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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原创评书话本】飞龙吟天(完整版)
东旭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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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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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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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7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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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评书话本】飞龙吟天(完整版)
本游戏相关信息,请点击本论坛下面链接
http://www.xycq.net/forum/viewthread.php?tid=201071&page=4#pid2918285
评书比游戏精彩 游戏比评书有趣
第一回:千余英杰战倭寇,一纸军令送奉天
“人去楼空事已深,至今惆怅禾天吟。非君诗法高题起,(拍木)谁慰黄泉一片心?”念罢一首定场诗,献给各位。
今天咱们要说的这套评书与以往的不同,它当然也是个非主流的东西,来自一个非主流的游戏《飞龙吟天》。为什么说是非主流呢?因为这个游戏主要由某非专业人士东旭鹰利用休闲时间制作的。而且这种游戏按照有关法律,是只能免费给大家共享,不能盈利,因为里面引入了不少剧照啊、音乐啊,都是有知识产权的,你拿来引用制作完全没有商业盈利性的东西,那叫自娱自乐,没关系。你拿来赚钱,那就不道德了,不然就有一帮人告你,所以只能混个非主流。
当然,这评书算是原创,不涉及知识产权纠纷,里面涉及的历史人物已全部作古,也没有什么剧照啊、音乐啊,都是文字,那全是老祖宗留下,又一代代演化成简体字的,这要再被人告侵犯知识产权,那就没地儿说理去了。
这位看官说了,你这里说的是历史吗?只能说是基本上是,也有些细节进行了艺术加工,比如一个人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啊,战场上什么人怎么想的啊,诸如此类,如果我要原样原抄,您不如去看教科书,那些都是主流的东西,咱们这非主流的在尊重重要历史史实基础上,怎么也要有些艺术性的东西。
那位看官又说了,合着你这都是瞎编的,那到不是,这里至少百分之七十,尤其重要关键的地方都是历史,甚至说,确实存在的历史小人物,他们的真实身份、具体言行方面全都是基本准确的,只是在剧情无关紧要的情节和串场主角等方面,进行了非主流的艺术加工,你就算真把它当教科书,对下一代青少年绝对没有误导作用,甚至可以增加很多历史知识,绝对有益于八荣八耻!就怕某些自称主流的行业不敢,咱们也不强求。
各位说了,你都说了这么多了,你究竟要说什么呐。哈哈,各位别着急,听我慢慢道来,其实啊,这也都是前几年的事情,离现在不远,年纪大的或许都还有印象。
话说1927年,东方中华民国形式上统一,但国民党政府为取得美英和资本家、大地主支持,对主张维护工农利益的盟友--中国共产党狠下毒手。
中共在血泊中愤然起义,率领工农继续进行不屈斗争,国民政府积极致力于围剿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工农红军,并借以消耗各地方军阀实力,对外则奉行英美政府绥靖政策。
东方岛国日本自一战后,对中国更是垂涎欲滴、虎视眈眈,但面对野心勃勃的日本帝国主义民国政府元首蒋介石强调“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告诫各地方政府,严禁得罪“友邦”。
而此时的中国东北阴霾密布、潜流暗涌,日本关东军屡屡向中国军民挑衅,并挑动其殖民地朝鲜半岛掀起反华浪潮。
东北军领袖张学良遵循民国政府指示,禁止东北军将士得罪日本,以免引发事端,但妥协退让,却阻止不了侵略者的脚步……
在东北军北大营中有两名小兵,一个名叫孟飞龙,他生性直率、嫉恶如仇;另一个叫郭吟天,身为军人,他循规蹈矩,但心中自有一腔正气。两人情同手足,成为莫逆之交!
这一天,孟飞龙因不满东北军妥协示弱的态度,独自到奉天城中饮酒,郭吟天怕他惹祸,特地寻来。两人在酒馆中又遇见同营长官弃天帝、战友夏伟,原来他们都是因心中郁闷来城中饮酒。
这两人,孟飞龙武艺高强、枪法高明,郭吟天沉着冷静,善于随机应变,这一文一武可谓东北军的栋梁之才,可惜都是有国难保、抑郁不得志,眼见太阳西下,二人缓缓向军营返回。列位看官,切记此日,这一天正是1931年9月18日。
当夜,忽然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郭吟天循声判断,那应该是来自日本关东军控制的南满铁路。孟飞龙欣喜若狂:“哈哈,这个有意思啊,准是小日本子遭报应了,肯定是有人去找小日本子麻烦了!”
郭吟天一听: “(东北方言腔)你高兴啥啊,这日本人没事儿还想找我们碴呢?也不知道那个犊子冒冒失失把日本人铁路炸了,这不是授柄于人吗?”
说话间,枪声大作,北边来了一队人马,孟飞龙与郭吟天的长官王铁汉立刻鸣枪喝问:“那里是什么人?这里是我东北军驻地,立刻止步!”
只见对方队伍中冲出一个军官,狰狞凶狠,瞠目大吼: “(日本汉语腔)八嘎,支那人东北军良心大大滴坏了,竟敢炸毁皇军柳条湖南满铁路滴干活,你们统统应该死啦死啦滴!”
此人正是日本关东军的一员小将,名叫岛本正一。
郭吟天一摆手:“你看,找茬来了吧!”
孟飞龙也说:“就算是我们炸的,小日本子来得未免太快,爆炸声一响,日本兵就到跟前了,好像他们事先有准备一样!”
弃天帝冷笑一声:“小日本子根本就是早有预备!”
夏伟更是摩拳擦掌:“咱们人比他们多,怕什么,跟他们拼了!”
王铁汉见军心沸腾,更是豪气冲顶,举枪下令:“ 哼,别人怕了你们小日本子,我王铁汉就不怕,弟兄们,咱们忍够了,给我打!”
众东北军齐声呐喊:“杀!”
列位看官,这北大营本是东北军精锐所在,兵力不下三个团,那就是三千多人啊,而前方所来日军,不过区区数百,就凭王铁汉这一个团一千多人,那也是不在话下。
东北军将士们正要蜂拥冲上,忽然南面又是脚步阵阵,众人定睛望去,哟,又是一个日本军官率领一些日本老兵,与北方日军形成对王铁汉团的南北夹击之势!
那南面军官,名叫平田幸弘,他得意洋洋仰天大笑: “(日本汉语腔)哈哈哈,哟西,南北夹击成功大大滴,支那人死啦死啦滴!”
王铁汉毫无惧色,对敌人嗤之以鼻:“咱们北大营共有三个团,武器不比小日本子差,怕什么,立刻通知友军向我团靠拢,合力杀敌!”
话音未落,弃天帝慌忙来报:“团长,咱们的电话线刚刚修好,得到我东北军参谋长荣臻命令。”
王铁汉见部下神情慌乱,心下也有些紧张,沉声问道:“什么命令,快说!”
“不准抵抗,不准动,把枪放到库房里,挺着死,大家成仁,为国牺牲。”弃天帝复述得一字不差!
王团长不由怒从心生:“啊?!!!这是什么混账命令?!”
“电话中还说,这是少帅的意思!其它两个团也打来电话,他们不想做无谓牺牲,已全军撤退!”
弃天帝的续报更如同五雷轰顶,让王铁汉悲愤交加:“可恶!难道咱们这么多人束手待毙吗?虽然少帅曾下令“遇敌寻事,不予抵抗”!还说是蒋委员长的意思。如今小日本子已不是寻事,明显是要夺我东北,难道还不准抵抗吗?不管他们,打了再说!”
团长一声令下,孟飞龙、郭吟天、夏伟再无顾忌,举枪便打!这时,军营中不知谁奏起军乐:(唱《将军令》)“我知道对,有什么不对,我知道将军说的话,不一定对,我知道对或错,我自己能分辨,请你安静点,请你安静点……”
咦,这是谁在捣乱呐?那个时代有吴克群的《将军令》吗?来人呐,把军乐官东旭鹰给我拉出去毙了……当然,我说了,也不算,那就别毙了……
总之吧,在对上级的极度不满和军人尊严驱使下,王铁汉团不顾后援全失的战况,与两支日军展开血战!这孟飞龙和郭吟天可高兴了,早就憋着一股劲儿呐,两人大展拳脚、各施己能,这就大打出手!
这郭吟天别看文质彬彬,实际上他那身武功在东北军里啊……也就一般,可是别看武功一般,出手那速度啊……要说还不如武功呐。可是人家有一副好脑子,孟飞龙跟他起个绰号“神算子”,这是孟飞龙受时代局限比较无知,你要放在现代,就得叫“超级电脑”。这话怎么说呢?这郭吟天天生眼疾脑快,眼睛一扫,这附近情况就跟照相机一样拍在脑子里,这叫“瞬间记忆”,日本推理漫画里时常能看见这个。另外,他脑子特别快,计算能力特别强,这位看官说了,这跟打仗挨的上吗?他又不是会计。你看,现在这鬼子打来了,他就用上了。
怎么用呢?这小子机灵啊,从鬼子攻过来开第一枪,他就开始躲着计数,算着对方子弹打完了,要换弹夹,他从最佳距离,“砰砰”就是两枪,这鬼子刚喊一声: “(日本汉语腔)这个滴,太不武士道滴……”啪的,就倒那死了。
也有聪明的鬼子,要说这人别看个头,浓缩的那都是精华,小鬼子贼着呐,他“突突突”一梭子,故意留两颗子弹,就等郭吟天露头。可是郭吟天更贼,他给算着数呐,刚要还击,一想不对,这鬼子枪里应该还有两发子弹。小鬼子看半天没动静,以为郭吟天已经被扫死了,上前两步看看吧。结果这郭吟天耳朵还灵,炮火连天的战场上,他听着真真的,就知道这鬼子动了,往哪动,离我几步。算计好了,猛地一抽身,啪啪就给这鬼子撂这儿了,小鬼子枪里最后那两发子弹楞是没打出去。
郭吟天刚收拾了几个鬼子兵,就听附近爆炸声不断,他仔细一看,哎哟,东北军几个擅长投弹的兄弟都被炸死了。他躲起来再仔细一观察,明白了,这日本关东军有高人啊。我们这一扔手雷,对方从半空中接过来就给你扔回来,每等你反应过来,你就被炸死了。估计这哥们在日本参军前就是棒球队的。
郭吟天一看不行,照这小子表演下去,东北军的兄弟们还不都给炸光了。他赶紧拉开一手雷弦,不着急扔,攥在手里数数,数了几秒钟,赶紧扔过去。那鬼子反应快,说是迟、那是快,随手接住就要往回扔。可是突然啊,他就感到手心一种剧痛,然后全身各个零件突然有了一种很自由的感觉,好像牛顿发现的万有引力完全失效了,全都飘起来了,就像进了太空舱一样。哎呀,他高兴了,这是个伟大的发现啊!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接着,他看见什么东西从眼前飘过,好像是个脚,穿42号军靴,诶,这跟我脚差不多,太巧合了!过了一会儿,他明白了,哦,我被炸散了……
孟飞龙那也高兴了,这哥们憋着劲想打日本鬼子,可逮着机会了。他不像郭吟天那么爱动脑子,还观察,还计算,太麻烦,他完全凭直觉。面对几个日本兵,不等对方开枪,孟飞龙拿起手中冲锋枪就扫,扫得对方死的死,躲的躲。这小鬼子说,怎么碰上这么一个不要命的主儿,你也给我们个机会还几枪,这正琢磨着呐,忽然就听枪声停了,心底下一估计,八成这中国兵一高兴子弹都打完了,没子弹了。
诶,这几个日本兵高兴了,钻出来就想打,结果一露脸,啪啪,这孟飞龙不知从哪里又提过一步枪,又打死两个,那枪法真是太准了,准得都邪乎了。小鬼子一缩头,接着跟孟飞龙你一枪我一枪地耗,耗来耗去,这鬼子兵带头的发现一个重要的问题。什么问题啊?(日本汉语腔)怎么滴,就剩我一个人滴干活?
这当时候,连步枪也停了,这剩下的小鬼子端着冲锋枪小心奕奕探头看,咦,奇怪了,怎么连那中国兵也不见了?他刚一探身,突然近处有个人从暗处站了起来,而且飞也似地冲过来,速度快得跟闪电似的。小鬼子吓得赶紧端抢扫,枪枪打在这个人身上,可是对方好像一点儿事没有。这黑灯瞎火的,小鬼子子弹打完了,对方也冲过来了,换子弹夹都来不及了。
这时,小鬼子看清了,这人谁啊,是个早就被打死的日本兵,他不是冲过来,不知让谁竖着扔过来的。而且这力道恰到好处,到了鬼子面前,这尸体啪就躺地上了。小鬼子刚骂一句: “(日本汉语腔)谁滴,这么不人道大大滴!”
没想到这尸体倒了,后面紧跟着一个人呐,对方来一句: “(东北腔)就你们这熊样,还讲啥人道啊!”说着,什么东西一下就打在小鬼子脸上了,不用说,尸体后面这人就是孟飞龙。
小鬼子挨这一下,立刻觉得这大半夜的啊,好像太阳当头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着炸药包。怎么呐?都打出金星来了,他满耳朵都是鸟叫声,满脸都是血。这昏迷之前,他还不忘问一句: “(日本汉语腔)这个滴,什么高科技武器滴干活?”
孟飞龙嘿嘿一笑:“拳头!”……
这酣战间啊,北方又起烽烟,一个姓川岛不知叫什么的老鬼子,率领精锐部队赶来,狙击手、冲锋兵、火炮兵,一应俱全!老鬼子舞刀狂吼:“川岛中队武士们,突击给给!”那意思翻译成中国话就是:“弟兄们,抽家伙,跟我上,打他丫的!”
当然,这个就太不文明了,日本军国主义者不文明往往也不放在嘴上,那都是身体力行!
弃天帝定睛一望,忙说不好:“进攻其它团的日军合围过来了,小日本子的大炮咱们挡不住啊!”
王铁汉四顾战场,无奈长叹:“可恨,撤,撤回奉天!”
军令刚下,南方又骤现日本骑兵,虽在城外,但沿城竟无一个守兵开枪阻击,可见奉天城中的军队也已接到军令,基本全撤了。
这些日本强盗一路杀来,少遇抵抗,没想到王铁汉团竟敢违抗军令,与大日本皇军动手。川岛有心杀一儆百,高声下令:“(日本汉语腔)支那人反抗皇军滴,统统滴不准放过!”
众人奋不顾身,保卫王铁汉向奉天城撤去,有人远远间又见北方再来敌军,为首者竟然是关东军总司令本庄繁,身边还有一个小军官。
望着东北军兵败如山倒的场景,本庄繁得意赞扬身边军官:“ (日本汉语腔)河本桑,你滴大大滴好,南满铁路柳条湖段炸毁成功大大滴,为帝国立功大大滴!”
这名叫作河本末守的军官,立正敬礼回话:“(日本汉语腔)司令过奖滴干活,身为大和军人滴,为大日本帝国和天皇效力,职责所在滴干活!”
敢情这南满铁路被炸,正是这位河本末守的杰作,其目的就是为了找借口进攻东北军,这种小儿科的把戏要放在现在,弄个现场调查、科学查案,搜集个指纹、验证个DNA,轻而易举就解决了。但是那时,就算你有这样的技术,你也没那机会,人家自己炸完了就过来打你,根本不给你查案的机会,这就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日本汉语腔)哟西,皇军军人都应该向你学习滴干活,现在你滴,随我进攻支那人以马斯!”本庄繁还夸呐。
“嗨依!”河本一鞠躬,这两名得意忘形的日寇,探身前进,向已无人防守的奉天城走去……
王铁汉即将撤退前,不甘心地回首感慨立誓:“咱们东北军最强的独立第七旅,就这么白白把驻地丢了?!小日本子,此仇此恨,我王铁汉一定要报!”
弃天帝随即宽慰说:“唉,不让抵抗,也不能等着送死啊,留得青山在,何怕没柴烧,撤吧!”
夏伟则眼中含泪:“该死的小日本子,如果不是上峰不让抵抗的话……”
孟飞龙和郭吟天这对好兄弟双眼冒火,仇视着冲杀而来的敌人,他们心中暗暗发誓:“奉天的父老乡亲们,总有一天我们会打回来的!”
(拍木)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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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东旭鹰 于 2010-6-30 19:23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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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华清池内泛波浪 骊山峰顶请总裁
“十二月中气不和,南山有雀北山罗。一朝听得金鸡叫,(拍木)大海沈沈日已过。”这首定场诗送给各位看官,这乃是推背图中的一首打油诗,其中自有乾坤,恰与今天要讲的故事有关,此内奥妙,在下不必细说,留待各位回味。
咱们上回书说到,因担心日本寻衅闹事,民国政府告诫各地,攘外必先安内,对日本要一忍再忍。不曾想,1931年9月18日,日本法西斯悍然发动侵略奉天之战,东北军错误判断日军意图,继续忍让,唯有王铁汉团略作反抗,最终被迫撤退。
这就是著名的“九一八”事变,当时民国政府元首蒋介石忙于围剿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红军,虽然他也曾要求东北军做出抵抗,却不给任何支援。身为蒋介石拜把子兄弟的张学良,深知老蒋善于利用各种时机削弱地方武装,为保全东北军实力,他脑子一糊涂,竟然一撤再撤,结果不到半年时间,东北沦陷。
1932年3月1日,日本扶植清朝末代皇帝溥仪,成立伪满洲国。蒋介石一看,这不行啊,你把东北给我划出去了,我怎么向四万万同胞交待?身为中华民国元首,我不蒸馒头争口气,我,我,我要国际社会给我主持公道。
于是,他一状告到了当时的国际组织--国联,就是类似现在联合国一样的组织。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大国,是真给面子,纷纷在国联里跟日本代表说:“(外国汉语腔)你们这个样子不行啊,很不给我们国联面子啊,这中华民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也是给我们派过民工的,也算战胜国的啊,你怎么能够这个样子呐?你这样是很没公德心的!……”
日本代表很有礼貌地一鞠躬:“(日本汉语腔)对不起各位啊,私密马三,我们大大滴错了,我们大大滴改,我们现在退出国联滴干活,不给你们惹麻烦滴干活,至于东北滴,嘿嘿,对不起您呐,我们绝对不让出来滴干活!”
西方强国一听,行,你们太够意思了,回头向中国代表打个手势:“哥们儿,我们尽力了,你看,日本都退出国联了,我们成功了!”
中国代表鼻子没气歪了,这管什么用啊?合着就让日本更加肆无忌惮地占领东北,这就是你们调解成功了?
消息传来,中国人民更加愤慨,国弱被人欺啊,看来这世界上非主流的国家,还是要靠自己救自己,那些西方强国根本信不过!蒋介石总裁也是满腹不满,但他更关注消灭自己的老对头--共产党,为了集中全力剿共,他下令全国:严禁进一步向日本挑衅,禁止一切反日言行。
与国民政府相反,自从九一八事变后,中国共产党连续发表宣言,号召广大工农群众反对日本帝国主义,保卫中华民族。
但可惜的是,当时红军高层发生了一些不合理的人事变动,主张学习苏联红军跟国民党军队硬碰硬的派系占了上风,结果红军第五次反围剿损失惨重,不得已展开了著名的二万五千里长征。
在长征途中,对中国国情比较了解的红军领袖毛泽东,通过遵义会议重新成为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人,他指挥各路红军最终会师陕北。
而另一方面,在关内流浪的东北军也终于找到了业务,背负“不抵抗将军”恶名的张学良张少帅,憋着一口气,希望在把兄弟蒋介石支持下,夺回东北。但得到的命令是到陕北,与杨虎城的小西北军共同剿灭红军。
张少帅一想:“这买卖也干得过,那红军万里长征之后,那是强弩之末,我们东北军怎么也还算‘中国第一军’,收拾个残兵败将不算什么问题。等我解决了蒋大哥的心腹之患,他就没理由拖延抗日了,只能为我聚全国之力收复东北!”
张少帅想得确实完美,然而,天不遂人愿,来到陕北没多久,东北军就有近三个师120师、129师、115师遭到沉重打击,基本全部覆灭。蒋介石一看,哟,义弟这么大损失,我要为他排忧解难,减轻压力,我就把这三个师的番号全给你撤销了吧,你们东北军少三个师,多轻松啊,这才能轻装上阵呐!
张少帅闻讯,哎哟,这可要了亲命了,哦,我损失三个师,你消除我三个师的番号,我要是再被红军消灭几个师,你再消除我几个师番号。那我东北军就剩不下什么了,这仗不能打了……
于是,张学良与早有同情共产党之心的杨虎城,重新估量了形势,认清这内战不能再打下去,那只能让亲者痛、仇者快,当前任务应该是联合共产党,共同抗击日本侵略者。他们秘密与中共建立联系,互相了解交流,停止军事行为。在此期间,为了保护中共党员,张学良不惜冲击当地国民党党部,救出了被捕的共产党人。
这下子,南京的蒋总裁坐不住了,心说我这义弟太不给面子了,我给你减了三个师的负担,你就给我干脆把剿共的挑子全撂了,不行,我要去西安好好训斥一下你这个不听话的张大少爷。
就这样,蒋介石来到西安,对张学良、杨虎城一通呵斥。这一天,张少帅从蒋介石的华清池府邸返回自己的官邸,身前当差的不是别人,正是生性直率、嫉恶如仇的孟飞龙。原来,他与郭吟天因为本领不凡、抗日决心坚定,早就被张少帅所关注,收为近身亲兵。
孟飞龙见少帅返回时满脸愁云,心知这里有事,不等孟飞龙开口,张少帅已愤慨大吐苦水:“真是太可恶了,昨天我向委员长哭诉,请他停止内战、一致抗日,他不但置之不理。昨天夜里,居然还任命蒋鼎文为西北剿匪军前敌总司令,卫立煌为晋陕绥宁四省边区总指挥。这分明是要夺取东北军和西北军的兵权啊!飞龙,我与杨虎城将军已有决定,你立刻去请来这些这些人,我要同他们共商大计!“
孟飞龙敬礼领命,转身向城中奔去,要说这张少帅让他请哪几位啊?各位看官,听我道来:
一请刘多荃,资历高深谋虑远
二请孙铭九,豪气满腔热血汉
三请王玉瓒,忠肝侠骨气不凡
四请白凤翔,纵马山河执长鞭
五请刘桂五,驰骋沙场敌胆寒
除了这五位大将,还有什么郭吟天、弃天帝、夏伟、王协一、陈思孝等东北军战士,也闻讯赶来,心知少帅必有重大决定,他们在司令部外默默等待惊天之举。
见众人齐至,张少帅神情坚毅,低声说:“事态已到危急时刻,我们只能冒险而行,这次行动总指挥是刘多荃,王玉瓒与孙铭九具体行动,你们两个,帮我把委员长请来,但是不要打死他,其他人配合行动!西北军也会同时封锁全城,控制跟随委员长前来的那些高官和西安城的交通通讯。为了防止误伤,你们都穿上蓝色军装,以免与委员长近卫队混淆,东北军能否洗刷耻辱,就看今夜了!”
众人先是一惊,随即齐声说是,他们心中明白,今天,1936年12月12日,将是决定中国命运的一天。
夜色渐沉,东北军行动部队齐刷刷换上蓝色军装,跟随着各位长官,向华清池进发……
刚刚接近由蒋介石卫队把守的哨位,一个哨兵蹭地上前几步,高声喝问:“什么人?”
王玉瓒立刻回答:“我们是来保卫委员长的东北军卫队!”
“东北军是守二道门的,你们来一道门干什么?再说,你们的军服不对!你们究竟干什么的?”
哨兵追问之下,王玉瓒心知这没的商量了,他二话不说,举枪便打!这哨兵是个刚直的人,心说你们东北军竟敢打我们蒋委员长的卫士,他中枪之后,高喊一声:“不好,东北军……造反了……”然后一赌气,心说我死吧,然后就倒那不动了。
枪声惊动了卫队军营,军官杨镇业一边穿衣服一边往外跑,四顾大吼:“哪里打枪,赤匪打进来了吗?”
还有一个卫队军官杨国珍,鞋都不穿,就四下招呼:“弟兄们,快起来保护委员长!……不行了,这袭击太突然了,弟兄们来不及作出反应了……”
要说这杨长官是英明,这夜半更深,突然来了呼啦啦一大帮人,那些卫士大部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呐,子弹就招呼过来了。没多久,卫士们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当然两位杨长官也不例外。
当然,也有那临危不乱的主儿,慌乱间蒋介石的速记秘书萧乃华迅速组织起一班人马,他还在那给大家鼓劲:“快,挡住敌人,保护委员长!敌人人不多啊……咦,怎么又进来一大帮?”
萧乃华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只听“哒哒哒哒哒哒哒”,子弹就跟不要钱似的,泼雨般打来,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一队人马,转眼变成一队死尸……
战斗迅速结束,但刘多荃很快就发愁了:“怎么哪里都没有委员长的身影?他一定跑不远,或许是往西北方骊山方向逃去了,少帅有令,务必找到委员长,找不到他,军法从事!走,咱们去搜山!”
于是呼啦啦无数东北军往骊山方向跑去,可是他们后方又出现几个人,为首者高呼:“谁敢伤害委员长,我就跟他拼命,弟兄们,为了领袖,跟我冲啊!”
各位看官说了,这个人是谁啊?要说这个人,很有人气,名声很大,为什么呢?他叫蒋孝先,是蒋介石的族侄。因为他多次秉承蒋介石的旨意血腥镇压学生和民众的抗日活动,东北军中的少壮抗日派对他是恨之入骨。
一见是此人来到,孙铭九向刘桂五一努嘴,那意思,这主儿来了,你看着办!刘桂五举枪就上,蒋孝先这才看清,哦,原来不是红军,是东北军,心中咯噔一下,完了,如果是红军,还有东北军和西北军作后援。如果是东北军造反,那就要了亲命了,理论上那要靠杨虎城的小西北军护驾,可这西北军比东北军还不靠谱。
有句古话说的好:张学良反了,杨虎城还会不反吗?这位看官说了,这是什么时候的古话?就是现在天津鼓楼下一个做小买卖的说的话,简称“鼓话”。
咱们闲话不言,先谈正文。就说这蒋孝先眼见不妙,他拔腿要跑,刘桂五也是干脆,追他没把握追上,好在手里还有枪,就听啪啪两声,要说这蒋委员长的副官就是争气,说死就死,栽那儿就不动了。
这事儿,张少帅还很遗憾,本来是请老蒋去的,结果打死个小蒋,这也太不和谐了。于是后来张少帅特地请高僧为这位蒋孝先副官做了法事,超度了亡魂,也算是给了个交待。
东北军后面枪毙了一个蒋副官,前面又出现一个蒋副官,这位人气不够旺,但人缘却不错。他名叫蒋孝镇,也是蒋介石的族亲,一向做事中规中矩、忠心耿耿,东北军军官们也敬他几分。
东北军蜂拥而上,蒋孝镇身边的人早已非死即逃,剩下这位平素待人和气的蒋副官,被团团包围。
孟飞龙厉声喝问:“是不是你把老蒋,不,蒋委员长给藏起来了!别告诉我不是你,除了你这就没别人了,你知道不?”
蒋孝镇也不习惯说谎,望着这东北军小兵,也就一句话:“你们杀了我吧,我绝不会出卖委员长!”
要说别人杀也就杀了,偏偏这位蒋孝镇不但手上没有血债,还曾多次为东北军和那些游行学生向蒋介石求过情。真要杀了他,谁也不落忍!
孙铭九也是束手无策,怎么办吧,带他走吧。这蒋孝镇走是走,但不自觉之间,有意无意地往西北方向看了一眼,眼露焦虑之色。那孙铭九察言观色,心中一想:这里有事儿!
蒋孝镇刚走,孙铭九一个手势,王协一、陈思孝、孟飞龙、郭吟天立刻往骊山西北角查去。
要说还是这陈思孝眼尖,他猛地发现一个山洞,洞中似乎有什么人,他急忙大喊:“委员长在这里!”
呼啦啦一群人立刻围住了山洞,高声呼喝:“快出来,不然我们开枪了!”
洞中人无奈,穿着睡衣拖鞋,缓缓走出山洞,不用问,正是中华民国元首蒋介石,他小心翼翼地问:“你们,是红军?”
孟飞龙一摇头:“(东北腔)不,俺们东北那疙瘩的!”
“哦,东北军!”这位蒋老爷子稍稍放心,不是红军还好点,东北军统帅张学良毕竟是他把兄弟,如果他蒋某有个好歹,这张学良也难向党国交待!
老爷子哼了一声:“(江浙腔)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是中华民国的领袖……”
孟飞龙轻哼一声:“(东北腔)哼,放着鬼子不打,就知道打中国人,算啥领袖!”
郭吟天心说,我这兄弟太纯爷们儿,这是咱们中华民国的一把手,什么话也不能这么直着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看在张少帅把兄弟这身份上,也不能直着顶撞老爷子不是。他急忙抹糊:“对不起,委员长,少帅命令我们来保护委员长的!”
蒋介石刚才被孟飞龙一顶,心中正别扭,一看,哟,这个士兵还是懂规矩的,唉,这才是国民革命军的文明士兵嘛,他也不理孟飞龙,转向郭吟天说:“(江浙腔)你这个青年,看起来应该是懂道理的,怎么能跟着张汉卿胡闹呢?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孙铭九也赶紧说明:“张副司令请委员长进城,领导我们抗日,打回东北去!”
“(江浙腔)你是孙营长、孙铭九,有人向我报告过,你是好青年!你若还是同志,就开枪把我打死算了。”
孙铭九一听,哟,连我的情报都打听过,你老蒋对我们东北军没少下工夫啊!心中不满,但嘴上却要客气:“委员长,我们不开枪。我们只要求你领导我国抗日。从今开始中国必须采取新政策。中国的唯一紧急任务就是打日本。这是东北人民的特别要求。您为什么不打日本而下令打红军?”
蒋委员长立刻发表讲话:“(江浙腔)我是中国人民的领袖,我代表国家,我主流,我认为我的政策是正确的……”
孙铭九心说,这大冷天,高山上,也不是讲演的地方,急忙拦委员长的话:“委员长,您累了,您需要清醒一下再回答人民!来人,搀扶一下委员长!”
“(江浙腔)哼,你们这样做是有损国家民族利益的,你们是要付出代价的!……”蒋介石先生愤愤不平地继续表达着强烈的抗议,
他这儿不满,孟飞龙更不满,他双拳紧握,就要玩野蛮。正扶蒋介石的郭吟天一看,哟,飞龙爆脾气要犯,他急忙劝元首:“委员长,咱先走,咱先走,什么事儿回头再说……”
“(江浙腔)嗯,你这个同志是个好青年……”
郭吟天急忙应付:“是,是,是,委员长,这话和你跟孙铭九长官说的差不多,咱先下山,先下山……”
望着蒋介石的背影,孟飞龙不由心生疑虑:就这样把委员长请去,他真的肯联共抗日吗?他真能放过今天血洗华清池的东北军吗……
(拍木)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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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金兰反目同袍乱 吟天梦游古北口
“浪说曾分鲍叔金,谁人辨得伯牙琴!干今交道好如鬼,(拍木)湖海空悬一片心。”献上一首讲述兄弟之义、知音之情的定场诗,供各位看官鉴赏。
上回书说到,张学良张少帅与杨虎城将军不满蒋介石逼他们剿共,却不肯抗日的政策,于是联合发动兵谏。孟少龙与郭吟天等人跟着孙铭九等长官,一路杀到华清池,在骊山峰顶请回了这位蒋委员长。
这里咱们说一下这位蒋委员长的情况,蒋介石,他的名字叫蒋中正,字介石,实际上咱们大陆对这位前中国领导人还算比较客气。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按照中华文明的传统,直呼其名那是一种不尊重对方的表现,而称字不称名是表现对对方的尊敬。我们大陆一直称呼蒋介石,而非蒋中正,正是为此。
要说这蒋介石,当年是革命先驱者孙中山先生手下的一员大将,对中山先生忠心耿耿、任劳任怨,也是当时国民党中少有的军事人才。他与共产党也曾亲密合作,共同创办黄埔军校,而黄埔军校则成为蒋介石发家致富的资本,为他培养了许多忠臣良将。
中山先生生前对蒋介石甚为器重,予以重用,对于中山先生提出的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三大政策,蒋介石也曾极力支持实践。可是,在中山先生去世后,蒋介石愈加怀疑这三大政策是否正确,逐渐走上反共道路,北伐期间他发动“四一二”政变,把当时全力协助国民党统一中国的共产党杀害无数。
这屠刀一举,便断绝了共产党对国民党的信任,老蒋心中也清楚,此步一走,如果将来让共产党得了势,他老蒋这一班人马必无好日子过。所以他时时刻刻将消灭共产党当做首要任务。以至于不惜向日本侵略者示好,来争取时间,尽早尽快消灭共产党领导的红军,可惜屡屡不能得逞。
那位看官说了,这蒋介石是不是个一心投降日本的大汉奸啊,我们客观来说,那倒不是。蒋介石也是一个民族主义者,他对日本鬼子也是恨之入骨。不过,这个人有时聪明,有时糊涂,尤其在大局之上经常把握不明。
他总以为,以中国之大,绝对不是小小日本可以吞并的,但共产党影响之强,尤其是在工农群众中的影响,却迟早有一天会改天换地。这不能说他没有远见,但在国家民族存亡之际,任何一股势力的表现,四万万老百姓都看在眼里,谁是在保卫国家民族中生存发展,谁是为了党派之争不顾民族大局利益,百姓心中那跟明镜似的。
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老百姓觉得你是为国家、为民族、为民众好,他们就会拥护你。老百姓觉得,你根本就不把民众、国家、民族放在首位,他们就会抛弃你。中国五千年历史正是在民心得失中改朝换代、延续发展的。
老蒋对这个道理没有看透,犯了糊涂,你不去争民心,只会仗着人多势众去剿灭红军,结果不但红军越剿越多,连把兄弟张学良都造了反。
老蒋如何后悔苦恼暂且不说,这张学良虽然西安事变成功,但很快陷入绝境,国内亲日派阴谋派轰炸机名为救人,实际上寻机炸死蒋介石,推举与日本素有来往的汪精卫主持大局;不明真相的学者民众,也纷纷谴责张学良与杨虎城是在国难关头落井下石;就连苏联为了表明立场,竟说西安事变是中国亲日派,在日本帝国主义指使下的阴谋。张学良与杨虎城顿时陷入困境之中。
危难时刻,陕北的中国共产党伸出援手,站出来协助张杨二人解决问题。他们派来一个代表团,为首者是位后世名动中外、流芳百世、甚至有新中国第一贤者之称的俊朗人物,此人姓周,名恩来,字翔宇,小字大鸾,后世遵称周总理。
这次,周恩来先生带来了中共的建议,这建议不是杀了蒋介石,为无数无辜遇害的中共党人报仇,而是释放蒋介石,以团结中国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大家凝成一股劲,攥成一个拳头,共同打击日本鬼子!
这建议让张学良和杨虎城颇为意外,但很快就理解了。在中共协调下,蒋介石也终于同意联共抗日。为表明拥护蒋介石的诚意,张学良亲自护送结拜大哥回到南京。然而不成想,刚到南京,张学良便被逮捕,最后被软禁,这一软禁,便是53年之久。杨虎城也很快被解职,在新中国建立前,被国民党处死于重庆中美合作所之戴公祠。
张学良被捕后,东北军乱成一团,分成了以孙铭九为代表的少壮派,主张向蒋介石的中央军开战。还有以王以哲为代表的元老派,主张不要轻举妄动。这千不该、万不该的是,少壮派抑制不住冲动,竟然于1937年2月2日,突然袭击元老派,将曾经在长城率军抵御日本鬼子的王以哲将军杀害。
王以哲将军德高望重,在东北军中颇有人缘,他的好朋友刘多荃愤怒之下,率兵捕杀少壮派,甚至将没有参与此阴谋,并对促成东北军与中共联盟有贡献的旅长高福源杀害。少壮派孙铭九等人仓皇逃亡,中共为了维护统一战线趋势,也不敢收留。可惜的是,孙铭九在常年逃亡中,因生活窘迫后来竟不得已,曾在汪精卫汉奸政府中任职,一代西安事变的大英雄,沦落至此,怎不让人扼腕叹息?好在新中国建国后,人民政府给予他公正评价,让他在政协等处任职,身陷囹圄的张学良,也始终惦念着这位对少帅忠心耿耿的孙铭九。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东北军的巨变也影响到孟飞龙和郭吟天。这一日,两人在营房内,孟飞龙忽然说:“少帅被软禁,杨虎城将军被逼走,如今东北军自相残杀,分崩离析,这样怎么打鬼子、回东北?”
郭吟天轻叹一口气:“唉,咱们都只是普通士兵,上面的事情咱们管不了,随遇而安吧!”
孟飞龙说:“不,我已经看透了,现在的东北军迟早被老蒋吞并,要想抗日救国,我们必须寻找新出路!”
郭吟天一听不对,我这飞龙兄弟,纯爷们儿,定是有了什么决定,这小子可别走歪路,他急忙问:“飞龙,你可别乱来,你想怎么样?”
孟飞龙坦然而言:“这几天,我奉命保护中共代表周恩来先生,从周先生那里明白了许多道理,我决定跟着周先生走,去红军那里!”
哟,这小子要投共,郭吟天吓得忙劝:“飞龙,你疯了,红军还没有接受政府改编,你现在去等于叛国啊!”
“叛国,叛谁的国,老蒋的国?官僚的国?我要跟着周先生,去保中华民族的国、亿万人民的国!”这话要放在别人嘴里说出来,那叫矫揉造作,可放在孟飞龙这儿,他当着蒋介石的面儿都敢这么说,那是句句发自肺腑,绝不是作政治报告!
不过,在郭吟天看来,这小子是犯傻,身为朋友,他不能不提醒:“飞龙,就算要打鬼子,也只有跟着咱们国军干才有希望,红军武器差、物资少,他们怎么可能打败日本鬼子?”
这话什么意思,那意思就是说,这年头,在中华民国,我们国民党的军队是主流,那红军是非主流,这打日本鬼子,靠非主流没戏,他们要什么没什么,姥姥不疼,爷爷不爱,只有在咱们主流队伍里,那才能打鬼子,那才能抗日。
可是孟飞龙是一条胡同走到黑,他认个死理儿:“哼哼,能打败咱们东北军的军队,一定能打败小鬼子,相信我,吟天,跟我一起走吧!”
郭吟天知道,他再怎么劝,也没用,这孟飞龙认定要跟着非主流的红军走了,他只能表明立场:“不,身为中国军人,我只会留在国军,人各有志,不能强求,飞龙,你要保重!”
飞龙无奈,也只能满怀情义地说了句:“吟天,保重……”
就这样,两个从“九一八”血雨腥风中冲杀出来的生死兄弟,就此分道扬镳,走上截然不同而又殊途同归的抗日道路。
这花开两朵,各表一支,咱们先说这死抱主流不分心的郭吟天,没多久,他就被临时调走,调到哪里去了呢?他被调到了杭州来负责杭州会议的保卫工作,这参加会议的双方,一位就是大难不死的中华民国元首蒋介石,而另一位则是蒋委员长的老同事,也就是咱们前文提到的周恩来周翔宇。
此次杭州会谈是作为国共谈判的一部分,如果此次能达成一致意见,那么红军改编即刻便可进行,双方便可以暂时放下恩怨,一致对外!
如此重要的会议,从地方部队调人来护卫,这是前所未有的,也是因为郭吟天在西安事变时,对蒋老爷子礼敬有加,才会得此殊荣。但此时张少帅身陷囹圄、东北军四分五裂、生死兄弟孟飞龙分道扬镳、日本法西斯虎视眈眈,这郭吟天哪还有心思领委员长所谓的知遇之恩。
国民党卫士方面,还有两人也是与郭吟天相似的心思,他们一人来自复兴社,名叫曹子君,暗杀破坏是行家,本来参加复兴社是为了驱逐外虏、复兴中华,谁知这复兴社所作所为却令人心寒,尽是暗杀抓捕抗日志士之举,让曹子君怎能不懊悔万分,怎么就上错了这条贼船了呢?
还有一位则是个忠实的三民主义者、伟大革命先行者中山先生的信徒,此人名字甚怪,叫因苏阿,其来历唯有中国国民党党务调查科高层知道。同行只知这位因苏阿身手不凡,尤其在高山峻岭之中行走如履平地,可以说是党务调查科的一员悍将。振兴中华是因苏阿平生所愿,可是如今日本鬼子步步紧逼,国民政府步步退让,中华民族面临生死存亡,还有何振兴可言?
这两员好汉正因为与郭吟天同病相怜,故成莫逆之交,三人经常在休闲之时借酒浇愁。这一天,三人饮酒作罢,郭吟天告别两位新友,脚步蹒跚在街上行走,忽见前方有一人好生面熟,他定睛一看,哦,这不是东北军中的弃天帝吗?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两人谈及东北军的近况往事、唏嘘不已,三言两语偶尔谈到了无辜遇难的王以哲将军,弃天帝感慨说:“可惜了王以哲将军啊,1933年时他与关麟征将军共同在长城抗击日寇的情景仿佛还在眼前……”
郭吟天也不由伤感心生,他正要说什么,忽然感觉天昏地暗,好似乾坤突变,他两眼一黑,就这么晕了过去……
“吟天,吟天,喂,起来了,起来!”
好熟的声音啊!郭吟天一睁眼,原来是曹子君在喊他,因苏阿也正在不远处,慌张四顾。郭吟天一激灵,蹭地跳起,我这是在哪啊,四下荒芜,山脉连绵,这哪里是杭州山清水秀之所啊?
“这,这是哪儿啊?”敢情曹子君把郭吟天喊起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郭吟天向来是个认真严肃、正儿八经的人,他很负责地反问一句:“你们不知道这是哪吗?”
曹子君、因苏阿不约而同地摇头回答:“不知道!”
“哦,那就好!”郭吟天点点头,“我也不知道,看来咱们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这有什么略同的?”曹子君也有点类似东北人的爆脾气了,“咱们先弄清到底在哪,这离杭州多远,要不然上班就迟到了!”
要说还是这复兴社的责任心强,一觉醒来,从大城市就搬到荒郊野外,一般人都要先考虑考虑这是个灵异事件,还是UFO什么的,人家想到的就是上班,这不能不说人家太敬业了!
正说话间,“啪啪啪”一连串枪声把哥儿三吓了一跳,他们循声望去,哇塞,好长的城墙啊,只见一群群鬼子兵“牙格唧唧”地往前冲,城墙上一个军官高喊着:“(东北腔)是纯爷们儿的给我杀啊!”
鬼子一次次冲上去,又一次次退下来,就是拿不下这历史悠久的中国城墙。
要说还是党务调查科的因苏阿聪明,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哟,这不是长城吗?奇怪,日军进犯长城是四年前的事,根据《塘沽协定》此处已落入日伪之手。怎么这里又会有战争?”
曹子君肚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管他是怎么回事,难道看着鬼子欺负我们弟兄不管吗?他娘的,打了再说!”
这话要说那是真不文明,比起日本外交代表文质彬彬、笑容可掬的风范,那是真不能比。可是在这战场之上,这叫话糙理不糙,但凡有血性的汉子,谁能看着自己的同胞在浴血奋战,你反而袖手旁观呢?
于是,这三位也不知是被外星人、还是哈利波特弄到长城前的兄弟们,二话不说,抄起身上的枪,冲了上去。
这攻打长城的日本鬼子和长城守军打得正是难解难分,忽然子弹从背后打来,这谁想得到?虽然来的只有三个,却是三员虎将,郭吟天身经百战、经验丰富,曹子君身手不凡、弹无虚发,因苏阿快如闪电、疾如旋风。这要放在现在,美国海豹突击队都未必是对手,何况是一批疲惫不堪的日本兵。
这位看官说了,再怎么厉害,不也就三个人。对了,三个人确实不多,问题是郭吟天这三人冲过来的位置是长城前沿,挨打的日本兵那是第一线与长城守军交战的部队,二线、三线的日军根本就还没冲过来,还在后方待命,你看人家那纪律性,不管前面多危险,上面没命令,我们就不动。
这样一来,日本兵要躲前面中国守军的子弹,就要挨后面这三位大侠的子弹,要打算围剿这三个特种战士,就要把后背让给中国守军作靶子。
那位看官又说了,这也不对啊,这三人充其量一人一把手枪,这才多少子弹啊?问题是这不是三个新兵蛋子,他们也不傻,他们算计得非常精确,子弹打完时,正好可以冲过去和日本兵近战。日军是有规定的,如果自己人和敌人近战,那么其他军人就不准往这里开枪,免得误伤同胞。而郭吟天他们才不管这一套,冲过来三下五除二把敌人撂倒,夺过步枪、冲锋枪、机关枪,就接着往前扫。那些日本兵看敌人结束近战了,刚要开枪,可架不住对方速度快啊,那老三位又冲到一批日军面前,近战又开始了。那日本兵是讲纪律的,这枪就又不能冲三位爷打了,可是他们不打,那三位爷夺了枪就接着边冲边扫,然后再近战,再扫射。这么说吧,基本这些日本兵就没什么机会向郭吟天他们开枪,不是近战搏斗,就是被对方扫死,或者就是被中国守军毙掉。
照这么打,不用说,这批非常可怜的日本来客,就在长城脚下死啦死啦滴有啦。中国守军老远就欣赏到这三位的表演了,心说:“嘿,这三位,要晚生个几十年,能跟夜行侠、蜘蛛侠的一较高下了!”当然,我也就这么一猜,您也就那么一听,那时有没有这话咱不知道,反正差不多就这意思。
再说这守军军官定睛一看,咦,这三个人中有个挺眼熟,忙招呼:“你不是少帅身边的卫士郭吟天吗?怎么会到这里来?难道少帅有命令?”
他这一招呼,没把郭吟天吓一跳,怎么呢?这人郭吟天认识,谁啊?王以哲,就是那个西安事变后被孙铭九等人杀害的东北军老将王以哲。
郭吟天心说要了亲命了,这大白天怎么就见到鬼了,又一琢磨,这王以哲将军在长城打日本鬼子可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这是怎么回事,这实在太不正常了,我的妈呀,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我就该被送到精神病医院里去做研究工作了,当然,主要工作是被人研究!
“(东北腔)喂,你来干啥的?”这王以哲还问呐!
郭吟天基本已经被吓傻了,好在现在长城前已经没有活着的日本兵了,不然现在谁打郭吟天,一打一个准儿。这郭吟天流着冷汗,随口胡答:“我,我……我奉命执行任务,不小心迷路走到这里!”
王以哲不管你这套,一声怒喝:“(东北腔)胡说,你执行啥任务,能迷路到这里?哼,准是背着少帅到前线打鬼子,等打退敌人,我再替少帅好好教训你!”
郭吟天差点没哭出来。心说:“王将军说的这是我吗?也就孟飞龙这家伙能干出这事儿来,他为了打鬼子都不惜去投奔那非主流的红军,背着少帅到前线打鬼子更不在话下,可这就不是我干的事儿啊!我还想知道,我怎么跑这儿来,连已经死了的人我都见着了,我招谁惹谁了?”
郭吟天内心正纠结万分、无从辩解之时,远远听见后方日军军营传来洪亮的声音:“(日本汉语腔)八嘎,第一轮武士损失大大滴,大日本帝国丢脸大大滴,第二轮武士,牙格唧唧!”
话音未落,只见又一批日军不要命地冲来。王以哲也急了:“(东北腔)你们三个傻站着干啥啊,当活靶子啊?赶紧进阵地。”
郭吟天一听也是,我们刚才是搞突袭,才侥幸安然无恙冲到长城前,现在要是傻站着,近战也找不到对象,那鬼子就可以毫无忌惮地向我们开枪了,这买卖可干不过。唰地一声,王以哲这帮人就觉得眼前一闪,咦,这三人钻进长城里面来了,这真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望着漫山遍野杀来的鬼子,王以哲也有点急了,东北军就这么点儿人,坚持不了多久。一个军官也说:“(东北腔)军长,再这么下去怎么整啊?”
王以哲立刻怒目下令:“张廷枢,不管有多大损失,务必守住这长城的古北口,少帅已命令中央军第五十二师来支援。”
这张廷枢,就是一线守军的直接指挥官,他对日军多少是有点害怕的,能挡住几轮冲锋已经是极限了。王以哲为什么说,少帅命令中央军来支援呢?这里暗表,这郭吟天他们是一不留神穿越时空了,现在不是1937年,而是1933年,当时日军疯狂进攻长城,蒋介石任命张学良为统帅,负责长城防御战,就连当地中央军也归张学良指挥。
但是中央军毕竟是蒋介石的嫡系,很多部队对张少帅不服气,阳奉阴违,所以东北军也不太信任这些中央军,危急之时把希望放在中央军身上,那是不太靠谱的事情,张廷枢也难免有所顾忌。
正在此时,东北军后方就听见脚步阵阵,有人还在大声宣布:“二十五师奉命前来支援,东北军的兄弟们辛苦了!”
王以哲一看,来的正是中央军二十五师,说话这人就是二十五师师长关麟征,身边还有一员战将,这人也并非平庸之辈,他姓杜,名聿明,字光亭,当时任二十五师副师长。
这二人在中国抗战历史上都是赫赫有名的国民党抗日名将,他们此次前来支援古北口途中,其实收到了国民党高层何应钦发来的电报,要他们别与日军发生冲突。这二位才不管这一套,他们只认打鬼子的命令,不认躲鬼子的命令,电报看完了往边儿一搁,继续往前冲,这就来到了古北口。
眼见东北军已不可能经受住这下一轮的冲击,关麟征一声令下,中央军立刻接手阵地,东北军也倍受鼓舞,心说我们后援也到了,小鬼子咱们谁怕谁,接着整!
郭吟天等人也倍感兴奋,二话不说继续投入战斗,跟着王以哲将军,对敌人展开了反冲锋。
这中国军队来了援军,日本人可不知道,按照他们的估计,再有这么一轮攻击,长城就大大滴拿下了。没想到一看,喝,这中国军队怎么了,跟打了鸡血似的,我们来攻城的,他们反过来攻打我们了。咦,这里好像不只是东北军啊,什么时候冒出新军队了?
这一犹豫,崴了,中国军队气势如虎,日本军队犹豫不决,那还打什么啊,小鬼子就等着挨打吧!子弹飞舞、炮声不绝,也不知打了多久,日本指挥官拿着望远镜一看:“(日本汉语腔)嗯,差不多滴干活”指挥刀一举,“(日本汉语腔)武士们滴,咱们先别打滴干活,撤退快快滴……”
唉,怎么呢?因为这指挥官是个地理学家,他这么一望,重要高地都被中国军队占领了,再打就等着别人居高临下打自己了!而且这场血战所用的时间,我这么一说,也就几分钟,牺牲点儿唾沫星子,可是在战场上实际用了整整三天三夜,日军损失了两千多人,而东北军和中央军在古北口也损失了四千多中华好儿郎啊!
古北口保卫战在日军的退却下暂时取得胜利,望着遍地尸体,看着那远远而去的太阳旗,郭吟天感慨万分,心有所触,正要作诗一首,刚念了一句:“长城长……”就听“叮铃铃”,好像《封神演义》里的落魂钟在耳边响起,他吓得一个跟头,栽倒在地。
郭吟天就感觉啊,天旋地转,铃声不绝,眼帘里的场景慢慢变黑,突然刷地一下又变亮了,脑子也清醒了许多,再一看,这哪长城啊,这不自己住所吗?那叮铃铃的也不是什么落魂钟,原来是电话在响。
郭吟天这才明白,敢情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南柯一梦,他不过是在梦中重温了当年的古北口之战。
电话还在响,那不能不接啊!郭吟天话筒刚拿起来,对方那声音就跟打雷一样:“都几点了,你干什么呐?中共代表都到了,你还偷懒!”
不用说,这是现在郭吟天的顶头上司,郭吟天急忙:“是是是,对不起,我马上去,马上去!”电话一放,叽里咕噜开始穿衣服,忙碌间,一个念头突然从郭吟天脑中闪过:中共代表来了,那就是周恩来先生来了,当初孟飞龙可就是周先生带走的,那么这次飞龙他来了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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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杭州聚首六好汉 携手锄奸战银狐
“势利交怀势利心,斯文谁复念知音!伯牙不作钟期逝,(拍木)千古令人说破琴。”又是一首叙述知音之情的定场诗,这朋友相交,那是以心换心,你心中都是势利,那交到的朋友也必然都是小人,你胸中有正气,心中怀忠义,甭管你是主流非主流,那都是形式,只要你以心交心,交到的朋友十之八九都是爱国的好汉。
咱们上回书说到,孟飞龙目睹东北军内讧,心生寒意,又因为受到一代贤者周恩来的影响,心中有所感触,决定冒天下之大不韪投奔红军。郭吟天千劝万劝都没用,只能与兄弟洒泪而别。
不久,郭吟天因为在西安事变中对蒋介石礼敬有加,被蒋委员长特别提拔到杭州,参与国共杭州会谈的保卫工作。这在封建社会,那算是御笔钦点、天赐皇恩,可郭吟天一心抗日报国,对这根本不在乎,而且在杭州保卫人员中,有个曹子君与因苏阿,与郭吟天也是脾性相投,三人结为至交。郭吟天酒醉之后,还曾梦回长城古北口,与曹子君、因苏阿共同协助当年的东北军王以哲将军,还有中央军的关麟征、杜聿明,共同抗击日本侵略者。
不过,这也就是个梦中重温,那长城早就让国民党高层一纸《塘沽协议》,送给了日军,已不是中国守军的阵地了。大梦醒来,这郭吟天得到消息,说是周恩来先生一行到了,他急忙穿戴整齐、梳洗完毕,立刻前去参与保护中共代表团的工作。
刚到中共代表团驻地外,就听前面起了争执,有几个国民党特工人员,俗称特务,非要进驻地进行所谓保卫,门口有三个身穿便衣的共产党警卫,死活就不让他们进。
为首一人嗓门最大:“(东北腔)你们怎么咋说都不听呐?俺们共产党的驻地里面俺们自己保卫,用不着你们,你们是不是还想放点儿窃听器啥的,找削呢?”
郭吟天一听,这纯爷们儿加野蛮的语气,还有熟悉的东北腔调,甭问啊,我熟啊,准是孟飞龙。这时,曹子君、因苏阿也赶来了,敢情他们两位昨天与郭吟天一起酒喝多了,都起晚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也做梦去古北口了。
这被拦住的国民党特务都是复兴社的,曹子君呢,他本来对复兴社的所作所为不满,看这情景,他不但不帮自己人,还站一边看热闹:“嘿嘿,这好玩儿啊,那五个平常在复兴社里就嚣张跋扈的,现在被红军的人拦住,一点招儿没有!”
因苏阿有点担心:“这不会打起来吧!”
郭吟天很干脆:“再不劝,肯定打起来,那哥们儿我熟,东北军纯爷们儿,那是个连蒋委员长都敢打的人,快劝吧!”
这郭吟天等人还没上去,前面是已经动上手了。说实话,那几个复兴社的特务也是没事找事,他们的上峰让他们还有郭吟天等人来保卫中共代表,也没有说让这几个莽撞不懂事儿的来搞什么监视之类的活儿,那些活儿他们干不了,都交待给别人了。这中共驻地外摆摊的、扫地的、拉车的,大有监视共产党的特务在。这几位,就是让你们来意思意思,减低一点中共代表的警惕性。
可这几位横惯了,到这儿一看,哦,共产党的保卫人员只让他们站外围,嘿,这火就不打一处来。他们一向接受的就是“反共救国”的教育,而不是什么“抗日救国”的教育,现在国共要合作了,他们脑子还没完全转过弯儿来呐,更不可能接受这共产党警卫的指挥。
再说孟飞龙,自从跟着周恩来先生来到红军之中,就好像流浪的孩子找到家了。他性格豪爽、从不矫揉造作,红军战友们对他接受得也很快,他对红军,对共产党,尤其是对周恩来首长,那是忠心耿耿。现在,他负责周恩来首长一行人的保卫工作,就绝不会给国民党特务钻空子的机会,说话也没那么客气,别忘了,他心里也还有张少帅被监禁的那笔帐,对国民党死硬分子那是绝对一点儿好感都没有!
孟飞龙这么想,也就这么说,这么做,那还能不惹怒这几位复兴社的特务?这几位总共五个人,面前的共产党充其量不过三个,他们要是示弱,那可太给复兴社丢脸了。
这五个特务脸红脖子粗地就拔枪撸袖子,郭吟天急忙喊:“飞龙,别动手,别给共产党惹麻烦!”
这郭吟天是好意,他心说你们就在我们国民党的地盘上,像我啊,曹子君啊,因苏阿啊,那都是懂事理的人,这些小特务是不懂事理的人,你们一动手,他们回去再添油加醋说你们共产党闹事,那国共合作抗日的前程就可能毁了。
孟飞龙一听声音,再一看,哟,好朋友郭吟天,他呵呵笑着打着招呼:“吟天,你可想死我了,放心,我不动手,不用我动手!”
这话音未落,那五个小特务,已经倒了三个、愣住两个,孟飞龙还真没动手。怎么呢?动手的是另外两个共产党的好汉,他们一个人见特务们要起腻,身形一动,也没看清那拳头是怎么出的,就听砰砰声响,这是三个小特务倒在地上的声音,个个捂着肚子,枪也扔了,躺在地上打滚儿。
还有两位为什么楞呢?他们手枪已经拔出,正要把子弹上膛,可是只见一阵狂风袭来,好像是有个人冲过来了,但没看清是谁,那枪里的子弹就供不上来了。他们再一看,别说子弹,连弹夹都没了,他们吓得战战兢兢缓缓转身,只见身后一人正拿着两个弹夹玩儿呐。诶,这人眼熟啊,咦,他不是刚才在我们前面的一个共产党吗?什么时候跑我们后边去了?
别说这几个小特务,就连曹子君、因苏阿这样的高手也是一惊,他们打出道以来,如此手段的高人基本就没见过。如果要是一对一,跟这二位共产党较量,估计一百回合之内分不出对手。
这两位是谁呢?这里暗表,他们都是红军中万里长征出来的好汉,也是万中挑一的好手,那出拳如风的叫张保总,战场上冲锋陷阵很少用枪,基本就是一个大片刀,枪林弹雨之中如入无人之境。这样的战士,说实话红军是最喜欢的,为什么呢?红军长期是缺枪少弹,很多战士是有步枪没子弹,而这样的武林高手呢,就根本不必考虑这样的问题,拿把大刀纵横沙场,不但毫发无损,还杀得敌人鬼哭狼嚎,当时这样的红军战士确实有几个,他们为了节省子弹,专门在近身搏斗上下工夫。当然,你要真指望他们成群结队到战场上拿着大刀去冲锋,什么火力支援都不给,那不是红军,那是喊着“天神附体、刀枪不入”的义和团。所以,其中的高手也就张保总这样的一两个。
另一位,名叫王灝洁,他的身手敏捷还在其次,别看他是武器落后的红军出身,但天生就有一种天赋,对各种枪支摸两下就熟,平时最喜欢鼓捣各种缴获的武器。东西到他手里,完了,三下五除二,他就给你拆了,不等那管后勤的同志喊“我的妈呀,你可坑死我了!”他三下五除二又给你装上了,而且比以前还好使。这位看官说了,那这样的人去兵工厂最合适,怎么在这儿呢?那是因为他不仅会拆、会装武器,枪法还不错,别人打枪,十发子弹,也就击中目标最多五、六发,他十枪打完,对方能躺下十一个,怎么呢?一个子弹,角度正好,蹭过一个敌人的太阳穴,把敌人击昏,接着再击中另一个敌人的要害。这样的人物,在红军中也是非常需要的人才,怎么呢?您糊涂啊,红军子弹少啊,这样的人能省子弹啊!
这两位与孟飞龙脾气相当,本领也都差不多,那郭吟天当年在张学良卫队中以智谋和冷静沉着著称,身手还在其次,而孟飞龙无论枪法、武功、乃至作战经验,也是绝对一流,就是性格比较冲动。不过跟张保总、王灝洁这两位倒是合得来,都是一样嫉恶如仇的热血好汉!
郭吟天心说:对,有这样的弟兄在身边,换我,也不用我出手。要说这红军论文论武都有高人啊,要不然蒋委员长一直这么重视。
曹子君也愣了半晌,后来一想不行,现在不是英雄相惜的时候,这五个小特务跟我不一样,绝对的小人啊,必须拿话唬住他们,走过去跟那几位说:“喂,你们干嘛呢?不是躺地上偷懒,就是拿着枪吓唬人,咱们可都是复兴社的,这太丢人了吧?”
地上一位说了:“什么偷懒,你没看我们被人打了!”
因苏阿说了:“谁打你们了,你们自己看清了吗?”
这三人一琢磨,是啊,他们也没看清谁打的,要是能看清就躲开了!
举枪那两位也不干啊,其中一个说了:“这共匪抢我们弹夹,我们虽然没看清,但证据确凿啊,你看,弹夹还在他手里!”
说着,习惯性地就把枪指向王灝洁,另一个也举枪指着王灝洁,说:“就是他,就是他!”
“呼”又是一阵风,这两举枪特务一闭眼躲这风,再睁眼,感到手里枪重量略微增加了一点儿,再一看,嘿,弹夹回来了!那王灝洁呢?早回到孟飞龙身边了。
这五位更傻了,这是遇上高人了,就算你去告状,说共匪拳头都没出,就把我们打倒了,刮了两阵风,把我们弹夹抢走了又送回来了,这谁信啊?
郭吟天说了:“你们别再胡搅蛮缠、丢人现眼了,咱们几个部门联合派人是来保护中共代表的,你们在这儿耍无赖,自己摔倒了说别人打的,弹夹在枪里说被别人夺走了,这不成心找茬吗?我们要反映到总裁卫队和党务调查科那里,你们复兴社脸可就丢大了!”
因苏阿也劝:“走吧,走吧,赶紧走吧,别丢人了,不好看啊!”
五个小特务你看我,我看你,觉得自己人说得有道理,那就走吧,而且最好走远点,别再摔个跟头,吹个风什么的。
赶走了五个不成熟的小特务,孟飞龙、郭吟天两位好友重逢,甚是高兴,互相介绍了一下各自的新朋友,六人好汉重好汉,英雄惜英雄,虽然各自来历不同,但一腔爱国热血都是一样的。
等到了换岗的时候,六个人一起下班,郭吟天他们算是东道主啊,就请三位红军吃了顿好饭。吃饭间,这王灝洁长期作红军首长的警卫,有种职业习惯,到什么地方,要四下打量,注意有没有什么可疑情况。
结果,有两个看起来像是黑道上的人物引起了王灝洁的注意,那两人鬼鬼祟祟地聊天,嘀嘀咕咕地说话,他们看到郭吟天这一桌六个人,好像吃了一惊,慌慌张张地就结账走人了,这一切,都看在王灝洁眼中。
王灝洁给同桌们递了个眼神,嘴往那两人方向一努,那意思,这两个可有问题啊。郭吟天这其他五个人也不是吃干饭的,他们一瞅就知道这两个黑道小弟绝对有猫腻。
好在六个人饭也吃得差不多了,酒虽然没喝够,但也不敢喝了,那两人一出饭馆,他们立刻结账跟上。六个人,六位高手,跟踪两个小喽啰那是轻而易举,跟了十几分钟,那两个人愣是一点儿没察觉到。这可不是两个小喽啰没有反跟踪的经验,他们吃黑道这碗饭,就不可能没这警觉性。可是这六位,那都是了不起的人物,本领太大了,如果不是一等一的高手,要发现被这六位跟踪,难于上青天。
七拐八拐,不知拐过多少杭州城的大街小巷,两个黑道人物确定后面没有“尾巴”,这意思就是说他们自以为没人跟踪,便进了一个小院儿。
院里有间客厅,主人是个彪形大汉,典型的当地地头蛇恶霸形象,见这两人起来,厉声喝问:“你们怎么才来啊?”
“哎哟,爷,让您等急了,刚才回来太晚,我们吃了午饭才回来的,路上又怕人跟踪,拐了好几个弯儿!”
“我等急没关系,你们让大美人等急了,那就太不像话了!”
原来这客厅里还有一个客人,那是一个穿着旗袍、身材窈窕、貌若桃花、双眼勾魂的绝世美女。这美女一摆手:“回来晚了没关系,有共产党和国民党的新情报吗?”
呵,那声音就跟夜莺唱歌一般,好听!那黑道老大和两个小弟腿都快酥了,一个小喽啰急忙说:“有,有,有,刚才国民党的特务和共产党的警卫还打了一架,虽然我们也没看清怎么打的,但是那三个特务摔跟头我们看得一清二楚!”
这美女是行家,一听,哦了一声:“看来这共产党中有高手啊,那就不太好办了!”她又转向那个老大,“要你们做的事情,都明白了吗?”
那老大赶紧答应:“哈哈哈,大美人的话我是句句铭感五内。何况又有这么多的银元,放心,我们兄弟盗亦有道,绝不会让你失望!”
“嗯,那我就静听佳音,务必明日把蒋介石与周恩来的行程路线给我弄来!”
“嘿嘿,放心,我们的兄弟遍布三教九流,只要有大洋,就连老蒋和共匪晚上吃什么饭,我们都能知道!”
一听这话,没把藏着的那六位鼻子气歪了,这叫什么盗亦有道啊,哦,合着就是为了金钱不惜出卖国家利益,你们这不是盗,是贼,卖国贼!
王灝洁轻声说:“我想起来,今天刚到驻地,那两个小子就在这里晃悠。”
张保总也说:“对,他们还想借机接近首长来着,让我给拦住了!”
曹子君突然想起来什么:“那女的,我认识,复兴社的情报有她,她是日本特高课著名女特务,代号‘银狐’,人称什么‘帝国之樱’”!
曹子君一激动,声音大了一点儿,银狐这耳朵尖啊,吓得一激灵,猛地站了起来:“谁啊?”
那老大也吓傻了,这跟日本人做买卖的事情,让人知道了,那是掉脑袋的罪!他“蹭”就把枪掏出来了。
孟飞龙一看暴露了,怎么办,他这脾气,明人不作暗事,何况这是在中国的地盘上,在日本特务和汉奸面前,咱怕什么?他第一个窜出去:“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姓祖,单字一个宗!”
这老大一听明白了:“哦,祖宗……诶,你小子占谁便宜,一个人就敢到我地盘耍老子,给我抓!”
“谁说他一个人?”郭吟天说着就和其他四人现了身。
老大一数,倒吸一口冷气:“我的妈呀,六个,比咱们还多两个。”
“老大,这不是人数的问题!”一个小喽啰都快哭了,“他们是国民党和共产党的警卫,今天打人的就是那两个,还有那三个国民党的,昨天我们还看见他们贴身保卫过蒋委员长,别说六个,一个就够咱们受的!”
“啊?”老大吓得不轻,枪都掉了,但他也不是完全没见过世面的,吹了一声口哨,呼啦啦,后面出来不少人,有人嘴里还问呐:“老大,怎么了?你不是说,你和美人儿两人聊天不让我们出来打扰吗?你不嫌人多碍事吗?”
“呸!”这老大一口唾沫直接吐对方脸上,“这外面人已经不少了,还缺你们吗?”
被吐的那位这才看清,我的妈呀,哪多出这么六位,基本都是穿着黑色中山装,这打扮不是黑道高手,就是特工。
这黑道老大还是很有原则的,很讲义气的,他对那个“银狐”一摆手,“美人你先走,我……我让我兄弟断后!”
“哦,那就拜托你们了!见过我们的人,绝不能让他们活下去,何况他们是蒋介石和周恩来身边的人,杀了他们,我多给你们三万大洋!”
说着话,美女转身就走,这老大心说:如果我们没被这六个宰了,我多给你三万大洋!可是弟兄们面前不能装熊啊,他对自己几十个兄弟说:“听见没有,三万大洋啊,都给我上,杀了他们,我钱全给你们分了!”
那帮黑道打手没去中共驻地监视,两个小喽啰也没来得及解释,他们哪知道这六位的厉害呢?一听有钱,好嘞,呼啦啦就杀过来了。张保总正要动手,让曹子君拦住了:“你们去追特务,这交给我和因苏阿!”
话音未落,曹子君上前一步,他脚下有个花盆,蹭地一脚踹过去,就砸倒几个。这哥们儿也不拔枪,有意显露功夫,随便一样东西,小到石头,大到竹竿,院子里有什么就拿什么,都是他得心应手的武器,噼噼啪啪就施展开来,打得打手们哭爹喊娘。
也有机灵的打手,向别人冲过去,这边应战的是因苏阿,他猛地一跳,把打手们吓一跳,那个高啊,要参加奥运会田径跳高项目,绝对拿金牌。因苏阿不仅跳得高,他还随手从屋顶拿下几块瓦,半空中就向打手们扔去,就听蹭、啪、划、噗,这瓦就像轰炸机投下的炸弹一样,在打手们中间开了花了,哎哟,打得打手们那个惨哟。
那黑道老大后面看得都尿裤了,连逃跑都顾不上了。孟飞龙他们也算开了眼了,这国民党中也确实有高手,幸亏跟这两位是朋友,要战场上遇到还真难分胜负。
郭吟天说:“别傻站着了,快追那女特务!”
