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帖由 曲辰 于 2007-7-27 13:46 发表
一、《黄帝经》中有春秋战国诸子根本未谈及的哲学观点
自春秋以来直至秦统一中国,“百家争鸣”,学者之说都各执一端,从未有过能贯通百家为一体的学术著作问世,也未见过有此说的任何记载。只有秦之吕不韦所搞的《吕氏春秋》是综合百家之言而为一书者,但其不仅取自何书都有痕迹可寻,而且其思想明显存有不一致之处,而《黄帝经》则不仅不存在这类问题,而且结构严谨,行文流畅,语言风格一致,一气呵成,显然不是某些学者所猜测的什么“综合春秋百家之言”类。这个道理也极其简明:举凡后人总结前人之说,多为前人有其说,后者才有其观点综合的体现,而不会大量出现 “前人”根本未提及、根本不理解的学术观点。例如,《黄帝经》认为治理国家必须以道学理论为指导,用以处理社会各种关系,使之得到阴阳平衡、互依、互动、互补的一个度上,由此而促进社会的文明与进步。这就是“道生法”、执道治国的理论。因此,将执政治国者,称之为“执道者”。而此种观点春秋以来不见,更未见到诸子之说有任何著作中谈到“以道立法”、将治国者称为“执道者”的。
所谓“综合春秋百家之言”,也不过是部分人的看法。
而相当一部分人是认为此书以道家为主,兼有其他思想而已。
至于举凡后人总结前人之说,多为前人有其说,后者才有其观点综合的体现,就不允许作者没有自己的发明创见?
所谓《黄帝经》中的很多观点,没有见于老子?
如果《黄帝经》中的全部观点都见于前人,那叫抄袭。
原帖由 曲辰 于 2007-7-27 13:46 发表
然而,在春秋、战国时期的诸子百家之说中,则不见有人对以道立法、以道建立社会公共道德标准的论述,甚至对于法律与社会道德的互引、互动、互补、互存、互依、互根关系都根本不了解:有强调必须依法治国的,有强调以德治国的,争吵不休。战国之际,梁(魏)惠王同尉缭子的一段对话就很能说明问题。梁(魏)惠王问尉缭子曰:“黄帝刑德,可以百胜,有之乎?”而尉缭子则对此问感到茫然,于是就胡乱应对曰:“刑以伐之,德以守之,非所谓天官、时日、阴阳、向背也。黄帝者,人事而已矣。”①这就充分地说明,《黄帝经》产生于周代之前,而非周代之后。
魏惠王与尉缭子问对中,假如尉缭子的回答算是茫然的话,这恰恰说明在魏惠王时,刑德之争尚未有明确结论。
这只能说明《黄帝经》中相应的观点只会在魏惠王之后。
不知道老先生怎么由前者推出《黄帝经》产生于周代之前,而非周代之后这一结论的?
原帖由 曲辰 于 2007-7-27 13:46 发表
二、《黄帝经》中的一些文字西周以来各种著作多有援引
《黄帝经》中的一些文字,西周以来各种著作多有援引,有的引录则明显不如原论之义确当。如:
《黄帝经·称经》曰:“亡国之祸,莫大于乱。安乐必戒,无行所悔。……善积昌,恶积丧!毋犯非义,而不信其危:荧荧不灭,炎炎奈何?涓涓不塞,将成江河。绵绵不绝,将成网罗。青青不伐,将寻斧柯。诚不能慎祸之根也。”而吕望在《六韬》之中的引用,词语得以修饰,排比句增多,然却显得啰嗦,且用之于论述守土,去《黄帝经》原文、原义已远:“涓涓不塞,将为江河。荧荧不救,炎炎奈何?两叶不去,将用斧柯。是故,人君必从事于富。不富无以为仁……”
再比如,《管子》一书所论治国诸事,均本于《黄帝经》之义,论之以道治国中,常原文引用《黄帝经》之语。《黄帝经·十六经·顺道》曰:“大庭氏之有天下也,安徐正静,柔节先定:良温恭俭,卑约主柔,常后而不先。体正信以仁,慈惠以爱人。端正勇,弗敢以先人。中情不 ,执一毋求。形于女节,所生乃柔。是谓之‘正德’,好德不争。立于不敢,行(形)于不能。战示不敢,能示不能。守弱节而坚之,胥雄节之穷而困之。”
《管子·势》篇引之为:“贤者诚信以仁之,惠慈以爱之。端正象不敢以先人。中情不留,裕德无求,形于女色。其所处者,柔安静乐,行德而不争,以待天下之濆作也。故贤者安徐正静,柔节先定。行于不敢,而立于不能,守弱节而坚处之。”
玩弄文字的话,怎么说都有理。
你要说吕望在《六韬》之中的引用,词语得以修饰,排比句增多,然却显得啰嗦,且用之于论述守土,去《黄帝经》原文、原义已远,那是你的解释。
换个人反过来说《黄帝经》对《六韬》的引用,摘头去尾,不加修饰,且用之论灾祸,去《六韬》原文、原义已远,照样行得通。
是《黄帝经》引用《六韬》、《管子》,还是《六韬》、《管子》引用《黄帝经》,还不好说。
您老也没有强力证据能说明是《六韬》、《管子》引用了《黄帝经》。
再者,今本《六韬》、《管子》二书,非吕望、管仲自作,这是共识,一般也认为是成于战国晚期。
即使是《六韬》、《管子》引用《黄帝经》,那也只能说明此二书晚于《黄帝经》。
并不能证明《黄帝经》的年代,早于吕望、管仲。
原帖由 曲辰 于 2007-7-27 13:46 发表
而李耳的《道德经》则是抄袭《黄帝经·道原经》等篇,为掩饰其抄袭痕迹,刻意分散其文,颠倒语序,同时又歪曲原义,而作大量离经叛道之说。现在,我们将两者进行对照,问题就会明白。
《黄帝经·道原经》的原文是:
亘先之初,道同大(太)虚,虚同为一,亘一而止。茫茫昧昧,未有明晦。神微周盈,精静必熙。故未有以,万物莫以。故无有形,大同有名。天弗能覆,地弗能载。小以成小,大以成大。盈四海之内,又包其外。在阴不腐,在阳不焦。
一度不变,能适跂蛲:鸟得而飞,鱼得而游,兽得而走,万物得之以生,百事得之以成。人皆以之,莫知其名。人皆用之,莫见其形。一者,其名也,虚其舍也;无为,其素也。和,其用也。是故,上道高而不可测也,深而不可测也。显明弗能为名,广大弗能为形,独立不偶,万物莫能之令。天地阴阳,四时日月,星辰云气,跂行蛲动,带根之徒,皆取〔以〕生,道弗为少;皆反焉,道弗为益多。坚强而不溃,柔弱而不可化,精微之所不能至,稽极之所不能过。
管李耳抄袭《黄帝经》,采取了割裂原文、颠倒顺序、千方百计作不适当的辞语修改,且又故弄玄虚,以掩人耳目。但是,其抄袭的痕迹依然历历在目。如:
将《道原经》中的“独立不偶”抄为“独立不改”;将“万物莫能之令”抄作“天下莫能臣也”;将“万物得之以生”抄成“万物得一以生”;把“莫知其名”加“吾”以彰显自己:“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把“道弗为少,皆反焉”改成“反者道之动”;对于“茫茫昧昧,未有明晦。神微周盈,精静必熙”文义,则胡乱诌之曰:“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这,也算得上一椿怪事:无形抽象的自然规律,在李耳的口里,竟然变成了“有物”和“有象”!不知道其中有没有俸禄银子?
所以,《黄帝经》的思想实为春秋、战国之际诸子之说的思想之源,而非其流。
跟上面一样的问题,反过来一样能说通。
而《黄帝经》则是抄袭《道德经》,为掩饰其抄袭痕迹,刻意分散其文,颠倒语序,同时又歪曲原义,而作大量离经叛道之说。现在,我们将两者进行对照,问题就会明白。
尽管《黄帝经》抄袭《道德经》,采取了割裂原文、颠倒顺序、千方百计作不适当的辞语修改,且又故弄玄虚,以掩人耳目。但是,其抄袭的痕迹依然历历在目。如:
原帖由 曲辰 于 2007-7-27 13:46 发表
三、《黄帝经》为先秦诸子之说所本
《黄帝经》举治国事例而讲道学理论,此正是道家之根。道学的最基本理论是建立在事物分阴阳,阴阳异性相引、同性相斥的基础之上的。这便是“一阴一阳之谓道”的意义。故《称经》言:“凡论,必以阴阳为大义”,此是阴阳家所本;道乃“万物得之以成”,“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的自然法则,故《黄帝经》论治国,要“上知天时,下知地利,中知人事,善阴阳之为用”,要“顺道”、“正德”、“名理”、“成法”、“良温恭俭……体正信以仁,慈惠以爱人”,要“兼爱无私”,“节民力以使”。因为,“节民力以使,则财生”,“兼爱无私,则民亲上”,“黄金珠玉藏积,怨之本也;女乐玩好燔材,乱之基也。”
所以,儒家讲仁者爱人;名家以辨名实;至于墨子之说,除了其谈弄神鬼迷信之语外,其“修身”、“亲士”、“尚贤”、“兼爱”、“非攻”、“节用”、“节葬”等思想,无一不是来自《黄帝经》。故,我观墨家之说,实为儒家的一个不同学派而已。
《黄帝经》开篇第一句话,就是“道生法”,法家之根在黄帝的以法治国观点,然而则走板眼之处多有:不是依客观事物规律制定法律,而变成了以统治者之需、帝王喜好而制定法律,使法律完全变成了统治术,商鞅的观点就是例子:“以善民治奸民者,必乱至削国。以奸民治善民者,必治之强国。用诗、书、礼、乐、孝、弟(悌)、善修治者,敌至必削国,不至必贫国。”①此已嬗变为离经叛道之说了;而医家是对中国古典哲学理论联实际学习、应用最好的。《黄帝内经》就是实例。
古代的史家也都认为春秋、战国以来诸子之说皆本于黄帝及老子的思想。如:“申子(不害)之学本于黄、老而主刑名”,“韩非喜刑名法术之学,而归本于黄、老”,慎到是“学黄、老道德之术”②……
你要认为是诸子百家都本于《黄帝经》,反过来认为《黄帝经》是总结了诸子百家的观点,又何尝不可?
再说一点,马王堆出土时的是《经法》、《十六经》、《称》、《道原》四篇,并无《黄帝四经》之名。
唐兰见《汉书・艺文志》有《黄帝四经》四篇,又认为这四篇思想于战国后期齐国黄老学派思想相接近,所以认为这四篇就是《黄帝四经》。
但《汉书・艺文志》中其他几篇黄帝的作品大抵都成于战国时,托名黄帝而已。
《黄帝君臣》十篇。起六国也,与《老子》相似也。
《杂黄帝》五十八篇。六国时贤者所作。
《力牧》二十二篇。六国时所作,托之力牧。力牧,黄帝相。
《黄帝四经》虽不书作者,但大致也类似。
现在也有学者认为其思想与黄老学派并不相同,而认为并非《黄帝四经》,那就更不可能是黄帝所作了。
末了再说一句吧,看了老先生的文章,俺总是想起田松说的“全无敌”,看来并非只有歌德巴赫猜想与永动机如此。
[ 本帖最后由 冒牌 于 2007-7-30 14:55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