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借荆州（效颦之作） - 三国史话 - 轩辕春秋文化论坛 20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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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谈借荆州（效颦之作）

建安13年末，曹操兵败赤壁，孙权刘联军趁势追击，周瑜挟赤壁之余威，借刘备方面之力①，血战一年有余，终于击败曹仁，占领南郡，刘备方面也未闲着，一方面助周瑜攻打南郡，一方面南征四郡，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不料就此产生了一段借荆州的公案，三国志记载是众说纷谈，莫衷一是，即便自称借出荆州的吴方记载，亦是矛盾重重，无法作出判断，若只凭东吴单方面记载，便称刘备借荆州, 未免太过武断，而结合三国志魏蜀吴三方记载来看，所谓借荆州八成是吴方借此掩盖其背盟真相的一个谎言而已。

此事怀疑之处甚多，主要疑点有三。首先，若是借荆州，那么东吴方面必须有占有荆州的史实。据三国志吴书记载，东吴方面只有占有南郡的记载，以及借同盟之名，占据江夏之实，却从无占有荆南四郡的记载，而蜀书方面则明确称，刘备占有四郡②，同时《三国志武帝纪》亦记裁，由于赤壁之败，刘备便占据了荆南诸郡，东吴方面却只字不提③。

其次，若东吴方面如此仁义，将荆州借出，而刘备方面如此背信弃义，《三国志吴主传》不会不提，《三国志》只提到蜀不治史，而从未讲过吴也不治史，要知道东吴自孙策以下，向来不知信义为物，先有孙策与曹操联姻，悄然袭许之谋；后有孙权与刘备结盟，关羽身亡之举。而只有《三国志鲁肃传》与《江表传》提及此事，陈寿在整理史料中，在吴主传中亦不提此事，此事疑窦之处，着实令人费思量。

最后，倘若东吴真的将荆州借给刘备，那么建安20年湘水划界之事④，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当年湘水划界，孙权先夺长沙、零陵、桂阳三郡，之后刘备回兵复夺，这时曹公定汉中，这时刘备初得益州，人心不稳，在面临曹操大兵压境，恐失益州的情况下与孙权求和，孙权尚吐出零陵一郡，归还于刘备，倘真是刘备理亏，而孙权兵力又不在刘备之下，同时刘备益州又吃紧，孙权此举莫非是发扬国际主义精神？孙权本是一匹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见有可趁之机，那是咬住绝不松口，当年关羽前攻襄樊，他便在后偷袭江陵，与曹魏联盟，曹操死，便进打襄阳，复与蜀汉结盟，孔明一故，便增兵巴丘，原因之一便是适时占些便宜，以上观之，让孙权发扬这种国际主义精神，难度实在不低于让太阳从西面出来。

①《三国志李通传》：刘备与周瑜围曹仁於江陵，别遣关羽绝北道。通率众击之，下马拔鹿角入围，且战且前，以迎仁军，勇冠诸将。
②《三国志先主传》：先主表琦为荆州刺史，又南征四郡。武陵太守金旋、长沙太守韩玄、桂阳太守赵范、零陵太守刘度皆降。
③《三国志武帝纪》：公至赤壁，与备战，不利。於是大疫，吏士多死者，乃引军还。备遂有荆州、江南诸郡。
④《三国志吴主传》：权大怒，乃遣吕蒙督鲜于丹、徐忠、孙规等兵二万取长沙、零陵、桂阳三郡，使鲁肃以万人屯巴丘巴丘今曰巴陵。以御关羽。权住陆口，为诸军节度。蒙到，二郡皆服，惟零陵太守郝普未下。会备到公安，使关羽将三万兵至益阳，权乃召蒙等使还助肃。蒙使人诱普，普降，尽得三郡将守，因引军还，与孙皎、潘璋并鲁肃兵并进，拒羽於益阳。未战，会曹公入汉中，备惧失益州，使使求和。权令诸葛瑾报，更寻盟好，遂分荆州长沙、江夏、桂阳以东属权，南郡、零陵、武陵以西属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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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孙刘两家荆州纠纷共发生三次，第一次就是在赤壁之战及南郡之战后，这时的借荆州，其实只有孙刘双方对荆州的势力划分而已，刘备以以江夏与长沙的一部份换取南郡，下面对此详细论述一下。

