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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征文]暗香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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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30 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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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文]暗香浮
已近夏日了,但院中松柏苍然,翠竹摇曳,洒落一地清凉,我隔着竹帘,望着有些朦胧的庭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每年的这一天,我都喜欢这样静静的坐着,对着这庭院发呆,想一些已经成为过去的记忆——
姑姑的宁馨殿前,也有一个这样的院子,不过种的却都是梅花。以前,一直都不明白,姑姑为什么独爱这清冷的梅花,现在,却是恍然,百花虽娇,又怎比这一缕淡雅傲然的梅香?姑姑入宫三十年,圣驾从未留宿宁馨殿,我曾为姑姑不平,以为她德才两全,淑贤温婉,只因貌仅中姿,便难得圣眷。如今想来,其实不然,三十年来,姑姑在万宁宫中,始终地位超然,每逢旬日,圣驾必临宁馨殿,对弈品茗,赏画论文,乃至琴瑟合鸣,皆属常事,往往深夜方离。细细回想,皇上对于姑姑,到更像是一对知心好友……
想到姑姑,想到宁馨殿,想到殿前那一院梅树,便不觉又想起许多年前,刚认识他们两兄弟时的情景。那天,我在姑姑的宁馨殿前和宫女们淘气,玩起了捉迷藏,却不曾想,在那片梅林中撞到了两位殿下。我至今犹记得初始的那一错愕,和随即响起的那个清朗的声音:“可是东宁县主?”
那时他和洪熙都还不知道我的闺名,但他却一口叫出了我的身份,我一面佩服他的心思机敏,另一面,却也极不喜这个一本正经的称呼,撒着娇非要他们呼我的名字。洪熙拗不过我,人前虽不便如此亲昵,但没尊长在场时,却必定唤我樨兰,只有他无论人前人后,依然一本正经的称我东宁县主。我自然大不忿,于是便如同故意怄气,只肯叫他的名或表字,纵然是在尊长面前,也只是唤他表哥又或是依着他们兄弟的排行叫他六哥,那一声殿下却是断断不肯出口。宫中规矩虽严,但皇上对我却颇为纵容,只说既有亲谊,原也不必如此拘礼。有了这句话,我便益发的毫无顾忌了。可他终究不曾直呼过我的名字,但凡在官面上,依然称我东宁县主,便是私底下,也不过叫一声表妹。直到我出阁适人,成了他的三嫂,从此几乎断了往来。
想着想着,不觉出神,忘了时辰。直到侍女轻唤,才回过神来,发觉天色已晚,该是掌灯时分了。于是懒懒的在几上倚了身子,看几个小丫头在屋子里忙碌,不大会子功夫,便拾掇好了,这时嫣儿已进来,把几个丫头都赶了出去,奉上新沏好的茶,我接了茶盏,却见她神色间有些犹犹豫豫,便随口问了句:“最近可有事么?”
不料这一问,嫣儿倒像是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地道:“奴婢没事。”
我蹙了蹙眉,嫣儿在我跟前已有10年,极是稳重能干,今儿怎么变得慌慌张张?便愈发不肯放过,沉下脸来道:“你还敢瞒我?”
嫣儿急得几乎要哭出来,扑通一声便跪倒了,“奴婢怎敢欺瞒王妃,实在是……实在是……这事不能说呀。”
我原不过是想唬她一下,见她这样,自己反倒愣住了——这小妮子到底有什么心事,值得这么紧张?冒出几个猜测,却都觉得不像,便放缓了神色,温言道:“嫣儿,到底出了什么事?这般慌张?你只管说,但有差池,我担着。”
嫣儿迟疑了下,才垂了头,低声道:“奴婢也是听杜管事说的,今儿城东那府里出了大事情。”
我心里一跳,嘴里却淡淡地道:“今儿不是那一位的寿辰么?还能出什么大事?难不成是寿星不见了?”
“那到不是,不过怕是比这更骇人。”声音压的愈发低了,带着一丝颤抖,“听说是有刺客混了进去。”
“什么?!”我手一抖,差点将茶盏打翻。“杜管事还说了什么?”
