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奇文共赏: 试析《南都赋》"游女弄珠于汉皋之曲"之所在, 他引用的很多记载,曲隈在汉水以南的万山下。然后他直接讲万山下件地理条件不适合。曲隈应该在汉北,不需要理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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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文共赏: 试析《南都赋》"游女弄珠于汉皋之曲"之所在

闲话诸葛躬耕地”之七十九:



         试析《南都赋》"游女弄珠于汉皋之曲"之所在



石小生



      汉水是一条历史悠久的文化之河,是中华文明的发祥地之一。而广泛流传于今湖北省襄阳市一带的汉水女神传说则是一个从古到今人们都耳熟能详的美丽的神话故事。

      汉水女神的传说大约出现在西周中期前后,最早记载汉水女神的文献是《诗经·周南·汉广》:“南有乔木,不可休兮。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楚辞·九思·疾世》亦有:“周徘徊兮汉渚,求水神兮灵女。”东汉南阳人张衡在《南都赋》中又云:“耕父扬光于清泠之渊,游女弄珠于汉皋之曲。”唐人李善注云:《韩诗内传》曰“郑交甫将南适楚,遵波汉皋台下,遇二女,与言曰:‘愿请子之佩。’二女与交甫。交甫受而怀之,超然而去,十步循探之,即亡矣,回顾二女,亦即亡矣。” 成书于汉晋时期的《列仙传·江妃二女》记载的更为详细:江妃二女者,不知何所人也。出游于江汉之湄,逢郑交甫。见而悦之,不知其神也,谓其仆曰:“我欲下请其佩。”仆曰:“此间之人皆习于辞,不得,恐罹其悔焉。”交甫不听,遂下与之言曰:“二女劳矣。”二女曰:“客子有劳,妾何劳之有。”交甫曰:“橘是柚也,我盛之以笥,令附汉水将流而下,我遵其傍,采其芝而茹之,以知吾为不逊也,愿请子之佩。”二女曰:“橘是柚也,我盛之以筥,令附汉水顺流而下,我遵其旁,采其芝而茹之。”遂手解佩与交甫。交甫悦,受而怀之中当心。趋去数十步,视佩,空怀元佩;顾二女,忽不见。灵妃艳逸,时见江湄;丽服微步,流盻生姿,交甫遇之,凭情言私;呜珮虚掷,绝影焉追。

  此后,还有多种古代文学书籍记载此传说。总之,无论是当时北国的《诗经》还是南方的《楚辞》,亦或中原地区的张衡(南阳人)、刘向(沛人),南北文化精英都曾经将目光聚焦到了美丽而神秘的汉水女神身上,证明汉水女神确实存在于南北方人们的精神世界之中。

      “汉女弄珠”这个神话本来是一个没有什么争议的、又的确发生于今襄阳附近的一个古老传说,与东汉末年的诸葛亮躬耕地问题没有什么直接联系。但是,最近有襄阳网友多次提出,张衡在《南都赋》里提及“游女弄珠于汉皋之曲”就是今天的襄阳万山,这个记载从另一个侧面证明当时南阳郡的管辖范围确实越过了汉水到达南岸的万山、隆中一带,并由此否定史书记载的“自汉以南为南郡,自汉以北为南阳郡”的论断,为“襄阳说”增添筹码。

      这倒是一个很新鲜的、以前没有什么人提及的诸葛亮躬耕地问题的研究角度。汉皋山即襄阳西之万山是毫无疑问的。我们知道,《南都赋》是以张衡的家乡南阳郡为赋写对象的,在《南都赋》里,张衡以充沛的热情、严肃的态度、全面的眼光、生花的妙笔酣畅淋漓地赞颂了这块土地,衷心、深沈地寄托了对家乡的真情挚爱。张衡在《南都赋》里首先非常明确地勾勒出南阳郡的地理范围:“于显乐都,既丽且康!陪京之南,居汉之阳。割周楚之丰壤,跨荆豫而为疆。体爽垲以闲敞,纷郁郁其难详。尔其地势,则武阙关其西,桐柏揭其东。流沧浪而为隍,廓方城而为墉。汤谷涌其后,淯水荡其胸。推淮引湍,三方是通。”在张衡的笔下,南都(南阳郡)北据方城,南界汉水,东至桐柏,西邻武关,其地理位置非常清楚。在接下来的描写中,张衡又写道:“其宝利珍怪,则金彩玉璞,随珠夜光。铜锡铅锴,赭垩流黄。绿碧紫英,青雘丹粟。太一余粮,中黄侭玉。松子神陂,赤灵解角。耕父扬光于清泠之渊,游女弄珠于汉皋之曲。”这几段赋中涉及的典故、名胜、历史、山川、景色、物产、民风、民俗,均是东汉南阳郡范围之内的。如沧浪(在武当县西北汉水中)、汤谷(盛弘之《荆州记》曰:南阳郡城北有紫山,紫山东有一水,无所会通,冬夏常温,因名汤谷)、随珠(随侯之珠,在今湖北随州)、松子神陂(《襄阳耆旧记》曰:神陂在蔡阳县界,有松子亭,下有神陂也)、清泠之渊(在西鄂县山上,今南阳市北石桥镇),以及淯水、推淮引湍等等都位于南阳郡内,也都没有什么争议。唯有“游女弄珠于汉皋之曲”现在被“襄阳说”的朋友认定是发生于汉水南岸汉皋山(万山)的典故,如此,“游女弄珠于汉皋之曲”就与张衡的“陪京之南,居汉之阳”的史料自相矛盾,“襄阳说”就可以以此质疑“两郡以汉水为界”的观点,进而推论诸葛亮“躬耕于南阳”的南阳也是指南阳郡,其管辖范围也是达到了沔之阴的汉皋山(万山)以及隆中。