孟飞龙等人说:“对”,四个人也不管什么黑道打手、黑道老大、小喽啰之类的了,一起就往后面追过去了。
这院子后面还不小,但最主要的是,后院不但大,而且有后门,后门外边呐,是条僻静小巷。四个人追过去一看,女特务在小巷里正跑着呐,听见后面动静,甩手就是一枪。
哎哟,那枪打得真叫出其不意,无论手法、速度都是匪夷所思,威力巨大,可惜一个人没打着。不是这银狐枪法不准,而是那四位反应太快,四个人或后仰、或跳起、或踏墙、或侧身,在这狭窄小巷里,不但躲过了子弹,而且谁也没碰着谁。
女特务也是没见过这种高手,而且一见就是四位,她急忙快走两步,转过弯去。
四个人一看,哟,要拐弯逃走,那哪成啊,跟着就冲过来。没想到转过弯,是条已经荒芜的街。为什么荒芜了,因为这是那位黑社会老大的巢穴,他不让别人在这附近摆摊居住,居民小贩全轰走了,这块地方在杭州也属于比较偏僻的所在,他们黑道在这里横行霸道,也没人管,就把这一片儿全让出来了。
如今不一样了,荒芜的街道上有人了,我不是说郭吟天、孟飞龙这四位,是几十个黑衣黑裤黑鞋黑袜黑头套的蒙面人,就连那眼珠都是黑的。各位说了,你这是废话,眼珠不都是黑的吗?那可不一样,欧洲人的眼珠就有蓝的,这说明这些蒙面人是咱们亚洲人。
这种人孟飞龙认得,他在奉天的时候曾跟一个日本特务交过手,那特务最后就变成这打扮,他们的职业名叫忍者,这是一个了不起的行业。在日本古代,这个行业就存在了,他们专门负责各种特工任务,什么暗杀啊、破坏啊、搜集情报啊、保护要人啊。在日本古代很多重大历史事件中,忍者都参与过,但却严禁被史书记载,其事迹也只能代代在民间口头流传。
忍者最难受的任务,就是保护要人,尤其是整夜整宿地去保护一个重要人物,人家在塌塌米上躺着,你在房梁上趴着,人家闭眼睡着,你眼睛瞪大要像铜铃,耳朵竖起要像天线,就跟黑猫警长似的。最痛苦的,是在执行任务期间,不能去小便,你一去小便,这可能就出事了,那你就要剖腹自尽。你也不能就地解决,人家在下面睡着,你在上面解手,把这要保护的要人浇醒了:“哎哟,这怎么下雨了……这雨怎么那么骚性?……”这是大不敬,一样要剖腹自尽。所以,要命,就只能忍着,久而久之,这个职业就叫忍者了,最普遍的职业病就是尿道炎。
那么这忍者除了会忍……忍什么咱们就不说了,啊,除了能忍,轻功好、会易容什么的,他们有真功夫吗?根据有关资料记载,日本忍术中有很多高明的剑术、拳术,而且实用性强、威力大,但是现在貌似已经失传了。什么叫貌似呢?这里就有段典故,不知各位是愿意听啊,是愿意听啊,是愿意听啊,好,看意思各位是愿意听,我就给讲一讲:
话说日本战国时期结束后,日本被统一后,多少年过去了,在常年残酷的政治斗争中,日本各忍族都参与了许多其真相不能被历史记载、不能被外人所知的重大事件,比如某个天皇实际上是被谁害死的,某个诸侯,日本叫大名,实际上是被某个部下或者儿子害死的,诸如此类吧。为了让这些秘密永远不会被泄露。于是,当时日本官府的首脑,就是某个大将军,动了杀机,他呐,又觊觎忍术中高深的武功,于是有人给大将军出了个主意,命令各忍族把各派武功集中在一本书里,送给大将军。书若送来,内容齐全,是忠心,否则就是对大日本不忠,全部灭族。
那些忍族的统帅们心说:“别来这套,这不就是找茬吗?无论我们怎么写,你都可以说我们偷工减料。”可是,如果各忍族不把书送去,那么大将军立刻就要动手。于是,这些忍族领袖、长老们商量来,商量去,决定还是写这么一本书,叫作《万川集海》,书中将什么伊贺、甲贺、风魔等等各族武功全部记录在内。只不过,这书分为上卷与下卷,上卷都是最高深、最经典的武功,下卷是一些什么用于暗杀行刺之类的下乘武功及轻功、易容、伪装等内容。
忍族长老们献书的时候,献的是下卷,而上卷则交给忍族中的一些孩子,嘱咐他们从此隐藏身份,隐居民间,终生不要再为官府效力,这《万川集海》的上卷作为一门手艺就让它秘密流传下去,直到日本再也没有政治黑幕,忍族才能献身。如果说,有人敢身怀忍术上乘武功去参与日本政治和战争,那此人就是忍族叛徒,如果他还有良心,就不得泄露忍术传人身份,不得将武功再传给忍族以外的人,否则,将遭到残余全忍族的追杀。
这些孩子哭着收好《万川集海》上卷,就各自逃走,没多久,针对日本全忍者的大屠杀就开始了,无数无辜忍者惨遭杀害,又被焚尸灭迹,忍族基本就从此在日本消失了。
那么,忍术真正传人是否就从此真的隐居民间,无人干涉日本政治呢?传说日本幕府时代末年,隐居忍族中也有个不听话的孩子,出于正义感,染了一头红毛,凭借惊人的剑术,帮助日本维新志士,和幕府黑暗势力对抗。虽然他始终没有透露自己是忍者传人的身份,但还是遭了报应,让人在脸上划下十字伤疤,并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在明治维新成功之后,他隐姓埋名,混迹下层社会,不当官、不从政、不传授武功、打死也不承认自己是忍族,江湖人送绰号“浪客剑心”。
另外呐,大将军根据《万川集海》下卷内容,又训练出一批仅效忠历代大将军的官方忍者,名叫京都密探。在日本明治维新之后,这些密探及其传人又被军部接管,后来大部分直接拨到特高课听命,如今出现在杭州城的就是京都密探的传人,他们是奉命前来保护银狐完成任务的。
现在见到这些忍者,凭借高手独有的直觉,郭吟天这四位就知道,这些对手绝对不是一般打手可比,眼看银狐就要逃走,张保总按耐不住,握紧拳头就冲。
哗啦啦,忍者们分别拔出一把把武士刀,向张保总冲来。张保总赤手空拳,对付一般黑道打手还行,这对付职业杀手,就难免吃亏,他拳头快,“砰砰”打倒两个,后面的武士刀就上来了,那速度也不慢啊,转眼之间,张保总衣服上多两口子,就是衣服破了,没见血。但这也把张保总气的够呛,红军日子苦啊,为了顾全颜面,才给这次的警卫们一人弄身中山装,穿了还不到一天,就让小日本弄破了。呵,这下忍者们捅了马蜂窝了,这张保总拣起一把武士刀,那就开了杀戒,只见血光四溅,又倒下几个忍者。
但后面忍者还多着呐,他们一看这张保总不规矩啊,怎么不规矩,张大侠拿的是日本刀,甩开却是中国刀法,而且自己还随机应变做了些改进,结果刀法施展开,是日本刀法不是日本刀法,中国刀法不是中国刀法,这让忍者们非常不习惯,没法抵挡应对。
好在,日本的官方忍者们,是与时俱进的,他们把武士刀一撂,不知从哪里把手枪拔出来了。他们一拔枪,王灝洁高兴了,本来刚才基于江湖道义,对方使刀,王灝洁就不好意思用枪,哦,现在你们亮枪了,那我还客气什么?砰砰砰,快枪三声,那边倒下三个,个个命中要害,活不了了。
这下忍者们气大了,哦,玩儿刀你们是高手,玩儿枪你们也有高手,那我们就没得玩儿了!这帮忍者一生气,扭头就跑,孟飞龙一看对方要溜,急得直喊:“别走啊,我还没动手呐!”
郭吟天也着急:“你们不能不讲职业道德啊,我们还没打完呐,我还想露两手呐!”
他们两个一嚷,忍者更不敢留了,反正银狐也跑没影了,他们没理由留下来送死啊!扭头撒丫子就跑,结果没跑几步,就听见前面“嘟嘟嘟嘟”,忍者们就全趴下了,怎么呢?
原来国民党复兴社早部署好人马,要盯紧每个中共代表团成员的一举一动,孟飞龙他们随着郭吟天来到这里,复兴社很快就知道情报了。他们到也不是冲着孟飞龙这些人来的,但感觉能让孟飞龙和蒋委员长最近看重的郭吟天,费劲跟踪的人物,那绝对有问题。
于是,一批身手不错、配备冲锋枪的军统特工,立即包围这里,正打算进来看个究竟,看看是不是要接应一下郭吟天他们,对委员长那里好有个交代。这正犹豫呐,突然一帮黑衣蒙面人拿着手枪、蹦蹦跳跳地冲了出来,他们吓了一跳,手一哆嗦,冲锋枪里的子弹就都放出去了,这忍者中不是说个个都宁死不屈,也有想投降的,但这情景,哪还有机会?一转眼,全为天皇尽忠了。
郭吟天几个人冲出来,心说:好嘛,一个活口没留,那银狐也逃得没影了,白忙活一场。
这领头的特务头子认识郭吟天,还过来讨好:“哈哈,郭卫士,您没事吧!”
郭吟天厚道,点点头:“我没事,你有事,这群日本特务全让你灭口了,你跟他们什么关系?”
“什么?我跟他们没关系,我怎么知道他们是日本特务,刚才不是被他们吓的,弟兄们才失手了嘛!”
郭吟天面沉似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里面还有汉奸,抓住他们一样有情报!”
“哦,还有这好事儿!”特务头子高兴了,一招手,“弟兄们,为党国立功的时候到了,走,去抓汉奸!”
一群人叽里咕噜冲进院子,一看,呵,遍地死尸啊,就剩曹子君和因苏阿站在院子里发愣。
特务头子跟曹子君更熟,一次执行任务,曹子君救过这哥们儿的命,所以一见面他不是千恩万谢,就是要说曹子君好话。看这场景,他还捧呐:“哟,曹兄,行啊,你跟你兄弟一出手,这帮汉奸就全完了!”
曹子君过来一口痰:“呸!你还是复兴社的呐,我手里现在拿着竹竿,我弟兄拿着瓦片,可是,你看看,这帮人全是被人开冷枪打死的,这哪里是我们干的?”
特务头子这才明白过来:“有人杀人灭口……诶,那个郭卫士,不是我们干的,我们刚才一直在外边……”
郭吟天才懒得跟这特务头子废话,他上前探身察看尸体,确实每颗子弹都打在要害上,有的人很明显是倒地后才被人从远处用步枪一类的武器击毙。这应该是日本特高课杀手的风格,定是那个银狐看事情败露,一面让忍者们缠住追兵,一面立刻用特殊方式通知暗藏的杀手杀人灭口。曹子君和因苏阿武功不凡,杀手既没把握,也感觉没必要,才放过这二人。
孟飞龙也是心有所触,他与郭吟天四目相对,常年并肩作战的默契让他们心知肚明,各自所想必然一致,他们用无声的暗示传达着共同的心声:“小日本特高课,以后不能不防啊……”
(拍木)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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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卢沟桥壮士浴血 南苑地名将捐躯
“大将生来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风吹鼍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天上麒麟原有种,穴中蝼蚁岂能逃。太平待诏归来日,(拍木)朕与先生解战袍。”一首定场诗,内含萧杀之气。自古至今,多少英雄豪杰,马革裹尸,万世敬仰,唯叹天下不定,战乱纷起,黎民涂炭,哀鸿遍野,但有时候,不是我们喜欢舞刀弄剑、穷兵黩武,而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那些野心勃勃的恶寇强敌,对你步步紧逼。我们常说,退一步海阔天空,但你退一步,别人逼一步,你再退,别人再逼,我们再退后,后背就是墙了,那是退无可退,此时该怎么办?那只有打他丫的。这话有点儿三俗了,咱们换个文雅词,叫以战止战!
上回书说到,为抗日救国大业,共产党与国民党在杭州再度谈判,商谈红军改编问题。咱们书中的两位主人公郭吟天、孟飞龙也因此再度聚首,此时郭吟天身边有两位好朋友,虽然都在特务组织,却是心怀国家社稷、民族兴衰,与一般只知反共的小特务不可同日而语。二人中,一人是复兴社曹子君、一人是党务调查科因苏阿。
而孟飞龙也带来两员红军中的好汉,一个武功不凡,名叫张保总,一个枪法如神,名叫王灝洁。六位英雄一见如故,在酒馆中聚会,却无意中察觉到两个鬼鬼祟祟的黑道小喽啰,似乎有所图谋。他们顺藤摸瓜,发现杭州城内竟然有黑帮与日本女特务银狐勾结,计划搜集国共谈判情报,卖于日本鬼子谋取私利。
六人一怒之下,大打出手,实指望抓住特务汉奸一问究竟,没想到一方面日本特务心狠手辣、杀人灭口;另一方面,本意是来支援郭吟天等人的复兴社特工,阴差阳错地将伏击众英雄的日本忍者全部击毙,女特务银狐也不知所踪,弄了个死无对证,让郭吟天等人白白忙活了一场。
咱们书接前回,且说这杭州会谈,实际上也只是国共谈判的一部分,几经交流讨论,最后蒋介石同意将北方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只给三个师的编制,这是有意压制八路军的整体实力,而且所给番号分别是120师、129师、115师,听过前回的看官也许觉得耳熟。怎么呢?这三个师的番号,正是当年东北军进剿红军时被红军消灭、又被蒋介石撤销的三个师的番号,这是败军之号,按照传统观念,这太不吉利了。
蒋介石本意是什么,那是警告八路军,如果跟我蒋某人对着干,我能利用红军灭掉东北军三个师,也有办法让你八路军重蹈覆辙。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三个番号本来籍籍无名,但自从拨给八路军后,却光芒万丈、流芳后世,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且说国共谈判即将结束,蒋介石有意留下郭吟天,慢慢培养成心腹卫士。蒋介石这个人客观来说是爱才的,他曾经在谈及周恩来时说:“人才怎么都跑到共产党哪里去了呢?”可见,他也算是求贤若渴,只不过他从来不去想,人才为什么留不住,而是想,人才怎么都离开我了?其实这人才去的地方,往往还不如你这地方,可是真正德才兼备之辈,追求的是信仰、原则以及人生价值的实现,你必须信任他、重用他,引导趋势走向,告诉大家,都跟着他学,在我这里就有好日子过,这样的人在我这里就理应受到各方面的尊重,那人才自然就会留下。
相反,你如果处处防范、不予重用、或者干好干坏一个样,跟德才兼备者学没奖励,偷懒耍滑、官僚主义、不为人民大众做任何贡献反而过得更舒坦,这种环境真人才根本受不了。就算你给多少工资,像天上的那位著名领导人玉皇大帝供养齐天大圣孙悟空似的,那德才兼备之辈也没时间陪你玩儿。人家不管你主流不主流,只要能给社会多做贡献、能实现自己为百姓谋福利、添欢笑,从而得到社会认可、实现人生价值的追求,人家宁愿去干那非主流。
蒋介石想不通这一点,反而一意孤行、对共产党人高举屠刀、与人民群众作对到底,结果导致大批国民政府的人才,什么周恩来、刘伯承、陈赓、左权、朱德等等,离开了主流的国民革命军,跟着非主流的红军跑了。不仅如此,他不择手段地削弱非嫡系军队,乃至不顾,或者说暂时不顾及日本侵华的民族危机,也让很多英雄好汉心寒,郭吟天就是如此。
蒋委员长说了:“(江浙腔)吟天啊,你这样的人才,在地方部队干太屈才了,不如你到我身边,到国防部当参谋,少校军衔,将来有机会我还要保举你入黄埔军校深造,迟早不是中将、也是少将。你看怎么样?”
郭吟天满怀感激地回答:“委员长,我谢谢您,您的知遇之恩对我,那是天高地厚,我感激不尽。只不过,现在国难当头,我觉得您需要的是在前线保家卫国的战士。如果您觉得我还能为国家效力,请让我回到东北军中,我愿上前线多杀鬼子,为国家立功,为民族奋战,为委员长争光。等打跑了鬼子,收复了东北,咱们再说别的不迟!”
蒋老爷子一听,呵,这太驳我面子了,让你在国防部当少校,将来我这个黄埔军校校长推举你上军校,再找机会提拔你当将军,这你都不干,宁愿到前线去当小兵,这太不识抬举了。老爷子心里别扭,但人家毕竟是一国领袖,脸上不能表现出来,何况郭吟天说得句句在理,虽然和日本还没有正式开战,不过老爷子心里明白,这是迟早的事情,人家要上前线打仗从哪儿都说得过去!
老爷子又一琢磨,再怎么说,这郭吟天也还是在主流的政府军队里,没去投那非主流的红军,将来再把他慢慢收入嫡系,完全有的是机会,就怕他一个闪失,战死在阵前,那就可惜了,将是他蒋委员长的损失,也将是党国的损失。唉,看来,一切也只能看这小子的造化了。
想到这里,蒋委员长说:“(江浙腔)那也好,最近日本鬼子在华北很不安分,我调了刘多荃的49军向平津运动。我看你跟复兴社的曹子君、党务调查科的因苏阿合作得精诚团结、亲如一人,就让你们三个到49军去走一趟吧!”
郭吟天一听高兴了:“谢谢委员长,相信我东北军以四个师的兵力,定能保证平津不失,日本鬼子敢乱动,绝对让他们占不到便宜!”
老爷子一摇脑袋:“(江浙腔)不,四个师?那已经是老皇历了,现在东北军每个军只设置了两个师!”
哦?郭吟天倒吸了口冷气,没想到东北军被压制到这个地步,可他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郑重向元首告别:“……委员长,我立刻出发,您多保重!”
蒋委员长是真的很喜欢这个郭吟天,再次嘱咐:“(江浙腔)嗯,你也多保重,党国现在人才难得,像你这样的好青年更难得,我期待你回来为党国做出更大贡献!”
郭吟天也有点感动,答了句是,就告别了蒋介石,回去收拾东西、办好手续,又会合了曹子君、因苏阿,乘上前往北方的火车。
在列车上,郭吟天又寒心了,怎么呢?因为曹子君与因苏阿告诉郭吟天,他们此行另有任务,他们各自的上级分别嘱咐二人,让他们密切监视东北军49军的情况,随时报告。这二位心胸坦荡,能上前线就很开心,自然不会认真去完成这特务监视的工作。不过,这一点,足以让郭吟天这三位愈加别扭,都什么时候了,这内部派系斗争还没完没了,这还怎么抗日救国啊?
他们就这样愤愤不平地来到了平津附近的49军驻地,来是来了,没呆多久。为什么呢?因为这郭吟天向军长刘多荃秘密报告了曹子君和因苏阿的情况,以及复兴社和党务调查科交代的任务,并说明这两位兄弟绝非苟且之辈,都是真心抗日的好汉。这刘军长一听乐了:“好啊,这么说这二位都是擅长搞情报工作的,那太好了,最近北平的鬼子行动异常,我正担心会出什么乱子,你们三个正好去摸摸情况,免得一旦有什么状况,我们被打得措手不及!”
这意思,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就算这二位特务光明磊落,我也要你和他们先去摸情报,借此再观察观察他们是否真心抗日。郭吟天心知肚明,领命而去。
这曹子君、因苏阿对刘军长的安排,也没什么意见,怎么呢?初来乍到,又来自蒋委员长亲信的部门,不建立些功绩,也很难取信于人。三人达成一致意见,就来到了北平城。
这位看官说了,喝,这鬼子都打到北平了。那倒不是,此时,别看日本人已经抢了中国不少地方,但中日却还没有正式开战,为了先安内,后攘外,国民政府竟然一让再让,以默认或明认的方式,让了东北,又让了内蒙、让了冀东,尤其是1935年7月6日,民国政府授权亲日派何应钦与日本人签订了《何梅协定》,规定在北平城外某些地区中国不能驻军,反而日本可以派兵驻守,这就把日本法西斯的炮口直接对准了北平城。
那时候,日本鬼子可狂妄呐,狂到什么地步呢?这么说吧,日军在街道上遇到中国军队,他们就强行要求中国军队让路,你说这凭什么吧?在咱们中国的地方,中国的军人怎么能向你外国军队让路?你要不让,他们张口就骂,动手就打,甚至不惜开枪伤人杀人。中国军人也是有血性的,但是你还了手,最后咱们的政府外交部门还要卑躬屈膝跟人家道歉:“对不起啊,你看我们太失礼了,太对不起贵国,您们的人伤着没有,要不要我们再赔点医药费什么的?您要不解气,再踹我两脚!”当然这话可能有点夸张,但这事情在那个时代是真实存在的。
说实话,这帮日本军人也就是那个时代抄上了,有本事让他们穿越个时空,到现在北京城的大街上耍耍横。不用解放军动手,老百姓就把他们围起来了,每人如果不给咱拿中国字抄一万遍“对不起,我错了!”,就不准吃饭,不准喝水,不准回家,就当咱们中国老百姓给他们上堂文明礼貌课!
但话说回来,那个时代,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国家落后不怕,就怕没骨气。
再说那郭吟天三人来到北平城,他们也不敢和当地中国驻军联系,为什么呢?因为当地的二十九军和东北军是两个体系,他们是原来冯玉祥将军西北军的旧部,军长宋哲元是一个很有原则的军人,也迫于压力压制过学生抗日活动,但内心却是恨透了日本鬼子。
虽然如此,郭吟天也不敢去惊动宋哲元将军的人,你想啊,这里是人家大西北军的防区,你东北军部队凭什么派暗探来侦察情报?也有看官说了,那东北军不是和西北军一起搞过西安事变吗?这也算有交情啊!这就是您不知道了,西北军其实当时中国有两支,杨虎城那支叫小西北军,冯玉祥曾经率领的则是大西北军,彼此之间不但没太多联系,甚至有些小矛盾。所以说,东北军与大西北军之间,那是吃不开的!
所以啊,郭吟天他们就商量,咱们怎么弄情报呢?要说还是这曹子君聪明:“这查情报,莫过于咱们钻到敌人内部,反正鬼子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咱们也是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弄三套鬼子军装,往鬼子军营里一钻,问问那些士兵最近有没有来新战友啊,有没有运新武器啊,有没有多发军饷啊,弟兄们都往哪里集中得比较多啊,这不情报就出来了吗?他们是不是要打,从哪里开始打,那就一清二楚了!”
郭吟天一听,诶,这是个法,不过,他脑子太快了,立刻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他小声问两位哥们儿:“你们会日语吗?”
这两兄弟大眼瞪小眼,回答那个齐啊:“不会!你呢?”
“还好,我会一点儿!”
这两位一听,对啊,郭吟天东北军过来的,那在东北没少跟关东军打交道,因苏阿就说了:“那你教教我们不就成了吗?”
“行,没问题,我说你们记着啊,这日本人骂人叫八格牙路,吃饭叫米西米西!”
这两人一听,对,这早听说过,这两位求知若渴,急忙催:“接着说,接着说!“
“啊,我接着说,你们听着,这日本人吃饭是米西米西,骂人是八格牙路!”
曹子君、因苏阿一愣,曹子君说了:“这我们已经学会了,你再教点儿别的,不带反复就教两句的,除了骂人就是吃,这日本鬼子没别的事儿干了?”
“那倒不是!”郭吟天解释一下,“只不过吧,我除了看他们骂人和吃饭,就没看见过别的,所以就会这两句,既然你们学会了,恭喜你们,你们出师了!”
曹子君和因苏阿这汗跟着就下来了,就凭这两句混入日本军营探情报,就算人家告诉你,你听得懂吗?看来这法儿只能PASS了。
因苏阿又说了:“这探听情报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到那鱼龙混杂之地,那里什么人都有啊,总能听到一点儿消息。”
郭吟天一听也对,可是这北平城哪儿算是鱼龙混杂之所呢?诶,他想起来了,早听说北平有个天桥,那里很受人民群众欢迎,三教九流的都喜欢去哪里,说不定就有情报。
郭吟天一提这天桥,曹子君、因苏阿乐了,这法儿成了,就算天桥没情报,那也有相声、有评书啊,弄不来情报,听段儿相声评书也不算白去!
三人找着这个借口,就名正言顺地来到天桥,喝,这个热闹啊,唱大鼓的、弹弦子的、卖药糖的、讲快板儿的,那是一应俱全,看的这三人,都差点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直到他们在一个酒馆里见到一位西北军军人。
这军人身强力壮、脚步沉稳,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斥着高手风范。尤其背后那杆大刀,几乎可以说是西北军独有的标志,但同样是大刀,此人刀在鞘中,却隐隐透出一股斗气,这外人察觉不出来,郭吟天三人是行家啊,略略靠近便已知晓!
郭吟天心说,这个,准是西北军中的高手。那军人也突然一激灵,他也感觉有三个不一般的人物进了这个酒馆儿,他回头一看,正和郭吟天对了个对眼,哟,两人都愣住了。
为什么,因为他们认识,当年长城抗战时,不说上回做梦,是郭吟天现实亲身经历长程抗战时,因为偶然的机会,他和这西北军壮士曾经见过一面,那一次,郭吟天为救人,少有地出了手,与这战士联手抗敌,所以这位西北军兄弟非常清楚郭吟天罕为人知的本领,而郭吟天也对对方佩服得五体投地。
话说了这么多了,这位西北军的兄弟叫什么名字啊?他叫关毛,关羽的关,毛遂自荐的毛,是位擅长用刀的武林高手。他曾经自称武功天下第三,为什么说第三,因为他认为武功第一的是关公关老爷,青龙偃月刀举世无双。武功第二的是清末大刀王五,侠肝义胆、后人景仰。其实这话说白了,也就是当世活着的人当中,论刀法没人比得上他。
故人相逢,分外高兴,郭吟天忙给新朋友们介绍老朋友,这一介绍就谈到了这天下第三的问题了。曹子君就有点不服气,倒不是说这位复兴社的杀手刀法上也有造诣,而是因为他曾经在杭州见识过张保总耍刀,当时他觉得论刀术,没人能比上这位红军英雄。
所以,曹子君就问了:“兄台怎么会有这份自信呢?”
关毛也不谦虚:“不瞒你老兄说,北伐时我跟军阀打过、中原大战时我跟中央军打过、长城抗战时,我跟日本人打过,就从来没遇见过对手!”
曹子君很谨慎地问了一句:“你跟红军打过吗?”
关毛一愣:“没有,不但没打过,而且不能打!”
因苏阿奇怪了:“你跟我们主流的中央军都敢打,怎么跟这非主流的红军反而不敢打了呢?”
“因为先师有遗命,凡是被老百姓拥护者,万万不可与之为敌,因为与人民群众作对,那只有死路一条。别说红军,就是天桥这我都不敢起腻,因为这儿也太受老百姓拥护了!”
郭吟天心说:“好嘛,就凭这哥们儿的脾气,不定什么时候就又是一个孟飞龙了,我要不设法替党国留住这个人才,他迟早也去投奔那非主流的红军!”
于是,郭吟天就把此行的目的说了,关毛忙说:“哦,就为了这事情,那跟我走啊!我跟你们说,29军有一个冯治安师,冯治安师有一个何基沣旅,何基沣旅有一个吉星文团,吉星文团有一个金振中营,我就在这个营里当差。我们营现在守卫着宛平城卢沟桥防线,我们面对的就是小鬼子,他们最近动静不小,我这次就是特地回北平报告军情,顺便来天桥换换心情,马上就要立刻返回。你们跟我一起去,金振中营长跟我关系不错,他也佩服你们东北军西安事变的壮举,一定愿意和你们分享情报。这样,你们交了差,我还能当个东道主!”
这位看官问了:“怎么这军队番号不用数字,用名字呢?”其实啊,这是一种惯例,这个军队的最高长官是谁,就用谁的名字来称呼,这比一大串数字好记,也好说。比如说,金振中营就是说,这个营的营长是金振中,如果这个茶馆的班主叫东旭鹰(表演时可用表演者本名和简称),你也可以简称为鹰馆,你看,多好记!
郭吟天一听关毛建议,心说这法儿行,比那穿着鬼子军装、不会日语就往日军军营里乱闯,或者在这天桥瞎逛听相声、看卖艺,可行性更高。他说:“那就这么着吧,吃了饭就去,对了,你东道主,这饭你请!”
关毛这个别扭,我给你们出了个好主意,你们还讹我顿饭,也不知你们是心宽啊,还是没羞没臊,你们还懂不懂什么是八荣八耻?!当然了,当时没这么句话,关毛也是个江湖汉子,不拘小节,请就请吧,吃完饭,他们就往宛平而去。这一天,正是1937年7月7日。
到了宛平城,见过金振中营长,金营长见是东北军来的,也很高兴,立刻安排下住宿,说:“明日带你们远远去看看日军的部署,你们便会一目了然。最近日本人在附近也有很多演习,你们也可以藏在暗处,观察他们演习的方向和内容,就知道他们意欲何为!”
郭吟天一听有理,这样子不懂日语,也能搞清日军动向。于是就连连致谢,暂时住在了这金振中营内。不成想,晚上大约九点多,郭吟天三人刚刚在一个屋内睡下,也就睡了一个小时左右的,就听见有人在门口“咣咣咣”使劲敲门,郭吟天迷迷糊糊起来开门一看,哟,关毛!
关毛说:“哥们儿,都别睡了,小鬼子在卢沟桥那里起腻呐,看意思要动手!”
一听这话儿,三位赶紧穿上衣服,拿好武器,跟着关毛就往卢沟桥而去。
卢沟桥正热闹,无数鬼子兵嚷嚷着要冲入宛平县城,说是丢了一个日本士兵,非要进城搜查。这卢沟桥守军可不干了,平常你们耀武扬威也就算了,这么多人要冲进宛平县城,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再者说,卢沟桥,桥分两座,一座石桥、一座铁路桥,都要靠宛平城来守卫,尤其是那铁路桥,直接关系到中国守军的后勤供应。
当时呢?日军的部署已经把29军周围的各种供应线路基本都切断了,唯有卢沟桥铁路线是日军尚不能掌控的交通要道,如果宛平城都被日本人占领了,那29军也就在北平呆不下去了,只能被迫撤出,把平津要地白白地让给日本鬼子。
正因如此,在卢沟桥两条桥上,中国守军寸步不让,坚决不准日军闯入城中搜查。双方僵持不下,从晚上十点一直僵持到早晨五点,双方士兵一点儿困劲儿都没有,中国士兵那是守土卫国,坚决不能允许日本鬼子在宛平城胡来。日本士兵呢?大部分都受了上级的蛊惑,以为真有位弟兄被中国人绑架了,自然也是怒火满腔。
其实,确实有个日本兵因为闹肚子晚归队一段时间,一回来就被长官秘密送回日本了,那你就算进宛平城也搜不着,到时日本军官就说是中国人把这日本兵毁尸灭迹了,照样抢你的宛平城,你说这到哪儿说理去?
幸好,29军宛平守军不吃你那一套,29路军高层那也是忍无可忍、退无可退,不肯再示弱,否则今天宛平让你搜,明天你就会闯进北平。
到了7月8日早晨5点多,更多的日军就往卢沟桥铁路段这边来了,那目的已经毋庸置疑,根本不是找什么日本士兵,就是要夺这座对29路军来说生死攸关的铁路桥。领头的日本军官是个少佐,名叫一木清直。中国守军那非常警觉,这里的负责人是个排长,名叫申仲明,他立刻上前一步,高声呵止:“都不要动,这里是中国守军驻地,再往前走,我们就开枪了!”
这叫先礼后兵,我先警告你,你若不听,我再开枪,这也是对对方的负责任。但我们讲究光明正大,日本人不管这个,那一木清直抬手就是一枪,这是卢沟桥事变中的第一枪,这枪也正击中申仲明要害。
这位卢沟桥第一烈士以仇恨的目光怒视敌人,缓缓倒下时,心中默念:“党啊……同志们……杀鬼子……为我报仇……”。
这位看官说了,这不对啊,这腔调不像国民党军的话,倒有点像红军的话。其实,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大家,这位申仲明的真实身份,是中国共产党地下党员,他正式入党并不久,但他对为穷苦百姓打造光明未来、抗日救国打鬼子的信仰,不亚于任何中共党人,但万万没想到,他在抗日战场上还未能多建功业,便惨死在这小鬼子一木清直手中。
也有看官说了,你这是胡编啊,哦,国民党军队中哪来这么多共产党?这个就是您有所不知了,这冯玉祥的大西北军大部分都是穷苦百姓出身,所以从一创建开始,与中国共产党就是关系密切,冯玉祥甚至曾经正式邀请中共早期领导人李大钊来军队中任职,因为客观原因,李大钊同志并未接受邀请,可是对大西北军的支持依然一如既往。
蒋介石正式反共后,他不但寒了中国共产党的心,也寒了很多左翼国民党的心,西北军中有不少人都觉得蒋介石太不仗义了,他们从同情共产党,甚至就发展到秘密加入共产党,以至于在西北军中广泛建立共产党地下组织。卢沟桥事变时,29路军副参谋长张克侠,就是一个党龄长达八年的老中共党员,刚才提到的金振中上级的上级何基沣,那时也秘密与中共产生接触,在两年后,也就是1939年,他正式加入中国共产党。
所以说,29路军中的共产党秘密党员实在为数不少,申仲明便是其中之一。其实这也是当时中共地下党员的冰山一角,在国民党各个部队中,从军官到士兵,中共秘密党员几乎无处不在,他们很多人在抗日正面战场上以国民党军人身份为国捐躯、洒血疆场。这些都是后话。
话说回来,日军挑衅开枪,中国军人怒不可遏,自发还击。当时宛平守军最高长官吉星文,是共产党烈士吉鸿昌的族侄。吉鸿昌是西北军一员悍将,他不满蒋介石对日退让,毅然加入中国共产党,到处号召抗日救国,最后被复兴社特务所害,在国民党监狱中慷慨就义。
吉星文虽然与族叔信仰不同,但抗日救国的信念那是一样的,见日军图穷匕现,立刻下令全力还击。他所属的这支部队,从冯治安师长,到何基沣旅长,也是全力指挥所属部队,坚决抗击日本侵略者,轰轰烈烈的卢沟桥事变由此拉开序幕。
郭吟天、曹子君、因苏阿、关毛早已按捺不住,一见正式开战,立刻冲上战场。战况之惨烈,绝不是只言片语可以表达,中国守军也不是一味守卫,就在7月9日当晚,西北军战士背负大刀,拿着步枪、手榴弹,趁着细雨纷纷,敌人看不清状况,一举杀过卢沟桥铁路桥,对守桥日军发动反攻。
这日本鬼子正人困马乏,忽然看见雨夜中银光闪闪,像道道闪电杀来,还没弄清怎么回事,这眼睛直视前方,就能看见自己的腰了,接着,诶,这是我的腿,咦,这是我的脚,这好玩啊,真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啊!一会儿明白了,哦,我脑袋掉了。哎哟这要了亲命了,按照日本的风俗,脑袋被敌人砍掉了,那就进不了天国,只能下地狱了,他们一赌气,我们死吧,眼不见心不烦,脑袋在地上就不动了。就这样,三下五除二,桥这边就没有活着的鬼子兵了。
这场奇袭把日军指挥部气的,指挥日军作战的是田代皖一郎中将,这老头儿心脏不太好,差点心肌梗塞,那时也没速效救心丸,有的话,估计中国人也不卖给他!他身边有个叫松井的大佐,是当地日本特务机关的头子,他提了建议,咱们用个缓兵之计吧,先跟中国人谈判,让他们撤回北平,咱们撤回原来自己的驻地,同时向日本本土要求增兵,等援军一到,咱们再打!
田代一听,这法也许行,于是立刻要求停战,这29路军守土抗日也是很有压力的。因为上面总是希望能把中日开战的时间往后再拖拖,中央不支持你,靠29路军跟全日本开战,那是玩笑。现在日本人提出停战,那就停吧。
这日军停战,怎么停呢?所有一线部队,都退到了战场上预备队的位置,那意思还是准备接着打。中国守军呐,也退了,退到哪里了呢?放弃了卢沟桥对面那端已经占领的阵地,退到了这一端,宛平城上的将士,退到城下,随时准备继续抵抗侵略。
这种情况下,中国还没说什么,日本人抗议了:“(日本汉语腔)你们信义滴不讲,军队宛平城滴不离开,这算什么撤军滴干活?”
中国军队方面也说了:“所谓撤军,就是撤到原来驻地,你们现在这些日军有从天津过来的,有从丰台过来的,从哪来的就该回哪去,别都挤在卢沟桥这块。而我们中国守军,一直就驻守在宛平城,因为你们挑衅攻击,我们纷纷到城墙上防御。现在既然停战,那我们从城上再移回城下,这就是返回驻地,怎么着,这有破绽吗?”
日本人没话说了,他们也没心思真把军队都撤回去,反而趁停战的时候,日本政府在国内大肆宣传,说中国人如何如何欺负日本人,如何如何迫害日本侨民。日本老百姓也就信了,心说历史上我们一直对中国历朝历代称臣纳贡,是岁岁来朝,现在风水轮流转了,我们日本强大了,中国衰落了,不能再让中国欺负,就纷纷要求参军到中国来,让中国向日本臣服。这就是日本军国主义宣传效应,害人不浅。
于是,没多久,日本援兵就大批大批地往卢沟桥这边来了,同时日本高层给那个日军指挥官田代皖一郎中将发了个电报,说你八格牙路,指挥打仗滴不行,给大日本帝国丢脸大大滴,你这个司令官就不要做了。前文说过,田代中将本来心脏就不好,又是个爱面子的人,立刻心脏病进了医院,没几天就嗝屁朝梁了。
日军随即大举进攻,国民政府呢,蒋委员长在庐山发表讲话,声称要“准备应战”。您听听,人家已经全力以赴,咱们还在准备阶段。但别管当时的国民党中央如何,29路军守土有责,虽然敌强我弱,却绝不能把北平城交予敌手,29路军以副军长佟麟阁为代表,率领部队在北平南苑抵抗敌寇,但不幸的是,132师师长赵登禹,被日军伏兵杀害,佟麟阁军长在日军轰炸机的轰炸下壮烈殉国。如果有打小在北京长大的看官,应该知道北京一直有两条路,一条佟麟阁路,一条赵登禹路,那就是为了纪念两位将军的。而且早在1952年,新中国的毛泽东主席就亲自为这二位抗战烈士签发了烈士证书,为国家民族牺牲的民族英雄,永远值得我们后人怀念。
咱们再回正文,就说这郭吟天四人眼见敌人步步紧逼,他们四位虽然本领高超,一个人打几十个敌人不在话下,但你要让他们去面对成千上万的敌人,他们也不是孙悟空、奥托曼,那也没辙。只能跟着部队步步后退。
眼看这北平就保不住了,这关毛也跟部队打散了,四个人商量怎么办呢?郭吟天说了,我们东北军刘多荃军长的部队,还在天津静海县一带活动,咱们去找刘军长,换个战场继续打鬼子。
关毛心说这行,反正我出来前,金振中营长也说了,让我跟着你们,保护你们,不用管别的事,现在部队打散了,听说有些亲日分子大汉奸小汉奸,把我们的补给线都给掐断了,可见在这里没什么作为了,我跟你们走。
于是四人一路南行,往天津、静海方向而来,可战事如此激烈,日寇如此凶残,汉奸如此无耻,国民政府还处于准备抗战的阶段,仅凭东北军、西北军的两个军的兵力,这天津、静海,能守得住吗?(拍木)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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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假周旋忍辱负重 守静海众志成城
“月黑风高浪拂扬,黄天荡里贼猖狂。平波往复皆天理,(拍木)那见凶人寿命长?”一首定场诗送予各位看官,这首诗诗中之意,是告诫世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恶人一时猖狂,甚至关键时刻往往能死里逃生,好像没人能治服他,但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人治不了你,还有天收,何况人间自有正气在,存着侥幸心理做坏事,迟早要遭报应,所以恶人万万做不得!
上回书说到,郭吟天等人为了侦察日军敌情,随着西北军壮士关毛,来到宛平城卢沟桥守军金振中军营内,受到金振中营长热情款待。不成想,当天夜里,日寇借口有士兵失踪,非要进宛平城搜查,与我中国守军在卢沟桥对峙。
次日凌晨,日军大举进攻,长达八年的抗日战争便在卢沟桥拉开序幕。驻守北平、天津一带的29路军,出身是当年冯玉祥将军领导的大西北军,他们面对日寇的挑衅攻击、奋起反击,无奈日本陆军全力以赴,中华民国政府却依然希望能拖延正式开战时间,还处于准备状态,再加上亲日分子大汉奸小汉奸离间破坏,29路军只得撤出北平。
临行前29路军军长宋哲元委托一员大将张自忠,留下来代理北平市市长,与日寇谈判周旋。当时,不明真相的文人墨客,纷纷对张自忠口诛笔伐,那一个个义愤填膺,就跟那什么似的,就跟西安事变后标榜大义责骂张学良、杨虎城那是一样、一样、一样的。哎呀,那可找到机会了,骂张自忠本人都不过瘾,连对方祖先都一起骂了,说张自忠的祖宗是张邦昌。
张邦昌是何许人,那是大宋朝时一个卖国求荣的奸贼,为了一人富贵,把江山卖给了金国虎狼之邦,在《说岳全传》中,此人无耻的地步,连金国大元帅金兀术都看不下去!找了个借口,把他当作猪,宰了祭旗了!
把张自忠祖先说成是这样一个龌龊小人,可以说是用辞狠毒之极。反正骂的人是痛快了,无知者无畏,不知者无罪,骂人不上税,也不用担责任。别说那时,就是现在来说,网上骂东旭鹰(表演者可用自己有关系的单位和名字)的多了,你看哪个抓起来判刑了?说错话、办错事,最后拍拍屁股就走,完全不用负责任,就是现在某些人追求绝对自由的真实目的。
再说当时,那些无知文人一骂,日本人也高兴啊,他们心说,你看,这些有文化有素质的中国人就是不简单,多帮忙啊,我们正愁张自忠为自己留后路,你们这么一骂,张自忠就无容身之地了,那只有投靠我们大日本帝国才有出路!
幸好,张自忠将军一片忠心,找到机会就离开了北平,在南京,蒋介石亲自接见了他。最后,张将军投身抗日战场,为抗击日寇流尽最后一滴血。当时,那些玩儿命骂张将军的人有没有公开道歉,或者说,有没有为自己的无知感到一点羞愧,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即使在现代,网络上还有不少人极力意图证实张自忠就是汉奸,他死也是白死,不值得尊重,当时那些文人没有骂错。其目的何在?是真出于所谓的历史责任感?还是用哗众取宠来表现自己高人一等?我是真不明白,反正也没人追究,只能任由他们去言论自由了!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表,先说说咱们这套评书的主人公之一~郭吟天,他带着自己的兄弟曹子君、因苏阿、关毛,一路南下,在静海县附近找到了刘多荃的49军。听过前回书的看官问了,这刘多荃是不是还在等着郭吟天他们汇报情报啊?你说这还用报什么啊?日军大举入侵、北平失守、天津很快也失守,日本鬼子沿着当时的津浦路就一路南下,直扑静海,还用再报告吗?
刘多荃这时啊,正要派支部队从静海县外围策应静海驻军,一看郭吟天回来了,还带来一个西北军高手,他非常高兴。这个时候,国难当头,刘军长也顾不上查究曹子君和因苏阿是不是真心协助东北军抗日,就派这四位立即奔赴静海前线。
有位客官说了,北平和天津这样的大城市都丢了,静海一个小小县城能保住吗?说实话,明眼人都知道保不住,连静海县的守军都没有信心!那时鬼子已经攻进了独流镇车站的水楼,居高临下控制了这一带地域,但静海县是西北军的一个团,团长姓马,命令部队埋伏在周围高粱田里,只要鬼子敢下水楼,就打他丫的,不好意思,一激动,又三俗了,反正这种战术还挺有效,鬼子楞是没法再扩大战果。
不过呢?现在南京的民国政府已经不可能增兵平津了!为什么呢?因为这转眼间,现在已经是1937年8月15日,而早在两天前,日本海军陆战队悍然发动“八·一三”事变,在上海对我们中国发动了进攻。这下,蒋介石心说坏了,这可要了亲命了,你打东北,那是东北军的地盘,我能忍;你打平津,那是西北军的地盘,我也能忍,现在你居然打到了上海,你们日本人是太不给面子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对蒋委员长来说,上海对他来说是一个至关重要且付出巨大代价的地方,至关重要是因为上海号称“东方巴黎”,是民国政府的重要支柱之一,且上海临近南京,俗话说的好:“上海丢了,南京还想要吗?”
至于巨大代价,是因为蒋委员长在上海成功地实现了人才分流,1927年4月12日,蒋委员长从这里对盟友中国共产党开始逮捕和屠杀,结果导致国民革命军中的许多人才,像什么周恩来啊、刘伯承啊、陈赓啊、贺龙啊、朱德啊,全都分流到红军里去了。20世纪什么最重要?人才!这跟21世纪是一样一样一样的。你说这代价还不够大吗?
正因如此,蒋委员长终于忍不住了,计划集合中央军主力在上海与日军展开决战,这北方,他老人家就顾不上了……
蒋老爷子顾不上,平津一带的中国军人可不甘心,就在8月15日这天,29路军37师的冯治安师长把平津撤下来的一个团调到了静海,团长叫王为贤,他们还带来几门炮。呵,老百姓高兴了,纷纷传说:“咱们有炮了,这大炮可大诶,十二匹驴子拉着一门大炮,这一下东洋鬼子要死了。”
不仅如此,没几天,铁路上传来了“光机光机”的声音。原来的马团长和新来的王团长心里有点纳闷,为了防止鬼子从独流镇进逼静海县城,老百姓们主动配合部队,把北来的铁路都给破坏了,这蒋老爷子光顾着上海,也不可能派军列来支援。而且战争情况下,别说普通的客运、货运列车,就算有新干线、和谐号,它也不敢往前线开啊?
两位团长到车站一看,呵,只见一列威风凛凛的装甲列车就停在车站,上面的青天白日徽章非常醒目。装甲列车是过去的一种军用列车,它使用的材料比较厚,一般的子弹打不透,上面还配有机关枪、大炮一类的轻重火力。这种列车当时已经处于被淘汰的边缘,为什么呢?因为它太醒目了,而且必须依靠铁轨行进,灵活性不够,容易给轰炸机当靶子。再加上坦克和装甲车制造技术愈加先进,这装甲列车就算不上什么高科技板块了!
可是在当时那么危急的状况下,能有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助阵,而且配置的大炮口径就有七寸半,那真把人美死了!这列车长是个军人,一看两位团长来了,上前一敬礼:“我们是直属军事委员会的第三区队,我叫曹永铭,我们奉命到沧州掩护建筑国防工事,听说鬼子已经打到这里了,我们寻思,在哪打鬼子不是打,于是决定改道来支援你们!两位长官,请你们下令,我们可以立刻开到前线,去教训日本鬼子!”
两位团长一听,这个高兴哦,咱有铁甲列车这么高级的东西了,跟鬼子也能拼一拼啊!这正高兴呐,又听见“咣几咣几”声声巨响,他们定睛一看,又来一辆铁甲列车,这是从济南方向开来支援的。哎哟,给静海军民高兴地恨不得蹦它十丈高,当然了,如果没有地球引力的话,这事儿说不定能成!
马团长和王团长正高兴呐,又发愁了,这两列是铁甲列车啊,没铁轨就玩儿不转了。为了防止鬼子的军列攻来,中国军队好不容易动员老百姓把铁轨都拆了,现在有列车,但它攻不上去啊!
正愁着呐,唉,当地工头儿来了,一进门就喊:“(河北方言腔)长官,咋还不叫咱的大火车上去打鬼子涅?”老百姓不知道什么是铁甲列车,管这个叫大火车。
马团长说了:“那铁轨……”
这话还没说完,工头儿把话接过去了:“(河北方言腔)都修好咧,放心上吧!”
嘿,这速度到快,原来老百姓看见自己的武装火车来了,一高兴,自发地就把铁轨修好了,这还真是“民可载火车,也可覆火车”,那人民的力量才是最强大的!各位看官说是吧?
这万事俱备,只差鬼子欠抽,静海守军二话不说,迎头赶上!静海县城保卫战继续,城外也打起来了,那是东北军49军一部,跟日军第10师团步兵第10联队主力交上了火,郭吟天等人也投身其中。
这仗打得昏天黑地,鬼子的炮弹不计成本地往中国军队阵地上扔,炸得中国军人都抬不起头来,炮弹刚打过去,就听见稀里哇啦的鬼叫,一批批鬼子就冲上来了。这郭吟天的兄弟关毛,那是西北军血性的汉子,一生气,提着大刀就冲过去了。
这要是遇上美国黑帮,关毛早就被打成筛子了,还好,这是日本鬼子,为什么那么说呢?因为这日本鬼子好面子,一看有人拿着刀冲过来,当时一个军官就制止了部下乱开枪,“噌”地就把武士刀拔出来了,那意思是要跟关毛比刀。
关毛二话不说,提刀就砍,那军官武士刀一横,啪就给架住了。这一架不要紧,那鬼子就感觉双手发麻,虎口剧痛,再一看,我的妈呀,血都出来了。心说这中国人吃什么的,这么大劲儿。这鬼子也不是白给的,武士刀往回一拉,又往前一捅……诶,这人去哪了,对手怎么就不见了?
这鬼子正纳闷了,就听见周围“咦哇啊呀”地乱叫不止,再一看,好嘛,这关毛往这砍一刀,一扭身去砍别的鬼子兵了,那些鬼子兵正端着步枪看热闹,没想到决斗者往“观众”这边砍来了,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而且关毛一刀下去,就两、三个脑袋落了地,你说这什么刀法?关公也不过如此,当然这是关毛,不是关公。
这鬼子军官急了,我们这单挑呢?你怎么群殴去了,鬼子兵也急了,我们这看热闹,你砍我们干什么?这一下,关毛把鬼子众怒惹起来了,小鬼子们就惦着一群人把关毛殴这,但这如意算盘没打响,怎么呢?这是战场上啊,中国军人可不是关毛一个,后面那郭吟天、曹子君、因苏阿,打枪的、拼刺刀的、玩冲锋枪,拿机关枪扫的,就都冲过来了。
鬼子军官一看,群殴改群架了,也就不找关毛单挑了,提着刀就要找别的中国兵接着玩单挑。这时,就听他后面有人喊:“喂,小鬼子,回头!”
中国话,这军官他是听不懂,但日本人是很懂礼貌的,有人喊就要回身看看。刚一转身,才看清是关毛喊他,就只见白光在脖子这儿一闪,然后关毛嘿嘿说了句:“没事了!”转身就奔别的鬼子去了!
鬼子军官郁闷了,你喊完我,说句我听不懂的话就走了,这中国算什么礼仪之邦,太野蛮了。心里埋怨着,就要回身。结果吧,这身子是回来了,怎么头没动呢?咦,这脸望着关毛的方向,愣是扭不过来了。眼睁睁着看着关毛在那又削下几个鬼子兵脑袋,眼睁睁看着中国兵从身边过去,这军官就是动不了脑袋。这时,因苏阿奔过来,大吼一声:“小鬼子,你傻站在这儿干什么呢?”
(建议表演者夸张点发出惊叹声,可参考郭德纲)嚯~~~~~~!这声音不大,但就像超级武器一样,鬼子军官啪地整个身子倒在地上,脑袋跟西瓜似的咕噜咕噜滚一边去了。因苏阿楞了几秒钟才明白,敢情这鬼子脑袋已经被关毛削掉了。那鬼子现在才明白,关毛刚才大概是拿中国话说“没事了,”当然没事了,他那刀一划,就让这鬼子彻底没事了。
总之吧,中国军队这么一反冲锋,鬼子一琢磨:不行,这么打太耗费兵力了,出溜溜就撤回去了。兵是撤回去了,但炮又打过来了,没办法,郭吟天带着弟兄们,又缩回战壕去了,跑的慢的,便洒血疆场,为抗日救国献出了年轻的生命。
郭吟天躲在战壕里,正琢磨怎么破敌人的炮火,忽然得到了命令,叫他们赶紧撤,为什么呢?静海失守了。这位看官说了,不是来了两列铁甲列车助阵吗?怎么就会把静海丢了。刚才前文也说过,这铁甲列车是濒临被淘汰的战车,因为灵活性太差。鬼子也狡猾,发现静海守军就靠这两列火车,集中坦克、装甲车、大炮四面围攻,那铁甲车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鬼子的步兵也没闲着,他们发现中国阵地不好攻也不好守,便左右开弓,跟咱们玩拉锯战,咱们打下西边庄,东边庄就失守了,你拼命去夺东边庄,他们又去打西边庄。让中国守军疲于奔命,可怜那些受重伤的官兵,在这种运动战里,都来不及转移走,只能任由他们躺在泥水里,等着没人性的鬼子再加上一刺刀,你说惨是不惨?
在这种被人牵着鼻子的状况下,静海守军根本无计可施,得知前线情况,29路军和49路军指挥部门也只得下令,弃守静海。中国守军在与日寇血战之后,无奈撤军。郭吟天四位好汉也只能奉命随着49路军向南撤去。
回首望着烽烟滚滚的静海县城,郭吟天感慨万分,没想到面对气势汹汹的日寇,国军竟然步步败退,这中国的命运难道就注定要这么一败涂地下去吗?然而,就在全军边整顿边行军的半路上,一个匪夷所思的消息传来,那就是武器装备比国民党军不知落后多少倍的八路军,竟然在平型关附近打了一个鼓舞人心的胜仗,郭吟天这就纳闷了,堂堂主流国民党正规军,都很难在日寇身上捞到什么便宜,这饭都吃不饱的、非主流的八路军又怎么取得这场鼓舞全国士气大捷的呢?
(拍木)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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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平型关八路显威 坂垣团武士受挫
说时义气凌千古,话到英风透九霄。八百军州真帝主,(拍木)一条杆棒显雄豪。一首怀念宋太祖赵匡胤建功立业的定场诗献于各位,咱们上回书说到,日本帝国主义者居心叵测、不择手段,北打平津,是南攻上海,郭吟天从宛平退到静海,又从静海奉命南撤,正在他悲观失望之际,却猛然听得振奋人心的消息,那就是八路军在平型关附近打了一个大胜仗,这仗究竟怎么打的呢,这,还要从咱们的另一位主人公孟飞龙说起。
1937年8月22日开始,红军正式改编为八路军,孟飞龙亲眼看见很多红军战士流着眼泪,把红星从帽子上摘下来,裹了好几层放在怀里。
孟飞龙开始看不明白,还问张保总、王灝洁:“(东北腔)这些同志咋这么难过呢?这咋整的?”
张保总说了:“唉,和白匪打了这么多年,突然让我们穿上白匪皮,这种感受,飞龙你这种新同志很难体会啊!”
王灝洁一听,赶紧教训张保总:“保总,什么白匪不白匪的,别忘了,飞龙也是从国民党那里过来的!”
张保总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忘了,忘了!”
孟飞龙没心没肺的主儿,一摆手:“没事,没事,你要不提,我自己都差点忘了。再说,那些不打鬼子只打同胞的中央军,我看连匪都不如,你们随便骂,我不在意!
张保总心说了,好像打过我们共产党的,你们东北军也有份吧,要不然你们东北军那将近三个师哪去了?不过当着孟飞龙的面,他不好意思说。
就这样,原来的红军,现在的八路军,放下旧日恩怨,摩拳擦掌,随时准备投入抗日战场。孟飞龙这三位英雄好汉,也从警卫部队即将调入战斗部队,可是具体往哪个师调,还没定。
又过了几天,来了个警卫员说:“周副主席回来了,让你们赶紧出发。”这周副主席从哪回来呢?他是从人称“阎老西儿”的阎锡山那里回来。原来啊,华北的日本鬼子夺下平津,立即转而攻打山西,为什么呢?山西,四面环山,地势险要,军事上被兵家称之为“华北之锁钥”。也就是说拿下山西,尤其是拿下山西省会太原,就可以控制整个华北。而要拿下太原,就需要拿下大同或者平型关。这阎锡山就猜:“(山西腔)这日本人,这是要先打哪涅?”
他猜了半天,一琢磨,日本人是现代化部队啊,要运军火、运部队,拿下大城市才是,得,我就组织一个大同会战,绝不能让日本人打进来。就算大同丢了,我在大同面前的雁门关再布下重兵,诶,这样太原就丢不了喽!
阎老西的主意打的不错,想法也很合理,但计划没有变化快。日本人的东条纵队连同来自内蒙的伪军,很快突破了毫无战斗意志的中国守军阵地,占领了大同,接着日本主力之一的坂垣师团直指平型关,惦着再把这雁门关的中国军队包了饺子!
哎哟,这可要了亲命了,阎锡山光惦着在大同部署军队,平型关忘考虑了,雁门关的军队撤不下来。不得已,他在紧急调动部队同时,又赶紧找八路军的彭德怀、周恩来商议对策,尤其需要抓紧重新制定一套作战方案,他跟周恩来说:“(山西腔)周先生哟,平型关快保不住喽,你快给我想想办法啵!”
周恩来,也就是咱们现在说的“周总理”,拍拍阎老西的肩:“别怕,别怕,交我,交我。”阎老西七上八下地回去琢磨:“【山西腔】这火烧眉毛的,交给周恩来这秀才行吗?别等鬼子过了平型关,这作战方案还没出来……”
这胡思乱想,茶不喝、饭不吃,刚过一天,咦,这作战方案送来了,阎老西都不敢相信了,这别糊弄我,再仔细一翻:“(山西腔)我的天呐,真行啊,写得这样快,这样好,如能这样打,中国必胜啊!这周先生了不起啊,不是一般的秀才啊!”
于是,作战方案有了,那就赶紧排兵布阵吧,阎锡山布下了一个所谓的“口袋阵”。同时要求八路军派支部队,寻机在平型关附近打击坂垣师团。而这任务就交到了林彪率领的八路军115师的手上。
为了加强115师的战斗力,保证八路军“初出茅庐第一功”……当然了,那是说诸葛亮,不是说八路军,反正吧,为了保证胜利,孟飞龙三人也就奉周恩来同志之命,临时调到115师准备参与平型关这一仗。
孟飞龙、张保总、王灝洁,一个全能兵、一个武林高手、一个神枪战士,这也算一个“三人小组”啊,得到命令,那是立马背上行李就往115师驻扎的上寨奔来。
那个年头,就凭这三位的条件,出门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他们就这么夜以继日地在9月24日晚上一路小跑到了上寨。来到师部报告,还没进门呐,就听见林彪师长在打电话:“晋绥军孙楚师长吗?我八路军115师林彪,我师已达目的地,准备明日拂晓出击……什么,你们要派四个团来,好,我们会派人主动接应你们的部队!”
孟飞龙一听,行啊,咱们这一个师的兵力,再加上国民党四个团,就算日本鬼子是怪兽兵团,那我们也是奥托曼,打他们没问题啊!不过,只有一个疑惑的地方,这奥托曼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脑子里冒出这词儿来了?他这胡思乱想呐,一个首长出来了,谁啊,此人姓聂,名荣臻,字福骈,时任八路军115师副师长。
聂荣臻一见这三位,就知道这是恩来同志派来的三员勇将,主动打起招呼:“你们来了!”
孟飞龙三人立刻立正敬礼,异口同声:“首长好!”这个,不是客套,是发自内心的尊重。这位聂荣臻首长,后来和林彪同为新中国十大元帅中人,可是论资历,他比林彪要高,林彪是当年黄埔军校四期毕业生,而聂荣臻则曾是黄埔军校政治教官,后来在中共特科,在红军那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孟飞龙他们能不尊敬吗?
聂荣臻同志说了:“早知道你们要来,鉴于你们的战斗力非同寻常,我们决定把你们单独组建一个战斗小组,在战场上机动运用,不过你们三个不够,还要增加一个人!”
孟飞龙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心说再加一个人?虽说八路军藏龙卧虎,不过又是什么样的高手,能跟他们三个一起并肩作战?三位没敢问,聂师长也没立即回答,就是带着他们到村口,往远处看。这老三位顺着聂师长目光望过去,就见那个方向群山叠岭,黑不隆冬,也不知首长看什么。
要说还是这神枪手王灝洁眼尖,手一指:“看,那山里有什么人在跑?”
张保总一听不信:“这大黑天的,看路都不清楚,还有人在山里跑?你看错了……诶,还真有个人在跑诶,跟山豹似的,不对啊,这山豹晚上也跑不了这么快啊!”
无论如何怀疑,那快速移动的黑影越跑越近,不但是人,而且也是个八路军,他一路小跑到聂师长面前,脸不红、心不跳,立正敬礼:“报告聂师长,云川奉命报到!”
“来,来,来,就等你了!”聂帅郑重向孟飞龙三人介绍:“这位云川,是咱115师的一员老兵,他从小生长于山野,而且惯走夜路,山西一带山高路险,有他加入你们战斗小组,绝对如虎添翼。根据恩来同志建议,你们这个战斗小组,就由孟飞龙负责,你们就叫飞龙小队吧!”
孟飞龙一听,呵,这太信任我了,跟战友们一起敬礼回答:“是!”。这书中暗表,这套评书叫“飞龙吟天”,这飞龙指的并非孟飞龙,而就是这飞龙小队,这四个人就是飞龙小队最初的四个成员。
当夜零时,也就是刚到第二天9月25日,八路军115师冒雨便赶赴平型关以东的关沟峡谷。四面伏下,只等日本鬼子入套,以及国民党友军赶来支援。那天夜雨绵绵,八路军身上穿的却都是单衣,那被雨水打的是透亮,可是没有一个人喊苦,就稳稳地卧在大雨之中,任凭大雨拍打,纹丝不动。谁也不会想到,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下,在这峡谷之中竟然埋伏着整整一个师的八路军。
大概早晨5点多,就听见“巴巴呜……”一个汽车队从平型关向这关沟峡谷开来,这车队连汽车、带马车少说也有两百辆。这是支什么样的部队呢,它是日军“新庄自动车队”,包括两个机械化中队,是坂垣师团中一支精良的队伍,专门负责来回保护重要物资。
这有看官说了,这不就是支普通的运粮队吗?那您可就外行了,这行军打仗,不是说最精锐的部队都在前线,对于现代化大部队来说,后勤运输、伤员护送都是非常重要的任务,所以每个日军师团都有一支英勇善战的队伍,来保证后勤运输线的畅通无阻,随时准备应对中国军队的大规模袭击,所以这“新庄自动车队”的战斗力不逊于任何一支前线主攻部队。
不仅如此,就在新庄部队钻入伏击圈同时,还有一支鬼子的辎重队大概也一百多辆车,从反方向开拔过来,这是负责给前线输送大批弹药、衣物、粮食等物资的后方部队。估计啊,新庄自动车队,就是为了来接这批物资上前线的,没想到,这两队鬼子也不知是点儿背啊,还是没长眼眉,居然到八路军的伏击圈中会师来了,你说这不是倒霉催的吗?
一看鬼子都进了包围圈,随着林彪师长一声令下,115师某团5连连长曾贤生一声大喊,带着全连战士如同猛虎下山般就冲了出去,几个手榴弹就把新庄车队最后的汽车给炸着了火。好嘛,这吓得鬼子们一激灵,等定下神来一看,嚯~~~~~~漫山遍野都是中国军人在开火啊,那帮从后方来的辎重兵当时就傻了。
要说还是这新庄部队的头子新庄淳机灵,他毕竟是领导着一支战斗部队,没少跟中国兵打交道。他当时就下令:“(日本汉语腔)你们滴,害怕滴不要,支那兵胆子小小滴,我们武士道大大滴,我们怕死滴不要,冲锋滴勇敢,支那兵开三枪就会逃跑滴干活!”
这命令一下,从汽车上滚下来的鬼子立刻吱哇乱叫,逆着山坡拼命往上冲。要说这新庄淳还真有经验,埋伏的中国军队还真是开三枪就跑,不过让他意外的是,不是往后跑,全都往前跑!怎么呢?八路军子弹少啊,开三枪就过来跟你拼刺刀。这让小鬼子们太意外了。
不过拼刺刀鬼子们也不怕,平常就练这个,打进了山西,小鬼子拼刺刀就没怵过中国兵。但遇到八路军就不一样了,这八路军不怕死,而且刺刀拼的比鬼子还好。鬼子纳闷了:“(日本汉语腔)他们拼刺刀滴,怎么这么滴好?”
这就只能说他们孤陋寡人了,把他们人都剐了,他们也想不通,但以后在太平洋岛屿上作战的鬼子就可能明白的多,为什么呢?因为他们后来也赶上子弹不足的日子了,那种日子,逼也能把你拼刺刀的本事逼出来。
在战斗中啊,飞龙小队可没闲着,孟飞龙开完三枪,就抢鬼子的枪,抢不到鬼子的枪,就拿着拳头抡。他身形快,没事儿还拿鬼子尸体当盾牌,鬼子的子弹打不着他,他的拳头能抡着鬼子,气得敌人一点招没有。
张保总的大刀是彻底派上用场了,那刀花舞的,把鬼子看得都呆了,刚要鼓掌喊好,得,脑袋没了。
王灝洁是比较被照顾的,飞龙小队省出来的子弹都在他那里,他一枪一个准,愣是控制住方圆几里的局势,而且子弹没了,他几个闪身,顺手从战场上捡起敌人几发子弹,随便找个好位置,又开始发威,也有鬼子狙击手发现王灝洁的重要作用,想要先下手为强,结果都落了个后下手遭殃的下场,因为谁也比不上王灝洁那眼疾枪快啊,想偷袭王灝洁,纯粹没事找死型。
那云川更神了,山谷之间神出鬼没,几个跳跃,手起刀落,一连杀了好几个鬼子,鬼子临死都没弄明白:“(日本汉语腔)谁滴,杀了我滴干活……”
话说回来,这日本人也不是白给的,人家可是现代化部队,一看形势不妙,赶紧用高科技的电台,向坂垣师团高层求援。坂垣征四郎,也就是这个师团的老鬼子头,一听自己人在平型关被中国军队伏击了,还是自己引以为傲的“新庄自动车队”,这个着急啊,损失一千多人还在其次,他爱面子,所向无敌的坂垣师团丢不起这人,赶紧命令空军支援。
没多久,鬼子飞机就“呜呜”飞来了,飞到这山谷上一看,正要扔炸弹……愣住了。怎么呢?只要是有中国军人的地方,就有日本鬼子,这不是阵营分明的对垒战,完全是不要命的混战。这别说扔炸弹,你拿机枪扫,打死两个,就得有一个日本兵。你拿炸弹扔,那更没戏,你敢炸死一个八路军,准有小鬼子陪葬。日本轰炸机的投弹兵不是傻子,数学也很优秀的,他知道中国人多,日本人少,这买一送一的买卖,中国人玩得起,日本人玩不起,于是这飞机转了好几圈,最后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了,炸弹愣是一个没少。
飞机一走,要了鬼子亲命了,最后的指望也没有了,抢制高点没抢过,拼刺刀拼不过,突围更没戏,打了将近两天,坂垣师团21旅的主力全撂这儿了。战斗结束,鬼子损失了一千多人,而八路军也损失了九百多,就连那最初带着同志们炸毁敌人汽车的曾贤生连长也英勇捐躯。
更可恨的是,八路军讲俘虏政策,看见受伤的鬼子好心上去包扎伤口,你这刚给上个药,这被治疗的鬼子,掏出枪就打你胸口上了,就这样,又牺牲了好几位战士,你说这鬼子可恨不可恨?最后聂副师长不得不下令,遇到顽抗的敌人,坚决消灭,不必再留情,这才减少了不必要的损失。
聂师长命令刚下,就听“砰”地一声,一发子弹擦着聂师长头皮就过去了,幸亏他的警卫员阮寿贤眼疾手快,赶紧把首长拉到隐蔽处。原来啊,一个鬼子躲在附近山洞里,不但不投降,而且还打冷枪。更可气的是,他躲的角度太好了,就连王灝洁都打不着他。你说这怎么办,孟飞龙咬咬牙:“(东北腔)费啥劲啊,手榴弹整!”于是,“咣咣咣”几颗手榴弹,得,打冷枪的嗝屁朝梁了,你说死哪不行,非跑中国丢人现眼来,弄个死无全尸,何必呢?
这位看官说了,你这说了半天,都是八路军在打仗,不是还有四个团的主流国民党军吗?没错,本来这个可以有,结果呢,真没有。那四个团根儿就没赶来。
虽然如此,非主流的八路军却没有因此记恨主流国民党,刚刚打扫完战场,就立刻出发,去策应国民党部队。这场平型关大捷也由此拉下帷幕,而其打败号称“无敌天下”坂垣师团的影响震动全国,鼓舞了全国军民士气。
虽然平型关大捷打得热闹,我说得也热闹,但可惜的是,平型关最终依然落入了敌手,这是怎么回事呢?(拍木)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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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东旭鹰 于 2014-5-27 13:47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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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太原城敌机肆虐 阳明堡壮士夜袭
“勿以成败论英雄,帝王盗寇一场空。铁马金戈驰骋日,(拍木)冲天豪情傲东风。”一首本评书作者东旭鹰写的歪诗,作为定场诗献给各位看官。
上回书说到,日本侵略者强占平津,接着便冲向“华北锁钥”山西,其进军之快、用兵之狠,远远超出中国晋绥军统帅阎锡山的预料。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临时布兵平型关,并请八路军寻机打击号称“所向无敌”的日本坂垣师团。
八路军115师的林彪、聂荣臻率领全军将士,在平型关附近的关沟峡谷伏击了日军坂垣师团21旅主力,打了一个令全国军民振奋的大胜仗。
也有人说了,不就是伏击了日军一个旅吗?至于说得那么玄乎,还全国军民振奋?这就是您不太了解当时的情况了,那时日军气势汹汹,所向之处,正面战场的主流国民革命军几乎处处溃败,打得当时老百姓的心都寒了。有人还总结,日军打中国人能以一对十,中国人再多,也不是鬼子对手。这不负责任的话,到现在还有不少粉丝拥护,那时的老百姓更是吓坏了,琢磨着中国是不是要亡国了?
就在这个时候,武器差、弹药少,缺吃少喝的非主流土八路,居然消灭了日军坂垣师团一个精锐旅,而且伤亡数字比鬼子要少,这就把那什么日本人以一打十的狗屁结论完全否定,说明只要战略战术得当,全国军民敢跟鬼子玩命,就一定能打败日本鬼子。 所以说,这场仗意义深远,至今被人们津津乐道。
虽然八路军打了平型关大捷,但平型关还是失守呢?为什么呢?山西前线的国军有晋绥军、有中央军,他们之间根本就不齐心,而且良莠不齐,有的想打鬼子,有的怕鬼子怕的要命。虽然阎锡山调了名将傅作义到平型关指挥,虽然有很多国民党军将士,跟鬼子拼命血战,但雁门关首先被日军突破了,进而日军夹攻平型关,这下阎老西没办法了,只得下令全军撤回太原,退到二线与日军作战。
日军夺下平型关便与中国军队在忻口发生大战,当时中国军队最头疼的就是鬼子空军太厉害了,二十多架飞机居高临下扔炸弹、扫机枪,正面迎敌的国民党军被打得直骂娘,可你骂也没用,谁让咱那时也没有什么歼-7、歼-8、歼-12的战斗机,有点儿空军也被调到上海打淞沪会战去了,你说这怎么办?
后来山西国民党军高层一琢磨,这不对啊,日本飞机再厉害它也不是太阳能的,不可能从北平一路飞过来,不加油、不歇脚,一定是日本人在山西境内秘密建造了飞机场。于是,就请负责敌后作战的八路军想办法干掉这批轰炸机。
八路军听到请求,那是不敢怠慢,因为这关系着山西抗日全局利益。于是,利用各种手段,通知各地部队,不惜代价,务必要查出鬼子机场所在,把敌人轰炸机都干掉!
