短暂,只见宋民生骑在马上,一步一回头,目光中尽是恋恋不舍之意。渐渐的,终于消失在密林之中。太史慈拍了拍程飞的肩膀,道:“好了,我们也回去吧,收拾好东西,明天该是我们和孔大人辞行了。”程飞侧过脸来,望了望太史慈刚毅而英俊的面孔,又看了看婷婷娇好的面容,此时,朝阳正从东方升起,暖暖的照射在大地上,心中暗想:我人生的道路,这才刚刚开始吗?
(其实,我在写到最后一段话时,正在听周杰伦的一首《发如雪》,突然有很多感慨,但写了一点,突然想到,我是写武侠啊,呵呵,急忙收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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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两章了,精之,精之!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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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写了9章了啊,内容颇多,精神可嘉啊.
不过俺还是觉得文章应该再凝练一些,这样可能会更好,不当之处,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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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正面冲突
钟斩正混混沌沌间,忽觉一股力量如闪电般击在自己胸口,猛的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低头只见赢暖满头大汗,刹那间竟如老了几十岁一般,惊诧道:“你.....你.....”赢暖微微一笑,有气无力的指了指前方,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快......”钟斩抬眼望去,大惊失色,满地的死伤,成七正一拳捶向张玉成的胸口,当下不及多想,纵身窜了过去,也是一拳,奔着成七后脑击去。这一击,拳未到,风已到,一股剧烈的热风,卷着气浪,直扑成七。成七急忙将手中张玉成仍了出去,反手一拳,迎着钟斩而上。但听“砰”的一声巨响,成七腾腾腾连退三步,钟斩则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成七那冷若冰山的面孔首次露出了惊骇的表情。赢暖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咳嗽,道:“成七,你想不到吧?万物相生相克,水能灭火,但火也可把水蒸干,只是看谁力量更大。你的破魄大法还没练到家,怎么能是我五十多年天火护体术的对手,你只是一时偷袭,趁我不备罢了,哈哈哈哈......”成七脸上惊骇表情又逐渐消去,冷冷道:“大人,你把你的功力全散给这小子了?你要假他之手,为你报仇?”赢暖仰天躺在地上,喘着粗气道:“报仇吗?呵呵,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一切都是假的,权力是假的,金钱是假的,练的法术武功也都是假的,恩情是假的,仇恨更是假的。我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什么都看穿了,由他去吧。只是.......”说着,看了看钟斩,道:“这位小兄弟体内有股奇怪的力量,我也不懂,今日,送给你这五十年的天火护体术,对你来说,也不知是福是祸,可惜我也没时间教你运用的法门,只能靠你以后慢慢自己摸索了。”
钟斩恍然道:“难怪我刚才那一拳,力量如此古怪,好象火一样。”赢暖呵呵一笑,道:“虽然你不懂使用,但我刚把力量注入你体内,这股力量此刻正在你经脉中流动,所以,要想打败成七,此时就是最佳时刻。”钟斩闻言,点了点头,道:“那好,就让我来解决这个讨厌的东西吧!”说着,飞身跳起,右手虚晃一拳,左手一掌拍向成七胸口。成七冷冷道:“就凭你那点功夫,可远远不够。”迎着钟斩这一掌,一拳捶了过去,但听啪的一声巨响,两人身子同时巨震。钟斩脚刚落地,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只觉胸腹间涌进一股寒气,但跟着就被周身的热气给融解了。当下,深吸一口气,又是一掌拍了过去。成七一张冷冰冰的脸,毫无表情,对着钟斩的攻击,丝毫不让,两人拳来掌往,砰砰啪啪声不觉于耳。
法正只觉的身侧一会冰冷刺骨,一会躁热异常,说不出的难受。当下,慢慢挪到赢暖身边,将他扶着坐了起来。赢暖直盯盯着望着钟斩成七两人相斗,缓缓道:“这位少侠实非常人,这力量......这力量......”顿了一顿,才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法正道:“我叫法正,他是我们大师兄,叫钟斩。前辈,你说我大师兄能......能打败这成七吗?”赢暖道:“恩,钟斩,斩妖诛邪,快意恩仇,好名字啊,好名字。”忽然一楞,转向法正,凝视着他,道:“你.....你叫法正?你真的叫法正?你不是中土人,你是西川人,你娘是羌族人,你有一半是羌族血统,是不是?”说到最后,两手紧紧抓住法正胳膊,双目射出急切的眼光。法正茫然道:“我不知道啊,我很小的时候娘就去世了,我一直跟着师傅。”赢暖盯着法正,喃喃道:“不会错的,真像,真像......”法正道:“你说什么真像啊?像什么啊?”赢暖哈哈大笑起来,自言自语道:“法师弟啊法师弟,你居然真的有个儿子,真是有意思啊,哈哈哈,她竟然真的给你生了个儿子,哈哈哈哈哈!”笑声中充满苦涩之意。法正楞在那里,不明所以。
忽然砰的一声巨响,一股气浪直卷过来,法正凝神望去,只见钟斩在空中连续向后翻了三个跟头,落在了高台一边,原来刚才两人又硬碰硬的大拼了一次。成七稳稳不动,立在原地,只是脸色已开始泛红,头上微有汗珠。赢暖喝道:“速战速绝,久战不利!”钟斩答应了一声,又向成七扑了过去。经过刚才一翻酣斗,钟斩对他的拳路已有大致的了解,心中略一盘算,一掌奔着他面门击去。成七豪不犹豫,抬拳就打,钟斩不等拳势变老,右手往后一抽,左掌又向成七胸口拍去。成七右肘一曲,便要去架。钟斩不等碰到他手肘,左掌收回,跟着向左猛的一侧身,趁着他右肘抬起的一瞬间,左右手啪啪连续四下全击在了他的右肋上。这一招正是吕布送他的枪法秘籍记载的“百花开”,只不过他把枪法化作了掌法。这一招讲究前面全是虚招诱敌,只攻上盘,,全是虚招,速度自然快了数倍,待到敌人忙乱中露出破绽,立即攻击中路。成七力大,招数却不甚精,钟斩只用两招,便诱的露出空门。
成七闷哼一声,连退三步。钟斩趁势再上,数招一过,先是一掌重重击在成七小腹上,跟着一个回风步,绕到他身后,又是一掌重重拍在他后心,这两掌全蕴涵着赢暖五十多年的天火内力,成七再也坚持不住,向前扑出一步,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这时,众师弟中没受伤的只有张玉林一人了,他一把抓起钟斩落在地下的长剑,仍了过去,大声喊道:“大师兄,接着!”钟斩纵身跃起,一把抄过来剑,顺手拔出,对着成七后腰刺了过去。成七躲闪不及,扑哧一声,深深的刺了进去。钟斩大喜,用力一拔,想拔出再刺,不料剑尖便如凝固在成七体内一般,连运三次力,长剑竟纹丝不动。成七虎吼一声,反手一拳,直奔钟斩胸口捶去,拳力极猛。钟斩大惊,万万料不到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有如此力量和速度,如此近的距离已经无法躲避,急忙松开握剑的手,两手一起往胸口去挡,只听砰的一声,双臂一阵发麻,一股大力猛的袭了过来,身子忍不住向后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石柱上,后背说不出的疼痛。
成七转过身来,满面怒色,将长剑拔了出来,仍然没有丝毫鲜血流出。赢暖叹道:“成七,这门法术也是龙四教给你的吧?你用寒气将伤口处冻住,虽可止住鲜血流出,但你以为这样你受的伤便不是伤了吗?何况人体的运行,全靠血脉的流动,你这样逆天行事,受损的还是你自己。唉,自作聪明!”成七冷冷道:“大人,也许你说的没错,可我的命本来就是捡来的,活了三十多年了,也够了。”说到最后一个字,猛的将手中长剑对着钟斩掷了过去。钟斩侧身避开,咬牙道:“好!我今天就帮你的忙,送你这一程!”
钟斩展开身法,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成七一拳捶向他面门,钟斩一矮身,蹲了下来,躲过来拳,猛出一掌击在了成七小腹上。成七闷哼一声,身子一晃,双手握拳,用力砸下,重重打在了钟斩后背上,钟斩单手在地下一撑,猛的向后窜了出去,只觉胸腑间一阵恶心。当下一咬牙,又对着成七胸口一掌拍去,成七不避不让,挺着胸口接了钟斩一掌,跟着一拳捶向钟斩面门,钟斩大惊,想不到对手竟会使出这等两败俱伤的打法,急忙侧头让开,躲开了面门却躲不开肩膀,只觉左肩一阵巨痛,连退数步,这才站定,再也忍耐不住,单膝跪地,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酸水。
赢暖变色道:“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快就把我的力量全吸收了?”钟斩慢慢站直身体,凝视着成七,他从小就有一股不服输的掘脾气,现在年龄虽然大些了,可脾气却丝毫未改。当下暗暗将力量全凝聚在右手。成七冷冷道:“怎么了?越打越没力气了,是不是想求饶了?”钟斩大喝一声:“求饶的该是你!”猛的一窜而起,对着成七面门猛击下去,心中暗想:即使你铜墙铁壁,这一掌我也打的你面目全非!眼见成七果然不躲不避,心中正自暗喜。忽然,成七左手一翻,以迅捷无比的速度猛的扣住了自己右手脉门,钟斩大惊失色,万万料不到,他在硬拼两次之后,会突然改变打法,脉门被扣,半边身子顿时酸麻,有力也用不上了。成七冷哼道:“即使你求饶,我也不会放过你!”跟着大喝一声,一拳猛的砸向钟斩胸口。钟斩挣扎不脱,只得运气于胸口,准备硬接他这一击,但看这力量,自己多半凶多吉少了。
忽然,眼前白光一闪,红光一现,一只巨大的断臂飞向了半空之中,跟着远远的落在了高台的另一侧。成七身后站着一个浑身浴血之人,他单手提刀,喘着粗气道:“这下偷袭,虽不够光明正大,可对付你这混蛋,却刚刚好!”此人正是魏延。成七断臂处,鲜血终于如涌泉般淌了出来,他怒吼一声,一把将钟斩远远的仍了出去,腾腾腾连退数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此时,他的其他伤处,鲜血也终于如决提河水,全泊泊的流了出来。他左手捂住断臂的伤处,双目瞪视着魏延,目光中犹如要喷出火来。魏延提着刀,一步一步走向成七,淡淡的道:“早说过你是我的菜,我大名鼎鼎的魏延,怎么能让别人抢了我的风头,所以,我的菜就由该我来完成!”说到最后一个字,已经走到成七面前,他提起单刀,对着成七颈中一刀斩去。
赢暖叹道:“成七,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如果这些功法真的厉害,为什么龙四自己不练,却偏偏让你练?”当下闭上眼睛,不忍在看。忽然,只听钟斩大喝一声:“小心!”跟着魏延怒吼一声。急忙睁眼,只见白影一闪,魏延跌倒在地,他的单刀掉在十数丈开外,成七早已不知去向,钟斩正向后门追去。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忙对法正说道:“快叫他回来,别追!”此时,台下混战也已结束,先前那中年教徒冲到高台上,跪在赢暖身前,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和血,道:“大祭酒,反叛已经全部平灭了,你老人家.....你......”赢暖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站在台下的人众,大殿中死伤无数,五百多名教徒,此时站在下面的还不到一百人,不由长叹一声。
钟斩跟那白衣人追进了后门,刚一进去,只见人影一闪,早已没了踪迹。眼前出现一条极长的花岗岩通道,通道两旁插着火把,火焰随着门外透进的风,不停的闪动。当下不敢大意,全神戒备的慢慢向通道的另一端走去。越走越安静,渐渐连大殿之中传来的吵闹声也听不见了。不片刻,终于走到的通道的尽头,一扇石门紧闭在面前,不由嘘了一口气,伸出手来,往门上推去。忽然,匡当一声,石门竟自己打开了,只见一人站在门后,冲着自己咧嘴一笑,钟斩吃了一惊,不由后退一步,定睛一看,认出此人正是先前曾帮自己搬过石凳之人。那人将手一摆,作了个里面请的手势。钟斩艺高人胆大,当下便走了进去。这间石室也甚是宽大,摆放了一些桌子,椅子之类的木制家具,倒象个客厅。那人走了过来,冲着钟斩又是咧嘴一笑,伸手指了指右前方,便当先走了过去。钟斩跟了过去,只见有扇小门在旁边,那人回头看了钟斩一眼,便走了进去,钟斩一躬身,也进了小门。这一进去,只见里面一条通道,却还有好几道小门。那人当先领路,进入了其中一道小门,钟斩跟在其后。里面岔道甚多,钟斩跟着那人左一道门,右一道门的不停的进,心中却暗暗记忆,只是这些通道,石门都一摸一样,不片刻,钟斩早就转糊涂掉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终于来到一条笔直的通道,那人又回头看了钟斩一眼,咧开大嘴一笑,指着通道另一端,啊啊了两声,意思让钟斩自己过去。钟斩冲他微一颔首,便向前走去,走到尽头,又是个石门,门却是虚掩着的。当下回头望去,却见身后空空荡荡,先前带路之人竟已经自己离开了。于是,深吸一口气,把石门推了开来。
钟斩望着里面的景象,顿时惊住了,可他的惊诧远远比不上里面人的惊诧。又是一间巨大的石室,石室中整齐的排列着许多石棺,因为赢暖说过,这里是他祖先的陵墓,所以,有棺材并不希奇。使他吃惊的是在正对大门的墙壁处,整整齐齐的捆着一排人,正是自己牵肠挂肚的嫣然和妹妹等人。左侧另有两人,一个是身受重伤的成七,另一个则是龙四了,他正在帮成七止血。两人一见到钟斩,具都大惊,龙四喝问道:“你......你怎么找的到这里?”
钟斩微微一笑,道:“这个好象不应该是你现在该关心的问题,你现在该关心的是你怎么向我求饶,我才会放过你。”龙四阴恻恻的一笑,站起身来,道:“就凭你单枪匹马的也想来斗我?别以为你得了那老家伙几十年的内力就天下无敌了。”突然旁边一个声音道:“谁说他是单枪匹马?”钟斩急忙转头望去,只见棺材后面站出一人来,正是徐晃。钟斩大喜,叫道:“徐大哥!”徐晃微微一笑,走到钟斩身边。龙四变色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徐晃哈哈一笑,道:“进来好半天了。怎么?你没发现吗?张---将----军-----”最后张将军三个字,声音拖的长长的。龙四阴恻恻的一笑,道:“什么张将军?你在说谁啊?我是龙四。”徐晃哼了一声,道:“你还要装吗?你为什么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你为什么要把脸用白布缠起大半?就是因为你怕别人认出你!可是,刚才那白衣人把奄奄一息的成七送回来的时候,你紧张之下,忘记了掩盖你的声音,张将军!”龙四嘿嘿一笑,噌的一声,手中忽然多了一把一尺多长的铁爪,道:“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不过,无论如何,今天也不能让你们活着离开这!”
徐晃道:“象你这样干材一样瘦的人,天底下找不出第二个!你化名张斯龙,潜伏在我主公手下半年多,到底有什么企图?”龙四不再回答,望着徐晃的眼光中全是杀气。徐晃突然高声道:“张勇,你护着六公子,王震,你保护其他人,你们先撤到门口去!”余人闻言大惊,一起侧目望去,只见徐晃两名手下,已将捆在众人身上的绳索全部解开,正护着众人向后退去。钟斩望向嫣然,只见她向自己微微点了点头,以示无恙,不由心中略宽,再看过去,见妹妹和李管家仍在昏迷中,王胜和赵轩一人抱着一个。龙四道:“徐晃,我突然发现我越来越佩服你了,你能在我发现之前,悄悄潜进来,救了你手下二人,然后又让他们不动声色。等时机一到,你就现身,吸引我的注意,然后再让他们救人。你可真厉害啊!”徐晃嘿嘿一笑,道:“对付你这种人,当然要小心计算了,否则六公子落在你手里,待会动起手来,不免投鼠忌器。”龙四道:“你说六公子,什么六公子?难道那个脸色的苍白的少年就是.....就是你家主公最喜爱的六公子杨敏?”徐晃哈哈大笑起来,道:“你一心一意拍我家主公的马屁,到头来,居然连他的六公子也得罪了,哈哈!”
