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别:未知-离线 hcl6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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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5 16:56 资料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逍遥津

窗外的小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屋内昏黄的油灯在无力的闪烁着,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宝儿在妻的怀中大声的哭泣,再加上恶劣天气的影响,我的伤口又是一阵钻心的剧痛.,豆大的汗珠从脑门上迅速的渗出来,顿时使我的全身湿透.我咬紧牙关坚持着,不让自己呻吟出来,不想妻看见我的伤痛.说实在的,我是怕见她那哀怜无助的眼光,这比伤痛更让我难受.
      但妻显然已经发现了,因为我听见她在轻声的抽泣.我用尽全力拉过被子盖住眼睛,我已经感受到了那种另人难受的目光,但没有勇气去看,也没有力气去安慰她.宝儿的哭声越来越大,妻在哄他,但是好象没什么作用.唉!也不能怪他,5岁的孩子,一天才吃那么一点,他是饿的啊!想到饿,我的肚中也是叽叽咕咕一阵乱叫.

      我听见妻坐在床边直喘粗气,忍不住拉开被子,吃力的转过头来,看着她那日益消瘦的背影,不禁心中一酸,往事顿时在脑中一阵阵的掠过---16岁那年,我应征入伍的时候,她站在村头的小桥上送我;4年后,我拖着一只残废的腿回到家乡,她还在那儿.当时,她盯着我残废的腿怔了一会儿,然后义无返顾的扶着我回到了家.那年冬天,宝儿便随着第一场雪降落人间,给我们俩带来了无尽的欢乐,但是日子更加艰难了.几年来,她瘦了,黑了..............

   “再哭,再哭,再哭张辽来抓你了!”妻显然急了,忽然蹦出一句,而宝儿也立刻停止了哭泣。

     “你说什么?”我从床上一跃而起,大声的咆哮着。

       妻吓的一跳,好半天才回头看着我,她的嘴长的老大,眼睛里满是惊慌。而她怀中的宝儿和她的神情几乎完全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宝儿没有在看我,他的一双小眼睛在四处张望。妻的恐吓收到了明显的效果,宝儿连我的咆哮都没有听见。

      看着这失魂落魄的母子俩,我的心顿时一阵抽动,有如刀绞。我伸手把她揽入怀中,时间好象在这一刻停滞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听见妻的哭声,而宝儿早已睡熟,发出轻微而均匀的鼾声。我抱过宝儿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转过头来碰起妻瘦削的脸,一点点的吻干她的眼泪。而我的眼泪却在此时决眶而出。我的眼泪又触动了妻,两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怕惊醒宝儿,我们拼命的压抑着自己的声音。

       就这样过了好久好久,我们才平静了下来,躺在床上轻轻的说话。

   “你怎么知道张辽?为什么用他来吓唬宝儿?”

     “我也不知道张辽是谁,隔壁狗蛋哭闹的时候,二姐就拿张辽来吓唬他,还挺管用。今天宝儿哭的凶了,我情急之下,就说了那句话!”妻也不追问是怎么回事。

    “哎!”,我一声长叹,扯开了话题,“我跟你说说我这条腿吧!”五年来,妻从来没有问过这个问题。我也从来没有提起过。

      妻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头看着我。从她的眼里,我还是可以看出她很想知道这件事。

     我抚摩着她的长发,开始自顾自的讲来起来,“那是五年前的事……”