飞龙小队的任务就是迅速找到八路军129师第769团,通知他们就近搜索日本秘密机场。得到命令,孟飞龙不敢耽搁,立刻由云川带路,前往769团潜入的山西代县。这位看官说了,这么紧迫的任务,拿电台通知不就完了,这法儿是不错,问题在于当时八路军129师的几个部队秘密进入敌人后方,你拿电台一联络,鬼子也不是吃素的,机器一扫,哟,(日本汉语腔)这里信号大大滴,皇军信号滴不是,有支那部队滴干活。
得,那你部队还潜伏在这里干什么,就赶紧撒丫子撤吧,要不然就被鬼子包饺子了。所以这用人通知,最笨的方法却偏偏是最安全的。又有人问了,那鬼子后方危机重重,就孟飞龙这四个能迅速找到潜伏在敌人腹心深处的八路军吗?
这要是换了别人,恐怕能找到自己人黄花菜也凉了,可是飞龙小队这名号不是白叫的,比加里森敢死队还加里森敢死队,比5号特工组还5号特工组,给身儿盔甲就敢称圣斗士,给个内裤就敢穿外面装超人。极速行军中,鬼子大部队遇到了也见不到,鬼子小部队要碰见了,这四个就敢全部收拾了。反正战争环境下,什么事儿都可能发生,日军失踪把个士兵,丢几个人是很正常的,他们也习以为常了,因为他们本来就没少给日本国“丢人”。
咱长话短说,飞龙小队跑了几天,来到代县。找到八路军驻地,还没进去呐,就看见有位首长模样的人,后面跟几个警卫员,其中一个还是光头,在外面看风景。他们上去一敬礼,孟飞龙仔细一看,这首长认识,谁啊,769团团长陈锡联。陈锡联一看,哦,是原来周恩来同志身边的三杰,还有一个不认识,估计也是一起的,他不说话,把手指放在嘴上,“嘘”了一声,那意思别说话,然后接着那眼神又往天上扫去了。
孟飞龙这四位也不知怎么回事啊,他们也只得跟着仰脖子看,看了半天什么也没有,也不知陈团长什么意思,难道说陈团长流鼻血了,不像啊。孟飞龙实在忍不住,偷偷问那光头警卫员:“(东北腔)喂,团长这,看啥呢?”
那光头很礼貌,双手合十,略略鞠躬:“阿弥陀佛,团长看飞机呐!”
敢情这光头刚从寺庙出来参军的,头上隐约还有香疤的痕迹,不过那时候,不少五台山和尚都为国为民还俗当了八路军,孟飞龙也不觉得新鲜,他新鲜的是,这万里无云的天空,飞机在哪呢?
那和尚八路又说了:“刚才有个飞机被打落了,落地半天了,我们等着听爆炸声。”
孟飞龙一听,这个有意思啊,飞机被打落了,等爆炸声,他又问:“那飞机落多久了?”
和尚八路说:“时间不长,也就半小时了?”
孟飞龙一琢磨,不对啊,半小时,要炸早该炸了,这怎么回事。他又问:“谁打落的?”
和尚八路说:“反正不是我们,我们打不着,也没打,弄不好鬼子自己打落的。”
孟飞龙一听这更不像话了,鬼子自己把自己飞机打落了,而且落了半小时不爆炸,太不合理了。
这时,陈锡联突然一拍大腿:“我明白了!”
和尚八路赶紧问:“首长,你说那飞机为什么还不爆炸呢?”
陈锡联说:“我说着,你听着,再有人问你,为什么飞机落地不爆炸,你就告诉他,这飞机不是打落的,它是自己降落的,只要平稳着陆,就不会爆炸!”
孟飞龙一听,这不废话吗?他又气又乐:“陈团长,你看了半小时,就琢磨出这个来了!”
陈锡联说了:“废话,我要这都琢磨半小时,我还当什么团长,我是在观察这飞机降落的规律和飞来的方向、琢磨飞机降落的地点。我现在敢断定,鬼子一定在阳明堡建立了秘密机场,专门炸忻口友军的。反正咱们团在这待命也没接到新命令,顺手把这机场上的飞机收拾了吧……诶,对了,孟飞龙,你怎么来了?
孟飞龙心说得了,你才刚想起问我干吗来了,你这琢磨飞机也太入神了。于是,孟飞龙赶紧把八路军军部的任务交代了一下,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陈锡联一拍手,行了,这次就不算我私自行动了,这叫奉命行事。陈锡联又问这怎么三杰变四杰了,孟飞龙又把飞龙小队的事说了一遍,陈团长一听这个有点意思啊,就说:“既然聂师长给你们推荐了个人,我也推荐一个吧!”
孟飞龙说行啊,你推荐谁啊?陈锡联一指那和尚八路:“就他,俗家名字石闽奕,五台山武僧出身,绝对不辱没你们飞龙小队。”
孟飞龙说这不行,我们飞龙小队人人有绝活,都不带重复的,比如我,能拿鬼子死尸当盾牌、能躲子弹、拳头还硬;张保总武功盖世、刀法如神;王灝洁能拆枪、能打枪,给他几十发子弹,能控制方圆几里战局;云川踏险山似平地,来去如风。你这五台山武僧,不就会武术吗,我们有张保总啊,这重复的不带玩儿!
陈锡联说,你这太隔着门缝看人,把人看扁了,我说一样他会的,你们就都不会!
孟飞龙心说还有我们不会的,你说吧,他会什么?
那和尚八路自己就开口了:“我会念经,你们会吗?”……
(表演者应略为停顿)孟飞龙一听懵了,还真不会,但一琢磨不对啊,这打仗用的上念经吗?
陈锡联哈哈一笑说,这石闽奕跟你们开个玩笑,他呀,练就一手暗器绝活,有点像梁山好汉中的“没羽箭”张清,但比张清厉害,什么石头啊、佛珠啊,在他手中打得又远又准,能打穴抓俘虏,也能百米之内取人性命。
孟飞龙一听这行,也符合我们八路军风格,没子弹的时候,给他几个石子也能挡一阵。于是,就这么着,飞龙小队多了第五个成员“千手罗汉”、暗器高手石闽奕。
扩充飞龙小队的事说定,陈锡联立刻召集团内干部,部署潜入阳明堡事宜,决定一举拔掉这个威胁前线友军的鬼子机场。
这又忙活了几天,八路军侦察到原来鬼子在机场只有一个中队守卫,只不过,附近离着五六公里的地方有鬼子一个兵站,再远点,十公里的地方也有一伙鬼子。怎么部署得这么马虎呢?因为这鬼子觉得中国军队都被打出平型关、雁门关了,这后方最多也就有点零星游击队之类,他们哪想到,就在这阳明堡附近,隐藏着一个团的正规八路军呢?
陈锡联分析敌情之后,决定,用一个营烧飞机,用两个营在外围警戒,堵截敌人援兵,部署妥当,在当地人民群众的掩护下,部队迅速向阳明堡进军。这一天是1937年10月19日。
当晚,鬼子轰炸机都回了鸡窝……不是,机场。一连炸了好几天,这帮鬼子飞行员也累了,都想好好睡一觉,明天早晨继续飞到中国人头上去耍威风,祸害咱们的同胞。
但他们没想到,此时八路军三营营长赵崇德带着同志们,绕过敌人外围岗哨,秘密钻进机场。那探照灯来回晃悠,照得机场跟白天似的,但这一个营、几百号八路军愣是没让鬼子瞧见,你说这能耐多大。
赵崇德部署好队伍,让一部分人躲在鬼子营房附近,让一部分人藏在飞机那里,赵崇德一声令下,枪声一响,这鬼子可就乱了窝了,谁也没想到中国军队打到后方家门口了。那营房里的小鬼子不少衣服还没穿呐,刚站起来,八路军“啪啪啪”枪一响,就又躺那了。
要说,这打营房、搞偷袭倒到没什么,关键这炸飞机把八路军忙坏了。怎么呢?这些红军出身的八路军,以前见飞机都高高在天上,现在飞机落地了,零距离接触了,他们都不知道怎么炸。有的战士拿着手榴弹,绕着飞机打转,就是不知道把手榴弹搁哪。
张保总一看也着急啊,说你们怎么这么笨呐?手榴弹给我。他怎么弄呢?就见他啊,喊一声:“看好了,应该这么做!”然后拿着手榴弹“咣咣咣”照着飞机就砸。孟飞龙一看,赶紧拦,没这么玩儿的,你太没流了,你拿手榴弹砸飞机,还不如直接拿你背后那刀砍呐。张保总一听,有道理啊,手榴弹一扔,拔起大刀“当当当”就砍。
孟飞龙一看,我不管你了,你随便吧,我先把攻过来的鬼子打退再说。这时,就听不远处,有爆炸声,孟飞龙一看这谁得手了?仔细一瞧,哦,云川,就有一点孟飞龙不明白,手榴弹都炸了,这飞机怎么没事儿?他赶紧过去问:“云川,你怎么炸的?”
云川说了:“不就手榴弹一拉弦,往上一扔,我就跑!”
孟飞龙心说得了,你不知道这飞机表面很滑吗?你手榴弹扔上去了,它会自己滚下来,(东北腔)你知道不?
云川也急了,那你说怎么炸?
孟飞龙这下明白为什么让他当队长了,毕竟他是东北军出来的,那也是有空军的部队,至少炸飞机这一块,他还有点经验。他这赶紧说,拿柴火烧,或者把手榴弹塞飞机起落架那里,虽然这方法不是很正规,但比什么拿手榴弹砸、拿刀砍、随便扔个手榴弹就跑强得多。
云川一听也有道理啊,那就动手吧!
他们这正忙活呐,有些鬼子驾驶员衣衫不整地就跑出来了,他们也心疼自己的飞机啊,拿着手枪,就想冲进驾驶舱,把飞机开走。可是哪那么容易啊?
王灝洁跟几个战士藏在隐蔽点,专打飞行员,有的飞行员死半道上了,有的刚爬上飞机就滚下来了。当然了,也有运气好的,钻进驾驶舱的,比如说,有个鬼子刚进驾驶舱,还没怎么动呐,“啪”一颗佛珠就打在太阳穴上了,“呃~~~”就死那了。不用问,这石闽奕干的,打完了他飞身过来,还把佛珠拔下来,衣服上擦擦,往回拿,嘴里还念叨着:“阿弥陀佛,罪孽缠身,以死赎罪,死了就好,死了就好,不用谢我啊,我们佛门弟子,慈悲为怀,做好事不留名!”
也有运气更好的鬼子驾驶员,钻进驾驶舱,飞机也开起几步。张保总一看,往上一冲,大刀一划,那鬼子心说:“(日本汉语腔)这个白痴大大滴,大刀哪里砍动飞机滴干活?”这正高兴呐,咦,这飞机怎么有点歪,好像轮胎掉了。他正要探头看,就见玻璃前出现一个人影,谁,张保总,原来他先一刀划破了飞机轮胎,又纵身飞上飞机。这鬼子飞行员赶紧掏手枪,枪还没掏出来,张保总大刀猛地一劈,带着驾驶舱那玻璃渣子就把小鬼子劈两半了。张保总再纵身跃下,失去控制的飞机一头就撞另外一架飞机上,没几秒钟,“轰”地爆炸了。
张保总一看乐了,今天没白来,也算炸了两架,虽然他始终没明白,这两架飞机究竟怎么炸的?
孟飞龙眼睛一扫,机场上的飞机全着火了,赶紧去问赵营长:“咱们是不是该撤了。”
这赵营长看着孟飞龙淡淡一笑:“你……带着同志们……赶紧撤吧……”
孟飞龙一听奇怪了,说:“营长,应该是你带着同志们撤啊!”再仔细一看,哎哟,不好,赵营长的胸口血流不止,原来赵营长早被鬼子的冷枪打中了,他一言不发,坚持指挥到最后。
望着满天火光的阳明堡机场,赵营长缓缓闭上了双眼,他为了国家民族、为了打击日本侵略者,流尽了自己的最后一滴血。与他同时牺牲在这里的还有三十多名八路军同志,他们的血没有白流,24架日军飞机被摧毁,一百多个鬼子命丧当场,这些为了民族存亡而献出年轻生命的烈士,将永远被我们铭记。
怀着无比悲痛,背着战友们的尸体,几百名八路军离开了遍地烽烟的阳明堡机场,准备迎接新的任务。而忻口战场的国民党部队,一连几天都没有看到鬼子飞机,开始还颇为奇怪,后来才知道,原来是非主流的八路军把鬼子机场端了,这真让他们喜出望外,这才深深感到正面战场、敌后作战,不管是主流,还是非主流,那是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缺一不可啊!
话说回来,就在飞龙小队配合陈锡联团摧毁鬼子机场的同时,孟飞龙的好朋友郭吟天也没闲着,他随着东北军刘多荃部,来到了硝烟弥漫的淞沪战场,而迎接郭吟天等人的,将是一场无比残酷的恶战!
(拍木)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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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淞沪地中日决战 上海城军民喋血
“长平烈士缘何葬,街亭孤山为谁伤?愿执龙泉定天下,不凭口舌(拍木)空图强。”一首东旭鹰所写歪诗《怀古有感》献予诸位,诗中之意是说有才之士,应当身体力行,用真本领做实事,不要像赵括、马谡那样,空谈误国,关键时刻误国误民。为什么今天引用这首诗呢,因为今天为各位看官所讲的这回书,颇有些近代长平之战重演之意。
上回书说到,日本鬼子一路打入山西,结果在平型关被八路军打了个埋伏,士气大挫,不久又让八路军的另一支部队夜袭阳明堡,端掉了前线的轰炸机。孟飞龙带着几个兄弟组成了飞龙小队,在两场著名战役中,表现出众,很多人都听说八路军中有几名高手组成秘密特种部队飞龙小队,在抗日战场上所向披靡、杀得鬼子闻风丧胆,这传闻是越传越玄乎,在普通老百姓口中,好像有天兵天将下凡相助八路军似的,但八路军那里呢?却毫无反应,对飞龙小队的存在,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另一方面,孟飞龙的好朋友郭吟天,在大概一个月的整顿中,也对此略有耳闻,他一听到飞龙小队,就暗自猜想,这个是不是孟飞龙那三人呢,可惜无法确定。当然,他也顾不上这个,因为东北军刘多荃部,即将进入中日一决雌雄的淞沪战场。
淞沪战场从8月13日打到10月,中国与日本出动了海陆空三军,打了一场空前大决战。中国军队的指挥者最初是张治中,后来是冯玉祥,到最后,蒋介石亲自兼任第三战区司令长官,直接指挥中国的上海抗战。可见蒋老爷子对上海是何等的重视。
而日本方面最初挑衅者是海军陆战队,而很快日本就派出了多达五个师团的上海派遣军,指挥官则是公认的中国通与攻坚战专家的松井石根大将。这松井石根可不一般啊,当时民国政府的德国顾问,为国民革命军设计了一道“塞克特防线”,当时日军参谋总部琢磨,怎么着也要两个月突破这道防线,结果你猜怎么着,这松井老鬼子只用了两天就突破了。
接着,他又用了两个星期突破了中国军队的最后防御中心--大场镇,强渡苏州河。而那时中国军队在上海的50万精锐之师,居然被日军5个师团撑死十多万人逼到如此地步。这不是松井石根太厉害,就是当时蒋老爷子指挥水平有些失常……当然,也备不住是正常……
另外呐,还有一种说法,说当时中国军队比较依赖德国,顾问是德国,教官是德国的,武器装备也是以德国的为主。但这德国,那与日本是穿一条裤子的,就算那些顾问教官为了工资尽心尽责,但德国的兵工厂在中国如此危急时刻,送来的弹药总是短缺不齐,导致中国军队弹药不足。这个说法曾盛行一时,但在下却无法考证。
再说当时老蒋屡遭挫败,他仔细琢磨原因,寻思着,(江浙腔)我们打不过日本人呢?是不是人不够啊,50万太少了,接着调人吧!
于是他四处下令,调集各路军队进入上海,这么说吧,最后中国军队投入兵力达到6个集团军,70多万人,几乎聚集了国民党军队绝大部分的主力。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大约10月底,东北军49军,即刘多荃部来到淞沪战场外围,郭吟天、曹子君、因苏阿、关毛也准备投入战斗,偏偏此刻,刘多荃交给郭吟天一个特殊的任务,什么任务啊?其实也就是解决一个小小的麻烦,这个小麻烦是一位女大学生,长得文文静静的,往那一坐那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男人只要不是同性恋,见了就心动。
这位客官说了,一个人见人爱的小姑娘,有什么麻烦的?关键是她坐的地方不对,她坐在哪了,她坐在49军军部门口了,说是要参军,不收她,她就不走。刘多荃军长,心说这淞沪战场那是龙潭虎穴啊,我们军队这帮大老爷们进去,都保不定能不能活着回来,带个小丫头,那不更拖累了,也太可惜了。于是,他就让素质较高的郭吟天去劝劝这丫头别添乱。
郭吟天也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啊?他硬着头皮出了军部,挺客气地说:“小姑娘,我们马上要上战场了,你别添乱,赶紧回家吧!”
这姑娘微微一笑,那个倾城倾国啊,郭吟天心说“这姑娘出生早了,晚出生几十年评个‘紫荆花小姐’什么的,绝对能拿名次,‘超级女生’那就算了,估计如此貌若天仙、文静贤淑,够呛能选上!”
他这正瞎琢磨了,那姑娘猛地脸色一变,像吃了枪药似地大喝一声:“让我回家?为什么你不回家,你有什么权利阻止我抗日救国,你压制我们青年拳拳报国之心,你这是汉奸行为,你这是卖国行为!”
郭吟天一听,嚯~~~~刚才我寻思那些全部收回,这脾气那么爆,三两句话给我定个汉奸,比孟飞龙还愤青,“超级女生”她或许有一拼。
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郭吟天也是好脾气,别看让对方呛了一下,还在这耐心解释:“这打仗啊,是我们军人的事,你们老百姓别瞎掺和!”
这女学生根本不听这一套,说句话更冲:“我不,国家有难,匹女有责!”
郭吟天一听,呵,这词都出来了,这丫头究竟叫孙尚香啊,还是姓赵名薇啊?问问吧:“姑娘, 你先别激动,你叫什么啊?”
“怎么着,要给我报名啊?行,听清了,我叫雪琼,雪琼的雪,雪琼的琼!”
郭吟天愣了一下,雪琼的雪,雪琼的琼,你说了半天,到底哪两个字啊!
雪琼一看,哼了声说:“你怎么这么笨呢?我写给你看!”她这一写,郭吟天才明白,哦,下雪的雪,琼楼玉宇的琼,这名字倒是和这女学生外形很相近,但跟这脾气比,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雪琼写完就问:“我去哪报到?”这还急脾气。
“什么报到啊?”郭吟天有点后悔,没事问人家姑娘名字干什么,急忙找词儿,“我说雪琼姑娘,不是我们不收你,我们是作战部队,不是舞蹈团,不是说你长得漂亮,名字好听就能加入的,你会什么啊?”
这姑娘一听,也开始琢磨,一边琢磨一边把她那点本事往外倒:“我会打枪……”
“唉,这个行,枪法怎么样”郭吟天赶紧问。
“很少打中靶子……”
“嗨!你很少打中靶子你说什么?”郭吟天鼻子没气歪了,“你再说说,你还会什么?”
“对了,我打架打得好,我们班男生没人打得过我!”
郭吟天一听,心里就明白了,随口就问:“是不是午饭时他们还争着给你打饭,放学时他们还争着送你回家,没事儿约你一起自习。”
雪琼说:“对啊,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每天谁约我自习,教室都是空的,我一直觉得这事儿很神奇。”
郭吟天一摆手:“嗯~!这没什么神奇的,是不是每次那黑板上还写着‘下午三点有会,谢谢合作’?”
雪琼说:“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这是追女生必修课,不会这个,怎么假装说开会,让别人都不敢进这个教室,然后借自习跟女生约会啊?”
郭吟天一解释,这姑娘明白了:“原来是这个样子,不过长官你怎么对这些都明白?”
郭吟天说:“因为我也年轻过啊, 我跟女孩儿打架也总挨打,谁让狼多肉少呐……咳咳,咱先不说这个,你那打架不算,你还有没有别的本事?”
这雪琼想了半天,终于想出来了:“对了,我在学校学过急救,不过事先说明,人工呼吸我不干!”
郭吟天心说,你这么优秀的条件,人工呼吸不干太可惜了,不过现在部队里确实缺医疗兵,有总比没有强。想到这里,郭吟天说,你等着吧!
他回去跟刘多荃军长一说,这个女孩怎么怎么坚决,还会点急救,可能用的上。
刘多荃仔细一听,这也是好事,行啊,那她就归你们几个照顾了,不过刘军长又嘱咐:“现在中国危急时刻,而且咱们中国自古以来重男轻女,弄的狼多肉少,这又爱国又漂亮又有文化的女学生也很难得,而且这个女孩她不是一般的人……”
郭吟天一听:“怎么,这女孩儿还是有来历的?”
刘多荃说:“没错,要不然她怎么敢坐在我的军部面前?她的父亲也是一位国军的将领,是谁我不能说,要保密。这位将领一生深爱自己的妻子,但妻子就为他生了这么一个女儿,便难产而死。这位将军痛心之下,对女儿雪琼爱如掌上明珠,对女儿言听计从。这雪琼也确实跟父亲学过开枪和格斗,但本事都不怎么样。淞沪会战中,这位将军与鬼子力战身亡,日本鬼子也损失巨大,发誓要杀尽将军家人,是将军旧部拼命把这女孩儿救出上海,为此付出巨大牺牲。这雪琼是心怀国仇家恨,才到处闹着要参军、为父报仇。可就凭她那两下子?谁敢让她上战场,有个三长两短,如何对得起阵亡烈士?吟天,我也是对你本事了解,才把她交付给你,无论如何,你们得保证她安全归来。”
郭吟天一敬礼:“放心吧,长官,保护女孩儿我最有经验,交我们绝对没问题。毕竟我也年轻过……”
郭吟天怎么表决心咱们就不细说了,反正他们几个人带着临时加入的雪琼,跟着49军就上了前线。进了上海,他们就听到好多市民都传唱着一首歌,歌词中最主要的几句是这样的:(表演者如果能演唱更好,是抗战时著名歌曲《中国一定强》)“中国不会亡,中国不会亡,你看那民族英雄谢团长;中国不会亡,中国不会亡,你看那八百壮士孤军奋守东战场。”
这歌唱起来让刚上战场的东北军将士们热血沸腾,可是怎么会冒出来这么一首歌呢?原来在上海的四行仓库,当时中国军队的谢晋元团长率领着四百多人,号称八百人,在这里坚守4天4夜,击退日军6次进攻,杀死敌人200多人,伤敌无数,自己仅阵亡9人,伤20余人,附近市民听说,大为激动,值此民族危亡之际,居然还有这样的中国军人,宁死不退,实在太让人感动了。
咱们中国古代的时候,曾有一个楚汉相争时期,那时汉高祖刘邦夺得天下,有位诸侯田横战败后,率领五百义士隐居海岛。刘邦强令田横投降,田横为保护手下的兄弟们,被迫去觐见刘邦。但田横是个很有气节的人,他虽然表面臣服,半路上就自尽了,以表示宁死不屈。田横手下的五百义士听说主公身死,二话不说全部自尽殉主,刘邦得知后,深为感动,把田横用王侯的礼节安葬,而这五百人则被称为“五百义士”。
现在有人就把这“五百义士”同这号称八百人的仓库守军联系起来,称他们是“八百壮士”,就是说,认为他们足以与古代的田横五百义士相比。上海市商会,还派个女子杨惠敏,去给守军们送上一面代表中国的青天白日满红旗,谢晋元这些抗日壮士就把旗帜高高升在四行仓库顶,直到10月30日,他们奉命退到英租界,也始终高举着这面旗帜。
郭吟天等人听说了谢晋元的事迹,那是倍加鼓舞,他们立即随105师在钱江弄、江桥一线血战敌军。那仗打得是昏天黑地,郭吟天、曹子君、因苏阿、关毛大显神威,郭吟天的计算能力、曹子君的格斗技巧、因苏阿的疾风身法、关毛的神勇刀术发挥得淋漓尽致,跟他们对敌的鬼子就没有活着逃回去的。
这奋战之间,一个伤兵胳膊受了伤,雪琼立马上去就包扎。郭吟天打了几枪回头再一看,没吓着,赶紧问:“我说雪琼啊,你这包扎的是伤员啊,还是木乃伊啊,人家胳膊受伤,你包脑袋干什么?”
那伤兵也支支吾吾地想说什么,但嘴也包着呐,郭吟天赶紧把头上绷带给他解开。这哥们透过气来第一句话就是:“求求你们了,让鬼子杀了我吧,落到这姐姐手里,我气都喘不过来,简直生不如死啊我!”
郭吟天一听,得了,告诉雪琼,你别做医疗兵了,找地方躲着吧!雪琼不干,拿过那伤兵的枪就打,郭吟天差点急了,说:“你别乱开枪,别打着自己人!”
雪琼说了:“放心,我虽然打得不准,但子弹从来没回来过!”
郭吟天一听也是,现在这军事技术,也没有那么高科技的产品。那就让雪琼试试吧,弟兄们都护着点儿就是。
这雪琼打了几枪,郭吟天发现一个奇迹,这雪琼枪法确实不好,比如说,她瞄准一个鬼子冲锋兵,结果那子弹打着了旁边三米一个鬼子刚举起的手雷,炸死了好几个鬼子。她瞄准别的鬼子手雷时,最后子弹打着旁边五米一个鬼子军官,吓得鬼子们直缩头,以为遇到中国狙击手了。
嘿,这丫头枪法不准,运气太好了!这郭吟天才略略放心,这战场上有时本事再强,你架不住好运气,这丫头,真本事没有,好运十足,这就够了。
一会儿,十几个鬼子突破火力网朝这冲过来,郭吟天刚想说:“雪琼,你站我后面!”再回头,哎哟,要了亲命了,雪琼早就冲出去了,吓得郭吟天赶紧带着弟兄们追过去。
最前面的鬼子兵看见过来一个身材苗条、面容清秀的女兵,哎呀,那哈喇子都流下来,流着口水喊:“(日本汉语腔)花姑娘滴,大大滴好,啊!!!!”
诶,他喊什么呀?原来那雪琼跑起来不是一般地快,噌地来到鬼子面前,抬脚就踢,百分之百准确的撩阴脚,直接把鬼子变成了骟人,还是新骟的人,疼的那鬼子满地打滚儿。他后边小鬼子一瞪眼,举枪就要打,雪琼吓得手一哆嗦,“啪”地枪走火了,直接送那鬼子归西了。吓得其余鬼子赶紧找地方隐蔽,嘴里喊着:“(日本汉语腔)这个花姑娘大大滴厉害,支那女武士滴干活!”
诶,这雪琼得意了,还在这喊呐:“还~有~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冯小刚那黑帮干过。
要说这雪琼运气就是好,换别人如此嚣张,十有八九,就被鬼子乱枪打死了。偏偏她挑衅这时候,郭吟天几个到了,把雪琼往后一拉,开枪的开枪、耍刀的耍刀,连那骟了的鬼子十几个人一起杀得是干干净净。这雪琼安然无恙,闹得更欢:“看见了吧,知道厉害了吧,不服气的再过来!”
郭吟天赶紧把她往回拽:“别闹了,别闹了,一会儿你招不来狼,也把炮弹招来了。”
果然如郭吟天所料,鬼子冲锋不成,炮弹跟下雨似地炸来,如果没有哥几个护着,那雪琼早就交待了。但可惜,不是每个中国军人都这么好运气,在鬼子的猛烈炮火下, 626团团长顾忠全阵亡,该团一营伤亡过半。在纪王庙、马同桥一线的东北军109师更惨,四个团长三个阵亡,营长伤亡了三分之二。109师一个整师基本都打光了。
最要命的是,蒋老爷子光顾调部队去和鬼子争夺市区,日军三个师团、一个旅团趁机在远离市区的杭州湾登陆,这里的少数中国部队 6Fny_7) n 根本挡不住。这样,上海的九个日军师团,由此形成了对中国军队的包围之势。老蒋一看,这样不行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保留实力就是胜利,上海不要了,赶紧给我撤。结果轰轰烈烈的淞沪会战以中国军队的全线溃败告终。
最后经统计,22万余人的日军,伤亡9万多人,中国军队70多万人,伤亡25万多人,剩余的几十万军队兵败如山倒,一路撤向南京,士气大落。最可怜的是上海的乡亲们,日本鬼子从进上海开始,就大肆屠杀,不到一百天的时间里,几千名中国百姓,惨死在日军的屠刀之下,而这只是日本鬼子在中国发泄淫威的开端而已……
再说郭吟天五个人凭着过人本事、加上雪琼的好运气,从敌人重围中杀出上海,结果兵荒马乱间,跟49军失去了联系。只见周围到处是溃兵伤员和逃亡的百姓,又到哪去找49军呢?他们就像跟父母失散的孩子,毫无目的地向南京走啊走啊。不知走了多少天,突然间,郭吟天见前方有支东北军打扮的军队,为首军官颇为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郭吟天定睛一看,哎呀,原来是他呀!
(拍木)若问此人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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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繁华金陵化炼狱 六朝古都遗悲歌
“劳劳车马未离鞍,临事方知一死难;三百年来伤国步,八千里路吊民残。秋风宝剑孤臣泪,落日征旗大将坛,寰海尘氛纷未已,(拍木 )诸君莫作等闲看!”一首李鸿章的旧作,作为本回书的定场诗,献给诸位。
上回书说到,日本鬼子大肆攻打上海,蒋老爷子亲自指挥作战,但是不知道他老人家这指挥能力是失常啊,还是正常,几十万军队光顾着跟鬼子争夺市区,把大后背的沿海郊区晾给了日本鬼子,结果十多万鬼子对四、五十万中国军队形成包围之势。老蒋唯恐实力受损,匆忙下令:全军撤退。
就这样,乱军之中,原来隶属东北军49军的郭吟天这一行5人,跟部队失散,随着溃败的军队一路向南京撤来,正行走间,猛然看见一队东北军在前方驻扎,为首军官正视察驻地,郭吟天一看,哟,这人我认识啊!
这人是谁啊?此人姓李,名兰池,字锦卿,辽宁锦西人。是东北军57军112师副师长,他曾经参加过热河抗战与长城抗战,淞沪会战中,112师镇守江阴要塞一带,遭到日军海军、陆军的疯狂攻击,师长霍守义负伤,在接到撤退命令后,李兰池保着师长、率领旧部撤往南京。
当年郭吟天在少帅张学良身边时,与李兰池师长也是有一面之缘的。李兰池师长一眼瞅见郭吟天了,赶紧打招呼:“吟天,你还好吧?”
郭吟天也很高兴:“李长官,我可看见亲人了,我这刚从上海撤下来!”
李兰池仔细一端详这几位,很好奇地问:“怎么,带着家眷撤下来的?”
雪琼一听,愣了,没听说这郭吟天有家眷啊,这走了一路了,也没看见嫂子啊!再一瞧,李兰池说着家眷,往自己这里瞅,当时就火了:“你才是他家眷呐,我是医疗兵……”
郭吟天赶紧拦:“咱别提医疗兵的事儿行吗?李长官这儿肯定伤员不少,他一高兴让你帮忙,又要包出几个木乃伊来!”
这曹子君、因苏阿、关毛也赶紧往后拽雪琼,就怕她一激动,来个“超级女生大作秀”,惹出什么事来。郭吟天把雪琼的前因后果跟李兰池师长一说,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李兰池这才明白过来,心说:“幸亏有吟天提醒,要不然如果我刚才一激动,让这丫头进了医疗队,不定闷死我多少兵。”
郭吟天又说:“李师长,我跟刘多荃军长失散了,您带我们走得了,我们怎么也算是东北军的兵。”
李兰池说:“行啊,你们本事我也早有耳闻,你郭吟天神算子、曹子君暗杀王、因苏阿跃山虎、关毛神刀客,都相当了得!”
这几位一听,呵,绰号都有了,要说这李师长太有才了。
但雪琼这不乐意了:“喂喂,还有我呐,我是什么?”
“你啊?……”,李兰池倒吸一口冷气,想了半天,才冒出一句,“你幸运女神!”
雪琼一听高兴了:“李师长你太有眼光了,他们充其量曹子君是个王,我女神,他们都要听我的 !”
曹子君接过话茬就说:“对对对,你最厉害,来,女神,给你块糖,边儿上玩去!”
就这样,哄好了雪琼,这支特殊的战斗小组,就临时加入了112师。就在他们向南京进发时,蒋介石开会,提出南京必守,白崇禧等人是明确反对,其他高层不吭声,唯有唐智生表示愿与南京共存亡,于是大家都说:“那你来吧!这城就交你守了!”唐智生一看,呵,各位真不客气,他会后赶紧跟老蒋重新表了下决心:“蒋总裁,没有你的命令,我决不会下令撤退!”什么意思,他给自己留条活路,他知道老蒋最心疼手下这点儿军队,不定什么时候就下令撤了。
虽然唐智生给自己留了活路,但准备起来却完全是死守的准备,他把所有能撤退的船交给36师控制,还在对岸布置了胡宗南的军队,说只要看见有人渡河,别管是中国军队还是日本鬼子,放开了机枪扫。这命令一下,那些基层官兵也有点振奋,既然长官们把后路都封死了,就是要与鬼子决一死战啊,那别犹豫了,准备拼命吧!那些没有逃走的南京市民,听说这消息,又没看见政府有疏散市民的意思,心说:“这下对了,咱们军队要玩真的了,南京毕竟是咱们的首都,说什么军队也要守住啊!”于是,本来有继续想逃走的,也留下来,就要看看中国军队怎么把鬼子消灭于城墙之下。
老蒋为什么这么有决心要守南京呢?他其实是这么琢磨的,上海是各国租界,现在被日本占领了,那美国、英国能不干涉吗?另外,日本占领中国,必然威胁到苏联,苏联也不干啊?这几个强国跟日本一抗议,诶!中国就保住了,南京也没事了!
这想法听着挺合理,但是有些事情,蒋老先生没想明白。那时世界强国主要分三大阵营,一个是法西斯国家日本、德国、意大利,一个是老牌资本主义强国英国、美国、法国,还有就是社会主义大国苏联。美、英、法,对苏联是完全敌视的,他们恨不得日本、德国这些法西斯国家,能跟苏联拼个两败俱伤,所以在欧洲对德国的小动作视若罔闻,对日本占领中国的行为,也是抗议多行动少,就想让德日东西夹击把苏联吃掉。苏联也不傻,知道迟早要和德国、日本开战,所以尽力拖延时间,实施战备,更要防止两线作战。所以无论是英美、还是苏联,暂时都不愿去公开和日本对抗,蒋老爷子的算盘打得未免有点一厢情愿。
虽然如此,那时淞沪会战后,日军也伤了不少元气,向南京进发的日军,充其量不过七万人,甚至他们的行动还没有完全得到日本高层的支持。南京守军十万人,占尽地利。一旦发生巷战,日军的坦克飞机就全用不上了,另外还有不少中国军队正在向南京这边赶,一旦他们把鬼子从外围包围了,这七万鬼子大部分就交待了。
这种局势南京守军心里很清楚,他们在接到死守命令时,真是下定决心,就算日军能攻下南京,也要让敌人损失了几万人,无力再承受中国军队的反攻。
抱着这种心情,郭吟天等人随着李兰池来到蒋庙一带,准备与侵略者拼个鱼死网破。出于对这支战斗小组的重视,李兰池还挑选了一个足智多谋的参谋,名叫胡伯庸,让他协助郭吟天镇守阵地。
有位看官说了,这郭吟天不就挺聪明吗?还要什么参谋?其实这郭吟天脑子是好,但他把脑子都用在具体战斗上,号称神算子,这要当个侦探什么的,说不定比什么柯南、金田一强得多,这只是一种微观的智慧。
而胡伯庸不同,他是个宏观策划的人才,早在七七事变时,他就提出日本在上海的海军陆战队一定会跟陆军较劲,很快就会在上海动手。淞沪会战时,他又说,杭州湾那里不能不守啊,你光跟日军在市区较劲没用,要防备日军从后面来一刀。
这些话事后听起来无不有道理,但当时没人重视,一来这胡伯庸是个基层参谋,位卑言轻。二来他也没什么学历,也不是黄埔几期,这种战略决策的大事,如果都听他的,那还要蒋委员长这些人做什么?再说胡伯庸不懂迎合上司,就知道炫耀自己的智慧,这有什么用?上级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你不服那是绝对不行。就算是开间小偷公司都这样,何况这是在堂堂国民革命军中。
因此,这位怀才不遇的胡伯庸,空怀满腹韬略,无施展之地,虽然受到李兰池师长的尊重,但李师长迫于军队整体体制,也没法提拔他,只能让这位胡伯庸在基层慢慢混资格,等年头够了,甭管你是不是江郎才尽了,还有没有那个能耐,也能提拔个一官半职。
郭吟天在112师这几天,也听说过这个自诩不逊诸葛孔明的小参谋,今天见到了,觉得也是相貌平平、没什么特别之处,就随口问他:“兄弟,你说这南京咱们守得住吗?”
胡伯庸嘿嘿一笑:“南京守得住,守不住,你问我没用,那要看蒋委员长的,他真想守,有的是办法能守住,他要不想守,你再拼命也没辙!”
郭吟天一听奇怪了,又问:“这蒋委员长通过唐智生司令,不是已经下令死守了吗?听说他们把撤退用的船都统一管理起来,还让胡宗南的军队在对岸做督战队。”
“哈哈哈,吟天兄,你太老实了!”胡伯庸悄声告诉郭吟天,“据我所知,唐司令的长官部,还有各师部、军部,都在下关准备好了专用船只,那些军长、师长只要想撤走,随时都可以走!现在就看蒋老爷子给不给他们这个机会,如果蒋老爷子不下令,他们就算走了,也要枪毙。”
郭吟天说:“那你觉得委员长会下撤退的命令吗?”
胡伯庸说:“看吧!这只有蒋老爷子他自己知道。”
郭吟天听完胡伯庸的情报,心下忐忑不安,他虽然不知道这老胡从哪里了解到的信息,不过看来是真实的,照长官们这么布置,坑的是前线将士,苦的是南京百姓啊,身为长官怎么可以这样做呢?
虽然郭吟天心中满腹不快,但前锋鬼子刚一露面,他就顾不上想这个了,提起枪和战友们就投入战斗。这一打起仗来,他发现这胡伯庸轻易不打枪、不投弹,但子弹手榴弹一飞出去,就没有白费的。这位看官问了,敢情这胡伯庸弹无虚发,那倒不是,他打的往往不是人,比如说左翼的鬼子刚要冲锋,“啪啪”几发子弹,就打在了鬼子探头的墙角上,吓得鬼子又缩回去,以为被神枪手瞄上了。或者右翼的鬼子狙击手刚找好位置,一个手雷过去,把什么炸着了火,那狙击手鬼哭狼嚎、浑身火焰就冲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练什么功自焚了。
这胡伯庸不但打得怪、打的是地方,还指点雪琼,比如说:“喂,幸运女神,拜托你打那面太阳旗。”
雪琼说了:“我八成打不准啊!”
胡伯庸说:“没事,拿步枪尽管打过去!相信我,没错的!”
雪琼难得遇到这么信任自己的人,用足精神,“啪”一枪过去,那旗子纹丝不动,连个窟窿都没有。雪琼一脸沮丧,转过头对胡伯庸说:“胡哥,让你失望了!”
“不,没有!”胡伯庸一摇头,“你把旁边那机枪手打死了,挺好,挺好!我就要这效果!”
就这么的,六个人守着自己阵地,愣是打退了几百个鬼子的冲锋,从12月10日一直打到12月12日。这时,郭吟天接到了命令:别打了,赶紧突围吧!
怎么这就突围了?日军攻进南京了?其实本来鬼子别说进南京,就连南京郊外的地区,日军控制了还不到一半。但是,11日的时候,蒋介石下了手令,命令全军撤退,原因到现在都是个谜。唐生智开了会让与会人员按个签字,那意思:你们看,这蒋老爷子的意思,不是我要撤,你们可都看见命令了,以后给我作证。
会议一结束,那些高级将领相当部分人根本就没有组织撤退,立刻坐上提前准备好的船,直接逃走了。有些人通知部队,赶紧撤,但居然无人把撤退命令告诉胡宗南。胡宗南带着军队在对岸守着,一看,哟,有人当逃兵,呵,这恨死我了,我要杀一儆百,开枪。
然后“嘟嘟嘟嘟”,机枪就开始突突那些撤退的士兵,直到唐生智的小火轮到了对岸,胡宗南才知道,敢情这些人都是奉命撤退啊,得,反正人也杀了,对不起了您呐,我们也撤了。到这时,都已不知冤杀了多少人。
更糟糕的是,此刻来到江边的难民和军队人数那是乌央乌央的,人太多了,都开始自相践踏了,完全失去了秩序,有位上校团长谢承瑞,就是在逃亡中,被人群踩倒身亡,后来还被追赠宪兵少将,也算国民政府的抗日烈士。
中国守军大部分这么一撤,日本鬼子高兴了,呼啦啦就涌进城了,不少中国守军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人撤了,还在拼死抵抗,直到鬼子坦克都开进南京卫戍长官部了,这些人才知道自己被抛弃了。
李兰池率领军队,虽说也是撤,却没有躲着鬼子走,而是勇敢地在太平门向敌人发起冲锋。小鬼子一看,有个好像当大官的,敢带着人跟我们玩儿命,集中火力就向李兰池师长打来,李兰池师长一个不小心,血洒当场,把自己的生命留在了他浴血奋战的南京城中。像他这样为了保卫南京牺牲的国民党将领,还有朱赤、高致嵩等七、八位,这些才是真正的国民党抗日烈士。
再说郭吟天见到李兰池师长倒地,就想把师长抢回来,不管师长是生是死,也不能让他落到鬼子手里。可是对面的鬼子太多了,那子弹跟疾风暴雨一样,曹子君、因苏阿几位赶紧吧郭吟天拽走,结果到最后,李兰池这些烈士的尸体没有一具能运出南京城,足让后人遗憾。
虽然如此,郭吟天毕竟是个职业军人,悲痛仍在心头,但他立刻意识到现在不是冲动行事的时候,小鬼子已经打进来了,如果再不想办法冲出南京,那可就来不及了,不定会发生什么事。他咬牙切齿地说:“撤,去下关找船,不能留在这里送死!”
胡伯庸赶忙劝:“别去了,都往那里挤,那江边才多大,几万人,早就酱了!现在去,就等着鬼子追过去一锅儿烩吧!”
郭吟天问:“那怎么办?”
胡伯庸想了想说:“我觉得很奇怪,这鬼子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冲过来,他们加在一起也不过七万人,可是看这涌进城的鬼子,到处都是,以南京城的面积,加上鬼子出现的频率,我推算一下啊!”
郭吟天说:“你别算了,按照你这公式,加减乘除再来个平方,进城的鬼子估计没有七万,也有六万五。”你看,这神算子就是脑子快。
胡伯庸一拍大腿:“既然这样,咱们避开鬼子前锋,向鬼子进城的方向冲过去!”
关毛一听,吓得当时就跳起来了:“向鬼子进城的方向冲,那不是自投罗网吗?你这参谋怎么出这馊主意,你有病吧!”
胡伯庸嘿嘿一笑:“你有药啊?!”
关毛这爆脾气一上来,刚想问:“你吃多少?”郭吟天急忙拦住了,说:“没错,没错,咱们确实要听胡伯庸的,鬼子七万人,进城六万五,城外撑死五千,南京城郊多大啊,五千人在城外,那死角太多了,凭咱们几个本事还怕冲不出去?”
关毛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这么回事。曹子君、因苏阿、雪琼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郭吟天等人说走就走,在胡伯庸指挥下,高窜低伏,躲过鬼子的装甲车、坦克等大部队,向他们冲来的方向一路突过去。果然,出了南京城,最多也就遇见鬼子一两个警备队,每队不超过几十人。那碰到郭吟天这几位,真是倒了血霉了,郭吟天他们是一个不放过,郭吟天的手雷、曹子君的冷枪、因苏阿的突袭术、关毛的夺命刀、胡伯庸的诡异攻击,再加上雪琼的撩阴脚,能收拾的都收拾了,这才擦擦血迹,向北方走去。
他们虽然安全脱险,但可怜南京城的百姓却未能逃出,日本鬼子在南京城中从1937年12月13日开始,一直到1938年夏天,奸淫掳掠、残杀无辜,可谓无恶不作,最后经统计,被屠杀的同胞多达34万人,其中大部分人都是被虐杀,被强暴奸杀的女性更是不计其数,这南京大屠杀的具体资料在很多地方都可以查到,在下实在不忍再一一叙说。
这些自诩文明的强盗,到了中国竟变得禽兽不如,而对于自己犯下的罪行,至今许多日本人都不肯承认,你说谁才是今天中日友好的破坏者,那不是不忘历史的中国左翼愤青们,而正是那些继续美化着法西斯行为的日本右翼,他们不仅是日本的罪人,更是整个亚洲的罪人!
那些都是后话,咱们暂且不提,再说郭吟天等人离开南京城郊没几天,突然一个黑衣人拦住几人,说:“几位,跟我来一趟,有人要见你们!”
话没说完,关毛“噌”地把刀架对方脖子上了,大吼一声:“说,你是不是汉奸?!”
曹子君连忙拦着:“别激动,这家伙我认识,我们复兴社的!”
关毛还不肯放下刀:“谁说复兴社的,就不是汉奸了?他们可没少杀抗日的好汉,我可不想再被他们卖了,说,你来干什么的?”
郭吟天本来也想劝,但一琢磨关毛说的也是事实,不搞清这家伙到底来干什么?绝对不能信任。
那复兴社特务还嘴硬:“我告诉你们,别乱来,我可是戴老板戴笠派来的,我宁死不屈,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胡伯庸乐了:“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不过这位关毛关兄,西北汉子,大刀客,他那手可没准,一会备不住来个误伤,你脑袋就下来了!”
特务吓得一哆嗦,但嘴上还不服软:“怎么着,他还真该杀人啊?!”
关毛说了:“我不敢,但我手爱哆嗦,诶,小心,要哆嗦了,哎呀,哆嗦了,要控制不了了!”
特务急了:“你别哆嗦,我是宁死不屈……,停手,停手,我说,我说,(贯口快速)戴老板让我来找你们是因为八路军飞龙小队连打了好几个胜仗上个月还参与了广阳伏击战老百姓把他们传得越来越神对党国非常不利戴老板要把你们成立一个小队和飞龙小队一决高下因为我做事历来严谨嘴一向严实所以让我来找你们去向戴老板报到(贯口结束)。(装可怜腔调)大侠,我只知道这么多了!”
关毛一听,乐了:“嘿,你嘴还真严实,一口气全吐出来了,就冲你贯口练的不错,得,我放过你!”
刀一放下,这特务赶紧鞠躬致谢:“谢谢各位爷,谢谢各位爷,我这基本功打得还不扎实,以后多指教,多指教!”
因苏阿说了:“少废话,赶紧带我们走啊!”
雪琼也说了:“你不怕回去晚了,戴老板把你宰了!”
“哎哟!”特务倒吸一口冷气,“这位姑奶奶不说我还差点忘了,戴老板对我们要求历来很严格的,为了兄弟这脑袋,各位爷爷奶奶,我练贯口这事儿,别说出去行吗?”
郭吟天一推他:“少废话,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我比你明白,快走!”
“是,是,谢谢爷,谢谢爷!”这特务匆匆往前带路,郭吟天等人紧随其后,郭吟天一边走一边想:“这孟飞龙到底又干了什么事迹,能让戴老板如此紧张呢?”
(拍木)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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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广阳八路俘日寇 飞龙五杰传美名
“国危挽狂澜,银枪丧敌胆。何曾见,八百破十万。谁人言:撼山易,撼岳家军难。 忠魂绝风波,碧血汇汨罗。时光过,英名未曾落。怎敢忘,大丈夫,(拍木)须精忠报国。”一首本套评书作者东旭鹰所写用来歌颂《说岳全传》中岳飞岳帅的歪词,作为本回书的定场诗,献给诸位。
上回书说到,郭吟天等人力战日寇、保卫南京,但却因为守军高层奉蒋委员长命令,仓促撤退,甚至将许多前线将士抛弃在日军枪口前,这一仗,十万国军损失五万,而这五万人中有相当部分不是在撤退时自相践踏或被督战队误杀,就是作为战俘被鬼子任意屠戮。没有被疏散的民众也如同落入炼狱,短短半年时间,南京被屠杀者就多达三十四万人之多。
郭吟天等人之所以幸免于难,是因为有胡伯庸这位智多星的指点,在南京城失陷当日,他们从敌人攻入的方向冲出。结果发现日军后方几乎空虚,他们轻而易举地冲出重围。
离开南京没几天,半路上杀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复兴社特务非要带郭吟天等人去见戴笠,在关毛举着大刀的“热情”询问下,这位自称“做事历来严谨、嘴一向严实”的小特务,用一串专业贯口道出原委,原来是八路军中若隐若现的飞龙小队,在民间逐渐传为美谈,戴笠为了淡化这越传越玄乎的共党神话,准备秘密建立一支国民党特种小队,来与飞龙小队一较高下。
再说共产党这边儿,自从经过平型关大捷和夜袭阳明堡,八路军中纷纷传说,军中有五个传奇战士本领不俗,战士们还给他们起了外号,孟飞龙被称作“神拳侠”、张保总被称作“旋风刀”、王灝洁被称作“神枪王”、云川被称作“追风豹”,石闽奕呢,他本来就有绰号,五台山武僧们称他“千手罗汉”。
这五位高手在夜袭阳明堡之后,回到了115师,来到343旅,这个旅的首长分别是陈光与肖华,这两位也是共产党中的大将之才,可惜蒋介石压制八路军编制,只能屈就二位做了一个旅的首长。
见到五位好汉前来,陈旅长也很高兴,让他们跟着参谋长陈士渠随时准备参加战斗。1937年11月初,山西国民党对抗日军的忻口会战失败,日军进而大举进犯太原。这飞龙小队跟着部队向平定开拔,准备给日军主力之一的第20师团一点儿教训。半路上,听说娘子关的国民党部队吃紧,经过仔细分析,陈光旅长决定改道广阳,待机打击日军左翼进犯之敌。
部队来到广阳山区,那时候,天气冷得厉害,山里更是冷风嗖嗖的,穿着棉衣都能冻得够呛,而八路军衣衫单薄,苦不堪言。但一想到要在这里消灭鬼子兵,八路军们个个精神抖擞,谁也不把这点小冷风放在心上,只等鬼子上钩。
鬼子还没来,一些八路军新战士抽空围在孟飞龙五位好汉身边,听他们讲战斗故事。有人就问孟飞龙了:“都说这鬼子难打,怎么你们就能像杀鸡屠狗那样,在平型关、在阳明堡,把鬼子杀得落花流水,你们是不是真的练过什么盖世神功啊?”
孟飞龙一摆手:“嗯嗯(否定语气)!什么盖世神功啊,这鬼子啊跟咱们没什么区别,也不是三头六臂、刀枪不入,就是他们那武士道吓唬人,摆出一副纸老虎的样子,只要首长指挥得当、咱们敢打敢杀,你冲过去一捅,这纸老虎就漏了。你要是心虚,自己先怕了,那他们可是欺软怕硬,欺负你到家。所以说鬼子是不是难打,不在鬼子那里,全在于你敢不敢打!”
听孟飞龙这么一说,这些新战士高兴了,有信心了,又有人问:“这么说,明天我们一定能打胜了?”
孟飞龙没答话,云川答话了:“那当然,只要咱们隐蔽好,事先别让鬼子发现,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保证他们有命来,没命回去!”
“说的好!”一听有人高声称赞,八路军战士们循声望去,哟,这不是陈士渠参谋长和在红军中曾有过“老虎连长”之称的686团团长李天佑吗?大家赶紧站起来,齐声喊:“首长好!”
李天佑示意大家都坐下,很兴奋地说:“各位小同志都听飞龙小队的老同志说了,这小鬼子就希望咱们都怕他们,如果咱们都不怕,就轮到他们害怕了!只要大家万众一心,多打胜仗,把小鬼子天下无敌的神话打破,保证咱们八路军的名号成为小鬼子的噩梦,让他们听见“八”字就吓得尿裤!你们有信心没有!”
听李天佑团长这么一说,小战士们更是信心百倍,齐声回答:“有!”
陈士渠参谋长一看士气可用,也很高兴,命令大家好好隐蔽休息,准备迎接明天的激战。
第二天11月4日凌晨,不少日本鬼子就向八路军的伏击圈来了,自从在平型关被八路打了埋伏,他们学聪明了,辎重部队跟着骑兵走,后边步兵保护,还有炮兵和少量的装甲车,天上日本飞机也随时进行观察掩护。队伍安全第一,慢慢走,跟一条大蛇在地上爬一样。
不过,这不是说慢就安全,这帮鬼子提心吊胆,也没福尔摩斯那观察力,他们就没注意到,每走一段,就有个什么树枝剧烈摆动一下,或者有人甩动帽子。他们虽然没注意到,可是各处埋伏的八路军该盯着都盯着了,一看就知道,哦,鬼子已经到这块了,然后他们继续摇树枝或甩帽子,通知后面的同志。旅部也赶紧用电话向林彪师长报告情况。
到了中午的时候,四千名鬼子就全部进了埋伏圈了,陈光旅长一看差不多,林彪师长也表示该动手了,一声枪响,把鬼子吓一跳,还互相看呐,谁这么不小心,吓人呼啦走火了?再一听,不对啊,一般走火顶多一两枪,怎么今天这走个火,枪声响个没完呐?而且还是机关枪、步枪、手榴弹、迫击炮一块响,哎哟,(日本汉语腔)我们滴,难道又被八路包围滴干活?
那些负责背辎重的骡马立刻被吓着了,它们吓得一撒欢,就把什么日本骑兵、步兵、炮兵全冲乱了。连装甲车也傻了,一时都不知往哪还击?等想明白了,迫击炮也打过来,弄得鬼子车毁人亡。
开仗没多久,鬼子们肯定了一件事,一定是又遇到八路军了,为什么呢?这打了才几分钟啊,又到处都拼起刺刀来,这中国军队里到目前为止,除了八路军,几乎没有这么不要命的。害的日本飞机转了好几圈,很纳闷:“(日本汉语腔)怎么滴,又赶上白刃战滴干活,以后都这么打滴干活,让我们大日本空军滴怎么干活?” 嘴里这么埋怨,却也没办法,只能哪来的回哪歇着去了,寻思着这地上的日本兵又保不住了。
战斗中,陈士渠拿着望远镜四处观察,猛然发现对面山脚下有少数日军逃到一片洼地里,赶紧命令警卫排:“别保护我了,去,争取抓几个日本俘虏回来!”
警卫排长赶紧带着人去了,结果“砰砰砰”枪响了几分钟,警卫排的同志们背着鬼子用的步枪回来了,陈士渠问“俘虏呢?”排长赶紧报告:“首长,对不起,这小鬼子太顽固了,宁愿自杀也不肯让我们俘虏,不过枪我们都拿回来了!“
陈士渠心说:“这有什么用啊?”那个时候,八路军很希望能抓住几个日本战俘,让他们亲身感受八路军的俘虏政策,让他们从另外角度去了解日本法西斯的罪恶。如果你能争取一个日本士兵从侵略者转化为反法西斯战士,就等于多了一个战友,少了一个敌人,长此下去,日本法西斯就要落入中日人民的汪洋大海之中。但你万事都要有个开始呀,这日本鬼子都不投降,个个武士道,自己玩圆满,那你再好的俘虏政策也没用啊!
枪声慢慢稀疏下来,大部分鬼子逃的逃,死的死,陈士渠听说广阳镇里还有少数鬼子在顽抗,他心说,要抓俘虏,这是最后的希望了。警卫排长过来请战:“首长,让我们去,保证把他们的枪都缴获过来!”
陈士渠赶紧摇手:“算了,你歇歇吧,你歇歇吧,来人,去把飞龙小队给我叫来!”
没过多久,孟飞龙带着兄弟们跑过来,每个人都拿着点儿缴获的战利品,这是向首长献功来了。陈士渠首长一看,什么机关枪啊、日本手雷啊、电台啊,“呵,张保总,你拿双臭靴子干什么?你就不怕鬼子传染你脚气?”
张保总说了:“首长,我鞋早就磨破了,这好不容易缴获一双鬼子骑兵的靴子,我知道一切缴获要归公,但这靴子能不能分配给我?我特地拿来请示!”
陈士渠说了:“行,没问题,赶紧把靴子穿上吧,别把这同志们都熏着。飞龙,你们几个把东西全部撂下,给我缴获点儿别的东西去!”
孟飞龙一听,东西一放,一敬礼:“请首长指示,是去缴获鬼子战马,还是要鬼子军官脑袋,你尽管说,我们保证手到擒来!”
“哟,听你这口气,缴获什么都没问题?”
“保证完成任务!”
陈士渠听孟飞龙这口气够大,就放心了,趁着热乎劲说:“那你给我缴获几个鬼子俘虏来!”
这话音未落,孟飞龙张口结舌,愣了半天,问一句:“首长,刚才我说的不算行吗?”
陈士渠一瞪眼:“废话,这是军队,说了就得算,现在你们去广阳镇,要是抓来俘虏,算你们头功,要是抓不来俘虏,你们今天立了多少功都不算,给你们记大过一次!”
这张保总、王灝洁几位兄弟一听,好嘛,谁心里都至少骂了孟飞龙二十遍,你没搞清楚首长要什么,就夸下海口,这小鬼子一个个玩武士道,打不过就自杀,我们到哪弄俘虏去?但事已至此,谁也没办法,给首长敬个礼,跟着孟飞龙就匆匆忙忙往广阳镇奔过来了。为什么那么着急,他们怕兄弟部队提前打进去,剩下那点儿鬼子不经吓,争先恐后要是玩儿了“圆满”,他们今天这头功不但圆满不了了,还要记大过。
等到了广阳镇,天完全黑了,而且也不知陈士渠首长是不是不放心,把指挥所也挪过来了。要说这八路军能不英勇吗?仗打到哪,首长指挥所搬到哪,首长都如此,这普通战士谁还敢往后出溜,丢不起那人啊!
但指挥所一来,孟飞龙他们压力更大了,两所房子都被鬼子占了。飞龙小队朝着最近一所就去,还没接近,“啪啪”几枪就打了过来,王灝洁习惯性往回打几枪,就听“咣当”倒了两具尸体,吓得孟飞龙赶紧拦:“王大爷,咱留活口,留活口,不然要记大过了!”
这说着呐,“啪啪”又是几枪,差点没打着孟飞龙脑袋,孟飞龙心说:“你们太不知好歹了!”他这还没怎么样,别的部队同志来了,一看,小鬼子还敢这么顽抗,有几个爆脾气的随手就把手榴弹扔过去!一声巨响啊,那房子里彻底不响了。这几位同志还挺高兴:“哈哈,看小鬼子还怎么狂!”
再看孟飞龙几位,眼泪都快下来了,本来就剩不下多少鬼子,还让你们把一屋子的鬼子全炸死了,这头功的希望越来越渺茫,这大过十有八九要背定了!这时,就听一位战士说:“同志们,还有一所房子有鬼子,走,咱们再去把他宰了!”
这孟飞龙忍不住了,大吼一声:“谁敢去,我宰了他!这房子的鬼子都是我们的,谁再敢动手,别怪我孟飞龙不讲情面!”
这一嗓子把大家都吓着了,不知孟飞龙是有病啊,还是药吃多了。石闽奕赶紧双手合十作揖:“阿弥陀佛,各位对不起,我们这有任务,多配合,多谅解,谢谢,谢谢!喂,你们等等我!”
怎么了?是孟飞龙啊,怕别的方向的同志,再把那房子鬼子炸了,迫不及待往这最后一点儿鬼子跑去了,飞龙小队其他人也急急忙忙跟过去,倒把“千手罗汉”石闽奕撂这儿了。
石闽奕匆匆忙忙追上,最后一房子的鬼子见有人接近,又开始打冷枪,张保总要闯进去,孟飞龙赶紧拦:“兄弟,就凭你那快刀,你要进去,你能保证留活口吗?”
张保总听了一愣,楞了大概有五秒钟,才说:“够呛,我的刀、你的拳头,要抓活口,够大呛。”
“对啊,还是让云川和石闽奕去吧!”
孟飞龙命令刚下,云川噌地就翻过了墙,石闽奕打出几粒佛珠,也跟着冲过去,就听院里又是“啪啪啪”几声枪响。过了一会儿,云川出来了,孟飞龙一看,云川怀里抱着几杆日军步枪,孟飞龙心一凉,说话都哆嗦了:“我……我说……兄弟,你把枪……缴获了……人呢?”
云川回答得也磕巴:“飞……飞龙,不……不好意思……枪我缴获了,打我那几个鬼子……命,我忘了留了!”
嘿,这不要了亲命了吗?孟飞龙又看石闽奕出来了,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衣服上蹭,他就问啊:“闽奕兄弟,你蹭什么呢?”
“阿弥陀佛,刚才随手宰了几个鬼子,我把佛珠拿回来了,有点儿血,我嫌恶心,我这想蹭干净点!”
“我看你们两个也恶心!”孟飞龙杀这两人的心都有,“你们把鬼子都杀了,咱们到哪去找俘虏?”
这时就听“啪啪”又有人打枪,云川说:“哦,还有一个鬼子?我怎么没注意呢?”
石闽奕也说,“阿弥陀佛,我再回去看看!”
“都给我站住,两位,就剩这一个了,手下留情!”
孟飞龙这快哭出来了,又不知从哪冒出几个小战士,其中一个说:“怎么还有鬼子呐,拿手榴弹炸!”
孟飞龙差点没开枪,舞动着手枪玩命儿地喊:“谁敢扔手榴弹,我就把他当手榴弹扔出去!” 王灝洁几个人见飞龙又要发作,赶紧拦,吓得小战士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幸好啊,陈士渠到了,一听说就剩一个鬼子了,也赶紧下令:“谁都不许乱动”。飞龙小队护着陈参谋长,靠近小院儿,陈参谋长会两句日语,喊了句:“缴枪不杀,宽待日本俘虏!”飞龙五杰也学着首长那意思喊,这鬼子开始还开两枪,一会儿没动静了,再一会儿就听里面传出两句特别生硬的中国话:“(日本汉语腔)我滴,明白滴干活,我滴,明白滴干活!”
陈士渠一听,就要往里进,孟飞龙说:“首长,你等等。”等到飞龙小队连那几个小战士把枪都顶在门窗上,这才由孟飞龙护着陈士渠进了屋子。
进屋一看,就见那日本兵站在老乡的粮食筐里,也不是多武士道,吓得直打哆嗦,也不敢动。这陈士渠虽然会日语不多,但是知道日本人懂汉字,拿出本子,拿出笔,写下“只要你放下武器就不伤害你”,日本兵一看,赶紧接过本子和笔,写“理解”,陈士渠一看这法儿行,又写字问他是谁,对方恭恭敬敬写下“79 联队辘重兵军曹加滕幸夫”,孟飞龙一看,呵,这小子汉字写得比我还好,我要再不练字,连日本人都不如了!
就这样,加滕幸夫成了当时八路军俘获的第一个日军战俘,也为八路军提供了不少有利的情报。事后,孟飞龙还问呐:“首长,这大过不用记了吧,算一头功吧?”
陈士渠说了:“这好像不是你俘获的,是我俘获的吧?为什么算你头功!”
孟飞龙一听不乐意了:“首长,要不是我护着,你知道多少手榴弹就扔进去了,那还有这俘虏!”
陈士渠一乐:“飞龙,跟你开玩笑呐,这头功,算你们飞龙小队的!”
自此,飞龙小队俘获日军战俘的故事,被那些小战士再添油加醋一说,又传到了民间,都说八路军有个五人小分队,个个身手不凡,各怀绝技,从平型关到阳明堡,又从阳明堡到广阳,杀得鬼子落花流水。好多老百姓都说,看见了吗?八路军有天兵天将相护,处处打胜仗。国民党就不行了,付出代价不小,可是节节败退。这些传言传到老蒋和戴笠耳朵里,他们心里能好受吗?这才动了建立特种小分队,与飞龙小队一决高下的念头。
话说回来,广阳伏击战打响后,鬼子吃惊不小,但又略略放心,因为他们知道八路军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至少说明广阳这段路就安全了。于是还有鬼子部队往广阳这边儿来。
当然,鬼子对八路军行动规律的分析不是不对,只不过啊,这陈光的115师343旅打完一仗正打算走,没想到,八路军另一位大将129师386旅旅长陈赓又来了,这可是一位后来让日军闻风丧胆的著名抗日英雄,他兴致一来,心说我也广阳来一仗吧,陈光一看,都是本家,都是红军过来的老战友,那咱们也再捧捧场吧!
结果刚隔了三天,小鬼子又在广阳被伏击了,损失不小。鬼子高官气得直骂街:“(日本汉语腔)八格牙路,你们八路良心大大滴坏了,在广阳吃定皇军滴干活,皇军滴可杀不可辱,你们滴敢辱,我们滴……啊,那个……就敢躲滴干活!”
最后日本鬼子不敢再走广阳这条路,让八路吓得都快神经病了。后来,为此,国民党高级将领卫立煌亲自拜会八路军总司令朱德,诚恳地表示:“我知道八路军确实是抗日的,是复兴民族的最精锐的部队,尤其是抗日的方法和经验都非常丰富!”那意思,虽然你们是非主流,但只要仗打得好,我们主流也要好好学习。
就在八路军在北方大展雄风之时,南方在红军时代坚持与国民党进行斗争的游击队,也奉命改编成新四军,准备在江南一带抗日救国。可是,不久孟飞龙等突然听说,为了这新四军改编的大业,昔日红军的高级将领陈毅,差点死在了自己同志的手里,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拍木)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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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陈毅舍命寻同志 红军下山救国邦
“谁解英雄梦,豪情傲东风。锦绣山河美,何处(拍木)隐神龙?”一首本套评书作者东旭鹰所写的歪诗《空叹》献给诸位,诗中之意是感慨英雄空怀壮志而无处施展才能,寻找人才者又不知道英雄何在,如果是如此形势,岂能不令人空自感叹?而今天这回书恰恰也与寻找有关。
咱们闲话不提,上回书说到飞龙小队追随八路军一部在广阳地区再度伏击日寇,并协助陈士渠参谋长活捉了八路军的第一个日本战俘。飞龙小队由此威名大振,而不久孟飞龙却听说昔日红军的一位大将陈毅,为了南方游击队改编新四军之事,差点死在自己同志的手里。这是怎么回事呢?咱们慢慢道来。
且说1937年10月2日,国民政府宣布将南方红军游击队改编为新四军,随后,陈毅来到江西省吉安市筹建新四军通讯处,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建立通讯处呢?原来,就在这附近的武功山上,有一支谭余保同志领导的游击队,他们在红军长征以后,依然坚持在山中同国民党进行不屈不挠的斗争,由于遭到敌人的封锁围剿,对外面的情形丝毫不知。
结果,直到改编新四军的命令宣布,这支游击队仍然在袭击国民党的地方政府,国民党就借此大做文章,说共产党毫无诚意,甚至准备派重兵围剿这支游击队。陈毅听说了非常着急,决定立刻亲自去寻找这游击队下落,身边决定只带一个小战士。书中暗表,这位战士后来也是飞龙小队中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当时在新四军战士中也小有名气,他姓乔名清宇,战友们送他绰号“探海龙”,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水性及佳,从小生长在海边,不用任何工具,能深入海底空手捕鱼、采贝取珠,这要放在现在,一个能顶好几个潜水员。
不过这次一听陈毅首长要带他进山,他一撇嘴:“首长,我是‘探海龙’,不是‘探山龙’,你带我进山,我无用武之地啊!”
陈毅一听不高兴了:“(四川普通话腔)你这个小鬼,我又不是带你去打仗,是带你去找咱们自己同志嘛。再说,你除了会潜水,不是还机灵的狠嘛?如果有什么万一,你不是还能回来报信求援吗?你又抱怨个啥子哟!”
乔清宇一听这话,也有理,其实这乔清宇除了能探海、为人机智,还擅长用枪,那枪法也是有几下子的,就算是大雨磅礴,他在雨中打枪,那也是百发百中,如同水中神龙,只要是有水,别管天上来的、还是江河湖泊的,越沾水越能耐。所以陈毅首长对这小鬼也比较喜爱,才肯带着他去完成如此艰辛的任务。
就这样,两个人来到武功山区,但这片地方实在太大了,要在这里找一支几百人的游击队,那跟大海捞针没什么两样。如果真有海,这乔清宇弄不好还能捞着,在这山区里,你逼死乔清宇也没用。
没办法,俗话说:欲知故乡事,先问故乡人。陈毅带着乔清宇先找到洋溪镇国民党区公所区长彭侠民,这彭侠民还是个明事理的人,知道抗日救国大业面前,过去恩怨都该放下,于是主动派遣了向导、保镖送陈毅进山,还给准备了竹轿和轿夫。
但陈毅寻思:我这坐着轿子、带着保镖进山,哪像是找自己同志的共产党员,整个一个地主老财嘛,到时游击队找来了,让人家把你当阶级敌人“啪啪”两枪毙了,这何苦?再说,坐着轿子舒舒服服到处逛,这不是一个共产党员干部的作风,而且身边已经有条“探海龙”了,再多两保镖,又不是香港洪兴社去抢地盘,这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于是,离开洋溪镇第二天,陈毅找个借口,把轿夫和保镖都遣散了,就留个向导,让“探海龙”乔清宇陪着,一步步向山区中一个叫高坑的地方走去。沿途之处,他到处帮助老乡做事,宣传抗日统一战线政策,在山区里,住着一帮山民老农,突然来个商人模样的四川人,主动帮普通老百姓做事,还会讲这么多大道理。这比地球上冒出个汽车人还新鲜,自然很快就引起游击队的注意。
于是,一天晚上,陈毅正要就寝,就听见突然有狗叫声,狗叫之后,又出来猫叫,猫叫完又有鸟叫,鸟叫完又有猴子叫,猴子叫完狗熊叫。陈毅心说,我走错地儿了吧?这是北京动物园(表演者可以根据表演地定名)吧?而且大晚上的,动物不睡觉,跑这儿开会来了是怎么着?