龙四怒道:“少放屁了,总之,今天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这!”徐晃道:“好,我也正想领教一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说着,低声对钟斩道:“我先出手,你小心提防,他们还有个生力军没出场呢。”钟斩想到那个白衣人,心中一懔,点了点头,道:“我理会的,徐大哥,你自己小心。”徐晃道:“单打独斗,我还没输过。”说着,意味深长的一笑。钟斩脸上微微一红,道:“那次不能算,输的其实是我才对。”徐晃不再说话,拔出短斧,上前几步站定。龙四瞥了一眼成七,见他身上的伤口已不再流血,当下尖啸一声,飞身直扑徐晃。徐晃大喝一声:“来的好!”提起短斧,对着龙四的头就劈去,龙四在空中一个侧转身,避开徐晃的斧头,单手铁爪照着徐晃面门便刺,徐晃也不躲闪,顺势将斧头向上一提,自下而上拖了上去,切向龙四。这一切角度刁钻,如果龙四继续刺向徐晃,那不等爪到,自己的胳膊连着半边身子都要被切掉了。龙四见机甚快,当下将手向后一缩,一个倒转,让过徐晃的斧头,双腿一撑,踢向徐晃的胸口,徐晃将手中短斧在胸口一横,将斧口对外,龙四将腿向上一翘,转而踢向徐晃下颚,徐晃头一抬,躲了过去,顺势再一转身,反手一斧,辟向龙四腰间,龙四将手中铁爪在徐晃斧头上一点,借势向后一跃,远远的飘落在另一边。
两人这翻拼斗,如电光火石般,只看的钟斩咂舌不以。龙四一直在空中扑斗,这轻身功夫可当真了得,而徐晃招式的稳、狠,更体现的淋漓尽致。徐晃将手中斧头一抖,道:“跑什么?过来打啊!”龙四嘿嘿一笑,道:“徐晃,果然厉害,不愧是杨奉手下首席大将。”徐晃道:“怎么?又想来拍我马屁,我可不吃这一套!”龙四道:“你武艺不凡,可你认为你又必胜的把握吗?”徐晃冷冷道:“没有必胜的把握,但我却有杀死你的把握!”龙四不解的望了徐晃一眼。徐晃接着道:“那个白衣人呢?你怎么不让他出来,躲在暗处搞偷袭吗?”龙四嘿嘿一笑,道:“原来你说没必胜的把握是指他啊,那你杀死我的把握又从何来?”徐晃道:“废话少说,别拖延时间,快快滚过来,我们一决生死!”龙四又是嘿嘿一笑,道:“何必呢?即使我要杀你,也要费很大的工夫。不如这样,我们做一笔交易,如何?”徐晃冷冷道:“你认为你还有做交易的本钱吗?”龙四道:“当然有!”说着向嫣然一指,道:“你将这女孩交给我,我就放你们四个走,并且将六公子的解药给你。”徐晃道:“我们四个?”龙四道:“如果我没看错,这小子这一帮人,和你应该不是一路的吧,你带着你的人走好了,如果我死了,六公子他们身上的毒,天下没第二个人解的了!”徐晃哼了一声,道:“杀了你,再拿解药不就可以了。”龙四哈哈一笑,道:“你以为我会把解药放在身上吗?你也是多经历练之人,你看下他们脸色也该明白我所言非虚,此时解毒尚可,若在迟些,嘿嘿。”徐晃转头望了过去,果然见众人皆面如土色,惟独嫣然面色红润,光彩照人。当下问道:“你要抓这女孩做什么?”龙四道:“这是我的事,和你没关系。男人大丈夫,做事一言而决,这笔交易,你到底是做还是不做?这些人和你无亲无故,何必为了他们,送了你家六公子的性命!”徐晃侧目望去,只见杨敏面色昏暗,缩在张勇怀里,不住发抖,不由一阵踌躇。
钟斩上前一步道:“徐大哥,你拿了解药带你的人走吧,我们自己的事,我们自己解决。你帮我到现在,我已经很承你的情了。”徐晃凝视着钟斩,见他面色凛然,显然是肺腑之言,不由一阵感动,当下道:“你还记得你先前说过什么吗?‘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这一句话,我是无论如何不会忘掉的!”转向龙四道:“你是龙四也好,张斯龙也好,今天,你交出解药是死,不交出,也是死,我就不信,杀了你还能找不出解药!”龙四眼中射出森寒的目光,一字一句道:“这么说,交易是谈不拢了?”徐晃一拍斧头,对着钟斩道:“我们一左一右,先杀了这混蛋,免的夜长梦多!”钟斩点头答应,正要拔剑,突然一阵极刺耳的尖叫声直冲入脑,声音极锐,忍不住“啊”的一声大叫出来,只觉那声音忽长忽短,不停的透过耳朵往脑子里冲,犹如万针攒刺,刹那间,天旋地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做呕,可那声音仍然不停的直冲进脑子,一瞬间好似到了地狱一般。
徐晃冲上前来,一把将他扶住,问道:“钟兄弟,你怎么了?”钟斩两眼无神的望了徐晃一眼,一句话也说不出。徐晃怒道:“龙四,你到底搞的什么鬼?”龙四嘿嘿一笑,道:“我什么也没干啊,是他自己有病吧,哈哈。”徐晃大怒,提起斧头,奔着龙四冲去。龙四摸出铁爪,凝神以待。两人这一交手,比之刚才更为凶险,两人都抱着杀死对方决心,当真是招招狠毒,每一招都是攻向对方要害,只不过徐晃讲究的是力量和速度,龙四讲究的是阴险和刁钻。转眼间,两人交手了四五十招,仍未分出胜负。
钟斩咬牙忍受着这声音的入脑的侵袭,只觉的眼前景象越来越模糊,嫣然似乎要冲到自己这边来,但硬被王胜给拦住了,又坚持了片刻,脑子犹如要炸开了一般,不停的呕吐,最后连酸水都吐不出来了,身子向前一伏,就要趴倒在地,但灵台尚有一丝清明,不停的告诉自己,我一定要坚持,我不能趴下,如果我一倒下,这声音定要转去攻击徐大哥,我要忍!我要坚持到徐大哥把龙四打倒。忽然心念一动,想起法正曾说过,刚一出后门时,他曾听到一声巨响,就人事不醒了,定然也是受到这声音的攻击,这声音一定就是那一直不曾露面的白衣人所发。双手撑住地,咬紧牙关。此时,徐晃和龙四已斗到一百多回合,龙四依旧满天乱飞,伺机进攻,徐晃一把斧头,左右纷飞,舞的滴水不露。钟斩只觉的手臂越来越软,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肤都仿佛要被这声音给撕裂了,心中暗想,我就要死了吗?我就算死也一定要坚持到徐大哥打败龙四,他打败龙四之后,自可护着嫣然、妹妹还有众师弟们离开,对了,还有魏延,那小子虽然傻忽忽的,可刚才还真多亏了他,砍了成七的一条胳膊,救了我一命,我还没来的及谢他呢。不过他好象一直对嫣然很有好感,这小子,呵呵,唉,嫣然,嫣然,你这时候要能到我身边来,我即使死了,也没有遗憾了,嫣然......
忽然,感觉到一只软绵绵的小手,按在了自己的手背上,一股幽香扑鼻而来,这味道太熟悉了,抬眼望去,可眼前模模糊糊什么也看不清,但这种感觉不会错的,一定是嫣然,顿时只觉的一阵狂喜。她终于来了,终于回到我身边了,刹那间,仿佛什么都不存在了,只有嫣然和自己默默相对,彼此会心。周围的撕杀没有了,血腥没有了,甚至连那穿耳刺脑的声音也没有了。忽然,感觉到手背上一凉,似乎一滴泪水滴到了手背上,是嫣然在哭泣吗?不要哭,有你在身边,我感到很欣慰,为什么要哭呢?渐渐的,那丝冰凉的感觉竟沿着手臂涌了上来,经过肩膀,胸口,最后一直涌到了心头,在这丝清凉的刺激之下,猛的忍不住打了个激灵,突然,一股莫名的力量从心中涌了出来,如黄河决堤,泊泊然,无穷无尽,不停的涌进了四肢百骸,这种感觉以前也曾有过,最近的一次就是在洛阳城外的黑店,此时,这股奇怪的力量又出来了。这股力量不停的在经脉中穿行,跟着将原先散在四处的一股热量给硬生生的拉了出来,这两股力量混在一处,瞬间流转全身经脉。刹那间,钟斩只觉的全身好似膨胀了起来,胸中烦恶的感觉顿时消失,那穿耳刺脑的声音对自己再也没一丝影响。慢慢的,那股炎热的力量越聚越多,鼓塞在胸口,忽然,先前那股力量与这股炎热的力量一分为二,一闪后消失在心口,而那股炎热的力量仍不停的聚结。
钟斩再也按耐不住,呼的一下站了起来,对着头顶正上方的墙壁喝道:“装神弄鬼的东西,给我滚下来!”说到最后一个“来”字,扬声吐气,声震四壁。泼啦啦一声响,一块巨大的黑色物体从天而降,落至半空时,忽然一个转身,露出一个白色人形,两手向两边一撑,撑起两块巨大的黑色帆布,好似两个巨大的黑色翅膀,缓缓的飘落在钟斩十步之前。只见来人全身裹在白布之中,只露出两只眼睛,精光闪闪。钟斩冷哼一声,道:“我还以为你真有法术,可以在天上飞行,原来不过是个大黑风筝罢了。”说着,转过头去,只见嫣然跪下地下,双眼含泪,正抬着头诧异的望着自己。当下将他轻轻的拉了起来,道:“我没事了,对不起,刚才让你担心了。”嫣然用力的摇了摇头,道:“你没事就好,刚才真是吓死我了。”钟斩望着他楚楚可怜的玉容,不由一阵感动,对着嫣然身后的王胜道:“你先把嫣然扶到一边,我拿住这个妖怪,给你们找解药。”
那白衣人呼的一声将两块黑布收在身后,用他那半男不女的声音道:“小子,你是怎么破了我的天魔音的?说!”钟斩侧目望向他,道:“你将解药拿来,我就告诉你。”那白衣人桀桀怪笑起来,声音如破锣般刺耳,道:“身将即死之人,还要什么解药。”眼中寒光一现,对着钟斩飞扑过来。钟斩一惊,想不到他说动手就动手,当下急忙凝聚内力于右手,只觉得右手如火焰燃烧一般,心中惊疑不定,难道这就是赢暖送给自己的内力的全部发挥?白衣人瞬间便飞到眼前,他猛然伸出一只手,对着自己面门抓了过来,此时离的较近,只见他长长的指甲,全是绿油油的,显然涂有巨毒,当下不敢大意,身子向后一仰,躲了开来,正要将手中凝聚的内力打出,忽然,下面飞出一脚,踢向自己下阴,钟斩大惊,想不到对手出招如此迅捷,急忙凌空一个侧翻身,让开了这一脚,身子刚一落地尚未站直,一抓又来到面前,跟着右边又是一抓,钟斩连忙后退,不住招架,但觉眼前手脚纷飞,一时之间被攻了措手不及。
钟斩自问幼时便擅长拳脚,往往父亲传授了一招,到了自己手里,总能给他加点变化,父亲也常常夸奖自己不拘于招式,能推陈出新,后来得了吕布的枪法秘籍,这一路过来,多有研习,也领悟不少,可以说自己在招式上,已勉强能进入一流高手之列。可想不到在这白衣人的一轮急攻之下,竟无论如何也突破不出。当下展开拳法,手上拼命的遮挡,脚下不停的后退,连挡了三十多招后,忽然后心一实,竟已退到了墙边,再无去路。这时那白衣人一爪又抓到面前,此时已无法再后退,他知道即使能挡了这招,也无法再躲过后面接踵而来的连续快击,就如同下棋一般,必须要抢到先手才行,这样一味的防守,终究不是办法。当下一咬牙,侧头避开这奔向面门的一抓,果然,下面一脚直踢小腹,跟着一抓又击向自己胸口。于是,深吸一口气,顿觉浑身真气流转,气凝右手,猛的一拳砸了过去,但觉小腹和胸口几乎是同时一阵钻心的居痛,大喝声中,自己的一拳也正中了那白衣人的胸口。
那白衣人猛的向后飞了出去,轻飘飘的落在远处一具石棺之上。钟斩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刚才一拳是凝聚了自己的全力打出去的,但对方的身体甚是奇怪,软绵绵的,好象浑不着力,这一拳就好象打在了一张飞在半空的纸上。更奇怪的是着拳处甚是柔软,根本不象是一个干瘦男人的胸脯,难道他是个女子?这时,只见那白衣人正望着自己,眼光中三分怒意,却有七分羞色。钟斩道:“你是个女人?”那白衣人怒道:“我是男是女,关你什么事?杀得了你就行了!”说着,对着钟斩飞扑过来,这次,钟斩早有准备,虽然小腹和胸口有些疼痛,但真气流转之下,对行动已没大碍,当下展开吕布秘籍中载入的枪法,以手做枪,与其对打起来。两人都以快打快,刹时间,两条人影混在一处,难以分辨。
钟熙雯揉了揉眼睛,见自己正被赵轩横抱在怀,喊了声:“八师兄。”赵轩低头一见她醒了过来,顿时大喜,道:“太好了,小师妹,你醒了!”钟熙雯“恩”了一声,只觉得浑身无力,问道:“我们这是在哪啊?”忽然,一条巨大人影对着赵轩扑了过来,熙雯大惊,叫道:“妖怪!”
(写到这里,恐怕要暂告个段落。我是个会计,年底工作实在太多,新内容的更新,只怕要到春节后才会进行,实在是抱歉,但我向大家保证,后面内容一定会更加精彩,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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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15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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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沉浮于世
钟斩两条手臂,好似两杆铁枪,初时尚有些顾忌,耍到后来,越打越是得心应手。但见掌影纷飞,将吕布枪法的快,准,狠体现的淋漓尽致。钟斩左掌上扬,右掌连续三掌,全拍向那白衣人的左肩,这三掌,一掌快似一掌,那白衣人手法虽快,但挡了前两掌,无论如何也挡不了第三下,啪的一声,击在了左肩上。钟斩打发了性子,手下不停,反手又一掌,打在那白衣人胸口,跟着抬腿又是一脚,白衣人顿时向后飞了出去,钟斩猛的冲了过去,不等他落地,一抬手,一把抓住他的右脚,将他抡向空中,纵身跃起,一掌拍在他脸上,一掌拍在小腹,跟着深吸一口气,但觉浑身一股炎热的力量瞬间充满双手,当下大喝一声,双掌奋力奔着那白衣人击去。忽然,眼前一块白布飘过,一张极清秀的女子面孔出现在自己面前,只见她秀眉紧缩,双目紧闭,嘴角微微渗出鲜血,脸色惨白,大约二十一、二岁的年纪。这块白布正是先前蒙在那白衣人脸上的白布,而这秀丽的女子正是那白衣人了。
钟斩心中一懔:这女子面貌好熟悉啊,难道我以前见过?当下手掌一翻,改拍为抓,一把将这女子抓住,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低头仔细看她,显示已经被自己打昏了,于是将她平放在地上,抬头望去,只见徐晃与龙四的战斗也接近尾声了,两人全是浑身大汗,招式已没有先前的灵活,但力量却无减弱,狠辣处更现。
忽然,背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放了你手中的女人,否则我就杀了他俩!”这正是成七的声音。钟斩一惊,转过头去,只见王胜脸色惨白,护着嫣然站在墙角,赵轩和徐晃的两名手下躺在地下,不知死活,成七一手抓着钟熙雯,一手抓着杨敏。钟斩站起身来,道:“好。我放了这女人,你放了他俩。”突然,心中警照一现,又是那种莫名的感觉,当下不由自主的向左一侧,白光一闪,一枚银针贴着脸颊飞了过去。钟斩大骇,低头望去,只见那女子半卧在地上,嘴一张,又是一枚银针飞射过来,此时已无法躲避,手一抬,啪的一声,钉在了手臂上。钟斩大怒,飞腿便向那女子踢去,成七大喝道:“不许动,否则我要了他两的小命!”钟斩心中一凛,想到妹妹等人,一时犹豫,不知这一脚该不该踢出去了。便是这一停顿,忽觉左手一紧,已被那女子反扣住了脉门,跟着只见她左手一翻,手中已多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奔着自己胸口便刺了过来。
钟斩不由暗叹一声,难道自己就这样要死在这里了吗?就在此时,身后突然传来法正的声音:“秀心姐姐!别伤我大师兄!”那女子一怔,将短刀一转,改刺为打,用刀柄重重击在了钟斩心口。钟斩体内真气流动,将来力尽数反弹了回去,那女子“啊”的惊叫一声,手中短刀已被震落在地,钟斩趁机用力一甩,挣脱出来,向后猛的窜了出去。
那女子慢慢站起身来,理了理头发,头微微一扬,傲然道:“小正,你还认得我吗?我还以为你早把我忘了呢?”钟斩转头望去,只见先前带自己进来的那领路人,正扶着法正站在门口。法正苦笑道:“秀心姐姐,你别取笑我了,虽然我们有十年没见了,可你的相貌一点也没变,我怎么会认不出你呢?”钟斩拔下射在手臂上的银针,道:“法正,她......她是你姐姐?”心中暗想:“难怪我觉的她的相貌有些熟悉,原来是法正的姐姐。”法正道:“是的,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法秀心。”法秀心冷笑一声,将嘴角的鲜血擦去,道:“看在爹的份上,刚才没杀你,你又跑出来多什么事?”法正道:“秀心姐姐,你怎么会和这些人在一起?十年前,你和大妈突然离开,我和我娘都很担心你们,大妈她.....她还好吗?”成七突然大喝道:“法九,杀了他们!你在磨蹭什么?”法秀心怒道:“我的事,不用你管!”转向法正道:“小正,我已经给你服过解药了,你快走吧,别在这搅和。那女孩是教主点名要抓的,我们一定要带回去。”钟斩上前一步道:“刚才给你偷袭得手了,现在你还以为你的银针能天下无敌吗?”
