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与马——我们应该如何面对实施伤害的本能 - 我思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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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6-19 15:05 资料个人空间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狗与马——我们应该如何面对实施伤害的本能

狗和马都是人类最早驯化的家畜，在中国文化里，狗和马经常是并称的。在并称的时候，狗有些时候被称为犬，马则一直是马。

同样是为人服务，为人所喜好，马作为单独的文化符号基本上都是正面的。有才能的人喜欢被人比作千里马，并且经常发出“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的慨叹。即便是老马，也能够代表着志在千里；即便是驽马，也能够代表着功在不舍；即便是野马，也能够代表着自由奔放；即便是惊马，也能够代表着势不可挡；即便成了“古道、西风、瘦马”场景中的一部分，也能够成就与断肠人同在天涯的悲壮和相伴的永恒。

这些“马”字要是被替换为“狗”或者“犬”，就大大不妙了。不是无耻到极点的人多半不会称自己愿作某人的一条好狗，上司要是拍着肩膀说下级是自己的一条好狗，绝对不是夸奖而是有意侮辱。狗成了老狗，要是还有什么想法，只能代表贼心不死、力不从心和不识时务；狗成了庸狗，只能代表尸位素餐、碌碌无为和混吃等死；狗成了野狗，只能代表着狼狈不堪、极度危险和惶惶不可终日；狗成了疯狗，只能代表着丧心病狂，穷途末路和不可救药；鲁迅先生《伤逝》里的最后陪伴着涓生的那个阿随，所增添的仅仅是绝望的气息和人生的无可奈何。

狗和马联合在一起，唯一有积极意义的词汇是“犬马之劳”，不过也仅仅能够用于自谦，一旦用于对别人的评价就会变得不伦不类。这两者的汉文字组合，还有一个很有趣的现象，“狗”、“犬”和“马”三个字都是仄声字，但在文字表述中却从来是“狗马”和“犬马”，却从来不会颠倒过来，不然就会引起歧义。我想，这应该与狗和马对人类的作用有关系。

汉朝的开国皇帝刘邦，曾经发表了一篇关于“功人和功狗”的著名演说：“夫猎，追杀兽兔者狗也，而发踪指示兽处者人也。今诸君徒能得走兽耳，功狗也”。刘邦的话揭示了狗对于人最原始、最基本的功能：“追杀”！不但是追踪、追捕，还有残害和杀戮，狗更多的时候是在实施直接伤害，以及参与直接伤害和在间接伤害中起着关键性作用。马最基本的功能则是协助人自己运动或者运输一些东西，马更多的时候的角色是在协助人。仅仅在某些时候是协助人进行间接伤害和无意间地参与伤害而已。作为食草动物的马，对伤害后果的造成从根本性上是被动的；作为肉食动物出身的狗，对实施伤害不但具有本能上的主动性，还很有创造力。

伤害的效果是绝对的。狗在全力以赴为它的主人向其他人或者其他动物实施伤害的时候，除了它的主人等伤害行为的受益者们外，没有谁会对它由此表现出的勇猛和机智表示赞赏，有的只是恐惧和仇恨。狗的主人虽然在指使的时候，唯恐自己的狗不够凶狠狡猾。但是，考虑到狗实施伤害的本能具有不可控制的一面，狗太主动了，会去伤害主人并不想伤害或者根本不敢伤害的对象，甚至会到伤害主人自己，人对狗的伤害本能是从骨子里是有防范之心的。推狗及人，刘邦在楚汉争霸的时候，他是唯恐韩信这样的伤害力极强的功狗型人才军事能力不强。项羽被消灭之后，他对韩信的感觉就是如何使自己不被伤害的问题了，于是他就选择了最简单的方法，委托吕后和萧何干掉韩信。