“没有了,就这两句,说时叫长史大人听见了,训了我俩好一顿,还说不许在任何人面前提起,尤其是……尤其是在王妃面前。”
我轻哼了一声,“不许你们在旁人面前提起,倒是正理,背后流长蜚短,本是不该,若叫那边府里知道了,恐怕大家面上都不好看。只是特特要瞒着我却又是为了什么?”撇眼见嫣儿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心中不觉愈发有气,提高了声音道:“去,将长史大人请来,我今天到要问个明白。”
嫣儿还未答应,帘外已传来洪熙的声音:“出什么事了?”
我示意嫣儿挑帘迎他进来,压了火气,淡淡地道:“也没什么。嫣儿,你先下去吧。”
看着嫣儿行礼退了出去,放下帘子走远,洪熙才轻声道:“乌者不让他们传话也是为了你好。只不过……”他来回踱了几步,叹了口气,终于还是说出一番话来。
他说的,正是我想知道的——赵王府的寿筵上为何混进了刺客?这刺客又是什么来路?只是这恩怨过节,却听的我惊心动魄。
等他说完了,我定定神,才道:“若真是这样,到不能怪乌者不许府里的人在我面前闲言了。只是,你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洪熙微微苦笑,“六弟现在闭门谢客,我去了不免尴尬。我想……也许,你的话他尤能听进几分——他这个样子,于人于己都是有害无利。”
我忍不住哼了声,“我可没那么大面子——我的话,他何曾有放在心上过。再说我是他什么人,这时候去劝他,你到不怕别人闲话?”也不知为什么,愈说愈火,干脆冷冰冰掷下一句,“不去。”
洪熙怔了怔,似是没想到我会这等反应,旋即柔声道:“樨兰,别使小性子,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
我默然,只是望着帘外的庭院,却想起当年,三人之间但有争执,太半是因了我的刁蛮任性,无理取闹,偏我又向来是好胜不肯低头的,而他虽然面上从来不恼,却也不愿迁就我,于是每一次都是洪熙来做鲁仲连。还记得当年,洪熙说的最多的一句,便是叫我莫耍小性子赌气——想不到多年前如此,而今还是如此,忍不住暗暗地问自己,那个人,如今,可还是我当初认识的少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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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cherry 于 2008-2-6 12:17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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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杀气笼罩在皇城上空,云儿被杀手密带坏了,不把人命当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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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司徒苍月 于 2008-1-30 11:11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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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来的杀气……貌似一个人也没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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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30 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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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
原帖由
cherry
于 2008-1-30 11:24 发表
哪来的杀气……貌似一个人也没挂……
没挂比挂了更吓人- -
这文继续写下去必然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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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30 1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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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挂也是射雕原书里挂的……和我没关系……再说了,回头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一点点吓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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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30 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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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闺怨体,怎地月月给看成了欠捶体
还真素不熟悉射雕这一位王妃,或者是偶眼花看不仔细,险险认成神雕大侠的外婆
是坑就有偶,挖坑待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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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诚支持说岳,携手共创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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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2 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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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夜不成寐,往事纷沓,但想的最多的,却是那位赵王妃。依稀记得那是个秀丽娴静的女子,听人说性情极是温婉柔善,倒是合了她的闺名惜弱,想不到,却原来那般温柔的女子心中也有如许坚执的一面,到真是外和内刚。外和内刚……想到这词不由一怔忡——当年姑姑便是这样向我形容那位表兄的。
“兰儿,忒鄰的性情外和内刚,你要是这样一味任性胡闹,将来可如何相处呢?”姑姑略带忧虑的声音仿佛尤在耳畔——那时节,姑姑乃至皇上,都隐隐将我视做未来的儿媳,虽然说少年懵懂,但尊长们有意无意的明示暗示,多少也有几分印象在心头,因此对他与旁人不同,格外生出亲近,却不想那一位偏是不领情的,我又是不肯低头软语的性子,于是便有了一次次的别扭,直到最后,终究阴差阳错。
一夕无眠,清早洪熙去上朝前仍是叮咛了句:“去一趟吧,樨兰,别赌气。”我只笑笑,送走了他,便一个人坐在前厅发呆——不是不担心,也不是不想见他,只是,自我出阁起,便从此互相避忌。我并不是不知轻重,一味任性倔强的人,可独独在他面前,便是忍不住要耍脾气,不肯低头服软。回想起来,他对我,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过分的客气,不见亲近,既不合我们之间的原有的亲谊,也大出尊长们的预设。这或者便是我赌气的缘由吧,想想其实也好笑,不过是一点小事,但二十余年横埂心中,积郁日久,竟成了一块心病,一时想要放下,却有些不甘。何况如今,也不比少年时那般无所顾忌。然而心内终究忐忑,总想着见他一面方觉心安,思来想去,到底犹豫难决。眼看着日近中天,益发心乱如麻,嫣儿忽然进厅来,轻声道:“王妃,软轿已经备好了。”
我一怔,“哪个叫你准备的?”