法秀心轻轻一笑,道:“我观察你很久了,虽然你英雄了得,可惜却是个多情种子。你的顾虑太多了,你杀不了我的。还有,别忘了,你妹妹还在我们手上呢。”钟斩道:“虽然你是个女人,可是你却是杀了我两个师弟的帮凶,我对你可没什么顾虑。”法秀心道:“那你妹妹呢?你也不顾虑?”说着,走到成七身边,伸出手指在钟熙雯脸上轻轻一弹。钟熙雯尖叫道:“别碰我!”法秀心道:“哟,看不出你人不大,大小姐脾气还不小。”钟斩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法秀心冷冷一笑,高声道:“四哥,别打了,过来!”龙四嘿嘿一笑,砰的一声,双脚飞起,重重的踢在徐黄晃的斧头上,借着反弹之力,轻飘飘的落在法秀心的身边。
徐晃道:“龙四,怎么不打了?怕死输不起吗?”龙四道:“徐晃,我们再打三百回合,你还是杀不了我,你有什么好牛气的?”徐晃提着斧头,上前几步道:“那就打四百回合,今天就不信杀不了你!”法秀心皱眉道:“徐晃,你也算是个人物,怎么这么拖拖拉拉的?人家不和你打了,你怎么还缠着不放?”徐晃一见法秀心,顿时一怔,道:“你......你......”法秀心道:“你什么你的,我就是我,若曦是我好朋友,我在她家借住两天怎么了,你见到我也不用象见到鬼一样吧。”徐晃戚戚艾艾的道:“那......那她.......她是不是......”法秀心道:“她是她,我是我,我们教中的事,和她没关系。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不要这么婆婆妈妈的?”徐晃不由长嘘了一口气。钟斩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法秀心又是轻轻一笑,转向钟斩,道:“很简单。”说着向嫣然一指,接着道:“你把她交给我们,我给你解药,放你妹妹,我们之间恩仇一笔勾销。说实话,这样做,一来是看着小正的面子,二来也是我比较欣赏你,知道吗?”钟斩摇了摇头,坚定的道:“我不会把嫣然交给你们的。”法秀心变色道:“怎么?难道她在你心中就这么重要?你连你亲妹妹也不要了?”钟斩道:“我是他哥哥,我一定会救他,但是,我只会用我自己的方式。”
成七在旁边忍着伤痛,早已不耐,此时,再也无法忍受,凶性大发,大吼道:“那我先杀了她,看你怎么救!”举起右手,抡起大拳便向钟熙雯头顶击去。钟斩大惊,无论如何也赶不过去救援了,只听法秀心喝道:“不要卤莽!”忽然眼前灰影一闪,成七啊的惨叫一声,放开钟熙雯,双手捂住了眼睛,鲜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龙四大喝一声,猛得飞起身来,追向门外而去。徐晃喊道:“我也去看看!”跟着也追了出去。法正道:“是.....是带我进来那人,他......他好快。”成七转了两圈,大吼道:“我就算死,也要杀光你们!”抡起拳头,对着身前的钟熙雯砸了过去。钟斩飞身冲去,大喝道:“快跑,熙雯!”钟熙雯吓的呆了,竟不知躲避,眼见就要打在她身上,忽然,红光一现,一支金钗钉在了成七的脉门上,跟着旁边伸过一只手,轻轻一带,将成七的拳头拨了开来。钟斩不由一怔,带开成七那只拳头的手,竟然是法秀心的,那金钗却是谁发的呢?法秀心高声道:“老七,冷静点!”成七一把拔下插在脉门上金钗,鲜血顿时涌了出来,大吼道:“我是不成了,大家一起死了算了!”反手在一具棺材上一拍。法秀心大惊,叫道:“不要!”伸掌便向成七拍去,成七也不躲闪,挺着胸口硬接了她这一掌,跟着长臂伸出,一把将法秀心整个人圈在臂中,口中荷荷有声,道:“你居然要杀我?好!大家一起死了干净!”法正大叫道:“放了我姐姐!”钟斩正要冲上,忽然一条纤小的人影一窜而起,正是钟熙雯,她大喊道:“刚才你救我一次,现在我来救你,我不要欠你的!”说着拔下嫣然送给她的那支金钗,顺手推出,扑哧一声,深深的扎进了成七的脖子。成七连退三步,用力将法秀心掷了出去,扑通一声,仰天摔倒在地,再也起不来了。
法正惊叫道:“秀心姐姐!”钟斩再无犹豫,纵身跃起,在空中一个转身,一把将她抱住,跟着又一个转身,往墙角落下。侧目望去,只见嫣然射来两道关怀的目光,心中一阵温暖。于是冲她微微一笑。脚刚一落地,忽然一软,身子猛的坠了下去,顿时大惊。法秀心惊叫道:“他已经开动机关了!” 两人这一落而下,顿时周围漆黑一片,钟斩只觉的身子不断下坠,心想,这下完了,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必死无疑了。只觉的法秀心缩在自己怀里,将自己抱的紧紧的,心念一动,道:“你抱紧我!”当下双手,双脚猛的用力往两边石壁上撑去,只觉手心,脚底一阵火辣辣的巨痛,但片刻之间,下坠之势却也止住了,两人悬在了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无底洞中。
法秀心长嘘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什么也瞧不见,道:“这该死的成七,临死还终于发动了机关,我们这下可怎么办?”钟斩道:“走一步算一步吧,眼下终于暂时不用死了。”法秀心噗嗤一笑,道:“走?你怎么走?你倒走一步给我看看?”钟斩也忍不住好笑,道:“现在我们还是先考虑下怎么上去吧。”法秀心似乎摇了摇头,头发擦在自己脸上,痒痒的,只听她道:“上去也没用,成七发动了机关,上面早堵实了。”钟斩大惊,道:“那我师弟,妹妹他们怎么样了?”法秀心不屑的道:“别考虑其他人了,先想想自己吧。我们在这没吃没喝,就算你体力再好,能撑住我们两个人到什么时候?”钟斩心急如焚,却苦无良策,妹妹年纪幼小,法正有伤在身,还有嫣然,唉。
法秀心等了良久,不见钟斩说话,道:“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又在想你的嫣然妹妹了?”钟斩哼了一声。法秀心接着道:“我劝你还是别想她了,想了也是白想。”钟斩道:“我想不想她,和你有什么关系,不想她,难道想你啊?”法秀心脸上一红,道:“谁要你想?你想我干什么?”钟斩黑暗之中,看不到她脸色,道:“既然不能上去,我抱着你,我们慢慢下去,看能不能找到出口。”法秀心道:“谁要你抱,放开我,我自己下去。”钟斩道:“可惜这洞太小,否则,你伸开你那假的大翅膀,我们就可以飞上去了。”法秀心一楞,道:“我怎么没想到,你身上有刀吗?可以把撑杆斩断,不能上飞,可以下落啊。”钟斩道:“我哪还有刀啊,兵器都丢在上面了。”法秀心道:“那.....那试试看,能不能折段,只是......只是在我身后,我没办法折,只....只有你来折了。”钟斩恩了一声,双腿用力,撑住了墙壁,两只手绕过她的腰,探向她身后,去寻找撑杆。手掌与她身体相触的瞬间,只觉的她浑身一颤,当下也不在意,继续在她腰间摸索。找了几根,都很细,似乎不是,正要张口询问,忽觉她呼吸粗重起来,道:“你.....你怎么了?”法秀心紧紧将他抱住,道:“没......没什么,你继续找,就在我.....身后。”钟斩微觉诧异,但他只是个十六岁的毛头小子,自小又专心练武,对男女之事丝毫不懂,直到见到嫣然,才似乎明白了一些,此时,面对比他年龄大多了的法秀心,他更是不懂了。不片刻,摸到了两跟粗大的木棍,自是撑杆了,当下用力一折,不料这秆子很是坚硬,竟没折断。当下深吸一口气,双手将法秀心往怀中拢了拢,准备用力。法秀心在钟斩搂抱之下,早已动情,此时再也忍不住,嘤咛一声,一把揽住钟斩的脖子,一张樱唇顿时吻在了钟斩嘴上。
刹那间,钟斩只觉的满鼻子尽是芬芳,一时之间,呆住了。良久,法秀心抬起头,轻声道:“我......我一时不小心,没站......不是,没抱稳你,摔到你身上的,不是想要吻你的,你......你可别多心,以为我喜欢上你个傻小子了。”钟斩道:“我......我知道了。”说完之后,两人都沉默了下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气氛甚是尴尬。此时,钟斩只觉的法秀心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甚是好闻,这种香味不同于嫣然身上的,香气要略浓重,但闻的也很舒服,她柔软的身体轻轻的伏在自己身上,脑中不由浮现出她清秀的面孔,一时之间,竟忘了身处在这黑暗的绝境之中。过了良久,法秀心突然道:“想不到我们要死在这洞里了,你是不是觉的很遗憾,陪在你身边的是我,而不是你可爱的嫣然妹妹。”钟斩一楞,心想:是啊,要是现在在我怀中抱着的是嫣然该多好。随即又想,自己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自己有什么理由让别人陪自己死呢?当下道:“你别乱想了,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救出去。虽然希望很渺茫,但总比没有的好。”法秀心扑哧一笑,道:“真搞不懂,你的自信是从哪来的?”钟斩正色道:“我自小便这样,只要我决定要做的事情,就一定会做成功的。所以,我一定会带你出去,就算我出不去,我也要把你弄出去。”法秀心听着他坚定的语气,不由呆住了,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救我?刚才在上面我们不是还拼死拼活的吗?”钟斩道:“其实,刚才我们动手的时候,你有好几次机会可以杀我,但你却没有,从你的眼神里,我看的出来,你并不是一个坏人,反而,你有一颗常人都没有的善良的心。”法秀心一阵默然。钟斩道:“其实,你干什么非要把脸蒙起来?你的样子很亲切的。如果早让我看到你,刚才出手,我也不会这么重了。”法秀心道:“还说,你刚才那一脚,踢的我到现在胸口还闷闷的呢!”钟斩笑道:“在哪?我帮你揉揉。”话一出口,顿时后悔起来,女孩的胸口是乱碰不得的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过了良久,钟斩见法秀心不说话,心想,不知道她是不是生气了。当下道:“对不起,我收回刚才的话。”法秀心幽幽的长叹了一声,道:“没什么好道歉的,说不定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还有什么值得介意的呢?”钟斩愕然,随即道:“别说这么丧气的话,还没到绝路呢。我先想办法打开你的翅膀,我们先下去再说,说不定下面会有出路。”法秀心摇了摇头,道:“算了,不要折腾了,我知道下面不会有路的,我们本来就在地下几十丈的地方,现在,又落下了大半天,你当建这古墓的是田鼠啊,这么喜欢在地下开路?乘着现在还有点力气,让我多抱你一会吧。”钟斩本来还想鼓励她,但听到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心肠不由也软了,叹了一口气,反手也将她抱的紧紧的。瞬间,两人除了对方的体温,对方的气息,就再也感觉不到其他的一切了。
忽然头顶风声响起,正诧异间,头顶一阵巨痛,忍不住“啊”了一声,法秀心急忙问道:“你怎么了?”钟斩伸手出去,抓住了半截棍子,道:“是跟棍子,从上面掉下来的,咦,不对,这上面.......这上面栓着绳子。”法秀心喜道:“太好了,一定是你师弟们没事,放绳子下来救我们了。”钟斩也是大喜,道:“一定是!”当下抓住绳子,用力拉了两下,过了片刻,上面隐隐传来人声,可惜却听不真切,钟斩提气大喝道:“我们没事,你们拉我们上去吧!”声音在洞中鼓荡,只震的法秀心两耳嗡嗡做响。过了良久,也没动静,法秀心道:“也不知道他们听到没有?”话音刚落,突然身子一动,竟已被提了起来,大喜道:“他们听到了!”钟斩一只手抓住绳子,一只手紧紧抱着法秀心,两脚帮着用力往两边石壁上蹬去,身体终于缓缓升了上去。在休息了八次之后,钟斩终于可以看到头顶透下来的光亮了,不由一声欢呼,低头借着光亮望向法秀心,只见她清秀的脸庞却尽是凄凉之意,不由甚是诧异,问道:“你怎么了?我们就要出去了,你怎么反而不高兴了?”法秀心摇了摇了头,道:“没有,只是......只是......”突然,一把抱住钟斩的头,再一次用她的樱唇封住了钟斩的嘴。钟斩只觉心头一阵迷惘,良久,法秀心抬起头来,道:“我们上去吧。”
当钟斩爬出洞口时,只见徐晃满头大汗的坐在地上,法正等几名师弟全拎着裤子光着上身,或坐或站,全笑吟吟的望着自己,嫣然两眼虽已通红,但却早已笑颜如花。钟斩轻轻放下法秀心,上前一步道:“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嫣然摇了摇头,上前拉住钟斩的手,眼泪却再也忍不住,终于流了下来。施蒙躺在地下,笑道:“徐大哥跑出来,告诉我们你掉在地洞里了,大家就忙着分头找绳子,可是啊,我们的嫣然大小姐怕绳子不够,硬让我们几个把衣服和裤带全解下来,绑了上去。”听到这里,嫣然脸上飞起两片红云。钟斩不由一阵感动,紧紧握住了嫣然的手。徐晃对着法秀心道:“龙四已经逃走了,成七也死了,你呢?怎么样,还打不打了?”法正道:“姐姐,别打了,大家化敌为友不好吗?”法秀心咬了咬嘴唇,一句话也不说,突然,走向一具棺材,掀开盖子,拿出了一包东西,甩手仍向钟斩,道:“这里是解药,你拿去给他们服了吧。”钟斩伸手接过,道:“多谢了。只是你.....”法秀心道:“以后拜托你多照顾照顾小正,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说完飞身而起,瞬间消失在殿角。钟斩望着她远去的身影,想起刚才石洞中消魂的两吻,一时之间,惘然若失。嫣然轻轻摇了摇他的手,道:“钟大哥,你怎么了?”钟斩回过神来,道:“没什么。”转向徐晃道:“徐大哥,大家先把解药服了吧。”
众人服过解药,一边往回走,一边由施蒙转述后来发生的事。原来钟斩掉下洞中之后,王胜等人手足无搓,嫣然让大家分头寻找绳子,不多时,徐晃追丢了龙四,也返回了这里,于是,徐晃带着王胜又赶回大殿,找到赢暖,此时,他已经命人救醒了施蒙等人,大家听说钟斩掉进地洞里,就都跟着徐荒来到了墓室,绳子是赢暖命人找出来的。
跟着施蒙问起钟斩掉下后,在下面发生了什么事。钟斩脸上一红,含糊过去了。不多时,众人已来到大殿之上。只见一众白衣弟子将赢暖围在当中,全都痛哭流涕。赢暖躺在地下,斜靠在一名白衣弟子的身上,早已气若游丝了。他一看见钟斩等人,顿时大喜,挣扎着要座起来,钟斩忙抢上去,将他扶住。赢暖望着钟斩,两眼放光,道:“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呵呵!”钟斩道:“让你担心了,实在抱歉。”赢暖呵呵而笑,道:“我早知道你非寻常之人,不会这么容易死的。”说着深深的望进钟斩的眼中,突然道:“秀心其实是个好孩子,你以后慢慢自会知道,只是,成七救过她几次,她报恩而已,我相信她。”钟斩脸上一红,顿了顿道:“成七死了。”赢暖脸色巨变,道:“是吗?他.....他死了?”钟斩侧过身来,让赢暖能看到后面,只见徐晃将抗在肩头的成七尸体往地上一抛。赢暖长叹一声,道:“人生在世,终究一死。这是谁也躲不过的啊。”随即,抓住钟斩的手道:“钟斩,我有一事相拖,希望你能答应。”钟斩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杀了龙四,给你报仇的。”赢暖微微一笑,道:“仇恨不是解决一切事情的办法。我不是要你帮我报仇。”说着看了看围在身边的众弟子,道:“我希望你可以收留他们,他们都是些苦命的人,我这一死,他们更无着落了,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带着他们,给他们找一条路走。”钟斩望着赢暖期盼的眼神,他知道,此时自己都前途未卜,如果答应了,自己将要承担更大的责任,但此情此景下,又如何可以拒绝,何况自己又是赢暖全身功力的唯一传人。当下,用力点了点头,道:“我答应了!”
