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随便写写以前的事, 找个地方记载下内心堆积了很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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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2-19 08:15 资料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随便写写以前的事

火热的夏季,跟少年的心一样。


我勒紧我肩上的书包带,回头扫了一眼十一班的教室:她已经走了。不由自主地撅起嘴巴,只是为了掩饰心中那挥之不去的遗憾。算了,走吧。


恋爱在我们高中是不大会被禁止的,可能是地处沿海省市,开放较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要是不太影响学习,老师是不会去管的,因为老师们也知道,优秀的男孩女孩,无论是成绩优秀身体素质优秀品行优秀还是外表优秀,不吸引异性是不可能的事,人之天性也。当然也有纯粹是不怀好心的目的去恋爱的,还有猛人公开在野外干那种事,更搞笑的是,竟然还被抓住了,那通报批评是自然的。


来到教堂,无人,跟往常一样。到那个位置坐下,闭上眼睛。我不是什么天主教徒,我只是感兴趣罢了。与其说享受与那种自我欺骗性的虔诚,我只是更倾向于这里的宁静。学校里面的气氛,像朝阳,大家打打闹闹,奋发向上,到处涌动着青春的音符,我也是其中的一分子,表面看上去跟大家没啥两样。但是貌似是高一下的一次放学后,一种莫名其妙的孤独跟空虚,突然袭击了我。我记得当时我脑子里面什么都没有想,漫无边际地在这钢铁堆成的城市中游荡着,不想回家,给了电话给妈妈说课外社团活动,唯一的念头就是想知道,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游荡到学校后山的公园前,看着那房顶上的十字架,我想,为什么不进去坐坐呢?从此以后,每当那种感觉到来的时候,就会回来这里,坐在第一次坐的位置上,静静地想,胡思乱想,浮想连翩。有时李神父会坐过来和我聊天,他真的是个很耐心倾听别人的人,当然,在和他的谈话中我自然会把“主的话语”给过滤掉。他是山东人,母亲生完他就去了。父亲脾气爆,但是在有一次打他的时候,心脏病突发,也去了。我很难想象当时年仅八岁的他面对面地看着自己父亲的逝去的这件事,多年之后仅仅从他的口中缓缓道来。再后来,他被亲戚收养了,却继续那样的命运,亲戚家看不起他。他不忍,逃出来了。在流落街头之际,被一个人看见了,收留了他,而那个人就是一个神父。


很多时候教堂里面都是没什么人的,只有在星期天的时候才会稍微多点,而我实际上也只去看过一次礼拜。来的人多数是老年人,也有中年人,但实在罕见。不过,就是在那唯一的一次,我看见了她。一身黑衣,看着她严肃庄重的背影,让我的目光都胆怯了。而我当时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不可能是她。她在学校电视台的辩论赛上猛烈抨击过宗教团体跟信仰。然而当我走到她旁边的时候我知道我错了。是她。

“你?”

“……”

她并没有说话,继续看着手中的圣经。尽管我知道那是人写出来的,当然西方还有一些人莫名其妙地搞圣经密码,但是捧在她手上的那本黑色镶边的书,却看上去那么神圣不可侵犯,神似天书。可是,我还是摇摇头,转身走了。


我本以为我肯定给她留下了对主不敬的印象。不过,无所谓,我本来就不信。再说她也只是十一班的同学,基本没说过话。可是没想到之后的星期一,她主动找到了我。


她说,“你是我在那里见到的第一个未成年人。”

“你也是。”

“自己来的么?”

“去看看,我并不信。那也是我第一次去看礼拜,原来是这样的。”

“好,再见。”


自始至终,她没有看过我一个正脸,表情也没变化。我不知道是因为她之前在学校如此大肆反宗教而自己却出现在教堂的行为让她自己觉得矛盾而来找我问问,还是因为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又或者纯粹是想说说而已。或许人就是这么矛盾的吧,我不也会去那里么?


时钟的响声把我从遥远又清晰的记忆中拉回现实,六点了,该回去了。今天没人来,惟有斜阳作伴。


我到底在等什么呢?


搞不清楚。人本身就是个矛盾的东西。我从来没想过我一个彻头彻尾的理科生能跟宗教沾上关系。

[ 本帖最后由 暮聚神凝 于 2009-2-20 15:5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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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2-19 08:34 资料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楼主是写小说还是写感想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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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未知-离线 暮聚神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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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2-20 15:56 资料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分针顺着梧桐叶慢慢飘落的轨迹低下了它高昂的头,教室里面满是沙沙的写字声,夹杂着些许细微纸张翻动的声音与稍显唐突的咳嗽声。



静。



我把笔一抛,用力地往靠背上一靠,两眼直瞪着黑板上的“9:30-11:30”。最后一题怎么也解不出来了,不想做了也不想坐了。出去走走。



“嘿,”我把头靠近叶诚,“等下收考卷的时候帮我交一下,就说我去厕所拉肚子去了。”



“好。”他的视线没离开卷子,我稍微瞄到了他在奋笔疾书最后一题。



带上零钱,静静地从教室后门出去。没有在走廊上看见那个凶神恶煞的级长也没看见数学老师,还好。心理暗暗地觉得今天运气不错,至少抛开该死的最后一题不说。溜到后门,照旧向门卫一笑就闪了出去。其实学校为了杜绝这种现象已经把很多门卫都调离了,可惜每调一次,新来的过不久就都会在我们的糖衣炮弹下屈服。本来就是,大家都是干活,我们也只不过是出去吃个东西而已,况且店子就在他们眼皮底下,为何要让对方都难做?当然,校方是怎么都不会理解这种行为的,因为我们是他们的责任也是他们的包袱,出了啥事,他们倒大霉。或许在高层的心中,永远只有“安全=限制”可言,潜台词就是,你们这班小妞跟小子给我在学校里面老实呆好了别给我弄出事,老子向上爬还得依仗着你们这班讨厌的家伙,算你们走运。可惜,或许他们年少轻狂时的叛逆早就被社会上的飞沙走石给打磨得不见踪影,又或者,在他们那个年代根本就没有机会去轻狂。想到这里,我心里有点沉重。如果真是那样,那还算年轻人吗?年轻是什么?或许对于语言学家来说可以用一大堆华丽激昂的词汇来描述,但是如果失去了叛逆的动力,这样的年轻,还算年轻么?



