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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此情可待成追忆, 米妙同人,非喜勿入
小女秦怜月
(~~月月~~)
★★★
组别
轩辕公主
级别
牙门将军
好贴
6
功绩
163
帖子
593
编号
284977
注册
2008-7-3
#1
发表于 2008-11-3 17:32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此情可待成追忆
(一)
“我突然觉得,穆挺可怜的。”
在水瓶宫柔软的长椅上,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说出来以后我就后悔了,因为卡妙正用他水蓝色的眼睛看着我。
“我随便说说。”我伸出手,拉他在我身边坐下。圣域的夏天并不是那么燥热,何况现在已经是晚上,四周一片寂静,隐约听见星星点点的虫声。卡妙走到我的身边,光滑到可以当镜子的大理石地面映衬着他的脚踝。他很顺从地坐在我身边,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水波一样的长发就这么顺着我的肩滑下来。
然后,时间就好像凝固了。
我觉得我很幸福,我有卡妙。我觉得他是爱我的,否则很难解释他为什么从来不跟我索要什么,而愿意就那样静静地呆在我身边。而我自己对于卡妙的感情我却不了解。沙加问过我爱不爱卡妙。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我问,什么是爱。沙加说,“你说呢?”我想到穆,然后回答,爱是牺牲。“你牺牲过吗?”他问我。而我,什么也回答不出来。
“穆……”卡妙迟疑着开口,“为什么会喜欢撒加?”
“不知道。”我闭上眼睛抚摸着他的头发,他的头发很香,从我的指尖滑过,软软的。“那么,你为什么喜欢我?”
“谁喜欢你了?”虽然这样冷冷地说,但是他没有躲开我,于是我将这理解成对我进一步放肆的默许。卡妙一直都很害羞,所以我一般都会很一厢情愿地认为他在默许。于是正当我进一步放肆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说话声——穆的声音。
圣域的杂兵从属于各个黄金圣斗士,除了自己所从属的黄金圣斗士以外,其他人——哪怕是其他黄金圣斗士甚至是教皇——都不放在眼里。我和卡妙的关系好像已经是尽人皆知了,至少水瓶宫门口的杂兵不会拦着我,但是穆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在我在水瓶宫或者卡妙在天蝎宫的时候,有人从我们这里直接穿过去的可能性不大。我还是很爱这项制度的,虽然说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每年都有不少杂兵死在黄金圣斗士或者白银圣斗士手里。
我系好衣服走出来,穆看见我的时候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立刻明白了我在这里的原因——至少我是觉得他明白了,否则为什么脸红得这样厉害?不过穆脸红的样子还是很可爱的。于是我笑着问:“这么晚了,穆先生要去哪里?”其实我一直觉得我自己挺坏的,比如我会故意逗卡妙说话,或者挑弄到他求我为止,再或者,就是现在,我明明知道穆要去哪儿,还要故意地问他。
水瓶宫的后面就是双鱼宫,穆自然不是去找阿布,那就只有再往后了。只不过,刚刚从后院看见教皇厅是黑着灯的,撒加晚上不在教皇厅不在白羊宫也不在双子宫,干什么去了?我用手背轻轻拂过穆的面颊:“你这么一个宫一个宫地过来还真是不容易呢,但是,阿布会放你过去吗?有这么寂寞吗,还特意来找他?”穆的皮肤很细,带着他因为窘迫而上升的体温。“别这样……”他掸开我的手,别过头,试图掩饰他蹙紧的眉,但是他掩饰不了他羞赧的脸。于是我拈起他一缕长发,在指尖上慢慢地绕着:“撒加就那么好,夜夜笙歌还能让你这么跟着他?不过今天晚上,他可能没空了。和他相比,你觉得我怎么样?”
穆很惊讶地抬起头,然后挣脱我跑下水瓶宫的台阶,而我感觉到的小宇宙也令我明白玩笑该结束了。
一双手从我的腰畔伸出来,抱住我,我的背后有了熟悉的触感和重量。紧随着那么熟悉的淡淡香气的,是他的声音:“穆,真是漂亮啊。”我低头看着他修剪整齐的指甲,把手覆在他的手上,一个一个手指摸过来:“不仅漂亮,那种羞涩的个性还很可爱呢。”如我所料地,我被卡妙勒紧的地方感到了一片冰凉。“不过和某人比,还差得远呢。”我笑着,无视杂兵惊诧的目光,回身抱起他走进水瓶宫。在我的怀里,卡妙的脸艳若丹霞。
(二)
离开水瓶宫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走出水瓶宫,正在窃窃私语的杂兵们看见我立刻若无其事地走开。我想起卡妙昨夜的娇吟,自己也觉得不太好意思,看来以后应该要杂兵们站得更远一点。
“精神不错啊,大早上就站在水瓶宫外面,在炫耀吗?”
