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笔 - 现代文艺 - 轩辕春秋文化论坛 20周年


	月影无尘 (伪军师中郎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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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发表于 2010-7-21 08:19 资料文集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搁笔

我不想……”李意其忽然将壶里的酒倾一杯入喉。“再画了。”

这个时候外面的竹林摇曳着那年的颜色。

羽扇或者神马东西都飘入酒的最底层，李意其开始焚着一切，他是打算离开了。在那人还没有来或者永远不会来之前，离开。

这个注定应该忘却的人叫做亮。

诸葛亮见到李意其的第一句话说的是：“你连皮带肉皮也就一百多斤重吧。”那时候李意其病恹恹的倒在他的目光里。

依旧白色的李意其很容易被同样白色的诸葛亮迷惑，他张了张嘴，差点喊出“师弟”来。可是他现在距离那个迷雾缭绕的师门已经有三百年的距离了。那个永远温婉的师弟是不会再出现在他的身边的。取而代之的，是这个白色的孔明。

知道他字孔明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因为他喜欢大咧咧的唤人家的名，比如：亮。

他叫亮的时候用着江南的音色，那个亮的尾巴是垂下来的，仿佛春天屋檐下滴落的一滴春雨。多少为他的大咧咧中增加了一丝柔媚。

“睡好了？”孔明将扇子掩住自己的唇，眼睛笑得弯弯的，暂且就认为那是很魅惑的笑容吧，然则很多年以后，蜀地的人叫那做明媚。明媚的指引着一地子民的丞相这个时候毫无压力的看着不断声明自己要死了的李意其——这个和张将军打赌的怪人。一定要不屈不挠的尝试只身从一条荒废百年的小路经彝陵来在白帝。结果当然是从大路一路狂奔的铁骑先入白帝。而李意其险些把自己这一百来斤扔到路上。

孔明仔细的看着这个人。双眉紧锁的时候自然有一段英气在其间，而不幸的是，他一笑起来的天然呆叫人无法原谅这是个据说活了几百年不老不死的活神仙。

天然呆的活神仙被孔明看了许久终于懒洋洋的说：“亮，看够了就开饭吧。”

白帝城便热闹了起来，张翼德早拿了酒等着天然呆要一醉方休。虽则他不相信这个人是什么神仙，但是他能确信的是，这个家伙有一股很和他脾胃的痴气。这种痴气与彼的失败无关，而是他脚上的血泡和憔悴的面容下居然展露出一种无法击败的笑容。那笑容上写明三个字：“完成了”。张飞很喜欢这种“完成了”的状态，他本人正是如此。

清酒千杯，皓月一轮，陪君笑醉。

李意其执着杯看着“不善饮”的孔明，和已然酩酊昏睡的张飞。

“亮，你却不醉。”

“酒或者有一天会醉了我，但是，今天却不能。”孔明笑，因为这天，他是被邀来做这场赌注结果的见证人的，证人，是不该醉的。

“你……终究不再陪我醉了？”

“亮……从未陪君一醉。”孔明没奈何的看着这个素昧平生的人，擦拭着羽扇。他的面容在李意其的眼中不断倒退倒退倒退，倒退成执白子的斯人，然后将他的一尾黑龙全部吃掉。他却可以宠溺的笑笑，那时候，他还不能如此的倾酒入喉，只是手中的茶，淡淡的饮着。

“亮，你来，叫我……嗯……一声师兄。”李意其胡乱的说着，酒褪去了他一个月跋涉的疲惫，却涌上来百年前的孤寂。

“道长，你醉了。”

“亮……”李意其很想说，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可是他却不想把一百年，二百年的前尘往事讲成故事。他缄默了。

这热闹的酒宴便枯了，没有张飞的喧嚣，没有李意其的胡闹，只有冷静的孔明和逐渐冷却的酒食。

该散了吧。孔明想起身，招呼人搀扶张飞和李意其各自去睡，李意其却先他起身，抚掌大说了三声好好好，狂颠而去。未到门口又转身对着张飞叫魂一样的喊：“翼德，你可记得来时的路啊。”