      那么,对于张衡《南都赋》中提到的“游女弄珠于汉皋之曲”我们应该怎么理解呢?张衡将“游女弄珠”写入《南都赋》中,是否与“据汉之阳”相矛盾?是否可以证明南阳郡的管辖范围确实越过了汉水达到万山及隆中一带了呢?

      第一,“游女弄珠”的故事来源于《诗经·周南》,"周南"就是东周王城洛阳的南面,周代习惯将江汉流域的一些小国统称之“南国”或“南土”、“南邦”(见《小雅·四月》、《大雅·嵩高》)等,所以诗的编辑者便将采自洛阳以南至江汉流域许多小国的歌词,连同受“南音”影响的周、召一些地方采来的歌词,命名为《周南》,总计十一篇:关雎、葛覃、卷耳、樛木、螽斯、桃夭、兔罝、芣苡、汉广、汝坟、麟之趾,涉及范围为今河南省的伊洛河流域、嵩山地区、汝河流域以及汉水流域。而张衡的家乡南阳郡正处于汉水流域的中上游的中心地区,“游女弄珠”的故事在宛洛一带早有流传,如曹植的《洛神赋》就有“感交甫之弃言兮,怅犹豫而狐疑”的记载。可见,在东汉三国时期“游女弄珠”的传说绝不仅仅局限于汉水岸边的襄阳一带,而是流传于包括南阳郡在内的北方广大地区。

      第二,“襄阳说”将“汉皋之曲”理解成汉皋山(万山)这是一个误读。汉皋(万山)是专指汉皋之山,此山位于汉水南岸,属南郡,而“汉皋之曲”则是指汉水遇汉皋山(万山)而形成的曲隈。曲隈,亦作“ 曲畏 ”即曲折隐蔽之处。类似英文字母“U”。《庄子·徐无鬼》:“濡需者,豕蝨是也,择疏鬣自以为广宫大囿,奎蹏曲隈,乳间股脚,自以为安室利处。”郭庆藩集释:“曲隈,胯内也。凡言隈者,皆在内之名。”据湖北学者考证,当时的汉水河道当偏南,更近今天的隆中、乐山。西来的汉水遇万山之后当向北折转,形成河曲。东汉末蔡邕《汉津赋》云:“过曼(万)山以北回兮,旋襄阳而南萦;切大别之东山兮,与江湘乎通灵。”另外,习凿齿《襄阳耆旧记》卷四记载“(杜)预好留身后名,常自言:‘百年后,必高岸为谷,深谷为陵。’刻石为二碑,记其勋绩:一沉万山之下,一沉岘山之下,谓参佐曰:‘焉知此后不为陵谷乎!’”《南雍州记》云:“其沉碑,今天色晴朗,渔人常见此碑于水中也。”这些记载都直接说明当时汉水是在触万山之后折向北流的,在汉皋山(万山)脚下形成了一个很大的曲隈,西南岸是紧邻汉皋山(万山)的临崖深潭,而西北岸则是平缓的河滩之地。从自然地理来讲,“汉皋之曲”是一个整体,汉水西来遇汉皋山(万山)折而向北形成曲隈,浑然天成,缺一不可,“汉皋之曲”的名称是借用了形成这种地形的汉皋之名而为。从人文地理的行政区划来讲,这个“汉皋之曲”东汉时期却分属南郡和南阳郡两个部分,汉皋山位于汉水西南岸的南郡,是形成“汉皋之曲”的主因;而“汉皋之曲”的主体曲隈的“乳间股脚”、“胯内”,也就是“U”字的开口处却在汉水北岸或者西北岸的南阳郡。这一点我们必须分清楚!