撒加站在我的身后,剑眉轻挑,虽然笑得很好看,但是浑身上下散发着的高傲气质让人难以直视。一看到他,我原本很好的心情一扫而光。“是啊,我在炫耀,又怎么样?”他嘴角扬起一丝让我更不爽的微笑,和我擦身而过的时候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海风的味道。
“你昨天去哪儿了?”
“除了白羊宫我还能在哪儿?找我有事?”他别有用心地笑着,“还是,思念我了?”
“我自然不会思念你,不过我们优雅美丽的穆先生倒确实在思念。我还以为你在阿布罗迪那里,”在穆之前的时候,撒加是和阿布罗迪在一起的。“不过你今天早上来的方向……”
“阿布……”他笑,眼光望向比双鱼宫更远的地方,哀婉而悲伤,似乎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圣域很小,大家的事情彼此都知道,只不过所有人都心照不宣,我们很少挑明了说这些事情。我一直觉得撒加当年对阿布罗迪应该是认真的,至少在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撒加从来不会和其他人多说一句话。阿布很好,聪颖漂亮,眼角带着勾人魂魄的魅力。可惜他只是想玩玩而已,圣域被公认为最优秀的撒加得到了所有人的顶礼,但是他没有得到阿布罗迪的心。结果当撒加看见双鱼宫卧室里的迪斯马斯克的时候,整个圣域都感觉到了他忿怒而悲伤的小宇宙。
我想着以前的事情,不知不觉地跟着撒加走。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很想和他聊聊——虽然我很讨厌这个人,甚至可以说是很恨他。撒加没有反对我跟着他,但是也没有和我搭话。穿过双鱼宫的时候,他突然把步幅迈得很大。阿布罗迪靠在柱子边上,把玩着一朵玫瑰,他们彼此装作看不见对方。
“这种事情,先动心的人总是会受伤。”在教皇厅,我递给他一杯冰水。
“那你和卡妙呢?你们两个谁先动的心?”
“你别跟我提卡妙!”我一直在回避的问题被他直接说出来,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是没想到他这么说出来的时候,我还是感到一阵刺痛。
撒加低下头,又在笑,但是笑得很失落:“你还在在意啊……那件事……”
我瞪着他,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昨天晚上,我在海界。”撒加岔开了话题。我知道他在避开我的痛处,其实他很想缓和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是对我而言,和他的关系已经不可能好转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讥讽:“这样啊,原来教皇在圣域已经玩腻了。海界的尤物很多啊,我来猜猜是谁,是苏兰特?”
他低头晃着他的杯子,没有融化的冰块碰触着杯壁,发出清脆的声音。这点声音,反而显出了整个教皇厅的安静。
“加隆。”他抬起头,看着我。
“原来如此,我早该想到的。教皇就是教皇,玩都玩不一样的。”我盯着他的脸,嘴角轻扬,带着嘲讽的笑,“感觉如何?做的时候是不是像在照镜子?我早该想到的,除了你自己,你还能爱上谁?所以你找加隆,对不对?找一个最像你自己的代替品?”
我原以为他会生气,但是他没有。他很认真地看着我,然后很认真地问:“为什么你总是对我怀有敌意?”
“您不知道答案的吗?我以为伟大的教皇大人无所不知呢,原来是贵人多忘事。”
他站起来,苦恼地走了两圈,然后停下来看着我:“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卡妙他……”
“我说了我不想听见他的名字从你嘴里出来!”我站起来,大吼着打断他。我想我一定是脸红了,因为感觉到脸在发烫。我低头看着自己发着暗红光芒的指甲,我已经很久没有被冲动支配过了。于是我重新坐下来,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尝试着把我的指甲恢复原样。
“别给他这么大的压力,”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撒加说,“也别给你自己那么大的压力。”
我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你自己呢?还有时间关心别人?”
“我?”
“我是说穆啊!”
“穆怎么了?”
我看着他的脸,他是真的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他的茫然反而让我气不起来了。“你不觉得穆很可怜吗?每天晚上由着你那么胡来,你还跑到外面去?”
