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大伦是什么意思?, 从容一死殉大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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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1-13 13:53 资料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大伦是什么意思?

對王國維先生的死,陳寅恪先生說“王靜安自沉頤和園,“從容一死殉大倫”,對此,馮友蘭先生說 在現代革命時期,知道“大倫”這個名詞的人已經不多,懂得其意的人也就更少了,那麼這個“大倫”究竟是什麼意思?
     另外誰有 臺灣藍燈文化實業股份有限公司出版的《中國哲學史新編》第七冊    或者 中華書局香港有限公司的《中國現代哲學史》其實也是《中國哲學史新編》第七冊 的電子書嗎?(購書不怎麼方便)  其實這兩個出版社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沒有刪節的《中國哲學史新編》第七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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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1-13 14:20 资料 主页 个人空间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引蔡仲德《陈寅恪论》中一段文字以作答复,详细注释和此文其它内容,可于网上搜得:

QUOTE:
从王国维死因的分析看陈寅恪的文化取向  

关于王国维的死因,陈寅恪曾提出三种说法:其一见于其《〈王观堂先生挽词〉序》(以下简称“《挽词序》”):“或问观堂先生所以死之故。应之曰:……凡一种文化值衰落之时,为此文化所化之人必感苦痛,其表现此文化之程量愈宏,则其所受苦痛亦愈深,迨既达极深之度,殆非出于自杀无以求一己之心安而义尽也(此下论中国文化之定义,上文已引,此处从略——蔡按)。……盖今日之赤县神州值数千年未有之钜劫奇变,劫尽变穷,则此文化精神所凝聚之人安得不与之共命而同尽?此观堂先生所以不得不死,遂为天下后世所极哀而深惜者也。至于流俗恩怨委琐龌龊之说,皆不足置辨,故亦不之及云。”[47]此即所谓“殉文化”说,是对“殉清”说的明确否定。其二见于其《纪念碑铭》:“思想而不自由,毋宁死耳。……先生以一死见其独立自由之意志,非所论于一人之恩怨,一姓之兴亡。”[48]也见于其《〈王静安先生遗书〉序》(以下简称“《遗书序》”);“世之人大抵能称道其学,独于其平生之志事颇多不能解,因而有是非之论。寅恪以谓古今中外志士仁人往往憔悴忧伤,继之以死。其所伤之事,所死之故,不止局于一时间一地域而已,盖别有超越时间地域之理性存焉,而此超越时间地域之理性必非其同时间地域之人所能共喻,然则先生之志事多为世人所不解,因而有是非之论者,又何足怪耶?尝纵揽吾国三十年来人世之剧变至异,等量而齐观之,诚庄生所谓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者。若就彼此所是非者言之,则彼此终古末由共喻,以其互局于一时间一地域故也。呜呼!神州之外更有九州,今世之后更有来世,其间傥亦有能读先生之书者乎?如果有之,则其人于先生之书钻味既深,神理相接,不但能想见先生之人,想见先生之世,或者更能心喻先生之奇哀遗恨于一时一地彼此是非之表欤?”[49]此为“争自由”说,是对“殉清”说的进一步否定。其三见于其《王观堂先生挽联》之上联“十七年家国久魂销,犹余剩水残山,留与累臣供一死”[50](“十七年”指辛亥革命之1911年至王国维自沉之1927年。“家国”指被辛亥革命推翻之清朝政权。“剩水残山”指颐和园。“累臣”既泛指被异国拘系之臣,也特指无罪而死的屈原,此处借以称王国维),更见于其《挽王静安先生》、《王观堂先生挽词》(以下简称“《挽词》”)二诗。前者有“越甲未应公独耻”之句,自注云:“甲子岁冯兵逼宫,柯、罗、王约同死而不果。戊辰冯部将韩复榘兵至燕郊,,故先生遗书谓‘义无再辱’,意即指此。遂践旧约,自沉于昆明湖,而柯、罗则未死。”(“柯”指柯绍志;“罗”指罗振玉;“戊辰”系丁卯之误,丁卯,即1927年[51]后者曰:“汉家之厄今十世,不见中兴伤老至。一死从容殉大伦,千秋怅望悲遗志。……高名终得彻宸聪,征奉南斋礼数崇……神武门前御河水,好报深思酬国士。”(其中第一句有自注云:“清代自顺治至宣统适为十世。”第五六句有自注云:“王先生以大学士升允荐,与袁励准、杨宗羲、罗振玉同人值南书房。清代旧制,在南书房行走者多为翰林甲科。袁、杨固翰林,罗虽非由科第显,然在清末己任学部参事。先生仅以诸生得预兹选,宜其有国士知遇之感也”)”[52]这些联、诗认为王国维以累臣自居,有国士知遇之感,眼见中兴无望,更不忍让宣统再次受辱,故而选择象征清王朝的颐和园昆明湖自沉。这是关于王国维死因的“殉清”说。  

