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思念，自难忘 - 现代文艺 - 轩辕春秋文化论坛 20周年


	莫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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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发表于 2007-5-22 10:37 资料主页文集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不思念，自难忘

　　清早醒来，忽然感觉心里很空，辗转躺在床上，想要回想一些开心往事，却发现真正感觉快乐的日子少得可怜。见过一些上帝的宠儿，含着银汤匙出生，长在阳光里，绚烂招摇得就像春天那满枝的花开。然而，在过去了的二十多年，生活给予自己的，却是诸多的艰辛与困惑。也许是天性凉薄，走过了的路，几乎不再回头看。只有小学时候的那段寄宿生活，至今仍隐约记起，尽管这记忆也正像卖火柴小女孩手里的那束火苗——渐渐地熄灭。
　　
　　我的寄宿生活，始于小学五年级。家乡位于广东省西北隅，衔湘接桂，为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本着“为少数民族地区培养人才”的政策，政府特建成了民族小学，每年在全县选拔五年级以上的尖子生，实行寄宿制的统一教学。倘若能考上，不但教学师资有保障，父母们彼此说起时也是一桩略有颜面的事。那时候成绩还算好，在家里的支持下，糊里糊涂地也就被录取了。
　　
　　新生报到那天，一踏进校门，满眼是一个个和自己一般怯生生的同龄人，身边站着一起前来的父母亲，手里拎着草席、被铺、水桶之类，三三两两围地在一起，说说笑笑好不热闹：“哎呀，这就是你的孩子啊，以后和我们家的XX就有伴了”。缴费，分宿舍，领饭票……这边家长们正忙得团团转，那边孩子们已是打得火热，你牵着我，我牵着你地在学校四处乱转，这瞧瞧，那瞅瞅，新奇得如同一群刚飞出了窝的小鸟。
　　
　　饭吃了，学校逛遍了，家长们千叮咛、万嘱咐地走了，到了晚上，一切都静下来了，也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几个女同学呜呜咽咽地哭起来了。刚开始声音还是低低的，哭着哭着，嗓子很快抑不住了，索性放开喉咙地大哭。刚还在劝话的人也忍不住了，抱着被子也稀哩哗啦地哭了起来。仿佛较劲一般，隔壁这时也传来了响亮的哭声，此起彼伏，时而舒缓，时而高亢，一时间真好比一曲悠长的大合唱。
　　
　　经过了一晚的折腾，早上还在迷迷糊糊中，只听运动员进行曲在惊天动地的响起，中间杂夹着刺耳的哨声、呼喝声、饭盆杯缸碰撞的哐当声。惊慌失措狂奔到操场，众人皆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为彼此的狼狈样暗暗失笑：有的顶着一头比鸡窝还要蓬乱的头发，有的扣子歪歪斜斜，衣襟长了一大截，有的慌慌张张地低头提鞋跟，有的还在胡乱地套着衣服，更有的被老师直接从被窝里拎起，身上仍是一身皱巴巴的睡衣。队伍之混乱不堪，不能不让人轻而易举地想起，曾在电视上看过的那一群群溃不成军的日寇败兵。
　　