“可怜?”虽然喝的是水,撒加却已然醉了的样子,他醉在了自己的痴里。
“你不该杀史昂的,他是穆唯一的精神支柱。你更不该,”我抬头,正好对上他的眼睛,“你更不该,在这之后和他在一起——如果你不是认真的话。你不该给他希望,你现在让他陷入了他自己的伦理危机。”
他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在听我说话,还是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
“你杀了史昂,却让他爱上你,还让他那么清楚地明白你只是想玩一玩,随时都可能离开甚至忘记他。他是带着自己的道德枷锁来充当你的玩物,那么认真……”
“穆这白痴……感情这种东西,会有人真的认真吗?”他看向很远的地方,比双鱼宫更远的,射手宫的方向,眉眼间流露出难以名状的落寞和悲伤,“就好像以前的我,真傻……”
我看着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知道他所说的“以前”是什么时候,印象里很早以前,在撒加和阿布罗迪确立关系之前,隐约有传闻说撒加和艾俄洛斯之间的事情。但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艾俄洛斯走了,音讯全无;撒加则和阿布罗迪走在了一起。
“撒加,既然你是在玩,那么,好玩吗?”
“我不知道。”他低下头,有那么一瞬,我觉得他是要哭出来了,“穆这白痴……”他喃喃地念叨,翻来覆去就这一句。
“对穆好点吧,他值得的。他……和阿布不一样。他像以前的你,你倒有点像阿布了。”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撒加的语气一变,我回头看见他桀骜地笑,目光中带着对我的不屑,连身后乌黑的长发都带着霸道的张狂,“卡妙虽然表面上不是那么在乎你,但是实际上可能比穆还要没有安全感。你还是好好看着他吧,否则说不准哪天我突然想怀怀旧……我想他不会拒绝的,他上次就没有拒绝,他心里有我,你知道的。即使到现在,你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吗?不管怎么说,我毕竟是他的第一个……”
我出手,对着即使失去理智也能准确无误扎中的那几个方向,不带任何思考和犹豫,直到卡妙从后面抱住我,强行把我从撒加面前拖开。“别……”他紧紧地抱着我,他的温度和体香让我慢慢地平静下来。在我们面前,撒加勉勉强强地站着,摇摇晃晃地。他确实很强,是我见过的最强的,在被我扎了那么多针后还能站着,甚至还想要挤出一个笑容。“我们回去吧。”卡妙拉着我。他没有看撒加,一眼都没有。
“你听到了多少?”回到水瓶宫,我问。撒加提到的那件事情,是我和卡妙一直都在刻意回避的。我们都埋在心里,相信对方忘了,然后假装自己也忘了。我不想,让卡妙想起那件事。或者说,我希望能找到一个理由使自己相信,卡妙没有想起那件事,他彻底地忘了那件事。然后,我会紧跟着他,忘掉。
“我什么也没听到,我到教皇厅的时候,你在打他。”他看着我,眼内流转着一丝哀愁,令我琢磨不透。
“我扎了他多少针?”
“十二……”
“十二针……你再晚来一点,可能就要出事了……对了,你到教皇厅来做什么?”
“我听说,你和他在一起……我不放心……”
“阿布说的?”
卡妙没有回答,但是他走过来坐到了我的腿上,蜷缩在我的怀里,紧紧地抓着我。我捏了捏他的脸,轻轻地笑:“你不放心谁?他,还是我?你放心,大白天的,我们俩谁也没有兴致做那种事情的……即使要做,也是他被推倒,我是不会吃亏的。”他对我的玩笑没有回答,过了很久,他小声地说:“我们忘了他,好不好?我们的世界,只有你和我,米罗和卡妙,我们不认识撒加,好不好?”