当时的荆州其实被曹操、刘备与孙权三家瓜分，孙权占有南郡以及刘备赤壁战前的江夏郡，而刘备这时拥有荆南四郡，曹操刚刚吃了败仗，无力南下，刘备虽然失去江夏，但得到荆南四郡，得益最大，孙权方面苦战一年，也是有所得，但此时的东吴北进无力，见刘备得了四郡，自是眼红之极，但刘备此时，实力大涨，已令孙权略有畏惧①，同时曹操大敌当前，也不能与刘备破脸，只能隐忍不发，直至刘备与孙权前往相见之时，鹰派人物周瑜，便提出囚禁刘备之策②，但未被孙权采纳。刘备虽有四郡，但因南郡被周瑜把着，发展空间已被限制，南郡争夺便是孙刘双方的焦点，孙刘双方此时在荆州冲突虽不能称一触及发，但矛盾已然隐现，刘备在刘琦死后，便一方面表孙权为徐州牧，自领荆州牧，又一方面，借孙权进妹固好之机，与孙权交涉荆州之事。

关于此时荆州交涉，刘备对南郡自是志在必得，但如何在不破坏孙刘联盟，从东吴手中拿到此地，这是一个难题。刘备要求南郡理由恐怕不外乎有二，一是南郡之战，居功甚伟，二是江夏本是他刘备的地盘。南郡之战，历时近一年，虽然是周瑜最终获得胜利，但有一个事实便是，关羽绝北道，要知道曹仁在南郡打了近一年③，最后援军才到，这就证明关羽挡住了曹操的援兵，若非如此，周瑜此战，胜负之数实在难说。

有人如果谈到江夏这个地方，恐怕又要牵扯到赤壁之战，称赤壁战前，刘备诸葛亮前往东吴求救，若非周瑜火烧赤壁，刘备早就败亡，这时还能谈什么江夏？现在咱们仔细分析一下，刘备是向东吴求救不假，但这也是在鲁肃相见刘备之后的事情，而曹操当阳一役大胜之后，也将东吴列为军事目标之一，东吴此举帮人亦是帮己，而且赤壁之战是孙刘联军获胜，论战功也是五五之分，何来孙权一方独享战果？赤壁之战，史说纷云，若言全乃周瑜之功，其中疑点重重，实难令人信服。第一，曹操主力是北方军队，纵然之前操练过水军，水战亦不擅长，如何能将主力放在船上？其次，赤壁之战，曹操手下竟无一个有名有姓的高级人士阵亡或被俘的记载，按《三国志周瑜传》④，曹军战船首尾相连，大江之上，火势急猛，仓促之间，曹操手下有名有姓的高级人士如何逃出战场的？第三，《三国志武帝纪》明载，是与备战，不利，倘此战若是孙权方面之功，曹操为何记在刘备头上？第四，《江表传》中记载，赤壁战后，曹操闻周瑜有才，派蒋幹劝降，倘周瑜在赤壁之战真是居于主功，那么曹操还会闻周瑜有才吗？因此，可以推断，刘备方面在赤壁之战，功劳极大，只因蜀不治史，以致史无所记，但其它方面史料，仍有一鳞片甲可寻，其一是裴注引述的山阳公载记⑥，说曹操船舰乃被刘备所烧，且刘备在华容道上放火，但由于举动稍晚，令曹操逃脱，其二就是《三国志鲁肃传》引述吴书记载中，关羽与鲁肃两人单刀相会之时，关羽的一番话语，鲁肃的回答却是侧面还击，绝口不提赤壁之战的功绩⑦。

刘备与孙权相见，双方交涉荆州之事，于情于理，孙权没有不给的道理，但作为孙权也不能白白出力，自然也要有所得，总不能将所得全吐了出去，虽然此次借荆州并无史料记载其过程，但最终的史实来看，双方还是达成了一致，南郡归刘备所有，而刘备赤壁战前，所拥有的江夏与南郡战后所拥有的长沙一部份⑧最终归东吴所有，因此这时的借荆州应是刘备以江夏与长沙的一部份换取南郡，这时所谓的借荆州实际上是孙刘两家在荆州进行的势力划分，但这里也两处史料相矛盾，一是《江表传》的记载：“周瑜为南郡太守，分南岸地以给备。备别立营於油江口，改名为公安。刘表吏士见从北军，多叛来投备。备以瑜所给地少，不足以安民，（后）从权借荆州数郡。”而此处史料，与多处史料相矛盾，网友悲怆指出，《魏氏春秋》、《通典》与《十道志》均记载公安属武陵，同时网友历山学士亦指出，《江表传》此处记载根本就是矛盾的，他指出，建安十三年到二十四年之间的荆州南郡是根本不包括江陵正南的长江南岸的。直到，建安二十四年吴取荆州之后，吕蒙为南郡太守，南郡治所移到江南的公安，并划入武陵郡的作唐、孱陵二县，另立南安县。这时期的南郡才包括江南地（《宋书州郡志》《元和郡县志》《寰宇记》）。此后，魏人攻南郡，都需要渡江。