　　万事开头难，不出一个月，众人已是慢慢适应了下来，勤快的同学按部就班，早早起来刷牙洗脸，铺床叠被，待进行曲一响，从从容容度着步子去早操。少数的懒惰分子，也摸索出了其中的”生存”之道：进行曲刚响时音为高昂，中间渐转为平缓，在此之前你大可继续闭着眼睛躺床上。平缓过后，声音将再一次昂然，这时立即翻身起床，把脚伸进鞋里的功夫，拎起放在床头的衣服，边跑边穿，衣服穿上了，人也快到操场了，再加紧两步冲刺，待到了队伍的位置站定，进行曲最后一个音韵刚刚消失，即使老师想挑你刺，亦是无可奈何。到了冬天，穿的衣服多了，有的干脆不脱衣服，直接穿着全套衣服睡下，美名其曰既保暖又省事。
　　
　　无论天气如何寒冷，只要不下雨，每日的集合锻炼却是必不可少，除了做例行的广播体操，有时是全体沿着操场跑步。跑步还好，做操可就受罪了，六点来钟天正在降霜，再加冷风没头没脑地呼呼直吹，常常操做完了，手也冷得几要失去知觉。大多时候，天还只是蒙蒙亮，灰黑灰黑的天幕下，即使两相对面也只看得模模糊糊，偶尔天空光亮一点，四周亦是一片雾气茫茫，少许调皮的同学，这时可就背着老师开起小差来了，要不只伸手不伸腿，要不干脆两手插衣袋里，木头一般杆在原地，一动不动。
　　
　　早操过后，有十分钟的自由活动时间，也是早先赖床的同学最紧张的时刻，牙不能不刷，脸不能不洗，被子、蚊帐更不能不叠，杯子、水桶、鞋子等一侓按指定位置排成一条直线。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但当你早读回来，你会无不心痛地发现，它们早已‘弃主投敌’去了。想这些‘不翼而飞’的东西重新回来？行，麻烦你先到办公室走一趟去，大的十块，小的五块。不拿？也行，第二天你会‘惊喜’地发现你的东西赫然出现公告栏前，等全校师生尽情地参观个够吧你。
　　
　　学校的生活，纪律就是如此的严明，吃饭排队，打水排队，洗澡排队，甚至上个厕所也不是你想上就马上有得上，你必须等，要等多久就看你的运气了。全校二百余人，供热水的水龙头只有两个，每逢冬天，队伍扭曲得就像一条粗壮的蛇，排在没有任何遮挡的露天，满地密密麻麻的水桶，即使你能找得到空地不停跺脚，身体亦冷得阵阵麻痹。一小时过去了，两小时过去了，队伍一点点地蠕动，好不容易轮到了你，对不起，这炉热水已打完了，你等下炉吧。
　　
　　终于打到水了，慢着，别高兴太早了，请你继续等洗澡间吧。等得水都凉了？那也是没法的事，谁叫学校的洗澡间只有那么十来间呢，所谓人多粥少。幸好洗澡间不分男女，瞅准了哪里人比较少，你就大可大大方方地排在那。如果是比较要好的同性，通常是一人排一边，你这边先排到了，那我就过去和你一起进去洗。那时个个也都很年少，脑里还没什么男女大防之类的东西，管你是男是女，七、八分钟不见人出来，照样把你门拍得‘嘭嘭’响。大部分人手脚还是颇为麻利的，有一舍友甚至可以称得上神速，无论冬夏，不出3分钟搞掂全套。刚开始有人不信，于是大家等她进了去，悄悄拿个电子表计时，不久待人施施然地出来，时间显示不足3分钟。
　　
　　领略了排队的艰辛，能抢到排前的位置，是众人梦寐以求的事。别的不说，还说排队打水，还在中午午休时分，大多数人已是把水桶带到打水的地方。每每到了临下课的最后几分钟，人人已是心神不宁，靠近前后门的同学，更是早早做好了两百米冲刺的姿势，单等老师下课声一响，拔足就往外冲。没占地利的同学亦不甘人后，一窝蜂地紧紧跟着后面跑。一百余人，以台风过境一般的速度往同一方向潮汹，场面之壮观，想必也只有冲锋陷阵的战场能过之。
　　
　　日子虽然艰苦，但我们也总能从中找到乐趣。我们最开心的，是结伴到街上买萝卜吃，买一毛钱的萝卜，用红红的辣椒涂得一层又一层，直涂得卖萝卜的人心疼得不断嚷嚷“不要再涂了，不要再涂了，涂的椒辣都贵过你们买的那块萝卜了”，方才恋恋不舍的停手，然后猪八戒吞人参果一般，站在街头大口大口地狼吞虎咽，常常辣得一边吸气一边抹眼泪。一到周末，几个要好的同学，你拿簸箕，我拿水桶，到学校外面的小溪捞鱼网虾去。再不就上后山摘杨梅，哪颗大摘哪颗，敞开肚子地吃，在树上一呆就是大半天。