狂狷。

孔明暗自定义了这个人，直到他回到房间在自己的桌案上看到了一张彝陵到白帝的地图，那上面有一条从未见过的路，每个脚印，都是那个叫李意其的走出来的。

他捻起羽扇走到李意其的房间里，他的身影在荧荧的灯光下很修长，很孤单。

“亮。”李意其转过头，讶异的望着推开的门。少却了往日的高深或者癫狂或者胡闹，而只是怔怔的看着他。“哦，诸葛亮。”李意其全称了他以后就变回了从前的模样。

“地图你是看到了的。”李意其说。

“明儿我就走了。”李意其又说

“以后有了事儿可……可别来……嗯，还是来找我。”李意其再说。

“道长。”孔明打断了他的絮絮叨叨。三十几岁时的他显然比年长后的那个丞相简洁而活泼。详尽与沉稳，其实是太多岁月累积的痕迹。“道长此来绝非与翼德打赌那样简单。亮思虑，白帝此城……请先生教我。”

他执羽而拜。

他望着他，很久很久。

“亮，我只是想你，别死了。”李意其说，呵呵呵的笑着，笑到眼泪沾满了胡须。叫人看到他几百岁的沧桑。

“亮，是个只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人。”孔明仰头看着李意其，坚定。

“三顾之情……”他刚出口，就被唇边的一根手指挡住了所有语言。那手指在唇边慢慢的摩擦。“还会有更多，更多。”手指的主人说，他的眼中是绝望。

“你就不怕……孤单？”李意其问，孔明不解的看着他。那一年他确然不会懂得孤单的。因为他有一个叫做刘备的主公。

这一年窗外的竹林被雨水沙沙沙的打疼了叶子。

李意其焚着一切，直到那个叫亮的人一袭白马的出现。

他最终未能在他来之前离开。

“亮，我老了。”他抱怨一样的叹息。其实，他依旧是旧日的容颜。

“亮，我不再画我能看到的东西了。”他这样说，戳了戳那些永远埋藏在火焰中的回忆。

“道长……”他又一次执羽而拜，他眼含热泪，他痛彻心扉，他无能为力。他只想有一个人能帮助他，哪怕用任何的方式能阻止他的主公，大汉的帝王。

终于明白，他，是害怕孤独的。一个人支撑起所有两个人的承诺。

“亮，你不要再逼我。”

“唉，亮……”为何你一如前世。李意其没有说，那个亮字叫得久了，竟然已然叫他不再知道哪个是师弟亮，哪个是丞相亮。十二年了，他已然目送着这个军师亮、丞相亮、司隶亮……走得太远太远，这个臣亮的光芒耀眼，最终不会成为那个属于他一个人的师弟亮，而是……万代千秋的吧。

他无法再给予宠溺，却又不能不无宠溺的最后上了丞相亮背后的马车，一路扬鞭的去见那个会刺痛他的——刘备。

他受到了最高规格的礼遇，他的御者都是鼎鼎大名的陈震，只可惜这个时候的他习惯了沉默。

刘备殷勤的问着，不仅因为李意其是个神仙，不仅因为为关张二人报仇心切，不仅因为陈震是个极好的臣子，而是，丞相亮，终于肯说话了。

他想知道丞相亮的态度，可是又很怕，怕他和他的不一样。那种不再的默契。

李意其就说话了：“其实，我不再画我能看到的东西了。”

满朝人臣表示失望。

“但是亮……丞相说，画罢。于是，我还得最后画一次。”他说。然后就对着刘备伸了伸手。于是笔墨纸砚就准备好了。

老道轻轻自己研着墨，嘴里唱着好听的调子。那调子明媚而哀伤，仿佛是依赖又仿佛是决绝，空荡荡的漂浮在大殿之上，丞相亮说那曲子叫做高山流水，而其实李意其说，那叫做凤失凰。

老道画了一堆的器械兵马，大家都等着下文，他居然一张一张毫无懈怠的画了四十次，继而又画了些什么就看不清楚了。然后他便仰天大笑，撕碎了图画，连喊了三声罢罢罢，将最后一张拍到桌案上翩然而去。那图，便是一个大人仰天倒地，旁边一人挖土掩埋，还被他歪歪扭扭的写了一个“白”字。