      皖城之战后,天一直在下雨。从皖城到合淝短短二百余里的路程,我们一直走了十多天。
   “明天该到合淝了吧?”我躺在潮湿的营房里,压低了声音问。
    “差不多了吧,吕将军说,明天未时就可以到了。”这位仁兄姓吕,汝南人,言必称汝南,我们都叫他吕汝南。
    “那什么时候能攻下来呢?” 魏军的战斗力我们在皖城已经领教过了.很是一般.
    “吕将军说合淝城里只有七千守军,明天我们到的时候就应该逃的差不多了。”
    “守将是谁知道吗?”魏将我知道的不多,就知道有个曹仁。刚入伍那年跟周都督攻打江陵的时候,江陵的守将就是他。据说是老贼的弟弟,挺难啃的 ,是个厉害角色.希望这次不要再碰上这样的硬茬。
      “这个......不太清楚。听吕将军说好象是姓张,以前跟过吕布的!”
      “跟过吕布?那一定很厉害。”飞将军吕布的名头我倒是听说过。我们讨虏将军那么厉害,据说在虎牢关也只跟他打了个平手,能在古锭刀下逃生的,也可算上天下无双了。
      “厉害个屁!”汝南大笑,“当年在官渡,吕布拥十万大军,被老贼一战打的屁滚尿流。这样的人物也能叫厉害?亏他好意思跟我们吕将军一个姓!”
       我偷偷的缩进了被窝里,懒得理他。凭经验,我知道他又要说吕将军的光辉事迹了。什么筹金置甲,什么至尊劝学,听的我耳朵都起茧了。
       夜沉沉的睡去,我也沉沉的睡去。梦依旧,桥依旧,河水依旧,伊人依旧.......
       听到这里,妻宛如一只温顺的绵羊,钻进我的怀里,脸上浮过一朵不易察觉的红晕,依稀少女时代的娇羞。。我的心底也涌出一股许久不曾有过的暖流,拨开她鬓角的乱发,我把最深情的吻印在了她的额头.
     “那后来呢?”她轻轻的问。
     “后来.......”我陷入了深思.
     “撤军?”听到汝南传播的这个小道消息,营房里马上炸开了窝。
      刚到城下的时候,我军马上逼城下寨。至尊的大营更是摆到了前锋营的位置,摆开了决战的架势,而我们此次的位置有些偏后。据汝南说,这是吕将军有意要将这场胜利让给至尊。
      第二天出操的时候,我们就得到了前方大捷的消息。至尊大败准备出逃的敌军,把他们赶回了城中,至尊还阵斩十余人呢!为此,那天早上我们还得到了一顿丰厚的奖赏。
      而现在,居然或要撤军,谁相信啊?怎么可能呢?
    “千真万确”,汝南憋红了脸,对大家的置疑非常着急,甚至有些生气,“吕将军气的晚饭都没吃,刚才还在帐中拍桌子呢!”
   “到底为什么撤呢?总得有个理由吧!”看着汝南焦急的表情,大家有些相信了。他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
   “中军五万多人围了半月还没攻下,久必有变,至尊还在中军呢怕有危险啊。你以为吕将军为什么生气啊,他在气自己为什么不去打这一仗!”
   “攻不下?不会吧?不是说为了打援吗?”
   “打个屁援!”,汝南显然有些激动,“说实在的,至尊在打仗方面确实不如我们吕将军。”
   “这话可不能乱说!”我悄笑,“那明天直接换我们去攻不就可以了?干吗要撤啊?”
   “你傻啊?如果吕将军把城给攻下来了,你让至尊的面子往哪儿搁呀?”汝南一脸的不屑,对我的说法嗤之以鼻,“不过也不能怪至尊,合淝的守将在贼军中那是数一数二的,很不好对付!”
   “现在知道叫什么了吧?”我非常好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这是第一次夸除吕将军以外的人。
   “张辽。。。。。”妻抢在我前面,喃喃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是啊,张辽!”这是我在军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第二天晚上的军令就两个字:撤军!上面给的解释是:大耳又在荆州蠢蠢欲动,而老贼又快回来了,两线作战恐于军不利。对于这个解释,我觉得很可笑,撤就撤吧,要那么多理由干吗?这次北征之后,我就可以回家了。对我来说,那熟悉的小桥流水比胜利的犒劳对我更有吸引力。六年中,多少身边的战友为了东吴的霸业,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就连雄姿英发的周都督和太史将军都已不在人世。我能全身而退,已是非常的幸运了。而且,这几年的出生入死之隙,我也想清楚了,她等的并不是我登台拜将的辉煌,而是一句地久天长的承诺。
    “真的撤了吗?”妻轻抚着我的伤腿,如有所思。
      妻的反应让我有沮丧和失落。她根本没注意到我的深情款款,也没有注意到我似不经意的承诺。转而一想,我沉默了。她注意到了这一切,但在她心中,一个最大的疑团尚未解开。我知道,她并不关心这场战争的结果。我甚至敢断言,她到现在也不宜顶知道谁胜谁负。她唯一想知道的就是我的这条伤腿,想抚平我心中永远的痛。
       我凄然一笑,她的关切让我无法抗拒和掩饰,虽然这件事让我无比的尴尬和无助,始终不愿提及,但面对她那关切和忧伤的眼神,我屈服了。
      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我继续述说。。。。。。。