赢暖哈哈一笑,转头望向众弟子,道:“从今天起,你们就跟随钟公子吧,你们再不是五斗米教的鬼卒,你们是钟家的亲卫队了,哈哈,咳咳......”说着说着,剧烈咳嗽起来,钟斩拍了拍他的后背,道:“你别急,慢慢说吧。”突然发现赢暖在咳嗽声中,竟已停止了呼吸。大殿之中众弟子顿时哭成一片。
钟斩等人决定暂时就在这里住了下来,一来养伤,二来也要帮死去的赢暖和两命师弟料理后事。三天后,徐晃等人决定先行上路了,钟斩等人直把他送到山下。徐晃一抱拳道:“钟兄弟,送君千里,终需一别,你还是回去吧。”此时二人肝胆相照,钟斩上前一步道:“徐大哥,此刻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徐晃哈哈一笑,回头看了一眼杨敏,道:“再向西五百多里,就是弘农城了,我就住在那,你要能来,别说是我了,就连我家主公也一定会欢迎你。”杨敏笑道:“是啊,钟大哥,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钟斩微微一笑,不再言语。徐晃握了握钟斩的双手,道:“记着,一定要来!”说罢,翻身上马,带着三人策马扬尘而去。
等到钟斩等人离开三崤山,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钟斩带上六十四名亲卫队,加上原来的七名师弟,李管家,嫣然,妹妹还有魏延,一行七十六人,缓缓向西奔着长安方向而去。回首望着慢慢消失在雾中的道观,恍如隔世。
此时,程飞带着孙尚婷随太史慈一起也已辞别孔融,离开北海了。三人一路南下,经平昌,阳都,这一日,来到利城,这是一座靠海的小城(今山东省日照市附近)。当今天下大乱,就连这座小城也不可避免,到处残桓断瓦。程飞骑在马上,不由感慨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天下太平,让老百姓过上安稳日子。”孙尚婷接口道:“我大哥武勇盖世,将来他一定会将奸臣杀光,还一个太平盛世出来。”太史慈微微一笑,道:“看不出,你们年纪轻轻,却都有远大抱负啊。”程飞道:“我可没什么抱负,只要大家能平平安安就好了。”孙尚婷小嘴一撇,道:“你有一身好武艺,当然要为国家多出点力了。等找到我大哥,我们一起,打出一片天地来。”太史慈听她左一句她大哥右一句她大哥的,甚是厌烦,道:“你大哥孙策,我也听过他的名头,他真有这么厉害吗?下次见到,我倒要会会他。”孙尚婷扑哧一笑,道:“好啊,小心别被我大哥打的爬不起来哦。”程飞道:“婷婷!”孙尚婷小嘴一撅,道:“是他说要找我大哥较量的,又不是我说的。”太史慈微微一笑,道:“今天看来找不到客栈了,我们找处渔家,借宿一夜吧。”程孙二人点头答应。
三人又行了一段,见前方靠海边有间房屋,一个老人坐在门口晒太阳。程飞翻身下马,走上前去,道:“老大爷,我们过路之人,晚上想在你这里借宿一夜,可以吗?房钱我们照付。”那老丈仍是闭目养神,不理不睬。程飞提高声音,大声道:“老大爷,我们想借宿!行吗?”过了良久,那老丈还是没动静,此时,太史慈和孙尚婷也来到近前。程飞不由微觉有气,加大嗓门,道:“老大......”话没说完,只听里屋传来扑哧一声笑声,只听一个少女的声音道:“别喊了,你就是喊破喉咙他也听不到的。借宿嘛,知道了,可以的。”说话间,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拿着渔网从里面走了出来。众人只觉眼前一亮,太史慈不由暗赞一声,好一个标志的小姑娘。那少女走到程飞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翻,道:“看你们也不象坏人,进来吧。”程飞道:“我们当然不是坏人,我们是过路的,我们是要......”那少女打断道:“借宿嘛,知道了,你刚才说了三遍了。”太史慈微微一笑,拉了拉程飞,道:“那就打扰了。”三人跟着那少女进到屋中。
屋中摆设甚是简陋,一张桌子,四把椅子,墙上挂着渔网,墙脚放着一个船桨。那少女道:“我们家地方比较小,我待会整理个房间出来,要是不嫌弃的话,这位小妹妹就晚上和我挤一张床吧。”孙尚婷道:“实在不好意思,真是打扰了。”那少女微微一笑,拿了茶杯过来,给三人倒上了水,道:“先喝水吧。”程飞道:“外面的是你什么人啊?他......他的耳朵是不是......”那少女看了程飞一眼,道:“他是我爷爷,是个聋子。”程飞道:“他怎么聋的啊?”那少女白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官府的,来查人丁的啊?问这么多干什么?”说完转身进到里屋去了。
程飞碰了个钉子,满脸通红。孙尚婷在桌子下面狠狠的揪了程飞一把。太史慈呵呵一笑,把脸转向一边,假装看不见。过不多时,那少女走了出来,道:“房间我已经收拾好了,你们两个大男人就住那边吧,小妹妹和我来这边。”说着往右边走去。程飞忍不住又问道:“那你爷爷睡哪?”话没说完,下面早被孙尚婷揣了一脚。那少女看在眼里,扑哧一笑,道:“我爷爷当然睡他的房间了,他老胳膊老腿的,可经不起你们两个挤。”孙尚婷低声道:“程飞,你要是再废话一句,看我怎么收拾你!”三人各自到房间稍稍休息了片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只听那少女在客厅中喊道:“都出来吃饭吧。”程飞早饿的肚子咕噜咕噜响了,听到吃饭,顿时大喜,拉着太史慈走了出来,只见那老人已端坐在桌旁,桌上烧了一尾鱼,炒了盘青菜,程飞尚未走到桌前,香味早已冲进他的鼻孔,忍不住大声赞道:“好香啊!”那少女微微一笑,将碗筷摆好。程飞这边坐定,那边孙尚婷也走了出来,只见她换了身红色的衣服,甚是耀眼。程飞早饿的不行了,对孙尚婷看也没多看一眼,端起饭碗,大吃起来,一边吃一边称赞:“好吃,我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菜,太好吃了!”那少女听程飞称赞,甚是高兴,道:“是吗?好吃就多吃点。”孙尚婷吃了两口,道:“我吃饱了。”说着,放下碗筷,转身回房去了,临走的时候,用力将指间的一颗米粒弹在了程飞脑门上。程飞“哎哟”一声,道:“你干什么?”孙尚婷头也不回,道:“没什么,吃你的去吧!”那少女扑哧一笑,伸手将程飞脑门上的米粒轻轻捏了下来。
太史慈呵呵一笑,将头转向一边,假装什么都看不见。
(实在抱歉,这一章的更新让大家等了很久,唉,过年事情实在太多了,静不下心来写东西,在这里,向广大支持我的读者们真诚的说声:“实在对不起,让您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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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海中明月
程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侧过脸来,见太史慈面向墙壁,睡的正沉,当下轻手轻脚的爬下了床,穿上衣服,推开房门,走了出去。来到院中,只见皎洁的月光,洒在海滩上,海水轻轻扑打着沿岸的礁石,溅起的浪花在月光下闪射着迷人的光芒,湿湿的海风吹在脸上,带着淡淡的咸味。程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但觉心胸豁然开朗起来,当即除下鞋子,卷起裤腿,跑进了海里。海水很快浸湿了程飞的衣服,但他毫不在意,沿着海岸线欢快的跑着,不多时,看见前面不远处有块巨大的礁石,此时,他心情正佳,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手脚齐用,爬了上来。
站在礁石的最高处,眺望远出月光下蔚蓝的大海,程飞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激情,放声高唱:“男儿其志在四方,杀敌荡寇保边疆。青云扶摇直上时,功德圆满归家乡。我若手持破敌枪......”程飞正唱的高兴,忽听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好了,别唱了。这么难听,半夜三更的,你还让不让人家睡觉?”程飞嘎然止住了歌声,回头望去,只见那渔家少女双手背在身后,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程飞不好意思的道:“是吗?我一时性起,实在是......”那少女道:“好了,吵也被你吵醒过了,来,拉我上去。”说着,伸出一只小手来。程飞探身下去,伸手一提,将她拉了上来。那少女冲着程飞微微一笑,双手抱膝,在他身边轻轻坐了下来。一阵海风吹过,她仰起头,合上了眼睛,任由海风吹散她的满头乌黑的秀发。
程飞站在她身边,望着她在月光下仰起俏脸,闻着海风带过来的她身上的气息,一时之间,犹在梦中。那少女轻声道:“以前晚上,我常独自一个人到这里来吹海风,我喜欢躺在这里数星星,数的累了,我就在这里睡。我喜欢大海,喜欢蓝天,喜欢满天的星星和月亮。”说着,睁开眼来,望着程飞浅浅一笑,伸手在身侧的岩石上拍了拍,道:“坐啊,站着不累吗?”程飞傻傻一笑,挨着她坐了下来。那少女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湛蓝的天,忽然道:“我听他们叫你程飞,是你的名字吗?”程飞道:“是啊,我叫程飞,你呢,你叫什么?”那少女道:“我爷爷说,我是在一个下雪天出生的,所以,就给我取了个名字,叫小雪。”程飞道:“那你姓什么呢?”小雪沉默了良久,冷冷道:“我没有爹,所以,我也没有姓。”程飞道:“那你爷爷姓什么啊?”小雪猛的转过头来,盯着程飞道:“我有没有问你爹是谁?有没有问你娘是谁?你怎么老问我这么多问题啊?”程飞心头一阵黯然,道:“对不起。”小雪望着程飞的脸色,若有所悟,道:“难道你......你也......”程飞点了点头,道:“是的,我是个孤儿,我不知道我父母是谁,是我师傅把我养大的。”小雪道:“和你一起的那个大个子就是你师傅?”程飞摇头道:“不是,他是太史大哥,我师傅......我师傅也死了。”说到这里,心头不由一阵伤痛,眼圈顿时红了。
小雪望着他,忽然升起同病相连的感觉,轻叹一声,轻轻握住了程飞的手,道:“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你不还有朋友吗?”程飞抬起头来,道:“小雪,我......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小雪扑哧一笑,道:“当然可以,名字本来不就是给人叫的吗。”程飞傻傻一笑,道:“今天你作的菜可真好吃。”小雪笑道:“喜欢的话,我明天再做给你吃。”程飞大喜,道:“好啊,我最喜欢吃那条鱼。”小雪道:“看不出,你还真会吃,那是黄鱼,是我们这儿的特产,别处都吃不到的。”程飞恍然大悟道:“难怪,我说我怎么以前没吃过呢。”小雪甚是高兴,道:“明天我们早早起来,我带你出海,我们去抓章鱼,我们这片海域,有很多大章鱼,我最擅长烤章鱼,保准你吃了连舌头都恨不得吞下去。”程飞大喜,反握住小雪的手,道:“好啊,太好了!”随即神色一暗,道:“只怕不行,明天可能我们就要上路了。”小雪遗憾的道:“是吗?那太可惜了,你们要去哪啊?以后还会回来吗?”程飞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回来了。”小雪一阵沉默,随即又高兴起来,道:“那我现在就带你去抓章鱼,然后烤给你吃不就行了。以后,就算你不会再回来了,但只要能记着今晚,我就很高兴了。来!”说着把程飞拉了起来,道:“走,我们现在回家,去拿船。”程飞大喜。
两人回到小屋,轻手轻脚拿了船桨和渔网,然后偷偷的将小船推下了海。小雪荡起船桨,吃吃而笑道:“他们睡的好象死猪一样,什么都不知道。”程飞两手抓住船沿,望着一波一波的海浪,担心的道:“海浪有点大,这船不会.......不会翻吧?”小雪“呸”了一声道:“少说不吉利的话,我划船,怎么会翻,你可真是臭嘴!”程飞道:“我......我不会游泳嘛。”小雪咯咯的笑了起来,道:“放心吧,有我在,淹不死你。”
程飞嘿嘿一笑,便不在说话了。海风有节奏的吹动着波浪,月光懒懒的洒在海面上,程飞索性仰天躺在船板上,望着满天的星光,心情说不出的舒畅。忽然,只听小雪在船后梢轻轻唱起歌来:“月光如水,你却如风,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走,你来时吹走了我的悲伤,走时却带去了我的快乐。我多么希望和你一起飞翔,一起飞翔.......”歌声委婉,声音清脆,美妙的旋律在湛蓝的海和湛蓝的天之间旋绕。程飞听着听着,不由渐入了梦乡。在梦里,他仿佛又回到了钟家大院,和许多师兄弟一起玩耍,练武,师傅还是那么严厉,但他总会在没人的时候,偷偷塞一只鸡腿给自己,熙雯还是那么爱捣蛋,钟斩每次还是那么的让着她,钟伯母做的菜还是那么的好吃,一切一切,都还是那么的和谐。程飞觉的无比的幸福,嘴角挂起了微笑,其实,在他内心深处,也许这才是他最向往的生活。
忽然,头顶一凉,程飞猛的从美梦中惊醒过来,只听小雪在旁边咯咯娇笑道:“死猪,再睡天就要亮了。”程飞揉了揉了眼睛,只见东方已微微发白,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睡了很久吗?”小雪笑道:“不很久,才一夜而已。”程飞忙道:“那章鱼呢?有没有抓到?”小雪用嘴努了努,道:“喏,看那边。”程飞顺着望过去,只见船仓里一张大渔网,里面装满了各种海鲜,有许多都是奇形怪状,见所未见的,不由大感好奇。小雪道:“我们现在就回去,去沙滩,我弄海鲜给你吃,边吃边看日出。”程飞诧异道:“看日出?”小雪笑道:“是啊,在海边看日出,我听爷爷说,我们村子是最先看到日出的地方。因为啊,再往东边去,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了。”程飞望向东方,突然道:“那大海的尽头又是什么呢?”小雪摇头道:“不知道啊。爷爷说,在大海的尽头,是神仙住的地方,那里没有寒冷,四季如春,也没有战争,所有的神仙都过着幸福的生活。”随即格格一笑,道:“所以啊,我从小就有个梦想,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做一艘最大的船,然后扬帆出海,到大海的尽头,去看一看那里到底是什么样。”程飞听的悠然神往,道:“好啊,我也要去,记着,到时候你一定要带上我。”小雪用力点头道:“好,一言为定!”
小船慢慢向海边划去,渐渐已可以看见地平线了,这时,东边的天水相接处突然出现一道红霞,顿时将浅蓝色的天和几屡白云印成了红色。小雪放下船桨,指着东边,欢喜道:“快看,就要日出了!”程飞道:“每天都有日出啊,你为什么这么兴奋?”小雪凝望着东方,道:“因为我知道,这是新的一天,我又长大了一天,离我梦想的实现,又近了一天。”程飞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只见红通通的太阳终于从海里露出了半张脸,虽然很亮,却并不刺眼,一跳一跳的,在海水中挣扎,将海水也印成了红色,渐渐地,已分不出哪里是海哪里是天了。终于,太阳猛的从海水里跳了出来,冉冉升向空中,万道金光好象万条金蛇洒向海面。程飞望着这壮观的景象,不由痴了。
小雪抿嘴一笑,道:“傻子,别发楞了,我们回去了。”两人将小船划向岸边,一起将渔网连同海鲜搬到了沙滩上,小雪道:“你去找几块石头,围起来,然后再找些干树枝,我去船上取些松油。”程飞放下渔网,答应了一声,正要动身,忽然看到远处有两骑一马弛了过来,小雪一楞,随即低声叹了口气。那两骑不片刻,以到近前,正是太史慈和孙尚婷二人。
太史慈苦笑道:“你小子,去哪也不打个招呼,让我们好找啊。”孙尚婷铁青着脸,将后身那匹空马的缰绳对着程飞仍去,道:“上马,我们要上路了。”程飞道:“我......”小雪道:“你快上马吧,我知道你们一定有大事要做的。”程飞转头望向小雪,不知道该说什么,小雪浅浅一笑,低声道:“谢谢你陪我看日出。”说完转身便向岸上跑去。程飞喊道:“等一下!”正要拔腿去追,忽然头顶一痛,跟着耳边风声又起,急忙侧头避开,回头望去,只见孙尚婷满脸怒容,双目含泪,手持马鞭,作势欲要再打。太史慈忙拦在中间,道:“有话好说,别动手啊。”孙尚婷怒道:“程飞,你一夜和她在一起,还不够,当着我的面,你还.......你当我是什么人啊?”程飞解释道:“婷婷,你别误会我啊,我跟她什么也没有,我们只是碰巧撞上,一起看了个日出而已。”孙尚婷怒道:“你骗谁啊?你.....你.....”说着说着,两行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太史慈长叹一声,摇了摇头,策马缓缓向南而去,摆摆手道:“我在前面小镇等你们,你们两个闹好了,就来找我吧。”程飞望着太史慈远去的身影,转头又看了看小雪消失的方向,最后把脸对着孙尚婷,叹了口气,道:“婷婷,你到底要干什么啊?”孙尚婷把脸磨了过去,也不理他,哭了好一会才道:“你还有脸问我,你以前说过什么来着,现在,现在刚见到一个漂亮的,你就......你就......”程飞苦笑道:“这都哪跟哪儿啊?”说着走上前来,将婷婷扶了下马,解释道:“你误会我了。”跟着把昨天发生的事从头到尾,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婷婷听完之后,犹自不能释怀,气鼓鼓的道:“就算是碰巧也不行,总之是你不对,你看到漂亮女孩就色咪咪的。”程飞举手求饶道:“好了好了,是我错了还不行吗?我认错,你要打要骂随你处置还不行吗?”婷婷这才破涕为笑,道:“那好,我罚你当我的马,你要背着我走。”程飞笑道:“行,别说当马,当骡子都行。”婷婷咯咯一笑:“你就那张嘴能说。”跟着双手张开,道:“来,抱我。”
程飞哈哈一笑,正要去抱他,忽然看见海面漂过来一艘大船,船上打的旗帜明显不是渔船。不由轻“咦”了一声,道:“婷婷,你看,那是什么船?”婷婷望了一眼,脸色突变,道:“这旗帜,这旗帜不会错的,是长江里的水贼,他们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出现?”程飞闻言不由一楞,道:“水贼?”婷婷点头道:“是的,他们和山贼一样,只不过他们是在水面上谋营生,抢劫过往船只。只是这飞鹰旗是长江水贼的旗帜,他们怎么会到东海来?”程飞拉着婷婷闪到一边,远远望见从大船上下来四艘小船,小船慢慢靠向岸边,从小船上下来二十多人,抗着器械物事等,对着利城渔村方向走去。婷婷自言自语道:“难道他们现在在长江混不下去了,改到海边来抢了?”程飞心中一凛,失声道:“糟糕!”婷婷诧异的望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程飞道:“如果他们要去抢劫渔村,那小雪就有危险了!”婷婷愕然道:“小雪?谁是小雪?”随即明白过来,顿时大怒,甩后一个耳光打向程飞,骂道:“你心里就记着那个小妖精!”程飞侧头避开,道:“婷婷,你别这么无理取闹好不好!现在水贼上了岸,我们必须赶回去救援,否则后果难以想象!”
孙尚婷直盯着程飞,双目犹如要喷出火来,斩钉截铁的道:“好,程飞,我不拦你,但你要考虑清楚,如果你现在回去,以后我们就划清界线,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从此我们一刀两断!”程飞焦急的直跺脚,转头望着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水贼,心急如焚,道:“婷婷!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再迟了真要出人命了!”孙尚婷冷冷的望着程飞道:“我只是随口说说,从来没听过水贼上岸作案,看把你急的。你就真这么在乎她?早知道你是这种人,我根本就不该喜欢你!”程飞急道:“婷婷,你能明白我也罢,不能明白也罢,我现在必须去救人,等我回来再跟你解释。”说完翻身上马,冲着水贼消失的方向追去。孙尚婷两行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恨恨的道:“好你个程飞,算我瞎了眼!”