嫣儿眼中闪过一抹讶色,但随即低头道:“是王爷清晨的吩咐,说王妃近午时要出门一趟。王妃若是不用,我便叫他们散了。”
我听了,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叹气,洪熙想的可真是周到,也好,倒也不用我在这里继续犹豫了。这样想着,便对嫣儿道:“既然都准备好了,那便走一趟吧。”
软轿到了赵王府前,不出意料的遇到了阻拦,我一掀轿帘,见拦驾的是赵王府长史石玢,不觉暗暗头痛——此公以精细谨慎,刻板方正闻名,如想过关,只怕惟有硬闯一途。正盘算着要不要直闯进去,却听见一个女子低低地唤了一声小姐,我一怔,侧目细看时,竟是秋姨。她是姑姑的贴身女官,又是姑姑的族人,极得姑姑信重,我一向称她秋姨,她则叫我小姐。在宫中时,便是秋姨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在他受封后又随来王府掌理内务,俨然是府中的内总管,颇受王府属僚敬重。我心中一喜,知道事有转圜。
果然,秋姨三言两语便打发了石玢,到轿前一福,“请荣王妃下轿,我家王爷已在香雪厅候客。”旋即压低了声音,“小姐,你劝劝殿下,让他看开些吧。”
我听了微微苦笑,极想反问一句,他如何就一定会听我的话?但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由秋姨做导,往正厅行去。
香雪厅前满植梅树,叫我不禁想起姑姑的宁馨殿和那些少年无忧的岁月。抬头见厅上他正自斟自饮,忽然觉得一股涩涩的情绪弥漫,再顾不得别的,快步走近前,伸手按住酒壶,“我记得你从来不是会借酒浇愁的人。”
他淡淡地道:“人会变的。”
是,人是会变的,岁月足可改变一切,包括记忆中印象,我忽然有极端烦恼的感觉,夺过酒壶,自己灌了一口,辛辣的滋味顺喉而下,一些往事却在眼前浮起——记得第一次和他喝酒,是在整整二十五年前,也是他生日后的一天,那一次,我嬉笑着将他灌的满脸通红,看他醉眼朦胧的样子,心里隐约有恶作剧的快感——想到这些,忍不住抬眼望去,正对上那清澈分明的目光,到叫我意外又尴尬。转开头,轻轻晃动酒壶,已空了大半,嘲解似得嘟囔:“你的酒量到长进不少。”
他笑一笑,看着我微微摇头,低声道:“樨兰,你还是和从前一样淘气。”
我蓦地愣住——樨兰,他居然叫我樨兰,他居然叫我的名字……天哪,我忍不住低低的呻吟。到吓了他一跳,“我说错什么了?”
“没有,我总算听到你叫我樨兰——可惜,迟了一些。”忽然满心苦涩,其实真的只是一件很无谓的小事,倘若当初有一个人不那么在意,或许结果完全不同……
我看到他的眼中掠过一丝黯然,但随即淡淡笑道:“是我失礼了,三嫂。”
我默然,背过身去望着厅外的梅树。很想问他,就算从来不曾喜欢我,可我们至少也是中表之亲,又何必在彼此间筑起这样的藩篱?但到底没有说出口——有些话,放在心里是隐痛,但说出来,只会是更深的伤害。其实,那么多年过去,就算知道了答案,又能如何?既已错过,不能改变,再问这些,徒乱人意罢了。
深深吸了口气,我努力平静自己的语调,轻轻道:“姑姑从前总说你是最不用人操心的,她若见到你现在这样子,不晓得该多伤心——别再喝酒了,表哥,你不是逃避事实的人,又何苦这样伤害自己?”
身后传来他低沉的叹息,“你不懂。”
我忽然无话可说——我的确不懂,因为从来不曾尝试过那样去爱一个人,但我却知道,这样的感情,不会适合我,也不会适合任何一个皇室中人——表哥,我原来从来都不曾明白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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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cherry 于 2008-3-11 17:43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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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网8天……真郁闷,把这篇东西简单结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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