乔清宇也很紧张,握紧手枪,心说动物晚上开会肚子容易饿,别把咱们当宵夜了。倒是向导很镇定,悄悄说:“陈先生,别怕,我听说啊,这武功山游击队中有一个高人,名字叫夏征,人送绰号‘百灵舌’!他啊,擅长模仿各种口技,学什么像什么,学动物学人都行。甚至啊,他能把动物叫声编成暗语,只有游击队的人能听懂是什么意思,我估计这可能是他到了。”
陈毅心说,(四川普通话腔)这是闹啥子哟,这哪里是对暗语哟,简直就是动物园大越狱嘛!
乔清宇呢?年轻人,觉得既好玩又紧张,要说这么非主流的暗语,也就红军游击队能玩出来。可是这游击队如果来了,带他们下山抗日的任务能那么顺利吗?他们毕竟在山上打了那么多年的时间,跟山下的组织早就有些生疏了。
这几个人正在这里琢磨,附近竹林里钻出几个人,立刻把陈毅同志住的这间普通民居包围了。房东还安慰他们:“别害怕,这是游击队,不伤害好人,跟白狗子不一样。只要你们不惹他们,就没事!”
陈毅同志马上说:“(四川普通话腔)谢谢喽,老表!我这就去惹他们!”
老乡一听,说他没听懂我什么意思是吗?怎么越说不要惹,他越要惹?他是不是有病啊?我可没药啊!这老乡正要拦,陈毅早就迈步出去了,乔清宇和向导也急忙跟上。
几个游击队员一见陈毅等三人出来,嗖地一下就把他们包围了,为首一个人张嘴就说:“(学马叫)呃呃呃~”
旁边同伴赶紧提醒:“吁吁吁,停,停,夏征,他们不是游击队的人,你用暗语他们听不懂!”
“哦,对,我给忘了!”夏征马上把兽语翻译成人言,“你们,干什么的?”
乔清宇刚要说,这我们新四军首长陈毅,陈毅推他一下,那意思别说话,陈毅清清嗓子说:“(四川普通话)小鬼,我们不干啥子,就是找你们的领导!”
夏征一看陈毅这打扮,头戴洋帽,身着长袍,脚蹬尖头皮鞋,架了一副太阳镜,还夹着一个公文包,心说这是干什么的?找我们红军游击队干什么?陈毅又说了:“(四川普通话)小鬼,我这里是有正事哦,你不要耽误喽!”
夏征一听这话,也挺重视,张口就答复:“(学狗叫)汪汪……不是,你等等,我们商量一下!”好嘛,差点又说暗语了!
这几个游击队员转身一合计,他们也不知道这陈毅到底是干什么的,但如果真耽误了什么正事,那也是游击队的损失。最后几个人决定按老规矩,拿布把陈毅、乔清宇、向导眼睛都蒙上,领着他们带进了深山一个草棚里,让他们暂时在那里休息一下,其实就是关押起来!
当时湘赣边游击队的负责人,一个叫段焕竞,一个叫刘培善,当天晚上听了夏征的汇报,两人心说,来的这人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找我们游击队的领导,是共产党干部?可是哪个干部穿得那么富态?是国民党官员,可是哪个国民党官员能吃苦耐劳地满山沟找我们?你说他是进山的商人,可从来没听说过商人又帮老百姓干活儿,又宣传什么抗日救国道理的,这不合常理。研究了半天,心说还是实践出真知吧,咱别瞎猜了,见见再说!
第二天,夏征等人把陈毅单独带到两位游击队首长面前,陈毅一听,哦,你们就是游击队负责人,立刻从包里拿出一张介绍信。段焕竞和刘培善一看,上面写着:特派党代表陈毅同志来你们这里联络国共合作事宜,下面署名项英。一看项英的名字,两个人倒吸一口冷气:嚯~~~~~~~,他是项英同志派来的?项英他们太熟悉了,这是南方中国共产党一个很重要的领导,甚至曾经受到过苏联斯大林的单独接见,那政治地位一度比毛泽东主席还高,南方游击队的领导有谁不知道?
可是看着看着,这两人心里又嘀咕了,为什么呢?前不久,有人就冒充共产党领导,伺机把某地党组织全引出来,然后让国民党军队一举抓捕,甚至差点围歼了游击队的一支部队。现在这介绍信上,只有“项英”两个字,连公章大印都没有,实在可疑。
遥想当初听评书那会儿,水浒传中有这么一段故事,说是江州知府抓捕江湖好汉敬仰的“及时雨”宋江,意图以谋反罪处置,这知府写信请示大奸臣蔡京,这人应该怎么处置。送信人“神行太保”戴宗是宋江的朋友,上了一趟梁山,梁山找了两位好汉“圣手书生”箫让和“玉臂匠”金大坚是模仿蔡京笔迹、篆刻假公章,伪造书信,让江州押解宋江上京,意图半路解救,但被当地一个狡猾小人识破了此计,连戴宗都被捕下狱,决定将宋江等人在江州就地处斩,这才引出了“梁山泊好汉劫法场 白龙庙英雄小聚义”的故事。
你说,那有落款有印章的公文古人都能模仿,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出了多少高科技板块的东西,什么钢笔啊、打字机啊、橡皮啊,连上厕所都用卫生纸了……当然了,这些都挨不上,反正吧,以现在的科学技术,伪造一封项英来信不难。这陈毅又说是奉命来让红军下山,改为国民党旗号,当什么新四军,这更不可能了,项英那是一位多么立场坚定的首长,怎么会让艰苦奋战这么多年的红军下山去当白狗子呢,这里有假。
虽然这么想,两位却不敢做主,一琢磨,决定把陈毅转移到铁镜山,那里藏着中国共产党的湘赣省委机关。陈毅被转移到那里,一关就是三天,没人理没人问,陈毅同志心里火啊,心说你们这不是耽误事儿吗?我在这要再多呆几天,国民党就要大举围剿了,那时说什么也晚了!而且也不知道“探海龙”乔清宇和那无辜的向导怎么样了!
到了第四天,来了一个人,谁啊,湘赣省委肃反委员会主任颜福华,什么叫肃反,那不是让你迅速返回的意思,是肃清反革命之意,一般就是负责铲除内奸叛徒的。所以,这颜福华一来,可谓来者不善。
陈毅不管你是迅速返回还是要把他当反革命肃了,他四川人辣椒脾气,一见面就开了火:“(四川普通话)你们到底要做啥子,凭啥子捆我?你们还讲道理不讲?”
颜福华一看,哟,我还没发脾气,你就敢发脾气,咱们两个谁审谁啊?这心里的火啊,比那火焰山差不了多少,也张口就骂:“住嘴,你个大叛徒,你受不了苦,背叛了革命、背叛了人民、背叛了党,你的叛徒行径,山下报纸都登了!我代表人民我代表党,我……我……我回头儿枪毙了你,今天我懒得动枪,我只想问问你,为什么要当叛徒?”
陈毅一听更急了:“(四川普通话腔)啥子叫叛徒,你又有啥子资格代表人民代表党?你们要是能看到报纸,难道不知道国共合作的事情吗?现在日本鬼子都打到咱们家门口了,如果再不一致对外,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我们就要做亡国奴了!我们共产党人,在这个时候,绝不能学国民党只知内讧,一定要做抗日救国的先锋。我不跟你说了,叫谭余保来,我跟他说!”
颜福华让陈毅这么一呛,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应对,接着跟陈毅吵,也吵不出什么结果,说陈毅反革命叛徒,哪有证据啊?陈毅说得没错,这游击队在山上,儿童画报都看不到,哪找报纸去?得了,还是找省委书记谭余保吧!
要说这谭余保,那对共产党的革命事业是无比忠诚,他的姑妈是一个臭名昭著的大财主,不知压迫欺负了多少农民穷百姓。大革命时期,投身革命的谭余保愣是亲自批准下令处决了自己的姑妈,为穷苦乡亲出了一口恶气。这对自己亲人都能大义灭亲的忠诚战士,对叛徒更是不能容忍。
你说这谭余保身为省委书记,这么多天了,他不知道陈毅来吗?他当然知道,只不过他也拿不准这陈毅是叛变了,是叛变了,还是叛变了,也就是说打一开始他就琢磨着陈毅可能是叛徒,就是没证据,于是躲在暗处观察。现在他越琢磨越拿不准主意,决定公审陈毅。
又是一天,陈毅被五花大绑地押到省委机关的空地上,那外边坐满了人。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个人,头戴褪色的红军帽,身背驳壳枪,手里还拿着一根长竹烟管,脚步稳健地走过来。
陈毅一看就问:“(四川普通话腔)你,是不是谭余保同志哦!”
谭余保过来,先一口痰吐到地上:“呸,你还有脸提我姓名?哼,陈毅,你这个叛徒,你吃不了苦,投降了国民党对不对?你让我们红军战士换上国民党服装,这不就是脱帽投降吗?你是不是还打算打进我们省委内部,伺机用我们红军的血染红你的乌纱帽?”
陈毅心说,你说归说,问归问,随地吐痰干什么?太有损我们中国共产党的文明形象了,就算是自己根据地,也不能这么祸祸啊!不过这陈毅,那是未来一代元帅,也不在意这些小节,据理力争:“(四川普通话腔)谭余保同志哦,游击队坚持斗争当然是光荣的哦,但目前的考虑和做法是没啥子道理的,日本鬼子已经全面向我们中国开战喽,他们是全中国人民共同的敌人。我们中国共产党是为人民斗争的党,我们红军是为人民战斗的军队。就算穿上国民党军队的服装,那心还是红的哦。可是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不去带着人民打鬼子,救中国,就是站到了全国人民的对面,那还叫啥子共产党,还配做啥子红军吗?你的心情,我是理解的,希望你们尽快和组织联系,核实我的身份!你们可以派人到吉安新四军通讯处去一趟嘛!”
陈毅这么一说,周围这些游击队员、共产党员一听,这个有道理啊,这谭余保本来都想拿烟管砸陈毅的头,可是听陈毅一说,也犹豫了,万一这陈毅说的都是真的,那这一砸,疼的是陈毅,自己可就真被砸到人民对面了。
谭余保一犹豫,就让把陈毅又带下去,回去一研究,觉得这事儿不能草率,把交通员刘全荣和“百灵舌”夏征叫去,让他们立刻下山到吉安侦察情况,看是不是真有个新四军通讯处。
过了些天,这谭余保等待两个战士回报那是望眼欲穿啊,结果突然间,那夏征和刘全荣风风火火跑回来了,每人手里都抱着一大堆报纸文件之类的。
夏征一见谭书记,立刻就说:“(牛叫)哞哞,(羊叫)咩咩,(驴子叫)阿厄阿厄……”
谭余保拿烟管一指:“去,住嘴,你当这省委机关是牲口市场啊?再说这火烧眉毛的,谁有时间去查暗语本,翻译你说的是什么?你住嘴,刘全荣说!”
这刘全荣赶紧报告:“真的,陈毅首长说的都是真的,吉安新四军通讯处已经联络了咱们许多同志了,党的指示已经传达全国了,那里的韦瑞珍、贺怡两位副主任让咱们赶紧放人。谭书记,您看看,我们带来的都是最近的各种党的文件和国内各大报刊关于国共合作的报道,陕北红军改编的八路军都打了好几个大胜仗了!”
“啊?这是真的?!”谭余保赶紧夺过来文件报纸就看,刚看了几份,他就一拍大腿,“我怎么这么糊涂,快,跟我去放,不,去请陈毅同志!”
再说陈毅那正绑着闭眼养神呢,忽然听着门“吱扭”一响,他心说,八成谭余保核实完了,来放我了。这嘴里就说:“(四川普通话)我没说错吧,谭余保同……”
他这一睁眼,愣了,怎么呢?眼前这笑嘻嘻的家伙,不是谭余保,谁啊,“探海龙”乔清宇,咦,这乔清宇不是被关在草棚里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陈毅这好奇啊,赶紧问啊,乔清宇笑嘻嘻地报告:“首长,前两天不是下雨了吗?那草棚漏雨,我这一沾水啊,就有灵感了,把草棚刨个洞,跟向导就逃出来了,向导我一安顿好,就赶紧来救您了!”
陈毅急了:“(四川普通话)你这个小鬼,你现在救我啥子嘛,你这纯粹是添乱嘛?外面守卫我的游击队同志,你把他咋样子了吗?”
乔清宇边解绳子边解释:“刚才这不知道什么人回来了,外面守卫的游击队员急着去看热闹了,我一个人没伤,就来了,外面,你看一个人没有,不信,首长,你看……”咦,这乔清宇愣了,怎么呢?他们这一看,好吗?外边脚步声跟落雨点似的,一转眼门外全是人了,带头的就是谭余保谭书记。
这乔清宇吓傻了,别说陈毅上山前就有交代不许伤人,就算能伤人,他现在手无寸铁,这脚下没江河湖泊,天又没下雨,房子更不会漏雨。他“探海龙”一没枪、二没沾水,这么多人,他一个都没信心撂倒啊,糟了,这怎么保卫首长呢?
夏征一看,哟,这不陈毅首长保镖吗?怎么跑这来了,他指着乔清宇就问:“(老虎叫)啊呜~~!”
乔清宇一指夏征:“你给我说人话,不然我抽你!”
“百灵舌”夏征被“探海龙”乔清宇一吓唬,声音一下没转过来,好不容易咳嗽好几声,能说人话了,他还没说,谭余保突然跪下了,吓得夏征和乔清宇一哆嗦。就听这谭书记说:“陈毅首长,我错了,您给我处分吧,你关我3天禁闭,您要觉得还不足以严肃党纪军纪,您枪毙了我!”
陈毅赶紧扶:“(四川普通话)这是做啥子吗?你毕竟是一个立场坚定的无产阶级战士嘛,你警惕性高,产生了误会,也是因为我来得匆忙,手续不全嘛,责任我有的嘛!”
谭余保没想到陈毅这么大度,眼泪都感动得流出来了,赶紧说:“首长,谢谢你原谅我,但是检讨我还是要做的。首长,请你立刻去会议室,指导我们如何接受改编、下山抗日,首长请!”
陈毅一看谭余保这么诚恳,也很感动:“(四川普通话)好嘛,一起走,一起走嘛!”
首长们和各位游击队同志就匆匆走向会议室,夏征却被乔清宇拽住了,乔清宇就问:“你到底刚才要说什么?”
夏征想了半天,又自己学了几声老虎叫,最后也是很诚恳地说,“你等等,我立刻回去查查我写的暗语本。”
乔清宇一听,赶紧拽住:“行了,行了,别去了,我没时间陪了,我还得找那向导去呐,咱们新四军里再交流吧!拜拜了您呐!”
就这样,在武功山这支游击队经过长达三个月左右的整编训练,在1938年2月,正式改编为新四军第一支队第二团第一营,浩浩荡荡开赴浙江开化抗日前线。而南方红军游击队改编新四军的工作也全部完成。
就在陈毅成功把这支游击队带下武功山的同时,在山东胶东半岛,共产党领导的山东抗日救国军第三军,也打响了一场规模不大、却轰动山东的战斗,此战被称作“血战雷神庙”,这又是场什么样的战斗呢?
(拍木)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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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天福山好汉聚义 雷神庙英雄殉国
“长歌当哭泣无声,悲观长安化灰城。厄难当头众不晓,仗剑洒血(拍木)慰今生。”一首本套评书作者东旭鹰所写歪诗《预言》送予各位,诗中之意是说当大难将至之时,有识之士有所预见,但偏偏无人信其所言,但即使如此,当危难来临时,他们依然义无反顾地用自己的鲜血来做最后挽救大众的努力,这也是抗战时期一些英雄烈士的某种写照。
咱们书归正传,上回书说到为抗日大局,中国共产党的陈毅,冒着生命危险到武功山,将当地一批不了解国共合作政策的游击队带下山,改编为新四军,投入抗日战场。就在游击队即将整编完毕之时,飞龙小队也已踏上新的征程。
原来淞沪会战之时,日军同时大举进犯山东,山东是孔夫子的故乡,同时又是英雄辈出的所在。面对日寇的暴虐,山东人民没有屈服,以各种形式顽强斗争。就在1937年12月24日,也就是南京失陷的十一天后,中国共产党在胶东半岛举行了天福山起义,打出了抗日救国的大旗。
这支起义军,成员大部分都是山东朴实的农民兄弟,过去连枪都没摸过,但国难当头,他们却义无反顾地投入到抗日部队之中,要以一腔热血报效民族,可见人民才是抗日救国之根本。不过,这毕竟是与日寇真枪实弹的战斗,不是说光有热血就行的。为加强胶东我党抗日部队的实力,八路军军部于1938年初决定,让飞龙小队火速赶往胶东,借给天福山的同志们用用。
军令如山、刻不容缓,飞龙五杰立刻奔往山东。这一日,五人来到一处群山连绵之处,日军正在这里四处扫荡,五人不愿惹事,隐藏山中,只待时机成熟,便迅速通过山区,直奔胶东天福山。
但是,这巡山的鬼子没完没了,孟飞龙看在眼中,急在心里,他接到的任务是“火速支援天福山,不得延误。”然而这满山遍野的小鬼子不知发什么神经病,毫无收兵之意,他们不歇着,飞龙小队就前进不了。孟飞龙心说不能再等了,一声令下:“走,云川前面探路,各位同志紧随其后!”
云川答应一声“是”,双脚一蹬,众人只觉“呜~~”一阵狂风平地而起,直向前方险山危崖刮去。好一个“追风豹”云川,疾行如风卷残云,又似霹雳划天惊乾坤,所到之处,小鬼子只觉风狂山陡,吓得不是匆忙改道,便是寻找山洞躲避,孟飞龙等趁机紧随云川,直扑山口。
有个鬼子小军官感觉有点不对劲,望了望天,只见晴空万里,那是万里无云,心说:“(日本汉语腔)这个滴,大大滴不对,气候大大滴好,风滴出现,大大滴不该!”
他心里觉得有问题,便带着七个鬼子,趴在一高崖之处,往下拿起望远镜便看,这一看,坏了,他立刻发现是几个八路军正急速前进。
他举起手枪,就要开枪示警,忽然一只大手从悬崖下猛地伸出,攥住鬼子军官的手腕,就听有人拿中国话喊了一句:“你给我下来啵!”
这小军官只来得及“啊”地一声惨叫,便被拽下这万丈深渊。那几个鬼子兵吓得纷纷站起,慌慌张张举着步枪往山崖底下看。就听有人嘿嘿嘿嘿笑了几声,并随口说了句:“你们也下去陪他吧!”
只见一道人影唰地从悬崖下翻上,鬼子兵们还没看清,两个鬼子就在惨叫声中被蹬下山崖。其他鬼子吓得急忙开枪,没想到那道身影又再度翻回鬼子们脚下的悬崖峭壁,真是神了。剩下的五个鬼子连忙挤到对手消失处,步枪朝下胡乱开枪,嘴里还喊着:“(日本汉语腔)八格牙路,躲躲藏藏,武士滴不是!”
这正骂着呐,没想到那神秘人突然从他们身后的山崖下,如林中翻腾的猿猴般,再度翻身至半空之中,口中大吼一句:“你八路爷爷现身了!”身在空中快腿急踹,五个鬼子都没来得及转身,就全部落下山崖,陪他们长官去了,只留下一阵阵惨叫声在山谷中回荡!
这连连鬼哭狼嚎,惊动了其他巡山的鬼子,也惊动了即将奔出山口的孟飞龙等人,他们循声望去,只见一道灰色人影如同在丛林藤蔓间跳跃的猿猴,在高崖峭壁上极速运动,转瞬就不见了踪影。几人心中一惊,怎么还有如此本领的人物,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我们怎么没发觉?
但现在形势紧迫,顾不上多想,几人趁着鬼子都往那处山崖集结,他们立刻施出九牛二虎之力,快步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来到一处荒废屋外,这几位确定再无敌人,这才谈及刚才那神秘人。孟飞龙说了:“你们看见了吗?简直神了,这里地形险恶,以云川的本事也不过是在群山叠岭之中行走如风,可这哥们儿却能攀岩走壁,快如猿猴。”
张保总大胆推测说:“这人不但对山地地形极为熟悉,而且一定擅长某种轻功和腿功,不然绝不会如此神乎!”
王灝洁也好像想起了什么:“同志们,你们注意到没有,虽然刚才那个人行动如鬼似魅,但我还是隐约看到他穿的是咱们八路军的服装,这一定是我们八路军中的高人。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单枪匹马地跑到这里来?”
“这里是去天福山必经之路,无论是从山西过来,还是从河北过来,都要经过这个山区,我估计他可能是别的八路部队派去天福山的。”云川大胆推测,就是苦于没有证据。
这时,石闽奕猛地站起,高吟佛号:“阿弥陀佛,哪位施主来偷听我们谈话,既然来了,何不速速现身!”
说着,石闽奕手中“唰”地一粒佛珠就打向窗外,有道身影急忙闪身跃入:“各位同志别动手,在下刘宇轩,过去江湖朋友称我“攀山猿”,奉冀中人民自卫军司令员吕正操同志之命,前往胶东支援。我要是没猜错,看刚才几位在山中的身手,想必就是传说中的飞龙小队吧?”
对方虽然自报家门,但孟飞龙不敢疏忽,拔出手枪就问:“你有什么证据?”
这位“攀山猿”刘宇轩立刻拿出一封介绍信,孟飞龙一看,果然是吕正操的字。这位看官问了,孟飞龙怎么会认识吕正操的字,原来这吕正操过去曾是少帅张学良的副官,孟飞龙与他熟识,也曾多次见过他的字。这位吕正操是个正直的爱国军人,他痛恨蒋介石在国难当头之际依然玩弄权术、排斥异己,置民族危机不顾。于是他在1937年5月秘密加入中国共产党,平津失守后,当时身为东北军一个团长的他,不愿一退再退,毅然率部留在华北,宣布加入八路军,创建冀中抗日根据地,在河北敌后坚持斗争、打击日寇。
所以说,吕正操是孟飞龙发自内心尊重的东北军军人和八路军首长,所以证实了此人正是吕正操所派,孟飞龙兴奋地说:“太好了,我们正是飞龙小队,是奉命去支援天福山,咱们正好一路同行!”
刘宇轩也很高兴,连连说好,飞龙小队的威名他早就耳闻,能与飞龙小队共同去支援天福山,这是多么荣幸的一件事。这说话间,孟飞龙看见石闽奕自己默不作声跑出去找什么,出于好奇就问了一句:“罗汉爷,你干什么去?”
罗汉爷这是石闽奕在飞龙小队中的内部称谓,因为他外号不就是“千手罗汉”嘛。再说石闽奕正低头找东西,听见队长问,随口就答:“阿弥陀佛,你们不用管我,聊你们的,我呀,就是找找刚才那佛珠扔哪去了……”
呵,孟飞龙心说:这和尚真是太抠门了,每次拿佛珠当完暗器打出去,就非要再找回来,也不嫌麻烦。你要这么费事儿,下次用石子不就行了?
孟飞龙正暗自埋怨,石闽奕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怎么有匹马跑过来了?”
众人出屋一看,果然有匹高头大马疾驰而来。“神枪王”王灝洁素来眼尖,指着那马大嚷:“马下有人,大家小心!”
飞龙等人立刻紧张起来,拔枪的拔枪,拔刀的拔刀,石闽奕也把刚刚找到的佛珠紧紧攥在手里,准备随时发射出去。
这马眨眼之间就奔到众人面前,孟飞龙六人上前团团围住,正要大声喝问,马下身影忽然仿佛化为六道黑影同时攻向六位好汉,六人吓得急忙后退闪避。可是,这六道影仿佛并无伤人之意,往回一收,又化为一道人影,稳稳坐在马上。那人呵呵大笑:“各位天福山的八路英雄们,就凭小弟这招‘八方狂影刀’,是否有资格在天福山入伙?”
听到“八方狂影刀”,张保总突然想起一人,脱口而出:“莫非,你就是江湖上有名的山东好汉‘狂影骑(发“冀”音)’庞侃?”
那人微笑抱拳:“然也,庞侃就是在下,在下就是庞侃!”
孟飞龙也想起,以前听说过庞侃这个人,他是山东佃农家庭出身,但八岁时遇到一位文武双全的刀客,被收为关门弟子,此人马术了得,更有独门绝技‘八方狂影刀’,一旦施展开来,一人化出数道身影,可同时刀劈八方。过去他杀恶霸、斩土匪,锄强扶弱,也帮过红军的忙。自打鬼子进了山东,他也没闲着,一骑独行,是四处与鬼子汉奸为敌,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里遇见这位奇人。
想到此,孟飞龙也急忙还礼:“庞大侠,我有礼了,您这是去哪啊?”
庞侃翻身跃下坐骑,抱拳答话:“在下过去曾与红军有过合作,知道红军都是为穷人打天下的好汉,不过我自在惯了,不愿受拘束,所以曾婉拒红军的邀请。但现在鬼子打入山东,气势汹汹,国家民族处于危亡关头,我虽转战八方,然而以一人之力,实在是杯水车薪。所以,我听说红军改编成八路军,而你们共产党在天福山举起抗日救国的大旗,于是便特来入伙!”
孟飞龙一摆手:“嗯!那不叫入伙,叫参加革命!”
“哈哈,叫什么都没关系,最主要的是跟着你们共产党打鬼子,替天行道!”这庞侃倒是随和,那股子豪气还真有点古典文学中梁山好汉的意思。
“阿弥陀佛!”石闽奕又念起佛号,“还有一件事,施主必须了解,我们是八路军共产党不假,但我们不是天福山的!”
“啊!你们不是天福山的?”庞侃心说这不是白表演了吗?怎么这块地方除了天福山,还有别的八路军,表演“八方狂影刀”,“藏身纵马”,那都是力气活儿,别看他是“狂影骑”庞侃,但这长途跋涉、大汗淋漓的,老来这么几回,他也受不了。
刘宇轩赶紧解释:“兄弟,我们是别处的八路军,奉命来支援天福山,你要不介意,咱们一起同行!”
庞侃一听,那也行,反正他也累了,马也累了,天福山也不远了,慢慢溜达着走吧。就当休息一下,积攒点儿体力,弄不好到了天福山还要表演一回呐!
就这样,一共是七位好汉,便直奔天福山而来。庞侃到了天福山才知道,这里的抗日部队不叫八路军,而是叫山东抗日救国军第三军,但当地老百姓都认定这就是八路军,因为都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打鬼子的部队。
第三军的领导理琪和林一山,一看介绍信,知道八路军军部把最近名声大作的飞龙小队借过来开展工作,心中十分高兴。而再听孟飞龙叙述,知道刘宇轩和庞侃也是两位高人,哎呀,这更是喜出望外。为什么呢?因为第三军正准备打一场战斗,来打击鬼子汉奸的嚣张气焰,如今来了这七位高手,真是让救国军如虎添翼啊!当时两位首长决定,刘宇轩和庞侃就拨入飞龙小队,在战场上机动作战、灵活行动。
七位好汉随后也见到了天福山热情高涨的抗日义士们,这些人有农民、有知识分子,也有少数当年在山东坚持斗争的红军游击队员,只可惜,除了那些游击队员战斗经验比较丰富、战斗能力比较突出。其他人,尤其是广大农民兄弟要武器没武器,要经验没经验,要想让他们成为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抗日英雄,那就必须经历战火考验。
机会很快来了,转眼就是1938年2月,日本鬼子刚刚打下了烟台和牟平,在牟平虽然没有驻军,却建立了伪政权,理琪和林一山这时候又在筹划带着部队从胶东半岛往西进军,打算把山东抗日力量联合在一起,共同打击日本鬼子。如果能拿下牟平城,既能扩大第三军的影响,也可以打通进军路线,可谓一举两得。
于是,1938年2月12日深夜,飞龙小队都穿上便装,随着第三军的将士们紧急集合赶往牟平,到了2月13日拂晓,部队就已经悄悄来到牟平城外。连庞侃带来的那匹马也乖乖地找地方藏着,一声嘶叫都没有,比那有钱人家里养的哈巴狗还听话,你说多可爱。
再说这牟平城别看只是一个县城,但墙高壁厚,素来以坚固著称。如果让救国军的好汉们强攻,那损失必然不小。另外,本来当地有支国民党部队,答应一起来攻城,结果救国军来了,那国民党部队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还没到。
理琪和林一山一商量,等天完全亮了,敌人居高临下一看,救国军这一百多人就藏不住了,必须趁敌人早晨刚开门的时候动手,不能再等友军了。这时,孟飞龙建议:“我们飞龙小队的‘追风豹’云川奔跑如风、“旋风刀”张保总行动似电、庞侃飞马狂影鬼神莫测,而‘攀山猿’刘宇轩攀墙登崖如履平地,跟玩儿一样,就让他们四个人,三个抢门,对付门口伪军,一个攀墙而入,对付墙上的伪军。我们飞龙小队剩下四个人紧随其后,各展其能来接应他们两个,两位首长带着其他同志在我们后面一拥而上,这小小牟平城一定能拿下。”
两位首长一听,这个靠谱,那就这么办吧。看着天蒙蒙亮了,救国军将士们才发现,门口原来有队商人正准备进城,这可是个好机会啊!孟飞龙一使眼神,云川、张保总、刘宇轩纵身便起,庞侃也是一马当先。
那帮正要进城的商人听见身后有动静,回身一看,嚯~~~~怎么平白无故地挂起股大风,好像还有人在跑、有人在跳、还有骑兵。这些商人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过,心里就知道不好,要出乱子,吓得慌不择路地就往城里跑。那城下的伪军让商人一挡,都不知道城外出了什么事。
可是,城上的伪军看得清楚啊,他们心里也纳闷,有个伪军拿起枪还问呐:“什么人,站住!”
就听脚底下有人答了一句:“天福山抗日救国军第三军!”
这伪军一愣,什么声音这么近,一低头,刘宇轩在那墙壁上趴着呐。刘宇轩来一句:“下面好玩,别在上面呆着了!”手一伸,一使劲儿,这伪军“啊”了一声,就在短短几秒钟内,在几十米高的距离中,用自己的生命证实了牛顿的万有引力是确实存在的。
这变化实在太突然了,城上还有两个伪军呐,看见自己同伴忽然被人摔下去了,这两位吓得都不敢动了。刘宇轩往上一蹦,大吼一声:“谁还过来玩儿?”
这两个伪军也大吼一声:“哇啊,有鬼啊!”枪一扔,都跑了……
城门下的几个伪军听“砰”的一声,有人掉下来,他们奇怪了,也顾不上那乱挤的团队,从里往外挤出来看怎么回事?刚到城门外,就感觉狂风扑面,然后就看见一柄钢刀、一段枪管,还有一匹马。
再仔细一看,哦,刀和枪都在人的手里,马上也有位好汉,不仅如此,后面呼啦啦还有一大片人,一面旗帜迎风飘扬,上面写着“山东人民抗日救国军第三军”,这几位就都明白了。
张保总正要砍,云川正要打,庞侃正要施展“八方狂影刀”,伪军头子大喊一声:“你们都别动手!”
这一喊,飞龙小队那三位也楞了一下,庞侃问:“你们要怎么着?”
那伪军头子说了:“没事,没事,我就是问问,您们抗日救国军第三军是不是有口号,中国人不打中国人?我们也算中国人,咱有话好说,别动手,那不文明。您们需要枪吗,来,我们把枪放地上,您们随便拿。那个,要进城是吧,来,来,弟兄们闪开,欢迎好汉们进城。诶,对了,城门钥匙要不要,就在我腰上,您们要嫌自己拿费劲,来,来,我递给您!”
得,这几个缴枪了。有位看官问了,你这都是瞎说,这伪军有那么容易投降吗?这就是您不知道了,那时候,鬼子刚打进山东,山东人大部分还是有血性的,有几个不争气的当官的投降当了汉奸,底下人心中是不服的。而且就算有跟着汉奸大流走的,那也是心虚。早就听说共产党组织了第三军打鬼子、杀汉奸,现在见到真神了,看见旗号先虚三分,再看来的好汉这么英雄,知道也打不过,这投降中国人不丢人,投降鬼子才辱没祖先,所以干脆就缴枪了。
就这样,第三军一路杀进牟平城,分作几路杀向伪政权的要害部门,林一山带着一支队伍直接攻向牟平城伪县政府。刚进伪政府,从院子里出来一个伪警察,有位同志警觉性非常高,“啪”地一枪就打过去,那伪警“咣”地枪一扔倒地上直哭,他哭什么啊,原来这哥们不是出来抵抗的,早就有心参加抗日部队打汉奸,但你说他出来投降吧,警服没脱,枪还拿在手里,又没举手,谁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这枪一响,他还以为自己中弹了,在那哭着喊:“哎哟,完了,完了,我不能抗日了,我不能上抗日了,这死了也要当汉奸被人骂啊,我怎么那么倒霉啊!”
林一山一听不对啊,这要死的人怎么哭得底气十足啊?上前一问问吧:“喂,兄弟,我们打错了啊,不好意思,你伤哪里了,赶紧让我们看看。”
那哥们儿还哭呐:“不用看了,不用看了,完了,完了,打裤裆上,活不成了,活下来也成骟人了,还不如死了!”
林一山一看,乐了:“喂,兄弟,就算你成骟人了,怎么你裤裆一滴血也没有呢?”
“啊?”这伪警察这才低头看,看完明白了,“哦,我说怎么不疼呢?子弹低了一点,就是把我裤裆棉花打烂了,没打着我,哈哈,我不用当骟人了,我能抗日了,走,我领你们去捉汉奸县长!”
就这样,在这位糊涂但很有正义感的警察的带领下,第三军冲入伪政府,战斗也很快结束了,两个县长和两个公安局长,还有一个伪商会副主席被咱们抓住了。有人问了,怎么伪县长和公安局长会有两个呢?这是因为原来牟平的县长和公安局长投降了鬼子,但鬼子不信任他们,另外任命了县长和公安局长,原来那两位呢?留在城里等差事,结果鬼子的差事没等来,把抗日救国军第三军等来了。
那位原来的县长姓蒋,跟民国政府的委员长可能五百年前是一家,他一听第三军进城了,还是比较镇定的,看见林一山就喊:“了不起啊,了不起啊,你们真了不起呀!”
孟飞龙说了:“你更了不起,说投鬼子就投鬼子了,敢情这牟平县不是你们家的,你是一点儿都不心疼!”
这蒋县长摇摇头:“年轻人,你不懂,我这不叫投鬼子?”
孟飞龙一听奇怪了:“那你这是……”
“我这叫潜伏……”
孟飞龙一指:“你给我住嘴,你以为你姓余,还是叫孙红雷?”
蒋县长这还没皮没脸,刨根问底:“哦,这姓余的?还有什么雷也玩潜伏的?”
林一山也没弄明白孟飞龙从哪冒出这么一句,他也没心思问,赶紧下命令:“别跟他废话,你们飞龙小队立刻把俘虏都押走!一会儿鬼子就要来了!”
这孟飞龙一听有道理,不敢耽误,赶紧押着这蒋县长走,那蒋县长边走还边嚷:“了不起,你们太了不起了!我要向你们学习!我要向你们致敬!”
孟飞龙一推他:“闭嘴,你跟鬼子也这么说的吧?再乱嚷,大嘴巴子抽你!”这蒋县长才安静下来。
为避免汉奸们重新被鬼子夺去,飞龙小队和主力部队立刻押着俘虏去天福山了。而理琪和林一山两位首长没走远,为什么呢?因为他们在讨论下一步的工作时发生了一点争执,于是和几个干部及警卫员大概二十来个人转移到牟平城外3里地的雷神庙。
那么是什么争执呢?那就是他们打算趁着牟平大捷,要建立更广泛的抗日根据地,来指挥山东各处抗日斗争,可是这根据地是以县城为中心,还是以山区为中心,首长们发生了一些分歧,便在雷神庙中开起了会。当时日本鬼子的飞机已经出现了,但由于第三军的同志们,对这鬼子飞机已经司空见惯了,所以没有引起足够警觉,只是布置了几个新兵在外围设防。
那鬼子很快就到了,他们是臭名昭著的日本海军陆战队,根据空军的报告,从附近的烟台迅速向雷神庙围来。那几个新兵从来没正式见过鬼子兵,忽然看见呼啦啦来了至少一百多个日本鬼子,吓得赶紧撤退,居然连最起码的“开枪报警”都忘了,这就是战斗经验不足的表现之一。但你也不能怪这几个小农民,那经受过专业训练的部分国民党正规军面对日本鬼子,心理素质差得都让人难以启齿,何况是刚参军没几天、初次上战场的新兵兄弟呢?
但这样一来,这一百多个鬼子就悄无声息地把理琪、林一山二十多个人,包围在这雷神庙之中。这一天是阴历正月十五日,是我们中国传统的元宵节,当地乡亲听说打鬼子的共产党首长在雷神庙里开会,他们没有元宵,特地送来自己家过年吃的大馍片。这刚跟首长聊上几句家常,准备回去,往门口一看:“哎哟!”赶紧跑回来了,怎么呢?鬼子的机枪都架在门口了。
这时,理琪、林一山才知道被鬼子包围了,赶紧四下分散隐蔽。小鬼子一看庙里动静不对,也二话不说,“嘟嘟嘟嘟”开枪扫射,那些陆战队士兵也四下找位置往庙里开枪。
在这突然袭击下,理琪同志不幸中弹,牺牲前他还不忘嘱咐同志们:“同志们……节省子弹……坚持到底……”这位天福山起义的第一号领导人,就这样牺牲在雷神庙中,为了中华民族抗日救国的大业,仗剑洒血……
其他同志们在敌人围攻下,也或牺牲、或负伤,林一山首长不仅身上多处受伤,右手也几乎被打断了。幸亏,在这些警卫员中,有两个神枪手,一个叫胡秀山,40多岁,绰号“胡老头”。还有一个叫谷熙纯,两个人是百发百中,鬼子伸伸胳膊、探探腿,就要吃上一子弹。尤其是那胡秀山,战斗中肺部已经被打穿,但他仍然坚守岗位。有十几个鬼子,爬上一间屋子屋顶,头很低,钢盔与屋脊之间只露出两个眼的距离,借此向雷神庙里的勇士们射击。那胡老头抬枪就打,每一枪都打在鬼子钢盔下的脸上,那屋脊碰都没碰着,也不用第二发子弹。一连几个鬼子都滚下屋顶。其他鬼子一看,嚯~~~~~(陕西腔)饿滴神呐,(日本汉语腔)这个枪法大大滴厉害,我们滴不走,统统靶子滴干活! 于是赶紧撤了!
还有一个叫张玉华的同志,他看鬼子飞机在雷神庙上空不停低飞。张玉华见那么多同志牺牲或者重伤,正满肚怒火,冲着飞机“啪啪啪”连打五枪,那飞机颤抖了一下,立刻“呜”地飞走了。它飞哪里去了?它想飞回烟台去,但还没到烟台,就落到地上坠毁了,也不知被子弹打中了什么部位,这么不禁打。
这场雷神庙的激战,从下午一直打到晚上,从白天打到天黑。大约九点的时候,忽然鬼子后方响起枪声,原来那支约好一起打牟平的国民党部队到了。约的是今天,第三军拂晓到,人家晚上到。一看这架势,牟平好像已经打完了,但雷神庙这边还有鬼子,那就打两枪意思意思吧!这两枪打得真是时候,鬼子还以为共产党援军到了,吓得赶紧分兵两头,林一山一见此景,拖着受伤的手腕,喊一声“冲”,幸存的同志们立刻越过被打打塌的城墙,冲出重围。
日本鬼子一看,哟,猎物跑了,这哪甘心啊?陆战队的小鬼子“呼”地就追过来了。突然间,一道烟花冲天而起,一匹马飞奔而来,鬼子还奇怪呐:“(日本汉语腔)晚上滴,马滴,哪里滴过来?”马到跟前,忽然马腹下飞出几道黑影,银光四闪,鬼子就躺下好几个。几道黑影瞬间合为一处,稳稳坐在马上,大喝一声:“一支穿云箭,飞龙兄弟来相见!”
鬼子军官一听:“啊!你滴……什么意思?”敢情这鬼子中文不是太好,没听明白。
这没听明白没关系,几个部下已经玩儿完了,按理说,他也应该有点反应。等他明白过来,也来不及了?怎么呢?一股疾风扑面而来、飞沙走石,小鬼子们急忙转身避风,再回过身来,咦,怎么又多了六个人,哎呀,他们手里拿着武器,(日本汉语腔)马猴子滴干活!
“马猴子”的意思就是指擅长游击战的抗日力量,通常共产党领导的敌后抗日武装都被鬼子称为“马猴子”。
现在明白这哪还来得及,飞龙小队那七位手多快,再加上这鬼子分了兵,追过来的也不过几十人,给飞龙小队塞牙缝都不够。机枪手来不及架机枪,步枪兵来不及瞄准,三下五除二,全躺那了。要说这飞龙小队怎么才来呢?原来他们回到天福山以后,以为首长们很快就会回来,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天都黑了。实在等不及了,他们七个才匆忙下山接应,虽然挡住了鬼子追兵,但可惜已经救不回理琪首长……
雷神庙一战,日本海军陆战队一百多人居然消灭不了第三军二十多人,自己还撂进去不少人。这消息一传出,让山东抗日军民士气大振,心说这鬼子能耐不是太大啊,就看咱们会不会打,敢不敢打。整个胶东半岛都到处传颂着奇袭牟平城和固守雷神庙的神话般的故事,飞龙小队的传说更是愈加神奇。日本鬼子也弄不清这共产党的部队到底有多少,有多厉害,于是匆匆忙忙把部队退缩到青岛、烟台、威海卫三个沿海据点和胶济铁路的一条线上去了,而胶东半岛抗日军民便在广阔的土地上,继续上演着一段段打鬼子、除汉奸的精彩“剧目”。
就在血战雷神庙后不久,国民党的正面抗日战场上也传来一大喜讯,这喜讯是什么,究竟又是怎么回事呢?郭吟天他们是不是也上演了一段传奇故事呢?(拍木)咱们下回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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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张自忠以德报怨 台儿庄众志成城
“一口东来气太骄,脚下无履首无毛,若逢木子冰霜涣,(拍木)生我者猴死我雕。”一首推背图中的诗词作为本回书的定场诗,献给诸位。在至今台北故宫博物馆中,还保存着这本金圣叹批的推背图。在这首诗边儿上,金圣叹解释说,这是讲一个姓李之人,将会大败东夷,当时大家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没想到在将近三百年后,这种解释还真应验了。
这具体怎么回事?各位不要着急,听我慢慢道来。咱们上回书说到,飞龙小队奉命支援胶东的天福山抗日武装,顺便又收了两位高手刘宇轩和庞侃加入队伍,他们协助中国共产党胶东特委,率领山东人民抗日救国军第三军奇袭牟平城,但胜利之后,由于大意,特委领导理琪和林一山等二十几人被一百多名日寇包围在雷神庙,理琪牺牲,林一山身负重伤,但依然率众突围。押送俘虏回根据地的飞龙小队援救理琪首长不及,只能打退追击日军。虽然如此,这一仗轰动了胶东半岛,震撼了日寇汉奸,成为至今依然在山东传颂的一段美谈。
就在飞龙小队驰援山东之时,在蒋介石与戴笠的密令下,“神算子”郭吟天、“暗杀王”曹子君、“跃山虎”因苏阿、“神刀客”关毛、“幸运女神”雪琼,还有一位胡伯庸,弟兄们送外号“百晓生”,这六个人组成了吟天小队,其目的是为了也打造一段国军神话,来削弱飞龙小队民间传说的影响。为此,国民党部队还传下密令,让各处暗中选拔有一技之长的下层军官士兵,在适当时机推荐加入吟天小队,来充实这支特种部队的实力,可见国民党高层对这吟天小队是多么的重视。
至此,咱们这套评书的第二队主人公吟天小队,也就闪亮登场了,而他们出演第一幕好戏的舞台,就是在徐州东北30公里的台儿庄。
不过,吟天小队最初接到的命令,不是去台儿庄报到,而是去找59军,这59军军长是谁呢?不是旁人,正是前文提到的一位忍辱负重的名将--张自忠!张自忠将军一见吟天小队,别人他不认识,这个关毛他有点眼熟,为什么呢?这关毛是西北军中的刀客啊,虽然他是个下级士兵,但经常出入29军军部传送军事文件,和张自忠将军见过几面。
张自忠见到这几位很高兴,他曾经听金振中说过,卢沟桥事变时,关毛陪着几个东北军过来的好汉,曾与鬼子大战。而后来阅读内部秘密文件,就是让各地挑选精英加入吟天小队的那份,也知道那几位好汉就是吟天小队的中坚力量。如今,见党国把吟天小队派到自己这里,他也很欣慰,因为他正憋着劲儿,要在即将面临的战役中,痛击日寇,一雪平津失陷之耻。这要吃饭来了筷子,要烧炉来了煤球,他能不高兴吗?
寒暄几句,时间刻不容缓,吟天小队立刻去备战,刚出军部,忽然一匹马飞驰而来,哎呀卷起漫天风尘,刮得几个人灰头土脸。这雪琼不高兴了,女孩子爱美,那美女更爱美,张口就呵斥:“这是谁啊,怎么骑马的?骑马也不看着点儿,你懂不懂八荣八耻?”
那骑兵赶紧下马,连声道歉:“(四川普通话腔)对不起哦,对不起哦,我着急找人,没注意,这女娃没事吧?”
雪琼得理不饶人:“我倒你一脸垃圾,我看你有事没事!”
郭吟天赶紧拽:“行了,行了,别没完没了了,这兄弟如果不是有急事,不会在这里跑这么快。对了,兄弟,你找谁啊,那么着急?”
骑兵马上把手指放在嘴唇前:“(四川普通话腔)嘘!不能说,这是国家机密,打死我,我也不能告诉你,我找吟天小队!”
这话一说,吟天小队这六位全楞了,雪琼那对大眼睛眨了半天,她才问:“你找吟天小队干什么?”
“(四川普通话腔)咦~~~~”那骑兵往后跳了一步,很惊讶地问:“(四川普通话腔)这是国家机密,你怎么知道我找吟天小队?”
这吟天六杰汗都下来了,异口同声回答:“你自己刚说的。”
那骑兵不信:“(四川普通话)你们说啥子哦,我才不会说出这国家机密呢?我没说,你们居然知道,莫非你们就是吟天小队?”
郭吟天心说别解释了,跟这哥们解释不清楚,于是坦然相告:“没错,我就是郭吟天,你找我们什么事?”
骑兵一听高兴了,赶紧掏出一份文件,自我介绍说:“(四川普通话)我是川军团秋宏羽,秋天的秋,宽宏大度的宏,羽毛的羽。我们王铭章长官说,党国命令各地挑选有一技之长的人,到你这里报到,他们觉得我厉害得很,让我来找你!”
郭吟天一看文件,对,没错,确实是川军122师师长王铭章写的请示,调这个秋宏羽来吟天小队。而且,上面还有李宗仁长官同意的批示,这个规格那就相当高了,李宗仁是该战区的司令官,桂系军队的老大,蒋委员长都要礼让三分,他亲自批准推荐的人那肯定有过人之能啊!
于是,郭吟天就问:“这个,秋宏羽兄弟啊,你有什么本事啊?”
“(四川普通话腔)我啊,马骑得好,枪打得准,刀挥得快,还有独门气功,一路杀过去飞沙走石,小鬼子连眼都睁不开,就让我送他们去见阎王喽。弟兄们送我一个外号‘沙尘暴’!郭吟天长官,我现在就给你表演一下我飞沙走石的绝活!”
“别动!”郭吟天那几位赶紧一起喊,吓得秋宏羽一哆嗦!怎么不让动呢?因为刚才他们已经见识过了,就扬起那尘土,好嘛,洗三遍澡都未必能洗下去,再让他来一次,就彻底变泥人,可以直接送泥人张工作室了。要说这家伙还真是人如其号,典型的沙尘暴。郭吟天说:“行了,我收下你了,牵着马,我们赶紧去准备一下,要出征了!”
秋宏羽一看不让表演,心中虽然有点儿不乐意,但四川汉子性格直,心说我到战场上拿小鬼子表演也是一样,于是牵着马乖乖就要跟着吟天小队走。
郭吟天这刚要走,突然看见驻地这里又进来一队人马,而且看服装好像是东北军。诶,他这就兴趣来了,再看队伍里有个军官往军部走来,他定睛一看,嘿,这人他认识。因为这个人也是东北军的一员猛将,当时任111师333旅旅长,姓万名毅。郭吟天在东北军的时候见过。郭吟天这赶紧过去打招呼。
见对面来个一队灰头土脸的人,为首的还跟自己打招呼,万毅一下子没认出来,看了半天才瞧出来:“哎哟,这不是原来少帅的亲兵郭吟天吗?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秋宏羽马上凑过去:“(四川普通话)哦,长官,这都是我的错,我刚才骑马卷起的土,把郭吟天长官弄脏了。没的办法,谁让我是‘沙尘暴’秋宏羽!”
这万毅一听乐了:“不可能吧,骑马能把他们弄成这样子,又不是开汽车。”
秋宏羽又说了:“(四川普通话)长官如果不信,我再表演一下……”
郭吟天赶紧喊:“别动,子君,你们给我把他连那马一块拉走,不是,分开拉走,别留他在这儿,别让他上马啊,不然我连你们一起处分!”
“好嘞,交给我们吧!”曹子君一声答应,和关毛拽着秋宏羽就走,因苏阿帮着牵着马,赶紧送马棚去,就怕给秋宏羽再次表演的机会。
万毅看了更乐了,问郭吟天:“吟天,你们这儿玩得哪出啊,你手下人很有意思啊。对了,你现在是在哪个部队?”
郭吟天看附近没外人,小声说:“万毅长官,我现在是吟天小队队长!”
万毅一听,哦,明白了,他也很高兴:“行啊,你都成队长了,不过听说这吟天小队,是和共产党的飞龙小队来较劲儿的,这飞龙小队又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郭吟天说:“嗨,这飞龙小队,我一说您就明白。还记得孟飞龙吗?这小子从少帅被扣、咱们东北军内讧以后,就跟着周恩来周先生去投了那非主流的红军。嘿,您看吧,这人才,到哪都发光。根据军统情报,飞龙小队,就是孟飞龙带着共产党里的几个高手组建的,他们打了平型关、打了阳明堡、广阳打过伏击,胶东攻过牟平,老百姓把他们都传神了,军统也都调查得清清楚楚。你说这非主流的共产党还真敢用人,飞龙这才去了多久,就被如此重用。”
万毅一笑:“哈哈,这共产党确实很得人心,孟飞龙也干得不错,虽然啊,你们是为了和飞龙小队争影响建立起来的吟天小队,但只要你们两队各尽其职,在不同战场上狠狠打击鬼子汉奸,必能飞龙吟天,共同为国家民族立下不朽功勋。吟天,加油啊,你和飞龙,我看好你们哦!”
郭吟天连声说是,他仔细一琢磨,这万毅长官虽然说得有点亲共,但讲得也确实有道理。但有一件事,他并不知道,那就是万毅那时已秘密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后来在1942年,那是日本鬼子、伪军、国民党顽固派共同反共极为嚣张的严峻时刻,他与几位国民党将领毅然起义,参加了八路军,万毅后来也成为中国共产党的一员名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这次万毅前来,是根据李宗仁的命令,配合张自忠将军准备去支援在临沂的庞炳勋。此刻的庞炳勋也听说了张自忠部要来支援他的消息,他非但不高兴,反而暗自叫苦,心说我这下子可完了。为什么呢?原来庞炳勋和张自忠同属大西北军,当年冯玉祥中原大战失利,大西北军也分裂成若干军队。那时庞炳勋一心要吞掉张自忠的部队,甚至不惜发动攻击,张自忠部被打得差点全军覆没。你说这同室操戈、相煎何急啊?现在庞炳勋面对日寇的猛烈攻击,而活命的希望竟然落到仇人张自忠手中,只要张自忠故意拖延一下,他庞炳勋就可能死无葬身之地了,他能不着急吗?
日军也听说了这个消息,他们毫不在意,为什么呢?其实他们也不知道张自忠与庞炳勋的恩怨,可是根据路程计算,张自忠的军队没有三天时间,到不了临沂,而三天之内日军完全有把握击溃濒临弹尽粮绝的庞炳勋,再以逸待劳,消灭张自忠。所以,他们称张自忠军为“找死军”,你说这小鬼子有多狂妄。
也是基于这种思路,日寇对临沂的中国军队展开了猛烈的进攻,庞炳勋的部队拼死反抗,但眼看就要坚持不住了。一场血战持续了一天一夜,庞炳勋心说完了,张自忠不拖延时间,也要三天赶到,而我,一天都支持不下去了。我还有好多好日子没过呐,就这么死了,我太不甘心了!
日军也很高兴,他们很清楚胜券在握,一切都跟他们计划的一样,等吃掉了庞炳勋,就等着送上门的那碟大菜--张自忠了。就在他们得意忘形之时,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变故。
其实,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先是负责后方二线的鬼子兵突然看到一团风沙扑面而来。这日本人能吃苦,刮点儿风、弄个灰头土脸不算什么,可是怎么这风里还往外面扔子弹啊?你扔子弹也许是不小心的,怎么还冒刀气啊?冒刀气也行,怎么这子弹往皇军额头上钻,刀气往皇军脖子上砍呢?
一会儿,这帮看热闹的鬼子明白了,这不是刮风,这风里有个中国骑兵,因为跑得太快,如果不是死了一路人,根本就察觉不到。你说他们反应多快吧,快赶上九十岁老人家了。
不过,这风啊,只是个开始,这小鬼子光注意风了,忽然一个人影飞过来,动起手来不择手段,打冷枪,扔匕首,小鬼子莫名其妙地又倒下好几个。一个鬼子刚扭过身,问了句:“(日本汉语腔)什么滴干活?”“噗”一把匕首扎进他胸口,一个声音冷冷回答:“吟天小队‘暗杀王’曹子君!”
小鬼子倒下时,还不忘问最后一句:“你滴……究竟……在说什么滴……”
曹子君敬个礼:“对不起,你凑合听,老子不会日语!郭吟天就教过我八格牙路和米西米西。”
等鬼子注意到曹子君,好一个曹子君,一个翻身,翻入战壕,顿时不见踪影,而半空中则传来一声吼:“我‘跃山虎’因苏阿来了!”鬼子们一抬头,一梭子冲锋枪子弹居高临下地扫过来,鬼子立马乖乖倒下一片。那人一落地,不等鬼子瞄准,又蹦上去了,鬼子们再抬头,好几个人感觉脖子一凉,脑袋搬家了。原来啊,“神刀客”关毛也赶到了,那刀法挥舞开,转眼脑袋又掉了不少。
这鬼子后面有几个重机枪手,听见动静不对,正要架机枪,不知从哪扔来一个手雷,“轰”地一声,几个全躺那了,远处接着传来如黄莺百灵般的少女声音:“对不起啊,我要炸的是你们右面的人,我又扔错了!”
另一个人还在那安慰:“没关系,没关系,雪琼,听我胡伯庸的,瞄准那空地,接着扔手雷,听我的,没错的!”
于是,又“轰”地一声,离空地五米远,刚架好迫击炮的几位小皇军,也见老天皇去了。
负责后面的鬼子军官听说只来了几个中国人,就把后防线搅乱了,他很气愤,拔出指挥刀,冲出来喊:“(日本汉语腔)八格牙路,混乱滴不要,几个支那人滴,没有关系滴干活!”
这边过来一个鬼子副官,递过来一个望远镜:“(日本汉语腔)长官滴,你滴,先看看滴再说话!”
那军官一愣,什么意思?拿过望远镜一看,嚯~~~~~~,哪来这么多中国军队,这人山人海的,从那里冒出来的。他这扭头还要问呐,一看,嗯?副官怎么倒了?再看跟前多了一个陌生的日本士兵,手里拿着一把匕首,上面还在淌血。
这鬼子军官一愣,一边拔手枪一边问:“你滴,什么滴……”“干活”还没说出来,枪才拔了一半,这匕首“噗”地飞进他胸口,直捅心脏。对方拍拍手,冷笑一声:“哼哼,我扔匕首一秒半,你掏枪最快需要两秒,你怎么可能快过我?连这么简单的数学都不会算,还跟我‘神算子’郭吟天玩?”
就这样,被吟天小队一搅和,急行军一天一夜的张自忠部队奋力一冲,还有万毅的333旅不顾生死地力战日寇,临沂日军防线全面溃败,庞炳勋一看鬼子乱了,这个高兴啊,下令全面反击。好嘛,自以为稳操胜券的日军,没心思吃谁吞谁了,能保住命就不错,一个个抱头鼠窜。
临沂之战硝烟未散,吟天小队又得到命令,立刻赶往池峰城师长负责的台儿庄,准备加入关键之战。他们不容休息,匆匆告别张自忠、万毅,和那羞惭万分的庞炳勋,急冲冲奔往台儿庄。就在这半路上,一个噩耗传入秋宏羽耳中,推荐他加入吟天小队的王铭章长官以身殉国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根据李宗仁部署,王铭章的川军团镇守滕县,日军矶谷师团以数十架飞机、三十多门大炮是狂轰乱炸,王铭章誓死不退。李宗仁得知此讯,赶紧命令刚刚拨归他指挥的汤恩伯部赶紧驰援。
但是这汤恩伯,乃是蒋介石的一员爱将,他这个人是立功必立大功,否则绝不轻言牺牲。他听说让他救援的滕县,正被日军精锐部队矶谷师团攻击,他心说我这要去救援,部队损失那可就大了。这可都是蒋委员长嫡系部队,不能让桂系的瞎指挥全给消耗掉。
于是,他给李宗仁发电报,说我觉得啊,这跟小鬼子打,不能硬拼,要迂回作战,所以我决定要机动作战,要灵活作战,要有智谋地作战……
李宗仁看了电报,火儿不打一处来,赶紧回电,大概意思就是:“你小子别给我废话,赶紧给我立马动身。”当然,言辞不会这么直接。
这汤恩伯一看,哦,废话不行,那好,我换一种方法。于是又让人发报:“我部前方有日寇阻截,我们正奋力血战,一定要打败堵截我们的日寇,给党国争光,让王铭章坚持坚持再坚持,坚持就是胜利,坚持不了算他倒霉吧!”反正就这意思,其实他跟前部队都没出动,哪找鬼子去?
就这么着,王铭章师长求援无望,眼见鬼子四面攻入,他最后下的命令就是:“(四川普通话)格老子滴,援军无望了!发电给孙连仲长官:决心死拼,以报国家。”
结果,他奋战最后,为了不当鬼子的俘虏,自尽而亡。李宗仁闻讯悲痛万分,从哪以后,他和汤恩伯就结下了仇。那么这汤恩伯后来究竟动了没有呢?动了,因为这件事情让蒋介石知道了,蒋介石心说汤恩伯这小孩儿怎么不知道分寸呢?我这里急需一场胜仗证明我们国军才是抗战的主流,那共产党是非主流,你这还打着小算盘,太鼠目寸光了。于是,他亲自发了电报,汤恩伯这才全军出动,全力支援台儿庄战场,这是后话。
再说,日军打下滕县,士气大振,直扑台儿庄。而台儿庄这也严阵以待,就在这时,吟天小队秘密赶来。但郭吟天没急着去向池峰城报到,因为他们赶到时,日军已经在台儿庄和国军对峙。他听说日军在台儿庄北五里刘家湖村设有炮兵阵地,排列10门大炮,向台儿庄猛轰。心想我要把这炮兵毁了,也算大功一件,这才能昂首挺胸地去见长官啊,秋宏羽也极力赞成,他恨不得立刻刮起一阵风沙,送鬼子们都去见阎王,好替王铭章长官报仇!
于是就在这伸手不见六指的夜晚,吟天小队七位英雄儿女,悄悄摸到刘家湖村前,秋宏羽正要上马刮起风沙,郭吟天赶紧拉住:“别着急,先把哨兵干掉,你看,那哨兵正打瞌睡呢,关毛,去给他一刀。”
关毛说:“你瞧好吧!”提着刀悄悄走过去,猛地拽住那鬼子,正要下刀……他停手了,飞速跑回来:“不用我杀了,那鬼子已经死了!”
郭吟天一听,啊,怎么可能?难道说有人比我们先到了,他正琢磨呢?“轰”一声巨响,胡伯庸说了:“不对,有人在炸炮,赶紧看看去!”
雪琼一听:“诶,这个有点意思啊!我去!”说着,就往前蹿,拉都拉不住。
这雪琼往前正跑呐,巨响不断,火光连天,杀声震耳,鬼子已经乱成一团了,好像被什么人袭击了。雪琼正美滋滋看热闹,忽然从边上钻出一个人,高举大刀,吼一声:“杀!”雪琼也喊一声:“呀!”手一哆嗦,开枪了,对方举着刀就不动了。
后面因苏阿赶紧喊:“别开枪,那是自己人!”
雪琼这才看清,站在跟前的是一个中国军人,当时吓得就哭了:“哎呀,我杀了自己人了,这怎么办呐,不会把我当汉奸枪毙了吧?!”
这时那人说话了,刀也放下了:“小妹妹,你别怕,我一点儿都不疼,我就是没想到,这里怎么会有咱们中国的女军人,你从哪冒出来的?”
雪琼奇怪了:“不会吧,这么近我都没打着你,你不用安慰我!”
后面人都赶上来了,胡伯庸往地上一指:“雪琼,别怕,你刚才那枪又打偏了,把这兄弟背后一个要偷袭他的鬼子给打死了!”
“啊?”那人回头一看,可不是嘛,身后一个鬼子躺在地上,手中还握着步枪,两只眼睛都没闭上,这是死不瞑目啊,他就不明白,从哪冒出个子弹,把他给打死了。
郭吟天确定雪琼的失误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就问这冒出来的中国军人:“兄弟,你哪部分的?”
这哥们说了:“我是91旅183团3营营长高鸿立,带着兄弟们来捣毁这鬼子的炮兵阵地,你们是哪部分的?”
郭吟天赶紧答话:“我们是吟天小队,奉命来支援台儿庄,本来想炸毁鬼子的大炮,再去报到,结果被兄弟你占先了。”
高鸿立赶紧道歉:“哎哟,真不好意思,抢你们功劳了!”
郭吟天忙说:“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高鸿立还要客套,胡伯庸这时忍不住了:“二位别客气了,咱们还在鬼子阵地呐,我看这炮也炸得差不多了,二位是等着鬼子援军来上菜呢?还是怎么着,咱能不能回去聊?”
郭吟天和高鸿立一听,对,对,对,说的对,赶紧,各码各人,共同回家。
回到国军阵地,这高鸿立奇袭日军炮兵阵地的消息传开,战场上的中国将士非常兴奋,都说,呵,这不是活张飞大闹刘家湖嘛!这场小战斗便成为一时佳话。
当然了,炸个炮兵阵地,也不算什么,这仗还要打!这天早晨,就听天上“嗡嗡嗡嗡”乱响,郭吟天心说:“坏了,是不是鬼子飞机到了?”那时中国空军太弱了,成天都是鬼子飞机在天空耀武扬威,你中国军队生气但没办法,如果换作今天我们的人民解放军空军在,哪还用担心这个?
反过来,那边日本鬼子高兴了,一抬头,看见九架飞机来了,高兴了,纷纷舞动着太阳旗,那意思,我们在这里,中国军队在对面。
飞机上驾驶员们低头一看,明白了,点点头,按钮一按,炸弹全扔到鬼子阵地上了。鬼子们这个死伤惨重啊,气得抬头直骂:“(日本汉语腔)你们八格牙路滴,不看清就扔炸弹滴干活,你们……哦,你们中国飞机滴干活……”合着,小鬼子给中国轰炸机指明方位了。
原来这是中国高层为了鼓励士气,派空军对日军进行“示威性轰炸”,就是炸一次就走。但为了表达对台儿庄守军的敬意,九架轰炸机低空飞行,看清飞机上的标志,中国军人热泪盈眶,总算看见我们自己的飞机了,好多战士激动地跃出战壕,举枪脱帽、欢呼雀跃。那种情形现在有些老人想起来,还激动万分。
就这样,池峰城指挥的中国军队抗击日寇到4月3日,日本鬼子自以为即将拿下台儿庄时,中国各路军队终于赶到了鬼子外围,展开了反围攻。接着短短四天的时间,日军遭到沉重打击,剩余残敌落荒而逃。整个台儿庄战役期间,日军两万多人葬身异国他乡,而我们中国军人伤亡失踪也接近三万人。但这是国民党战场在抗战初期取得的一次大胜利。振奋了全民族的抗战精神,坚定了国人抗战胜利的信念。
对于国民党正面战场来说,某种意义上讲,也是弥足珍贵的,因为那时候主流军队打个胜仗太不容易了。而李宗仁将军的威名也由此传遍中华,台儿庄大捷的历史永远被后人铭记,推背图那句诗的谜底也终于解开。
当然了,伴随着这次胜利,我们的另一队主人公吟天小队也是声名大噪。正当建立吟天小队的提倡者戴笠得意洋洋之际,又有一份情报传到他的面前:飞龙小队在山西又参与了一场大战役,在民间传为佳话,戴笠不禁愁云又起,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拍木)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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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晋西北收复七县 飞龙队再添双杰
“展翅腾霄苍羽傲,仰首长啸惊夜枭。逐旭观海残月老,笑尽风尘(拍木)一剑豪。”本套评书作者东旭鹰一首歪诗《鹰啸》作为定场诗,献给诸位,诗中之意是说英雄得以施展宏图之时,仰天长啸足以让无知小人惊恐畏惧,一身豪情侠气驰骋天下,必然尽显英雄本色。而本回书也要讲一段抗战时期非主流的英雄们,如何震慑日寇,扬我国威的故事。
上回书说到,国民党正面战场部队在李宗仁率领下,浴血奋战,大败日寇于台儿庄,吟天小队成立后的处女秀也在这场著名大战中闪亮登场。七位英雄儿女各显其能,与各路国军好汉联手,挫败日寇锐气,戴笠闻讯喜出望外,偏偏这时又一份特务密报传来,说是共产党飞龙小队又配合八路军大破日寇,打了个虽然不大却足以震撼强敌的胜仗。这是怎么回事呢?且听我慢慢道来。
飞龙小队在胶东一显身手之后,新的命令很快就到了,让他们飞速赶回山西。为什么呢?因为当时日军对山西八路军晋西北抗日根据地,发动猛烈进攻,由于此处八路军120师主力正在奇袭敌后铁路线,这才让小鬼子占了一点儿便宜。但别看八路军是非主流,可是他们的便宜可不好占啊!
要说这120师的师长,那可是大名鼎鼎,他姓贺名龙字云卿,有白族血统,当年他两把菜刀闹革命,夺下了敌人的武器,建立一支农民武装,在讨袁护国、护法战争、北伐战争中屡建奇功,成为国民革命军中一位著名的师长。蒋介石开始屠杀共产党人时,他毅然率众参加南昌起义。
抗战爆发后,贺龙率领120师一出山就夺取了雁门关,袭击日军运输车辆上千辆,硬是截断了敌人的重要运输线。然后在晋西北创建了抗日根据地,与当地国民党友军共同抵挡日寇。本来他正想大展拳脚,再有一番作为,没想到鬼子自己找上门来了,那依着贺龙的脾气,怎能吃下这哑巴亏?
贺龙一琢磨啊,这打击鬼子靠八路军没问题,但也要带着当地的国民党一起打,再怎么说这些部队也算是抗日救国的主流,非主流能拉也要拉一把,拉着他们一起打鬼子,增加一点儿士气和信心,毕竟一脉相连嘛,得给人家留口饭!
所以,贺龙决定找附近找那骑兵第1军的赵承绶。一到地方一看,呵,这正忙着呐,牵马的、拉炮的、扛枪的、运粮的,有点儿要出征的意思,贺龙心里高兴,看来这是要和鬼子打了。
赵承绶听说贺龙来了,赶紧迎出来:“哟,贺将军,您可来了,您再不来,咱们可就见不着面儿了。”
贺龙心说,这是要跟鬼子拼命怎么着,赶紧问:“你这是要去跟谁玩命?怎么见不着面了?”
赵承绶一摇脑袋:“不,我们不玩命,我们呀,就是看这鬼子太厉害,正打算撤,您要不来,我们就撤走了,那就不知什么时候再见了!”
贺龙一听,好嘛,这满拧,他们不是要去打鬼子,要撤走,这不要了亲命了嘛。贺龙赶紧劝:“别走了,别走了,跟这儿干吧,到哪不是打鬼子?哪的黄土不埋人啊!”(忌讳用天津话)
赵承绶有点为难:“贺师长,不是我们不想配合八路干,我们这战斗力实在有限,100个骑兵能打仗的就30个,剩下70个也就能看看马。您说这怎么配合你们八路作战?”
贺龙心说,你们这是什么骑兵啊?有猫腻吧?哦,100个骑兵70个看马的,你们这该精简了吧?但主流部队的事,贺师长也不好意思多问,又劝了两句:“你们骑兵不行,不是还有炮吗?支援我们几门炮,也算你们的贡献。我保证一个月,小鬼子夺走多少地方,我就收复多少地方。再不行,反正你是军长,我是师长,这仗指挥权交给你,功劳都算你的!”
“不不不,您别这么谦虚。”赵承绶汗都下来了,“贺师长,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如果不是蒋委员长压制你们这非主流的编制,你早就是兵团司令了,我算个什么,小爬爬。别忘了,当初您在国军当师长的时候,我还只是个小连长呐!您既然都说到这份上,我再推脱,那就太二了,这样吧,我就派些人带着两门炮支援您!”
贺龙一算,两门炮,这不还是二吗?不过比起郭宗汾,这也算强多了!于是,贺龙就又寒暄一阵,才返回120师师部。到了师部,一看门口有个人很眼熟,正在等候。仔细一认,咦,这不是当初周恩来周副主席身边的警卫员,来自东北军的孟飞龙吗?早就听说军部调飞龙小队来助阵,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孟飞龙一看贺龙师长回来了,赶紧上去一敬礼:“报告师长,飞龙小队奉命前来报到!”
贺龙一回礼:“同志,你们辛苦了!”
孟飞龙回答:“为人民服务!”
贺龙打了个手势:“停,我这儿不是阅兵!我看你孟飞龙气挺足,到村口去吧?”
孟飞龙一愣:“不会吧,贺师长,咱们这么熟的关系,哦,一语不合,你就罚我去村口站岗?”
“什么站岗,不识好歹,你们飞龙小队不是正聚英纳杰吗?我给你们找了两个好兵,今天应该来报到,没想到你先来一步,那你去村口迎迎吧!”
“那他们什么样儿啊?”飞龙心说,这年头也没个彩照、也没个录像,村口来来往往,我知道是谁啊?