程飞策马一阵急追,终于远远看见那二十多人,当下大喝一声:“你们都给我站住!”那些人顿时一楞,回头望了程飞一眼,当先一个带头的人吩咐了几句,领着十多人继续走了,留下八个人拦在路中,等着程飞。程飞冲到近前,猛的将马拉的人立起来,高声道:“你们这帮水贼,又要去祸害人间吗?”那几人对视几眼,忽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个身材短小的人道:“小子,你是不是有病啊?有病的话快去看大夫,别在这发疯。”旁边几人顿时又轰笑起来。
程飞大怒,从马背上飞身而起,对着那人面门踢去,那人大惊,急忙侧身顺地一滚,躲了开来。站起身时,头上,身上沾满了沙子,不由恼羞成怒,大喝道:“弟兄们,揍他!”程飞心急如焚,暗道:我得尽快打倒这八人,看那十多人正是对着小雪家走去,我一定要拦在他们前面!想到小雪浅笑轻嗔,下手再不容情,反手从马背上抽出飞龙枪,对着当先一人分心便刺,那人拔出单刀去架,程飞手腕一翻,侧过枪头,甩手一枪,啪的一声,重重打在了那人脸上,那人痛哼一声,斜着跌了出去。跟着一磨枪,枪尾向外,一个横扫,又扫倒两人,左侧一人冲的较近,程飞抬腿一脚,将他手中单刀踢飞,接着翻身一腿重重踢在他胸口,那人顿时飞跌了出去,余人见程飞如此勇猛,大惊失色,发了一声喊,全散了开来。
先前被打那矮子脸色惨白,对着身边一人道:“快......快去叫大哥!”程飞巴不得他们的人都回来,深怕他们进到村里烧杀抢掠。当下将飞龙枪往沙滩上一杵,朗声道:“快去搬人吧,我在这等他。”心中暗想:这几人不过如此,料来他们大哥也厉害不到哪,这区区十几个人,自己还没放在眼里。其中一人飞速向前跑去,余下人众团团将程飞围在中间。程飞歪嘴一笑,索性一屁股坐在沙滩上,等他们大哥的到来。过不多时,只见几条人影隐隐绰绰的走了过来。程飞拍了拍屁股上的沙子,站了起来,拨出飞龙枪,凝神以待。小时候,和钟斩每次出去打架,钟斩总是这么告诉自己:“无论对手强弱,在心理上一定不能轻敌,轻敌会产生疏忽。”程飞始终牢牢记着这话。
那几人越走越近,只见当先那人身材粗壮,二十岁左右年纪,相貌甚是威风,一件大袍子罩在外面,里面一身紧身衣,显得英气勃勃。程飞不由微微一楞,想不到这大哥竟是如此一个年轻人。那人此时也正在上下打量程飞,程飞将飞龙枪一抖,道:“你就是他们大哥吗?”那人哈哈一笑,上前一步,呼啦一声将大袍子拽了下来,反手从背后抽出一把大宽刀。程飞一见这刀,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只见这刀长约五尺,刀身黝黑,背宽而厚重,上穿有七个铁环。他是识货之人,知道这把刀是玄铁打造,而看这长宽度,只怕有六十斤以上,能用这把刀的人,臂力可想而只。
那人随手挽了个刀花,道:“兄弟,我这个人有个习惯,不打莫名其妙的架,你说说看,为什么无缘无故的打我的弟兄们?”程飞哼了一声,道:“你们这些水贼,没一个好东西,打了就打了,怎么样?”那人微微一楞,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水贼?”程飞不耐烦道:“好了,别废话了,只要有我在,我是不会让你进村子干坏事的!”那人愕然道:“我真搞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你既然想打架,那我奉陪,再解释的话,倒象是我怕了你!”说罢,举起大刀,冷然道:“过来吧!”程飞深吸一口气,握紧枪身,猛的一个健步蹿了过去来,身子微侧,单手挺枪,直刺那人左肩。那人双手握住刀柄,将刀身一抬,封住来路。程飞不等招式变老,左手在枪尾一拍,整个枪顿时翻了过来,顺势再刺那人左腿,那人沉腰稳马,刀身下垂,又封住枪路。程飞不停的进攻,那人不停的封架,程飞攻的快,那人挡的更快。瞬间,程飞已攻了二十多招,那人守的毫无破绽。程飞不由暗暗着急起来,如果体力消耗太大,对方还有十几人,只怕情况不大妙。于是不在犹豫,大喝一声,连刺三枪,迫开对手,深吸一口,运足力量,腰、腿、腕一起用力,一招“追日流星”划破长空,直奔那人胸口戳去。旁观人众见这一招去势猛烈,顿时惊呼起来。那人大喝一声:“来的好!”举起大刀,对着枪头劈了下去。但听当的一声巨响,程飞只觉手臂一阵发麻,飞龙枪嗖的一声飞向了半空之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那人腾腾腾连退数步,扑的一声,反手一刀深深的扎进沙滩中,这才止住后退之势。
程飞望着跌落在远处的飞龙枪,心头一阵冰凉。那人站直身体,嘿嘿一笑,道:“怎么样?服了吗?”程飞默然。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娇叱:“他服我不服!”只见一片红云夹着一阵香风,扑向那人而去。程飞大喜叫道:“婷婷!”孙尚婷展开剑法,围着那人不停跑动,手中长剑犹如长了眼睛一般,幻出阵阵白光。那人手臂被程飞一枪也震的甚是酸痛,此时又被攻了个措手不及,一时之间,手忙脚乱。程飞叫道:“我来帮你!”踢开两个欲上来拦阻自己的水贼,拾起了飞龙枪,转身正要加入战团,忽听那人喊道:“你是孙家的大小姐!你怎么会在这?”孙尚婷手下不停,道:“我也认得你,锦帆贼甘宁!”程飞正错愕间,只听一个少女声音尖叫道:“都别打了,住手!”
程飞心中一凛,抬眼望去,果然是小雪。小雪上前道:“大哥,程飞,孙姑娘,你们......你们怎么会打起来?”甘宁向后跳出圈子,道:“等等!怎么?你们认识?”孙尚婷哼了一声,收起长剑,走到程飞身边,轻声道:“傻子,你没事吧?”程飞张大了嘴巴,望着小雪和甘宁。小雪拉住甘宁的手,望着程飞,道:“大哥,他......他们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孙尚婷冷冷道:“我可不敢当。什么时候和你成朋友了?”小雪一张脸涨的通红。甘宁皱眉道:“到底怎么回事?”程飞结结巴巴的道:“小雪,他......他是你大哥?”小雪点了点头,道:“是啊。他是我亲哥哥。”孙尚婷道:“傻子,你还不明白吗?马屁拍马脚上去了吧。本来想救人,却和人家大哥打起来了,哈,真是好笑。我说呢,怎么一长江里的飞贼,跑到东海边来了。”小雪望了一眼孙尚婷,转向程飞道:“你怎么和我大哥打起来的啊?”程飞苦笑道:“我听婷婷说他们是水贼,又见他们往你们村去,以为......以为........”小雪格格一笑,道:“以为他们要来伤害我,所以你就和他们打起来了,是不是?”程飞苦笑着点了点头。小雪眼中尽是笑意,低声道:“虽然是个误会,但还是要谢谢你。”甘宁摇了摇头,道:“这一架打的真冤枉。”转向小雪道:“这一次哥哥带来的东西很多,足够你和爷爷用一年的,我就先走了。”小雪不依道:“不行,你这次来,一定要多陪我住几天,还有,你......你刚才和别人打了一架,你不......不请别人喝个酒,道个歉什么的吗?”甘宁失声道:“什么?让我道歉?”小雪摇着甘宁的手,撒娇道:“大哥。”孙尚婷冷冷道:“不必了,我们还要赶路呢,既然是个误会,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了,告辞了。”说着双手一抱拳,拉着程飞就走。小雪急的着直顿足,甘宁看着妹妹,不由长叹一声,朗声道:“等等,孙姑娘,我刚从南方回来,有你大哥孙策的消息,你不想听吗?”
孙尚婷心中一凛,顿时站住,转身道:“真的?我大哥现在怎么样了?”甘宁微微一笑,道:“请到舍下小坐,待我慢慢和你说来。何况我妹妹烹调手艺很是不错,不如我们一边喝酒一边细述如何?”孙尚婷凝视着甘宁,道:“好,如果你要敢戏弄本姑娘,别以为我的长剑杀不了人!”说完,领头往小雪的木屋走去。程飞踌躇道:“婷婷,太史大哥还在前面的小镇上,要不要通知他一下?”孙尚婷转头看着程飞,不悦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他是个大活人,又不是没长腿,要你操什么心?”甘宁哈哈一笑,道:“既是如此,那请!”说着,右手一招,摆了个请的架势。
小雪将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喜容满面的望着满桌丰盛的菜肴道:“好了,大家请吃吧。”程飞等人围着桌子团团而坐,孙尚婷道:“甘宁,你说你有我大哥的消息,到底是怎么样,先说了再吃不迟。”甘宁哈哈一笑,端起酒杯道:“孙姑娘何必这么性急呢,我又跑不了,来,让我们先为我们不打不相识乾一杯!”孙尚婷勉强举起酒杯,见程飞满脸喜色,不由白了他一眼。程飞一口将杯中酒喝干,问道:“小雪,这些海鲜都是你昨天晚上抓的吗?”小雪抿嘴一笑,道:“是啊,你看,这是螃蟹,这是鱿鱼,这是牡蛎,还有这个,我最拿手的烤章鱼,你快尝尝。”程飞答应了一声,便开始大吃起来,一边吃一边不停的赞叹。小雪很是高兴的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帮他不停地夹菜。孙尚婷看的直皱眉,转向甘宁道:“喂,你到底说不说啊?”甘宁掰开一只螃蟹,滋溜一声将蟹黄吸入口中,道:“说,当然说,本来我就准备要说了。”小雪道:“大哥,你要真有孙姑娘哥哥的消息,就告诉她吧,别老掉人胃口了。”甘宁看了一眼吃相极是难看的程飞,忍着笑道:“知道了。孙姑娘,我从长江过来,刚好风闻到一些你哥哥的消息。你父亲兵败之后,你哥哥收拾了兵马,欲要东山再起,可惜江夏太守刘表兵强马装,又仗着长江天险,你哥哥屡次无攻而返,不得以而退居江都。在江都,他招贤纳士,厉兵秣马,将孙家军也搞的好生兴旺。”孙尚婷大喜道:“太好了,我这就去江都找我哥哥。”甘宁摇头道:“且慢,不要着急,听我说完。本来你哥哥挺好的,可不知道怎么搞的,竟又跑去投奔淮南袁术,听说前段时间,还替袁术讨伐庐江县,大胜而归,现在倒是很受袁术重用。只是可惜了,一代豪杰,却要曲居人下,唉。”说着又摇了摇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孙尚婷重重将桌子一拍,站起身来,怒道:“你胡说,我大哥根本不会去投靠袁术,袁术是什么东西,给我大哥提鞋也不配!”程飞抬起头来,诧异的望着她,道:“婷婷,你干什么发这么大火啊?”孙尚婷怒道:“你给我闭嘴!”甘宁哈哈一笑,道:“我也只是听说,你也不必这么认真嘛,何况你大哥英雄无敌,我也不希望也作寄人篱下之徒。”孙尚婷怒道:“你少在这冷言冷语,我知道你不服气上次输在我哥哥手上,哥哥不在,妹妹一样,甘宁,我们今天就比个高低!”甘宁呼的一声站起身来,厉声道:“谁说我输在你哥哥手上?上次我兵器不趁手,要不是被小毛贼偷了我的铁索流星锤,我能怕他?”孙尚婷道:“口说无凭,我们手底下见真章!”程飞劝道:“说的好好的,别伤了和气啊。”孙尚婷和甘宁同时大吼道:“闭嘴,没你的事!”甘宁道:“我自小到大,打架没输过,和你哥哥那次,是我平生奇耻大辱。好,今天他不在,和他妹妹比个高下也很好!请!”孙尚婷怒道:“我照样打爬下你第二次!”
程飞大急,望着他二人,不知该如何是好。小雪轻轻拉了拉程飞的衣角,程飞转过脸来,道:“小雪,你......你劝劝你大哥吧。”小雪抿嘴一笑,附在程飞耳边,低声道:“我大哥是假装的,他可不是这么小气的人。”程飞满脸诧异的望着小雪。
甘宁道将孙尚婷引到屋外,道:“你说吧,怎么比?”孙尚婷道:“随便,你最拿手的是什么就比什么,免的你输了又找借口,说什么兵器不顺手的。”甘宁哈哈一笑,道:“要比嘴皮子功夫,我可不如你。不过你既然这么大方,让我挑,好,那我们就比一比水底功夫,大家都是长江边上的人,别说这个你不行!”孙尚婷双眉一轩,道:“好,比就比,难道本姑娘还能怕了你不成。”说着,便先向海边跑去。甘宁望着孙尚婷的身影,摇了摇头,转向小雪道:“这丫头,太狂了,我先杀杀她的锐气,免得以后她欺负你。”小雪脸上一红,道:“哥哥,你在胡说什么啊?”甘宁哈哈一笑,道:“如果连你心里想什么,我都不知道,哪还配当你的大哥啊。”说着看了程飞一眼,见他两眼茫然,不由叹了口气,道:“真是个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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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楼主的风格近于武侠小说,有点大唐双龙传的影子,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不要介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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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诚支持说岳,携手共创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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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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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3-18 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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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意料不及
弘农城是前往长安的必经之路,过了弘农就是函谷关,等出了函谷关,再绕过华山,就离长安不远了。钟斩一行,刚到弘农城外,徐晃早迎出大门了。只见徐晃身后跟着一队人马,在他身侧,尚有两骑。钟斩认出一个是杨敏,另一人身材修长,脸长而尖,下颚略有胡须,面貌与杨敏有些相似,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缝。徐晃策马上前拉住钟斩,呵呵而笑道:“钟兄弟,可把你盼来了!”钟斩笑而不语。徐晃道:“来,我给你引见下,这位是我家主公的大公子,杨棱。”说着,把钟斩拉向杨家兄弟。那杨棱哈哈一笑,道:“钟兄弟没到的时候,公明都把你夸到天上去了,我心中痒痒,所以今天一定要来见见你。”杨敏接口道:“见了之后,又如何呢?”杨棱哈哈大笑,道:“今日一见,钟兄弟果然风采出众啊!”钟斩发现他即使大笑的时候,两只眼睛仍然眯成一条缝,忙客气道:“不敢不敢。”
魏延甚是不悦,低声咕哝道:“钟兄弟钟兄弟的乱叫,跟你很熟吗?”法正忙在下面拧了他一把。杨敏道:“大家一路一定都很辛苦了,住处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快进城休息休息吧。”徐晃一把挽住钟斩,道:“对!今天晚上我要好好和你大喝一场,不醉不归!”钟斩微笑道:“只怕小弟酒量太浅......”魏延吼道:“怕什么?有我呢!看我放倒这徐大个子!”徐晃哈哈大笑道:“好啊,魏呆子,看我们谁先放倒谁!”杨棱转向杨敏道:“六弟,我晚上有些事情,可能来不了,你替我招呼一下,别怠慢了贵客。”杨敏含笑答应了。
弘农城是函古关前最后一座城了,果然非同一般,城墙高而厚实,街道宽阔,行人络绎不觉,街道两旁酒肆茶坊之中人头攒动,具都生意兴隆。钟斩等人自从洛阳下船以来,至此方才感觉到一些人气。钟熙雯从马车中探出头来,好奇的四处张望。众人一行来到城西的杨敏别院中,暂且住了下来。
当晚,杨敏在府中大张宴席,出席的除了钟斩和魏延外,施蒙和法正也参加了,本来钟熙雯吵着闹着也非要跟着来,嫣然好不容易才把她劝住。钟斩临行前,让李管家和冯有德帮着杨府的人张罗下其他人的晚餐。冯有德是赢暖的弟子,三十多岁,办事很是老练,甚得钟斩信任。杨敏穿了一件宝兰色的长袍,和徐晃一起站在门口相迎,见到钟斩只有四人前来,不由微微一楞,失望之色一闪而过,道:“怎么?嫣然小姐晚上没来吗?”钟斩道:“她身体有些不适,所以就没有来。”杨敏道:“是吗?那太遗憾了。来,大家里面请。”徐晃拉过钟斩,道:“来来来,我们先喝他三大碗!”魏延抢上一步道:“徐大个子,你要喝酒就找我!”低声对钟斩道:“嫣然让我看着你,别让你喝多了。”法正在后面捅了一下魏延,低声道:“就你多嘴。”
众人围着桌子团团而坐,酒过三旬之后,杨敏道:“钟大哥,上次真多亏了你,我们才从那道观中逃出升天,来,小弟再敬你一杯!”钟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你太客气了,我也全靠徐大哥帮忙的。”徐晃给钟斩又满满倒上一杯,道:“大家客气话就别说了,我们喝酒!”魏延道:“这杯子太小,喝不过瘾,我们换大碗喝,怎么样?徐大个子!”徐晃哈哈大笑,道:“我有什么不敢?来人,拿大碗来!”徐晃话音刚落,突然大门砰的一声被踹了开了,顿时门口吵嚷起来,似乎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钟斩微微一楞,暗想:怎么会有人敢在这里闹事?只见徐晃脸色微变。那少女声音越来越近,显然门口的家丁拦不住她,果然,不片刻,门口脚步声响,又是匡当一声,客厅的大门再次被踹开。钟斩抬头望去,只觉眼前一亮,一个少女站在门口,两手叉腰,气鼓鼓的望向里面,她身着一身粉红色紧身衣,更显得身材曲线玲珑。
徐晃站起身来,尴尬的道:“若曦,你......你怎么到这来了?”那少女怒道:“你还问我?你答应我什么来着?说好今天晚上到城外赛马,你却跑到这里来喝酒?你就算怕输,也该通知我一声,让我好等!”徐晃一拍脑袋,道:“哎呀,实在对不起,我忘了。”那少女更是大怒,一脚踢开身前一张椅子,道:“忘了?这也算理由?”跟着转向杨敏道:“是不是又是你这混小子倒的鬼,否则干什么非要今天把徐晃拖到你家来喝酒?”杨敏微笑道:“若曦妹妹,你这可冤枉我了,我哪敢在你面前捣鬼啊?”那少女侧头盯着杨敏看了片刻,道:“反正你不是什么好东西。”杨敏苦笑道:“再怎么说,我也算你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那少女不去理他,冲着徐晃道:“徐大笨蛋,那你现在还去不去和我赛马?”魏延听到她喊徐大笨蛋时,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头一低,满嘴的酒全喷在了衣襟上。那少女瞪他一眼,道:“笑什么笑?”转向徐晃道:“你到底是陪我,还是陪你这帮猪朋狗友?”徐晃苦笑道:“若曦,你说我没关系,可别得罪朋友啊,他们是......”那少女接口道:“少废话,一天到晚来你们这混吃混喝的还少啊?我就得罪又怎么样?猪朋狗友,猪朋狗友!”