　　
　　学校周不时的停水，于我们也是一件开心事。停水那天，每日例行的早操取消，每个宿舍早早的起床，两三人一组，走过田埂，翻过山坳，在那翠竹连片的丛林中找寻那纵横的溪涧。走在山头，你会不时看到一个个熟悉的身影，时隐时现在两旁的野生山蕉林中，又或是在野生植物的蔓藤枝叶后面，传来阵阵嬉哈打闹的声音。潺潺的山溪之畔，这人在漂洗衣服，那人在涮牙洗脸，欢声笑语一片。某些调皮的男同学，趁你一个不注意，撩起水来往你的身上泼。被泼的人当然也不甘示弱，顺手操起脸盆、刷牙杯子，甚至水桶就应战。旁边无辜被泼者有的缩着脖子，惊叫着四处躲闪，有的嘻嘻哈哈地加入了战局，你追我赶，又笑又闹，所到之处，只惊得那些游来游去了小鱼，怆惶地一哄而散。
　　
　　也许人都会有这么一个感觉，越久远了的岁月，越是留有自己最纯真的情谊。现在想想，那时候的同学情谊，真好比一朵娇嫩无暇的花，开在尘埃，却不受任何污染。彼此之间总有仿佛永远说不完的话，上课窃窃地交头接耳，晚上熄了灯，几个人挤在一个被窝里，一个个小秘密仍在嘴上蹦哒进蹦哒出，不时吃吃而笑，边笑边嘟起嘴“嘘嘘”有声。即使值班老师闻声前来，众人静下几分钟，很快忍不住又嬉笑起来，越说越兴奋，越兴奋声越高，屡屡让值班老师头疼不已。
　　
　　值班老师姓莫，一个刚从学校毕业出来的单身小青年，白天教我们体育，晚上专抓熄了灯还说话的同学，身为被重点监视的对象，我们自也没少落到他的手中。日子久了，大伙也学精了，让睡在靠窗口的舍友留点神，一听到他上楼梯的脚步声就学咳嗽，待他人走到了，室内已是鸦雀无声。最初这方法很是奏效，不料对方也是个“奸诈”之人，走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没声没息起来，时常不作声地埋伏在窗外，就等你正说得眉飞色舞，全然忘形之际，幽幽地出现在门口：“全体马上给我到操场跑8圈去！”
　　
　　却说某晚，全宿舍被罚只穿单薄的衣服，迎着寒风在星光下跑得个气喘吁吁，回到宿舍，众人气不过，拿了个平时劳动课用的簸箕倒扣在门框上，虚掩着门，故意大声地吵闹不止。预料中的，人很快被吸引过来了，和往常一样推开了门，站在门口又开始了他滔滔不绝的莫氏念念碎。众人屏住呼息，室内空前静压压的一片，只等那簸箕马上砸他个正着。左等等，右等等，可恨那簸箕就是不掉下来。十几分钟过去，训话终于完毕，那人类灵魂工程师掩上门正要离去，寄予了众人厚望的簸箕这方‘嘭’的一声，果断地当空砸下。面面相觑半响，一颗乌黑的头颅气急败坏地伸了进来，你们干什么？！谁干的！？
　　
　　调皮归调皮，但凡上课，无论早读，亦或晚自习，却没一个人拉下。因为拔萃的成绩，老师们，甚至我们，都毫不怀疑自己将来会是家乡明天的希望。很清楚地记得，当我生平第一篇作文见报，校长兴冲冲把我领到办公室，小心翼翼地剪开信封拿出样报，脸上扬溢着的那种欣喜，他说，好好努力，你将来会有所作为的。他也许永远不会知道，近二十年过去了，他这句或许只是无心的话，偶尔还会不期然地在我心深处跳出来，刺痛着今日除了平庸还是平庸的自己。
　　
　　就在昨天，在人潮汹涌的广州街头，竟与一旧日舍友撞到了一起。找了个地方细细说起，发现原来彼此这么多年来都经历了许多，而那生活中的随遇而安又是多么的相似。有些东西，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已是深入骨髓，在我们今天的每一处隐隐透现，小至一举手一投足，大至选择行走的路。即使注定了永远也无法成为那时候所希望的，但从小离家的生活，也已把自己训练得如同野草，处处可扎根，这或者何尝不也是一种珍贵的生存技能呢？（2007/5/20）