贺龙一摆手:“少废话,你要连谁是人才、谁是庸才的分辨能力都没有,你还当什么飞龙小队队长,快去!”
就这样,孟飞龙让贺龙赶到了村口,心想,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高手要参加我们飞龙小队呢?我又怎样才能认出他们呢?
他这一路走一路琢磨呢?刚到村口,就发现一个怪人。这个怪人其实也没什么,也是穿着八路军的军装,也是一个鼻子一张嘴,就是啊,眼睛上带着一副眼镜,带着眼镜也没什么,不过看起来这不是普通的眼镜,好像有点金丝边。这孟飞龙立刻就警觉起来,因为普通的八路军戴不起这么高级的眼镜,他在东北军也很少见过。而且这个人说话文质彬彬的,跟哨兵问路也是很有礼貌,哨兵查他证件,他还双手恭恭敬敬递上,又小心翼翼收好,这和一般的八路军战士截然不同,明显受到过良好的教育。
孟飞龙心说,不会要给我们飞龙小队介绍个秀才吧?这人实在太奇怪了,我要逗逗他,看看他是不是身怀绝技的高人。如果不是,道个歉也就没事了。
别看孟飞龙现在当队长了,还是有点大孩子脾气,他想到就做,跟了一段,看四下无人,过去一打招呼:“哈哈,同志,您好!”
这戴眼镜的八路军很有礼貌地站住,赶紧答话:“同志,有事吗?”
孟飞龙问了:“同志,你抢我眼镜干什么?”
“啊?”对方闻得一愣,“我没抢你眼镜啊!”
“这不就是我的眼镜吗?”孟飞龙说着,手一伸,就把那眼镜给抢过来了。
对方一着急:“你抢我眼镜干什么?”正要抓孟飞龙,抓了一个空,孟飞龙那动作多快,一闪身早就改了位置。那位丢了眼镜的近视眼,眼神不好没看清,一把没抓住,就摔了个狗啃泥。
孟飞龙一看后悔了,敢情这位秀才没什么本事,估计不是贺龙师长说的人,正要道歉,把眼镜还了,就听身后一声大吼:“太不像话了,八路军怎么还抢八路军的东西?”
他转身一看,一个民兵打扮的大小伙子,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背后。这孟飞龙心中一惊,心说以我这功夫造诣,有人离我这么近我居然不知道。于是心底就又有了试探之意,本来打算还眼镜的,他也不还了,故作蛮横:“小子,别多管闲事,当心溅一身血!”
这一句话把那民兵惹毛了:“呵,还有你这么不讲理的,今天我要替你首长好好教训你!”
孟飞龙乐了:“教训我,看你有没有本事?!”好一个“神拳侠”,左手紧握眼镜,右拳猛出,一股拳风“呜”地就打了过去。那民兵一看不好,转身一动,孟飞龙只感觉眼睛一花,咦,那民兵哪里去了。
孟飞龙正要四下望,刚一转身,一道银光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来,这也就是孟飞龙,急忙一仰身,银光擦着他的鼻子就飞过去,这时他才看清,这好像是一根外科做手术用的银针,后面还牵着一条长长的手术线。他这一愣神,那银针就跟长了眼似的,一抖一转,孟飞龙只觉左手一空,眼镜硬是被这手术线卷走了。
他再仔细一瞧,哟,原来这银针是那个文质彬彬的八路所发,那八路夺回眼镜,戴在鼻子上,这文化人也是有脾气的,大吼一声:“八路军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败类,我‘洋华佗’刘苏就要为部队严肃军纪!”
孟飞龙一听“洋华佗”有点耳熟,好像听说最近有些海外华侨来到八路军为抗日效力,其中有一位年轻的医生,从加拿大回来,是为自己一位叫白求恩的外国老师来打前站的。这个人精通西医,内科外科都是一把好手,莫非就是眼前此人,可是没听说他还有这手银针白线、听音辨位的绝活儿啊!
孟飞龙惊诧之间,忽然感觉旁边一处墙壁有点异样,他急忙闪身,只见那墙壁外皮猛地一甩,一只铁拳就打了过来,原来有人不知动了什么手脚,用什么东西瞬间变出一块假墙壁,而此人就躲在这墙壁里,不用问,定然是那个民兵。
孟飞龙急忙一拳挡住对手攻来之势,同时不忘问一句:“你又是什么人?”
那人冷笑一声:“哼,爷爷是岢岚县游击队董云松,人称‘百变王’,难道你没听说过爷爷名号吗?”
哦,百变王,孟飞龙一听也有点耳熟,回山西路上,曾听人说起,在岢岚县游击队有位侦察英雄,名叫董云松,自幼家贫,得遇高人指点,学会一身古怪本领,不但拳法、轻功了得,还有绝技伪装术,随手取些道具转眼就能把自己跟环境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凭这手绝活曾经一个人消灭了十几个进树林搜索的小鬼子。吓得鬼子纷纷传说,附近来了个中国忍者。可他们却不知道,忍者那点藏身之术是从咱们中国的遁甲术学来的,你说他们多孤陋寡闻?
这下孟飞龙明白了,贺龙师长让他等的就是这两位高手,他急忙解释:“诶,你们听我说……”
“说”字刚出口,那银针白线又飞到眼前,差点儿把他右眼扎瞎,刘苏还不依不饶呐:“不用说了,等我拿下你,见了首长再说!”
董云松的铁拳也过来了:“嘿,小子,怎么知道爷爷名号熊了,亏你还是八路军!”
“诶,你们怎么不讲理呢?”孟飞龙也有点着急。
但他这话更让刘苏生气:“你抢我眼镜的时候讲理了吗?”
孟飞龙一看,这说不明白了,只有先打服这两人再说,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刘苏那神鬼莫测的银针已经十分难缠,董云松打两拳就玩消失,又不知打哪神出鬼没地冒出来搞偷袭,如果不是孟飞龙也是一身绝活,早就挂了。
刘苏和董云松这打了一会儿,也心中暗暗敬佩,心说能有这功夫的还真不容易,如果不是这家伙仗着自己有点本事欺负人,他们两个也有罢手的意思。但一想到要为八路除害,这下手就一招比一招狠!
孟飞龙被杀得满头大汗,周围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那八路军战友和乡亲们,什么时候见过这么精彩的打斗?还以为这三位练功呢!这四周不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孟飞龙心说你们这儿看耍猴来了,倒是来拉架啊,不过转念一想就凭我们三个人的身手,一般人谁能拉得住?
这正着急呢?忽然几道黑影猛地出现在三人中间,同时向三人攻去,吓得三位同时向后跳了一步,各自拉出一个守势,幸亏那黑影并无伤人之意,逼退三人,眨眼工夫就合成一个人,谁啊?“狂影骑”庞侃。
这庞侃哈哈一乐,对着孟飞龙说:“队长,半天找不到你,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原来与两位高手较量武艺,怎么也不叫上我啊?”
孟飞龙气得一指庞侃:“你傻啊,你没看出我们是玩真的,我差点死他们手里你知道吗?”
“哦,有这回事?”庞侃心说莫名其妙,八路军同志之间玩儿什么命啊?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人,严厉呵斥道:“你们几个干什么,以为这是什么地方?竟敢在这里私斗?尤其是你,孟飞龙,身为队长,一点军纪都不讲,找到人了为什么不立刻来找我报到,在这里耽误什么时间?”
听着语气,想必各位也猜到了,正是咱们八路军120师的师长贺龙。孟飞龙一见师长都急了,赶紧上前解释是怎么怎么回事。这刘苏和董云松也才明白,原来跟他们打了半天的高手,就是他们未来的领导孟飞龙,适才发生的事情,不过是他们试探武功而已。这急忙过来道歉。
孟飞龙更不好意思了:“你们别道歉了,是我鲁莽,才闹这么大误会,两位要不介意,晚上我做东!”
贺龙一听更着急了:“你就别做东了,今晚咱们全师就要出发了,赶紧回去准备吧?周围的同志们也是,各回各家,各找各领导,立刻收拾武器,咱们准备去打鬼子了!”
四周围立刻发出排山倒海的声音“是!”贺龙一声令下,周围所有将士立即四散而开,转眼就剩几个老乡了,足见军纪严明、军心可用。
于是当夜,收复晋西北失地的战役就展开了,矛头所指,就是董云松经常打游击的岢岚县。这孟飞龙说了,让我们飞龙小队上吧,凭我们那个“攀山猿”刘宇轩,一定能爬上城墙。贺龙说:“你得了吧,你们奇袭牟平县那点儿事,我略有耳闻,这里守城的是鬼子,不是伪军,你那刘宇轩爬上去,还没等他扔下几个鬼子,弄不好就让鬼子机枪扫了。不用你们。”
孟飞龙心里琢磨,不用我,那就看您吧,久闻贺龙师长两把菜刀闹革命,那一定也是有非凡的本领,那我就拭目以待吧!后来又一琢磨,不对,没见过一个师长去爬城墙攻城的,那太危险了,贺龙师长有个三长两短,必然军心动摇啊!
这贺龙师长果然没亲自上战场,只见贺龙师长麾下猛将王震立刻率部而去。孟飞龙这还问呐:“师长,那王旅长干嘛去了?”
贺龙说了:“别问,王震有办法,你们围着城等着,有三天你就明白了!”
这孟飞龙也听话,带着小队跟其他同志们,呼地就把岢岚县城包围了。日本鬼子大早晨一看,嚯~~~~~~城外遍地都是八路军,吓了一跳,不过看这八路没有打进来的意思,一琢磨,估计是八路知道县城不好打,在外面不敢动弹。这么一想,他们就高兴了。
可没多久,这日本鬼子就快疯了,怎么呢?县城里所有的水井都没水了。原来县里的水都是来自城外河流,那王震带人把所有通往城里的水流都堵死了,这鬼子心说,这可要了亲命了!于是他们玩命儿往外冲,八路军也不着急攻城,围着城打出城鬼子玩儿,每天都有点儿收获。
就这么过了三天,鬼子们受不了了。 谁也不守城了,心说城我不要了,谁爱要谁要,我们要水!只得弃城而逃,拼命向北突围逃窜。贺龙说:“既然鬼子那么客气,咱们也不能不识礼数啊,城暂时不要了,走,去追杀这帮小鬼子,冲!”
一声令下,八路军乌央乌央地紧追鬼子而去,那是杀声震天,吓得鬼子找地方喝水都不敢了,虽然是渴得很,但命更重要啊。就这么,鬼子一路跑到三井镇,刚喝上点水,升火做饭,饭还没熟呐,就听外面“不要放跑了鬼子啊!”、“小鬼子缴枪不杀,我们八路军优待俘虏!”
这日本兵再不懂中文,用大脚豆猜也知道八路到了,硬着头皮抵抗了没几下,就死伤不少,剩下300多人连滚带爬地钻入镇北的几间大房子里。但心都寒了,这种局势下要想逃走,除非发生奇迹。
这些小鬼子正祈祷呐,八路军正要发动最后总攻,忽然轰声巨响,不知从哪飞来几个炮弹,把八路军进攻路线全封锁住。日本鬼子一看,呵,高兴了,心说这是祖宗显灵、天皇保佑啊!趁乱就逃了出去。
贺龙、王震一看这个生气啊,心说这附近没有日军炮兵啊,哪来的炮啊,派人一查。好嘛,原来是赵承绶派的国民党炮兵来了,他们一心抢攻,但炮位没调整好,鬼子没炸着,反倒把八路都给拦住了,你说他们干嘛来的?贺龙训斥了这些友军一顿,但刻不容缓,立刻率领人马,继续追击。
就这样,八路军一边追一边打,鬼子逃进村镇,八路就打进村镇,鬼子逃入县城,八路就再次围城,顺手围点打援,收拾了不少鬼子援军。飞龙小队也大展拳脚,孟飞龙的拳、张保总的刀、王灝洁的枪法、石闽奕的佛珠、云川的疾风、庞侃的狂影、刘宇轩的攀山功、董云松的伪装术,再加上“洋华佗”刘苏的非凡医术及飞线夺命针,那是尽显神威,让小鬼子惊心丧胆,都在传说八路军有个人数不多、但很厉害的小队,见到了要躲着走,不然(日本汉语腔)危险大大滴。
最后,在短短21天的时间,八路军连续收复了7座县城,共灭敌1500余人,缴获山炮1门,汽车14辆,步机枪200多挺。那是大快民心,振奋士气。这胜利喜讯一传开,那是声闻万里啊,戴笠听到心中很不是滋味,尤其是对传说中飞龙小队的精彩表现,更是让他坐卧不安,心说要让吟天小队影响超过飞龙小队,一个台儿庄大捷看来是不够的,必须让他们多参与几场大仗,增加些战绩,可是下一步把吟天小队放在什么战场上呢?
(拍木)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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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东旭鹰 于 2014-5-27 13:47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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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武汉城国军力战 万家岭薛岳灭敌
“杀妻吴起太无知,荀令伤神亦可嗤。请看庄生鼓盆事,逍遥无碍(拍木)是吾师。”一首歪诗献予诸位,诗中讽刺古代名将吴起为了能施展宏图,不惜杀害自己的妻子来表现忠诚,真是可悲、可恨、可怜、可叹,今天这回书里将要提到一位人物,也与吴起颇有类似之处,咱们慢慢道来。
上回书说到,日寇大举侵犯晋西北,贺龙师长率领八路军120师,奋起反击。飞龙小队奉命驰援,在此处又收好汉两名,一个是“洋华佗”刘苏,从加拿大学成西医归来,为老师白求恩打前站,参加八路军抗日救国,他不仅医术高明,而且练就一手飞线夺命针的绝活。另外一位是当地游击队的侦察英雄--“百变王”董云松,拳法威猛、轻功卓绝,更有伪装术绝技,被鬼子称作“中国忍者”。
此后,飞龙小队在贺龙师长的率领下,与八路军战友们前赴后继,先围城后追杀,一口气连夺七城,杀得日寇落荒而逃。戴笠闻听此讯,愁上心头,一愁八路军连战连胜,积小胜为大胜,名声大作。二愁飞龙小队,水涨船高,接连参与八路军重要战役,影响日重。三愁台儿庄大捷虽然名噪一时,但徐州还是失守了,国军依然是节节败退。为此,他决定再度出动吟天小队,打造国军神话,而战场就选在日寇虎视眈眈的武汉城。
说起武汉,那可是与中华民国有着极深渊源的一座名城,推背图中有句诗这样说:“水清终有竭,倒戈逢八月。”这两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大清帝国终有衰竭覆灭之日,而那正是从一支军队在八月对清朝反戈一击开始。很巧合的是,公元1911年10月10日,武汉三镇中的武昌,清朝新军中潜伏的革命党人打响了武昌起义的第一枪,从此辛亥革命之火一发不可收拾,烧尽了腐朽不堪、丧权辱国的清王朝,这才有了中国国民党主导的中华民国。那么巧合在哪里呢?因为武昌起义之时,正是我们中国农历的8月,你说巧是不巧?
因此,可以说武汉乃是中华民国起源之地,更何况南京失守后,国民政府虽然西迁重庆,甚至不惜黄河决堤放水,以无数黎民的流离失所,阻挡了日军向西侵略的脚步,但是民国的政府机关大部和军事统帅部还在武汉,武汉实际上成为当时全国军事、政治、经济的中心。所以日军摩拳擦掌,发誓要夺下武汉,给中国更沉重的打击!
于是,国民党部队某些名将以陈诚为首聚集武汉,准备与日军决一死战。说起这个陈诚,他算是国民党中央军中举足轻重的人物,那时国民党中央军分为三派人,胡宗南系、汤恩伯系、土木系。这陈诚就是土木系的老大。
这位看官问了,土木系是不是研究什么建筑学的?其实这跟建筑学没什么关系。陈诚是靠第十八军第十一师发家,十一合起来是一个土字,十八合起来是一个木字,所以陈诚这一派被称为土木系。
要说这陈诚一向觉得自己不错,为什么呢?因为他自诩是个清官,他觉得做官只要第一廉洁,第二对蒋介石忠诚,第三不怕死,那就是好官。这在贪官横行的时代不能说不对,但仔细想想老百姓需要的是什么样的官?你光廉洁不怕死,自诩对国家忠诚,那没用,必须能在自己的岗位上为国为民踏踏实实做一番实事,德才兼备方是好官。廉而无能,固然比那些有才无德、或者无德无才的贪官污吏要优秀,但距离国家人民的期待,还差得远呐!
话虽如此讲,蒋介石自从1927年4月12日,在上海搞了那次“人才分流”之后,手下也确实缺人缺的厉害,身边怕死的、贪污的、打小算盘的一抓一大把,别说德才兼备,能有点自知之明、廉洁为官的都是凤毛麟角,所以国家民族生死存亡之际,这能找到个陈诚这样儿的,也算是不错了。
吟天小队所得到的命令,也正是立刻去武汉,向这位陈诚长官报到。(天津快板味)大家是坐火车啊,大家是坐轮船,大家坐完轮船,又骑上了马鞍,结果半路大马歇了菜,只能用脚板。
几经转折,才到达武汉,你说多折腾人,要是那时有个和谐号、城际快车什么的,哪用那么费劲?即便是这么玩儿命赶路,除了秋宏羽先行一步进了城,别人也不过才赶到武汉城郊。有位看官问了,怎么秋宏羽不跟着一起走啊?别忘了,他外号是什么,“沙尘暴”啊!这放到新疆就是公害。要说吟天小队各位,长途跋涉已经够累的,再带这么一位,弄得天天灰头土脸,不如让他前面(日本汉语腔)开路滴干活!
郭吟天一行六人累得实在不行了,一看,呵,前面有片树林,赶紧进林子歇歇脚。“幸运女神”雪琼,找了棵大树一靠,说了句:“哎呀,累死我了,可算能休息一下了,谁能递我口水喝啊?”
话音未落,身后一个大手把军用水壶递了过来:“来,我自酿的甜水,养神提气,味道鲜美,尝尝。”
雪琼正渴呐,一把抓过来,说了声“谢谢”,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诶,只觉口齿生津,精神百倍,这甜水怎么如此好喝。雪琼一高兴,夸起来了:“行啊,吟天老大,没想到你还有酿甜水的本事!”
郭吟天一扭头:“什么甜水?雪琼你说什么呢?”
雪琼再一看,郭吟天离自己十米外的大树下休息呐,根本没靠近自己。她奇怪了,又问:“胡伯庸,这水是不是你递的?”
二十米外胡伯庸的声音响起:“什么水?我累得要命,哪有力气给你递水?”
雪琼再往前一看,二十五米外“暗杀王”曹子君、三十米外“跃山虎”因苏阿、三十七米外“神刀客”关毛。除了那个先行一步的秋宏羽,没一个在跟前的。那这水……究竟是谁递的?
“姑娘,那甜水不是他们给的,是我给的。”一听这声音,雪琼吓得“蹭”就站起来了,别说她,郭吟天那几位,没有一个不蹿的。谁也没想到,就这么点儿地方,近在咫尺之处还歇着一位,更奇怪的是,这么多高手在场,人家都说话递水了,竟没有一个人意识到:哦,这还藏着一个人。
那人也吓了一跳,他这歇着好好的,还好心好意递水问候,结果这一帮人不但不领情,还跟见鬼似的一个个一惊一乍的,。而且转眼间,自己就被几个人团团围住,换谁也得跟着跳起来。
郭吟天看清对方也是国军士兵打扮,好像是个巡逻兵之类的,可能是独自出来执行巡逻任务,有点儿累了在这里休息。这才略略放心,但一琢磨,这也不对啊,普通的巡逻兵怎么脚步如此轻盈、动作如此敏捷,举手投足颇有高手风范。他想到这里,拔出手枪就问:“你是干什么的?”
那位巡逻兵一看对方把枪都举起来了,赶紧说:“长官、兄弟们,别紧张,枪放下,放下,我是武汉守军的一个巡逻兵,不是敌人,在这里执行任务,您要不信,来,我这里有士兵证。”
郭吟天一看证件,没错,上面写着某某团某某营某某连某某排某某班上等兵林枫,印章、番号、照片都没错。郭吟天枪一收,笑着把证件递过来:“哟,原来兄弟叫林枫,对不住,战争时期安全第一,你别在意!”
那林枫也满面笑容回话:“郭长官,没事,你们吟天小队,那是国军精英,有这份警惕性那是当然的!”说着,伸手就要接这证件。
郭吟天一听话茬不对,他怎么知道我们是吟天小队的?蹭地就把证件往回一收,手枪又拔出来了。不但他拔了,其他那几位也都掏枪了。怎么呢?吟天小队刚到此地,连长官陈诚都不知道他们来了,一个小小的巡逻兵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
林枫一看这架势,知道又误会了,赶紧说:“各位,各位兄弟姐妹,别紧张,别紧张,我林枫绝对不是坏人,几位大名我早有耳闻,军中早已传遍,我不但知道这位是‘神算子’郭吟天长官,还知道那位是‘百晓生’胡伯庸,因为这位‘幸运女神’雪琼刚才喊过二位名字。”
这雪琼一听还是不对啊,就问:“你怎么知道我是雪琼?”
林枫被问得一愣,反问一句:“这吟天小队还有第二个女的吗?”
雪琼一听,对,对,有道理,有道理。这防备之心少了大半,再说喝人家的嘴短,那壶糖水攥手里还没放下呐,也就不好意思举枪对着人家了。郭吟天和胡伯庸也好像信了这人几分,少了几分敌意。
但曹子君和因苏阿是干特务出身的,这林枫越是如此说得轻松,这二位越怀疑。曹子君问了:“你小子还知道什么,快说,一句不对,我就枪毙了你!”
“别价,别价,看您这拔枪姿势,想必就是‘暗杀王’曹子君,还有那位,刚才我远远看见您时不时跳这儿跳那儿远望前方情景,跟孙猴子似的,我猜您绝不是孙猴子!”
因苏阿说了:“少废话,我当然不是孙猴子,告诉你,老子是‘沙尘暴’秋宏羽。”因苏阿这使坏,他琢磨着就算这小子聪明,听过不少传闻,也不可能对吟天小队了解得一清二楚,如果他没听出这瞎话还则罢了,不然十有八九是敌人的特务伪装国军,才会对吟天小队如此了解。
“不对!”,林枫一摇脑袋,“秋宏羽四川人,没事啥子哟,啥子哟,您没那口音,您是‘跃山虎’因苏阿对不对?”
因苏阿一听更紧张,差点儿就扣动扳机了,脸色沉如金刚,厉声喝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对我们这么了解!”
因苏阿一说,其他人大部分也觉得不对,枪都举起来了,只有胡伯庸想起什么,没动。
这时,林枫到不紧张,笑嘻嘻地说:“我对吟天小队的了解何止如此,我还知道那秋宏羽本来是川军王铭章师长的部下,经李宗仁将军批准加入吟天小队。他马术奇特,兼用家传气功,纵马狂奔时能扬尘飞土,所以才会外号‘沙尘暴’。其实啊,他小时候就爱和泥,跟这尘土打交道。没事就跟邻居家一个小孩一起出来玩,那个小孩撒尿,他和泥……”
郭吟天听到这,觉得更不对了,赶紧说:“打住,你怎么连秋宏羽小时候的事情都知道,你半仙儿啊?算命的,能知过去未来?”
林枫更乐了:“因为啊,那撒尿小孩儿就是我。我小时候家住四川,就在秋宏羽隔壁,后来家中为生计才搬到其它地方。但跟我的发小秋宏羽始终有所联系,甚至长大后我们还聚过好几回。”
哦,这下大家明白了,还以为这林枫多神,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原来是秋宏羽发小。
这林枫又说:“今天我来这里巡逻,没想到就遇到秋宏羽了,看那漫天沙尘,就知道是他。我们久别重逢,交谈许久,我也知道他加入了吟天小队,他快离开时,我远远看见你们,我就问他是不是你们吟天小队来了……”
曹子君说:“那也不对啊,我们秘密前来,秋宏羽他不该说啊!”
林枫点点头:“对,对,对,秋宏羽的保密意识很强,他就跟我说:‘(四川普通话)你乱打听啥子哟,这是国家机密,打死我也不能告诉你,他们是吟天小队……”
郭吟天这几个一听汗都下来了,这确实像是秋宏羽的风格,这位“沙尘暴”性情耿直,不拘小节,杀起鬼子那是绝对的主力,所到之处,敌人碰到那飞沙走石中的快马,非死即伤,有他开路,吟天小队都敢对敌人正面冲锋。就是有时候啊,这位抗日英雄,难免闹这么点儿小笑话,不过从来没出过事,真是万幸。
胡伯庸这时突然问了一句:“林枫,莫非你就是传说中因为不会讨好长官,而接连换了几个部队、几乎走遍祖国大江南北,却始终只是个上等兵的‘天眼通’林枫?”
林枫一愣:“不愧是百晓生啊,连我的底细你都知道。”
郭吟天也很奇怪:“怎么,这个林枫很有名吗?”
胡伯庸点点头:“那是相当的有名,这位林枫天生异能,能远望数里地,耳听八方风,往这一站,方圆几十里,哪怕是一根针掉到地上,都别想逃过他的耳目。只可惜,别看他有这么独特的本领,却因为有个毛病,是姥姥不疼、爷爷不爱……”
“哦?”雪琼也很好奇,“这是什么毛病?”
林枫嘿嘿一笑:“没别的,我就是爱说实话!”
哦~~!吟天小队都明白了,这就不用再解释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曹子君听胡伯庸这么一吹嘘,有点不信,还问:“我说林枫兄弟,难道说你真能眼望数里、耳听八方?”
林枫说:“没错,我从小就有这本领,鬼子来袭击武汉城,防空警报还没响,我就能听见远处敌机的声音,甚至能看见依稀敌机形状,所以我所在的部队钻防空洞永远是最早的。不信你可以进城问问。”
曹子君一听这个有点意思,还在这刨根问底:“兄弟,你是不是家里一共生了七个儿子,你排行老二,小时候特喜欢穿橙黄色的衣服。”
林枫连连点头:“对,对,对,我们兄弟小时候淘气,老喜欢头上顶个葫芦,大人都叫我们葫芦娃。对了,曹兄怎么知道的?我记得小时候我撒尿,跟着和泥的一共有两位,除了秋宏羽还有一个,莫非是你……”
曹子君赶紧摆手:“吁,吁,不是我,我没那嗜好!我这纯属瞎蒙的!”
郭吟天又很有礼貌地问:“林枫啊,你这里任务如果结束了,可否引路带我们去武汉城?”
林枫规规矩矩一敬礼:“是,长官,上等兵林枫愿意为您带路,您请跟我走。对了,雪琼姑娘,甜水还我,谢谢,谢谢!”
雪琼还说呐:“不用谢,下次再给我点儿,我挺喜欢喝的!”这两位的文明用语都不知道是怎么学的。
就这样,在林枫引路下,几人一路走去,刚到门口,站岗的哨兵一看林枫来了,赶紧过来问:“诶,林兄,你受累听听有没有鬼子飞机过来,我们好钻防空洞!”
好嘛,这是把林枫当防空哨了,郭吟天一看,这回彻底信了,林枫说的一点虚假没有,都是绝对实话。
林枫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还真的支起耳朵听。听了大概有两分钟,安慰兄弟们说:“没事,没事,这附近飞的只有蚊子,你们晚上多点蚊香吧!”
这正说着呐,过来一位军官,一声呵斥:“身为党国军人,怎敢轻言避敌,你们都应该被枪毙!”
郭吟天心说,这不至于吧,这位长官脾气够大的,再循声望去,只见来人身材挺拔,气宇轩昂,目光犀利。郭吟天正要解释什么,胡伯庸拉了他两下,轻声说:“别惹他,这位可不好惹,弄不好真敢毙人,趁他还没找我们晦气,快走,找没人地儿我告诉你他是谁。”
郭吟天一听这话,知道此人必然有点来历,不然“百晓生”胡伯庸不会这么说,打了个眼色。吟天小队成员不敢多呆,转身就走。
走到无人角落,曹子君问:“刚才那人到底是谁啊?看样子够狂!”
胡伯庸说:“他没枪毙你,你就万幸吧。这一位可不是普通人,他原名张钟麟,曾是第1师独立旅第1团团长,当年他随胡宗南长官进攻陕北共区,曾请假回西安探望家属。结果没想到,回到家就把他媳妇吴海兰杀了,这里的原因众说纷纭。据我所知,他是因为在家期间,有份军事文件被人动过,他怀疑是自己妻子拿走的。于是百般逼问妻子为什么动这文件,他妻子也是犟脾气,见丈夫好像怀疑自己通共,居然气愤下一言不发。这张钟麟火气一大,开枪就把媳妇毙了,而且事后没事人似的,连尸体都不管直接回了前线。好嘛,这件事当时轰动全国,连张学良少帅夫人于凤至、咱民国第一夫人宋美龄都惊动了,纷纷要求委员长处死张钟麟,以保障女性权利。这张钟麟是黄埔四期中的一员猛将,蒋委员长爱才,关押后又将他秘密释放,让他改名张灵甫。抗战爆发后,他便在王耀武将军麾下效力。此人虽然脾气暴躁,有时不分是非,但写了一手好书法,打起仗来更是个好手,在南京、在上海他是冲锋在前,伤而不退,深受部下敬佩。现在他是153旅旅长,为了保卫武汉,被调至此处。”
听了胡伯庸的讲述,吟天小队各位恍然大悟。心说这个人还真不简单,他们既尊敬他在抗日战场上的勇猛,又觉得此人当敬而远之。正琢磨间,就听有人说:“(四川普通话腔)你们怎么才来哦,弄啥子嘛!”
几人一看,好嘛,秋宏羽。这雪琼有点奇怪,问秋宏羽怎么没骑马。秋宏羽叹了口气:“(四川普通话)陈诚长官身边有个龟儿子,知道老子沙尘暴的厉害,进谗言说我在城里骑马不文明、污染环境,会让人心惶惶,硬是把老子的马扣了,逼老子在城里腿着走!”
秋宏羽这埋怨,那几位舒了口气,心说这陈诚长官别看传言“廉而无能”,但这事儿处理得好,毕竟环境保护很重要的,什么沙尘暴都要适当控制一下,这样才能打造和谐社会。
郭吟天说,行了,你们先休息去吧,我去向陈诚长官报到,问问下一步我们的任务。
于是,在秋宏羽的引路下,几位侠骨柔肠的英雄儿女来到了指点军营安脚歇息。这大约过了一个半小时,几个人正商量下午是去黄鹤楼看风景、还是去起义门缅怀先烈,这两个地方都是武汉著名景点,这几位也是真悠闲,大战在即,不当回事,还惦着逛武汉呐!
这时,就听“咚咚咚”门响,开门一看,原来是郭吟天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个他们认识,“天眼通”林枫,还有一个没见过,只觉得此人身上好像硝烟味儿很浓,想必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兵。
曹子君见郭吟天脸色阴沉,不由关切地问了句:“老大,你不会出门被狗咬了吧?”
“我被你咬了,瞎贫什么?”郭吟天今天有点不识逗,他想说什么,还没说,突然把手伸向身后两位:“根据我的要求和长官推荐,这两位从今天开始加入我吟天小队。‘天眼通’林枫你们认识了,那位名叫燕起,是在德国深造过的炮兵专家,无论什么样的炮,到他手里就能玩儿,而且指哪打哪,他姓燕名起,人送绰号‘天威炮’。”
燕起、林枫上前敬礼,众人赶紧以军礼还礼。这雪琼最高兴,为什么?以后就有甜水喝了,还是吟天小队内部独门酿造,外面喝不着。
曹子君在老大那里碰了钉子,不甘心,还悄悄问林枫:“喂,林兄弟,我们老大怎么了?”
林枫说:“不知道啊,我也是临时被叫到长官部门口等着,郭长官阴着脸出了门,就把我带过来了。这个燕兄弟是一起出来的,或许他知道。”
燕起憨厚一笑:“没什么,只不过陈诚长官有令,让我们在即将举行的会战中,追随153旅行动。”
关毛一听,皱起了眉头:“153旅?这番号好熟啊,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胡伯庸说了:“别回忆了,进城那会儿你们听我说的,就是张灵甫的部队!”
众人一听,啊,跟着张灵甫行动,心中不禁有点忐忑不安,因为这长官看着实在不好相处。别管他们怎么想,这军令一下,他们只能执行。
武汉会战很快便正式爆发,中国出动了120万人马,日本则出动了35万人,别看这人数中国占优势,但日军的飞机是中国飞机的一倍多,军舰更是中国的4倍,在现代化战争中,这实在太吃亏了。
这里不得不提的是,在这场艰苦卓绝的战斗中,苏联虽然不方便公开对日作战,却派来了苏联志愿航空队协助中国空军作战,什么叫志愿航空队?其实这跟后来新中国抗美援朝的人民志愿军意思是一样的,就是将正规军队以志愿者名义派来共同抗击敌人。而这次派来的苏联红军空军战士,为了保卫武汉,有大约一百人为了协助中华民族抗击侵略,将自己年轻的生命留在了中国,这些为了协助中国抗战而牺牲的外国友人,我们是无论如何不应该忘记的。
咱们再说吟天小队,奉命追随张灵甫抗击日寇。这一天,当地高层指挥官之一薛岳将军,突然得知日军106师团为了切断中国军队彼此之间的联系,竟敢孤军深入,到达了万家岭地区。薛岳立即调动几路大军,迅速将这支狂妄的日寇包围在这里。
日军第106师团长松浦淳六郎,突然接到武汉会战日军最高长官冈村宁次的电报,说空军发现,中国军队已对106师团形成包围之势,让106师团尽快突围。本来以为一切顺利的松浦顿时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却不知道哪能转出去。
他赶紧叫来参谋,拿出当地地图,准备寻找出一条逃生之路。结果发现一个非常奇妙的问题,地图上本来应该有山的地方,他们看见的是河,本来应该有村子的地方,现在是荒原。如果按照地图指示,最好突围的是条小路,派人过去侦察,很快那侦察兵回来报告:“(日本汉语腔)长官,我们滴,还是不要去那边滴干活,那边小路滴统统滴没有,悬崖大大滴有!”
这松浦气的,心说这是什么地图,关键时刻差点逼着日本兵集体跳崖。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这里的地图都是日本鬼子从老军阀孙传芳那里偷来的,那都是几十年前的老地图,而且制作粗糙,也没有仔细考证。靠这种地图,要是来北京,别说找路了,三天三夜连三环都进不来,不定被堵哪了。
一看地图不行了,松浦说得了,咱们还是凭方向吧,只要指南针把南指准了,咱们怎么绕,也能按准确的方向出去。这个建议一提出来,参谋们都争先恐后拍马屁:“哟西,这个创意大大滴好,师团长,你滴太有才滴干活!”
松浦心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拍呐,赶紧找路吧。没想到,这日军按照指南针的方向一转,又发现一个更加奇迹的事情,这指南针它光转不停,照这指示,四面八方没有不是南方的。松浦奇怪了,这又怎么回事,找人一查明白了,哦,敢情这万家岭蕴藏着丰富的磁矿,那磁性在当地不比南极、北极差。你要靠指南针,能在这万家岭走上一辈子。
这鬼子高层懊恼万分,鬼子兵更头疼啊,心说这武士道难道今天要玩儿到头了吗?眼瞅着,这中国军队四面八方就围过来了,把鬼子急得跟那个什么似的。有个随部队驻扎在张古山的鬼子兵心都凉了,巡逻的时候来到悬崖边,往下一看,心说:“(日本汉语腔)我滴,回家滴不能,难道要跳崖回老家滴干活?”
这正想着,忽然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就见噌地一下好像什么人从峭壁上跳起来了,他抬头一看就感觉肚子一凉,有一点儿比闹肚子更疼痛的感觉。他低头一瞧,有把匕首缓缓收回,一个中国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面前,只听对方冷笑一声:“哼哼,咱们换换岗吧,我曹子君上来了,麻烦你下去吧!”紧接着,一声惨叫回荡在山谷之间……
附近鬼子巡逻兵说怎么了,大晚上嚎什么啊?这刚过来,就见悬崖边上呼啦啦上来一批中国人。这才明白,坏了,中国军队从悬崖峭壁爬上来,来夺取张古山了。
哎呀,这可要了亲命了,干嚎的,穿衣服的,撒丫子的,玩命儿的,这张古山的鬼子干什么的都有,但没一个管用的,全都交待了。原来,这是张灵甫组织了一支精锐部队,由吟天小队的“跃山虎”因苏阿和“暗杀王”曹子君开路,杀上山来了,就连体力稍差的“百晓生”胡伯庸、“幸运女神”雪琼也爬上了山岗。
呵,日本鬼子做梦都没想到,中国人能从这万丈深渊里爬上来。这只能说他们《三国演义》看得不够透,当初曹魏名将邓艾,就是用类似的险招,趁蜀汉姜维与同为曹魏名将的邓艾对峙,他们出其不意,奇袭蜀汉背后,最后导致蜀汉灭亡。张灵甫使的这招就是从那里学的。结果小鬼子的张古山阵地完全失守,有几门炮也给中国军队留下了,那“天威炮”燕起就不客气地暂时接收了。
日本鬼子哪肯吃这亏,立刻组织军队反攻,这边炮兵迅速集结,准备向张古山开炮。那“天眼通”林枫远远就看见不对,急忙喊燕起:“不好了,小鬼子要炮轰咱们了!”
燕起问了:“哪啊,给我指个方向。”
“大概那里!”林枫一指。
燕起点点头:“得了,交我吧!”
那边日本鬼子炮弹进入炮膛,炮兵指挥高喊一声:“准备快快滴!”
他正要说“开炮”,只听“悠~”一个熟悉而奇妙的声音,划过了蓝天白云。这指挥官和鬼子炮兵很惊诧地看着那道绚丽的光彩,准确无误地落到了他们身后的炮弹箱上……
“哎呀,不好大大滴!支那军滴炮击!”炮兵指挥这才反应过来,太晚了,就听巨响不断啊,这阵地上的日军炮兵没有一个人活着下来。要说这“天威炮”燕起真的太神了,光凭一个大概方向,就把炮弹打了过来,还恰如其分地打在炮弹箱上。你说这炮术……怎么瞎蒙的?
鬼子炮兵被控制住了,步兵还在叽里哇啦地又往张古山发动冲锋,张灵甫身先士卒,拼死抵抗,郭吟天近开枪、远投弹,关毛一把神刀万夫莫当,曹子君杀无耻之徒惯用无耻手段,因苏阿半空突袭比那阿帕奇直升机的效果也就差个高度,再加上歪打正着的特殊狙击手“幸运女神”雪琼一不留神又“误杀”了日军中不少重要士兵,让胡伯庸拍手称快。这张古山阵地,鬼子就算有通天本领也夺不过来啊!而中国军队已经从四面八方涌来……
就在武昌起义的27年后,同样是10月10日,日军106师团在万家岭遭到毁灭打击,松浦老鬼子侥幸逃生,但手下所剩无几。此仗被称作“万家岭大捷”。
这大捷固然值得称道,但日军一个师团的灭亡,却没有摧毁整体日军的主力,就在中国军队围歼鬼子106师团时,日军在整体部署上,已完全形成了对武汉的包围之势。中国军队被迫全面撤退,10月27日,“万家岭”大捷后的第17天,武汉三镇全部失陷,至此,日军已经付出了20余万人伤亡的代价,中国军队更惨,有40多万将士或死或伤。
吟天小队被投放战场,本来打算再助国民党部队打一场胜仗,结果没想到又是被迫西撤,那心里别提多别扭了。而就在这时,戴笠的情报机关带来一个消息,一位八路军将领,已开始成为日军的噩梦。
若问此人是谁,(拍木)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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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诚支持说岳,携手共创辉煌
东旭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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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神头岭日寇殒命 陈旅长偶遇双雄
“志士别东流,豪杰佩吴钩。易水西行日,狂啸解千愁。”一首本套评书作者东旭鹰所写歪诗《刺客行》献给诸位,这诗歌貌似是表现古代刺客荆轲,前去行刺秦王、也就是后来的秦始皇时,告别燕国,佩刀西行时的场景。实际上诗中另有深意,是说某些人,出于对国家、对理想的忠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顾一切投身大业,虽然明知也许自己的结局将极为凄惨,将失去很多珍贵的东西,但毅然前行,不计个人得失。心中虽有万般愁绪,却尽付长啸之中。
所以说,自古至今,德才兼备者往往悲剧居多,但只要他们能得遇志同道合的伯乐,即使为知己而死也在所不惜。我个人只希望,在咱们的新社会里,古代压制人才、糟践人才的悲剧不要再上演,每一个德才兼备者都能得到尊重与重视,那我们的社会就会越来越美好和谐、人民的生活就会越来越幸福安康,这应该是我们共同的心愿。
好,咱们闲话不表,今天我们要说的这回书,讲的便是一位壮志得酬的八路军杰出将领,此人姓陈名赓,黄埔一期的高材生。在1925年二次东征时,他曾奋不顾身救出蒋介石,蒋介石对他也是感激涕零。按道理说,如果此人留在国民党内,应该可以得到重用。但是,当蒋介石举起反共屠刀时,他毅然从留学中的苏联回国,参加南昌起义。后来,他在上海曾主持中共中央特科情报工作,在红军中曾担任团长、师长,曾与著名的鲁迅先生密切往来,也曾被国民党逮捕。他面对蒋介石高官厚禄的诱惑无动于衷,经国母宋庆龄亲自大力营救,他才回到红军之中。这可以说是中国共产党中的一个传奇人物,当然了,当时来说,他也是一个非主流的英雄,就跟那个XXX一样。(表演者自定名字,可以说自己,也可以说著名的非主流人物,说东旭鹰,我也不在意)
就在贺龙师长率部收复晋西北、国民党陈诚准备与日军决战武汉时,也就是1938年的3月,这位陈赓,在刘伯承与邓小平的部署下,也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那就是神头岭之战。
话说1938年2月,日本鬼子大举进犯山西南部与西部,八路军129师在刘伯承与邓小平的率领下,盯上了日军的108师团,而且发现日军有个好习惯,“一处挨打,八处救援”。刘邓二位首长,觉得日本鬼子这个习惯是非常不错的、非常与时俱进的,因为八路军也有个好习惯,是什么呢?叫“围点打援”,就是我围着鬼子,但不着急消灭鬼子,等你的七大叔八大舅来救你,我在半路上帮你接待一下他们,顺便料理料理,替你们家减减人口。到时不怕你来的多,就怕你不来。
于是,八路军决定攻击黎城,同时派一支主力部队在敌人前来救援的路上,设下埋伏,招待招待救援的鬼子。而这打援的任务就交给了咱们非主流的英雄陈赓。
陈赓接到任务,立刻摊开阎锡山那边传来的地图,拿着放大镜一寸寸找埋伏地点。找来找去,终于发现神头岭有条公路建立在山沟之中,心说这回可捞着了,平型关大捷就是打的一场山沟战。我给他来个故技重施。
陈赓满心欢喜地前去勘察地形,来到山岭上正要往下看……得了,别往下看了,那公路就在眼前,怎么呢?原来那公路是修在山岭之上的,也不知那个倒霉缺心眼儿的,画地图给画在山沟里了。这不负责任的人是从古到今,就没少过,不调查,不研究,想当然一画,就交差领工资了,这可把那干实事的害惨了。
陈赓望着这条山岭上明晃晃的公路,心里这个生气啊,心说这让我怎么埋伏?小鬼子从山岭上一过,低头一看,(日本汉语腔)哟西,八路滴,统统埋伏在这里滴,大大滴好!
你说吧,到时是八路埋伏鬼子,还是鬼子埋伏八路?
这正生气呐,就听附近有两个人在吵架,陈赓好奇啊,这兵荒马乱的,谁还有工夫跑这荒郊野地吵架来?仔细一听,还不是当地人,是两个四川人在吵架。
这两人都牵着马,好像是从这里路过要去什么地方,陈赓带着警卫员躲在旁边一听,呵,这吵架的内容还与八路军有关。就听其中一个人说:“(四川普通话)咱们都是四川人,不去跟着川军,投八路做啥子吗?”
另一个说了:“(四川普通话)国民党内部乱得很,川军吃不开,你看八路就没有那么多弯弯肠子,打起仗来英雄得很。跟着八路打鬼子,那才痛快的很嘛!”
那个一听不高兴了,又说:“(四川普通话)你个王冒险摔坏了脑壳喽,你个‘疯铁骑’疯也就算了,怎么哈了嘛?”这说话有点损了,四川话里,哈就是傻,你吵架归吵架、争论归争论,说人家傻干什么?
那位王冒险听了,当然不干了,立即反唇相讥:“(四川普通话)你哈还是我哈,你个‘狂枪客’慕大柱就知道傻干,打鬼子不是斗气,要讲脑子、讲勇气,八路打鬼子就是凶得很,比中央军都强!”
陈赓一听高兴了,暗暗喊了声“好”,声音不大,但这两位四川人那不是普通人,噌地转过身,齐声喝问:“(四川普通话)哪个偷听?”
陈赓一看藏不住了,只好现身出来,呵呵一笑:“二位不要紧张,我不是鬼子,我是八路军129师386旅旅长陈赓,打扰二位了。”
一听说这是陈赓,两个四川人都愣了一下,那王冒险忙问:“(四川普通话)您就是在娘子关七亘村、黄崖底、长生口伏击过鬼子的陈赓陈旅长?”
陈赓一听更高兴了,心说这位四川兄弟对八路军、对我那是十分的了解啊,忙说:“是我,没错,兄弟,你太了解我们八路军了。”
那位慕大柱也说了:“(四川普通话)您就是救过蒋委员长的陈赓陈旅长?”
陈赓脸色一变,低声说:“咱过去的事儿,不提了行吗?求你了,别提了,别提了!”
别管陈赓怎么答,这两个四川人确定了,这就是他们闻名已久的陈赓,赶紧过来见礼。陈赓这才知道,两个人都是有名的四川好汉。王冒险是著名的川中骑士,擅长驾驭烈马,无论多彪悍的马,到他手里几分钟就能收拾得服服帖帖。他不仅驯马术好,武功也是非常高,曾经一人一马独闯匪巢,几十个土匪拿着手枪、步枪、冲锋枪、机关枪对他扫射,他半点不避,飞马而上。奇怪的是,枪林弹雨之中,他不知用的什么功夫毫发无伤,最后反而是那几十个土匪被马踏人砍,伤势最轻的也躺了三个多月。有人问土匪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幸存者半天才说出两个字:“疯子!”从此,这“疯铁骑”的外号享誉江湖。
至于慕大柱,则是川军中的老兵,王冒险的好朋友。他在战场之上,一杆步枪用的那是出神入化,不但指哪打哪,而且善用快枪,曾与三名敌人偶遇,敌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几乎是想都不想,立刻“啪啪啪”连开三枪,三个敌人随声而倒,枪枪都打中要害。后来,他的长官来了,很高兴啊,说慕大柱啊,给弟兄们介绍一下打枪的经验吧!怎么你的枪能打得又快又准?
这哥们嘴唇哆嗦半天,就蹦出两个字:“蒙的!”感情他开枪没什么技巧经验,完全凭直觉,要不然怎么能打得那么快呢?结果军中同袍纷纷称他“狂枪客”。
陈赓心说,怪不得这两位是好朋友,一个“疯铁骑”,另一个“狂枪客”,这两个加起来就是“疯狂”啊!不过有句话说的好,“人不疯狂枉少年”,至于具体谁说的……各位自己猜去吧!
这一疯一狂两位高手近在眼前,陈赓有心吸收他们加入八路军,当时就提出邀请。那王冒险求之不得,“狂枪客”慕大柱则一脸尴尬,很诚恳地说:“(四川普通话)陈旅长,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哈,我已经是川军的人,不能当逃兵的嘛,你多谅解嘛!”
陈赓一听也是,现在国共建立抗日统一战线,我要是把国民党军队的兵招进八路军,那岂不是落人口实,到时国民党说我们破坏统一战线,这屎盆子一扣,那就又要中华同胞自相残杀了。现在国难当头,绝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想到这里,陈赓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但慕大柱有些不好意思,就问啊:“(四川普通话)陈旅长,你这里是要做啥子嘛,是不是需要我帮个啥子的嘛!”
陈赓一脸苦笑:“哎呀,虽然你是个‘狂枪客’,枪打得好,可惜现在我却用不上你的枪法。唉,我本来想在这里打鬼子一个埋伏,可是,你看吧,这公路竟然建立在山岭上,我们要是埋伏在两边,鬼子一来,四下一看,我们就全交待了。唉,只有另找地方了!”
慕大柱四下一看,也叹了口气:“(四川普通话)这个地方还真不是个埋伏的地方嘛,虽然这里也曾经是战场……”
陈赓一听,嗯?赶紧打断慕大柱:“战场,你怎么知道这里曾是战场?”
慕大柱一指两边:“(四川普通话)你们看,这两边是啥子嘛,都是我们国军的工事,如果没打过仗,哪里来的工事嘛?”
陈赓仔细看去,哎哟,一拍大腿:“得了,我们就在这里埋伏了!”
这话一出口,慕大柱和王冒险面面相觑,心说,我们两个就够疯狂的,这陈赓旅长怎么更疯狂,从来都是居高临下埋伏敌人,你在这里埋伏,居低临上,这不是送死吗?
他们两个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陈赓看出两人的疑惑,哈哈一笑:“两位,我可不是犯傻。这条公路建在山岭之上,很难埋伏。这个我们清楚,鬼子也清楚,所以他们必然是不做提防。但是,你们仔细看,这些友军的工事只要再多挖一点儿,加些伪装,藏身其中。鬼子铁定是发现不了,那我就打他个出其不意!慕兄弟,你是现在就走呢?还是看看我们八路军怎么打仗?”
慕大柱一听,这个有点意思啊,在主流国军中听说八路军只会宣传,游而不击,但自从他请命离开部队寻找兄弟王冒险加入川军以来,在民间却听到了不少八路军巧败日寇的传闻,让他对八路军有些改观。可那些毕竟只是传闻,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于是他接受陈赓的邀请,决定要亲眼目睹非主流的八路军如何抗日。
就在1938年3月16日这天,陈赓率部埋伏在神头岭公路两侧,而负责进攻黎城的八路军已经打响了战斗。没过多久,就听汽车响、战马叫,一支连增援带押送物资的日军,大约1500人,就往神头岭而来。因为急着救援黎城日军,又走在一条可以居高临下、俯瞰四野的公路上,日军根本就没有仔细搜查这一地带,急匆匆向前赶路。
正走着,忽然听见前面传来一声骏马长嘶,不知为何,日军的战马竟然都吓得停住脚步,有的还后退几步。但鬼子骑兵的军官却高兴了,为什么呢?他是行家,听出这是一匹少有的良驹,可惜脾气有点儿暴烈,所以别的马听这声音就有点儿害怕。
那鬼子骑兵头儿往前一窜,呵,果然是匹好马。他跳下自己的坐骑,就想上去拉那匹马。那马不管这套,“通”地一脚给踹出老远。这小鬼子火了,心说我中国人都不知杀了多少了,你小小一匹马也敢跟皇军耍横。拔出武士刀就要劈这匹马。
这时,就听一个闷声闷气的声音传来:“(四川普通话)你个龟儿子,要做啥子嘛?!”
这军官吓得一激灵,循声一望,什么人也没有。他再看那匹马,咦,什么时候多了个人?他问旁边的鬼子兵,没一个人知道什么时候那人上的马,更不知道那人从哪里来的?
鬼子军官紧握武士刀,厉声喝问:“(日本汉语腔)你滴,什么滴干活?”
马上之人用手指指鬼子们身后,所答非所问地说了句:“(四川普通话)你们这些龟儿子看我干啥子嘛,看你们身后嘛!”
这鬼子们真听话,还真回身看,可是后面一切正常,只听到他们的上级在那大声呼喝,好像在质问他们为什么停止前进。这几个鬼子心里火啊,心说后面什么都没有你让我们看什么。他们正要回头教训那中国人,将在脑袋将回没回之际,见证奇迹的时刻到来了。
只见两边无人荒野忽然飞出几千个东西,在半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直接向鬼子队伍飞过来。就在这些东西快要落地时,那鬼子军官明白了:“哦,哟西,手榴弹滴干活……啊!手榴弹,有埋伏滴干活!”
等他明白过来,晚了,就听响声震天啊,几千个手榴弹一起开花那是一种怎样的效果?就看整条公路上顿时火光冲天,大部分鬼子兵立刻鬼哭狼嚎。
前面几个鬼子骑兵立刻明白过来了,鬼子军官急忙骑上战马大吼一声:“(日本汉语腔)前面八路滴干活,把他死啦死啦滴!”
那马上高手冷笑一声:“(四川普通话)格老子的,你们都给老子死!”话音未落,这马就冲过来了,鬼子军官急忙拔枪就打,可是连打三枪,那子弹明明是冲着骑兵去的,偏偏就差那么一点儿,与中国人擦身而过。简直神了。
等他再想开第四枪,哪还有机会啊,就见银光一闪,这鬼子落到马下,再也没有起来。他那几个手下也是慌慌张张拉枪栓、准备开枪。但那速度更慢,谁给那个时间啊!几道银光一闪,全交待了。
前面发生变故,后面的鬼子根本顾不上,八路军扔完手榴弹,就跑出来拼刺刀,这都成惯例了。鬼子叽里咕噜有的不知死地抵抗,有的赶紧去占领高地。
这支鬼子的军官姓笹尾,还拔下武士刀在哪里狂吼:“(日本汉语腔)大家一块死滴地方,这里滴干活,大家好好滴干,武士精神滴……”刚说到这里,一颗迫击炮炮弹就飞了过来,就听“轰”的一声,周围没死的小鬼子再一看,心说长官太英明了,果然死的地方就是这里,一点儿错都没有,这一地零碎都是他的。
这队长还有个副手叫小山正美,赶紧说“我滴指挥,大家滴放心!”说着就带着身边的鬼子往高处撤。等他狼狈不堪地跑到这里,刚找块巨石准备坐下来歇歇,突然石头后面站起一个人。谁啊?“狂枪客”慕大柱,他特地找个地方观战,认真观摩八路军的战术风格,没想到小鬼子也跑这来了。
这小山正美还没说:“(日本汉语腔)你什么滴干活!”那慕大柱习惯性地砰砰砰砰几枪打来,得,好不容易被包围的日军有个副指挥,就又在慕大柱的瞎蒙中被打死了。看起来,这位慕大柱跟那“幸运女神”雪琼有一拼,只不过慕大柱是战场老兵,直觉灵敏,这瞎蒙全靠直觉指路。而雪琼那纯粹是歪打正着,也就不明就里的小鬼子当她是狙击手。
且说这群小鬼子失去了指挥,转眼就被八路军分割得七零八落,又打了三个小时,战场上的鬼子基本就都躺下了。陈赓一看,行,打得不错,估计别的地方的鬼子也要来支援了。大家也都累了,留点鬼子下次再打。八路军就像龙卷风,打完他就走,这样的节奏,谁都无可奈何。
等到大队鬼子援军赶到,哪还有八路军的影子,就给鬼子兵们剩下一个打扫他们同胞尸体的力气活儿。这一仗,日军1500多人的部队,只有几十人幸存逃生。而八路军连伤员带烈士只有240多人。这慕大柱看得也是热血沸腾,心说如果都照这个效率打鬼子,就是拖,也要把日本小岛国拖垮不可。只可惜,身为川军军人,他虽然有所心动,却也不得不即刻返回部队报到。
自古英雄惜英雄,豪杰重豪杰。眼见一位好汉未能在八路军效力,这陈赓也是心生遗憾,与王冒险共同送慕大柱离开,心说什么时候,咱们这些中国德才兼备的英雄豪杰才能共聚一堂、同谋民族崛起的大业呢?
神头岭一仗,对日寇震撼太大了,他们从此就管这神头岭叫伤心岭,因为一千多号日军,就断送在这本来根本不可能设下埋伏的神头岭,这陈赓简直是太可怕了!自此以后,日军也开始注意这位陈赓旅长,他们终于明白,八路军中敢情旅长也这么能打。别看他们明白了不少,但还是肤浅,所以后来又被八路军的团长、营长、连长们教训了一次又一次,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日本鬼子们自觉照神头岭这样打下去,日本人实在是扛不住,因为中国人多,他们人少啊!于是他们开始琢磨“以华治华”,打算利用伪军,并暗中支持土匪,来打击八路军抗日力量。
这种方法也确实起到一定效果,因为毕竟中华民国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甘心认贼作父的孙子乌央乌央的,即使是在现在日益强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这跟着反华势力走的孙子也不少。所以那时最初的几个月,八路军和乡亲们遭受到那些汉奸和土匪的不少迫害,造成一定损失。
就在日本鬼子为自己的新布局洋洋得意之时,他们却不知道,一场针对土匪和汉奸的大战,已由飞龙小队悄悄拉开帷幕……
(拍木)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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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漳南地群邪乱舞 刘伯承派军出征
“海乌登车舆,长啸似无敌。仰首藐龙凤,低眉笑骥驹。御夫怒握剑,赤兔愤拔蹄。忽啸东南隅,(拍木)飞尘惊四夷。”一首本套评书作者东旭鹰所写歪诗《海乌》献给诸位。
诗中之意,是说有这么只海上来的乌鸦,它看到一辆马车很威风,静静地停在路上。它觉得这马车看着很巨大,但没什么,不像我长着翅膀,想停就停,想飞就飞,自由自在,不受拘束。于是,它一时兴起,落在马车上,“呜哇呜哇”地自我炫耀,那意思你看我多了不起,以后要多向我学习,你们没什么了不起。
开始车夫和骏马都不理它,人家心中有理想有抱负有能力,就算一时不得志,也不至于跟这无知乌鸦计较。可是这乌鸦啰嗦个没完没了,车夫不高兴了,拔出了佩剑,那马感觉到剑光一闪,明白了,主人让跑,于是,马车“蹭”地飞驰而去。这乌鸦吓得赶紧飞了起来,心说要了亲命了,这马车不跑则已,跑起来原来这么厉害。
这个寓言故事就是说,真正的英雄豪杰,甭管他主流非主流,得志不得志,那也绝不是一般小人可比,小人硬要去招惹,那是自讨没趣。今天咱们要说的这回书,就是一群非主流的英雄好汉,横扫那些乌鸦般的龌龊小人的故事。
上回书说到,陈赓在神头岭巧妙设伏,以伤亡240余人的代价消灭了一千五百多鬼子,震撼了日寇。日寇发现,虽然中国的主流军队是国民党部队,但打起仗来,日军感觉还比较划算。你看啊,淞沪会战日军伤亡9万,国民党伤亡25万;侵犯南京,日军基本没什么损失,国民党连逃跑中被踩死的以及当了战俘被屠杀的算在内,损失了5万多人;台儿庄战役日军总共损失2万多,中国军队损失3万多人。这样打下去,日军还能接受。
可是与八路军、新四军打,往往最好的伤亡结果是一比一,而像这种用240多人的伤亡,换日军1500人,以日本与中国的人口比例而言,可是太吃亏了。怎么呢?日本人少,耗不起啊!而且,面对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与新四军,这样类似的事件不断发生,于是,日军动起了脑筋,不敢过多地往共产党那边多投放日军,希望能“以华制华”,让那些本来就有反共情结的伪军、以及贪财好利的某些土匪,去跟共产党硬碰硬,他们日本鬼子坐享其成。
一时之间,伪军土匪遍地都是,尤其在河南境内,高嚷着“亲日反共”的这些鬼子走狗,对人民烧杀掳掠,那是无恶不作,跟鬼子比起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说,鬼子固然可恶,但更可恶的就是那些为虎作伥、狐假虎威的汉奸叛徒臭流氓。日军自以为就凭这些下三滥就能牵制住八路军,却不知道,八路军129师的刘伯承师长,已下定决心要扫荡群邪,而飞龙小队也奉命为129师打前站,直奔河南。
这天,刚到漳河以南地区,飞龙小队忽然听见前面有动静,急忙四下隐蔽。就见前方有一百来人,还不时听见呼喝声:“游击队,出来吧,你们的家属都被我抓住了,再不出来投降,我们每十分钟杀一个。只要你们肯投降,看在咱们乡里乡亲的面子上,我们在皇军面前给你们求情!”
孟飞龙一行人放眼望去,只见中间走着不少老人、妇女、儿童,被绳子绑成了一串,两边押送的是几十个伪军,有的举着步枪,有的举着机关枪,个个耀武扬威。
孟飞龙明白了,这准是伪军抓了抗日游击队的家属,在逼游击队员现身,这帮认贼作父的不要脸的玩意儿,今天撞到我们孟飞龙手里,算你们祖宗显灵,让我们来给你们家清理门户。
想到这里,孟飞龙倚着身边石头,一手缓缓拔出手枪,一手握成铁拳,回头刚要示意弟兄们准备动手,一回头吓一跳。怎么呢?飞龙小队的这帮高手都把武器拔出来,就连刘苏都掏出了飞线夺命针。不过,孟飞龙拿眼一瞥,少了一个人,那“百变王”董云松不见了,赶紧低声问:“谁看见董云松了?”
还没等人答,他身边那石头说话了:“老大,你倚着我半天了,才刚想起我?”
好嘛,孟飞龙差点没蹿出去,心说你装什么不好,装石头?动作还那么快,我要有心脏病,被你吓出个好歹怎么办?正要怒斥董云松,忽然听见一个响亮的声音响彻四野:“狗汉奸,不要只会欺负老弱妇孺,天下本无事,汉奸自扰之,游击队员不在这里,八路军‘霹雳神’本无事来也,乡亲们都呆在原地不要动!”
一听八路军来了,那些老人、妇女、孩子绝望的双眼立刻神采奕奕,可盼到救星了,他们其实不是那么听话,一听说亲人来了,就想动弹挣扎,但还没来得及开始动。就听“嗖嗖”几声,一连几颗手雷飞向两边石碓,离队伍好像有些距离。
那些伪军刚想嘲笑:“这还八路军呐,什么投弹水平,还不如我们呐!”话还没出口,“轰轰”连连巨响,巨响过后,这些伪军就笑不出来了。怎么呢?那几颗手雷本来就是要炸石块,崩起的石块不偏不倚,恰好击中了那几十位伪军,伪军纷纷倒地,而乡亲们安然无恙。
看到这场景,那些老乡都愣住了,飞龙小队也愣住了,八路军中擅长投手榴弹的多了,但从来没见过这么神的。力度、角度早都算计好了,孟飞龙心说即使是“神算子”郭吟天就算有这计算能力,恐怕也没这投弹本领,这八路军不是一般人儿啊!
这正想着呐,就听不知从哪窜出一道人影,打扮像是江湖侠客,但动作快而不乱,行家一看就知道他受到过专业训练。他跑到老乡们跟前,赶紧解绳子,边解边说:“乡亲们不要怕,我是从八路军军部来的本无事,你们没事了!”
老乡们高兴着呐,纷纷说:“(河南腔)不怕,不怕,八路来了我们怕什么?汉奸那帮龟孙儿才怕呐!”
正说着呐,就听见乡亲们的前方跑来一群人,为首的尖着嗓子喊:“干什么的,干什么的,敢抢共匪家属,不想活了?”
本无事一看,哟,又有这么多伪军?如果说要消灭这帮伪军,他本无事有这把握,可是一冲突起来,如何保证乡亲们完好无损呢?他正愁呐,忽然愣住了,乡亲们也愣住了?怎么呢?那喊话的伪军身边的一块巨石动了,伸出一只手来,一掐那伪军脖子,石头还说话呐:“显你嗓门大,是吧,你喊,你再喊啊!”
那后面的伪军也害怕了,没见过这种场景,心说我们是不是进入西游记世界了?没听说石头能伸手掐人脖子还能说话的。后面一个刚想起这可能不是石头,是人,枪刚举起来,就觉得脖子喉结特别疼痛,拿手一摸,都是血,接着头一沉,倒下去了。
旁边的一个伪军就见好像有根白线在自己兄弟脖子那一钻一抽,再想仔细看,咦,白线到自己脖子跟前了,他正想仔细研究这个科研项目,那白线一晃,他就到阴间继续开展研究工作去了。
那白线弄倒了几个伪军,被石头掐着的那位已跟烂泥般瘫倒,再也没能起来。这时剩下的伪军才意识到:糟了,遇到共匪高手了。
晚了,就听一声马嘶,旁边竟然蹦出一匹马,直接闯入伪军当中,黑影一晃,好几位同时见了阎王。这还不算,狂风突起,风过之处,就没有站着的伪军了,仿佛风中有夺命的无常。
又见银光闪烁,动如疾风,疾风定处,一个八路军手拿钢刀摆了一个Pose,还有伪军说呐:“哎呀,八路!周围的弟兄们,抓住他,诶,你们倒是动啊,愣什么神啊?”这“啊”字还没说完,那八路附近的伪军“噼里啪啦”倒了一地,早断气了!就是因为那刀太快,尸体才会半天才倒。
有个伪军怕了,喊了一声:“兄弟们跑啊!”刚转身,猛听一声:“阿弥陀佛,汉奸哪里跑?”接着这伪军就觉得后脑一疼,又见什么东西好像从脑门飞了出去,好像是个石子,再想细看,只觉大脑一阵空白,任何思维都瞬间归零。
有这个伪军做例子,别的伪军吓得打也不敢打,跑也不敢跑。这时就见路边又出来三个人,一个拿着手枪,两个拿着冲锋枪。拿手枪那位跟刚才现身扔石头的说了:“石闽奕,什么时候佛珠改石子了?”
那个发暗器的,就是“千手罗汉”石闽奕,他双手一合十:“阿弥陀佛,飞龙老大,以前用佛珠,是为了给这些孽障洗罪,让他们来世做个好人。但用佛珠实在太费了,最近好几颗都没找回来。我只好改用石子了。”
孟飞龙乐了,有心逗逗罗汉:“那你这石子打完,这些汉奸不就洗不了罪,来世做不了好人了吗?”
石闽奕说了:“不碍事,这些石子都开了光了,我都念过经了!”
这两位说笑着,伪军们吓得脸都白了,早就听说有支八路军特种部队,队长号称“神拳侠”名叫孟飞龙,手下个个是高手,杀鬼子跟玩儿似的。没想到他们这来抓游击队家属,竟然把这帮煞神给招来了,这不要了亲命了嘛!
那本无事一看有人帮忙,赶紧三下五除二解开了绳索,听见“飞龙老大”四个字,再看这帮人身手,心里明白了,赶紧跑过去敬礼:“报告飞龙队长,‘霹雳神’本无事根据左权参谋长指示,特来向您报到,这是介绍信!”
孟飞龙急忙接过来一看,心里高兴了,刚才见这同志身手,就有心招揽,没想到是左权参谋长推荐的,只不过这名字本无事,听着更像是外号,不像真名。他就问:“同志,你怎么叫本无事呢?”
本无事立刻回答:“报告队长,我平常都喜欢说‘天下本无事,某某自扰之’,同志们开玩笑,管我叫本无事。时间一长,我就不用原名了!”
孟飞龙说:“哦,原来这样……”
他身后“攀山猿”刘宇轩有点着急:“飞龙老大,咱别聊了,这帮伪军都还举着枪呐,赶紧消灭他们吧!”
这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稀里哗啦”声音不断,怎么呢?伪军把枪都扔了,手都举起来了,有个伪军还说呐:“没枪了,没枪了,各位八爷,别动手,别动手!”
“神枪王”王灝洁一看,不高兴了,直数落这帮伪军:“你们这帮人真没劲,我还惦着跟你们玩枪战,你们都把枪撩了,太没血性了!”
刚才那伪军急忙点头哈腰:“对,对,对,长官说的对,我们要有血性,就不当皇协军了,您老多包涵,您们八路英明,缴枪不杀,优待俘虏,您老多优待,多优待!”
看着这些俘虏,飞龙小队们也发愁,这么些人要带回129师,有些路程,半路上再被伪军截杀怎么办?如果说放了,这帮人回去一报信儿,一样会把敌人招来。这几位正琢磨呐,过来个老乡,跟孟飞龙嘀咕了几句,孟飞龙一听乐了,举起大拇哥夸了一句:“姜还是老的辣,您老太聪明了,本无事,去把捆老乡的绳子拿来,来,同志们,刚才伪军怎么捆老乡的,咱们就怎么把他们捆上。那个,乡亲们,你们赶紧回家,放心,咱们大部队马上就到了,汉奸们的日子长不了了!”
乡亲们兴高采烈地回家了,这飞龙小队呐,扛着缴获的步枪,押送着这一串俘虏,沿着大道一路堂堂正正地走去。边走,这孟飞龙还喊呐:“伪军们,出来吧,你们的兄弟都被我们飞龙小队抓住了,再不出来投降,我们每十分钟杀一个。只要你们肯投降,看在都是中国人的面子上,我们在首长面前给你们求情!”
得,刚才伪军那一套,改改词儿,全还回去了,把这一绳子的伪军吓得够呛,后来看看飞龙小队没杀他们的意思,才略略放心。
一路上附近的伪军一听说是飞龙小队,再看这架势,没一个敢出来的。怎么呢?以为这是八路军的诱敌计,怕中八路军的埋伏。这要是换做日本鬼子,早就气不过地冲出来了。伪军这儿无所谓,手下死了还可以再抓壮丁去,不心疼。再说了,日本人跟前的孙子都装了,还怕在中国人面前装孙子吗?
不过飞龙小队一出现,那些伪军土匪头子就琢磨着不对劲了,他们觉得这么神奇的小分队会出现在漳南地区,绝不是偶然的。于是,什么郭清、王自全、李台、程道合、司华生、扈全禄狐朋狗友都来了啊,他们聚到一起交流情报、谈谈感想,当然最主要的是商议如何对付飞龙小队背后可能隐藏的八路军主力。
不知抽了多少根香烟,喝了多少瓶小酒,郭清提议:“我说兄弟们,八路军主力是铁定要来跟兄弟们为敌了。咱们要学习皇军‘一处挨打,八处救援’的良好作风,把八路军团团围住。让他们知道,漳南是咱爷们儿的地方,八路别想来抢地盘!”
大家一听,都说:“对,对,对,就该如此,我要挨打,你们都来救援,咱们就一定能消灭八路!”
郭清听着不对劲儿,什么叫我要挨打,你们都来救援,合着都是全等着别人救援,哪到时谁还能指望谁啊?要说还是大土匪出身的汉奸扈全禄有水平,他张口就说:“救援个屁,你们不知道神头岭的皇军就是在救援路上,被八路给灭了吗?八路最擅长的是什么,围点打援!谁救援谁倒霉!”