写到此处，我们就会发现，人对狗与对马感情色彩的不同就在于狗具有实施伤害的本能。狗实施伤害的本能是由食物链中的位置所决定的，作为食物链更上一级的人，实施伤害的本能无论从水平、程度，还是不可控制性都要大于狗。于是，人类社会中，人对人潜意识里的戒心比人对狗还要重的多。所以，本篇的主题就是，我们应该如何面对实施伤害的本能。处理好这个问题，我们才能够正确看待狗，正确看待人与人的关系，正确看待人与自然的关系。

弗洛伊德说：“最基本的本能有两类:一类是生的本能,另一类是死亡本能或攻击本能”。我们必须承认，伤害本能的绝对存在性和合理性，这是大自然的法则选择的结果，不仅仅是人和狗等食物链高端的物种在对处于低端的物种进行着伤害，包括被马等草食性动物伤害的植物们，如果过度繁殖，也会对自然造成严重的伤害。这个世界，生物界和自然界就是在维持着一种动态的平衡，动态的因素之一就是伤害。这点写出来有些残酷，却是事实。正是因为伤害的绝对存在性，所以不能以消除伤害能力为目标，而应该以通过限制伤害来维持良性的平衡。对伤害最好的限制，就是反伤害者伤害能力对伤害实施者的威慑。第三次世界大战至今没有发生，大国之间的核威慑是很重要的因素。对实施伤害者的适当地进行反伤害，并不是要减轻伤害，而是要制止下一次伤害的发生。任何试图对伤害能力的单方面剥夺，都是对动态平衡的破坏，都是在实施伤害。拥有伤害能力本身并不是罪恶，罪恶地是用伤害地能力主动地、过度地去实施伤害。

我不是在鼓吹伤害能力，而是要用不得已的观点去看待伤害能力和伤害行为。不得已具有两重性，上一节我说的是第一重，也就是正视有些事情是不得不为的事情，第二重是要做到不主动，尽量减少。
这是一种被很多人诟病的“君子远庖厨”式的智慧，反对者认为这是虚伪，理由是：说这话孟子为什么不选择不吃？其实，孟子是在表述一种心态，人为了自己的生存，吃植物的种子也好，吃动物的肉也罢，总是一种被自然规律束缚的不得已。认识到这种不得已，而恻隐，而不忍，而远庖厨，乃至于吃素，是出于自我的反省，自我的约束。这是人之所以为人的所在，也是人的社会性对动物本能的超越，是挣脱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的动力，人如果只有动物本能就只能是连狗这样具有社会性的兽都不如的禽兽。我们暂时不能做到尽善尽美，但是至少可以做到能够做到的。在社会中，在人生中，我们也有很多不得已，首先我们要明确那是不得已，是要尽量避免的。奴隶的身份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做了奴隶的人竟然抚摸着伤口体会出做奴隶的美来。吃牛肉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西班牙人把虐杀公牛当成一种娱乐的堕落;吃驴肉也不见得如何可恨，可恨的是有的国人想出活挖驴肉的残暴。远庖厨就在于一种勇于自责的清醒和试图摆脱的渴望与努力。庖厨是制作食物，食物吃下去后，无论是绅士还是淑女，最终都免不了上厕所。大喊远庖厨是虚伪的真诚者，总不见去当众排泄一番，或者竟将之录像，作为一项我行我素的壮举来展览和夸耀。为什么呢？虽然这是人人所不免，但是毕竟是一件不得已的事情，属于不应该大肆宣扬或者引以为豪的。庖厨呢？一样是不得已的，庖厨也要活着。

[ 本帖最后由轮回于 2008-6-19 19:2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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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6-19 15:33 资料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这么说，联合国针对伊拉克和朝鲜的核查，就是一种伤害喽。从文中的立场，应该支持他们搞核武器；可是从国家利益来说，又不能支持。

无奈地是，大部分人都是站在自己立场上的人，国家还是站在自己立场的国家，组织还是站在自己立场的组织，所以呢，实际上，这仍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不过在政治上，披上了另外一件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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