    第三,从“游女弄珠”的故事情节来看,晋国人郑交甫由北而南到楚国去,遇到游女的地方正是他在汉水北岸登船准备沿汉水顺流而下的地方。《韩诗内传》曰:“郑交甫将南适楚,遵波汉皋台下,遇二女。”将:准备;适:往、归向,如无所适从;遵:《说文》曰“遵,循也”。即沿着、顺着、依照的意思。屈原《九章》有“遵江夏以流亡”,即此意。另外,在《列仙传》里的郑交甫云“我欲下请其佩”,许多人将其翻译成“下车”而不是“下船”,但不论是“下车”还是“下船”,这都表明郑交甫是由北而南刚刚来到汉水边上发生的情景。另外,如果我们仔细研读一下相关史料,还可以清楚地看出“游女弄珠”的故事发生在岸边的平坦的河滩之地而不是临近汉皋台下的深潭或者汉皋山上。《楚辞·九思·疾世》:“周徘徊兮汉渚,求水神兮灵女。”《襄阳府》又云:“万山,在襄阳西十里。有解佩渚,即郑交甫遇龙女解珠之所。”《列仙传》“江妃二女者,不知何所人也。出游于江汉之湄,逢郑交甫。”这些史料中的“渎”为水中或者三面环水的小块陆地,《说文》引《尔雅》:“渚,小洲也。”如洲渎、渎田、鼋头渚等等。又“湄”为岸边水与草交接的地方。《说文》:“湄,水草交为湄。”《诗·秦风·蒹葭》:“所谓伊人,在水之湄。”从这些记载来看,汉水东南岸的汉皋山(万山)脚下是形不成“渎”或者“湄”的地形地貌的,这种地形地貌只能是汉水西北岸的曲隈之内。

      第四,在所有史料记载中,对“游女弄珠”故事的发生地位于汉水北岸表述最明确的是襄阳人习凿齿。《襄阳郡》卷三万山条云:“襄阳县西九里有万山。万山北,隔沔水,父老相传,即交甫见游女弄珠之处。此山之下曲隈是也。”同书汉水条云:“秦兼天下,自汉以北,为南阳郡。”如果襄阳说的朋友认可习凿齿的这两条记载,“游女弄珠于汉皋之曲”的地点毫无疑问是在汉水北岸的南阳郡境内,张衡将其写入《南都赋》顺理成章,与他自己所言“陪京之南,居汉之阳”完全一致。

      总之,从以上史料分析可以看出“游女弄珠”故事的大体细节以及地望,即晋人郑交甫南下到楚国去,在汉水北岸的“汉皋之曲”遇到了美丽的汉水女神,发生了“游女弄珠”的离奇故事。这个故事广泛流传于汉水中上游包括南阳郡在内的广大地区。张衡写就《南都赋》的时候,汉水北岸为南阳郡,南岸为南郡。而“汉皋之曲”虽然在自然地理上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但是在人文地理的行政区划上却是隔汉水分属于南、南阳两郡,汉皋山(万山)属于南岸的南郡,而“汉皋之曲隈”却是属于北岸的南阳郡。“游女弄珠”的故事发生在“汉皋之曲隈”的“汉之阳”的南阳郡内,所以,张衡将其写入《南都赋》是没有什么问题和争议的,与同赋中的南阳郡“据汉之阳”没有丝毫矛盾。

                   (写成于2013年8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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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仔细看这篇文章。

他引用的很多史料,都在讲万山在汉江以南。万山条下形成曲隈。

其实关于曲隈,很些历史记载,他根本不引用。


他自己理解:万山脚下有深潭,不能有曲隈。

万山的汉江对面,比较平坦。那就里的曲隈了。自己理解下,万山脚下的曲隈就没有了。

现在的所谓专家,真是抛开历史,什么都敢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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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县西九里有万山。万山北,隔沔水,父老相传,即交甫见游女弄珠之处。此山之下曲隈是也。”同书汉水条云:“秦兼天下,自汉以北,为南阳郡。”

他自己引用的文章,在万山脚下,有曲隈。

清代乾隆版《襄阳府志》说:“万山,县西北十里。襄沔记以是山与岘山、紫盖山为三岘,是山乃上岘也。今山下为老龙石堤之首,山顶有保堤寺,下为沉碑潭,又名万山潭,乃杜元凯沉碑处。山之西有曲隈,为解佩渚,乃郑交甫遇神女处。

襄阳府志讲了万山脚下有曲隈和沉碑潭,不在一个方向上。
历史可没规定,万山脚下有潭,就不能有曲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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