      乙未年八月二十三日,一个灰蒙蒙的日子。
      皖城之战后的小雨一直没停过,漫无目的稀稀拉拉的飘在广袤的战场上。雨不大风却不小,吹在潮湿的征衣上,我们的牙关直打哆嗦,体会着吴中寒冬也不能有过的冰冷。逍遥津边的苦草,我们来时还是那么翠色欲滴,转眼间却已透出足以致命的枯黄。天边成群的大雁也似乎有意随我们南去。只是它们的叫声,直让人如此揪心。
       虽然吕将军的脸色板的像块青砖,可兄弟们私底下还是很高兴,包括汝南。虽说没打下合淝,但回家的喜悦足以冲散所有的阴霾。逍遥津外的部队已经走远。一声炮响,我们作为第二梯队也拔营出发了。
       出发前,谁也没有想到,不远处,那短短的小师桥,连接的竟然是生存与死亡,今生和来世。
       记忆停留在踏上小师桥的一刻。
       妻不自觉的向我怀里靠了靠,很明显已闻到了血腥味。她的眼神满是惊恐和疑问,可我却不由得停止了讲述,我能说什么呢?我的记忆里只有声音,没有任何画面。而就是这些声音,足以让我无数次的从梦中惊醒。
      不知道是不是逍遥津忽然从那一刻来了秋汛,震耳欲聋的声音从身后席卷而来,仿佛是阵阵惊雷,又仿佛是会稽海岸边那汹涌的涛声。涛声越来越大,转瞬之间便已掩盖住我们整齐的脚步声。久在军中,我对这种涛声并不陌生。江陵城下,曹仁援救孤军时,我们听过;南郡城边,周都督中大耳伏兵时,我们听过;就是在皖城战中,我们呼啸攻城时也曾听过。
       我想回头一看究竟,可看到的只是耸动的人头和汹涌的乱兵。数步之外,吕将军挥舞着佩剑,声嘶力竭的在喊着什么,滴滴鲜血从剑梢滴下。我不想回去,也压根回不去。夹在人群中间,我被硬生生的挤过了小师桥。
     从我身边挤过的人越来越多,慢慢的有了好些中军的人。中军是至尊的亲兵,平时就那么不可一世,此时可是愈发的骄横。他们挥舞着武器横冲直撞,让我仿佛又看到了江陵城下怒吼的曹仁。身后该是小师桥崩断的声音吧!我已经顾不得了,不知道不太拥挤还是别的原因,我只觉得双腿已经难以迈动,不一会儿就是那天旋地转的感觉.......
       妻的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是悲愤?是麻木?抑或是伤心?我想我的表情也应该是这样吧!
       一直诅咒这场不知疲倦的阴雨,而今想来,还得谢谢它。不然,我可能到现在还未清醒。也许还因为它,魏军才没来得及打扫战场,我才得以幸存。
       到处是一片漆黑,实在看不清那哗哗流淌的是雨水还是兄弟们的血水,抑或是江东父老们思亲的泪水。也顾不上许多了,右腿膝盖处钻心的疼痛让我渐渐的清醒起来。不远处仿佛有人在召唤,“活下去”的意念让我开始了漫长的爬行。至于方向,不用多说,弟兄们都是趴着倒下的,他们头朝的方向应该就是东吴的都城。
       也不知爬开了多远,地下有个中军的兄弟似乎还没有睡醒,口中一直在呢喃。听了半天,我终于听到了一句完整的话:“雁门张文远在此,挡我者死!”
       我又一次从梦中惊醒,揉一揉惺忪的睡眼,窗外已经是蒙蒙亮了。努力回忆刚才梦中的情景,却一点印象也没有。转眼看看身边,妻和宝儿都睡的很香甜,还有一阵阵似有似无的鼾声。我轻轻一笑,释怀了,只要他母子二人好好的,我还能有什么恶梦呢!
        雨还没停。我挣扎着起身,想去看看田里的庄稼。看着墙上的斗笠,我猛然间想起梦中的斗笠和血人。转而一想,我军虽在打仗,可听说是兵不血刃拿下了荆州。而且听说他现在是吕将军身边的红人,他能有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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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5 17:07 资料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刚才出个83万,现在直接就是小说了,转贴或被删之前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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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13 13:29 资料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QUOTE:
原帖由 hcl664 于 2007-12-5 16:56 发表
我腿患湎肫鹈沃械亩敷液脱?恕W??幌耄?揖?湓诖蛘蹋?商?凳潜?谎?心孟铝司V荨6?姨?邓?衷谑锹澜??肀叩暮烊耍??苡惺裁词掳。?/span>

好一堆乱码字。。。。
被删前留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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