钟斩看着她无理取闹的样子,不由想到了妹妹钟熙雯,当下微微一笑,也不介意。那边施蒙却坐不住了,哈哈一声长笑,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抖了抖袍子,慢慢站起身来,道:“这位姑娘,若曦是吧,我认为你刚才的话很有问题。”若曦看着施蒙,皱了皱眉头道:“你又是谁?我的话怎么有问题了?”施蒙微微一笑,道:“首先,我们和徐大哥,杨兄弟曾经一起出生入死过,那现在自然是好朋友了。”徐晃正色道:“不错。”施蒙冲他点了点头,又转向若曦,道:“而姑娘你显然和他们关系也非比寻常。常言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如果我们是猪,是狗,只怕姑娘你也光彩不到哪吧?”若曦听完这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鼓着腮帮子,顿时就要发作。法正忙站起来,拉了拉施蒙,道:“小蒙,你酒喝多了吧,胡说什么呢?”施蒙笑道:“是啊,大概是喝多了,抱歉抱歉,失礼失礼。”杨敏忙打圆场,道:“若曦妹妹,这么晚了,也别赛什么马,来来来,坐下我们一起喝酒,你不是常说你酒量无敌吗?正好今天比一比。”若曦嘴一撇,满脸不屑之色,道:“你那臭酒量,谁和你比?我走了,气死我了!”转向徐晃道:“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说完,一阵风般跑了出去。
徐晃不好意思的望着众人,满脸尴尬。魏延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道:“徐大个子,我以为你有多了不起,原来也不过如此,哈哈哈哈......”杨敏摇了摇头道:“实在是失礼了,她叫杨若曦,是我二叔的独生女,我二叔死的早,她就一直住在我家,我们家六个兄弟,都是男的,就她一个女孩,所以我父亲对若曦也就特别好,唉,真是宠坏了。”钟斩看着杨敏硬装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不由微觉好笑。众人被她这么一搅和,也没了喝酒兴致,当下酒席草草结束了。徐晃拉着钟斩道:“明天,明天晚上我们再喝。”钟斩微笑道:“不要紧,时候长着呢,什么时候喝不行啊。”徐晃满脸通红,道:“明天,说好了,明天。”
钟斩等人辞别徐晃杨敏,返回杨别院而去。钟斩骑在马上,回想起徐晃的表情,甚是好笑,暗想:当真是英雄无奈是多情啊。随即想到嫣然,心头不由一阵温暖,她现在一定还没睡,在等自己回去呢。施蒙笑着对魏延道:“刚才看徐晃的样子,真是笑死了,他一定是暗恋人家姑娘,不过,这个若曦相貌倒真是不错,也难怪他把持不住,哈哈!”魏延也笑道:“是啊,看他平时耀武扬威的,没想到也有悚的时候。”法正笑道:“这很正常,要是我有个这样的老婆,我也招架不住的,哈哈。”三人顿时笑作一团。钟斩抬头望着天上挂着眉月,湛蓝的天空一望无际,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夜晚啊。
程飞望着波澜起伏的海面,焦急的问道:“小雪,他们......他们已经下去很久了,真的不要紧吗?”小雪微笑道:“放心吧,我哥哥只是想杀杀她的傲气,不会有事的。”两人正说话间,忽听呼啦一声,海面一翻,甘宁咧着大嘴,露出水面,小雪顿时欢呼起来。甘宁抗着孙尚婷从海里走了出来。程飞急忙冲上前面,道:“她......她怎么了?”甘宁将孙尚婷往海滩上一仍,道:“这丫头,打急了,居然动刀子,我一失手,把她打昏了,嘿嘿嘿嘿。”
几人回到小雪的小木屋中,甘宁道:“今天这样,看来你们是走不掉了,我派个人,去前面小镇通知下你的朋友,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天吧。这丫头,估计待会也就该醒了。”小雪拿了块热毛巾,正在帮孙尚婷擦脸,埋怨道:“哥哥,你也真是的,下手这么重。”甘宁咧嘴嘿嘿一笑。当晚,程飞又在小雪家住了下来,甘宁手下回来禀报,说并没见到程飞所描述的摸样的人,看着仍在昏迷中的孙尚婷,程飞又不由多添了几分担心。
当天晚上,程飞左思又想,翻来覆去,直至天光将亮,这才渐渐睡去。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哭泣,心中一惊,顿时清醒过来,只见床前枕边湿了一片,暗道一声糟糕。急忙穿鞋冲出房门,天色已经大亮,孙尚婷房间的门虚掩着。程飞推门进去,果然房中空空荡荡,桌上一张字条,写着四个字:好自为之。刹那间,程飞只觉得整个人好象被掏空了一般。楞了半晌,转身冲出房去,看见小雪爷爷正在院子里晒太阳,一把拉住他道:“爷爷,你有没有看见婷婷,她什么时候离开的?”话一出口,顿时暗骂一声笨蛋,小雪爷爷是聋子,怎么能听见自己的话呢。
正没理会处,只见远处小雪和甘宁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程飞急忙迎了上去,道:“小雪!婷婷怎么走了?她去哪了,你知道吗?”小雪愕然道:“不知道啊。她走了吗?什么时候啊,我们不知道啊。她......她自己走的,没喊你?”程飞急着直顿足,见身旁有匹马,一翻身跳上马背,道:“我去找她!”快马加鞭向南驰去。
这一路急奔,直跑出三十多里,见路边一个小茶坊,便下马向人打听,可都说没见过这么一姑娘。程飞又向南追,又奔出十多里,可打听路人,都说没见过。程飞不由更加着急,暗想:难道自己追错了方向。当下,又掉转马头,望回奔去。果然,奔了二十多里,有个三岔路,于是,程飞由沿着这条路追去,可追了十几里,竟是条死路。就这么跑来跑去,折腾了一天,直到傍晚也没找到一点头绪,程飞只得颓然返回小雪家中。小雪见程飞心情不好,也不敢逗他说话。甘宁喝了两大壶酒,自己睡觉去了。程飞想到自己受伤时,婷婷对自己的悉心照顾,两人相处时的柔情蜜意,这饭,无论如何也吃不下去。
次日一早,程飞天刚蒙蒙亮就起了床,骑上马又去左近的村镇打听。忙碌了一天,不但丝毫没有婷婷的线索,连太史慈也突然消失了。晚饭时,极度郁闷的程飞抢过甘宁的酒,大碗大碗的喝,不片刻就醉倒了。甘宁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小雪只得将他扶回房中去睡。白天,程飞就出去找人,晚上就回小雪家住,如此这般,一连过了七天。
这天,程飞一早起床,又要出去,来到屋外,见甘宁正在院中收拾东西,不由微觉好奇,但他心中一直都在暗暗责怪是甘宁气跑的婷婷,所以,也不去理他,正要出门,甘宁突然道:“喂,傻小子,你又要出去瞎转悠了?”程飞没好气道:“你这是什么话?我是去找人,什么瞎转悠?”甘宁放下手中的东西道:“你找了这么多天,不也没头绪?他们要走,早就走远了,哪还会在附近啊?”其实,程飞早就想到他们可能已经走远了,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此时,听甘宁说出,不由长叹了一声。甘宁道:“傻小子,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不会打算在我妹妹这混吃混喝,癞一辈子吧?”程飞怒道:“谁混吃混喝了?我......我......”小雪从屋中走了出来,道:“没关系,你就住在这里好了,我不介意。”甘宁哈哈一笑,道:“你倒大方的很啊。”程飞望了小雪一眼,说不出话来。甘宁道:“傻小子,就算我妹妹肯收留你,难道你真的甘心在这小渔村里过一辈子?”程飞顿时愕然。甘宁接着道:“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感觉你不是普通人,你有一身好武艺,何必这么委屈自己?当今天下大乱,奸臣当道,多少老百姓流离失所。不如你跟我一起,我们在长江上逍遥自在,杀尽贪官污吏,劫富济贫,既能为天下百姓做点事情,自己也落的个自由自在,岂不是好?”程飞听的不由怦然心动。甘宁接着道:“我们在长江上,来去如风,但有过往船只,是穷苦百姓的,就通行无阻,是贪官奸商,为富不仁的,一律没收,但有多余的财物,就救济地方。我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岂不快哉?”程飞想到平原城守王修,为了一己功名,害的钟斩一家家破人忘。于是更无犹豫,道:“好,甘宁大哥!我听你的,我跟你去长江,我们杀官造反!”甘宁笑道:“我们不是杀官造反,是劫富济贫,唉,算了,随你怎么说了。”小雪喜道:“那太好了,大哥,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甘宁道:“那不行,你不能去。我们整日里打打杀杀,你跟着,多危险。再说,你要走了,爷爷谁来照顾啊?”小雪撅着小嘴,一脸的不情愿。
程飞道:“甘宁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动身?”甘宁笑道:“你比我还急啊?哈哈,我们现在就动身,那些贪官们家里的银子在等我们呢,哈哈。”程飞突然脸上一红,道:“有件事,我觉的有必要先说明下。”甘宁一楞,道:“什么事?”程飞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我不会游泳。”甘宁兄妹对视一眼,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小雪一直将甘宁和程飞送到大船上,两眼通红,泫然欲泣,道:“哥哥,程飞,你们保重。”甘宁道:“好了,妹妹,你回去吧,有时间我会带着傻小子回来看你的。”程飞道:“恩,小雪,你放心吧,我们会经常回来的,我还要吃你烤的章鱼呢。”小雪忍着泪点了点头道:“你们答应我了,要经常回来哦。”甘宁程飞齐声答应道:“是。”
钟斩推开房门,深吸了一口气,又是一个明媚的清晨。一个悦耳的声音传了过来:“你起来了啊。”钟斩侧头望去,只见嫣然端者一盆清水走了过来,当下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任由嫣然帮自己梳洗完毕,已是日上三杆,嫣然道:“钟大哥,今天没什么事,陪我去街上走走,好吗?”钟斩道:“好啊,难得这里这么热闹,我也正想四处转转。”忽然见魏延门口在探头探脑的,失笑道:“魏延,做什么呢,进来好了。”魏延嘿嘿一笑走了进来,道:“我来了半天了,怕影响你们,就没过来,嘿嘿。”钟斩道:“有事吗?”魏延道:“徐大个子来了,喊你去城外钓鱼,问你去不去?”钟斩一楞,不由一阵为难。嫣然浅浅一笑,道:“没关系,你去钓鱼吧,徐大哥对我们很不错,你冷落了人家可不大好。”钟斩踌躇道:“可你.....我答应你......”嫣然道:“不要紧,改天好了,以后日子长着呢。”钟斩听到这句“以后日子长着呢”,心头不由一阵火热,站起身来,道:“那好,我去了。”嫣然轻轻点了点头。
钟斩快步来到大厅,见徐晃和法正不知在聊些什么,两人一起哈哈大笑,甚是畅快,大声道:“你们谈什么呢?如此开心?”施蒙道:“老法正在说你小时候经常和人打架呢。”徐晃站起身来,笑道:“钟兄弟真是了得,幼年时就如此英雄了啊。”钟斩忙谦虚了两句。众人收拾好东西,策马前往城外的小叶湖。
小叶湖,湖如其名,整个湖的形状好象一片树叶,故而得名。来到湖边,但见柳树成荫,树下青草幽幽,四处百花齐开,远处湖光粼粼,偶有几只小鸟贴着湖面飞过,不由暗暗赞叹,果然是个好地方。众人在湖边坐了下来,一边钓鱼,一边听徐晃说些他在江湖上四处的见闻,众人听的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已是傍晚,鱼也钓了不少,尤其魏延钓的最多。施蒙笑道:“真看不出,平时看你莽莽撞撞的,没想到钓鱼你还是一把好手。”魏延哈哈大笑道:“我这是深藏不露,你不知道的多着呢!哈哈......”众人轰笑声中,收拾东西回程。徐晃道:“今天晚上去我那,我们一边吃鱼,一边喝酒,我还有好多话没说完呢。”
众人有说有笑,往回而去。刚进城门,只见十几名士兵,正在拖一名少女,那少女又哭又叫,她身后一对老人,想来是她父母,正在哭劝。徐晃大怒,喝道:“住手!你们是谁的卫兵,在这搞什么?”那些士兵一见徐晃,并不惊慌,其中一人上前道:“原来是徐将军,我们是杨二公子的虎威队,这姑娘是我们二公子看上的,命我们带回去的。”那老年男子冲上前来,对着徐晃便拜,哭道:“徐大将军,救救小女啊,我们父女三人相依为命,要是抓走了小女,让我们老两口以后怎么办啊?”徐晃跳下马来,将那老丈扶起,道:“老丈,有话好说。”那名士兵道:“你这老头,好生糊涂,你女儿进了我家将军府,吃香的喝辣的,以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们就等着沾光吧。”徐晃怒道:“住嘴!你家二公子在哪?带我去见他!”那名士兵冷哼一声,道:“好啊,我家公子就在前面酒楼喝酒,你要去,我带你去好了。”
众人随着那士兵,转过一条街,来到一家酒楼前停了下来。那士兵道:“我家二公子就在上面,你要讨没趣,自己上去吧。”徐晃转头对钟斩道:“钟兄弟,你再这稍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钟斩也觉的不便参与此事,点了点头道:“好的。”徐晃转身进店上楼而去。那老丈一家三口抱在一处,不住哭泣。众人等了良久,也不见动静,那士兵不耐起来,对着那一家三口吼道:“哭哭哭,哭什么哭?给我闭嘴!”那三人吓了一跳,顿时不敢大声。魏延按耐不住道:“你这当兵的,也恁凶狠,硬要把人家一家给拆散,还不给人家哭,哪有这道理?哼,可惜这里不是洛阳,要是在洛阳,哼哼哼.....”法正拉了拉魏延,给他个眼色,摇了摇头。魏延又哼了一声,这才闭嘴。那士兵顿时大怒,骂道:“他妈的,你是什么东西,敢管老子的闲事?别以为你跟着徐晃,老子就不敢动你?”说着,刷的一声,把刀拔了出来,那边士兵见他拔刀,都跟着刷刷刷的把刀拔了出来。法正不由暗暗着急,如果在这里和正规军动上手,实在不是什么好事。魏延大怒,道:“好啊,讲打吗?我正手痒痒呢!”
突然听到楼上一真怒喝,跟着砰的一声,似乎是杯子打碎的声音。钟斩心中一凛,难道徐大哥和那杨二公子翻脸了?不片刻,楼梯上响起一阵脚步声,跟着约五六个人从楼上走了下来,当下一人虎背熊腰,甚是健壮,走到钟斩等人身前,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魏延顿时又要发作,法正一把将他拉住。那人对那几名士兵道:“放这三个家伙走,我们回府!”那些士兵领命答应,那人回头又看钟斩一眼,狠狠的唾了口口水,道:“我们走!”一干人等,顿时消失在街头。魏延上去,将那老丈扶起,道:“好了,没事了,你们快回去吧。”那一家三口,千恩万谢而去。不片刻,徐晃脸色惨白的也从楼上走了下来,钟斩上前道:“徐大哥,你......你没事吗?”徐晃惨然一笑,道:“没什么。身为家臣,这算什么,能救的那一家三口,也就值了。”钟斩皱眉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徐晃摇了摇头,道:“没什么,算了,我们回去吧,今天我没什么心情,改天我们再喝酒吧。”钟斩默然。
回到别院,钟斩等人围桌而坐。法正道:“看来这弘农城并非表面看来那么平静。”钟斩点了点头,道:“有德回来了吗?”施蒙道:“没这么快,他带了三十人出去打听消息,应该还有会儿。”钟斩恩了一声,道:“徐大哥对我们有情有意,如果他在这里受委屈,我们一定要帮他,实在不行,我们喊他和我们一起去长安。”舒勤突然道:“他在这里可是大将军,他真的肯放弃这一切,和我们走?”众人默然。嫣然走过来,给众人添上茶水,渐渐的天色昏暗下来,忽然,院中赵轩喊道:“冯大哥回来了!”