刚才喊对的这帮土匪伪军一听,有道理啊,那就别救援了!郭清心里气的,好不容易出个好主意,又被这帮熊包给否定了,照这样下去,会没法开了。他一生气,自己走出去了。其他与会人员心说,烟抽够了,酒喝好了,也没心情玩个打六家、大跃进,当然斗地主他们更不玩儿,因为他们出身基本都和地主有关系,谁没事斗自己玩儿啊?既然大家都没什么心情,就一哄而散了。
这郭清回到驻地,心说我是什么身份,就不该和这帮人共事,这几年我称霸一方,谁敢惹我?当然了,有本事惹我的惹也就惹了,我也没招,那没本事惹我的,只要让我生气了,我就灭了他的村,杀了他的人,抢他的粮食,霸占他的女人。如果不是八路军就要来了,我要指望着这几个货能帮衬我一下,我今天能这么容易放过他们?哼,等过了八路军这一关,我挨个给这帮不识相的家伙拿拿龙。
这郭清一生气就爱喝酒,喝了几口,就昏昏欲睡。在梦中,梦见扈全禄那帮人一个个跪在他脚底下,俯首称臣,就连日本人、国民党也是对他毕恭毕敬,百般讨好,他吃大饼卷鸡蛋,都是卷五个炒鸡蛋,哎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说不尽的风光场面。高兴之下,郭清大喊一身:“试问天下,谁敢惹我!”
这刚问一句,就不知谁喊了一声:“八路军!”接着就看对面屋顶上猛然窜出几个八路军,“啪啪啪”乱枪打来,郭清哎呀一声,一头栽倒,等他两眼一睁:“嗯?我怎么摔床下来了?”这梦彻底醒了。
可是,他觉得这梦还没醒,怎么呢?耳朵里还是感觉“啪啪啪”地响枪,而且似乎是有人在喊“八路军”,难道出现幻听了。他这躺在地上正琢磨呐,就听“咣咣咣”有人敲门。他火了,大晚上敲什么门,可是一站起来瞥见窗外,傻了,看外面到处都是火光,耳朵里的枪声是越来越猛烈。他急忙一拉大门,门口站着他的亲兵,上气不接下气:“老大,八,八路军打来了,还有好多骑兵,咱们如何抵抗?”
郭清一听,要说这大土匪出身的就是有身份,他是非常地镇定:“什么,八路军,还有骑兵?不用怕,山人自有妙计,跟我走!”
“诶,好嘞!”亲兵一声答应,端起步枪,“老大,咱们从哪里开始反击?”
郭清冲他脸就是一口唾沫:“呸,反击个屁,跟我撤退!”
这亲兵一听,哦,是逃跑啊,那你装得运筹帷幄那熊样,给谁看,他赶紧说:“对,对,对,老大说得有道理。我给你拿皮靴去!”
郭清一脚踹过去:“拿什么皮靴,我穿拖鞋跑!”
就这样,郭清带着几个人落荒而逃,有看官问了,这是哪里的八路军?书中暗表,这是刘伯承派来两员大将386旅政委王新亭和344旅代旅长杨得志,统一指挥安排,调遣几路大军对郭清部发动突袭,将作恶多端的郭清麾下主力尽数消灭。
再说这郭清一路跑,心说我要找个地方休息休息,这么跑不行,脚太凉,他当然凉了,因为还穿着拖鞋呐。他一琢磨,那王自全关系还是跟我不错的,去他那里,换双鞋的面子他还是应该给的。
这主意一打定,他就往王自全的驻地跑,眼看快到了,就远远看见王自全过来了。心说,你看我这哥们多讲义气,知道我要来,跑这么远来接我。
这看着王自全过来了,郭清赶紧拱手:“兄弟,怎么这么客气?咱们哥俩儿不至于这么客气……”
话还没说呐,王自全远远就招手:“郭兄快跑,八路军来了!”敢情这王自全也是被八路轰出来的。郭清一听,二话不说,扭头就跑,王自全急了:“等等我,咱们两个一块儿跑!”
这两位带着手下边跑边聊,郭清先问:“兄弟,你的部下不弱啊,怎么八路一来,你就跑啊?”
王自全说:“嗨,别提了,这帮八路简直就不是人,是天兵天将,我亲眼看见,高高的城堡,一个八路跟猴子一样眨眼就爬上来了,几招就把我兄弟们都撂倒了。还有我手下几个兄弟打算反击,刚到一块石头跟前,那石头转眼就变成八路了,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干掉了了,你说神不神?不仅如此,打前锋的其他八路,人虽然不多,但也相当厉害,有的扔炸弹精准如神,有的打枪百发百中,有的耍刀快如闪电、有的冲锋迅猛似风,有人瞬间分身,有人铁拳快枪,有个像和尚的能拿小石子夺人性命,有个文化人能拿针线作暗器,我的天呐,这八路军里能人太多了,咱以后尽量别惹了!”
郭清心说,我觉得八路本领到没什么,你跑这么快还能滔滔不绝地说这么多,那才真够厉害。当然这是玩笑,郭清老奸巨猾,心里已经猜到,攻打王自全的八路军一定是有那传说中的飞龙小队,这下更麻烦了,要被这神话般的飞龙小队盯上,你就算有九条命都不够送的,何况他们几个没有属猫的,因为十二属相没这个。
这哥俩儿一路跑,嘿,这同伴越来越多,这跑着跑着,诶,李台兄弟,你也来了?哟,程道合兄弟,八路也去拜访你了?呵,司华生,你也在八路手里吃亏了,来来来,咱一块跑!
最后,那位很有头脑的扈全禄也加入进来,边跑边说:“这八路军太不仗义了,我谁也没救援,他们还打我!”你说这不废话吗?谁让你投了鬼子当了伪军,不打你丫的打谁?
这么说吧,漳河以南地区八、九千伪军和土匪,在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里,被八路军扫荡一空,至于这些逃跑的伪军头子、土匪老大,虽然逃过此难,但最后下场也大同小异,不是抗战中死在八路军手中,就是在解放战争时期被解放军击毙,还有的在解放后被人民政府审判处决,基本都没好下场。
这鬼子一看,哎哟,这光靠伪军土匪的也不行啊, 八路军打得更顺手,心说这可怎么办呢?有这八路军、新四军,还有东北抗联这些共产党武装在,日本鬼子根本无法集中全力,跟那经常发挥失常的国民党部队一较高下。所以,他们只能重新部署兵力,又大力收买汉奸,企图尽快压制共产党,或者尽快消灭国民党,但小鬼子想两手抓,他手没那么大,如何硬得起来?
就在日本鬼子为难之际,日本特务机关传来一个大消息,说是有位中国政府的要人,要来与皇军合作了。此人是谁呢?他的叛变又会给国民党的正面防御、共产党的敌后战争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呢?(拍木)咱们下回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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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南昌处处染碧血 老蒋频频走麦城
“百世基业立焦土,一将功成万骨枯。长平坑内埋俘虏,扬州城中屠无辜。鄱阳湖底沉汉舰,乌林岸边焚北卒。橄榄圣殿何时筑?(拍木)青锋斩尽奸恶徒!”一首本套评书作者东旭鹰所写歪诗《评战》献予诸位。
自古至今,有人类的地方就有战争,战火所到之处,最苦的莫过老百姓。所以大部分民众是厌恶战争的,如果说战争是为了保家卫国、统一山河,让乡亲们都过上好日子,那大家也能暂时忍受战争痛苦,因为迎接他们的将是更长远的和平、更幸福的生活。但是,偏偏有些人,为了抢资源、卖军火,一己之私,屡屡促成战争发生,害人害己,不但祸害了别人的家园,也把自己国家的大好青年断送到这非正义的战争中,白白客死他乡。要说这样的人那是缺了大德了,只要这种人存在一天,就别想有和平到来。
各位听到这里,不要往别处想,在下说的是二战时期的法西斯分子,若与今天哪个国家、哪个集团有雷同现象,那纯属巧合,敬请原谅。
咱们上回书说到,日本鬼子企图以汉奸土匪牵制八路军,没想到在河南漳河地区,刘伯承派出几路大军,也包括咱们评书中的一路主人公飞龙小队,在短短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里,是横扫群邪,打得那些伪军头子、大土匪落荒而逃。日本鬼子一看,哦,原来这汉奸更靠不住,于是只能重新部署,但又不甘心都让日本人去拼命,因为日本人少啊,根本扛不住。所以,他们又决定来诱降更多的汉奸为他们效力。
就在1938年12月,中华民国国防最高会议副主席、国民党副总裁、国民参议会议长汪精卫,秘密逃到河南河内,公开发表电报,要与日本合作。日本人高兴了,这可捞着了,因为这汪精卫在中国可谓是二号元首,他投靠日本,那影响非同小可啊!
有人说了,能当上中国二号元首的人,怎么这么容易就当汉奸了呢?其实,说起来,这汪精卫本名汪兆铭,以前也算是条好汉,清朝末年,他也曾试图暗杀清朝摄政王,来促成革命党人腐朽清王朝的事业。事败被捕后,在监狱中也写过一首振奋人心的诗句:“慷慨歌燕市,从容做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你听听多豪迈,但在清朝收买人心将他释放后,他的性格就有所改变,甚至对清朝的某些王爷产生了感恩的心态。当然,这也可以理解,毕竟没有那些王爷的惺惺作态,他可能就死在监狱里了。
再后来,汪兆铭加入同盟会,追随孙中山先生,开始用“精卫”笔名发表一系列宣传三民主义思想的文章,这汪精卫的名字就叫响了。孙中山逝世的时候,他还是孙先生遗嘱的记录者,并曾主持召开国民党中央政治会议。那时,他还戴着维护“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三大政策的面具,甚至斯大林都会见过他。不过,随着蒋介石展开反共屠杀,他慢慢看出来,这反共比较容易受到西方国家的支持,于是这心思就转了,也举起了屠杀共产党人的屠刀。
可是他下手晚了,这蒋介石已经被英美所信任,人家的媳妇宋美龄,既是孙中山先生遗孀宋庆龄的亲妹妹,其家族又和美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那人家美国政府当然就支持蒋介石,英国也自然跟着美国走。这汪精卫一看,要想争取英美靠山和蒋介石斗,那是不可能了。于是,他就成为了著名的亲日派,但在当时的中国,日本的势力比不上英美,所以汪精卫在与蒋介石的斗争中,屡屡处于下风。
抗战爆发后,这汪精卫也不是没有表达过抗战到底的决心,但是那不过嘴里说说。看着日本鬼子在正面战场节节胜利,而他的地位和权力始终在蒋介石之下,这位心里不平衡了,最后干脆一咬牙、一跺脚,我投皇军去。这一走,毁了他一生的英名,也糟蹋了“精卫”这个神话传说中填海英雄的名讳。
现在在网上,也有想用精卫这名字的,但是你一拿这ID发帖,马上就有人回复:“那个,我说楼主,你是不是姓汪啊?”得,气的用这ID的人,只能改用了精卫鸟一个罕见的别名,帝女雀,弄得别人也不知道他这名字从哪来的?
咱们闲话不表,书归正传,这汪精卫在越南发表投日电报后,重庆几次派人劝他回来,他就是不听。蒋介石很生气,心说咱们两个斗归斗,你也不能这么拆我台?你这样是很不给我面子的,那我也不能给你面子了。于是,蒋介石命令军统派人到越南去刺杀汪精卫。
耐人寻味的是,素来办事严谨的军统,却阴差阳错地只杀了汪精卫一个秘书,这很不像军统风格。而且,在此之前,蒋介石只要想派人找汪精卫,就能顶着门找上,这到搞暗杀了,反而找不到了,也太匪夷所思了!更奇怪的是,负责暗杀的负责人此后回到重庆,不但没有被处分,反而加倍重用,直到此人后来执行任务中,失手被日本特务机关捕获,变节投敌为止。河内暗杀的最大结果,反倒是让日本更加重视汪精卫这个人,让汪精卫的投日更加顺利。
现在就有人猜测,说这老蒋老汪,不会唱双簧吧?一个故作坚定地宣誓追随英美,不与法西斯合作;一个假装叛变,投身法西斯联盟。到时无论这世界局势的最后赢家是英美、还是德国日本,中国国民党都能进退有余。这只是一种毫无根据的猜想,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实,所以我这里姑且说说,大家姑且听听,切莫当真。
总之,汪精卫的顺利叛逃,让中国的抗日局势那是雪上加霜。而日本鬼子则觉得,如果进一步给国民党更大压力,是不是会再多几个汪精卫呢?于是,他们决定让武汉地区的第11集团军攻克南昌,企图以此迫使重庆政府的蒋介石蒋老爷子投降。
1939年3月17日,南昌会战正式爆发,日军大举进犯,其中有个日军大佐名叫饭野贤十,率部攻打南昌西北60华里的安义,驻守这里的是中国军队721团,他们虽然也极力抵御,甚至多次和日军展开白刃战,就是拼刺刀,但鬼子太凶恶了,中国守军伤亡惨重,被迫撤退。
这饭野贤十望着纷纷逃走的中国将士,他得意洋洋,是哈哈大笑。这仗打得对他来说有点儿太轻松,他觉得意犹未尽,把手中滴着血的指挥刀往地上一插,跟自己副官说:“(日本汉语腔)龟三朗滴,步枪滴给我,我滴,让你们见识一下我滴枪法滴干活!”
这旁边的小鬼子一听,哦,大佐要表演枪法,好哇,赶紧递枪的递枪,呱唧的呱唧。这饭野贤十一看,哦,中国军人都跑出100米外了,他不着急,他对自己的枪法很有信心,还问呐:“(日本汉语腔)你们滴说,我打谁滴干活!”
这帮没人性的鬼子兵,就跟打猎挑猎物似的,这个说打那矮个的,那个说不行,矮个的像我们日本人,还是打那高个的,争论了半天,最后认准了一个大高个。
饭野说了:“(日本汉语腔)哟西,问题滴没有,你们滴看好!”
他端起枪,瞄准那个高个子中国战士的背后,手指慢慢扣向扳机……“砰”地一声,日本兵一起鼓掌:“(日本汉语腔)哟西,哟西,大大滴好!”
那个副官龟三朗没起哄,他仔细看了看,回身一摆手:“(日本汉语腔)八嘎,你们乱拍马屁滴,那个支那人中枪滴没有,没事大大滴!”
这一说,小鬼子们注意到,是啊,那个大个子该怎么跑还怎么跑,刚才大佐这一枪,打哪去了,这太匪夷所思啊。
再看那饭野还端着枪,但表情有点古怪,半天嘴里蹦出一句话:“(日本汉语腔)八格……牙路……谁滴枪法……大大滴准……把我……死啦死啦滴……干活!”说完,“砰”就倒地上了,再看他后背,一个枪眼正中要害,那鲜血都把军装染红了,转眼这老鬼子就断气了。
这可把小鬼子们吓坏了,心说不是大佐给我们表演枪法,打中国兵吗?怎么中国兵没打着,自己死了?这真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啊!
那龟三朗急了,大佐死在跟前,都不知道谁干的,回去怎么向上头交待,赶紧说:“(日本汉语腔)八嘎,有人在背后偷袭滴干活,统统滴检查大佐背后滴中国人尸体,检查枪管滴干活,枪管热滴,刺客滴干活!”
这龟三朗刚说完,旁边一个鬼子赶紧上来答话:“(日本汉语腔)副官滴,枪管检查滴不必要,刚刚打完仗滴,枪管统统滴热滴!”
龟三朗一听,可不是嘛,不过这暗杀大佐的人也要查啊。最后,三查五查,终于查出,是一个中国721团的班长,名叫夏铁汉,他跟鬼子拼刺刀身受重伤,倒在战场。就在他快要牺牲之前,突然见到自己的前方有个鬼子在耀武扬威,他用自己最后的力气扣动扳机,为中国人民除掉了一个鬼子大佐,这才闭上了双眼。这样的烈士,虽然他的身份普通,却是我们中国人民永远的骄傲。
咱们再说说本套评书的另一路主人公吟天小队,此时此刻他们已经身处南昌城中,并得到命令,立刻动身赶往修水河一带,为充实他们的实力,还调来一员猛将,姓雷名震,绰号“雷霆怒”,若问此人到底有何本事,哈哈(可做点夸张动作)~~~~~我暂时还不知道,郭吟天也不知道,因为时间太紧了,这急着上战场,谁顾得上考察啊。再说了,别说听这外号还有点儿吓人,就算你没本事你也比那“幸运女神”雪琼强吧,雪琼都能上战场立下战功无数,何况一大老爷们儿呢?你们说是不是?
再说,那时在修水河抗击日寇的部队中,就有郭吟天的老上司东北军49军军长刘多荃,但郭吟天顾不上去和老长官见面,他的任务是迅速渡河北上,侦察日军炮兵情况,所以只有马不停蹄地前进。
吟天小队这些英雄豪杰好不容易神不知鬼不觉地渡过小河,就听见震耳欲聋的炮声延绵不绝,哎哟,都是日本鬼子打过河的,听这炮声,恐怕大炮不下两百门。郭吟天说别耽搁了,赶紧走吧!他们一路记着敌人炮兵位置,一路秘密前行,等差不多了正要往回走,“天眼通”林枫突然说:“别走了,你们看!”
大家一看,咦,这里怎么还有个炮兵部队,而且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好像很古怪、使用的都是迫击炮,炮弹是红色的。严格来讲,这是一个炮兵部队的一小部分,带队的只不过是个军曹,可是附近还有不少鬼子兵在保护这里。
郭吟天心想,既然来了,敲鬼子一下吧,赶紧下令:“大家备战,胡伯庸,雪琼还交你指挥,别让她打到自己人。曹子君、因苏阿、关毛、秋宏羽准备突袭,燕起,把你的小炮准备好,我说炸,你就炸。雷震和林枫,警戒!”
众人一声答应,各自准备,雷震不掏枪,攥了两个手雷在手里。郭吟天一瞥,心说敢情这是个投弹手,就是不知道在这方面他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
这眼看备战妥当,可是这时候雪琼突然看到这鬼子炮兵发射出古怪的炮弹,声音不大,打到对岸立时散发出黄绿色的烟雾,书中暗表,这不是普通炸弹,日军称之为赤筒,里面装的是毒气。雪琼吓得“哎呀”一声。哎哟,这可要了亲命喽,小鬼子们都惊了,往这边一看,咦,怎么有中国人?
郭吟天心说崴了,赶紧打吧,他命令没下。只见那雷震立刻飞快把手中手雷扔出,这扔的手法不但快,而且怪。第一个手雷扔出去,还在半空,第二个手雷就到了,正砸到第一个手雷上,两颗手雷在敌人头顶上瞬间爆炸,弹片四射,火光纷飞,就好像平空打起霹雳,附近小鬼子立刻倒下一片,脑袋都好像被雷劈了一样,你说那还能活吗?郭吟天乐了,怪不得雷震外号“雷霆怒”,这还真是个绝活儿。
那鬼子军曹眼见此景,他心中大惊,却故作镇定,叽里咕噜地不知说什么,好像那意思是:“别害怕,当兵要当的尽职,不能给日本人丢脸。”
附近守备队的也呼啦都过来了,好在这里毕竟只是炮兵阵地的一角,附近人也有限,满打满算不过两百人,可是如果再多耽搁会儿,那至少能有几千日军来增援。
郭吟天明白,以吟天小队的实力,要撤那很容易,可是这一撤就什么事都别想干了。吟天小队不能白过河一趟,至少要毁了跟前这点儿毒气弹。
想到这里,郭吟天问雷霆:“兄弟,能不能用手雷,把那些毒气弹都毁了?
雷霆摇摇头:“长官,这可不成,我这炸弹一扔,这么近的距离,毒气四散,咱们谁都别想活了!那咱们这侦察来的情报,谁往回送?”
郭吟天一琢磨,这也是啊,他们任务不是毁炮,那还是撤吧!结果几个人一撤,小鬼子不肯罢休,往这里追,最有意思的是那炮兵军曹,他不但追,还不知从哪里掏出个照相机,一边跑一边拍!
这下子郭吟天急了,他心说,要让你拍了鬼子追击我们的照片,你拿回去威风了,我们中国人的脸丢大发了。他心里同时也奇怪,一个炮兵军曹,又不是战地记者,你瞎拍什么啊?不知道照相也会出事的吗?就不怕出个什么门事件?
主意拿定,郭吟天大吼一声:“兄弟姐妹别急着走,小鬼子太欺负人,追杀我们不算还要拍照,等他拍完咱们逃跑的样子,回去架起个渔网,把照片都挂上欣赏。那上了网就不定有什么事儿了!走,咱们把鬼子都宰了,把那照相机抢过来!”
这帮吟天小队的精英被鬼子追着屁股打,正火着呐!听队长下令,那是正中下怀。秋宏羽这次渡江侦察,没敢骑马,回转身就地马刀一挥,气功充斥身外,立时是风沙大作,这工夫跟飞龙小队“追风豹”云川有一拼,只不过云川那旋风没那么多泥沙。
小鬼子也吓一跳啊,心说这怎么平地沙尘暴了?正奇怪呐,“神刀客”关毛、“暗杀王”曹子君、“跃山虎”因苏阿从风沙里就杀出来了。这三位冲进鬼子队伍里,小鬼子再开枪,不敢了,怎么呢?小日本那也算纪律部队,前文说过,他们是有规定的,和中国人近身作战不能开枪、不能投弹,以免误伤自己人。关毛这三位那是相当喜欢这个规定的,最喜欢跟鬼子近身搏斗。
稍微远点的鬼子,看见前面混战了,心说咱们去搭把手,就凭人多也能抓住中国人。可他们不知道,吟天小队这还有“雷霆怒”雷震、“天威炮”燕起,他们照着后面的鬼子玩霹雳弹、发射炮弹,哎哟,炸的鬼子这个惨啊!
而郭吟天是“神算子”,鬼子不敢开枪,他敢,自己弟兄动作和敌人动作他算得很准,他枪法虽然有限,但是在这么近的距离内,他一枪一个,绝不落空,枪枪打在鬼子身上,而自己人是毫发无损。
雪琼也跃跃欲试,枪刚端起来,胡伯庸赶紧拉着:“妹妹,这种局面,您这百发百不中的枪法就别炫耀了,关毛他们还年轻,让他们再多活两年打鬼子吧!”
就这样,过了这么一会儿,郭吟天再一看,敌人收拾的差不多了,咦,那个军曹还在那照相呐,郭吟天这个气啊,带着兄弟们就过去了。
这位热衷拍照的鬼子,这还说呐:“(日本汉语腔)厉害,大大滴厉害,拍成电影一定大大滴精彩,你们滴继续,不要管我滴干活!”
林枫说了:“我们继续没问题,只不过现在这里除了你,我们实在没什么人可打!你来吧!”
“啊?”这鬼子才放下照相机,四周一看,脸都吓白了,他倒是不怕死,紧紧抱着照相机来一句:“(日本汉语腔)两国滴交战,照相机滴不砸!”
一听这话,吟天小队几位乐了,没见过这样的主儿,要照相机不要命!郭吟天就问:“你干什么的,随军记者?瞎拍什么?”
这军曹倒是有问必答:“(日本汉语腔)我滴,记者滴不是,瓦斯炮兵滴干活。我拍照新闻滴不是,我以前电影导演滴干活!拍照滴,搜集素材滴干活!”
郭吟天心说,你这干活儿够多的,但心里又犹豫,这鬼子怎么带走?现在这种局面,抓战俘很难,杀了这拍照疯子,好像又有点过了。就这么放他走,也不甘心。
胡伯庸说了:“日本鬼子违反国际法使用化学武器,这个小鬼子既然喜欢拍照,胶卷中一定有不少能证明这些罪行的东西。时间紧迫,杀了他有损咱们吟天小队的威名,抢了他胶卷,把他绑这儿,咱们走人!”
雪琼说了:“连相机一块抢不得了?”
胡伯庸一摇脑袋:“这相机留他这儿,说不定下次还能缴获点儿珍贵的照片。”
这个军曹听懂了,赶紧摇头:“(日本汉语腔)两国滴交战,胶卷滴不抢!”
曹子君一听又气又乐,举着枪说:“你少来这套,要么我们砸相机,要么我们抢胶卷,你选吧!”
那边燕起说了:“废什么话啊,照胡伯庸建议动手,绑人,夺胶卷!”
曹子君一想有理,上去一把夺过相机,林枫和燕起不管这军曹如何抗议,三两下给他绑树上了。吟天小队迅速完成这一切,照相机往鬼子脚底下一扔,就剩下这一地日军尸首,和这位堵着嘴呜呜抗议的军曹,是扬长而去。
要说这个军曹还真是命大,那时候国民党部队的中国兵恨死日本鬼子了,抓住鬼子很少说还把你给放了的,这也就是吟天小队有这气度。也该着这鬼子运气好,传说二战结束后,他回到日本还成为了著名的导演,而他自己随身带的一本随军笔记,日后也成为了指证日本法西斯罪行的铁证。这都是后话,按下不表。
咱们话说回来,虽然吟天小队成功完成了侦察任务,但日本鬼子何等凶残,他们仗着大炮和毒气弹,中国军队又缺乏灵活作战的战术,蒋介石听着前线报告,就感觉这南昌保不住了,果然日军仅用了十天的时间,便攻克了南昌。
日本鬼子正要庆祝胜利,没想到国民党军又打回来了。原来是蒋老爷子越想越不甘心,他觉得日军刚刚打下南昌,那一定是人困马乏啊,我此时不反攻更待何时?于是,几路大军联手反攻日军。
可惜啊,由于有的军队未能及时阻断日军后援,日军把国民党部队修建的南昌工事略加巩固,和援兵一起,把南昌守得固若金汤,虽然吟天小队也投入了战斗,但面对高墙悍敌,他们也只能自保,难以有所作为。
国民党高层目睹此状,这个心疼啊,心说再打下去,中国将士就都要毁在自己的工事前了,几位国民党高级将领薛岳、陈诚、白崇禧赶紧联合建议,这场伤亡惨重的反攻才就此落幕。
值此,南昌失守,中国军人伤亡达十万多人,被害百姓更是不计其数。经过此仗,日军愈加嚣张,而中国军民也愈加仿徨。俗话说:“疾风知劲草,烈火见真金”。在此民族危急之际,在汪精卫的带动下,那些摇摆不定的墙头草,争先恐后地投入到日本侵略者的怀抱,但这也正是那些爱国英雄大展拳脚的时机。面对法西斯强盗与无耻汉奸,飞龙小队与吟天小队摩拳擦掌,他们的目光投向东方某个著名的城市,即将踏上新的征程,与强敌叛徒一较高下。
(拍木)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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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旭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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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飞龙吟天闹上海 英雄联手震群魔
“金服非帝胄,翠臂拒君侯。若有东风至,披甲(拍木)百花愁。”一首本套评书作者东旭鹰所写歪诗《咏菊三首》之一,送予各位看官。这首诗借鉴自唐朝起义领袖黄巢的旧作,诗中称颂的是黄色菊花,它身穿黄金战袍并非自抬身价,更不是为了逢迎高官贵人,而是等待时机,要做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咱们书归正传,上回书说到南昌会战以中国军队惨败告终,日军气焰愈加嚣张,在汪精卫带动下,愈来愈多的大小汉奸露出了尾巴,纷纷投入日本鬼子的怀抱。如此情形下,无论是共产党,还是国民党,都有心刹一刹这股歪风,惩治汉奸走狗,以儆效尤。
这一天,孟飞龙受到一位特殊的首长接见,此人名叫潘汉年,当时专门负责领导中国共产党地下工作。
孟飞龙做周恩来周副主席警卫员的时候,也是见过这位首长的,此次见面,倍加亲切。潘汉年说了:“飞龙同志,因为革命工作的需要,你们飞龙小队不仅要能在战场上冲锋陷阵,还要到隐蔽战线,也就是沦陷区去完成一些特殊的任务,你们有没有信心啊?”
孟飞龙立刻立正敬礼:“请首长放心,别说沦陷区,就算去日本东京,飞龙小队也不在话下,有什么任务您尽管吩咐!”
潘汉年汗都下来了,心说,去日本东京,就算我们有这经费,就你们这几位没一个会日语的,到那能干什么?赶紧跟孟飞龙说:“不用去日本,没那么远,现在啊,党就是希望你们去一趟上海。”
孟飞龙听了,自言自语说:“去上海啊?……那就不是去杀日本天皇了?”
潘汉年一听,刚喝一口茶马上喷了出来:“谁说让你去杀日本天皇了?你就是有胆量去,我们也没胆量让你去!咱们中国人,先做好中国的事,行不行?别想太远,你小子也太不务实了!”
孟飞龙叹了口气:“唉,好吧,既然是组织上的安排,就让日本天皇多活几天吧。首长让我们去做什么,尽管吩咐!”
潘汉年说了:“具体去做什么,现在不用问,我给你一张纸条,上面有接头地点和暗号,看完就嚼了,别泄密。到了上海,有专门做地下工作的一位老上海和你们接头,而且今后他也归你们飞龙小队调遣。这个人名叫杨国威,同志们都称他‘无羽鸽’,这人很了不起,本事不小,而且消息灵通。有他助阵,你们必定是事半功倍。”
孟飞龙说:“好,首长放心,我们飞龙小队立刻出发。不过,我就有一个要求,那个纸条我看完以后,不嚼行不行?”
潘汉年问了:“怎么,怕记不住,留着提醒自己?那不行,纪律不允许,万一被敌人搜去怎么办?”
孟飞龙忙解释:“不是,首长,我不是记不住,我最近胃口不好,嚼下去怕不好消化,我烧了它行吗?”
潘汉年这个气啊,心说你小子成心拿我开涮吧,连轰带赶地说:“行,行,行,毁了就行,赶紧出发吧!”
就这样,飞龙小队换上便装,庞侃也将爱马暂时交给部队别的同志养护。这十位好汉,乔装打扮,直奔上海而来。
一路上,也不知这几位用的什么手段,连武器带人完好无损地进了上海城。孟飞龙根据记忆中的地址,连问带打听,终于来到一个僻静的小巷,两边都是两三层高的小楼,他按照门牌号找到一家,轻轻敲门,其他九位同志迅速分散四周警戒。里面听见敲门声,有人在门里答话:“(上海腔)侬找谁?”
孟飞龙听人问话,愣了有三秒钟,才回答一句:“里面有会讲国语的吗?如果没有,东北话也成。”
里面大概也沉默了两秒钟,才说:“阿拉……那个,我试试讲国语。”
孟飞龙一听,哦,有懂国语的,这才说:“您好,我找周润发。”
里面顶着门轻声说:“对不起,这里没有周润发,只有一位小马哥。”
孟飞龙又说:“是不是在天桥说过相声的小马哥?”
里面回答:“噫~~~~~~~~!”(以上暗号请根据表演者所处环境自行修改)
孟飞龙点点头:“我可算找到你了,快开门吧!暗号没错!”
里面一开门,孟飞龙立刻紧紧握住对方的手,低声说:“你好,我是孟飞龙,你就是杨国威同志吧,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女的,真没想到,真没想到!”
敢情这门里一直是个身材高挑、容貌秀丽的上海少女在对暗号,对方也立刻低声回应:“孟飞龙同志你好,很高兴见到您,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我,不是杨国威,他在里面,还有,请您把手放开,我很疼!”
孟飞龙赶紧撒手,他一个战场上的抗日英雄,在部队里大度惯了,给谁握手都暗中使劲儿比力气,今天也是习惯了。但他也没想到,这老上海杨国威谱够大,还找个美女在门口接头,自己躲后面,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个误会?
在美女同志的引导下,孟飞龙往里走去,那九位飞龙好汉并不进来,一可以在外面放风,二是里面有什么不对可以随时接应,这是一支高素质特种部队的本能配合能力。
再说这孟飞龙上了二楼,看见楼上坐着一位魁梧的小伙子,想必就是那个老上海“无羽鸽”杨国威,听见楼梯响,那人一回头,美女赶紧介绍:“杨国威同志,这位就是上级派来的孟飞龙,也就是传说中的飞龙小队队长。”
杨国威一听,非常激动,马上紧握孟飞龙双手说:“(河南腔)孟飞龙同志,你咋才来呢?”
孟飞龙傻了:“跟我接头的不是位老上海吗?”
美女赶紧解释:“我们这个杨国威同志,虽然是河南人,但在上海工作多年,只可惜乡音难改,虽然这口音差点,但论对上海的熟悉,论这个工作经验,那都是一流的。换句话说,除去河南口音,他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上海。”
孟飞龙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杨国威同志,你好,我们来迟了。那个,拜托你把手撒开,我也疼!”
原来这杨国威也是天生神力,孟飞龙终于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是说你外号“神拳侠”,就没有比你手劲儿更大的。
两人接上了头,孟飞龙赶紧问任务,杨国威收敛点家乡口音,尽量拿国语说:“飞龙队长,你们什么任务,我也不知道,上级指示,我是负责安排你们小队的住宿,并加入你们小队,听你指挥。至于具体任务,上级让代号‘船长’的地下党同志跟你们联系。地址和暗号在这纸条上,您看完拜托嚼了!”
孟飞龙心里这个堵啊,心说怎么又一个纸条,又让我嚼,我这胃病还没好呐。算了,先读吧,孟飞龙读完赶紧嘱咐:“两位,赶紧把外面同志一个个悄悄迎进来,我带上我们小队的张保总立刻去接头。还有,我胃口不好,你们谁胃口好,帮忙,把这纸条嚼了!”
于是,孟飞龙和张保总立刻直奔接头地点,那是一家西餐厅,也不知道叫什么风情,反正看着挺不错。两位进去大大咧咧一坐,马上过来一位男服务生,说话有点儿女性化:“(东北腔)两位,吃点儿啥?”
这孟飞龙一听,有点儿东北口音,但现在不是认老乡的时候。孟飞龙就拿来菜单看,那张保总说:“费那劲干什么?来,伙计,给我们炒两碗炒面。”
那服务生一愣,恭恭敬敬回答:“对不起,没有!”
孟飞龙一听张保总这话就不爱听,太丢人了,训斥说:“保总,咱不会点就别瞎点,这什么地方,你点炒面?这是西餐厅,不是狗食馆儿。在这里,只能点西餐!”
服务生高兴了,这有明白人啊,连连点头:“对,对,对,这位先生说的对!”
孟飞龙也不看菜单了,他刚才也没看懂,这菜单有日文、有字母文,他就是没找到中文,所以干脆直接点:“我说兄弟啊,这样吧,你先给我们上两个大列吧,我们先垫垫,一会儿再点菜。”
服务生又是一愣,再次恭恭敬敬地回答:“对不起,没有!”
“没有?!”孟飞龙这不干了,张保总那捂着嘴乐:“哈哈,飞龙,你还冒充行家,你点的也没有吧!”
孟飞龙脸上挂不住了,又重复一遍:“我要大列吧,老毛子吃的那种,这个可以有!”
服务生一鞠躬:“这个真没有!不好意思,我们是法式餐厅,没有大列吧!”
孟飞龙心说这太不给我面子了,正要拍桌子,突然一个人直接走过来说:“我说找你们半天,找不到呢?原来是肚子饿了,跑这吃饭来了。喂,waiter,我这乡下来的亲戚,不懂法式餐厅的规矩,别理他们,你给我们上几份牛排,我七分熟,那要大列吧的五分熟,那要炒面的,给他一分熟的!”
那服务生不得不再度鞠躬:“对不起,我们卖牛排,不卖生的,一分熟的,没有!”
那人哈哈一笑:“我开玩笑呐,他们都要八分熟的,去吧!”
“是,先生!”服务生鞠躬走了,这哥们大大咧咧一坐。孟飞龙和张保总仔细端详,见这人黑礼帽黑风衣黑裤子黑皮鞋黑墨镜,哎哟,黑的让人眼晕,另外就是脸稍微有点儿长。孟飞龙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人像军统特务。
张保总忍不住问:“你谁啊?”
那人说了:“我是谁并不重要,我问你们,你们是从海上来的吗?”
张保总眼一瞪:“你管我们从哪来的!”
孟飞龙赶紧拽张保总,小声说:“别瞎搭茬,这是暗号!”
张保总一听,哦,这暗号啊,这才闭嘴。孟飞龙这才回答:“我们从山上来的!”
那人点点头:“你们从武夷山来的?”
孟飞龙接着答,“我们从泰山来的!请问先生,你是船长?”
“不!”那人一摆手,“我不是‘船长’,‘船长’有事拖不开身,我‘大副’!”
“哦!”孟飞龙一听也行,反正都是船上的,八九不离十。但他心中还有疑问,不吐不快,“同志,怎么看着你像军统的?”
“对,对,对,我不但是地下党,同时兼任军统特工!”
那人刚说完,张保总就要动手,因为这干特工不是说没兼职的,可是地下党兼职军统,问题大了。那人一看张保总这么不识逗,赶紧拦:“别冲动,冲动是魔鬼,我兼职军统特工,是组织安排的,我是奉命行事,我们的同志,兼职日本特工的都有,别少见多怪。再说了,就我这条件,连伪警察局,还有保卫毛主席的警卫团都想招我,我这正请示下一步去哪工作呐!”
孟飞龙一听,这位同志本事可大啊,忙请教:“同志,我叫孟飞龙,咱们得好好认识,您贵姓?”
“哈哈,我姓于?”
“哦,马户于……”
那同志急了:“什么马户于,干勾于!”
“哦,对对对!”孟飞龙脑子里不知从哪冒出个名字,又问:“您的名讳不会是‘震’吧?”
那位于同志赶紧把手指放嘴唇前:“嘘,这个字不和谐,别瞎说!”
张保总奇怪了:“这有什么不和谐的?”
“最近都谣传要地震,所以这个字少说为妙,以免人心惶惶。”
“哦,原来如此!”孟飞龙和张保总这才明白。
闲话也扯够了,趁牛排还没上,孟飞龙赶紧问任务,这位于同志说了:“其实啊,我们这个小组也不知道任务。”
“啊?那你叫我们来……什么意思?”
“飞龙同志,别心急啊,我们也是个传话筒,来,这有个纸条,上面有地点和暗号,你看完嚼了!”
孟飞龙汗都下来了,怎么又让我嚼纸条啊,这刚读完纸条,牛排也上来了,服务生刚走,孟飞龙唰就把纸条扔张保总盘子里了,还说呐:“保总,给你加点营养,来,嚼了,乖,听话!”连哄带劝,让张保总把纸条吃了。
又寒暄了几句,任务第一,孟飞龙告别“大副”于同志,带着张保总匆匆忙忙往下一个地点走去。
来到那里,孟飞龙有点儿傻,怎么呢?日军守备队不知犯什么神经,正在这里设卡搜查,他们两个身上虽然没带手枪,但这口音一说话,别人一听就知道不是上海人,这容易露馅啊。你说这位最后接头的同志,怎么单单选了这么一个地方?
两位正琢磨呢,偏偏怕什么来什么,一个鬼子兵过来了,拿枪一比划:“(日本汉语腔)你们滴什么滴干活?”
张保总看着就来气,惦着动手,孟飞龙赶紧拉住,心说这必须拿日本话先糊弄住,张口就说:“米西米西!”
鬼子兵一听,哦,吃饭来的,又一想,不对啊,这块地方没饭馆啊,又问:“(日本汉语腔)你们滴,米西什么滴干活?”
孟飞龙微微一笑,接着拿日语说:“米西米西。”
鬼子兵糊涂了,怎么还这两句,他不知道,孟飞龙和郭吟天一样,就这水平,如果不是知道八格牙路是骂人,他准把八格牙路说出来,多的日语不会了。
鬼子兵不明白啊,还问:“(日本汉语腔)你们滴,米西什么滴干活?”
这孟飞龙还想说米西,幸好旁边过来一个人,一指这鬼子兵:“(日本汉语腔)你滴,这里磨蹭滴不要,我们满铁滴,找你们帮忙搜查,不是聊天滴干活!你滴搜查,我滴盘查。”
那鬼子兵一看这人,赶紧敬礼:“嗨依,中西长官,我滴,立刻继续搜查滴干活!”
孟飞龙一听满铁,心里明白,跟前这日本人是个特务,为什么呢?满铁是日本鬼子专门设立在中国的情报搜集机关,权力也比较大,心说这特务不能惹,赶紧走。他们要走,那日本人到把他们拦住了,上来就问:“(日本汉语腔)你滴,哪里滴来?我滴,看你像山上来滴干活!”
这一说,孟飞龙和张保总愣了,为什么呢?刚才那纸条上暗号第一句就是:“你从哪里来,是不是从山上来?”这日本人话语中零碎虽然多,但大体是这个意思,难道这是在对暗号?他觉得这不对劲儿啊,对暗号怎么也是中国人啊,怎么会是日本人?
两人正不知怎么回答,那日本人看这二人神情,就确定他们一定是自己要找的人,又低声说:“(日本汉语腔)你们滴,大概不知道滴,我滴,从东海滴来!”
“啊!”两人更惊讶了,因为纸条上写的对方会自称是从东海来的,这没错了。虽然百般不解,孟飞龙还是试探着回答:“先生,我是从泰山来的。”
这日本人一听这个高兴了,接着说:“(日本汉语腔)东海滴孩子,怀念泰山风景大大滴,家乡滴花盛放是否大大滴?”
孟飞龙确定,这更没错了,赶紧说:“是,家乡的花正在盛开,你最喜欢哪朵花?”
“(日本汉语腔)我滴,最喜欢向日葵大大滴!同志,我滴,终于等到你们滴干活!”
这一下,孟飞龙和张保总又喜又惊,喜的是在这敌人环伺之中,自己的同志假装盘问跟他们接上了头,惊的是没想到日本人中原来不都是鬼子,也有反法西斯的战士,中国人民的朋友。孟飞龙说:“真没想到,居然是你这样的人来接头,我要没猜错,你是日本共产党的人吧?”
“(日本汉语腔)不,我滴,中国共产党党员中西功滴干活!”
“啊,中国共产党党员?”孟飞龙这二位更惊讶了,但现在不是惊讶的时候,更不能表现出来,要不然就把这位日本的中共党员出卖了。孟飞龙赶紧低声问任务。
中西功,这位闻名后世的日本反法西斯英雄,悄声说:“(日本汉语腔)日本特务机关滴,已经得知军统滴,要刺杀一个有名望滴汉奸滴干活。日本特务滴设下埋伏,要歼灭军统特攻队滴,党滴指示,你们飞龙小队滴,一定要协助国民党滴,杀死特务滴,保证特攻队安全滴。特攻队行动地址和时间滴,写在这个纸条上滴干活,你滴看完快快嚼了滴!”
又嚼纸条?孟飞龙差点没疯了,好在这中西功同志没让他当面嚼,他简单多谢几句,为了避免别人看出破绽,匆忙离开。至于这纸条,不用问,最后又让张保总嚼了。
有位看官问了,这是什么样的特攻队,非要飞龙小队来支援?呵呵,其实,这支特攻队,不是别人,正是咱们这套书中的另一路主人公吟天小队。原来,他们奉戴笠之命,前来暗杀一个很有名望的大汉奸,此人虽然不在职,但门生遍布全国,很有号召力,如果让他正式在汉奸政府任职,将会让更多官员紧随其后。但相反,如果杀了此人,那么就可以起到杀一儆百的效果。
因此,吟天小队也是秘密改装前来,伪装成一队伪军,和军统上海站的一位高手“云通天”云述接上了头。这位云述是军统基层的一员猛将,他原是江湖游侠,枪法如神,出手如电,而且为人心思细腻,擅长随机应变。为了抗日救国,才在上海沦陷以后,接受军统招揽,秘密在上海做些侦察情报、破坏设施、暗杀鬼子汉奸之类的事情。
戴笠知道此人本领高强,这次也是有意让他加入吟天小队,充实小队实力。但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这次军统制定的暗杀计划,被日本特务侦察到。而且有个著名的女特务“东方魔女”川岛芳子,亲自来指挥这秘密的“钓鱼”计划。
川岛芳子,可能很多朋友都听说过,她又叫金壁辉,本是满洲贵族的女儿,因为清朝覆灭,流落日本,对中华民国怀着深深恨意。为此,她甘心投效日本,为日本侵华不遗余力,她对国家民族犯下的罪恶可以说是罄竹难书。这一夜,就是她陪在那大汉奸身边,各位别瞎想,他们没做别的,就是在屋里一直跳舞,唱片机的音量开到最大,扰得四邻不安,但谁也不敢有任何怨言,都知道这栋别墅住的都是汉奸特务。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呢?这就是在钓吟天小队现身,唯有这大汉奸不明所以,还以为艳福不浅,搂着那魔女跳个没完。川岛芳子也着急:“怎么重庆分子还不来呢?他们再不来,我这脚就要被踩烂了!”
敢情这大汉奸不会跳舞,为了占美女便宜,假装会跳,都不知踩了川岛芳子多少脚了。
夜色越来越深,这所别墅前面的马路比较安静,只有一队队鬼子或者伪军不时巡来巡去。可是谁也没想到,其中一队伪军就是吟天小队的十一位英雄儿女化装而成。
这队人中,“天眼通”林枫走在队伍最前面,为什么呢?因为他神眼神耳,可以观察四周动静,以此决定队伍该走快点,还是走慢点,避免和敌人巡逻队太多接触,免得被看出破绽。
眼看越来越接近目标了,林枫突然示意大家停步。郭吟天忙问怎么了?林枫说了:“吟天老大,我看咱们还是别去了,这别墅四周我听见每间屋里都有很多人,我怕有埋伏啊!”
郭吟天听了有点儿为难:“哎呀,戴老板下的死命令啊,咱们要是不完成,回去也是死。这样吧,咱们依计行事,不行再撤,以咱们的本领应该没问题。伯庸,你认为呢?”
伯庸就是“百晓生”胡伯庸,他是这队伍里脑子最好的,所以关键时刻,郭吟天要问问他。胡伯庸想了想,说:“咱们不能这样硬闯,我看分兵两路,一路先想办法控制附近一栋楼,一路按照原计划行事,有了前者的掩护,才能万无一失!”
郭吟天一听有道理,立刻分兵,胡伯庸、雪琼、林枫、燕起、秋宏羽,这几位或者单兵作战能力差,或者是不适合这种暗杀战,他们负责去控制一栋楼。其他六个继续向别墅行进。
胡伯庸带着那四个人,找好一栋楼,直接过去敲门。为什么找这栋楼呢?因为根据林枫的耳朵,他感觉这栋楼人最少,可能没有埋伏。
他们过去咚咚咚把门敲响了,里面马上有人答话:“(上海腔)侬找谁?”
胡伯庸说了:“少废话,皇协军搜查!”
里面沉寂了几秒,门开了一道缝,看清外面几个人,才慢慢打开。这主人原来是个上海少女。雪琼仔细看了看,说了句:“嗯,长得还行,就是没我漂亮!”
林枫一拽她,小声提醒:“瞎说什么,你现在是伪,不,皇协军,是男的!”这雪琼才闭嘴。
那少女一开门,又说了几句上海话,反正这几位谁也不懂,懂上海话的云述跟郭吟天走了,反正他们就嗯嗯啊啊几句,突然就往里闯,那少女根本拦不住。
五个人闯进去就往楼上冲,因为那是制高点,可楼梯走了一半,五个人全愣住了。燕起还问林枫:“你不说这楼里没几个人吗?”
他怎么这么问呢?原来楼上站着六个人,个个拿着枪,有手枪、有步枪、有冲锋枪。
五个人心说不好,正要下楼,回头一看,别下了,楼下连那少女也有六个人,也是个个手里拿着枪。五个人就在这楼梯中间,动也不敢动了,心说这可崴了,任务还没开始,队伍先沉一半。
他们不敢动,不敢说,上面有位背着刀的说话了:“缴枪不杀,八路军优待俘虏!”
另一个赶紧拦:“喂,保总,这不是战场,咱别随便说这句行吗?”
楼下也有一个戴眼镜的说了:“怎么这伪军还有女的呢?”
有个当头的也说了:“诶,是奇怪啊?不过我更奇怪的是,怎么这女的我们都没看出来,你刘苏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戴眼镜的赶紧解释:“飞龙大哥,不带这样损人的!我是因为啊……”
他旁边的拿胳膊一捅:“别解释了,越抹越黑!”
他们这几个打趣,楼梯上那五位更郁闷了,秋宏羽大吼一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这嗓门有点大,好嘛,楼上六位、楼下六位,连着楼梯上吟天小队四位,一起把手指放嘴唇前,异口同声:“嘘!”
这嘘声也不小,要不是秋宏羽自制力强,就尿裤了。那为首的,想必各位看官也听出来了,就是孟飞龙,他小声说:“大家把枪收起来,这几个看着不像伪军,你们也别嚷,慢慢说,你们是哪部分的?”
胡伯庸定定神,先小声反问:“你们是哪部分的?”
“我们是……保密,不能告诉你们!”孟飞龙琢磨着,对方身份不明,他们不能先暴露身份。
秋宏羽接过话茬了:“那这样,我们也不能告诉你我们是吟天小队!”
好嘛,这么长时间,四川腔他扳过来了,这毛病没扳过来。不过,他这么坦率,孟飞龙也乐了:“原来是吟天小队的兄弟!”
“咦?”秋宏羽惊讶了,“你们怎么知道我们是吟天小队的?”
另外十六个人一起指着他,压着声音说:“你说的!”
这秋宏羽还没弄明白呐,就听外面“啪啪啪啪”枪声大作,孟飞龙不敢再犹豫了,吟天小队那几位也慌了,这肯定是郭吟天他们中伏了。孟飞龙赶紧说:“我是八路军飞龙小队队长孟飞龙,你们要想救你们的兄弟,就听我指挥,你们两个,跟着我们一组走,你们三个,跟着楼下的二组走,快!”
这胡伯庸等人不敢再多说,胡伯庸和林枫跟着孟飞龙就上楼,其他三位跟着楼下的赶紧向外冲。
这时,郭吟天等人确实中伏了,他们刚刚接近那别墅,刚要上去找茬问门,就听见有人“啪啪啪啪”开枪,然后四周灯光大作。好嘛,周围全是鬼子宪兵和特务,他们几个赶紧往阴影处躲,但那也来不及了。就听一个女的在喊:“重庆的兄弟们,不要躲了,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快投降,我们大日本帝国饶你们不死!”
郭吟天心说,这哪来的汉奸婆子,满口中国话,还我们大日本帝国的,要落我手里,把你踹到厕所里当花子。
但他想归想,一看周围这形势,哎哟坏了,真打起来,虽然他们六人功夫不俗,可伤亡恐怕难免。这可怎么办?
郭吟天正愁着呢?就听见“啪啪啪啪”一组快枪,别的地方不打,专朝灯打,还有人高喊:“小鬼子、狗汉奸,八路军飞龙小队陪着国民党的吟天小队来教训你们了!”
这一嗓子,把周围的鬼子汉奸都吓坏了,这两个小队的传说在鬼子伪军当中已经被传得神乎其神,来一个都能吓得他们够呛,这下两个一起来了,那不要了亲命了吗?
可川岛芳子高兴了,为什么呢?她琢磨着,如果能一举消灭这两个传闻中的中国特种小分队,那她川岛芳子可就功劳大大的了,说不定天皇都会召见她。想到这里,她立刻打开窗户大喊:“大家不用害怕,抓住飞龙小队和吟天小队,天皇奖赏大大……”
“大”字没说完,她就感觉什么东西闪电般地飞来,幸好这川岛芳子受过特殊训练,赶紧闪身,就这样,那东西愣是从她额头上噌过去,本来川岛芳子就脚疼,又挨了这么一下子,当时就昏迷了。她身边的小特务仔细一看,哎哟,是石头,这飞龙小队和吟天小队太厉害了,一块石头就能把本领高强的川岛芳子小姐打昏了,这太可怕了。他眼珠一转,有主意了,躲在窗户哪就喊:“川岛芳子小姐晕菜了,快来救人呐!”
这一喊,下面乱套了,有开枪的,有喊救命的,而两个小队埋伏的英雄好汉各显神通,打倒不少敌人,然后就撤。有那么少数不知死的还真敢追,可是大部分人呐,眼看身边倒下不少,有被枪打死的,有被炸弹炸死的,有被刀砍死的,有被石子打穿头的,心说哪来这么些凶神恶煞啊!一个个赶紧嚷嚷着:“快救川岛小姐啊,保护川岛小姐啊!”趁着乱,呼噜呼噜一大批人护送着川岛芳子去医院了。
那大汉奸还喊呐:“喂喂,我怎么办,留点儿人接着保护我啊!”可是谁理他啊?
再说孟飞龙接应下郭吟天,两位好友好久没见,这个高兴啊,一边叙旧,一边跟追来的敌人交战。等两人聊够了,再一回头,得,不用着急了。怎么呢?他们聊天的功夫,手下的兄弟们,把敢追来的一个没放走,全收拾了。一路的尸体不是汉奸,就是鬼子,也够壮观的。
为防止鬼子其他援兵赶来,孟飞龙和郭吟天就惦着撤,突然,郭吟天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谁看见雪琼了?”
孟飞龙也惊慌起来:“怎么咱们同志的人数也不对呢?少了谁啊?”
咱们先不说这两个小队如何着急找自己人,且说那雪琼哪里去了?原来她心里恨透了这些认贼作父的汉奸,不甘心任务就这么失败。趁大家不注意,偷偷溜回去了。
那时,别墅基本就没什么人了,她溜进楼,听那汉奸正哭呐:“哎呀,这川岛芳子和日本人太不厚道了,怎么就没人管我了呢?现在要是有人来杀我,谁来保护我哟。你们这样做,很伤我们汉奸的心哟!”
这时,雪琼冷笑着现出身来,那汉奸看突然进来个伪军,开始还高兴呐:“哎呀,还是你有良心,兄弟,谢谢你,我回头一定让汪精卫主席封你做大官……咦,你怎么是个女的,还是个美女嘢!”
雪琼枪一举:“少废话,姑奶奶是国民革命军吟天小队‘幸运女神’雪琼,狗汉奸,拿命来!”
“砰”的一枪,那汉奸哎哟一声就倒在地上,雪琼冷笑着说:“哼,当汉奸就是这个下场!”说完,她转身就要走,忽然听见后面不对劲,再一回头,只见那大汉奸掏出个手枪站起来了。
那大汉奸呵呵一笑:“小姑娘,你是热情可嘉,但眼高手低啊,这么近的距离你都打不中我,这是天意,是你自己找死,那可就怪不得我了!唉,可惜了,你要不是重庆分子,真想收你做我的第十三房姨太太,现在看来,只能下辈子了!”
这雪琼脸吓得更白了,她忘了自己开枪是百发百不中,早知如此,就用撩阴脚了,这下可怎么办?难道自己马上就要去见抗日殉国的父亲了吗?
看着汉奸手指慢慢扣动扳机,雪琼绝望了,双眼缓缓闭上,就等着敌人罪恶的子弹穿透她的胸膛。可是,半天没动静,她很奇怪,睁眼一看,就见眼前“嗖”地什么东西从前面飞回后面,然后那汉奸“通”地倒在地上,咽喉处好像有点红色。雪琼再过去一检查,原来汉奸喉头被针一类的东西刺穿,死了。
雪琼心说这个有点意思了,我开枪他不死,我不开枪他到死了,这不成了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了吗?她正纳闷呢?蹲着还没起身,忽然瞥见屋里还有一个人,吓得她急忙又顺手开了一枪,结果打完才发现,是刚才飞龙小队里那个戴眼镜的,就是咱们前文多次提到的“洋华佗”刘苏。
雪琼这才明白,是这位擅长玩儿针线杀鬼子的八路军,把她给救了。这一枪开完,刘苏脸色煞白,但雪琼不怕,她有经验了,站起来还安慰呐:“别怕,别怕,我开枪从来没准过!”
刘苏这时才反应过来,真的诶,自己一点儿没中弹。他心放下来了,赶紧说:“姑娘,我刚才就看你不对劲,如果我不跟过来,你就真悬了。咱赶紧走吧,别等鬼子汉奸来抓!”
雪琼一脸灿烂笑容:“好,听你的,我的救命恩人!走,咱们看谁跑得快!”说完,就跟小鸟似的,呼地飞出去了。
刘苏急得直喊:“别跑那么快,当心摔着,等等我!不带这么用完人就往后甩的,美女也不能这样啊!”……
这么着,在刘苏引路下,雪琼很快来到了飞龙小队的秘密据点,虽然挨了郭吟天一顿臭骂,但这刺杀汉奸的任务总算是阴差阳错地完成了。第二天,上海大街小巷纷纷传说,国共两个特种部队联手,重伤了川岛芳子,打死了著名的大汉奸,而且鬼子汉奸伤亡无数。这传闻越传越神,传出上海滩,传遍全中国,吓得日寇伪军天天做恶梦,吓得那些伺机而动的墙头草,也不敢再公开往日本鬼子怀里跑,老百姓对此则津津乐道,都纷纷说咱们中华民族的英雄好汉遍天下,中国又怎会亡?
相反,日本高层听说了这些传闻,非常不满,心说好不容易把中国人的意志打消下去,怎么一个小小的暗杀,两个还不知是否真实存在的小特种部队,就能让全中国人如此兴奋?看起来,他们打得中国还不够,所以,为了进一步摧毁中国军民的信心,他们的贼眼又瞄上了一座著名的中国古城,即将发动新的攻势……
(拍木)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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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 薛岳长沙战日寇 民众奋起保古城
“昨夜风荡舟,今朝帆逐流。骇浪何所惧,击楫(拍木)誓东游。”一首本套评书作者东旭鹰所作歪诗《乘舟》,诗中之意,人生如在江河中乘船,时而被狂风暴雨吹得船左摇右晃,好像马上就要沉没一样,时而顺流而下,忽闻两岸猿声啼不住,笑看轻舟已过万重山,这是何等畅快?!可怕的风浪固然时常席卷而来,但真正的英雄绝不会被吓倒,任你惊涛骇浪,我自一意前行!
咱们上回书说到共产党的飞龙小队,和国民党的吟天小队,两队在各自中日地下工作者的协助下,联手大闹上海,打晕了川岛芳子,处决了一个大汉奸,一时之间,大街小巷都引为佳话、津津乐道,而鬼子汉奸则闻风丧胆,心说连上海都不安全,这中国还有我们能安心容身的地方吗?
日本高层听闻这些传言,是大大滴不满,为了进一步打击中国抗日军民的士气,决定以正面战场的战绩来抵消这些负面影响。可是啊,这事儿也不是太好办,武汉会战之后,中国抗日战争进入了相持阶段,在主流国民党部队前面,要说不吃亏那日还军有把握,要说再多占些便宜,日军则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为什么呢?别忘了,他们身后有那非主流共产党领导的的八路军、新四军、东北抗联,日本一共才多少人啊?他倒想那边儿都顾着,但没那么多人手。伪军汉奸呐,第一战斗力差,第二素质低下,第三他连祖宗都背叛,还有谁不敢背叛,小鬼子怎能信任?
所以,日军只有精简前线进攻部队,制定比较单一的进攻路线,才能勉强维持局面。在攻克南昌之后,日军高层仔细分析,经过冈村宁次发动的南昌会战,日军沉重打击了武汉外围的中国军队,其间冈村宁次又和李宗仁又打了随枣会战,虽然没占到什么便宜,却以伤亡一万三千人的代价让中国损失了两万多人,照此情势,日军矛头所向便是长沙城了!
要说这长沙,那真是历史古城,此城原址建于春秋战国时期的楚国,后来秦始皇统一六国,全国设立了36郡,就有长沙郡,其历史悠久,不言自明。此时,长沙城正是中国第九战区防区,而这里的部队战斗力相当之强,日本鬼子把他们看做眼中钉、肉中刺,不占领长沙,武汉一天别想安稳。因此长沙会战那是势在必行。
咱们再说吟天小队,他们完成任务回到重庆,戴笠立刻把郭吟天叫了去。
郭吟天心说:“虽然这回汉奸不是我们杀的,但也算是两支小队联合行动顺利完成任务,戴老板就算不发勋章,也要口头表扬一下吧!要不然他为什么这么急着找我去?”
他想得蛮好,没想到刚进戴老板办公室,戴笠劈头就是一句:“你们怎么搞的?这么机密的事情共产党怎么会知道?”
郭吟天这个汗啊,心说他们要不是及时知道,我们小队就损失惨重了。他赶紧解释:“戴老板,他们是去帮忙的,没害我们!”
戴笠急了:“不是这个问题,我是说你们小队里是不是有人通共,泄露机密!”
郭吟天一听,原来是研究保密工作,他一琢磨,摇摇头:“戴老板,我们何时何地完成任务,都是到了上海才决定的。就算我小队里有人泄密,那也就是行动前一天两天的事情,共产党临时派飞龙小队去也来不及啊!您仔细想想,谁可能比我们更快更清楚地知道这次行动?”
戴笠一听有道理,摸着下巴琢磨:“比你们更快更清楚地知道这次行动的人,没几个,好像第一个就是我……”
郭吟天赶紧说:“戴老板,我坚信您不会通共,您不会辜负我们对您的信任吧!”
戴笠点点头:“是啊,我也觉得我……等等,我用得着辜负你的信任吗?我是对蒋老爷子负责的,别没大没小的。”
郭吟天说:“是是是,其实我的意思,你身边的人泄密的机会比我小队队员泄密机会更大,您是不是应该先从内部查起,再查我们小队?”
戴笠仔细寻思寻思,叹了口气:“唉,也是,这共产党跟孙悟空似的,无孔不入,自打蒋老爷子跟共产党决裂,连情报高层都曾发现潜伏着共产党。我都快神经了,看谁都像共产党,行了,这事儿你就别管了,不过以后,跟孟飞龙那帮人保持距离,不要太接近!”
郭吟天有点奇怪,就问呐:“这是为什么呢?”
戴笠一瞪眼:“废话,我们是主流,他们是非主流!”
郭吟天随口来一句:“噫~~~~~~~!”
戴笠听不懂,他没去过北京天桥,还问呐:“你这什么意思?”
郭吟天哪敢说实话,你要说这是当年卢沟桥事变时,他去北京天桥学来起哄的专用语,那戴笠还不立刻把他按通共罪处理,他只能编:“这,这是方言,意思是明白!”
戴笠说:“哦,这意思,你一说,我就懂了,噫~~~!”
这戴笠敢情也明白了。随后郭吟天离开军统回去待命,只过了几个月,他们听到了一个惊人的大事, 那就是1939年9月1日,纳粹德国突袭波兰,第二次世界大战正式爆发。而吟天小队也很快得到军令,命令他们立刻赶往长沙,向薛岳报到,因为根据情报,日军即将进攻此处。吟天小队得到命令,不敢迟延,是直奔长沙。
他们星夜兼程,赶到长沙时,长沙会战已爆发多日,从各方面情况来看,这个冈村宁次太会用兵了,他把手下这几个师团、几个支队,用的出其不意、神出鬼没,往往出乎第九战区代理长官薛岳意料之外,长沙外围战基本上全部失利。就连第9战区前线指挥所也不得不移驻渌口。
没办法,筋疲力尽的吟天小队正准备立刻从长沙再赶往渌口,刚出城门,就见门口停着一辆军用大卡车,一见吟天小队,司机赶紧下车拦住郭吟天低声说:“吟天长官,这边儿,这边儿,腿走多累,这有专车,来,来,我这是特制卡车,后面坐十个,前面可以陪我坐一个,那位骑兵是‘沙尘暴’秋宏羽吧,麻烦您跟着汽车跑。受累少刮点风沙,这车大,洗起来麻烦”
雪琼一看高兴了,就问:“你这车三公里起价多少钱,从这儿到渌口怎么算,你要是没发票我们可不坐。”
那司机这个汗啊:“姑奶奶,你跑我这儿打的来了?”
郭吟天则是一惊,按着枪轻声问:“你谁啊?怎么连秋宏羽都知道?”
这司机后面有人说话了,敢情副驾驶座上还有人:“我说甘联军,不要冒冒失失的,先递调遣令啊!”
叫甘联军这位司机赶紧掏出两份文件,郭吟天递过来一看,一份是第九战区批示的调遣令,一份是王耀武将军亲自撰写的情况介绍,才明白这两位原来是吟天小队的新成员。
根据材料介绍,司机叫甘联军,外号“飞车龙”,驾车技术举世无双,曾被两架日本轰炸机追杀,不但毫发无损,还诱使一架敌机撞到山崖上,把另一架鬼子飞机也吓跑了。
他身后那位是个军医,自称名叫夜羽,夜晚的夜,羽毛的羽,有人问了,这百家姓里有这个夜字吗?我跟您说,这百家姓并非只有一百个姓,最早有姓氏411个,后来增补到504个,至于这夜字……504个里还真没有,弄不好是第505个。咱们甭管这姓怪不怪,就说这夜羽家中几代人都是悬壶济世的老中医,但他家传绝活儿可不仅仅是起死回生的中医之学,还有独门的银针点穴术,几根用来针灸的银针在手,远可当暗器,近可作兵刃,专打穴道,分毫不差。就凭这手绝活,江湖人送外号“武扁鹊”,你听听,会武术的扁鹊,那能是普通人吗?
郭吟天一见自己的特种部队又壮大了,心里十分高兴,时间紧迫,不容多说,赶紧上车走人。上车还不忘嘱咐:“秋宏羽,这车以后可就是咱们吟天小队的车了,如果让你的沙尘暴弄脏了,可就归你擦了!”
秋宏羽不高兴了:“老大,瞧你说的,我不玩沙尘暴不就完了,得,我先走,你们后面跟着吧!”
然后就看秋宏羽翻身上马,双腿使力,那马“悠”地跟阵风似地跑出去了,还好,带起来的风沙还真不多,也就把卡车前玻璃窗糊了一层。这甘联军急忙打开雨刷刷,心里也纳闷,一匹马怎么能跑出这么大动静?难道是哪个星球上的机器人变的?
咱们闲言碎语不要讲,就说吟天小队一行来到渌口,郭吟天让新旧兄弟在车里等着,就往指挥所前来,还没进门,听见里面有人在发脾气:“这个作战方案是委员长提出的,放弃长沙,在衡阳进行决战,以求我军主力避免被日军盯牢。你怎么可以不服从呢?你还是不是军人?”
这声音听着耳熟,郭吟天一琢磨,这好像是白崇禧长官,怎么着,他来下令撤退,难道说这长沙不要了?他这心中一惊,就想进去质问,但一个更大的嗓门随之响起:“长沙不守,军人的职责何在?!我薛岳不能接受这命令!”
“两位别吵了,素质,注意素质!都听我陈诚说一句,既然薛岳兄弟有守住长沙的把握,我们就代他向委员长报告一下,一切全听委员长定夺!”
郭吟天一听,好嘛,现在国民党部队中身份比较高的薛岳、陈诚、白崇禧都在这里。这下可热闹了。他不敢往里硬闯,闪到一边,等陈诚和白崇禧走了,才小心翼翼地向薛岳报到。薛岳气头上,也不想多说话,就是给吟天小队下了个命令,让他们立刻前往汨罗江,支援前线。
郭吟天心说,好啊,去前线,总比在这里听长官们跟人猿泰山似地比嗓子强啊,那就走吧。立刻回去招呼一声,上了车,依旧由秋宏羽开路,那甘联军又打开雨刷,擦了回前面的挡风玻璃,没办法,又被涂了一层沙子,然后才发动引擎,向汨罗江开去。
这快到汨罗江的时候,就见很多百姓有老人、有妇女,往这边逃难而来。郭吟天看着心疼啊,赶紧说:“停车,都下来,这前线不远了,咱们可以腿着走,把车让出来,让甘联军送乡亲们去后方。”
大家都说没问题,赶紧下车。这郭吟天下车就喊:“乡亲们,我们这里有车,年纪大的上车吧,我们送你们到后方!”
这嗓门很大,情真意切,但郭吟天喊完一看,几乎没人理他,人家照走自己的,就跟聋子一样。这郭吟天奇怪了,心说这帮人不懂国语是怎么着?怎么我好像在荒原中呐喊,无人理睬呐?
他很不理解,上去拽住一位大爷,很诚恳地说:“大爷,咱上车,走着累,我们送你!”
那大爷先是吓了一跳,弄清这郭吟天的意思,马上回应:“(日本汉语腔)阿利亚多,客气滴不要!”
啊!这郭吟天吓得一哆嗦,手一松,把枪拔出来,大吼:“鬼子!”
那大爷还解释呐:“(日本汉语腔)我们滴,皇军滴不是!”
后边有个农夫打扮的说了:“(日本汉语腔)八嘎,解释滴不要,我们露馅儿滴干活,开枪快快滴!”刚说完,啪,这农夫就倒了。
郭吟天一回头,哟,是雪琼打的,马上就问:“你什么时候打这么准了?”
雪琼反而有点儿不好意思:“我想打那个老头儿来着!”
随着这枪响,那帮难民有的扔包袱掏出手枪,有的不知从哪掏出步枪,还有的拿出手雷就要扔。这吟天小队哪能给这机会,先是“云通天”云述,抓起冲锋枪,一梭子打倒好几个要扔手雷的。“神刀客”关毛,身形一动,刀光一闪,前面几个假难民,连手枪带人就变成好几段了。
“雷霆怒”雷震,又凭空制造出几个霹雳,炸得鬼子焦头烂额,甘联军车都不下,油门一踩,几个敌人就飞出去了。
曹子君这边打几枪,那边扔几个匕首,招招打在敌人要害。因苏阿又开始玩儿空中飞人,跟玩蹦极似的,一上一下一上一下,他附近鬼子不是被高空打来的子弹击中,就是眼睛看花直接晕菜了。
郭吟天、林枫、燕起、胡伯庸、雪琼也从车里拿出冲锋枪,照着敌群乱扫,打得这帮小鬼子哭爹喊娘。有个伪装妇女、不知多恶心的鬼子还喊呐:“(日本汉语腔)糟糕大大滴,我们滴,遇到支那特种部队滴干活!”
他身边的也嚷起来了:“(日本汉语腔)八嘎,你滴害怕滴什么?我们也特种部队滴!”
这正说着呐,就感觉突然平地起了一阵风沙,郭吟天赶紧下令:“别打了,等着收尸吧!”
果然,风沙过后,剩下那些鬼子全都倒地不动了,只见原来他们呆的地方,只剩下一人一马。谁啊,还用问吗?“沙尘暴”秋宏羽,他听见枪声立马回身,正好压轴清场。
郭吟天对大家的应急能力还是很满意,赞许了几句后,做出安排:“兄弟姐妹们,这帮小鬼子能冒充难民混过汨罗江,大家立刻检查尸体,看看还有什么线索。那个秋宏羽,回来的很及时,辛苦了,你就不用检查尸体了……”
秋宏羽很高兴,正要说谢,那郭吟天又对他说了:“你,擦车去,瞧你刚才卷的风沙,把咱小队的新车祸祸成什么样了?好好的墨绿卡车,让你给弄成土黄色,不知道的还以为又涂了层漆呐,别跟我废话,打水擦车去!”
