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说明的真相
——读卡夫卡《乡村教师》
如果我们说服不了大众,也没有什么可以奇怪的,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我们的话成为现实
——《理想国》卷六
一 前言
这是一个让人感到厌倦的游戏,厌倦来自你无法退出,正如你无法到达你的去处。这或许只是我个人的迷误。
前面刚刚写了一篇作业,有关乡土文学,我在罗嗦了一大通后这样结束了那篇文章:我闭上眼,用柔弱的翅膀轻轻推开这个世界。我想退出这个解释不清让人疲惫的世界,但我又不得不重新面对,不是为了一篇作业而是想听听自己的声音。
正如作品中的“我”下定决心,自告奋勇写一篇不涉及教师的那篇文章的文章来帮助他,我也想跳过那篇写鼹鼠的作品写一写那只鼹鼠,如果有人能看出,或许我就成功了。我暗暗高兴的发出这第一个暗示。
二 重复
很多时候,我们不是在重复别人就是在重复自己。
几句话勾勒出的学者形象的坐在我们的面前,让我不只说什么才好,他的这样的温和的后面,是一种不屑交流的真实态度,一种努力建构的无物之阵,让人无法掷出投枪,他甚至想抽去你脚下的大地,让你听不见你的脚步声,于是你被迷失了。
我于是很想听见自己的声音,尽管听见的未必就是我自己的声音。即使是一个对手也好啊!但是他竟绝口不提我。这又让我有点生气,我不知道他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他的并不完全诚恳的话中是多么诚恳而无奈的心呵,我觉得我有必要袒露一下我自己的希望,作为一种诚恳的回映,于是有了马车,也说到了围观的人们,以及我没有明说的被满足的虚荣心,但是实际上,我说到的这一切都只是说明着我的匮乏,我的未曾得到满足的现状,我被放逐的现实。真实的世界容不下我,或许不能这样表述,我是一个无用的人,由于质的原由我不能也不愿成为一个扫帚一颗镙丝或其它工具类的东西,因而我对它无用,我忠于我自己,我不能忘记那个美丽光明的世界或梦想。
假如我伪装一下,抛弃一些执拗,又会怎样呢?一座纪念馆的钥匙,一个小小的奖章,作为付给我的价钱。
一切都不尽如人意,我说的是真正的人的意愿。这个世界、准确的说是社会,只不过是一种失去淳朴人性的人和人为的情欲的集合体,在这个集合体内分之们迫于生存的压力而渐渐懂得了文明——一种体面的野蛮。
乡村教师,正如我已怀念过的乡土文学,被工业代表了的文明放逐了。
“在这个世界里活着,意味着长久的生病”世界在变,病也在变,不变的世界,不变的是依然是病。
说自己的话,这是一个多么奢侈的想法。
三 回到监牢
我无法忍受自由的飘渺,于是心甘情愿的背负起种种镣铐,在密密层层的压迫和痛苦中,我快乐的笑了。
“我”的美好的出发点和事与愿违的现实,让“我”进退维谷,我站在圈外看教师受到不公正的对待,我的热情促使我卷入了这场力量悬殊的对阵。我是否也是出于一种不自觉的对空虚的叛逃,在对手的嘲笑和教师的责怪中,我仿佛听到了脚镣的声响,于是“我”不再失落。
游戏进行着,我累了,于是选择退出,但是不用多久,熄灭的灰烬又会燃烧,又或者是另一位年轻人的热情同情起我来,我又忍不住要责备他曲解了我。
谁也说不准游戏会怎样进行下去,我感觉对不起乡村教师,教师觉得自己辜负了鼹鼠,社会又对我和教师犯下了不公正的罪行,我们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地曲解了真理,所以当我们独自相处的时候,我们会感到痛苦。
基督教一直都说:人一生下就有罪。或许可以理解为“人注定了有罪”,不仅因为我们的出身让别人流了血,更是因为我们注定了要对别人犯下罪行。
人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回到监牢,是对精神的叛逆,是对罪孽的服役。
四 再次逃逸
我们在事情弄得一团糟以后,总希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就像我从未插过手那样”。
我说过许多话,我又曾一一推翻过它们,并非因为我改变了我的观点,而是它们从来都不曾很好的表达出我的态度。
我一逃出,就立即感觉到了自由的空虚,我回头看看那个监牢,竟然有一种留恋:我悔恨过的那些冲动,竟也闪耀着真诚、淳朴的可贵光辉。
那个洞穴竟然那样的温暖,自由的灵魂一直渴望真实的证明,真理显得并不真实,我靠着感受触摸这世界,靠想象弄出一个彼岸,但何以证明这只鼹鼠的存在?
镣铐毕竟沉重,良心的拷打确实痛苦,我狠狠心转过头去,向着悠远的云彩作出空泛的笑容。
自由的灵魂开始担忧,或许那才是我唯一的真实,我或许就是一个镙钉,但我何以认为我不是一个螺钉?
五 牵强附会
我凭着想象追寻那个村子,我看到那个破败的神庙,被人当成了祭坛,这真是我的家园么?我却无法从这断壁残垣中看出神的光辉……
[ 本帖最后由 fengrui19 于 2007-2-26 09:19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