冯有德大步流星走进厅中,端起桌上一杯水,一口喝干,抹了抹嘴,道:“好家伙,这弘农城可真不一般啊!”施蒙道:“老冯,别卖关子了,快说,你打探到什么消息了?”冯有德道:“这弘农城太守杨奉,号称毒狼牙,他擅使一把大刀,他本人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但他三个老婆里最小的老婆却很不简单,只知道她姓费,城里人谈到她,无不色变,至于为什么却没打听出。他有六个儿子,这六个儿子面和心不和,私底下斗的很厉害。老大杨棱我们见过了,老二杨钢,就是下午在酒楼遇见的,老三叫杨斯,老四杨杰,老五杨肃,老六我就不必说了吧。其中老六最得杨奉宠爱,所以,出于将来继承权的问题,也是他和老大斗的最厉害,而老二偏向老大一边,老五偏向老六些,老四是谁的帐的不卖,老三比较低调,不参与他们兄弟之争。哦,对了,杨敏的妈就是那姓费的女人。他们几兄弟每人都有家将过百人,在加上在他们军系中也有自己的人,实力都很强。比如徐晃就是杨敏这边的,而杨棱手下的大将娄铁,据说实力和徐晃不相上下,杨钢手下没什么特别突出的,但他本人却是一个相当厉害的高手。他们几兄弟经常找些借口互相压榨,他们的老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而他们的二娘有时候还管管他们。我暂时就只打听到这么多。”
众人听完冯有德的消息,不由面面相觑,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程飞躺在船舱里已经是第七天,他从没想过,自己居然晕船,整日里混混沉沉,吐的一塌糊涂。这天精神稍微好点,挣扎着来到甲板,见甘宁正在和一个水兵聊天,当即扶着船舷走了过去。甘宁见到他,哈哈一笑道:“傻小子,好点了吗?习惯在海上随波起伏了吗?”程飞勉强一笑,道:“还好吧。”突然,一个浪头过来,将船头猛得一掀,程飞只觉的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哇的一声,又吐了出来。甘宁和几个水兵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如此这般,程飞每日里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也不知时日岁月。这天夜里,程飞刚把吃下去的稀饭给全吐出来,忽然,海上起了大风。只听甘宁咕哝了一句:“奇怪,白天天还好好的,怎么会起风。而且这风来的好生古怪,只怕不大妙。难道海龙王看我不顺眼,要把我收去?”说着,走出船舱,大吼道:“兄弟们,要起风了,大伙把帆先收起来,过去三个人把舵!”甘宁话音刚落,天空猛的一道闪电劈了下来,仿佛要将天撕开一般。甘宁骂道:“搞什么鬼,难道成心和老子过不去?”提高声音喝道:“大家动作开点!”说着自己冲向后舵。天边不停的传来隆隆得闷雷声,乌云背后夹杂着闪电,飓风鼓动着海水,掀起一个又一个巨浪,拍打着船身。众人吆喝忙碌着,天边猛的一道惊雷,在天空中炸开,只震的耳膜隐隐作痛,暴雨终于从天而降。
大雨铺天盖地而至,瞬间就把船舱灌满了水,程飞整个人都泡在了海水里。一股海水猛的灌进他的嘴里,但觉一股又腥又咸的味儿,说不出的难受。但被冰凉的海水一刺激,头脑却清醒过来。当下从海水里挣扎着爬了起来,扶着船舱的墙壁,抵抗着大浪冲击船身的波动,趟着齐腰的海水,勉强爬上了甲板。
大风雨中,什么也看不清,雨水被大风卷着击打在脸上,甚是疼痛。甲板上一片混乱,天空中电闪雷鸣,程飞大喊到:“甘宁大哥,你在哪?”人声嘈杂,却丝毫没有回应。忽然,只听“喀吧”一声巨响,大船的主桅竟被飓风吹断,在众人惊叫声中,缓缓跌向大海里。
大船被海浪一会推向半空,一会又跌进低谷。程飞紧紧的抓住船舷,面无血色,被大浪击碎的木屑不停的在眼前飞过。甲板上的水兵不停的被海水卷进大海里,程飞无力的望着他们,听着他们的哀号,却无能无力。人力此时在大自然面前,显的太渺小了。忽然,一声高亢的歌声划破长空,风雨声虽大,竟掩盖不住,正是甘宁的声音。只听他反复唱道:“刀在风中笑,只为杀尽奸臣当道!刀在心中飘,吞海灭地誓比天高!”声音激昂,穿透大雨,穿透黑夜,穿透深不见底的大海。程飞听的血脉贲张,大声喝彩道:“甘大哥,唱的好!暴风雨,我们不怕你,你来吧!”跟着自己也放开喉咙大声唱道:“男儿其志在四方,杀敌荡寇保边疆。青云扶摇直上时,功德圆满归家乡。我若手持破敌枪,点兵策马气高昂。杀尽胡虏方罢手,千古留名万年香!”
暴风雨越来越猛烈,终于,大木船再也支撑不住,在一个巨浪的冲击之下,船板被击的粉碎。程飞随着一块船舷飞向了半空,跟着“扑通”一声,跌进了大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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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争端又起
第十四章 争端又起
清晨的微风,带着丝丝凉意,掀开窗帘,挤进屋中,又是一个崭新的一天。钟斩移步至院中,取下兵器架上的刺日枪,耍了一套枪法。这套枪法是他在三崤山无事时,按着吕布秘籍上的记载,加上自己的领悟而创作出来。当时嫣然看过之后,说这套枪法虽然凌厉,但总有种很凄凉的感觉,说不上来为什么。魏延却很不以为然,他觉得只要厉害,能制敌为胜就够了。因为这套枪法以刺为主,总共十六招,于是钟斩把这套枪法取了个名字叫做崤山十六刺。虽然只有十六招,但每一招都有三到四种变化,所以也并不单调。
一套枪法打下来,不由精神气爽,当下也不喊其他人,独自一人由后门而出。来到大街上,已有些小商小贩出来赶早市了。钟斩信步在街上闲逛,刚转过几个街角,忽听身后马蹄声响起,不由微觉诧异,大清早的,什么人如此策马急奔。当下往路边微微让开,回头望去,只见四五骑沿着大路飞奔过来,当先一骑更是遥遥领先。忽然,转弯处,一个老翁挑着一担菜由一条小巷走了出来,钟斩大惊,当先那一骑此时也已看见了那老翁,急忙拉马,但急奔之下,如何停的下来,那马一声长嘶,眼见就要撞在那老翁身上。
钟斩不及多想,一个健步窜了上去,一把扣住缰绳,左腿飞起一脚,迎着那马膝盖踢去,但听喀吧一声,已将那马膝盖踢断,那马悲嘶一声,一头扎在了地上。那马上乘者惊呼一声,被甩向空中,钟斩放开缰绳,纵身跃起,一把将那人抱住,轻轻巧巧的落在了街拐。这时,后面那几骑也已赶到,一起愕然的望着钟斩。钟斩轻轻将那人放了下来,道:“实在不好意思,在下救人心切,踢坏了你的马,回头我赔你一匹好马。请教阁下府上在哪,我待会让人送......”钟斩话没说完,一见那人的脸,不由一楞。那人见到钟斩,也是一楞,道:“是你?”
那骑马之人竟然是前天大闹杨敏府的杨若曦。她轻轻挣开钟斩的怀抱,红着脸道:“你大清早的,跑这里干什么?该不会是知道我早上要遛马,特地赶来捣乱的吧?哎呀,我的马,我的追风!你......你......”钟斩领教过她的厉害,忙道:“实在对不起,我回去就赔你一匹好马。”杨若曦两眼通红,几乎就要哭出来了,道:“你赔,你赔的起吗?这马......这马是三婶的朋友从西域带来大宛马,我.....我......”钟斩道:“我把我的马赔给你好了,虽然不是大宛马,但是是我从小养大,我们河北的马绝对不比西域马差。”杨若曦望着钟斩,犹豫了会儿才道:“那好,我去看看你的什么河北马,要是不好,我和你没完。”当下,由几个家丁把受伤的马拉走,钟斩又安慰了那惊魂未定的老翁几句,这才带着杨若曦往自己住处而去。
回到住处,只见魏延正在院中大呼小叫的和钟熙雯斗嘴,施蒙领着其他几名师弟在练武。众人见钟斩回来,都喜出望外,舒勤上前道:“大师兄,你回来了,快让嫣然姐姐给我们弄吃的吧,大家都想吃她做的早点。咦,嫣然姐姐没和你一起回来吗?”说着往钟斩身后望去,突然见到杨若曦,吃了一惊,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钟斩诧异道:“怎么了?嫣然早上也出去了?”法正上前道:“是啊,我们还以为你们一大早起来散步去了呢?”魏延用嘴努了努杨若曦,道:“钟兄弟,你怎么和她......她弄到一起去了?”钟斩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话刚说完,施蒙大叫到:“不行!那些马都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好象兄弟一般,怎么能送人,我......我不答应!”
杨若曦嘴一撇,道:“要不是好马,我还不一定要呢。马呢,先拉出来让我瞧瞧!”施蒙大叫:“不给!”钟斩劝道:“算了,毕竟是我把别人的马先踢坏的。”杨若曦道:“就是,还把我吓的够戗。到底是什么好马,快拉出来。”法正也上来劝,施蒙拦住院门,死活都不答应。杨若曦越看越怒,大声道:“你这小子,怎么这么没风度?你们大哥都答应了,就你叽叽歪歪的。王威!你们把他给我拖开,我要进去选马!”两名家丁答应一声,上去就要拉施蒙。钟斩忙叫道:“手下留情!”杨若曦哼了一声,道:“现在再说,已经迟了。”但听砰砰两声,那两名家丁已飞了出去。钟斩不好意思的道:“我是说,让施蒙手下留情的。”杨若曦铁青着脸,怒道:“你竟然敢打我手下!好,我亲自来!”说着,探手便向施蒙抓去。钟斩忙拦在中间,道:”千错万错,是我不对。小姐要打就打我吧。”杨若曦怒道:“没你的事,你给我让开!”众人正闹的不可开交时,忽然,冯有德跑了进来,喘着粗气道:“不......不好了,嫣然......嫣然小姐出事了!”
程飞迷迷忽忽中,只觉的鼻子一阵奇氧,忍不住“啊嚏”一声一个喷嚏打了出来。只听一个少女的声音咯咯的娇笑起来。程飞睁开眼来,只见眼前一张熟悉的面孔笑颜如花。程飞一屁股坐了起来,喜道:“小雪,怎么是你?”小雪笑道:“为什么不能是我?”程飞环目四顾,只见身处在一个小岛上,四处郁郁葱葱,枝林繁茂。小雪将手中的草叶含在嘴中,笑道:“傻瓜。”程飞转过脸来,茫然道:“我记的我和你哥哥一起出海,然后遇到了大风暴,船......船......我怎么会在这,而你......你怎么也会在这?”小雪道:“所以才说你是傻瓜,傻瓜!”程飞不解的搔了搔了脑袋。
小雪轻声道:”其实,你们走了以后,我很不放心,于是,我拜托隔壁的邻居帮我照顾爷爷,我就偷偷跟你们一起出海了。你开始几天晕船晕的厉害,我每天晚上都从仓库里溜出来照顾你,你......你居然一点都不知道,真是个傻瓜!”程飞道:“啊!难怪,我说我每天晚上都吐的一塌糊涂,但早上醒来却干干净净,原来是你啊,唉,我还以为你哥哥呢,那,那后来,船沉了,也是.....也是你救了我?”小雪侧过脸来,让头发盖住半边脸,笑道:“是啊,不过我一个人可弄不动你,还有我哥哥。”程飞道:“你哥哥?甘宁?他......他现在在哪?”
只听身后传来一个厚重的声音:“就在你后面,傻小子!”程飞转过脸来,只见甘宁光着膀子,肩膀上抗着一截大木头。小雪站起身来,道:“哥哥,你是在准备造船吗?”甘宁将大木头往地上一抛,道:“当然,不造船怎么离开这荒岛。傻小子,既然醒了,就过来帮忙。”程飞哦了一声,站了起来,道:“甘宁大哥,这里是什么地方啊?”甘宁将眼一翻,道:“鬼才知道。那大风暴,我们怎么能死里逃生的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这里是哪?我们顺水飘到这的。”小雪道:“但我们只要造了船,带上足够的淡水和食物,一路向西,总会返回陆地的,对吧,哥哥?”甘宁嘿嘿一笑,道:“足够的淡水和食物,谈何容易啊?总之,先造船吧,有了船,再准备其他的吧。”
当下,程飞小雪一起帮忙,筏木造船,说是造船,其实只能造了大木筏罢了。休息的时候,小雪陪着程飞在这小岛走了一圈,这小岛甚小,岛上也无猛兽。岛中心的小山上有个大坑,倒也积了些雨水,饮水问题首先解决了。傍晚时分,甘宁下海捕了不少鱼虾,程飞吐了几天,早饿的不行了,虽然没有火,无法煮熟,但也吃的津津有味。甘宁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不由眉头紧缩。虽说自己航海技术一流,可大海茫茫,要靠一张木筏返回陆地,终究希望太渺茫了。程飞心里也不是滋味,想着不知所踪的婷婷,如今自己流落在这孤岛上,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得相见。只有小雪无忧无滤,在刚找到的一处山洞中兴高采烈的准备着干草,以便晚上睡觉。
如此这般,程飞等人便在这岛上耽搁了下来。白天程飞就帮着甘宁筏木造船,晚上有空就去海边,让小雪教自己游泳。由于没有工具,船造的甚慢,但游泳却学的很快,连甘宁都不由对他刮目相看,日子过的飞快,眼见积攒的干鱼干肉越堆越高。这天早上,程飞醒的甚早,睁开眼来,发现甘宁竟已出去了,当下爬了过去,准备去喊小雪。凑到近前,只见小雪睡的正香,洞外朝阳暖暖的照射进来,印着小雪娇嫩的脸庞微微泛红,她小巧的鼻子上微微渗出些汗珠,樱唇微张,轻喘着。此时已近八月天,小雪只穿了件单薄的罗衫,如水般的肌肤若隐若现。程飞只觉的一阵口干舌燥,一颗心砰砰砰的猛跳起来,暗想:“她现在睡的正香,我如偷偷亲她一下,她一定不会知道。”想到这,一阵激动,当即把嘴凑了过去,对准小雪的嘴唇正要吻下,忽听外面传来一声巨响,小雪一惊,猛的坐了起来,突然发现程飞就趴在自己身边,又是一惊,道:“你干什么?”程飞羞的满脸通红,忙道:“没.....没干什么啊。外面不知道什么响,快出去看看。”说着急忙跑出洞去,心中砰砰乱跳,心想:“这下可真糗大了。”来到洞外,程飞大吃一惊,只见海边停着两艘大船,两帮身着奇怪服饰人正在撕杀,刀光粼粼,血光迸现。
程飞正发愣间,身后一只大手将他一拉,道:"傻小子,要看也要躲好了。”程飞回头一看,原来是甘宁,小雪也跟在其后。三人在草丛中躲好,这才探头出去再看。只间那两帮人从船上杀到岸边,又从岸边杀向树林,明显有一方人少,这一方中大多穿黑衣服,其中有一个大个子甚是威猛,手持一把长矛,左突右杀,在他身侧有个身材矮小之人,用的是把短剑,出手更是毒辣,往往从意想不到地方发招,致人于死地。程飞只看的汗流浃背,心中暗想:“这是什么武功,好厉害,如果是我,我该怎么抵挡?”虽然这两人武功远超他人,但人数差距越来越大,那大个子高声大呼,不知喊些什么。余下的黑衣人听到他的口令,一起边打边往山上退了过来。越退越近,小雪突然“咦”了一声,程飞忍不住低声问道:“怎么了?”小雪道:“有个小女孩。”程飞一愣,定睛望了过去,只见那大个子走在最后断后,前面几个人护着一个小女孩,正向这边跑过来,那小女孩大概只有七、八岁。这几人正奔跑间,忽然嗖的一声,一箭破空而至,正中一名黑衣人的后心,那人哼都没哼一下,扑通一声翻倒在地。
程飞心中一凛,这箭好快啊。那小个子见这边有人中箭,尖声大叫,随手刺死一人,抢了过来。远处连珠箭发,这边几名黑衣又有两人中箭倒地,余人不敢在跑,发一声喊,一起转过身来,用兵器去搁挡来箭。这时,一名年纪较大之人,抱起那小女孩继续往山头上跑。甘宁忽然低声道:“看下面。”程飞向远出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红袍之人,分开人众,纵身一跃,跳上马背,单腿站在马鞍上,开弓放箭,一气呵成。只见那箭快似流星,直奔那老者而去。程飞心中暗叫:“不好!”但听扑的一声,一箭又是正中后心。那老者倒地之前,咬牙翻转过身,让自己后背着地,将那女孩放在胸口,以免压到她。那小女孩倒地之后,爬了起来,此时那老者已然咽气,她不停的摇着那老者,又哭又叫,甚是哀痛。
程飞望着那小女孩,只觉的胸口一阵剧烈的刺痛,自己师傅临死前的一幕仿佛又浮现在眼前。忽然,林中一动,不知从哪里杀出个人来,那人提刀便向那小女孩砍去,那女孩吓的呆了,睁着一双含满泪水的大眼,迷茫的望着来人,竟不知躲避。程飞再也无法忍耐,大喝一声跳了出来,飞起一腿将那人手中单刀踢飞,跟着纵身跃起,一连三拳,全砸在那人脸上,脚一落地,双拳齐出,正中那人小腹。这几拳,程飞是带着师傅的仇恨一并打出的,仿佛眼前这人就是害死师傅的仇人,这全力一击,力量之大,那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飞出去,远远的跌落在山坡脚下。两边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程飞上前一步,一把将那小女孩抱起,高声怒道:“谁要想要伤害她,就先过我这一关!”