另一处史料就是《三国志鲁肃传》, 一称劝孙权借荆州，二称曹操闻得此事，惊得落笔于地。在下认为，这个借字令人犯疑，鲁肃的借荆州很可能是孙权内部所使的用语，因为孙权虽让出了南郡的一部分，但获得了江夏与长沙的一部分，这个借字未免于理不合，而曹操惊得落笔于地，真正的原因是孙刘双方和平解决荆州问题，令双方不但没有消耗实力，反而形成了一股合力，而非刘备突然得了这么一块地方，因为荆南诸郡，曹操已不能复得，孙刘双方谁得到，对他都是威胁，单从数量上看威胁是一样大的，倘若孙刘双方，为此打个头破血流，那是最好，倘若不是如此，至少孙刘双方相互掣肘，这才是曹操，更何况，曹操早就得知荆南诸郡已归刘备所有。

①《三国志先主传》：琦病死，群下推先主为荆州牧，治公安。权稍畏之，进妹固好。先主至京见权，绸缪恩纪。
②《三国志周瑜传》：备诣京见权，瑜上疏曰：“刘备以枭雄之姿，而有关羽、张飞熊虎之将，必非久屈为人用者。愚谓大计宜徙备置吴，盛为筑宫室，多其美女玩好，以娱其耳目，分此二人，各置一方，使如瑜者得挟与攻战，大事可定也。今猥割土地以资业之，聚此三人，俱在疆埸，恐蛟龙得云雨，终非池中物也。”权以曹公在北方，当广揽英雄，又恐备难卒制，故不纳。
③《三国志吴主传》：十四年，瑜、仁相守岁馀，所杀伤甚众。
④《三国志周瑜传》：瑜部将黄盖曰：“今寇众我寡，难与持久。然观操军船舰首尾相接，可烧而走也。”
⑤《三国志周瑜传》引《江表传》：初曹公闻瑜年少有美才，谓可游说动也，乃密下扬州，遣九江蒋幹往见瑜。
⑥《三国志武帝纪》引山阳公载记曰：公船舰为备所烧，引军从华容道步归，遇泥泞，道不通，天又大风，悉使羸兵负草填之，骑乃得过。羸兵为人马所蹈藉，陷泥中，死者甚众。军既得出，公大喜，诸将问之，公曰：“刘备，吾俦也。但得计少晚；向使早放火，吾徒无类矣。”备寻亦放火而无所及。
⑦《三国志鲁肃传》引述吴书曰：肃欲与羽会语，诸将疑恐有变，议不可往。肃曰：“今日之事，宜相开譬。刘备负国，是非未决，羽亦何敢重欲干命！”乃趋就羽。羽曰：“乌林之役，左将军身在行间，寝不脱介，戮力破魏，岂得徒劳，无一塊壤，而足下来欲收地邪？”肃曰：“不然。始与豫州观於长阪，豫州之众不当一校，计穷虑极，志势摧弱，图欲远窜，望不及此。主上矜愍豫州之身，无有处所，不爱土地士人之力，使有所庇廕以济其患，而豫州私独饰情，愆德隳好。今已藉手於西州矣，又欲翦并荆州之土，斯盖凡夫所不忍行，而况整领人物之主乎！肃闻贪而弃义，必为祸阶。吾子属当重任，曾不能明道处分，以义辅时，而负恃弱众以图力争，师曲为老，将何获济？”羽无以答。
⑧《三国志吴主传》：十五年，分豫章为鄱阳郡；分长沙为汉昌郡，以鲁肃为太守，屯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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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刘两家荆州第二次纠纷就是在建安19年，刘备占有益州之后，孙权派人索三郡。而刘备随便找了个借口，推托掉了，惹得孙权忿怒，派兵夺取三郡，之后便发生了湘水划界之事。有人据此称，当时刘备的确从孙权借了荆州，否则人家为何来索取？这实在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先看一下，此事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是在刘备占有益州之后，早在建安15年左右，孙权就遣使要求共取蜀，但刘备表面赞同，暗里打个理由反对①，最后独吞益州，在这种情况下，孙权如何咽得了这口气？这时的索荆州数郡，站在孙权角度来看，这三郡应是刘备应该向孙权支付的赔偿金，不过让刘备方面将荆州完全让给孙吴，这实在是过份，因为益州毕竟是刘备方面独立打下的，与孙权方毫无关系，刘备虽然在夺取益州方面稍微耍了点手段，但孙权对夺取益州的方案，其实并不热心，在周瑜死后，根本就抛在脑后，而裴注引述《献帝春秋》②，孙权派孙瑜出兵，但被刘备派兵阻止，此事却也大有怀疑之处，孙瑜传中并无此事些许记载，而且先主传中记载，刘备采取殷观的计策，是明面同意伐蜀，暗里以新据诸郡不可兴动为由，反对伐蜀，而孙权最终也中了此计，拿裴注在魏延传的话来称，此盖敌国传闻之言，不得与本传争审。孙权之所以索求三郡，其实只不过眼红而已，而此事最终孙刘双方，达成合解，孙权虽夺得三郡，但还给刘备一郡，可见孙权得了两郡，已是非常满意，所谓借荆州之事，实在是子虚乌有，其实在这时，在刘备方面做出让步的情况下，所谓借荆州已是一了百了，孙刘双方谁也再不欠谁，之后无论再翻旧账，谁就是背盟。