[ 本帖最后由莫邪于 2007-5-22 10:43 编辑 ]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水镜门生

2007-5-22 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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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镜门生 (虾仁生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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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发表于 2007-5-22 10:48 资料个人空间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莫邪mm淡淡写来，却掩不住才气噌噌往上冒泡，有趣又叫人爱恨纠缠的校园生活，看的人心痒不已，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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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破英雄神话 (摧毁偶像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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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发表于 2007-5-22 12:14 资料个人空间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偶还素喜欢论语拉,相对LZ校园生活的现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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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蒹葭苍苍 (廉州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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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发表于 2007-5-22 13:19 资料主页个人空间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年轻时总有些事情难忘的，而我却不愿去回忆。我少年时代恣意任气，不自雕砺，以有今日之败，想之郁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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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渔夫 (厄瑪奴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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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07-5-22 16:37 资料主页文集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幸福的感覺，几乎都是由回忆之中细细抽出來的，能真切感受的时候，往往不在此山中。

PS：洒家也是5年级时开始寄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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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07-5-23 00:54 资料主页文集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看了楼主的作品,让我对此句有了深深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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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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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07-5-23 11:02 资料主页文集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呵呵，

惭愧得很，其实我一直觉得自己不适合写文，只是如果不写，总有一天会再也想不起来，所以也算是记录一下昨天的脚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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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07-5-23 11:03 资料主页个人空间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虽然我们被生活推搡而行，但回首过去蹒跚学步的样子，总不仅让人会心一笑。

原来，我是这样的一路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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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渔夫 (厄瑪奴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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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07-5-23 11:08 资料主页文集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原來，我曾经帥过、低B过、弱智过，就是未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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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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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07-5-23 19:57 资料文集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QUOTE:

原帖由莫邪于 2007-5-22 10:37 发表
　　早操过后，有十分钟的自由活动时间，也是早先赖床的同学最紧张的时刻，牙不能不刷，脸不能不洗，被子、蚊帐更不能不叠，杯子、水桶、鞋子等一侓按指定位置排成一条直线。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但当你早读回来，你会无不心痛地发现，它们早已‘弃主投敌’去了。想这些‘不翼而飞’的东西重新回来？行，麻烦你先到办公室走一趟去，大的十块，小的五块。不拿？也行，第二天你会‘惊喜’地发现你的东西赫然出现公告栏前，等全校师生尽情地参观个够吧你。

不会吧，学生属于无产阶级
为了这么点事，居然要罚上5-10元的巨款，这个未免太过分了吧

QUOTE:

值班老师姓莫

莫非是和姐姐同宗

哎，童年的快乐一去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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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表于 2007-5-23 20:24 资料主页文集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莫邪是连州人？也也！

我

我到过隔壁的郴州和永州

[ 本帖最后由白木于 2007-5-23 20:2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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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发表于 2007-5-24 09:48 资料主页文集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QUOTE:

原帖由 冰祁步 于 2007-5-23 19:57 发表

不会吧，学生属于无产阶级
为了这么点事，居然要罚上5-10元的巨款，这个未免太过分了吧

莫非是和姐姐同宗

哎，童年的快乐一去不复返～～～

+++++++++++++++++++++++++是啊，这样才显出罚款的威力啊，要罚了还让你感觉无痛无痒的，那就不能让人引以为戒了。。哈哈，莫邪只是网名，偶姓潘，大家都叫我潘潘：）我的童年其实没有太多的快乐，这又是另话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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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07-5-24 09:50 资料主页文集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QUOTE:

原帖由白木于 2007-5-23 20:24 发表
莫邪是连州人？也也！

我

我到过隔壁的郴州和永州

偶爸爸是连州人，偶是在连山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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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头笨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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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4 21:39 资料个人空间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徒弟的童年真不快乐阿

师父的梦想，本来是做一个有才华的人，谁知道老天非逼我做一个纨绔子弟……
纨绔阿，这就是我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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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4 22:17 资料主页个人空间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莫邪MM的好文，童年往事常常是在小处见真趣

大头不用谦虚，是一个有才华的纨绔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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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5 19:23 资料个人空间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他也许永远不会知道，近二十年过去了，他这句或许只是无心的话，偶尔还会不期然地在我心深处跳出来，刺痛着今日除了平庸还是平庸的自己。
　　
这句话挺好，很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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