“阿叔,小时候偷过东西么?”我停下嚼着肠粉的嘴巴问店铺的老板。



“哈哈,小子,你算问对人了。”从他神采飞扬的面部表情我似乎感觉我问对人了。



“小时候啊,四年自然灾害还没过多久,到处都在恢复生产,我跟一班差不多大的,老去旁边村偷东西吃。小时候跑得快,大人们总是拿我们没办法,”老板继续拿着钞票数起来,“隔壁村的村长后来没办法,带着一大箩的鸡蛋来我们这,挨家挨户的送,求我们别再去了。哈哈。”



“然后呢?你们就不去了偷了?”



“想起来都有点搞笑,我们把鸡蛋收下,然后换个隔壁村,接着偷。”



“哈哈”



“不过后来稍微大点了,出去上小学了就没那么多时间了。不过刚好文革,班上也没多少人,老师也不敢管。而且村里面有批斗会的时候,气氛都很紧张,家长不让小孩子出去的。”



我知道跟他们那一辈人聊天的话,是永远逃避不了那个红色的年代的。同样是年轻,那个年代似乎把年轻的概念发挥到了极致。年轻的国家,年轻的人,与年轻的红色。红色,是激昂的红色,却同时也是血红的颜色,覆盖全国。我不想让这样的话题继续下去,同样,他逐渐冰冻的面容也证实了我的猜想。但是,他还是在说。“对面铺头以前做午餐的那个厨子知道么?”



他说的是后门稍靠后一点的店子,里面的厨子是个残疾人。左眼失明,瞎了。我第一次去他店子是初一一个中午,吃了将近一个学期饭堂的我终于决定效仿其他人去后门吃一顿尝尝鲜,尽管爸妈总叮嘱我后门的东西不干净没保障。于是我就随便地走进了一家店,付钱,拿饭。就在拿菜的时候我看见了他,一只眼睛张着的他站在昏暗的灯光中,向我咧开嘴笑着:“细路,要乜?”说实话,我心里是毫无准备的,我没想到我第一次在后门吃饭就会有如此奇遇,以至我就呆呆地望着他的脸,准确的说,是没有左眼的脸。他也感觉到了我的目光,笑容凝固在了他的脸上,渐渐地低下了头。我这才清醒过来,随便指了几样菜。他默默地拿过我手中的饭盒,打好了菜还在上面加了点菜汁,递给我,说:“这样好吃点。”我夺过饭盒,飞也似地离开了那里。冲出去的那一刻,眼角似乎看见了他抹泪的动作。可我当时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之后,我很少再去那间店子,虽然每次路过那边我都能看见他跟他妻子在厨房中忙碌的身影。但是,每次看到这些,我心中都会颇为纠结。



“知道。”我说,“不会是……”



“恩,他家其实离我家不远,我们是一个地方来的。”



我觉得实在是应该走了。



我“哦”了一声,跟老板说再见。踏着收卷铃声,回去了。



上到三楼,到处都是议论声。有说题目太难的,有说出卷老师不知道是抽筋了还是中风了的,有耐心给不会的同学解答问题的,更有对讨论不屑一顾的世外高人型,不过都不关我事,我一直信奉考试尽力就行,卷子已交,事由天定,坐收成绩。再说考得再不好,不就是一次考试么?难道考得不好,地球就不转了世界就毁灭了?边想我边向WC挪去,洗洗刚拿完早餐油腻的手。走过十一班的时候,继续一瞥,她还是不在她的位置上。心里一沉,不过还是继续面不改色地向WC门口继续走去。



“啊啊啊啊啊啊!!!!!!!!!!!”随之而来的是十一班女生的尖叫跟炸锅。



我正踏进WC,还没来得及开水龙头就听见了。跟许多人一样,本能地过去看。可还没走到他们教室,一个彪悍的身躯就出现在眼前,那人怀里抱着的那个女孩就是她。我再顺着他冲出来的方向望去,看见的是一滩在垃圾房地上的疑似血的液体,跟十一班炸了锅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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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2-20 17:27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过段时间来看后续。
先送花。

这次无事那个家伙没偶回帖回得快...恩,不错。楼主。花拿回来。该奖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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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2-20 17:38 资料 个人空间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回复 #4 真宫望 的帖子

这贴子进来了,看到二楼说像写小说,就没有看。

最近事比较多,也有点累,有时候都变成看贴不回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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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未知-离线 暮聚神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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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2-20 18:54 资料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回楼上两位:半真半假吧不过大部分都是真的……不是写小说,但是写出来却又忍不住把事情艺术化一下……哎,很矛盾啊。准备的进度是一天一帖。不着急,算是对逝去青春的祭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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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男-离线 云中小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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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2-20 18:56 资料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楼主我终于找到同道中人啦,有时候忍不住写点东西记录现实的确很想把事情艺术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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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2-24 18:22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以前的真实故事吗?很好吊人胃口啊

希望能够尽快看到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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