第三次荆州纠纷就是在关公水淹七军之后，吕蒙袭取荆州之事，这时孙权方面是完完全全的背盟，毫无信义可言。站在东吴角度来看，湘水划界后，东吴与曹操交战，折兵损将，没占到半点便宜，孙权大举来犯合肥，成全了张辽的一世英名，八百破十万，至今为人所乐道③。反观蜀汉，先是刘备攻克汉中，曹操折伤一股，白地将军夏侯渊授首，曹操复征汉中，无所得而退④，之后是关公水淹七军，华夏震动，五子良将于禁被擒⑤，刹那之间，蜀汉威名大震，东吴方面这次又犯了红眼病，既然明打拿不下，何不暗袭？正所谓杀敌何妨落后，背盟定当争先。结果，大家自然而知，关公败亡，荆州落于东吴之手。其实从此可以看出刘备夺得荆州并不有损半分道义，更不欠孙权什么人情。之所以吴书中出现借荆州之说，最大的可能是吴方借此掩盖其背盟真相。

①《三国志先主传》：权遣使云欲共取蜀，或以为宜报听许，吴终不能越荆有蜀，蜀地可为己有。荆州主簿殷观进曰：“若为吴先驱，进未能克蜀，退为吴所乘，即事去矣。今但可然赞其伐蜀，而自说新据诸郡，未可兴动，吴必不敢越我而独取蜀。如此进退之计，可以收吴、蜀之利。”先主从之，权果辍计。迁观为别驾从事。

②献帝春秋曰：孙权欲与备共取蜀，遣使报备曰：“米贼张鲁居王巴、汉，为曹操耳目，规图益州。刘璋不武，不能自守。若操得蜀，则荆州危矣。今欲先攻取璋，进讨张鲁，首尾相连，一统吴、楚，虽有十操，无所忧也。”备欲自图蜀，拒答不听，曰：“益州民富强，土地险阻，刘璋虽弱，足以自守。张鲁虚伪，未必尽忠於操。今暴师於蜀、汉，转运於万里，欲使战克攻取，举不失利，此吴起不能定其规，孙武不能善其事也。曹操虽有无君之心，而有奉主之名，议者见操失利於赤壁，谓其力屈，无复远志也。今操三分天下已有其二，将欲饮马於沧海，观兵於吴会，何肯守此坐须老乎？今同盟无故自相攻伐，借枢於操，使敌承其隙，非长计也。”权不听，遣孙瑜率水军住夏口。备不听军过，谓瑜曰：“汝欲取蜀，吾当被发入山，不失信於天下也。”使关羽屯江陵，张飞屯秭归，诸葛亮据南郡，备自住孱陵。权知备意，因召瑜还。

③《三国志张辽传》：俄而权率十万众围合肥，乃共发教，教曰：“若孙权至者，张、李将军出战；乐将军守护军，勿得与战。”诸将皆疑。辽曰；“公远征在外，比救至，彼破我必矣。是以教指及其未合逆击之，折其盛势，以安众心，然后可守也。成败之机，在此一战，诸君何疑？”李典亦与辽同。於是辽夜募敢从之士，得八百人，椎牛飨将士，明日大战。平旦，辽被甲持戟，先登陷陈，杀数十人，斩二将，大呼自名，冲垒入，至权麾下。权大惊，众不知所为，走登高冢，以长戟自守。辽叱权下战，权不敢动，望见辽所将众少，乃聚围辽数重。辽左右麾围，直前急击，围开，辽将麾下数十人得出，馀众号呼曰：“将军弃我乎！”辽复还突围，拔出馀众。权人马皆披靡，无敢当者。自旦战至日中，吴人夺气，还修守备，众心乃安，诸将咸服。

④《三国志武帝纪》：夏侯渊与刘备战於阳平，为备所杀。三月，王自长安出斜谷，军遮要以临汉中，遂至阳平。备因险拒守。夏五月，引军还长安。

⑤《三国志武帝纪》：秋七月，以夫人卞氏为王后。遣于禁助曹仁击关羽。八月，汉水溢，灌禁军，军没，羽获禁，遂围仁。使徐晃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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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陵有相当一部分在湘水以东，建安20年湘水划界，一说孙权只割还了零陵在湘水以西的部分，而非全零陵。
如湘关在零陵境内，但在湘水以东，关羽取湘关米，引起孙权不满，或可作一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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