所谓“一死从容殉大伦”,既有“殉清”的意义,又有“殉文化”,即殉三纲、殉三纲所代表的中国文化的意义,故“殉清”说与“殉文化”说并不矛盾,既不应以“殉清”说否定“殉文化”说,也不应以“殉文化”说否定“殉清”说。而陈寅恪却一面在《挽词》中肯定“殉清”说,一面又在《挽词序》中强调王国维之死的“殉文化”的意义,并进而说“至于流俗恩怨荣辱委琐龌龊之说,皆不足置辨”,以致用“殉文化”说否定了“殉清”说,岂非自相矛盾?那么,能否肯定陈寅恪所说的“流俗恩怨荣辱委琐龌龊之说,皆不足置辨”,而否定关于王国维之死的“殉清”说呢?这就有必要指出以下几点。  

(A)辛亥革命以后,王国维始终不肯剪去辫子,不仅自称“亡国之民”,而且其著作及书信对清室始终以“我朝”、“本朝”、“国朝”、“大清”相称,无一例外。可见,他始终以遗民自居,其忠于亡清的态度极为鲜明。  

(B)1917—1918年,王国维曾热切期盼张勋等复辟成功,并曾为此类“救国大计”做过周密谋划”[53];1922年,其《库书楼记》曾表达“山川重秀,天地再清”的期望”[54];1924年,其《筹建皇室博物馆奏折》要溥仪“益崇圣德,务广圣学……以俟天心”[55];1924年底,其《敬陈管见折》曾流露对溥仪“得国”,成为“中国将来之共主”的希冀[56]。这又可见,他始终对复辟宣统抱有希望。  

(C)清朝被推翻时,王国维曾感叹“汉土由来贵忠节,而今文谢安在哉”(“文谢”指文天祥、谢枋得。后者于抗元失败后拒不出仕,绝食而死)[57];张勋复辟事件失败时,王国维曾认为“北行诸老恐只有以一死谢国”,“如再觍然南归,真所谓不值一文钱矣”(“北行诸老”指前往参与张勋复辟事件的康有为、沈曾植等)”[58]。既然如此,一旦他自己身为人臣(1923年任“南书房行走”)而又遇到非常情况,便必然守忠贞之节,“以一死谢国”。所以他在1924年“甲子之变”时曾“援君辱臣死之义,欲自沉神武门者再”,所以1925年8月他又曾说“事到艰危誓致身”[59]。  

(D)赵万里《王静安先生年谱》记述,“去秋以来,世变日亟,先生时时以津园(指在天津张园之清逊帝溥仪——蔡按)为念。新正赴津园觐见,见园中夷然如常,亦无以安危为念者,先生睹状至愤,致患咯血之症。四月中(指农历——蔡按)豫鲁间兵事方亟,京中一夕数惊。先生以祸难且至,或更有甚于甲子之变者,乃益危惧”[60]。戴家祥《记王静安先生自沉事始末》记述,“今岁四五月间,党军下徐州,冯玉祥引兵出潼关,败奉军于河南,直鲁危急,北京大恐。是时清华研究院评骘成绩方毕。五月二日(指农历,阳历为6月1日——蔡按)……晚,某与同学谢国桢谒先生。……涉及时事,先生神色黯然”,又云,“先生曰:‘闻冯玉祥将入京,张作霖欲率兵总退却,保山海关以东地,北京日内有大变。’呜呼,先生致死之速,不能谓时局无关也”[61]。金粱《王忠悫公殉节记》记述:“公殉节前三日,余访之校舍。公平居静默,是日忧愤异常时,既以世变日亟,事不可为,又念津园可虑,切陈左右请迁移,竟不为代达,愤激几泣下。余转慰之。谈次,忽及颐和园,谓‘今日干净土,唯此一湾水耳’。盖死志已决于三日前矣。”[62]这些记述都有助于理解王国维遗书所说“五十之年,只欠一死。经此世变,义无再辱”。  