郭吟天这里怎么忙活,咱们就不说了,单说这队伪装难民的鬼子从哪里来呢?这是北岸日军因为屡次强渡汨罗江不成,所以派了部分日军伪装难民混过江,企图在中国军队后方捣乱,然后前后夹击拿下汨罗江南岸阵地。没想到,这支特种部队,刚过江没多久,就阴差阳错地遇到了吟天小队。虽然都是特种部队,但跟吟天小队比,他们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白白送了性命。
现在,这冈村宁次还在坐镇咸宁等待消息,可是各种情报消息不少,就没有他爱听的。什么薛岳死守长沙建议已经被批准,什么派过江的特种部队消息全无。好不容易,汨罗江防线被日军突破了,下面又传来消息,什么某某师团围歼中国军队计划失败,什么哪哪支队被中国军队伏击。他这就有点儿不平衡了,心说我麾下的部队那都是精兵良将啊,加上空军掩护和火炮延伸,我一个大队就能打败国民党一个师,今天都怎么了?
他这个就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了,以往他的部队和国民党杂牌军队打得多,但这次遇到的是中央嫡系部队,那都是蒋介石蒋老爷子的心肝宝贝,武器人员那都是国民党部队中最好的,只要长官别动不动就跑,战斗力那是相当地强。
另外,以往国民党就喜欢打阵地战,你打哪里我守哪里,脑子不带转弯的,为此吃了不少亏。共产党不断给国民党提建议,要运动战、游击战,桂系的白崇禧也有过类似提议,但中央军这些老爷们开始不信,非要试试,试来试去,武汉丢了、南昌丢了,这回他们感到疼了,才开始改打诱敌深入之类的伏击战。你说你改风格了,也不通知鬼子一声,冈村宁次不知道哇,还按老思路预测中国军队走向,那哪还有准儿?
更要命的是,冈村宁次引以为荣的机械化部队在正式进军长沙城中遇到点儿困难。当地老百姓把公路都毁了,连土地都翻新了一遍。你什么装甲车、坦克走两步就要停下来,那疙疙瘩瘩的路面,不知让鬼子吐了多少回了,一个个都说:(日本汉语腔)这玩意儿晕车大大滴,还不如腿儿走滴干活!
冈村宁次很别扭啊,心说我这打的不是仗啊,这打的是寂寞啊,国民党军队太不仗义了,不按常理出牌。我该怎么办呢?
相反,薛岳这踌躇满志,心说别看外围被你们鬼子拿了,这长沙城我守定了,来吧,我在郊区等着你们来决战呐,快来吧,快来吧,到哪不是打仗啊,哪的黄土不埋你鬼子啊!他等啊,等啊,都快望眼欲穿了,心说怎么还不来呢?
这等着等着,前线关麟征,就是郭吟天做梦在长城遇见的那位,派人发来电报,电报里说:“长官别等了,鬼子早就开始撤了,快追吧!”
“啊!”薛岳也很愤慨,哪里有这样的,我等你决战你不来,偷偷摸摸地往回跑,这还叫什么武士道,还懂不懂八荣八耻,快追!
再追,晚了,鬼子早已经退到了汨罗江北岸,凭着江防工事,挡住了中国军队的追击。这第九战区的部队要在南岸与日寇决战还有把握,要学鬼子打到对岸去,还真没那本事。
于是,这第一次长沙会战,就这样在1939年10月14日拉下帷幕。公平地讲,日军进一步打通了进攻长沙的道路,但毕竟未能接近长沙,双方算是打了一个平手。
此战结束后,薛岳报告,说打死打伤日军3万多人,中国军队伤亡四万多。日军则声称,中国军队损失四万八千人,日军仅伤亡三千六百人。由于,这双方都有或夸大战果、或瞒报损失的吹牛习惯,具体数字如何,还真不好说。只不过,薛岳和冈村宁次都认为自己是胜利者,你说有没有意思?
但不管怎么说,就算这仗是个平手,对于伤痕累累的中国正面战场来说,也应该很欣慰了。日军的主动撤退更鼓舞了他们对抗日军的信心,咱们评书的主人公之一,吟天小队实力得到充实,战斗经验得到增长,也是利多弊少,更是跃跃欲试,等待下一次大显神威的机会!然而,他们等待的机会还没到,就在一个月后,从军统处传来消息,那飞龙小队再次随军出动,打死了一个轰动日本的人物。若问此人是谁?(拍木)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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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黄土岭上葬倭寇 飞龙队中增炮兵
“海鳖曾欺井内蛙,大鹏张翅绕天涯。强中更有强中手,(拍木)莫向人前满自夸。”一首传统定场诗献予诸位,诗中的意思,无论你有多大能耐、多大本事,也不要自以为天下无敌、举世无双,必须知道人外有人,是山外有山,那骄傲自大、目空一切,看不到比自己更强的人,可能就是自掘坟墓。咱们这回书要说的,就有这么一位主儿。
上回书说到冈村宁次调集各路人马进攻长沙,没想到薛岳誓死要与日军决战,不但改变了战术,而且当地民众是全力配合。让日军举步维艰,极为被动,什么装甲车、坦克也因为民众破坏公路都用不上了。冈村宁次不得已迅速退兵,薛岳追击不及,第一次长沙会战便由此落幕。
听过前面几回书的也许会问:“这日本是不是没人了?怎么就靠着冈村宁次一支军队频频进攻呢?”
那当然不是,只不过从武汉会战以后,日军高层发现攻下来的地方很多,但是并不安全,为什么呢?非主流的共产党领导着麾下各路人马,不断打击日本鬼子和汉奸,建立敌后抗日根据地,让日军处处受敌,日军也不得不处处设防,还要处心积虑、咬牙切齿地要消灭八路军、新四军,还有在中国东北坚持抗战的东北抗联,哪还有那么多兵力投入正面战场?更多的日军部队这段期间被用于扫荡抗日根据地。
就在武汉会战展开之际,在持续不断的扫荡中,有一支两万多人的日军对八路军活动的北岳山区发动攻势。在这股鬼子中,有个旅团长名气很大,他叫阿部规秀。此人对战争是十分执着,传说还擅长山地战,在日本素有“名将之花”的美誉。
有看官问了,照这么说,这人本事应该很大吧?那么他究竟有什么本事呢?要说这个人那本领非同小可,厉害到什么程度呢?根据我查的无数资料,我终于得出一个结论,这阿部规秀最厉害的地方就在于--炒作。怎么这么说呢?日本军队都传说这阿部规秀是名将之花,多么多么超级优秀,却没有多惊人的战绩被记载下来。再说无论他如何优秀,那内裤也是穿在里面的,不像超人穿在外面。
当然了,这个人是相当自信的,听别人说八路军多么多么厉害,他就是不信,非要亲自来看看,他也很想展现一下自己山地战专家的超凡本领。而且,他刚刚晋升中将,新官上任三把火嘛,他就打算把这火点在北岳山区,点在八路军身上。所以,这次扫荡就算让他抄上了。
要说这阿部规秀还真是不简单,来到北岳山区,这个精心部署,这个运筹帷幄,没多久,果然一鸣惊人。他手下的第一大队,五百多人,很快就发现了一队八路军,立刻展开追杀。
阿部规秀洋洋得意,从上午就开始等捷报,到了下午,这第一大队的人就回来报喜了!阿部规秀一看,部下风尘仆仆,可见作战何等卖力。但这次收获肯定不小,回来打前锋报捷的就有好几个人。
阿部规秀不着急问战绩,先表示一下对部下的关怀:“(日本汉语腔)你们滴,辛苦大大滴有!”
过来一个代表,立正鞠躬:“(日本汉语腔)嗨依,将军滴过奖,第一大队滴,辛苦滴没有,命苦大大滴!”
阿部规秀一听,这话很有哲理啊,接着问:“(日本汉语腔)你们滴辛苦滴也好,命苦滴也好,大和民族滴不会忘记,你们这次作战损失滴怎样?八路伤亡滴多少?”
那代表说了:“(日本汉语腔)报告将军滴,八路伤亡滴我们滴不知道,第一大队伤亡滴,看我们滴就知道!”
“哦?”阿部规秀一看,哎呀,这几个人受伤的有一半,看来第一大队碰上硬茬了,伤亡估计过半了。不过也好,总算打了个胜仗。于是他又说:“(日本汉语腔)伤亡一半滴关系滴没有,八路滴一定吃亏大大滴!”
那代表摇摇头:“(日本汉语腔)八路吃亏滴未必,我们伤亡滴一半滴不是!”
阿部规秀眨眨眼:“(日本汉语腔)你滴,什么滴意思!”
那代表又一鞠躬:“(日本汉语腔)报告将军滴,除了我们回来滴,第一大队统统伤亡滴干活!”
“啊!”阿部规秀吓得噌地站起来,心里寻思,哦,敢情不是让我用类比法,根据你们几个人的伤亡情况来推测整体伤亡,你们是要我做个减法,从五百多人中把你们减去了,剩下的就是伤亡的人。你们伤成这样的都不算伤亡,那剩下的五百三十多口子不用说了,不是死啦死啦滴,就是被八路俘虏了。
嘿!阿部规秀这个气啊,心说你们太给我争脸了,我这刚当个中将,你们就给我损失一个大队,我对你们的期望是忽悠忽悠的,你们把我摔的是啪几啪几的。再仔细一问,敢情被发现的八路,根本就是诱饵,他们是故意把第一大队引诱到雁宿崖峡谷,给八路主力包饺子的。
阿部规秀给这几十个人一顿臭骂,赶紧召集人马往雁宿崖奔去,到那一看,哪还有八路的影子,倒是见到不少八路军给日本兵新修的坟墓。阿部规秀实在没地儿撒气,竟然把那些鬼子死尸一个个挖出来,当着所有部下的面儿就地火化,让那弥漫山谷的尸臭来激发日军士兵的悲愤,也不怕把手下都熏晕了。
就在阿部规秀发神经的时候,飞龙小队已经奉晋察冀军区司令员聂荣臻之命,来向军区八路军第一团团长陈正湘、政委王道帮报到。
见到孟飞龙,陈正湘和王道帮非常高兴,此刻根据聂荣臻司令员的部署,八路军已经有了绝妙的计划,准备将这支狂妄的日军彻底消灭。飞龙小队前来相助,那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陈正湘还说:“对了,孟飞龙,你们飞龙小队不是一向被称作八路战斗精英云集之处吗?”
孟飞龙说:“对啊,你看我这小队啊,有神枪手、有投弹手,有骑兵、有刀客、有会治病的、有会格斗的、有会爬山的、有会奔袭的、有自行车杂耍玩的好的、有连发暗器带念经的,你说这精英还少吗?”
王道帮点点头:“人确实不少,可是怎么没有炮兵呢?”
“嗨,我们这特种部队经常要到处转战,带个炮兵多累赘,你说他那大炮谁给扛啊?”
陈正湘哈哈一笑:“飞龙同志啊,你太肤浅了,谁说炮兵就要扛着大炮满地跑?第一,现在有比较轻便的小山炮,可以随身携带;第二,不方便带炮,也可以在战场上抢敌人的炮使用;第三,炮兵除了开炮以外,还可以在前线帮助后方炮兵指定坐标;第四,有经验的炮兵可以在战场上指导你如何躲避敌人的炮击;第五……那个……啊……等我想到再告诉你!”
孟飞龙一听这一二三四,还真是这么回事,现代化战争,你个特种部队少个炮兵,就想脑袋上少个耳朵,既限制了某些能力,也不好看。但这人好面子,心动了,嘴还挺硬:“那我们飞龙小队也不能什么人都收,我们那里就连军医都会个飞线夺命针,不能随随便便塞个炮兵!”
两位首长一听,更是开怀大笑,这王道帮说:“你这个小鬼啊,事情还挺多,这样,我们打算给你推荐个炮兵,你如果不要就给我们留着。此人名叫赵天宇,绰号‘火龙炮’。在3号阵地的迫击炮连。另外,聂司令员也推荐了一个人,比你们先到一步,你挑别人,别人也在挑你,你到村口看看去吧!能过他那一关,再去考核赵天宇吧!”
孟飞龙一听,怎么着,还有要考我们的人?这倒新鲜了。告别了两位首长,带上飞龙小队的其它十位同志,就一起往村口走。刚到门口,放哨的八路军就说了:“您是飞龙队长吧,你们前面右拐,那片小树林里有人等,说让你一个人进去。”
“哦,小树林?好,多谢!”孟飞龙应了一声,告诉同志们在这儿等他,他要单刀赴会,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要捣什么鬼!
这儿往树林里一走,孟飞龙突然感觉到怪异的气氛,怪在哪里他不知道,就只见前面人影一晃,好像往林子深处跑了,他大吼一声:“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给我站住!”
说着就往里面冲,冲了大概有一百多米,咦,什么人都没有啊?难道我刚才看错了?他正觉得不对劲,听见一个声音,也搞不清从哪里发出的:“如果你是英雄好汉,你给我走出这个林子试试!”
孟飞龙冷笑一声:“这有何难?”回身就走,可走了没几步,不对劲儿了,怎么呢?刚才走的路好像都不见了,树也不对了,石头也不对了,像被施了魔法一样,急得他到处乱窜,无论他是直着走,还是照着一个方向拐弯,就是出不去。
正着急呐,心说我不能服输啊,突然看见前面有个路标,上面写着:“出口向左拐,不信我你是孙子。”
孟飞龙一愣,心说宁可上当受骗,不能认头当孙子。拐就拐,走了没几步,又看见一个牌子,写着:“以为你来了就不是孙子了,有本事由此向右!”
孟飞龙这个气啊,心说这谁那么无聊啊?但现在他是真迷路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就这么着,一连看见十几个牌子,一句比一句气人,但孟飞龙实在没招了,一直按照指示走,就在他快累趴下的时候,在一块大石头前,立着一个好像可能也许差不多是最后一块的牌子,上面写着:“能走到这里,也算你有毅力了,战事紧张,不陪你玩了,要么你在大石头前磕三个响头,表示认输,要么在树林里呆一辈子,飞龙小队我带走了!”
孟飞龙快气疯了,心说这究竟是什么人啊,哪有这么玩儿人的,我孟飞龙可是堂堂飞龙小队的队长啊。后来一琢磨不能计较了,再赌气,这飞龙小队就要改名了,怎么呢?队长在这树林里出不去,小队也不能一直在林子外等着,说不定首长一看这孟飞龙连个林子都走不出来,还当什么队长,换个人吧,那飞龙小队还不要改名?
想到这里,孟飞龙咬咬牙,一赌气,咣咣咣,在石头前磕了三个响头。头刚磕完,就听“当”的一声,一块树皮跟铁板似地掉落地上,里面刻着字,孟飞龙仔细一读:“石头后面就是出口,你磕什么头啊?”
孟飞龙差点没吐血,心说不管此人是谁,我出去再算账。这往出口走着,孟飞龙又细细一琢磨,心说不对,如此一片最普通的林子,这人竟有手段布下迷宫、设下机关,幸好都只是开玩笑,如果他下点儿狠手,布置些陷阱冷箭什么的,这一小片林子,别说我孟飞龙,进来一百多名鬼子也能给消灭了。哎哟,这是个高人啊,我可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这想着想着,再一抬头,咦,这不就是我刚才进林子的地方吗?这正奇怪呢?听见村口那边聊得正热闹。
就听董云松说:“师兄啊,没想到你也参加八路军了,哈哈,咱们师兄弟两个,终于又团聚了!”
那所谓师兄也说了:“是呀,咱们参加了八路军打鬼子,这身本事就没算白学,师傅他老人家也一定会觉得脸上有光!诶,你看,那个是不是你们的飞龙同志?”
随着那位师兄手一指,飞龙小队的兄弟赶紧围过来,纷纷问:“飞龙,你怎么才出来啊?”
“哎呀,急死我们了,我们差点进林子找你!”
“你可出来了,我们可放心了!”
孟飞龙心说,刚才看你们一个个乐呵呵的,怎么我就看不出你们着急来呢?但他没好意思说。
这董云松赶紧介绍:“飞龙,这位是我唯一的师兄,名叫白云石,平时最喜欢研究阵法什么的。我师父因材施教,于是传给他奇门阵法、机关埋伏,江湖上他也是有名号的,人称‘天机鼠’!”
哦?孟飞龙想起来了,早就听说有一位绰号“天机鼠”的好汉,在江湖上喜欢打抱不平、除恶扬善,而且他能瞬间利用自然景物布成阵法,更擅长设置各种机关。此人做事极有分寸,从不轻易杀人伤人,但真要惹火了他,就算你有成千上百的保镖保护,也别想逃过他的惩罚。因为此人素来神出鬼没、又仿佛无处不在,才会有这“鼠”的称号。名号貌似不雅,其实隐含了民众及武林侠义同道对此人的喜爱之情。没想到,在这民族生死存亡之际,他竟然也加入到八路军中。
那不用问了,刚才那片小树林定然是这“天机鼠”白云石的杰作,白云石不等孟飞龙开口,先敬礼道歉:“飞龙同志,请原谅,我知道飞龙小队收人严格,不显点手段,怕您不认可。刚才树林里纯属玩笑,您别介意!”
“不会不会,我们飞龙小队太需要你这种人才了!”孟飞龙东北汉子,性格豪爽,而且江湖好汉往往是英雄相惜,以飞龙之度量,又怎会计较那些小节?
大家又兴高采烈地交谈了几句,飞龙看看天色,也不早了,那5号阵地上还有一个炮兵等着呐!孟飞龙急忙说:“走吧,去看看那个炮兵赵天宇!”
白云石一听,露出惊讶神色:“飞龙同志,你说的是不是‘火龙炮’赵天宇,他也会加入飞龙小队吗?”
孟飞龙也是很惊异,忙问:“怎么,你知道这个人?”
“哈哈,我太知道了,他曾经是我的老搭档。”白云石谈起这个赵天宇,有点兴奋,“此人性格豪爽侠义,最恨恃强凌弱之辈,所以我们两个人曾是至交好友,多次联手在江湖上行侠仗义。他自幼学得一手火器绝活,身上经常藏着些引火的暗器,能随心所欲地操纵火势。而且,他父亲是个曾经专门为军队打造大炮的兵工厂工人,他小时候对各种火炮也颇有研究。我也是有段时间没见着他,听说他后来去陕北参加了红军,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八路军的炮兵了!”
孟飞龙心说这有什么可惊讶的,八路军不就是陕北红军改编的吗?他既然这么懂炮,又参加了红军,那他当八路军炮兵,不是理所当然的嘛。不过,听白云石这么一说,他才知道这个“火龙炮“赵天宇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多这么一位炮兵,就算没炮可打,凭那一手纵火绝活,也能烧得鬼子汉奸焦头烂额。
于是,到了5号阵地,没费多少周折,孟飞龙终于同意给飞龙小队增加一个炮兵。
不久,飞龙小队来活儿了,有一大批鬼子在黄土岭被包围了,陈正湘部负责迎头阻击,而飞龙小队的任务是秘密推进侦察,顺手为部队开通道路。
飞龙小队这十三位好汉,如今的战斗力能比上一个连,所以这点儿小事不算事儿。由于是以侦察为主,庞侃没骑马,杨国威没骑车,随着大伙儿一起步行前进。这杨国威敢情不仅是车骑的好,他还精通各种通讯器材,所以通信兵的任务非他莫属,背着通话器那大箱子,他也一点不嫌累,看得出也是个有两膀子力气的好汉。
他们就见魔降魔,见妖斩妖,一路走来,不知收拾了多少鬼子侦察兵、巡逻兵,还没到黄土岭的时候,他们路过一个叫教场的小村庄。
王灝洁首先发现,这里的敌人有点儿多,大家再仔细一看,原来在村子里设立了一个鬼子的临时指挥部。孟飞龙心说,这不定是日军那个大队的什么中佐、大佐的,不敢往黄土岭激战的地方钻,跑这躲清闲呐。哈哈,遇上我们飞龙小队,你们就清闲不起来了。
想到这里,孟飞龙就要下令往村子里冲。那位新队员“火龙炮”赵天宇急忙拦住说:“飞龙同志,咱现在可不是江湖上替天行道,咱们这是在打现代化战争。先别急着冲,等等。”
孟飞龙奇怪了:“这等什么啊?鬼子又不给上菜,有什么可等的?”
赵天宇心说队长是饿了吧?这怎么两句话跑到上菜上面去了?他呀,就耐心解释:“咱们不是有无线通讯器吗?我啊,给炮兵阵地指定一个坐标,先让咱们的炮兵轰他几下子,等这儿一乱,咱们再下去我放他一把火,你们该打枪的打枪、该扔手榴弹的扔手榴弹,趁鬼子还没明白过来,给他们全收拾了,你看怎么样?”
孟飞龙一听,诶,有道理,幸亏带了个炮兵,这省了多大事,行,就这么办吧!反正现在部队条件也差,也没个东风几号的导弹,就先用迫击炮开开场吧!
再说那村子里的鬼子正紧张联络前线,布置任务,忽然就听见“悠~”的声音,心说这声音这么耳熟呢?不是流星雨吧,如果是,我们这么忙,也没时间陪人看啊!而且天也没黑啊?突然他们反应过来了,不好,有人打炮!
这反应实在太迟钝了,再躲来不及了,几发炮弹准确无误地正炸中鬼子指挥部。这都是因为“火龙炮”赵天宇提供坐标实在太准确了。
这一炸,鬼子们炸了窝了,纷纷往这指挥部跑。孟飞龙一看得了,同志们冲!首先是本无事的手榴弹开路,接着王灝洁几个点射,赵天宇放了几个火暗器,其他人再扣动扳机一顿乱扫。哎哟,转眼鬼子死伤不少。
剩下的鬼子要说素质还不低,嘴里乌拉哇啦地乱喊,明知遇上劲敌。拼死也要把那不知是重伤还是已经玩儿完的指挥官抬走,根本无心恋战。飞龙小队可不依,追着打,追了好几里。
最后还是白云石给拦住了,说:“咱们别追了,再追就离咱们的原定路线太远了,不至于的,不顶多一个大佐吗?打的差不多就得了。再说,他们都开着汽车跑了,咱们这里,连杨国威的自行车都没带,怎么追?算了吧,继续往黄土岭去,说不定还能活捉阿部规秀呐!”
孟飞龙叹了口气:“唉,什么时候咱们八路军也有汽车就好了。算了,不跟他们耗了,走,去黄土岭!”
等飞龙小队赶到黄土岭,战斗接近尾声,被包围的小鬼子玩儿了命的突围,八路军尽最大可能予以歼灭。最终,九百多个日寇被歼灭在黄土岭上。
听说黄土岭这里出事了,附近的鬼子迅速聚集了大队人马疯了般地往这边冲,等冲到了再一看,跟那雁宿崖一样,八路军早就打赢了仗,胜利凯旋了。这鬼子援兵最大的任务,就是给他们自己的日本同胞收尸。
打完这仗,飞龙小队觉得非常痛快,遗憾的是,始终就没有发现阿部规秀在哪里。没想到,过了几天,聂荣臻司令员秘密召见孟飞龙,说:“飞龙同志,恭喜你们啊,又为党和人民立下新功!”
孟飞龙挺奇怪,说:“司令员,你搞错了吧,我们最近光休息了,没干什么事!”
聂荣臻一摆手:“我不是说这几天,你们在黄土岭之战中,不是给炮兵连指了一个坐标吗?”
孟飞龙一想:“对,对,对,是有这么回事,好像还炸死一个大佐!”
“什么大佐!那是鬼子的中将阿部规秀,你就没看清军衔啊?现在连日本报纸都登了这个新闻了!”
“啊?”听聂司令一说,孟飞龙不知是喜是惊,这太意外了,没想到一不留神,这个始终没找到的阿部规秀竟然在他们的指引下被炸死了。
聂司令又说:“由于你们飞龙小队属于秘密部队,我不方便公开表彰你们,只表彰了炮兵连。但你们的功劳,党和人民是不会忘记的!”
孟飞龙一敬礼:“谢谢首长,我们一定争取为党和人民再立新功!”
就这样,阿部规秀莫名其妙地被炸死在黄土岭附近,而飞龙小队虽然没有被公开表彰,可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裤衩,他们的事迹不知被哪个多嘴的再度传扬开来。
俗话说,无巧不成书、无独有偶,就在飞龙小队协助八路军炮兵炸死阿部规秀的战绩,传遍大江南北的民间之时,不久,吟天小队配合主流部队建立的一段光辉业绩也被民众广为流传,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拍木)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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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 昆仑关正邪大战 日本族善恶分明
“无情总被多情扰,侠骨岂容俗世嘲。冷望江湖孤鹰逝,喜逢天际神龙翱。刀斩柔丝成陌客,剑伴壮士效英豪。谁言勇者心无泪,歌至伤处(拍木)曲难高。”一首本套评书作者东旭鹰所写歪诗《回首叹》献予诸位,诗中之意是说那些心怀正气、希望有所作为的人,往往是孤独和寂寞的,他们为了理想不顾一切地向前冲,看起来好像是毫无顾忌,其实心中都有难以言说的哀伤,背负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今天,就把这首诗献给本回书一群为了反法西斯事业浴血奋战的人们,但这些人可不仅仅都是中国人,其中还有日本人,这是怎么回事呢?且听我慢慢道来。
上回书说到飞龙小队奉聂荣臻司令之命,前去增援黄土岭八路军陈正湘的部队,并收获两员虎将,他们分别是精通阵法机关的“天机鼠”白云石,和擅长使用火器和炮兵作战的“火龙炮”赵天宇。小队一行人在执行侦察任务中,无意发现了日军一个临时指挥所,先让赵天宇指导八路军炮兵连发动火炮攻击,飞龙小队十三位英雄又全力进攻,吓得日军拼死把他们那不知是死是活的指挥官救走。事后,飞龙小队才得知,原来他们引导炮兵炸死的,就是名声享誉日本军界的“名将之花”日军中将阿部规秀,这可真是意想不到的收获。
而与此同时,咱们评书的另一路主人公吟天小队也踏上征程,在1939年12月,他们来到广西南宁。而在这之前,有件事情让郭吟天很别扭,那就是在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军统还是对吟天小队成员进行了所谓“甄别”,就是用各种方式、包括对少数人严刑拷打,来企图查出当中是否有共产党的奸细,虽然结果军统一无所获,但吟天小队这些兄弟姐妹的心中却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不过大战在即,吟天小队的这些豪杰好汉加一个巾帼英雄,顾不上计较这么多,此时中国南部战场上,广州失守、南宁失守,就连素有有“南方天险”之称的昆仑关都落入日寇手中,中国政府取得国际援助的重要通道被截断。
蒋介石最怕的就是这个,为什么呢?他一向认定,没有美国、英国的支持,光凭中国自己是打不败日本人的。国际援助通道被截断,就等于和美国、英国失去了一半儿联系,他怎能不着急?于是他立即命令尽快收复南宁。而要拿下南宁,就首先必须拿下昆仑关!这个重任最终就落在中国唯一的全机械化军队——杜聿明第5军身上。这也正是吟天小队即将前往报到的部队。
打进了第5军,郭吟天这些人四周一看,嚯~~~~~~~,都傻了。为什么呢?好嘛,四周全都是机械化的武器,一排排的坦克、一排排的装甲车、一排排的军用卡车、一排排的摩托车。郭吟天心说,哎哟,这么多现代化的武器,太棒了。不过啊,如果它们要是都能变成巨型机器人,就更完美了!
郭吟天正胡思乱想,突然听见雪琼哎哟一声,哥几个一看,呵,这小姑娘光顾看坦克了,居然撞到一位长官身上。这主流国民党部队的军纪是十分严格的,郭吟天赶紧上去道歉:“长官,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初来乍到,看什么都新鲜,不小心撞到你了,抱歉,抱歉!”
那长官不高兴了:“小兄弟,可没有你这么势利的,我这么一个几尺高的汉子,把这小姑娘撞了,她还是你的部下,你不先问问小姑娘撞伤没有,先跑我跟前道歉解释,这不是带兵的人该做的!”
郭吟天一听,哟,这位长官跟别人不一样啊,要是换成其他人,早就发脾气乱嚷:“你们没长眼啊,怎么走路的?”他倒好,先要让我关心雪琼,这长官到底什么人啊?
郭吟天正张口结舌,不知该怎么说,那长官仔细看了看他,突然问:“兄弟,你是不是在武汉会战时,跟过张灵甫,打过万家岭?”
咦,他怎么知道的?郭吟天很惊异,他还没问那长官,那长官抢先说:“不用这么吃惊,武汉会战时,我是第89师副师长。曾经在张灵甫的部下中瞥见过你。我现在是第5军200师师长,我叫戴安澜。”
他这么一说,郭吟天好像也有点印象,不过武汉会战时国民党部队长官太多了,他哪记得过来?他正努力回忆呐,脚上突然被人狠狠踩了一下,疼得他跟那个什么似的。回头一看,是“幸运女神”雪琼,雪琼比郭吟天还生气,漂亮的脸蛋鼓得跟蛤蟆般:“喂,你说你怎么回事,戴长官都知道关心我,你怎么就会巴结上峰,都不问问我被撞的怎么样?你还说我们亲如兄妹,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我看你给那长官当哥哥得了!”
话一说完,吟天小队的兄弟们异口同声:“噫~~~~~~”那意思表示赞成。
这一嚷,把戴安澜吓一跳,心说没见过这种兵,敢对自己长官这样,这些人到底隶属哪个部队,怎么那么古怪?再看郭吟天,雪琼那脚踩得太狠了,都疼得郭吟天满地打滚、说不出话来了。戴安澜赶紧说:“各位,别噫了,你们长官都这样了,纵有万般不是,也先带他去看看脚。那边有个临时医疗所,赶紧带他去!”
曹子君说:“长官别管了,我们队长天生好运,冲锋陷阵,在鬼子的枪林弹雨中来去自如,别说这小小一脚,就算经历九九八十一难,也保证他毫发无伤。”
戴安澜说了:“你说的是唐僧唐三藏吧?这不是你们长官。听我一句,赶紧送医疗所,对于咱们真正的中国军人来说,鬼子的枪林弹雨那不算什么,都是小儿科,我也从来没放在眼里过。但得罪了同胞姐妹,那比得罪鬼子更可怕!你们还年轻,以后就会明白我说什么了,赶紧送你们长官去看脚!这是命令!”
听戴师长这么说,这些人不敢耽误了,赶紧把这痛苦万分的郭吟天往那边送。医疗所这里不仅有军人,还有一些普通民众打扮的人,估计就跟现在的青年志愿者差不多,在这里帮忙。见这十几位抬着个军官过来,赶紧过来几个人接过来往里面扶。
其中一个人还问呐:“(日本汉语腔)他滴,怎么会这样子滴干活?”
秋宏羽随口就答:“他让女神给踩了……诶,你怎么这种口音,鬼子!”
他这一激灵,其他人也吓得把武器拔出来,曹子君和关毛马上就惦着把吟天往回抢。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医疗所里出来一位身穿白大褂的长官,一声怒喝:“你们干什么?谁带的兵?怎么那么没素质呢?这里是你们胡闹的地方吗?还鬼子鬼子的,你们都会说话吗?这几位都是日本反战同盟的朋友,还不赶紧把枪收起来?!”
吟天小队的一看军衔,知道这长官级别不低,估计是医疗所的总负责人,军衔是上校,郭吟天才是个少校。这一个个赶紧把武器收起来,秋宏羽还在那嘀咕呐:“反战同盟?这是鬼子的什么军队?”
那上校火了:“你怎么这么文盲,怎么这么无知,你没上过学,没学过习,连反战同盟都不知道,这谁的兵?”
还被日本朋友扶着的郭吟天赶紧举手:“长官……这都是我的兵……先给我看脚行吗?咱什么事回头再说,我疼?”
这上校才刚注意到:“哦,这还有个病人呐,怎么?脚疼?踩鬼子地雷了,可怎么没见血呢?诶,这太刺激了,来,来,抬进去,我仔细研究一下。”
等这上校带着痛不欲生的郭吟天进去“研究”了,胡伯庸才给秋宏羽解释:“兄弟,这反战同盟不是鬼子的部队,他们是由在中国的有正义感的日本人组成的组织,他们经常冒着生命危险,去前线进行反战宣传,劝那些日本士兵放下屠刀,不要做日本法西斯的工具。所以啊,他们是朋友,不是敌人!”
哦!听“百晓生”胡伯庸一说,大家才明白,敢情这日本人也不是说都是穷凶极恶的鬼子,也有明事理、懂是非的朋友。
刚才那解释的日本人也过来,有礼貌地一鞠躬:“(日本汉语腔)嗨依,我们反战同盟朋友滴干活,敌人滴不是!我滴,松川大山滴干活,请多多滴指教!”
他这一客气,到弄得吟天小队这十几位不好意思了,正要说什么,就听见医疗所里传出那上校的声音:“哎呀,这一脚是谁踩的呀,比鬼子还狠呐,你再晚来十分钟,这脚就彻底废了。是谁敢这么对待堂堂国军少校,查出来要军法处置!”
雪琼一听这话,赶紧跟那松川大山等日本朋友说:“哈哈,我们几个还从来没有遇见过日本朋友,走,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你们那什么同盟!”
大家都说,是是是,咱们找地儿聊去,松川大山这几个日本反战同盟的朋友也很高兴啊,那就走吧,于是半分钟的时间,这医疗所外面就没人了。
又过了半小时,郭吟天一瘸一拐地出来了,再一看,咦,怎么全走了?连那几个日本人都不见了,心说这帮人太没良心了,尤其那个雪琼,平时待她跟亲妹妹似的,一言不合就差点把我踩成残疾,我都没出卖她,她到走得痛快?现在怎么办呐?算了,不管他们了,我自己去找杜聿明长官报到去!
于是,这郭吟天连打听带问,一路找到军部。杜聿明听说吟天小队来报到了,那是相当的高兴,亲自出来迎接郭吟天,可一看郭吟天这样子,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问:“兄弟,怎么这样了?半路遇到敌人袭击了?”
郭吟天哭笑不得啊,一摆手:“长官,这事咱不提了,Pass,您直接交待任务吧!”
杜聿明看出这里面有事儿,他也不好意思问,赶紧亲自扶着郭吟天进入军部,详细交待任务。
又过了半小时,郭吟天再度一瘸一拐地出来了,他又用了大约一小时时间,在军营某处找到了跟日本朋友吃饭喝酒聊得开心的队员。
看见郭吟天,呼啦啦这帮人都围过来了,这个嘘寒问暖,这个关切备至。
郭吟天说:“行了,几位别装了,真那么关心我?在医疗所外面跑什么啊?你知道我从医疗所出来多长时间了吗?行了,我平常把你们也宠坏了,就等着看我笑话是吧?你们也别歇着了,我们的任务来了,灵活机动地策应杜聿明将军麾下各师作战,赶紧,秋宏羽去牵马,其他人上车,我们立刻出发。那几位日本朋友,我们先行一步了,咱们战场上再重聚!”
松川大山等也纷纷起身,摆手告别。吟天小队就这样踏上征程,与他们同行的,共有十多万大军。既浩浩荡荡,又小心谨慎地向秘密指点的地点开进,其最终目标就是昆仑关。
守卫昆仑关的鬼子,是日军第5师团第21旅团,这支部队号称“钢军”,我这里必须郑重声明,这支日军部队,和郭德纲没什么关系,大概和钢之炼金术士有关,也就是自诩为钢铁之军的意思,你看多狂妄!
这个旅团的指挥官名叫中村正雄,他的上级是个镇守南宁的中将,姓今村,大概就是他祖先哪天进了个村子,一高兴就说了,(日本汉语腔)我滴,今天很高兴,进了个村子滴干活,以后我们滴,就姓今村滴干活!
当然了,我这么一说,你们这么一听,这典故是不是真的别较真,乐呵乐呵得了!
再说这位今村少将,那是个相当自信的人,有人跟他报告,说南宁以北将有十万中国军队赶来昆仑关,劝他不要轻易分兵。他一摆手:“(日本汉语腔)这个滴,不可能大大滴,支那人狡猾大大滴,喜欢玩儿疑兵计滴干活,我们上当滴不要,钢军滴镇守昆仑关万无一失大大滴,命令及川支队滴向中越边境开路以马斯!”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百辆卡车浩浩荡荡离开南宁,而中国军队的坦克、大炮则已经准备向昆仑关开火。
1939年12月7日晚上八点,忽然无数炮弹飞向昆仑关,镇守昆仑关的中村正雄正睡觉呐,听着外面有点儿吵,迷迷糊糊一睁眼,他十分惊讶:“(日本汉语腔)天怎么亮滴这么快?”再仔细一看,哎呀,原来天亮滴不是,中国军队打过来了!
转眼间,到处都是枪声、到处都是炮火,杀声震天、人如海潮,中国军队在坦克的掩护下,怀着无比的仇恨,一波波冲向昆仑关。杜聿明带着麾下戴安澜、邱清泉、郑洞国三员猛将指挥着中国最现代化的部队,四面围攻昆仑关。
那南宁的今村中将,还稳稳当当地做着他横扫广西、再进军越南的美梦。不时有人报告,说昆仑关被中国军队攻击了,他根本不信,因为他确定中国军队都别轰到别处去了,南宁附近就不可能有中国兵。
但这份自信啊,他架不住天天有人跟他唠叨,到了12月18日,中国军队发起攻击都十一天了,他终于相信了。可是要说这鬼子还是老的辣,他一点儿都不着急,心想昆仑关那是我的“钢军”在守卫,绝对固若金汤,别管中国军队去多少人,都绝对拿不下来。中国人敢来,就别回去了,我派支部队给你来个反包围,去把你们收拾了。你说这老鬼子多有创意,惦着用几千人去把10万人给吃掉,真是太有才了!
于是,他派出一个联队、三千多鬼子,坐着卡车,有条不紊地向昆仑关进发,准备去消灭那十万中国军队。这刚走到九塘,忽然一阵风沙“呼~”扑面而来,刮得这鬼子直奇怪,心说,都说中国北方沙尘暴厉害,敢情这南方也有沙尘暴啊,哎呀,这环境治理得太差了!
这正琢磨呐,就听“啪啪“两声枪响,第一辆卡车上的鬼子司机就OVER了。这下鬼子们惊了,心说这不是沙尘暴啊,是中国军队。赶紧下车的下车,掏枪的掏枪,隐隐约约看见前面有个骑兵转身就跑,这哪行啊?三千多人呐,让你个骑兵欺负,这太丢天皇他老人家的脸了,不能让他跑了。
于是,有的赶紧上车,有的急得连车都不上了,追着那团风沙就跑。这跑着跑着,就听见“突突突突”机关枪响,立时倒下好几位,前面没死的赶紧爬下了,大卡车也都紧急停了车。那联队长赶紧下令反击,还没准备好呐,就听“呜呜呜……”貌似在风沙背后,又有一辆汽车跑了。
这联队长气啊,赶紧对着部下们吼:“你们害怕滴不要,支那人只有一个骑兵、一辆卡车滴干活,放过他们滴不能,追杀快快滴!”
听说只有一个骑兵、一辆卡车,日本兵高兴了,看来这中国军队不强啊,很快就能把他们消灭,然后回南宁大吃大喝了。于是,这帮鬼子又上车的上车,往前奔跑的奔跑。
眼看就要追上前面的卡车和骑兵了,突然就听两边“轰轰”发出巨响,吓得这车又停了,日本兵又趴下了。那个联队长还说呐:“(日本汉语腔)害怕滴不要,支那人小炮滴干活,关系滴没有!统统起来快快滴!”
这句话还真管用,那趴着的日本兵突然跟兔子似地全跳起来了,怎么呢?不能不起来了,公路两边儿不知开出多少中国坦克,再不起来就被碾死了!那联队长都看傻了,心说这里的中国军队不就一匹马、一辆车吗?什么时候冒出这么多坦克来了?
他这正百思不得其解,再往前一看,那卡车和马又返回来了,他心说我硬的拼不过,拼软的吧,一声令下,逼着司机开车去撞前面的卡车。结果司机刚擦下油门,就听“砰”的一下,好像什么东西撞了联队长这汽车一下。联队长奇怪啊,让司机先停停,自己下车一看,哦,明白了,原来是有人一枪打漏了油箱。他这里刚恍然大悟,一颗手雷又扔了过来。
就听“轰”地一声,联队长连这车人很快就在浓烟烈火之中,化为灰烬了。说到这里,各位看官可能已经猜到了,这骑马的是“沙尘暴”秋宏羽,开车的是“飞车龙”甘联军,开枪的是“云通天”云述,扔手雷的是“雷霆怒”雷震。
这是吟天小队配合邱清泉的部队设下的伏击圈,就等着这帮傻鬼子上钩。那些鬼子兵一看,坦克撞过来了,联队长在烈火中获得永恒的死亡,他们心说公路不能呆了,我们往两边窜。
这想法确实看起来很完美,可是他们忘了,坦克就是从两边冲上来的,那公路两侧还埋伏着一批中国兵呐。吟天小队为什么只出现四位?还有九位都在两旁猫着呐。
随着鬼子们跳下公路,惨叫声立刻此起彼伏,枪声、爆炸声、刀光、暗器层出不穷,吟天小队跟兄弟们大显神威,尤其是那位 “幸运女神”雪琼,打了一通枪。看的她旁边的友军兄弟都傻了,心说吟天小队有高人啊,一个小女孩儿都如此了得,你看那枪法太出神入化了,我们以为她要打左边的鬼子,结果右边鬼子中枪,我们以为她要打近处的鬼子,结果远处的鬼子倒了。呵,我们中国军队,有如此神通了得的女超人,何愁鬼子不被赶回东洋老家。
雪琼听了也很得意:“我还没使绝活呐,我再扔两颗手榴弹给你们看看!”
胡伯庸赶紧过来:“淡定,淡定,咱边上歇会儿去,歇会儿去!”这是怕雪琼一不留神,把正要冲上去拼刺刀的兄弟们炸死。
这里如何混战、鬼子如何绝望暂且不提,那今村中将,久久不听联队回报,心里也越来越担忧,心说派人少了吧?就又派了一个支队,这支队走得快,回信也快,下午就发来电报:“我们被中国军队包围,请赶快救援!”
今村中将一看,哎哟,这中国军队怎么如此厉害,赶紧发电报,让去中越边境的及川支队分兵回援。结果人家倒是回援了,又被中国军队包围了。
这下,今村中将知道不妙了,而且昆仑关被围了好长时间了,估计快支持不住了,赶紧派空军去空投物资。等空军回来,他亲自问空军军官:“(日本汉语腔)你们滴,物资投放滴顺利?”
军官一鞠躬:“(日本汉语腔)大大滴顺利,中国空军阻拦滴没有!”
“哟西!”今村很满意,“(日本汉语腔)你滴,亲眼看到物资落到地面!”
“(日本汉语腔)嗨依,拿到物资滴人还大大滴喊!”
“(日本汉语腔)哦?他们滴喊什么?”
“(日本汉语腔)他们滴喊:‘(外国人模仿汉语腔)谢谢你们,日本鬼子!’”
“哦,看来他们……嗯?日本鬼子?他们滴什么干活?”今村冷汗都下来了。
再仔细一问,今村才弄明白,由于昆仑关地形过于复杂,投放的物资,大部分都扔给中国军队了。这空军军官还说呐:“(日本汉语腔)将军滴不要担心,我们虽然投给昆仑关皇军物资大大滴少,但我们可以多投几次滴干活!”
“八格牙路!”今村“啪啪啪”打了这军官好几个耳光,对方都找不着北在哪了,今村这才提醒他,“再投物资,皇军滴物资,统统送给中国军队滴干活,我们滴岂不是成了他们运输大队滴干活?”
今村再怎么骂部下,也是于事无补,到了12月24日,昆仑关日军彻底绝望,在拼命突围中,那个“钢军”的旅团长中村正雄,被中国军队机枪扫射而死,所谓钢军就被中国军队的复仇怒火给彻底融化了。
12月31日,昆仑关被彻底攻克,此处日军伤亡达八千人之多,而为了这场胜利,两万七千零四十一名中国将士,牺牲在这片山岭之中。
虽然付出如此巨大的牺牲,但胜利女神并没有向中国军队微笑,1940年2月,昆仑关守军遭到日军奇袭,伤亡惨重,日军奇袭成功,从容离开。由于遭受重大损失,国民党高层被迫放弃了反攻南宁的计划,从此,日军在两广地区获得了军事主动权。
吟天小队也是悲愤万分,这并不仅仅是因为昆仑关战役的最终失败。他们的新朋友松川大山以及另外两位日本反战同盟成员,在1940年1月下旬,到前线继续进行反法西斯宣传,结果被日军炮兵重炮击中,英勇牺牲。为此,国民党军事当局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会,那些为了正义事业而付出生命的反法西斯战士,无论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都将得到我们永恒的怀念。
坏消息并不止此,曹子君又听说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传闻,说是就在昆仑关战役爆发之时,上海一个中统特工,为了爱情竟然导致暗杀一著名汉奸的计划彻底失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负责任的小道消息,还是确有此事?若知此事真相如何,(拍木)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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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郑苹如勇刺叛逆 五彩凤巧遇精灵
“今生只为一人醉,明月孤灯影相随。豪情壮志在天边,不盼鸳鸯共双飞。”一首本套评书作者东旭鹰所写歪诗《诉情》献予诸位。这诗的名字是诉说的诉、感情的情,表现一个心怀大志之人,忍痛告别心中所爱,并非他无情无义,而是为了理想信仰,他不得不放弃自己梦寐以求的儿女情长的生活,投身征途之中。今天这回书的主人公,就是一个这样的人物。
我们上回书说到,国民党名将杜聿明指挥十万大军,攻打昆仑关,消灭了日军号称“钢军”的第21旅团,吟天小队也配合邱清泉部队大败敌人援军。但日军太过狡猾与强悍,不久他们突袭昆仑关,中国军队损失惨重,从而失去了收复南宁的实力,两广地区的主控权落入日军之手。
吟天小队万分沮丧,战事失败,他们只有回后方待命。就在这时,有人传闻,一位中统女特工为了所谓爱情,在一起刺杀汉奸的行动中,竟然于关键时刻放走了目标。这种传闻愈演愈烈,传到曹子君耳中。曹子君又说给吟天小队的兄弟姐妹听,可是郭吟天这些人怎么也不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
其实军统中有人是最清楚这件事的,此人名叫冰璃,绰号“五彩凤”,是军统内部一个小有名气的女特工。为什么叫“五彩凤”呢?因为她除了拥有天使面孔、天使身材之外,有五样本领堪称绝活儿。第一,她能说一口流利日语,往往被日本人误认为从首都来的同胞;第二,她擅长易容打扮,装谁像谁,就是装小孩儿差点,因为她1米70,个头太高;第三,她轻功卓越,飞檐走壁如履平地,绑上几根钢丝就敢冒充蜘蛛侠;第四,她擅用手枪,枪法精准,打蚊子都百发百中,这倒省蚊香了;第五,她擅长拧门撬锁,尤其喜欢钻研保险箱的密码锁,出手迅速,从不失手。能有如此本领之人,军统自然要用在刀刃上,便把她派到了这变幻莫测、危机四伏的上海滩。
这故事要从1939年12月说起,某一天“五彩凤”冰璃收到军统一份密令,让她迅速铲除一个著名的大汉奸丁默村,而且绝不能让别人先得手。
这丁默村何许人?他早期加入过社会主义青年团,但没几年就转投国民党门下。国共合作破裂后,他在国民党党务调查科,也就是中统前身,专门负责诋毁共产党和检查可疑邮件电报。后来因为国民党内部斗争,一度被夺去权力,他万般不甘心,干脆一咬牙、一跺脚,就投奔了日本特务头子土肥原贤二。从此,他为虎作伥,专门在上海大肆捕杀共产党人和国民党特工。日本记者称之为“婴儿见之都不敢出声的恐怖主义者”,而中国人干脆称他“丁屠夫”。你说这孙子可恨不可恨?
冰璃接到任务,有点儿为难?为什么呢?这个丁默村自知罪孽深重,就怕被中国杀手算计,处处小心谨慎。本来,他有一个缺点可以利用,那就是好色。以冰璃的姿色,引诱他上钩,再寻机暗杀,不是不可能。但很可惜,最近这位大汉奸迷上了另外一位美女,暂时无暇顾及其他美色。这个机会也就没有了。
但“五彩凤”冰璃岂能就此善罢甘休,她日夜监视目标,就不信找不到下手的机会。这天,也就是1939年12月21日,她开着汽车玩儿追踪,死盯丁默村的专车,但是她不敢向汽车开枪。为什么呢?她早就检查过,那是一辆特制的防弹汽车,别说用手枪,你就是扔手雷,也别想伤害车中人半分。
冰璃心急火燎,却又无可奈何,眼见丁默村进入了臭名昭著的极司非而路76号,也就是汉奸特务机构,她不敢停留,把车多开过一个路口,远远停下监视。
她这正盯着呐,忽然听见后面车门响,她还没回头,一个枪管似的东西已经顶在她脖子处,好像还是一枝微型手枪。冰璃心中一惊,却不慌不忙,冷冷问:“你是谁?要干什么?”
一个女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冰璃姐姐,美国新生产的口红,我特地给你买的哦,你要不要?”
口红?冰璃听这声音太熟了,回头一看,嗨,什么微型手枪?顶着她的就是一根口红管,而这冒冒失失上车的少女,她也认识,军统上海站女特工李珂,内部代号“小精灵”。怎么一个花容月貌的美少女,会起这么一个古怪的绰号?因为这个李珂不仅生性机灵,而且任何书本文章、情报文件,她略略一扫就能过目不忘。而且别看她不会说日语,却能看得懂日文,估计也是拿过大学日语四级本子的主儿。另外,她对破解密码有种异于常人的天赋,凭这两手绝活,她是在上海屡建奇功。戴笠曾很高兴地说,这李珂简直就是上天赐给我们军统的小精灵啊,自此这三个字就成了李珂的代号了。
见到好友前来,冰璃挺高兴,就问啊:“李珂,你怎么来了?难道说是上峰派你来协助我完成任务的?”
李珂一摇头:“我可不管你什么任务啊!别找我,我是出来打酱油的,纯属路过。打个招呼,马上就在线潜水。”
冰璃心说,这都什么词汇啊,这“小精灵”成天神神叨叨的,没人听得懂她一天到晚说什么。她本来还想再问两句,这李珂又冒出几句话来:“冰璃姐姐,我说你们可真逗,怎么最近都盯着76号?你不会也是冲着丁默村吧?”
“啊!是呀……等等,‘你们’,是什么意思?”冰璃心里话,军统除了派我来,还有别人吗?怎么会冒出个“们”?
李珂说了:“对呀,军统有你,中统干脆派出了一个小组。我家住这附近,最近经常看见中统的小六子他们,没事就在这附近埋伏,丁默村的专车来,他们也来,丁默村的专车走,他们也走。对了,我告诉你啊,丁默村身边有个美女,和小六子他们好像认识,我要没猜错,她肯定也是中统的人!”
冰璃一听明白了,怪不得上峰命令她绝不能让别人先动手,原来是怕中统立了功。这在当时啊,同为国民党特务机构,但军统的戴笠和中统的陈果夫、陈立夫兄弟彼此之间勾心斗角很厉害,可是这些深入敌后的两派特工,却交情很深,他们时常互相合作,共同完成任务。
所以这个中统的小六子,跟李珂、冰璃是相当熟的,冰璃还救过他命呐。两位军统女侠这正聊着呐,突然一辆汽车猛地擦过冰璃的车,停在了冰璃的前头。冰璃和李珂这个气啊,心说这谁啊,开车这么莽撞,差点撞着她们。而且,这一停,好嘛,正好挡住冰璃监视76号的视线。两位再仔细一看,嘿,那不是小六子吗?
李珂嘿嘿一笑,说:“姐姐,我给你那口红借我用用!”
冰璃也不知道这小精灵要做何古怪,不过一时好奇,也跟过去看看。就见这小丫头轻轻走过去,突然拉开车门,一头钻进去,口红顶住了小六子脖子。冰璃一看这动作够顺手的,也赶快钻进去,帮忙掩护李珂的恶作剧。
那中统的小六子,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光顾盯76号了,后面脖子突然一凉,他吓得动都不敢动了,赶紧说:“好汉,慢动手,我只是给别人开车的,这车您要尽管拿走,但要劫财我是真没有,您要是劫色……”
冰璃赶紧拦他的话:“行了,别说了,劫色你更没有!”
小六子一听声音很熟啊,回头一看,气得鼻子差点歪了,这就问啊:“你们怎么来了?”
李珂收起口红训斥了一句:“你废话,你挡别人车前面,也不看看挡的是谁,告诉你,那是冰璃姐姐的车!”
“啊?”小六子一听这话非常不好意思,“冰璃姐,抱歉抱歉,我这一心执行任务,没看清您,要知道是您在后面,我哪敢挡您,我宁愿陪您挤同一辆车!”
冰璃一听这都不是人话了,一指他:“你少废话,你敢跟我挤同一辆车,我就敢把你踹出去!说,你们是不是要暗杀丁默村?”
小六子大吃一惊:“啊?这个你们怎么知道的?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们别瞎问,这是我们中统的机密!”
李珂笑了:“哈哈,要说中统机密啊,我也有一点儿。前几天,不知谁喝醉了酒,跟我说,戴老板和陈老板都不是东西,就知道成天斗来斗去,让下面的人难做,他们再这么胡闹,我就去投共产党……”
“嘘”小六子赶紧要捂李珂的嘴,结果差点被李珂咬到,他这还埋怨呐:“咱事后不是说好了吗?我这醉话不能当真,别到处传!”
李珂说:“放心,我绝对不到处传。而且,你也说了,醉话不能当真,我最多也就跟我们戴老板打个小报告!”
好吗?小六子差点儿没哭了,这要跟戴笠说,还不如到处乱传呐。戴笠要是知道这话,非派人把小六子做了不可。小六子抹抹汗,说了句很爷们儿的话:“你们想知道中统什么事儿,随便问吧!”
冰璃和李珂相对一笑,心说这小六子够合作的,他们也不问别的,就问那丁默村身边的美女是什么来历,他们中统这次究竟要怎么干?
小六子一谈美女,就眉飞色舞,估计从古至今相当部分年轻人都有这毛病,当然可以理解,谁让他们平常看到的恐龙多,美女少呐。
这小六子就说啊:“这美女不简单,她名叫郑苹如,中日混血儿,父亲是咱们国民党的元老,母亲是同情中国革命的日本才女。抗战爆发后,郑苹如毅然参加了中统的抗日活动,凭借母亲在日本的关系,周旋于日寇高级官员中。这次她奉命引诱丁默村到指定地点,我们设下埋伏,而且76号的汉奸李士群为了和丁默村争权夺利,也派出了狙击手协助行动。我们中统今天是志在必得,一定要铲除这个满手血债的大汉奸。”
冰璃一听好嘛,这中统都筹划这么多天了,戴老板想让军统抢这份功劳,可太难了。她正要道谢下车,突然看见丁默村出来了,她这下紧张了,自己车也不要了,马上跟小六子说:“走,我们跟你一起去看这狗汉奸怎么死!”
“好嘞!”小六子答应一声,不紧不慢地缓缓跟在丁默村车后。他为什么这么做?那是因为他太了解丁默村疑神疑鬼的心理,如果跟得太近,怕被这大汉奸发现。
只见那汉奸的汽车七拐八拐,最后停在了静安路、戈登路西伯利亚皮货店,那丁默村挽着郑苹如,就下了汽车进了商店,好像是要给郑苹如买件皮大衣。小六子远远停了车,说:“你们等着,我去通知埋伏在这儿的兄弟准备动手,这里就是我们给狗汉奸丁默村选的葬身之地!”
冰璃一琢磨,这中统忙活了这么久了,都是中国人,都是杀汉奸,就别跟他们抢了,自己就当来看场戏。于是,她和李珂就远远等着看这汉奸的可耻下场。
那丁默村不愧是职业特工,一般大款陪着小蜜去买东西,那眼神都在小蜜身上,但他不是,他眼睛四处撒嘛。
再看小六子下了车,拿出根香烟不抽,就是在手上磕了两下,马上这皮货店附近就出现两位短打衣着的好汉,他们都把手伸向背后,这是准备拔枪射击。
那丁默村一看见这两个人,好像意识到什么,猛地把一叠钞票往柜台上一扔,跟郑苹如说了句:“你自己挑吧,我先走了!”然后,就见“嗖”地一声,愣是刮起一阵疾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眨眼工夫钻进自己车里了。就好像是灰太狼被媳妇红太狼一铁锅打进车里一样。这特技,好嘛,郑苹如、店老板,连带门口那两位中统杀手都看呆了,心说这小子是地球人吗?怎么蹿得这么快?这速度,不去参加奥运会短跑比赛太可惜了。
等那两位杀手反应过来,丁默村的司机已经发动了引擎,杀手们慌慌张张地开枪,这哪还来得及?打出的子弹,全部打在防弹车铁皮上。那汽车,就跟游乐场丛林鼠似的,“悠~”地蹿出了路口,就好像屁股着火似的。
冰璃眼见此景,有心开枪相助,可惜一是距离太远,二是这汉奸连那专车都跟打了兴奋剂似的,跑得太快了,这谁能赶得及?本来远处还有位李士群安排的狙击手,眼见此景,得了,拜拜了你呐,他一枪不发赶紧撤了!
郑苹如出来愣了半天,没想到这次行刺功亏一篑,小六子见状赶紧叫杀手们撤退,让郑苹如上车,开车就走,这要再不走,等什么特高课、宪兵队、76号一窝蜂地赶到,那就谁也走不了了。
在汽车飞驰过程中,车上的三位美女算是认识了,李珂说了:“郑苹如姐姐,您不能留了,赶紧通过你们中统的关系离开上海,我们军统也能帮上点忙。”
郑苹如摆摆手:“多谢军统姐妹们的好意,但我不能走,这汉奸丁默村不除,就会有更多的同胞会惨死在他手中。我觉得他就算发现有刺客,也不会怀疑到我身上。我就算死,也要完成任务。我还有一把勃朗宁手枪,我会试着再约他出来,寻机杀死他,然后再杀身成仁。”
冰璃有点儿急了:“郑妹妹,你这样太傻了,那丁默村多么狡猾的一个大汉奸,他怎么可能想不到,是你把他引诱到这里,你现在要是去找他,那是羊入虎口、自寻死路,你是万万不能去!”
郑苹如叹了口气:“我忍辱在汉奸身旁,延缓了所爱之人的求婚,就是为了打鬼子、除汉奸。我只是一个小女子,没有什么大本事,但如果连一个丁默村都杀不掉,我愧对四万万五千万同胞。你们不要再说了,我意已决。小六子,找地方让我下车,我要再探魔窟76号,定要将丁默村引出再处决了他!”
郑苹如斩钉截铁的话语,让冰璃无话可说,她与李珂有心保护郑苹如前去,却被拒绝,理由是唯恐被汉奸怀疑。然而,郑苹如这一去,就再也没能回来。丁默村实在太狡猾了,他得知郑苹如约他出去,他没有赴约,却派特务将郑苹如押入了76号的监狱,而郑苹如的手枪也被搜出。
好一个郑苹如啊,她虽然暗杀企图被识破,却一口咬定是不甘心被丁默村玩弄,才动了杀机,与任何组织没有关系,不肯出卖任何志同道合的兄弟姐妹。丁默村本来也无心杀她,可是大汉奸李士群大概是出于杀人灭口的目的,让妻子通知了丁默村的太太,丁默村太太一见郑苹如如此美丽,立时心生杀念,背着丁默村与李士群秘密命令特务将郑苹如处决。那是在1940年2月,郑苹如被枪杀于沪西中山路旁的荒地,牺牲时年仅23岁。
在郑苹如被关押期间,汉奸们曾企图迫使郑苹如的父亲,德高望重的国民党元老郑英伯去汉奸政府任职,老人家不肯为了女儿放弃国家大义,当得知女儿死讯后,一病不起,在1941年初含恨病逝。
而郑苹如的亲生兄弟郑海澄,与前文提到的郑苹如真正男友王汉勋,都是中国空军战士。1944年都为了抗日战争,先后付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郑苹如的老母亲,一位可敬的日本女士木村花子,儿女都为抗日牺牲,她也始终不改支持中国人民反法西斯事业的态度,1966年病逝于中国台湾,蒋介石亲自题写挽联“教忠有方”,就是夸奖她教育出一对忠于国家的儿女。
说到这里,有人会问了,既然郑苹如一门忠烈,为什么还会有郑苹如为了爱情放走汉奸之说。这其实是当时某些无聊汉奸的闲聊,虽然谣传一时,但很快经过军统、中统调查核实而化解。所以曹子君也不过一时误听,很快就明白了真相。
但可惜的是,后来一位喜欢表现普通人性、而忽略爱国热忱的才女,为了反省自己曾经对某汉奸的痴情,撰写了一本小说。小说中采纳了那种不实传闻,后来又被拍成了电影,再度在郑苹如烈士身上引起风波。但这都是后话,不在本套评书范围之内,至于那本书和电影的名字……反正不叫《苹果》。
就在吟天小队弄清郑苹如真相之时,一道调令又摆到他们面前,命令他们立即前往河套地区,因为另一位抗日名将,正等待着他们的鼎力相助。
(拍木)欲知后事如何 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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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抗敌国士复国土 昔日墨守今墨攻
“唐汉古风今何在?明秦雄威昨已埋。炎黄后裔须努力,(拍木)重整旗鼓筑高台。”一首本套评书作者东旭鹰所写歪诗《龙裔》献予诸位,诗中之意,是说我们中华民族在过去曾经非常辉煌,而今天炎黄子孙更该携手并进。也许你会说了,我摆地摊儿的,我开茶馆儿的,我说相声的,这民族复兴与我无关。其实,只要你认认真真把自己手里的工作干好,不混日子不施奸耍滑,那就算你为民族复兴做出一份力量。如果每个人都能各尽其职、做好本分,何愁中华不兴?咱们闲话少说,且听我讲一段抗战时期的部分中国人如何在自己力所能及范围内,联手为国家民族奋战到底的故事。
上回书说到吟天小队奉命前往河套地区,向一位抗日名将报到,此人是谁呢?此人姓傅名作义,字宜生,山西人,本是晋绥军的一员猛将。此人一向以擅长守城闻名,新军阀混战时,曾以不足万人,苦守涿州,抵挡住将近五万敌人的九次攻击,从此一举成名。
九一八事变后,傅作义坚决主张抗日救国。尤其是1936年,蒙古族有个王爷为了控制内蒙古,不惜投靠日本鬼子,叛变了中华民族。傅作义对此怒不可遏,早就想打击日寇蒙奸,但蒋老爷子说了:“我最近比较烦,比较烦,比较烦。总觉得抗日有一些极端,我想我还是不习惯,从默默无闻到日本挑战。人生总有远的近的麻烦,民众每天嫌我抗日太晚,有人嫌我剿共实在太慢,虽然我已每天苦干实干。管它什么天大麻烦,久而久之我们都会习惯,天下没有不要钱的午餐,我一点儿都不烦!”
那意思,还得忍。国家领袖都这么说,傅作义又能如何?但是当日寇和内蒙伪军进攻绥远之时,傅作义忍无可忍,主动出击,连连击败伪军与日寇,得到国内爱国之士包括中国共产党的普遍赞扬。
抗战爆发以后,傅作义更是奋力抗敌,尤其在太原保卫战中,他竭尽所能,苦守太原,为友军撤退争取了时间,让日军付出极大代价,才攻下太原。
按道理说,傅作义为了保卫山西劳苦功高,应该是“山西王”阎锡山的爱将。可是,随着傅作义在抗战中的名望日益提高,渐渐引起了阎锡山的嫉恨。尤其是傅作义镇守晋西北以后,他与共产党的交往日益密切,他最佩服周恩来,还多次拜会毛泽东,而且他以八路军的治军经验治理军队,甚至请共产党来军中任职,结果部队战斗力越来越强。
阎锡山越看越恨,心说你傅作义老蒋那吃得开,共产党那也吃得开,打日本人又那么卖力,在山西民众中声望如日中天,照这么下去,迟早山西王要换人啊!
于是,阎锡山给老蒋发密电,说傅作义如何如何通共,如何如何危险,说共产党是八路军,傅作义的部队是七路半,再有半步就是八路了。对于老蒋来说,那通共比通日本还可怕呐,他一听这消息,先吓了一跳,心说这山西境内,能给我们国民党挣点儿脸的就剩傅作义了,他要再让共产党拉过去,这山西岂不成了共产党的天下了吗?
但是老蒋也很高明啊,他觉得这也是个好机会,过去山西是阎锡山一人说了算,他老蒋也插不进手。现在好了,阎锡山告密,说明他和傅作义有了矛盾,这一山难容二虎啊,除非一公一母,不过阎锡山和傅作义都是公的,那就可以互相制衡了。
这样,老蒋先给傅作义升了官,第八战区副司令长官兼第二战区北路军总司令,让傅作义从此摆脱了阎锡山的控制。但没几个月,又派人逼傅作义排共,傅作义没办法,只好把自己麾下的共产党都送回延安。
就在昆仑关大战爆发之时,傅作义也率领部队与日军在包头、在绥西展开激战。这打了两个月,日军就奇怪了,为什么每次傅作义军打日军一打一个准,而他们要打傅作义,却找都找不到,这是为什么呢?难道说我们都老年痴呆了?
其实,原因很简单,这种事情别说鬼子遇到过,当年围剿红军的国民党部队也遇到过。为什么呢?因为河套地区活动着大量中国共产党党员,那时共产党的优势就是善于和群众打成一片,当然了,日军也有优势,那就是常常被群众打成一片一片。
因此,有共产党组织的民众支持,傅作义的部队就像有了千里眼、顺风耳、受伤有人疗伤治病,饿了有人送粮送水。相比之下,那常被打成一片一片的日军就差了许多,道路不熟、粮草不继,即使他们有伪军相助,又用上了毒气瓦斯,但始终不能占中国军队半点便宜。
鬼子的指挥官姓黑田,估计他们家喜欢晚上趁黑种田,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风俗习惯。他看这傅作义部队来无影、去无踪,心说再这么耗下去,不是挨打,就是再挨打。他仔细琢磨,这傅作义是个守城之才,就像那古代的墨子一样,擅守不擅攻。我成天找他去打,那等于让我们大和民族跟中国人比平均身高,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反正我也累了,不费那力气了,我撤,留下一个固若金汤的五原城,我看你怎么攻?
傅作义摸清敌人动向,暗暗冷笑:“什么年代了,还敢这么小瞧我傅作义,简直太OUT了,你以为会守城就不会攻城吗?哈哈,没看过《墨攻》吧,不认识华仔吧。小小鬼子,无知无知太无知,今日让你见识我攻城拔寨的手段!”
想到这里,傅作义就在一个小村子,聚集手下猛将,什么董其武、孙兰峰、王赞臣、王雷震、袁庆荣,准备攻下五原。这计划已定,即将出动。忽然门口警卫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各位长官,赶紧走,起沙尘暴了,很快就要刮到这里!”
大家一听,很郁闷,心说这里环保太差了,是不是最近又有人去砍树了?这样下去,迟早这里会沙漠化!这正瞎琢磨,还没来得及动呐!又有个警卫跑进来说了:“各位长官,没事,原来那团沙尘暴,是个骑兵兄弟搞的,他后面还有辆大卡车追着,我隐隐约约听见车里人喊什么:‘给我回来擦车’什么的!”
傅作义听着很纳闷,心里话这太乱了,哪跟哪啊,一会儿沙尘暴、一会儿骑兵、一会儿擦车,这是什么人在玩儿穿越吧?得了,我还是过去看看吧!
傅作义到了村口,只见哨兵正在检查一个少校的证件,少校后面有十几号人,有男有女,正监督一个人在擦大卡车,那人身后还一匹马。傅作义就奇怪了,这么多人,怎么就一个人擦车?那少校看出傅作义心中的疑问,赶紧解释:“长官,没事儿,我们这支小队有这么个风俗,擦车的任务骑兵干,别人只负责监督!”
傅作义听了更糊涂了,心说这是什么规矩?骑兵又不是勤杂兵,凭什么让人家擦车。那少校没再具体解释,只是又问了一句:“长官,请问我找傅作义将军,怎么走?”
“你找他什么事?”傅作义心说你还真问对人了,问我傅作义在哪?这什么眼神?
那人仔细看了看傅作义,哎哟了一声,赶紧敬礼:“将军,对不起,刚才我被沙眯眼了,没认出您。我是吟天小队郭吟天,奉命向您报到!”
这郭吟天一嚷,他身后那些部下,无论看热闹的,还是擦车的都赶紧对傅作义立正敬礼。这不是普通的客套,这些主儿从来年轻气盛,不把什么人放在眼里,但是对傅作义那可不是虚的,久闻这位抗日名将的威名,那是从心底佩服。
傅作义也是又惊又喜,他早就听说八路军有个飞龙小队,老蒋和戴笠组织了一个吟天小队。这两支小队分别汇集了各自精英,战场上是猛虎,深入敌后是神龙,都是本领非凡。没想到,攻克五原在即,其中之一的吟天小队居然就到了自己跟前,他真是喜出望外,毕竟这是一支精英小队,虽然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让骑兵擦车……
时间紧迫,刻不容缓,傅作义立即指令吟天小队机动作战,而其他部队迅速出击。
这五原城,城中主要是由内蒙伪军和汉族伪军守卫,但实际上却是由那少数的日本鬼子操纵一切,日军最高指挥官是个中将,姓水川,不知他哪位祖宗是在河川里出生的,留下这么一个很富有地理意义的姓氏。
这一天,也就是1940年3月19日,水川刚刚巡视完五原各处驻守部队和防御工事,他非常满意地返回了自己的指挥所,心说人人都称傅作义是擅长守城的名将,哼,那是中国人孤陋寡闻,若论守城,谁能与我相比?,就凭我这铜墙铁壁,中国人就算花上一百年也别想攻下来。他得意洋洋的,倒了杯茶,拿了份儿报纸,打算慢慢耗过这一天。
这茶杯刚举起来,突然一声大吼传入他耳中:“(日本汉语腔)糟糕大大滴!”