钟斩将马一拉,沉声道:“人都到齐了吗?”施蒙道:“除了李管家带着四个人留下来照顾熙雯,其他人全在这了。”钟斩高声道:“好!全部上马,我们现在就开到杨钢狗窝,去要人!”众人轰然答应,一齐翻身上马。法正道:“我们现在就按定好的计划行事,希望徐晃能及时赶到。”魏延道:“他是杨家的人,你认为他真能帮我们?管他娘的,杨钢那狗贼居然敢打嫣然小姐的主意,老子今天非跟他拼命!”杨若曦不屑的道:“是人家老婆被抢,又不是你的,你激动个什么劲?不过杨钢那小子平时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几兄弟,没一个好人,今天你要是能教训他一下,也是个好事,顺便帮我也出口气。”钟斩道:“不管怎么样,今天我一定要把嫣然救出来。”杨若曦道:“好了,我带路,走吧!”说着,翻身跳上钟斩的马背,坐在钟斩身后。钟斩高声道:“出发!”随着钟斩一声令下,大队人马齐奔杨钢府而去。
杨钢的将军府也建在城西,穿过两条街就远远的看见了大门。杨府的门丁见钟斩等人来势汹汹,早有人报了进去。钟斩等人来到门前立定,钟斩坐在马背上高声道:“快去叫你家杨钢给我滚出来!”那门卫高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来我们将军府撒野,我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那门卫话刚落音,忽然眼前白光一闪,忍不住“哎哟”一声叫了出来,嘴一张,四五颗牙连着血一起掉落在地上。张玉林纵马上前一步,道:“叫你废话这么多,快去通传去,再慢的片刻,让你没牙吃饭!”那门卫捂着嘴一边往里跑一边含糊不清的道:“好,你们有种别走!”杨若曦从钟斩身后探出头来,道:“哟,看不出,你小子刚才这手暗器功夫挺不错的吗?”张玉林得意的道:“那当然,你看不出的多着呢。”
说话间,只见从里面走出个文士打扮的人来,那人上前一抱拳道:“众位英雄大清早的光临鄙府,不知有何指教啊?”杨若曦在钟斩耳边低声道:“他叫沈放,很不是个东西,杨钢干的坏事,一大半都是他出的点子。”说着,将钟斩怀中一块手帕拽了出来,蒙在了自己脸上。钟斩一也抱拳,道:“明人不作暗事,我们是你家主人兄弟杨敏的朋友,路过此处,在这盘桓几天。可你家主人却无缘无故将我们同伴绑走,却是什么道理。今天,将人好好放了,我们看在杨敏面上,便不与计较,否则......”魏延接口道:“否则杀了你满门老幼,鸡犬不宁,哦,不对,是鸡犬不留!”杨若曦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钟斩皱眉道:“魏延,别乱说话。”
那沈放哈哈一声长笑,道:“说实话,我家将军,对朋友那是没话说,别说你们是杨小少爷的朋友,你们就是路过的陌生人,只要找上我家将军,那是有求必应。不过,要是有些人,仗着某些势力,想要故意找茬,我们也不怕!”钟斩沉声道:“那你们是不放人了?”沈放道:“什么人?什么同伴?我家每天进出几百人,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谁?要想来打秋风,混银子,可没这么容易?别以为提下谁谁谁的名字,就能大小通吃。哈哈!”沈放身后众家丁跟着轰笑起来。
冯有德突然从后面跑了出来,指着沈放身后一个人道:“就是他,这个人我认得,早上抓嫣然小姐的时候,有他一个!”钟斩沉声道:“有德,你没认错吧?”冯有德怒道:“他们十几个人打我一个,他是领头的,化成灰我也认得!”沈放诧异的回头望了一眼,道:“李副将,怎么回事?”那李副将看了冯有德一眼,哈哈一笑,道:“我说这小子怎么看的有些眼熟呢,原来是早上那票人啊。沈大人,他们就是将军早上带回来那姑娘一伙的。”沈放作恍然大悟装,拍了拍脑门,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魏延怒道:“你们到底放不放人?不放老子就要开打了!”
沈放冷笑道:“就凭你们这几十个人?说实话吧,出来的时候将军交代了,否则早把你们拿下了!你们说的那姑娘,现在正在厅里陪我家将军喝酒呢,现在没空见你们,你们回去吧。”钟斩只觉的胸口一阵怒火,腾的一下窜了起来,伸手摘下挂在马侧的刺日枪,沉声道:“看来今天不来硬的是不行了!舒勤,给施蒙信号!”舒勤喜道:“好咧,我早等的不耐烦了!”探手取下一只小号角,呜呜的吹了起来。杨若曦低声道:“这号角怎么声音这低?他们......他们能听见吗?”钟斩轻声道:“这不是吹给人听的,是给施蒙的那匹马听的。”沈放等人正诧异间,忽然只见后院冒起黑烟,跟着有人大喊:“走水了!走水了!李将军被困在火里了,大家快去救将军啊!”沈放等人勃然变色,道:“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知道要是烧死了将军,你们谁也别想活着走出弘农城!”钟斩哈哈一笑,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管好你们自己吧!兄弟们,我们冲进去!”说着带头策马往里冲去。沈放大惊,连忙下令:“快关门,快!”
钟斩长笑一声,提枪便向沈放刺去,沈放大惊,急忙缩头躲避,钟斩枪头一转,早将大门顶开,将马一夹,率先冲进杨府。余下卫兵望着后院的浓烟,不知如何是好,沈放高声喝道:“别管他们了,你们快进去瞧瞧,别烧伤了将军!”钟斩抬眼望去,只见后院黑烟滚滚,不由暗暗好笑,施蒙法正配合起来,果然天衣无缝。只听杨若曦在身后道:“向右走,穿过偏殿,有个大院子,后面有座老房子,是那小子专门用来关人的,你要找的人准在那儿,没错。”钟斩回过头来,见众人都跟着冲了进来,杨府的卫兵几乎没有抵抗便匆匆逃向里面,当即下令道:“玉成,玉林,你们带二十人留在这里,别让我们后路给人断了,赵轩,你带十个人在中间照应下,其余人随我进去救人!”众人轰然答应。
所有人都被程飞正气凛然的样子给镇住了,甘宁和小雪也从草丛中走了出来,甘宁低声道:“傻小子,你干什么?要充英雄也先看看的自己的本钱啊。”小雪拽了拽程飞的衣角,轻声道:“别理他,我支持你。这小女孩好可怜,你做的对。”那边那红衣人低声和旁边的人商量了几句,只见一个瘦子排众而出,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甘宁大吼道:“说什么鸟语呢?老子听不懂!”这时,那个大个子也走了过来,行了个礼,指了指那个小女孩,又行了个礼,似乎在表示感谢。程飞忙道:“不客气,不客气。”说着,将那小女孩递了过去。那小个子这时也冲了上来,一把接过那小女孩,不住询问,甚是关切。程飞等人此时惊奇的发现,那小个子居然是个年轻的女子。甘宁低声道:“这女的在叽里咕噜的说什么?什么大姨,什么大叔的?什么意思啊?”小雪轻笑道:“她好象是在说大姨脚夫大叔卡,嘻嘻,可能是他们的蛮族话吧,听不懂。”程飞上前一步道:“你们放心吧,有我们在,一定不会让那帮家伙伤害你们的。小妹妹,你放心好了。”说着,摸了摸那小女孩的头。
虽然言语不通,但那小女孩似乎能感觉到程飞的心意,抬起头来,睁着那双满含泪水的眼睛,望着程飞。那大个子回头喊了一句,在他身后,走出一名老者,他交代了几句,那老者上前道:“你们是中土人吧,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语音干涩,咬字也不甚准。程飞大喜,道:“你会说我们的话?”那老者点了点头。那小个子少女,抱着那小女孩站了起来,直盯盯的望着程飞,眼光中充满了戒备,对着那老者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
甘宁低声道:“傻小子尽惹事,你看,好心未必能有好报。而且,你们看下面......”程飞望下一看,不由吃了一惊,只见又从大船上下来百十人,正在准备弓箭一类的东西。甘宁道:“就算加上我们三个,才......才不过二十来人,估计待会就变二十来只刺猬了。”程飞心中也开始担心起来。那老者道:“我们将军问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岛上,你们有什么目的?”程飞道:“我们的船遇到了风暴,沉了,我们漂到这......唉,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们快看下面吧。”那老者回头一看,也吃了一惊。那大个子站上一块岩石,冲着下面大声呵斥,下面那红衣人回答了几句。那大个子脸色沉重,对着那老者说了几句。那老者道:“我们将军说,很感谢你们刚才救了小公主,可是敌人太多,我们是逃不了了,你们快走,免做无谓牺牲。”程飞望了那小女孩一眼,而那小女孩也正望着他,当即道:“我不会走的,我要帮你们。”甘宁苦笑道:“即使走,这孤岛四面环海,我们又往哪走啊?”
那老者将他们的话转给了那大个子,那大个子又交代了几句,那老者道:“既然如此,如果你们能帮忙杀退这帮叛贼,我们将军重重有赏。”小雪嘴一撇,道:“谁稀罕啊,我们是看你们可怜才帮你们的。”程飞大声道:“小心!”甘宁手一抬,啪的一声抓住一支飞向小雪的箭。小雪吃了一惊,急忙缩向程飞身后。山上众人见到甘宁空手抓住飞来的羽箭,顿时大声喝彩起来。甘宁向那老者道:“借你的弓一用。”
接过弓,甘宁道:“傻小子,看好了,今天让你开开眼!”说罢,气沉丹田,大喝一声,将弓拉的满满的,嗖的一声,直奔山下一名将领飞射过去。那人大惊,尚没反应过来,箭已穿吼而过,跟着又飞出数尺,钉在了一棵树上。那领头的红袍人吃了一惊,连忙下令,山下众人顿时散开,但却将下山的路给堵死了。
那老者大喜,大笑道:“想不到英雄如此了得,能得诸位相助,是乃主人之福,上天眷顾,真是天助也我,天助也我啊!”小雪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什么天助也我啊,是天助我也。”那老者笑道:“是吗?我中土话说不大好,见笑了。”那边那小个子少女见到甘宁神弓,也不由目露赞叹之色,当即将怀中的小公主放在地下,走了过来,指了指自己,道:“娜娜。”又指了指甘宁,道:“啊那他,那吗爱哇?”甘宁哈哈一笑,虽然听不懂,但估计她是在说她叫娜娜,然后在问自己的名字,当下一拍胸脯道:“甘宁!”指了指程飞道:“程飞!”最后指向小雪,道:“我妹妹,甘小雪。”那大个子此时也走了过来,道:“哦来哇,伊他气。”甘宁点了点头,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们跟我来,后面有个树林,我们先潜进树林里,再想办法。”
那老者将甘宁的话转达了一遍,于是众人随甘宁往后撤去,对方有几人追的较近,程飞和那大个子一起开弓,射死几人以后,对方也不敢追的太靠前了。路上,这老者大致告诉众人,他叫陆宏安,本是中土人,十多岁的时候随父母出海,发现了这个岛国,后来在这个不大岛国上定居下来,一住就是四十多年。不久前,在他们国家发生的叛变,叛贼杀死的许多人,大将军上衫伊太刀和内廷侍卫长娜娜保护着小公主逃了出来,而叛贼将军中村介一直追了十多天,最后因为靠岸想找点补给,而被叛军追上了,跟着就发生了眼前的一幕。甘宁听他说的简单,也不细问,指着前面道:“大家进林子,仗着树林的掩护,我们和他们好好周旋一翻。”
众人在林中刚刚站定,叛军也已悄悄围了过来。甘宁道:“老陆,你去和伊太刀说,叫他挑些箭法好的,我们先射他们个人仰马翻。”陆宏安楞了半晌,才明白过来,忙去传话去了。小雪轻声道:“哥哥,你有把握带着大家打退敌人吗?”甘宁呵呵一笑道:“那怎么办?是你那傻小子惹的事,我能不管吗?现在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我们的命也是在大海里拣回来的。”程飞脸上一红,道:“不好意思,又连累你们了。”甘宁笑道:“算了,没什么。”小雪道:“没关系的,就算你刚才不出手,我哥哥也会出手去救那小女孩的,对吧,哥哥。”甘宁忍不住哈的一声笑了出来,道:“我是强盗啊,你以为我是大侠啊,我怎么会救......哎哟!哦,对,是,我肯定会救的。”小雪忍着笑,这才把下面狠狠揪了甘宁大腿的小手拿了回来。
程飞道:“可惜我的飞龙枪丢在大海里了,唉。”甘宁也叹道:“是啊,还有我的雷裂刀,我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啊。”这时,走过来一名卫兵,递给甘宁一袋箭,三张弓。甘宁道:“两张弓就够了。”接过箭,分了一半给程飞,道:“敌人不过一百多人,这有四十多支,该差不多了吧。”程飞点了点头,道:“小雪,你躲到我身后,别伤到你。”小雪欣然答应。甘宁瞧在眼里,不由微微一笑。
此时,叛军已然集结完毕,高举武器,缓缓围了上来。
钟斩骑马领在最前面,按着杨若曦的指示,连穿过了几个殿堂,但竟然一个人也没有,不由甚是诧异。王胜道:“大师兄,只怕不大对头吧?就算是起火了,也不至于这么快全跑光了,何况还不是真起火。”钟斩皱起眉头。杨若曦道:“是啊,真奇怪,平常杨钢那臭小子,家里狐朋狗友是最多了,走到哪,他都带一大帮人,怎么会没人呢?”钟斩道:“先去关人的屋子看看再说。”说罢,领头先行。
不多时,来到一个大屋门前。杨若曦道:“就是这里了。”有几个人顿时跳下马来,便要去开门,王胜忽然大喝道:“且慢!”钟斩道:“怎么了?”王胜脸色惨白,道:“我一路再想,越想越是不安,敌人不会这么大意的,这小妞又是他堂妹,会不会是他们串通好的,要引我们上当?”钟斩望了一眼杨若曦,杨若曦大怒,骂道:“你个死混球!我一心一意帮你们,你们居然怀疑我?气死我了!好,我走,你们自己找去吧!”说着,就要跳下马,忽然,那大屋的房门吱扭一声打了开来,只听一声长笑,一个声音道:“你们可真够慢的,有个带路的了,还弄到现在才到,可把我们急坏了啊,哈哈哈哈!”
钟斩大惊,转过头来,只见杨钢带着数十人从屋中走了出来,跟着屋顶上也忽然站出一排人,全都手持弓箭,身后脚步身响,又有几十人手持长矛冲了出来,将钟斩等人团团围在当中。杨若曦不能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切,道:“你们......你们......”杨钢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你们什么你们,早知道你个死丫头吃里爬外,当初我爹就不该收留你,你居然帮着外人对付你二哥?”杨若曦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杨钢冷冷的望着钟斩,道:“小子,虽然我们是第二次见面,但我却是久仰你的大名了,今天你死在这里,有什么遗言要交代的吗?”魏延怒道:“放你妈的狗臭屁,就凭你,也配?有种就出来跟老子单挑,别他妈的尽仗着人多!”只听杨钢身后一人哈哈一阵长笑,越众走了出来,道:“你就是魏延吧,在下楚天河,听吕姑娘的口气,似乎对你评价很高,不如我们先较量一下,如何?”魏延一楞,道:“吕姑娘?哪个吕姑娘?”话一出口,杨钢一方的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沈放高声道:“你不是要单挑吗?怎么又问起人家姑娘来了,是不是怕了?”魏延怒道:“我怕你妈!”
钟斩上下大量那楚天河,只见他手长腿上,两眼精光内敛,不由暗抽一口凉气,是个高手啊。魏延翻身下马,就要过去,钟斩忙道:“魏延,你回来,让我来!”说着翻身下马,魏延大声道:“别和我抢,嫣然也是我朋友,就让我为他打个头阵吧!”钟斩一把将他拉住,道:“魏延!”魏延回头微微一笑,道:“我知道,对方是个高手,可是,你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对吧。没了我,你们照样可以去长安,没了你,你让嫣然怎么办?”说完,轻轻挣脱钟斩,向前走去。钟斩楞在那里,望着魏延的背影,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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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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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泡营
#45
发表于 2006-4-22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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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写得不错,但出场人物太多会难以处理,请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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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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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发表于 2006-4-22 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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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不错
不过才写几集就出现这么多高手,节奏是不是太快了
还有中原怎么可能出现狮子,有一只就必然有一窝,除非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而且如此硕大无朋的狮子更是有点玄幻的味道了,还不如说是一只巨虎.可能作者迷信狮子是万兽之王吧,实际上据专家所言狮子单挑根本不是老虎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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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l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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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4-22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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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楼上二位的宝贵意见,我会注意
至于狮子,呵呵,暂时不说,留个伏笔,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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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市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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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4-19
来自
鲁齐
#48
发表于 2006-4-23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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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笔很好~
线路多了看的有点晕,不过支持你,是好文呀
偶也觉的那狮子有点~~
玄幻多了,感觉不自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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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诚支持说岳,携手共创辉煌
zhongguo123
组别
百姓
级别
在野武将
功绩
0
帖子
8
编号
69522
注册
2006-5-22
#49
发表于 2006-12-7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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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诚支持说岳,携手共创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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