诸葛亮微颦着眉头，似乎该说什么了。这个时候赵云却抢先一步，说了许多话后便被叉出去了。诸葛亮也只好摇了摇头，慢慢的走下殿。

彝陵那场大火便熊熊的烧起来了。

“那条路，便让与他走吧。”李意其笑着望着仓皇逃窜的刘备。

《觉华录》载：

和帝中，意其携师弟亮入白帝，经彝陵道中遇兵匪，亮卒于乱。意其手葬之。立碑。念师弟生爱着白，顾以“白”书于碑末。百年后又寻。字已模糊，唯白尚存。长生之憾莫过于此。

《无望斋遗书》载

“亮，那天只是想告诉你，前世我们的故事。”

“你的衣角拂过我的脸，四十次，我终于忍心讲完了我们的故事。”

“我也该走了。搁下我再续故事的笔，你，就去属于你的千秋万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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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anm8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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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发表于 2010-7-22 10:30 资料个人空间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王兄偶又来看乃啦，偶很认真的读完了，不过有些地方不太懂啊

再说个：乃的文笔偶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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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里我最帅 (抽烟抽吐血，终于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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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发表于 2010-7-22 14:59 资料个人空间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妹妹你原来很文艺么

好久不来这里，现在这里真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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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发表于 2010-7-22 16:09 资料文集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QUOTE:

原帖由 yanm892 于 2010-7-22 10:30 发表
王兄偶又来看乃啦，偶很认真的读完了，不过有些地方不太懂啊

再说个：乃的文笔偶稀饭

哪里不明白王兄给讲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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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0-7-22 16:13 资料文集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QUOTE:

原帖由 村里我最帅 于 2010-7-22 14:59 发表
妹妹你原来很文艺么

好久不来这里，现在这里真冷清

这位兄台看起来很熟络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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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anm8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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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10-7-22 21:35 资料个人空间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王兄，偶疯鸟，打了好多字，结果服务器没有跳转，偶不知道，白打啦

偶这里不明白的是：这是穿越么？还有李意其为什么是诸葛亮的师兄咩？还有《无望斋遗书》，那是什么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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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洋过 (枫云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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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10-7-23 01:46 资料主页文集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神仙之言，玄机，深而莫测。说白话了通俗了说穿了，便不神了。
拜读，欣赏好文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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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10-7-23 02:05 资料个人空间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继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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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10-7-23 07:55 资料文集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QUOTE:

原帖由洋过于 2010-7-23 01:46 发表
神仙之言，玄机，深而莫测。说白话了通俗了说穿了，便不神了。
拜读，欣赏好文笔～～

其实偶想表达的是。。。刘备童鞋杯具的酱油了。。。这素一场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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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木 (咪咪眼胖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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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10-7-30 17:05 资料主页文集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我说，你是不是大话的月影啊，这个，非要用孔明这名字么？我看了文章，改作家明家辉什么的夜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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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表于 2010-7-31 22:36 资料文集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QUOTE:

原帖由白木于 2010-7-30 17:05 发表
我说，你是不是大话的月影啊，这个，非要用孔明这名字么？我看了文章，改作家明家辉什么的夜可以啊

俺只是想说李意其和先主那点子事都史实有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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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发表于 2010-8-5 22:20 资料文集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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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yanm892 于 2010-7-22 21:35 发表
王兄，偶疯鸟，打了好多字，结果服务器没有跳转，偶不知道，白打啦

偶这里不明白的是：这是穿越么？还有李意其为什么是诸葛亮的师兄咩？还有《无望斋遗书》，那是什么书啊？

王妹，俺刚看到你这个问题啊。。。

李意其是神仙咯，米有人知道他究竟多大岁数。。

至于他是诸葛亮的师兄，其实不过是因为陪伴着他的师弟恰好也叫做亮——转世咩？偶咩有说

至于那书，是为兄的杜撰，天下的杜撰也太多了，为兄也可杜撰一个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就是，文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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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ojiaoqrc (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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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16 18:27 资料短消息只看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