吓得水川手一啰嗦,上好滚烫的茶水,全便宜他那身军装了。烫的水川“哦”地就跳起来了,好在啊,他姓水川,这点儿茶水他还受得起,到没什么大碍。可这一惊一吓的,也让他很生气啊。他仔细一看,是步兵联队长大桥大佐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他不等那大桥说话,放下茶杯,劈头盖脸就骂:“(日本汉语腔)八嘎,大惊小怪皇军滴不是,无论什么事情皇军军容滴要,慢条斯理滴要!”
大桥挨了这顿臭训,赶紧立正鞠躬:“嗨依!”
水川拿毛巾擦擦身上的茶水,平和了一下心情,才问:“(日本汉语腔)什么事情滴,如此慌张滴干活?”
大桥很听话,慢条斯理地说:“(日本汉语腔,慢)中将大人滴,其实这个样子滴,我们巩固滴工事滴,大部分滴,统统滴,被中国军队滴,攻克滴干活!”
“(日本汉语腔,慢)哦,搜得斯内,原来如此滴干活……(快)啊?工事滴,全部被中国军队滴攻克?你滴怎么不快点说滴干活?”水川刚坐下噌地又跳起来了。
“(日本汉语腔)中将阁下您滴,让我滴,慢条斯理滴……”
大桥还在这儿慢慢悠悠说,水川破口大骂:“(日本汉语腔)八嘎,你滴废话大大滴,这件事要命滴干活,怎么能慢条斯理滴?!”水川这生气啊,可是仔细一琢磨,不对啊,工事自己刚刚巡视过,怎么会这么快就丢了,他就问大桥,“(日本汉语腔)我滴,刚刚去巡视滴,工事统统没事滴,怎么会统统丢失滴?”
“(日本汉语腔)报告阁下滴,您滴刚走,工事滴刚丢!”
水川听这话更生气,什么叫我刚走,工事就刚丢,合着我丧门星,去哪哪出事?再仔细一问才知道,中国军队从没想到的地方,潜入各处,一举将工事拿下,这才迅速夺取了五原城的大部分。水川心都凉了,刚才还琢磨这城能守一百年,这还不到一天就丢得差不多了。
他这正心里拔凉拔凉的,又有两个人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一个是当地汉族伪军头子王英,还有一个是特务机关长桑原中佐。王英进门就说:“太君啊,大大的不好啊,那傅作义带着一帮高手杀过来了。”
水川一听奇怪了,问王英都是些什么高手。王英说:“别提了,都是一些不择手段的高手,有那投雷的,手雷专往人脑袋上面扔,半空中不知怎么就爆炸了,跟打雷似的,劈焦我一批兄弟;有那开炮的,出奇地卑鄙,炮炮打在什么军火库、弹药箱上,炸起来没完没了;有那骑马的,马跑起来,飞沙走石,扬了兄弟们一身土,眼睛都睁不开,他到嘁哩喀喳砍个痛快;有那打枪的,一枪打一个不算,有时一枪能打中两、三个,跟串糖葫芦似的。”
桑原中佐也抢着说:“(日本汉语腔)不仅如此滴干活,他们有人匕首滴杀人,有人飞起来滴开枪,有人拿针滴当暗器,被扎中滴统统滴动不了滴干活,有人拿中国刀滴,一刀能砍下好几个皇军脑袋滴干活,可怕大大滴!”
水川一听,冷汗都下来了,心说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这都是要命的恶煞,索魂的无常啊,他们从阎罗殿专门来找我们皇军、皇协军的吧!但他毕竟是个中将,强作镇定:“(日本汉语腔)你们害怕滴不要,坚守滴干活,北方皇军一定会渡过乌加河滴,救援我们快快滴!”
听了水川的话,这几位也没招了,只能把希望赌在援兵上。大桥和王英忙着指挥日军、伪军守住指挥所。桑原分分秒秒守在电报前,就等着和北方日军联络消息。
别说,这日本鬼子办事效率还是很快的。几小时后,第一封电报就到了,桑原一看,电报是这么写的:“我们已经全力向乌加河挺进,你们不用太着急,目前只有一点儿小麻烦,我们很快就能克服。麻烦就是中国人破坏了大堤,洪水淹没了交通线,但是没关系,汽车、坦克还能过,其他步兵就算淌水游泳,也要到达乌加河,你们一定要坚持坚持再坚持!”
桑原看了这封电报,心说,这洪水再大,也挡不住汽车坦克啊?人可以坐车,也可以游泳,只要能迅速通过乌加河上的大桥,救援还是来得及的,所以他也不是太着急。
又过了将近半天,第二封电报到了,桑原又看:“你们不要着急,我们已经游到了乌加河,目前只有一点儿小麻烦,我们很快就能克服。麻烦就是中国人把桥全给炸毁了,但是没关系,我们还有橡皮船,坦克汽车过不去,步兵坐船能过去,你们一定要坚持坚持再坚持!”
桑原看完电报这个气啊,心说你们有橡皮船,还用游到乌加河吗?早点坐船过来不就行了吗?但是心说人家毕竟还在想办法往五原城赶,勇气可嘉,接着等吧。
又过了一天,第三封电报到了,桑原打开读:“你们不要着急,我们还在乌加河,目前只有一点儿小麻烦,我们很快就能克服。麻烦就是中国人在对岸设立防线,把橡皮船都打沉了,步兵也游不过去,但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渡过乌加河,赶到五原城,你们一定要坚持坚持再坚持!”
桑原读完,很利索地回了个电报:“你们不用着急了,中国军队马上就会占领整个五原城,指挥中心几分钟后就会失守。你们辛苦,我们命苦!”
原来,就在这一、两天时间内,傅作义一方面不断跟在乌加河阻遏敌人援军的董其武及时沟通,一方面指挥各攻城部队,迅速攻克了整个五原城,就连那个大桥大佐,都已经被中国军队打成了筛子,那水川中将现在无心再等援兵,就等着往外逃呐。
桑原发完电报,来到水川面前一鞠躬:“(日本汉语腔)中将阁下滴,撤退快快滴,我滴,掩护您滴干活!”
水川也不是个无情的人,他很关切地问:“(日本汉语腔)你滴,凭什么掩护我滴?”
桑原一拔武士刀:“(日本汉语腔)我滴,就凭这个滴干活!”
水川心说这管什么用啊,这又不是擂台上比武,中国军队机枪、大炮、手榴弹,哪个都不少,你拿武士刀能劈谁啊?这桑原看出水川的疑虑,还安慰水川呐:“(日本汉语腔)将军滴放心,我滴,祖传灵剑滴干活,比手枪滴还厉害,交给我关系滴没有!”
水川更郁闷了,心说你是不是精神崩溃了,还是漫画《幽游白书》看多了,你姓桑原,可不是日本动漫里的灵力剑客桑原和真,一把破刀也敢称灵剑?
他这还没说什么呐,王英跑进来了,气喘吁吁地说:“太君们,快跟我走,傅作义打进来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那桑原还说呐:“(日本汉语腔)哟西,让傅作义知道我灵剑滴厉害!”说完,举着武士刀大大咧咧就走出去了,王英都看傻了,心说这位疯了吧?水川也不阻拦,叹了一口气,带着王英就赶紧溜了。
那桑原,举着刀威风凛凛地走出指挥所,大吼一声:“(日本汉语腔)谁滴,在我灵剑面前受死滴干活!”
话音未落,就听“通”地一声,这位拿着所谓“灵剑”的日军中佐,举着武士刀就飞起来了,“啪”摔到地上就不动了,原来是被一辆大卡车撞飞了。
卡车上下来一司机,谁啊,“飞车龙”甘联军,他还过去道歉呐:“哎哟,对不起,刹车没踩住,你没事吧!……哦,是个鬼子,已经死了,奇怪,这鬼子死就死吧,怎么躺在地上还举着把刀呐?”
咱们就先不说这位“灵剑高手”桑原了,就说那逃出去的水川和王英,刚想方设法逃出城,跑了也没几步,就听见前面有人说话:“咦,那边有人,是不是鬼子汉奸啊?”
水川和王英一愣,仔细辨认,好像前面是中国兵。王英吓得大吼一声:“太君,咱们赶紧走……“他回头一看,咦,水川不见了,这真是太神奇了。不过他也顾不上了,扭头就跑。
水川哪去了,这老鬼子狡猾,一头钻进旁边草丛里了。他看着王英跑,心里高兴,心说这中国兵一定去追王英,等中国兵走了,他再跑。
那边过来一个兵,听声音好像是女的,对着王英吼道:“不许跑,不然我开枪了,好,我警告过你了,这是你自己找死!”
“啪”地一声枪响,接着那女兵发出一声长叹:“糟糕,又没打中……”
女兵后面过来一人,埋怨着女兵:“你说你枪法怎么练的,越打越差劲,那人往远处跑了,你怎么子弹落到这么近的地方?……咦,怎么草丛里冒血啊?你打着兔子了吧?哟,雪琼,你打死一个鬼子中将!”
敢情王英给跑了,水川被打死了,这水川临死前准是后悔,早知如此,我也跟着跑就好了。
说到这里,各位可能已经猜到了,这二位不是别人,女的是“幸运女神”雪琼,男的是“百晓生”胡伯庸,他们奉命打外围,没想到阴差阳错,雪琼打死了这老奸巨猾的老鬼子水川,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五原一战,振奋了中国军民,惊动了日本朝野。因为水川,不仅仅是继八路军击毙阿部规秀后,死在中国战场的第二位中将,而且此人还有点儿皇族血统。那些汉族伪军、蒙古族伪军因此再也不敢逾越雷池半步,见到傅作义的部队都绕着走。傅作义墨守转墨攻,大破敌寇,威名远扬。吟天小队的传奇事迹,更是在民间广为传颂,与飞龙小队,可谓一时瑜亮。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就在吟天小队协助傅作义部队取得五原大捷之时,飞龙小队在山东,也协助八路军陈光部队,打了一场漂漂亮亮的胜仗。这又是一场什么样的战斗呢?(拍木)咱们下回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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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 陈光部三守白彦 八路军巧破敌兵
“豪气冲牛斗,壮志傲九州。龙泉映易水,焦尾奏孤舟。醉笑燕丹计,醒叹孔明谋。挽剑秋花落,(拍木)高歌藐王侯。”一首本套评书作者东旭鹰所写歪诗《似醉》献予诸位,诗中表现一位怀才不遇的狂生,自己郁闷,喝了点儿小酒,就撒开酒疯了。自诩豪气冲天、胸怀壮志,但无奈时运不济、伯乐难遇。他想起了战国时期燕太子丹刺杀秦始皇的策划,嘲笑燕丹并无救国救民真才实学。略略清醒时想到诸葛亮隆中谋略,感叹刘备集团因为用人不当、后备人才不足,导致孔明之谋不能实现。他随手舞剑,仰天长歌,藐视当世王侯,好像就他自己有宏图大略,只不过无处施展。你说这人还真是……我看是彻底疯了。
其实从古至今,怀才不遇者是很多的。中国从来不缺人才,唯缺伯乐,人才一旦遇到了机会,大展宏图,往往是一发不可收拾,大有风起云涌之象。可是如果一辈子他争取不到机会,就算你真的有诸葛亮、姜太公那样的宏才伟略,你也只能自己自娱自乐,没事儿哄自己玩儿,自己跟自己说:我不是一般人儿,我看好我自己,我把裤衩穿外面就是超人。
这样的人还算好的, 那心里还是对国家、对民族忠心耿耿,宁可老死乡野之间,或者没事儿干点非主流,也不愿因一己得失而走上与国家人民作对的道路。在抗战年代,日本侵略我中华民族,固然是一场国家灾难,但也是一块试金石,试出了忠奸善恶、试出了是非黑白。那些怀才不遇之士可不是都像诗中那解酒撒疯的家伙似的,他们面对主流国民党、非主流共产党、穷凶极恶的日本法西斯、为虎作伥的汪伪政府,分别作出了自己的抉择,也因此上演了一出出正邪对决的精彩好戏。
咱们闲话少表,言归正传。上回书说到,吟天小队协助傅作义将军的部队,在河套地区奇袭五原城,日本鬼子没想到善于守城的傅作义,给他们来了一个墨守转墨攻,几天的时间就把五原城彻底丢了,鬼子头儿水川中将和伪军头儿大汉奸王英逃出城外,遇到了“百晓生”胡伯庸和“幸运女神”雪琼,雪琼想打死那转身逃跑的王英,一不留神却把藏在草丛里的水川给击毙了,又在无意中立下一大功,真是美女好运多。
与此同时,咱们评书的另一路主人公飞龙小队也没有闲着,他们来到了山东八路军部队中,而他们的首长是两位老熟人——八路军115师代师长陈光、政委罗荣桓。这时候刚到1940年初,两位八路军名将就琢磨着抗日根据地该往沦陷区扩展扩展了,他们选中一块风水宝地——天宝山。
可是怎么扩展呐?有人说了,那有什么难的?让部队带上粮食、武器、家具、音响、电视机、DVD往山里一钻不就行了吗?这还真是好主意,再叫上一个搬家公司就更方便了。问题是这不是扩展根据地,这是买了新房子搬家。
再说,那时候虽然鬼子伪军没有直接占据山区,但是如果冒冒失失闯进去,就有可能被敌人团团围住,断水断粮带断电,你不搬走就消灭。所以,为了保证新根据地的安全,必须先控制住周围的战略要地,才能化被动为主动。
于是八路军115师这支非主流的部队,决定控制位于抱犊崮山区和天宝山区之间的白彦镇,别看这镇子小,但谁占领这里,谁就能控制周边的公路,可谓举足轻重。
这村庄当前谁说了算呢?是当地土豪孙鹤龄,这人,嘿,牛气着呐,他的儿子是当地乡长,自己是本地最有钱的财主,他把庄园周围都建立了炮楼,比鬼子守得还牢固。当地人都把白彦镇称为“祝家庄”,那意思这儿跟《水浒》的祝家庄似的,易守难攻,也足见孙鹤龄父子人品如何!
八路军呐,也不是说蛮不讲理的,他们早早就派人联络孙鹤龄,希望一起联手抗日。可是这孙鹤龄瞧不起这非主流,张口就骂:“小小水泊贼寇,焉敢轻视我祝家庄。”
那负责沟通的人赶紧拦:“庄主,不,孙绅士,不是梁山好汉让我来的,是八路军!您这也不是真的祝家庄,您这不是白彦镇吗?”
“八路军?”孙鹤龄冷笑一声:“八路军有当年梁山草寇厉害吗?”
那人说了:“好像比梁山好汉厉害得多,就算按小说算,那梁山也不过一百零八将加上数万人马。可是这八路军是当年陕北红军改编而成,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队伍,这共产党虽然现在是非主流,但老百姓很支持,军中名将数不胜数,麾下部队数十万,您这村庄就算真是祝家庄,恐怕也难以与八路军为敌吧?”
“呸!”孙鹤龄一口痰吐过来,“土八路就算比梁山好汉厉害,又怎么样?他能集中全部兵力来打我吗?不能吧?就算都来又怎么样,只要我儿子一招手,附近几十个村庄都要听我使唤,我随便打个电话,县里的皇军就能来支援。有本事你让他们来,我等着他们!”
一听这话,那人心说你会算数吗?附近村庄加县城里的鬼子,就想跟所有八路军为敌,这孙鹤龄是缺心眼啊,还是神经病啊?有心问你有病吧,又怕对方问你有药啊,所以他也不说了,立刻回去如实报告。
陈光、罗荣桓一听,这汉奸太嚣张了。但杀鸡焉用宰牛刀?小小白彦,也不值得两位名将亲自出马,他们派出麾下猛将“张疯子”张仁初,陈光亲自下命令:“张仁初,我派你们团和兄弟部队配合,再加上咱们八路军的飞龙小队,去把白彦镇拿下来!然后再守住它!”
张仁初一敬礼:“请首长放心,拿不下白彦镇,请按军法处置孟飞龙!”
罗荣桓刚说一句很好,一琢磨不对,赶紧说:“打不下来应该处置你张仁初,那飞龙小队是配合你的,你处置孟飞龙干什么?”
张仁初说了:“军中无戏言,革命需要牺牲精神!”
陈光乐了:“合着你革命,就要牺牲孟飞龙,你这捣什么鬼?”
张仁初一笑:“是这么回事,我和孟飞龙早就猜到首长让我们攻打白彦镇,已有计划,您就瞧好吧!靠孟飞龙一个小队,我们八路军就能敲开白彦镇的铜墙铁壁!”
陈光和罗荣桓相视一笑,没想到这两个八路军中的勇将已有计划,那就拭目以待吧!于是,就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几路八路军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发了。
这白彦镇现在也没闲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八路军要来了,村子里一千多伪军都跟炸了窝似的,搬炮的、擦枪的、上炮楼的、找手雷的,一个个慌慌张张的。
这正乱着呢?炮楼上有个伪军忽然喊了起来:“咦,这大雪天怎么还有玩杂耍的?”
他这一嚷,这个炮楼上的伪军都过来了,一起往远处看,果然有个骑自行车的在那玩得挺开心。一会儿双手不扶把,左拐右弯灵活自如;一会儿提起前轱辘,双轮车变成单轮车,他双腿夹住车架一步一步往前蹭,哎哟这个精彩。
伪军们看得目瞪口呆,心都悬着呐,别忘了,这可是在冰天雪地里,一不留神就要摔跤,这位玩杂耍的还总要来些精彩镜头,就在即将摔倒的瞬间,双脚一扭,嘿,自行车又跑起来了。这些伪军都看傻了,他们也不动脑筋想想,这破天气,又是穷乡僻壤的,自行车还是稀罕货,通常只有县里的汉奸特务队才有,平白无故地谁在这玩儿杂技?当然了,如果他们不缺心眼儿,也不至于当汉奸。
再说这时候吧,楼顶放哨的那个伪军在百忙之中啊,就是忙着看自行车杂技的时候,突然听到炮楼外边有点动静。他心说这是在炮楼楼顶啊,是不是有鸟儿在墙壁那扑腾啊,一想不对,大冬天的有个鸟啊?他心里奇怪,就独自回身往下看,还没看清什么,一只大手猛地拽住他的脖领,往下一扔,这伪军“啊!”地发出一声惨叫,几乎与此同时,跑楼中那帮看热闹的伪军一起喊了声“好!”,结果谁也没注意哨兵在“啊”声中去拥抱大地母亲了。
这扔下伪军的好汉,一个翻身上了炮楼楼顶,他穿的也是一身伪军军装,可是干的那都不是伪军干的事儿。只见他掏出一条绳索,系紧了,往下一扔,几个人立刻顺着绳索一步步往上爬。他们穿的那衣服,是特制的,颜色与炮楼颜色极为近似,这漫天飞雪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炮楼分三楼,每层楼上的伪军都在看自行车杂技。那三楼的正看呐,忽然从通往顶楼的楼梯上扔下一个东西。咣当,砸一个伪军脑袋上,那伪军正看得高兴,脑袋上突然挨了一下,这个气啊,心说哨兵怎么那么不讲文明礼貌,乱扔垃圾呐,这砸着人多不好,就算没砸着人,砸着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嘛。这想着,捡起垃圾就想扔出窗外,可是一瞥,怪了,这垃圾怎么还冒烟呢?再仔细一看,这不是传说中的手榴弹吗?
就听轰的一声,这爆炸不偏不倚,正好把三楼伪军全给炸趴下了。这动静可不小,一楼、二楼的伪军心说怎么了,上面看杂技不够,又玩儿起烟火了?二楼的,正要上去看看,上面下来几位,这有人还问呐:“喂,你们在上面闹什么呢?……咦,你们什么人?”
领头一人大呵一声:“八路军!”
“啊!”伪军们吓得赶紧举枪,枪栓还没拉开,就见又是白光,又是黑影,在这层楼里乱窜,谁沾谁死。更有人站在楼梯上开枪,别看这乱成一团,他枪枪不打白、不打黑,专打伪军,而且伪军谁要开枪就先杀谁。
二楼没死没伤的伪军一看不好,就要往楼下跑,刚到楼梯口,一楼的伪军跑上来了,领头的边跑边喊:“快往上跑,八路冲进来了!”
楼上的也急了,也喊:“别往上跑了,上边还不如下面呐!”哎哟,这个乱哦,没过多久,谁也别跑了,除了死的,全让八路军俘虏了!
这乱七八糟地说了这么多,可能有些看官已经听明白了,我再给各位解释一下。那雪地里玩儿杂耍的是飞龙小队“无羽鸽”杨国威,他特意吸引住伪军们注意力,让飞龙小队和八路军的其他同志从侧翼悄悄接近了炮楼。
那一手扔下哨兵的,是“攀山猿”刘宇轩、扔手雷的是“霹雳神”本无事、白光是“疾风刀”张保总、黑影是“狂影骑”庞侃,开枪者则是“神枪王”王灝洁。至于楼下涌进来的,就是那八路军主力部队了。
这白彦镇再固若金汤,也就是靠着旁边的几个炮楼,一个炮楼丢了,那就打开了一个缺口。再加上这帮伪军有点儿心不在焉,也不知道搬炮擦枪地在干什么,突然听到某个炮楼里有动静,再看八路军从那个方向大片涌来,炮楼上机关枪、冲锋枪、小山炮、手榴弹又准确无误地打来,都乱作一团了。也有点儿负隅顽抗的,最多也就抵抗个两天,也就都报销了。
但奇怪的是,到处都找不到孙鹤龄父子,再一审问俘虏,张仁初和孟飞龙才明白了。原来有人先动了手,谁啊?附近国民党东北军部队的霍守义将军,咱们前文说过的万毅就是霍将军的部下,他恨死了鬼子汉奸,对共产党八路军那是待若兄弟。而这个孙鹤龄呢?不但跟八路军作对,还指示地方武装,伤害了东北军伤员,惹怒了霍将军。霍将军就在不久前,使用计策把他们诱捕处决,这帮伪军擦枪扛炮的本来想找霍将军寻仇,结果还没动身,先被八路军连锅端了。
一占领白彦,陈光、罗荣桓立刻传下命令,拆除村子旁边所有的炮楼据点。可能听到这里,有些看官不理解了,这些炮楼什么的,不是正好用来保护白彦镇,抵抗鬼子伪军吗?哈哈,各位别着急,此举自有奥妙,且耐心往后听。
再说那附近县城的鬼子,一听说白彦丢了,哎哟那个着急啊!这没有了白彦,就等于少了一片交通要道,那就(日本汉语腔)大大滴不好了。
于是,仓促之间,小鬼子组织了一百多人就来夺白彦。到了这时候,他们还以为是游击队把白彦占了。等快到白彦了,呼啦啦出来一大批八路军,小鬼子一看,领头儿的大吼一声:“(日本汉语腔)八格牙路,武士们,害怕滴不要,跟着我向后滴转,逃跑快快滴!”
怎么呐?自打阿部规秀死后,小鬼子看见八路军都怵了。这帮从县城来的心说我们是来打游击队的,没让我们打八路军。早知道打八路军,来这一百多人管什么用啊?
他们是要跑,八路军可没说不追,刚缴获了伪军一批武器,还没试过枪呐,趁机开开荤,于是就追着鬼子屁股打了好几里地。没死的鬼子回去一说,费县的鬼子军官心中一惊,哦,是八路军,那必须多派点儿人。
于是,鬼子伪军又调了一大批人,有日军、有伪军,大概700多,迫击炮、机关枪配置了一大批,气势汹汹地打过来了,做好与八路军决一死战的准备。但是他们不敢走公路,为什么,上次那一百多号人就是在公路被阻击的,为了能够出其不意偷袭八路,他们改走山路。
这位领军的鬼子军官,战争爆发前是位很有艺术细胞的旅行家,这战斗在即,他也不忘游山玩水。这骑在军马上,边走边说:“(日本汉语腔)这里风景大大滴好,这边山景滴,哟西,有一种对称美滴干活,你看这里滴,和刚才经过滴那个地方,相似大大滴!”
又走了一段,鬼子军官又感慨上了:“(日本汉语腔)中国风景滴,还有一种罗马艺术美滴干活,你看这里,大概跟前面距离差不多滴,又是相似风景滴干活!王滴,你滴,是否同感滴干活?”
他身边那姓王的伪军点头哈腰地说:“太君,您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吧,我有一点不成熟的看法,如果说的不对,您就当听着玩儿。”
鬼子军官一听,哦,这个人也有自己的看法,那就说说吧。伪军军官于是很谨慎地说:“太君,我就是觉得吧,咱们是不是迷路了?这个地方咱们都来三回了!”
他这一说,那鬼子军官才明白过来,好像是迷路了。这下他跟那个姓王的伪军都傻了,心说这山路平常走过的,很熟啊,怎么会迷路呢?
这正想着呐,就听见山上回荡起一个声音,带回音的:“你们才明白过来啊~啊~啊~,我们一直看着呐~呐~呐~,你们转了三圈我们都快看晕啦~啦~啦~”
听见这装神弄鬼的声音,鬼子、伪军都吓坏了,也看不见人啊!那姓王的伪军带着颤音吼:“谁……谁啊,是爷们报……报出姓名来……"他正慌里慌张地四下张望,就见一个什么东西“悠”地落在他们队伍当中,还没看清楚,“呼”遍地大火就烧起来了,吓得鬼子汉奸四处躲藏。
这不算完,大火就像一个信号,大山上转眼之间钻出不知多少人,齐刷刷地都穿着八路军的军装,接着什么炮弹、子弹、手榴弹,全都扔下来了。还听见有人隐隐约约在喊:“哈哈,爷爷‘天机鼠’白云石布下的九转迷魂阵风景不错吧,‘火龙炮’赵天宇兄弟的火油弹味道也很香吧,慢慢品尝吧!”
那鬼子军官这才知道上了八路军的当,但是他看八路不多,才不甘心俯首就擒,扯着嗓子逼着伪军打前锋,鬼子跟着往上冲。这不知死伤多少人,好不容易冲上山,八路不见了,早不知道藏哪去了。
剩下的敌人焦头烂额地终于冲进白彦镇,一个八路军都不见了,老百姓都不知道藏哪去了。他们又累又饿又渴,简单布置一下岗哨,就地休息。按道理说,这镇子四周现在已经无险可守,炮楼也没了,壕沟也没了,这应该抓紧修工事。可是他们哪有这心思,随便找个床一躺就恨不得不起来了。
那鬼子军官休息了没多久,姓王的伪军慌慌张张跑来报告:“太君,不好了,我们皇协军丢人了!”
鬼子军官正累着呐,顾不上听这个,随口就答:“(日本汉语腔)这个滴正常,你们在中国军队滴丢人,当皇协军一样滴丢人,丢人是你们特色滴干活!”
这伪军听这话,哭笑不得,赶紧解释:“太君,我们不是丢那个人,我们是真丢人,不是,我们丢了人,也不对,反正我们人少了,一小队巡逻的兄弟都不见了,不会是八路杀回来偷袭我们了吧?”
“啊!”鬼子军官一听,赶紧起来了。这时不用再猜了,外面的喊杀声此起彼伏,原来八路军假意撤走,这又杀回来了。这就是当初陈光、罗荣桓英明之处,他们知道在鬼子强力炮火面前,多坚固的工事都没用。而对于擅长运动战的八路军来说,留下一个毫无防御能力的白彦镇,你攻进来容易,要出去,嘿嘿,那就难了!
村子里转眼处处都是拼刺刀和近距离射击的八路军,那些鬼子、伪军咬牙切齿地……往外跑,再不跑就跑不了了。那鬼子军官和姓王的伪军不知跑了多久,看后面没有追兵了,靠在一棵大树旁休息,心说这可要了命了,带来这么多人,山里烧了一阵,镇子里又被打了一通,这可怎么办啊?
这正想着呐,他们就听见有人说话:“你们该减肥了啊,太沉了!”
两人一激灵,赶紧戒备,四下观望,谁啊?没人?两人心说听错了,可没有同时听错了的道理啊?这正琢磨呐,忽然那树干轰地裂成好几块,里面出来一个人,手中一把匕首,转眼间噗就捅入这鬼子胸口。对方也不拔匕首,手轻轻一推,鬼子就一倒不起。
那树干里出来的人,还揉揉肩,自言自语说:“唉,今天我董云松可失算了,变什么不好,非变树,这两位一边一个挤着我,跟三明治似的,这谁受得了,下次还是伪装石头吧!喂,狗汉奸,投降吧,八路军优待俘虏!”
那伪军都吓傻了,半天回过神儿来,大吼一声:“鬼啊!”回身就跑,董云松也吓一跳,说干什么这一惊一乍的,想追,刚才被挤得太疼了,一下子腿有点儿迈不开。
这时,就听远处“突突突突”开来一辆摩托车,那伪军高兴了,因为那时候基本上只有鬼子有摩托,这是自己人啊。他这往前一跑,还挥手呐:“太君,快救我,这里有八路!”
车上那人也确实穿着日军军装,不过听见这喊声,他在飞车之中突然换了顶帽子,黄色的帽子换成灰蓝色的,他还说了一句话:“哈哈,我也是八路!”
“啊!”伪军心说不好,转身要走,只见那摩托上的八路,手中拿出一个什么东西,轻轻一按,“嗖”一个绳套就飞出来了,准确无误地套在那伪军脖子上,摩托车再往前一窜,这姓王的伪军就彻底活不成了。
董云松看着很热闹,心说这演的哪一出?摩托车飞驰而来,稳稳停下,车上人把鬼子军装一脱,里面穿着整齐的八路军装,望着这后面破碎的树干,问了句:“同志,你是‘百变王’董云松吧,刚才藏这树干里了?”
董云松一听,很惊讶,就问:“你怎么知道的?”
那人掏出一封介绍信,微微一笑:“我是八路军军部调来的梵天芄,奉命前来加入飞龙小队,并传达军令,来之前你们的情况我都基本了解了一下,所以猜出你是董云松。至于我嘛,因为我平常喜欢研究科技,最爱发明些小东西,研究摩托车这种高科技的东西,人送绰号‘神通圣手’,以后还请同志们带着我一起提高工作水平!”
“哦,‘神通圣手’梵天芄,哎呀,久闻大名啊,来来来,我带你去见我们飞龙队长。”这董云松确认介绍信无误,就要引路。
那梵天芄说了:“别啊,我推车跟你走多累啊,你上车,你指路,我带着你走!”
“好好好!”董云松满心高兴,跨上这摩托车,两人“突突突突”向白彦镇开去。
再说鬼子这边儿,一连失败两次,县城鬼子指挥官急了,又凑了两千人马东西并进,他在县城静待佳音,心说这第三次绝不能再失败。他等啊等啊,从早晨等到中午,从中午等到黄昏,从黄昏等到晚上,然后又从晚上等到早晨,等了两天。嘿,电话来了。他赶紧拿起电话一听,就听有人说:“太君,我们是打白彦的皇协军。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我们跟八路军激烈作战,终于没有辜负了您的期望,我们打进白彦镇了,领队的太君受了点儿伤,让我们先尽快接通电话线,向您报喜!”
指挥官一听心中一惊:“(日本汉语腔)八嘎,白彦镇滴不能进,你们赶紧滴出来,上次滴证明,八路擅长把你们放进去再打滴干活,停留滴不要,快快滴出镇!”
这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电话那头“啪啪啪”、“轰轰轰”,最后就听那伪军说了一句:“(哭腔)太君大大的英明,我们知道错了,可是好像来不及出镇了,太君救命……”
电话没音了,这指挥官心里凉到底儿了,心说救你命,为了这一个白彦镇,县里出动了多少人,再出动人救你们,八路军就真不要白彦了,他们可以直接来打县城,因为县城里剩不下多少军队了。你们啊,自求多福吧!
这么着,三次日军企图夺回白彦,三次失败。日军终于接受现实了,也不敢再来第四回。八路军别看始终只是围绕着一个小小白彦镇,却极大杀伤了鬼子和伪军,让他们付出了巨大代价还没有得逞。最要命的是,这样的战斗,对于八路军和新四军的各个部队来说,几乎是天天打,今天消灭你几十,明天消灭你几百,打得鬼子汉奸苦不堪言,损失日益惨重,日伪敌占区无一日安宁,这比那正面战场打几个月、歇几个月比,更要命!
就在日军不得不重新调整白彦一带部署之时,飞龙小队悄然离开陈光部队,继续投入到其他地区的战斗之中。但他们离开山东不过一、两个月的时间,噩耗传来,一位著名的国民党抗日将领牺牲在正面战场上。若问此人是谁,(拍木)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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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 忠义将以死明志 法西斯抢夺枣宜
“北望雁门雪,仰见古月斜。宋相斥元帝,颜师藐燕羯。可占梦所系,难夺骨中节。正道终长在,(拍木)暂与江山别。”一首本套评书作者东旭鹰所写歪诗《临刑》献给诸位,诗中歌颂的是那些为了理想信念,不惜以身殉国的忠义之士,比如宋代的文天祥、唐朝的颜真卿,他们面对强敌内奸,以古人为榜样,不屈不挠、慷慨就义。他们虽然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却维护了中华民族自古以来的气节和正义,也将继续激励着后人为国家民族前赴后继、奋勇向前。今天,本回书也要提到这么一位人物。
上回书说到,飞龙小队协助八路军陈光部队攻下白彦镇,又三次击退企图夺回白彦镇的日军、伪军,那是大显神威。在第二次守卫白彦镇时,八路军军部的一位高手“神通圣手”梵天芄伪装日军前来报到,同时他带来了军部一封密令。在确保白彦镇安全之后,飞龙小队便迅速奉命离开山东。此后他们在抗日根据地训练待命,等待参加更大规模的战斗。而就在白彦战斗结束一、两个月后,正面战场噩耗传来,一位抗日名将英勇捐躯。
这,要从1940年4月说起,那一天,国民党麾下的吟天小队,也就是本套评书的一路主人公,他们从五原一路奔波,来到湖北枣阳,向一位抗日名将,也是郭吟天的老朋友报到,这个人是谁呢?他就是前文多次提到的张自忠。
这是一位出生在山东的好汉,当年29路军在日军强势攻击下被迫撤离北平,29路军军长宋哲元便委托张自忠与日军虚与委蛇,就是假装谈谈判,以给部队撤离争取时间。张自忠忍辱负重,与日军周旋,偏偏有些不明真相之人横加责骂,说他是宋代汉奸张邦昌的后代。张自忠将军心中悲愤莫名,却又无从解释。
他从北平脱身后,便继续投入抗日战场。每逢交战,往往冲锋在前、不计生死,他就是要以实际行动让那些喜欢自作聪明、又爱面子不肯轻易认错之辈看一看,究竟他张自忠是忠臣、还是奸臣。也正因如此,日军都知道中国军队有个不要命的高级将领张自忠,把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这些闲话暂且不表,咱们接着往下说,且说郭吟天到了枣阳,刚进城,就发觉有点儿不对,只见城门口围着一大堆人,都在那嚷嚷:“别放跑了他,别放跑了他!”
还有个女的在喊:“大家别这样,别这样,别伤了孩子,别伤了孩子。”
再往前一看,只见一大帮军人老百姓围着一个农民打扮的人,那人左手抱着一个孩子,右手拿着刀架在孩子脖子上。
为首一军官发出警告:“告诉你,当汉奸已经是死罪,你要是再伤了孩子,谁也救不了你!赶紧给我把孩子放了!”
“少来这套!”那人不听,“我要是放了孩子,你们还能饶的了我?老子今天豁出去了,我要是不能安全离开,这孩子就给我陪葬!”
那孩子吓得直哭:“救命啊,我不想死!”
甘联军把车一停,秋宏羽一拉马缰,整个吟天小队下来就要多管闲事。那汉奸一看有汽车,高兴了:“喂,你们都让开,让我上那辆车!不然我杀了这孩子?”
甘联军一瞪眼:“这车你会开?”
那汉奸一愣:“不会……那,那让我上马!”
秋宏羽也不干啊:“你要这马没问题,但是它爱尥蹶子,你不怕,你就上!”
汉奸一听,得,不打这两样儿主意了,还在那嚷:“算了,算了,都给我让道,我腿儿走!”
雪琼在这儿给郭吟天瞎出主意:“老大,让我照那孩子打一枪,说不定就能打歹徒头上。”
胡伯庸赶紧拦:“别价,你那枪法太匪夷所思了,上帝都不知道子弹会飞到哪去。你要再把那歹徒吓得一哆嗦,别回头歹徒没打死,孩子先挂了彩。要是找神枪手,咱们不是还有云述嘛!不用你‘幸运女神’出手!”
云述说:“好嘞,看我枪法吧,我找狙击点去!”他这刚要走,就见城里出来一军官,阴阳怪气地问了一句:“是谁刚才要这卡车啊,你不会开没关系,我会开啊!”
那汉奸一听,呸了一口痰:“你会开有屁用,老子不会开!”
那人说了:“你傻啊,你把孩子放了,拿我当人质,你用刀架着我脖子,我开车送你走!”
汉奸一摇头:“少来,你一个当兵的,万一趁我不注意拔枪打死我怎么办?”
“哦,怕我身上藏枪,那好办。我把衣服都脱了不就完了。”
这人说着就开始脱,城门原来这军官赶紧劝:“慕容参谋,别这样,这里还有好多大姑娘、小媳妇呐!”
“哦,这样啊!”那慕容参谋点点头,“行,我知道了!”
说着他脱完上衣了,又开始脱裤子,那军官有点儿急了:“你知道还脱!”
“没关系,我不在意!”
劝的那军官鼻子没气歪了,心说你当然不在意了,但也不能这么不注意影响。可是人家军衔高,你管不住。这个慕容参谋就这么肆无忌惮地脱,脱完裤子脱衬衣,脱完衬衣脱秋裤、脱完秋裤脱背心,脱完背心就要脱内裤。那汉奸赶紧说:“别脱了,我都看不下去了,你过来吧,我换你当人质!”
慕容参谋这才住手,走过去,歹徒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才把孩子放了。挟持着参谋往卡车走,刚走了几步,这参谋突然说:“你也太有意思,别人挟持人质,要么用刀、要么用枪,你说你用朵花管什么用?”
“嗯?”那歹徒有点儿莫名其妙,“你什么眼神,你看我拿的不是……啊……这刀什么时候变成花了?”
他这还糊涂呐,那些城门军人一看这小子刀没了,那还犹豫什么,上吧,一伙人一拥而上,把汉奸按地上,噼里啪啦一顿乱揍,刚才让他威胁半天呐,这下可解气了。那汉奸挨着打还喊呐:“谁动了我的刀……”
别人没看明白,但郭吟天、曹子君、云述这几个高手隐约看到,那个参谋在瞬间,那手好像在歹徒握刀的手前一晃,具体干了什么,他们是没看清,反正那手晃完,嘿,奇了,那刀子变成花了。再仔细一看,刀子早就落到这位只穿着一条内裤的参谋手中,嘴上说着,随手就把刀扔掉了。
城门军官看汉奸被擒,上来还捧呐:“哎呀,慕容参谋,不愧是传说中的‘魔幻师’,你说你这戏法怎么变的,都脱成这样了,那花从哪来的,这刀子你又什么时候夺过来的?”
慕容参谋一乐,说了一句让那军官很长时间都记忆犹新的话:“你少废话,赶紧把衣服给我拿来,冻死我了!”
这慕容参谋穿好衣服,冲着郭吟天直接走过来,一敬礼:“郭吟天长官,您好,我叫慕容刀,奉张自忠将军命前来迎接您入城,请!”
郭吟天奇怪了:“你怎么会认得我?”
慕容刀一乐:“报告长官,临沂战役时,我已经在军中服役,当时你们几位打头阵奇袭日军,我就在紧随您们的部队中。所以对各位印象深刻。张将军已经等候各位多时了,请!”
郭吟天很高兴又遇见一位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虽然说他根本就没记住这位,但就凭刚才那变刀为花的身手,就知道他不是凡俗之辈,很可惜以前没注意到。
他们上了卡车,边往里行驶边聊。这才得知慕容刀,山西人,从小喜欢神话传说,后来他感觉也许这魔术跟神话有点儿关联,所以又开始找高人学习各种魔术技巧。他在战场上,曾凭借几手魔术绝活立下不少功勋,最近才被调到张自忠身边当参谋。由于他手法奇特、眼疾手快,把魔术手法与战斗技巧巧妙结合,军中送他一个外号“魔幻师”。
在“魔幻师”慕容刀的引路下,吟天小队进了枣阳城,见到了阔别多日的张自忠将军。故友重逢别有一番滋味,两人一交谈,郭吟天才了解到,别看张自忠现在是一个集团军司令,但由于军事部署的需要,他现在能直接调动的只有两个团,其余部队都不在他跟前,如今军情紧急,张自忠决定亲自率领这两个团上前线杀敌。
郭吟天一听这决定,赶紧劝:“将军,这可不行啊,咱们主流部队,自从对鬼子开战以来,什么时候集团军司令都是在后方指挥,你这亲自冲锋陷阵,就……那个……实在是……太不和谐了!”
张自忠听了奇怪了:“这有什么不和谐的?”
郭吟天慢慢解释说:“长官,你看啊,咱们主流部队里当司令都是有身份的人,那是宁可运筹帷幄之中,绝不决战千里之外。这已经是惯例了。如果您这么一带头亲自上阵,就把他们这规矩坏了,那在集团军司令这个圈子里您可就不好混了。您只能适应这个圈子,但不能改变这些有身份的人的规矩,否则他们还能容得下您吗?到时弄不好他们会说您不重身份,俗气;不懂规矩,俗样儿,不知进退,俗人,到时把您当三俗反了,您说您冤不冤?!”
张自忠一听,嗨,就这个,一摆手:“别人怎么想,与我无关,身为中国军人,甭管是主流非主流,为国家为民众,冲锋陷阵、视死如归,这是军人的本分。只要能打退鬼子,保我家园百姓,就算他们把我当三俗反了,我也认了!咱们废话少说,速速整装出发!”
就这么着,张自忠将军留下副司令守卫枣阳,非要亲自率队出发,打算闯入敌人后方,打鬼子一个出其不意。这郭吟天一看劝也没用,那就一起走吧!
没想到,张自忠的部队在行进中,日本鬼子四面八方地如洪水猛兽般扑来,他们好像早就得到了情报,就是冲着张自忠来的。中国这两个团平日对张将军坚决抗日的决心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拼死也要保护自己的长官,郭吟天他们也急了,跟着将士们是就地筑造工事,死守阵地,把四周的鬼子挡在外围,而中间则是张自忠将军的临时指挥所驻地--南山店十里长山。
也不知打了多久,鬼子的飞机大炮不停地发动轰击,鬼子一波波被打退。“武扁鹃”夜羽忙个不停,就在他们这一片小阵地上,中国军人就已伤亡不少,夜羽带的那些什么云南白药之类的都快用完了。
“幸运女神”雪琼也想帮忙,让曹子君他们拦住了,曹子君说了:“咱们这帮兄弟,如果死在鬼子手里,那是烈士,国家是有抚恤金的。如果让你这‘幸运女神’给包成木乃伊闷死了,你说这算什么?从古至今,哪个烈士是被绷带给裹死的?”
他这正拿雪琼找乐,雪琼正要反唇相讥,胡伯庸突然说:“都别闹了,你们看,那不是慕容刀吗?他怎么来了?”
大家顺着胡伯庸指的方向看去,哟,真是慕容刀,他满脸是血,跑得跌跌撞撞的,好像是受了点儿伤。郭吟天这心里奇怪了,心说这慕容刀不是一直守在张将军身边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慕容刀见到吟天小队这些英雄,第一句话就是:“快,快去救张将军,鬼子突破防线,把张将军,还有少将参谋张敬他们都包围了!”
郭吟天他们一听,大吃一惊,郭吟天赶紧下令:“快,通知这个阵地的兄弟,留下一部分人继续守住阵地,三连的人跟我们回去。张将军身边只有一个卫队,守不了多久。”
慕容刀长叹一声:“唉,哪里还有卫队,全被张将军派到前线去了,他身边连文职加一起,也没多少人。”
“啊!那更不能等了,赶紧上车的上车,骑马的骑马,上不了车,无马可骑的跑步,立刻回援张将军!”
随着郭吟天一声令下,众人急忙起身,那个三连算上轻伤员还剩下一百多人,听说要援救张将军,二话不说赶紧跟上,匆匆奔往张自忠将军的驻地。
这前沿阵地离张自忠驻地太远,他们走了几个小时,眼看快到没到的时候,远远就看见鬼子的机枪已经架在那里了。好在“云通天”云述眼疾手快,“啪啪”两枪,两个机枪点儿就被拔掉了,还有更利索的,“雷霆怒”雷震几个手雷一扔,一排鬼子都解决了。甘联军的大卡车、秋宏羽的快马畅通无阻地直接冲了进去。
那院子里还埋伏着不少鬼子呐,他们在搬尸体,突然这风沙就起来了,好像还听见引擎声。这些日本兵心说不好,马上慌慌张张拿枪,来不及了,甭管你北京人东京人,谁不怕沙尘暴?何况还有一卡车的高手,再往后,一个连的中国军人扑过来了,当然了,有吟天小队在,后面的也就是给鬼子收尸了。
没多久工夫,鬼子倒了一大片,他们这儿地还没站热乎,就让中国军队把阵地夺回去了。
郭吟天仔细一看,哎哟,鬼子要搬动的尸体,那都是张将军身边的参谋、副官,其中就有跟随张自忠将军多年的张敬少校参谋。这些人前不久还活生生地与他们交谈喝酒,今天却都被鬼子残忍地杀害。
望着眼前惨状,中国军人恨不得把这些鬼子不管死的活的全部挫骨扬灰,但胡伯庸脑子快,喊了一句:“赶紧找张司令和幸存的兄弟,无论如何,一定要弄清张司令是生是死!”
郭吟天一听有理啊,大家赶紧分头找吧。找了有半天吧,有几个当地老百姓送来一个重伤员,大家一看,是张将军的上尉副官马孝堂,再仔细一问才知道,他是因重伤落入鬼子手中,畜生不如的法西斯连重伤员都不放过,把他肚子和头上都刺砍了好几刀,才把他扔在路边。据说老百姓找到他时,脑外膜都暴露了出来,就是不知为什么,伤重到如此地步,他竟然没有死。
听到动静,马孝堂缓缓睁开眼,看清身边的人是郭吟天、慕容刀,他挣扎起身,说了几句话:“总司令……尸体……被鬼子……抢走了……”话一说完,他好似完成了今生最大的心愿,头一沉,就没了呼吸。原来,他就是凭着一股坚强的意志,要把张自忠将军牺牲的消息和尸体下落告诉给自己人,才忍着剧烈疼痛坚持到了现在。
吟天小队的战士缓缓摘下军帽,但他们知道现在不是哀悼的时候,军队需要部署尽快突围,张将军牺牲的噩耗必须尽快上报,张将军的尸体也绝不能让鬼子带走!
胡伯庸立刻打开电台,赶紧往重庆发报,没多久重庆回电:“消息已尽知,无论付出何等代价,吟天小队务必夺回张将军遗体,凭此电报可调遣附近一切我方军队。蒋中正。”
郭吟天看罢,倒吸一口冷气,这可是委员长亲自下的命令,可见他对张自忠将军的重视程度有多高,但可惜的是,大部分德才兼备之士,往往在生命结束后,别人才会意识到他是有多么的重要。
闲话不提,且说郭吟天得到电令,他也来不及去调集更多人马,只能派人送信,让别的部队在当地民众配合下,尽快掩埋烈士尸体,再把鬼子死尸处理了。吟天小队还带着刚才那个连一百多人,抄近道追击鬼子。
要说这鬼子固然凶残,但是他们对武士道精神的狂热,让他们对中国那些为了祖国而浴血奋战到最后一刻的勇士也极为崇敬。找到了张自忠将军尸体,确认之后,立即用上好棺材准备将遗体用马车运到日军后方,而且还命令空军停止一天行动,以免误伤张将军遗体。
这队日军正走着呐,忽然看见前方有个黑色的柜子,一人多高,竖立在路中央。鬼子们见了很奇怪啊,心说这是个什么东东,(日本汉语腔)什么滴干活。鬼子军官使了个眼色,一个鬼子兵战战兢兢地就过去了。
他看了半天,心说这柜子是不是有什么机关啊,他左推推、右按按,折腾了半天就是弄不开。突然“呼“地一声,柜门开了,里面一个人说:“你傻啊,这柜门是往外拉的!”
那鬼子刚要问,(日本汉语腔)你滴,什么滴干活!
那人不等鬼子说话,手一伸:“里面舒服,你进来吧!”那鬼子啊的一声,连枪带人就被拽进柜子里,那柜门好像设了什么机关般,自己“砰”地就关上了。
这下子,把鬼子们都吓着了,日军指挥官又派了几个鬼子过去,不管怎么着,都要把自己人先救出来啊!那几个鬼子哆哆嗦嗦过去,一拉柜门,嘿,奇了,柜子空空的,一个人也没有。
哎呀,这可是见了鬼了。那日军指挥官见多识广,突然想到这好像是一种魔术。他还来不及说什么,突然感觉后脑有点儿疼,再张口,一点儿声音发不出来了。他一摸,咦,什么时候多了一根针?
他这正纳闷,张口结舌,无话可说,忽然那柜子后面猛然闪出几个人,个个举着冲锋枪,二话不说,扣动扳机就扫。鬼子兵这才明白遇到中国军队了,死了好几十个,才想起来反击,但枪还没响,两边又站出一百来口子,步枪、冲锋枪、机关枪同时响起,枪枪往高处打,就怕伤了棺材。
有几个鬼子挤在指挥官身边,有的赶紧请示:“(日本汉语腔)长官,我们滴,怎么办滴干活!”
那指挥官比划半天手势,那帮兵也看不明白,有的还问:“(日本汉语腔)长官滴,你倒是说话滴干活!”
指挥官一脚踹过去,心说,废话,我要能说,我还用比划吗?
这正忙着呐,就见银光闪烁,指挥官感到喉头一松,好像能说话了,一高兴,正要说话,再低头一看,声音变了味儿了:“(日本汉语腔)我滴脑袋怎么滴飞了?”原来他那颗鬼子头让人一刀砍上了天。
就这么着,这帮小鬼子被杀得干干净净,当然伏击的中国军人也损失了不少,但总算靠“魔幻师”慕容刀的魔柜绝技唬住了鬼子,再加上胡伯庸精心部署夺回了张将军的遗体,便连夜运往重庆。
当他们护送张将军遗体到达宜昌时,全市下了半旗,民众前往吊祭者超过了十万人。当灵柩到达重庆,蒋介石亲自迎接,抚棺痛哭,并手书“英烈千秋”挽匾以资表扬。中共毛泽东主席也书写了“尽忠报国”的挽词。
吟天小队去了重庆,但枣宜会战并没有结束,随后攻下枣阳的日军付出了极大代价,又攻占了宜城。城是拿下来了,日军的损失那也是相当的大,日军琢磨着要不然就别呆着了,呆在这,守城也是麻烦,干脆拆掉城里各种工事,走了完了。
于是日军大肆破坏就撤,那主流的国军部队心说这好机会啊,立刻跟着就进了城,然后便宣布取得宜城大捷,正要大肆庆祝,忽然城外喊声震天,国军指挥官一看,心说要了亲命了,怎么日本鬼子跟打了鸡血似的,又玩儿命打回来了,派懂日语的一听,好像日本人在喊:“(日本汉语腔)我们滴,绝不能输给德国人滴!”
这下,中国军官糊涂了,心说,日本人说绝不能输给德国人,难道说日本向德国开战了?这不可能啊,日本和德国那是穿一条裤子的,都是法西斯轴心国联盟的。再说了,就算日本向德国开战,你打德国人去啊,你跟我们中国人较什么劲儿?
后来大家才知道,原来就在1940年6月22日,纳粹德国迫使欧洲强国法国投降。日本人心说,德国打败了法国,我们就必须在中国再赢一仗,这么着又打回来了。鬼子跟打了兴奋剂似的,把中国那些高官吓坏了,再加上国际形势这么不景气,心说别玩命了,撤吧。就这样,继枣阳之后,1940年6月24日,宜城再度丢失。
从此,中国丢掉了湖北产粮区,又让日本人堵着重庆建立起飞机场,纳粹德国在欧洲节节胜利的消息更让中国高层心冷如灰。一时之间,亡国论在国内大肆弥漫,都说主流部队都打不过日本鬼子,重庆看来也是保不住了,这全天下恐怕就是法西斯轴心国联盟的了。就在这时,非主流的八路军却打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大阵仗,震慑了日寇,震惊了全国,让人民再次看到胜利的希望。
那么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大仗呢?(拍木)咱们下回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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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 八路军百团大战 老鬼子反攻丧生
“扫荡残胡立帝畿,龙翔凤舞势崔嵬。左环沧海天一带,右拥太行山万围。戈戟九边雄绝塞,衣冠万国仰垂衣。太平人乐华胥世,(拍木)永永金瓯共日辉。”一首歪诗献予诸位,诗中自有豪情壮志、英雄气概。今天要讲的也是一帮抗战年代非主流的英雄们横扫群魔的故事。
上回书说到,日军大举进犯湖北,枣宜会战爆发。著名抗战将领张自忠不顾安危,亲自率领两个团深入敌后,结果被鬼子包围,为国尽忠。日军把张将军遗骸用上好棺木厚殓,打算抢走,吟天小队带领一百多位抗日的好汉,硬是抢回了张将军遗体。
虽然如此,枣阳、宜城先后失守,日军夺取了湖北广大产粮区,还建造了专门用于轰炸重庆的飞机场。同时,日本帝国主义者的盟友纳粹德国在西欧节节胜利,就连欧洲强国法兰西第三共和国,也被迫投降。在如此局面下,中国国内的“亡国论”再度抬头,都说轴心国联盟太厉害了,洋大人都打不过,咱们一个弱小不堪的中国,主流部队一败涂地,哪里是他们对手?
就在这阴云密布之时,非主流的八路军却开始酝酿一场大战,准备对华北地区的日伪军发动进攻,要让敌人知道,这年头,就算主流干不成,还有非主流在,中国人民的力量是无穷的,谁也别想占半点便宜!
为此,八路军总司令朱德、副司令彭德怀、副参谋长左权联合下达《战役预备命令》,计划以22个团的兵力,以袭击日军控制的正太铁路为主,同时对多路鬼子展开攻击。
转战各地多日的飞龙小队,此刻也得到命令,让他们立即到军部报到待命。孟飞龙一接到命令,不敢迟疑,急忙率领兄弟们飞速赶回。刚刚安顿好队员,孟飞龙急忙出门,准备去向左权参谋长报到。
他刚一出门,就看见门口对面站着二男一女,三个八路军战士。这三个人跟看外星人似的远远打量着孟飞龙。其中有人说:“两位看见了吗?那位兄台浓眉大眼、手足生风,我看他绝非凡俗,定是有番来历,我若所料不错,此人必是……那个,啊,且听下回分解,我先扫听一下去!”
他身边那两位这个汗啊,另外一个男的说了:“我还以为你何勇料事如神,原来也要靠扫听啊,那还用你说吗?还下回分解,你这说评书来了?不就是想知道他是不是孟飞龙吗?用我摘花飞叶的神功试探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那何勇赶紧拦:“别价,这位看官,且慢动手,此处乃咱们八路军驻地,并非闲杂地带。再说,摘花飞叶千万不要轻易出口,不明白的人还以为你这是上乘武功,但莫怪在下多言,摘铁花飞铜叶,手腕上有点儿力气的都行,不是只有你‘铁翼蜂’花恋蝶会!”
一听这话,这位花恋蝶急了:“我说何勇,不带这么打击人的。虽然我是扔铁花、射铜叶,那也是咱八路军中的绝活儿,左参谋长可是亲口给我高度评价的,就差发个等级证书了,当然了,这发暗器也不是考英语,也没证书。虽然如此吧,你以为你‘铁板枪’何勇的飞板快枪,就比我这铁花铜叶厉害?”
何勇一听,呵,跟我抬杠,这撸起袖子就要比划。孟飞龙没听清这两位刚才说什么,因为距离比较远,但一看这要打架,心说你们不怕关禁闭啊?我大小现在也是个领导,这事儿我得管。
他往前两步,正要高声制止,那女的说话了:“(日本汉语腔)你们滴,动手滴不要,我们铁三角战斗组滴干活,亲如兄弟姐妹大大滴,你们滴不要没事老打架滴干活!”
孟飞龙一听,啊?怎么这里还有日本人?还穿着我们八路军的军装,这三位到底干什么的?他这正纳闷呐,就见那两位八路军还真听话,果然不动手了,还在那一个劲儿捧。
何勇说:“对,对,对,革命同志之间不能总是起内讧,你‘铁樱花’柊镜就是觉悟高,我们有劲儿应该冲着鬼子使,怎可兄弟内讧,这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
花恋蝶也拍:“对,对,对,柊镜说的对,咱们铁三角老自己碰来碰去,如果不小心碰伤哪一位,三角就剩两角了,那战斗小组就要改名叫铁直线了。两点成一线嘛!如果两败俱伤,剩一个,那这铁直线又要改名铁一点了。”
柊镜看这两位还要说,又急忙拦:“(日本汉语腔)你们贫嘴滴不要,左参谋长那里报到快快滴!”
这两位也听话,冲着这满口日本味儿的女八路一敬礼,三人便向军部走去。孟飞龙这看着听着是越琢磨越觉得新鲜,这三个人看起来不像是一般人,可是虽然他已经见过日本籍的中国共产党党员中西功,却还是头一次见到穿着八路军装的日本人,而且还是个女的。这个有点儿意思,听那三位是去向左权总参谋长报到的,正好他也要去,一块吧!
可是赶前两步,孟飞龙就听见“突突突突”很大的声响,再一看,呵,这三个人还真是不同凡响,他们不知从哪弄来一辆鬼子的三轮摩托,就是摩托车旁边加了个座位,还可以在座位上架机枪那种。人家骑着摩托去报到了,孟飞龙腿儿走着去报到,这那还追的上?
追不上就走吧,这军部驻地也不小,孟飞龙走了足有十五分钟,才到了左权参谋长那里。见到首长,孟飞龙先简单汇报了一下这段时间的战斗情况。左参谋长听了很是高兴,他跟孟飞龙说:“飞龙啊,马上我们八路军就要打大仗了,朱老总、彭老总和我联合下令,要集结八路军至少22个团狠狠打击日本鬼子,这么热闹的大聚会,可少不了你们飞龙小队啊!对了,军部决定,为了充实你们小队实力,把军部直属的铁三角战斗小组也并入你们小队,你准备跟新同志合作吧!”
孟飞龙一听,立刻想起刚才神神叨叨那三位,就问:“首长,您说的那个铁三角战斗小组,是不是里面有一个女鬼子?”
一听这话,左权不高兴了:“飞龙,你也算八路军老同志了,怎么说话呢?鬼子是那些日本法西斯,是咱们中华民族的敌人,但不能把所有日本人都叫做鬼子。日本人民中相当部分的人,是反对日本军阀的,他们当中有日本共产党的同志、有共产国际远东情报站的同志,也有你以前见过加入我们中国共产党的中西功,还有不少日本同志加入了反战同盟、加入了八路军、新四军,与我们携手打击日本侵略者,这些人都是咱们的同志、咱们的战友,可不能叫鬼子……对了,你既然知道这里有位日本女同志,想必是见过他们了?”
孟飞龙立刻敬礼立正:“报告首长,我学习不够,认识有待提高,一定加强学习改正错误……”
孟飞龙还要说,左权一打手势:“吁,吁,没让你做检讨,我问你是不是见过他们了!”
孟飞龙这才说:“报告首长,刚才见到三位同志,言谈间我听见他们说自己是什么铁三角战斗组,其中有位女同志一开口就干活干活的,一听就是鬼……啊,那个日本同志,不知道是不是首长说的战斗小组!”
左权点点头:“那没跑啦,一定是他们三个。这三人中,组长就是那个日本女同志,名叫柊镜。她的父母是日本著名反战人士,被那些鬼子视为日本叛徒残忍杀害,在日本共产党的帮助下,她被辗转送到咱们的根据地。
这柊镜别看身世悲惨,但巾帼不让须眉,她生性乐观,意志坚强,多次凭借一口流利的日语潜入沦陷区成功完成任务,而且她身怀家传的日本武功,也不知是什么功夫,会耍短刀、会使暗器、会扔烟雾弹、会空手搏击,既能飞檐走壁,也能遁地无形。但你要打听这武功是何流派,她说祖上有遗命,不准泄露,所以也无从查起。同志们送她一个绰号,叫‘铁樱花’。
为了配合她的工作,我们挑选了两位八路军中的高手,与她组成了铁三角战斗组。这两个人也非常了得,一个是‘铁板枪’何勇,这位同志从小喜欢评书曲艺,打了一手好快板,他又得高人指点武功,身上藏着好几套铁板。一运气功,可以把几套铁板连成顺手武器,也可以当做回旋镖打,还能发出振聋发聩的声响,对鬼子进行音波攻击。可谓铁板三用。不仅如此,他还擅长打快枪,打得比较准,也比较狠,这才有了‘铁板枪’的绰号。
另一个是‘铁翼蜂’花恋蝶,此人出身富商家庭,从小叛逆却同情革命,最喜欢骑摩托车。他曾经保护过一位武功不凡但当时身受重伤的老红军,学到一手柳叶镖、飞铁花的暗器绝活儿。而且他青出于蓝胜于蓝,能在摩托飞速狂奔、于电光火石之间发射暗器,百发百中。
这两位男同志,自从加入战斗小组,开始不服气被一个日本小姑娘领导,但时间一长,就对他们的组长心服口服了。那柊镜还教了他们几句日语,三个人没事骑个鬼子摩托,穿上日军军装,就冒充鬼子兵去侦察情报、抓舌头,处决汉奸、炸毁敌人军火库。如果他们加入你们飞龙小队,那一定会是如虎添翼。”
孟飞龙一听,心说好啊,这别的不说,我们小队总算有女同志了,这男女搭配,干活儿不累。而且有三位会日语的同志,那可帮了大忙了,我们小队现在除了我会句米西米西和八格牙路,别人基本日语方面都是文盲。有了这三位活宝,那以后再打入敌人后方,或者审问个战俘,简直就是事半功倍。想到这里,孟飞龙千恩万谢,就要去找人。
左权说了:“不用找了,他们三个早就对你孟飞龙佩服得五体投地,刚才提前给你相过面了,现在就在外面等着你呐。带上你的新老同志,准备上战场吧!”
孟飞龙高兴地一敬礼,出去和三位同志会师了。他们具体怎么互相介绍,怎么去见张保总那些老队员,咱们就不详细说了。且说八路军军部命令一下,各地八路军和老百姓那是欢欣鼓舞。为什么呢?因为日本鬼子当时在华北搞囚笼政策,利用铁路、公路、碉堡大搞封锁线,隔断抗日根据地之间的联系,对抗日军民残酷镇压,早就引起公愤了。
所以,八路军军部命令传达出来,各地是纷纷踊跃响应,老百姓争着参军,军队争着请战。本来只打算集结22个团,可是请战书一交上来,军部一数,呵,足足有105个团。彭德怀彭老总很高兴,直接拍了板:“得,既然大家都有热情,咱们就别小家子气了,就打他一个百团大战吧!”
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百团大战拉开帷幕,105个团的八路军向交通线附近的20多万日军、15万伪军发动了进攻。
日军高层当听说这华北主要交通线附近有八路军发动进攻时,开始没当回事,鬼子的情报机关报告,八路军来自陕北红军,本来一共就十几个团,而在华北地区,只有六七个团的兵力在活动。而且经过日军、伪军的反复扫荡,以日伪军的损失来看,八路军的损失也应该不小。所以,鬼子那些高官以为这就是八路的小侵扰,用交通线这三十多万人应付没问题。
但谁能想到啊,八路军不是主流部队,而是非主流的部队,别的不说,仅以群众拥护度和生命力而言,就不是主流部队能比的。他们受到敌人打击越大,经验值增长越多,转职也更快。鬼子反复扫荡,锻炼得老八路更能打,锻炼得新八路成了老八路,锻炼得民兵成了新八路,锻炼得老百姓成了民兵。
不打不知道,一打吓一跳,呼啦啦八路军居然拉出来一百多个团,仅军中名将就有聂荣臻、贺龙、关向应、刘伯承、邓小平、杨成武、陈赓、陈锡联、续范亭、吕正操等人,可把鬼子汉奸吓坏了,心说这可要了亲命了,八路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庞大了?
等他们明白过来,已经是处处损失惨重,这才仓促调集军队准备反击,进行报复。而负责报复的主力之一就是日军第35步兵旅团,这是日军第35师团的主力,装备精良、作战经验丰富,旅团长名叫饭田泰次郎,是个心狠手辣的老鬼子。
这一天,也就是1940年11月10日晚上,饭田泰次郎正在屋里欣赏战斗地图,不停还要拿笔画上两笔,题个词什么的。题的什么词呢?也就是啊,我的某某联队在这个方向,八路军可能在那个方向上,当然了,现在说俗了,这就叫“画地图”,白天水喝多了,晚上都可能有这嗜好。
这老鬼子不是闲着没事画地图,当然他没事的时候、忘穿尿不湿时也画,但现在他心里是有想法的,一心要消灭八路军的陈再道部队。所以在这琢磨,我派出去的那些部队什么时候才能把陈道明一网打尽呢?
他这秉烛画地图,外面守卫指挥所的鬼子兵都有点儿累了,该睡觉的睡觉,该站岗的……也想睡觉,但是他们不敢,怕被军法处置。这时间长了,难免困意就上来了,几个哨兵正想打个盹儿,就听见“突突突突”来了两辆三轮摩托车,上面坐着六个人。
这声音太闹,把正门三个哨兵困劲儿都吓跑了。其中一个赶紧出去一抬枪大吼:“(日本汉语腔)统统滴站住!”
那六位两辆摩托还真听话,“滋”地一声都停下来,下来一个鬼子兵,用很流利的日语说:“快点去报告长官,我们是侦察部队,发现八路军陈再道部队,还有传说中的飞龙小队!”
有位哨兵一听,哟,这口音是大阪的,老乡啊!赶紧说:“稍等,我这就去报告!”
他“蹬蹬蹬”跑进去,没多久出来了,冲着那边儿一招手:“(日本汉语腔)进来快快滴!”他又一回头,对其他两个哨兵说:“(日本汉语腔)放行快快……嗯,你们滴,什么人滴干活?”
“活”字刚出口,其中一个哨兵,一拳头打到他肚子上,立刻这小鬼子口吐鲜血,眼看就活不成了。他瞪大双眼,还挣扎着问:“(日本汉语腔)你们滴……什么……滴……干活……”
打他那哨兵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我们就是飞龙小队,记住了,杀你的是我‘神拳侠’孟飞龙,下辈子别再碰到我,永远的撒由那拉!”呵,这孟飞龙总算学会第三句日语“再见”了。
有些看官可能已经听明白了,那两辆摩托车正是飞龙小队中的六人伪装,驾车的分别是“神通圣手”梵天芄和“铁翼蜂”花恋蝶,刚才对话的就是“铁樱花”柊镜。你说这柊镜有多厉害,不但日语比中国话说得利索,还有大阪地方口音……当然了,主要因为她就是日本大阪人,倒是这女扮男音的本领,很有点儿孟小冬的意思。
但也正因为这种大阪方言,那哨兵才会毫不怀疑地回去报信,就在这刹那,其他飞龙战士早就从两侧摸了过来,孟飞龙和董云松顺手就把哨兵给换成自己了。这哨兵从头到尾注意力都在同乡那里,哪顾得上注意这些小细节。
再说那位饭田泰次郎听说发现了八路军陈再明,还有飞龙小队的下落,这个高兴啊,心说这下我可要为天皇立功了。可是,他等啊等啊,心说这侦察兵怎么还不进来呢?难道还要我去请不成?这可太不懂文明礼貌了。
他着急啊,就忍不住出去看,一探头,“咣”什么东西猛地砸了他脑袋一下,气得他直骂:“(日本汉语腔)八嘎,谁滴乱扔垃圾滴干活,这是什么垃圾滴?”
他仔细一看:“哦,手榴弹滴干活……啊,手榴弹滴,冒烟滴!”再要回身,哪还来得及?一声巨响,他就彻底撒由那拉了。
有人问了,这指挥所里合着就三个哨兵一个旅团长,怎么连枪声都没响,直接扔手榴弹就把饭田泰次郎给炸死了?实际上啊,鬼子人不少,明哨暗哨就有几十人,营房里还睡了几百,但这次飞龙小队是有备而来,不是说一定要开枪才能完成任务。张保总的疾风刀、石闽奕的石头、庞侃的狂影、刘苏的飞线夺命针、董云松的百变偷袭术、杨国威的自行车、白云石的机关毒箭、梵天芄自制的绳套棒、何勇的铁板、花恋蝶的铁花铜叶、柊镜的十字镖,再加上个个一身鬼子军装,只是在袖子处绑了白布以作辨认,要悄无声息地干掉毫无准备的鬼子岗哨,那是易如反掌啊!就剩那“霹雳神”本无事攥着手榴弹扣着环儿等着,看谁探头就砸谁,结果一不小心砸爆一个饭田泰次郎。
听到爆炸声,鬼子兵们都惊醒了,匆忙拿枪往外冲,不冲还好,“火龙炮”赵天宇早在每个营房门口设置了火机关,谁出来一碰那细绳,大火可就出来了,烧得这帮鬼子哭爹喊娘的。等他们好不容易扑灭火,再一看,哪还有飞龙小队的影子?
就这么着,一心反攻八路军的饭田泰次郎,还没正式跟八路军交上火儿,指挥所就让飞龙小队偷袭了,自己也被手榴弹砸爆了。
百团大战至此并未结束,八路军将士们以类似这样的大小战斗,打了一千八百多次,一直持续到12月5日,消灭日伪军四万六千多人,鼓舞了当时抗日军民的决心。为什么后世有人称共产党领导的敌后武装是抗战的中流砥柱呢?孙子兵法上说,以正合,以奇胜。这中流砥柱不是万里长堤,长堤挡水那是主流的事情,他们装备精良、经费充足,为国家百姓抵挡洪水义不容辞。而非主流姥姥不疼,爷爷不爱,自力更生、艰苦奋战,身处巨流之中傲然挺立,关键时刻出手振奋军心、民心,这才是砥柱之石。八路军这次发起的百团大战,就再次起到了这样的作用。
此仗吓坏了日本鬼子,也吓坏了主流国民党高层,心说这八路军怎么会如此厉害?有这么多的人马,又打了这么多胜仗,民心又被争取去不少!这样下去,我们主流还怎么过啊?为此,以蒋老爷子为首,觉得主流也要有所表现,于是就在百团大战接近尾声之时,另外一场由主流部队组织的会战,也在河南展开,此战胜负如何呢?(拍木)咱们下回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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