(E)王国维遗书所说“五十之年,只欠一死”是一典故,出于《宋史·范质传》。范质为后周世宗所重,曾于世宗临终时“受顾命”,辅佐年仅七岁的恭帝,但他却在赵匡胤夺取后周皇权、建立宋朝时未作反抗,“降阶受命”,有负重托。故宋太宗赵匡义对他有如下评语:“循规矩,慎名器,持廉节,无出质右者。但欠世宗一死,为可惜耳。”范质“受顾命”、“降阶受命”均在公元960年,此时他正是五十之年。王国维在遗书中用了这一典故,足以说明其死是为了忠于前朝,即为了殉清。又,顾炎武于明亡后拒绝仕清,曾说“七十老翁何所求,正欠一死耳”,顾炎武的嗣母于明亡后绝粒而死,临终曾言“我为妇人,身受国恩,义不可辱”。辛亥革命以后,罗振玉对王国维曾“以亭林相期”(顾炎武号“亭林”),王国维自己也以“可几于亭林先生”自许,故“七十老翁何所求?只欠一死”、“身受国恩,义不可辱”云云对王国维无疑具有启示作用,顾炎武及其嗣母之尽节、殉节对王国维无疑具有典范意义。王国维遗书说“五十之年,只欠一死。经此世变,义无再辱”,就是表示他要步顾炎武及其嗣母的后尘,为前朝尽节、殉节。  

(F)王国维既认为辛亥革命后中国“纪纲扫地,争夺频仍,财政穷蹙,国几不国”[63],说“赤县竟无干净土”[64],又视象征清皇朝的颐和园、昆明湖为“干净土”,说“今日干净土,唯此一湾水耳”,两相对照,可知他之所以选择颐和园昆明湖自沉,就是出于对清王朝的眷恋,就是为了对亡清尽其忠贞之节。  

以上几点是对陈寅恪所说“流俗恩怨荣辱龌龊之说皆不足置辨”的明确否定,对关于王国维之死的“殉清”说的充分肯定。以上几点同时也否定了陈寅恪所说王国维“以一死见其独立自由之意志,非所论于一人之恩怨,一姓之兴亡”、“其所伤之事,所死之故,不止局于一时间一地域而已”,否定了陈寅恪提出的“争自由”说。如果说“三民主义”是“俗谛”,那么封建纲常名教就更是“俗谛”。王国维是“一死从容殉大伦”,是援“君辱臣死”之义,为封建王朝尽其忠贞之节,故他并未“脱心志于俗谛之桎梏”,其死也就与争自由无关,与“思想而不自由,毋宁死耳”无关。何况,王国维并未生活在既没有说话的自由,也没有不说话的自由的时代,所以尽管有上述思想言论,王国维却并未受到任何批判。更何况,王国维生前也没有任何争自由的言论和行动。  

那么,陈寅恪为什么要提出关于王国维之死的“争自由”说,用以否定“殉清”说,强调王国维之死的“殉文化”意义,用以否定“殉清”说呢?他提出“争自由”说,用以否定·殉清”说,既是以他人之酒杯浇自己之块垒,即借王国维纪念碑表露自身的心志——对独立人格的向往与颂扬,也是想要拔高王国维之死的意义,把为亡清、为旧文化。为纲常名教而死说成是为抽象理想而死,说成是独立自由精神的体现(详下文)。他强调王国维之死的“殉文化”意义,用以否定“殉清”说,则是因为他与后期王国维在文化问题上有着强烈的共鸣——他们都有一个无限眷恋中国旧文化的情结。故他作《挽词序》,既是为了悼念王国维,也是以此自悼。所谓“凡一种文化值衰落之时,为此文化所化之人必感苦痛,表现此文化之程量愈宏,则其所受之苦痛愈甚,迨既达极深之度,殆非出于自杀无以求一已之心安而义尽也”,所谓“今日之赤县神州值数千年未有之钜劫奇变,劫尽变穷,则此文化精神所凝聚之入安得不与之共命而同尽”,便应从这两方面去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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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1-13 14:49 资料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看过评论后,觉得殉清与殉文化并不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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