“好。”我抱紧他,带着我们的淡淡的苦涩。
(三)
那天晚上,卡妙很配合,甚至主动提出要求。他不断地向我索求,但是我却没有感到比往常更多的愉悦,即使他的态度是我以前梦寐以求的。我没有半点兴致,抱他只是为了骗他相信,我不介意以前的事情。但是我怎么会不在乎?虽然我们所芥蒂的那件事情只发生过一次,虽然那次是撒加喝醉了,虽然撒加当时也是因为看到了双鱼宫的景象才跑出去灌自己,并不是事先预谋的,虽然那个时候卡妙还不知道我对他的心意……我不知道该怪谁,卡妙是被迫的,撒加不清醒,阿布和迪斯毫不知情……所以我只能怪我自己,如果我当时在场的话……但是撒加的话一直在我耳边回响:“他上次就没有拒绝……他心里有我……”卡妙毕竟也是黄金圣斗士,如果他不愿意的话,如果他拒绝的话,如果他反抗的话,撒加不可能得到他。“即使到现在,你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吗?不管怎么说,我毕竟是他的第一个……”我慢慢地想着,抱紧他,更加进一步地深入他。因为疼痛,他轻轻地颤栗,但是他把头埋进枕头里,控制着自己尽量不发出声音。
在穆之前,撒加换过很多人:阿鲁迪巴、修罗、沙加、小艾,甚至还有迪斯……如果算上那一次,就也包括卡妙。不过,他后来再也没有碰过阿布。除了穆外,他和每个人的关系都持续得不长不短,有时候甚至同时和三四个人保持关系。即使和穆确定了关系,睡到半夜突然离开或者根本就在其他宫过夜也不是新鲜事。他有那种魅力,让所有人不能抵抗。他们迷恋他,接近他,然后沉迷其中不能自拔;就好像传说中代达罗斯的儿子伊卡洛斯,为了靠近太阳而不自量力地飞翔,然后背后蜡制的翅膀融化,掉进大海,万劫不复。我害怕他,甚至可以说在躲避他,因为我承认他的魅力。我甚至隐隐约约感到自己也有对他的憧憬,所以我控制自己,保持和他的距离。我很怕我像他们那样,爱上他,被他玩弄,然后被轻易地忘记。我知道撒加的魅力,我也知道爱上他的后果。撒加永远不会把自己的兴趣长久地保留在一个人的身上,当他的兴趣尽了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丝毫不会考虑对方的感受。撒加,可能只爱他自己。
沙加说,人最难做到的就是控制心魔,如果能够做到缘起性空,即刻就可以成佛。所以,人和佛之间很重要的区别就是心吧。我在控制自己的心,那么,卡妙呢?他能不能控制他的心?或者,他心里有没有我?还是,我根本就是他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再或者,他是为了吸引撒加的注意才故意走在我身边的?我突然发现我其实一点也不了解他。我低头看着他睡着的脸,泪痕还没有干,脸上诱人的红润也没有褪尽,身上到处都留着我的印记,虽然睡着了可是手里还攥着我的发梢。我痴痴地看着他眼角还挂着的泪珠,突然感到很内疚。真的有这么疼吗?笨家伙,疼的话为什么不说一声?
我抬头看看远处。四周很暗,正是破晓之前最暗的时候,唯一的亮光来自白羊宫。白羊宫的灯,一直亮着,亮了整整一夜,甚至有点太亮了。撒加喜欢用昏暗的灯光烘托气氛,如果他在,一定不会那么亮。今晚撒加又去了海界。白羊宫里只有穆,一个人,等待不知道会不会回来的撒加,等了一夜。穆是迄今为止除了阿布罗迪外,和撒加持续时间最久的人。撒加的不厌烦很有可能是源于穆的包容——包容他强烈的欲望,包容他的花心,包容他尝试怪异的姿势和诡异的道具,包容他所有的好的坏的习惯……甚至,包容他根本不爱自己。穆的爱是一种从下到上的崇拜,甚至带有献祭的意味。但是撒加不懂,他如果懂穆他就会知道,穆带着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心情为他所作的一切,蕴含着一种怎样的情感。
(四)
早上的时候卡妙起得很早,我是在他准备翻身下床的时候醒的。他回头看看我,然后很不好意思地微笑。阳光照在他石青色的头发上,他在阳光下散发着光芒,就好像圣母一样圣洁。
因为还要教导冰河,我被卡妙毫不留情地轰了出来。我在水瓶宫外面抗议,一半是抗议,一半是耍赖。卡妙笑着转身走进水瓶宫,他的圣衣那么坚硬冰冷,但是穿在他身上却很不可思议地有了一种柔和的感觉。
卡妙对冰河很好,好到可以为了那小鬼把我扔到一边。我躲在水瓶宫的后院,看冰河挥拳,一次又一次地对着空气击打。冰河很笨,甚至比不上贵鬼,同样的动作练了几千遍照样会走形。其实都不用去很远的地方找,就在雅典城,聪明的孩子就有很多,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选择冰河这样的孩子做徒弟。卡妙就在一边看着,然后故意让他跌倒,然后很严厉地骂他。冰河站起来,低着头不知道听懂了没有,然后重新开始挥他的几千遍拳——他没发现自己跌倒的一瞬间,卡妙微蹙的眉。
卡妙说,我们会收什么样的徒弟,完全是我们的命运,就好像穆收了贵鬼,童虎收了紫龙,而他收了冰河。我并不是很相信命运这回事,但是,遇上卡妙似乎就是我的命运,从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我就知道,那是我的命运。我趴在水瓶宫后院的草丛里,突然想到撒加遇上阿布罗迪,然后想到穆遇上撒加。我想到穆对撒加所有的好,为撒加所做的一切,以及,白羊宫彻夜亮着的灯。
卡妙找到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在水瓶宫后院的草丛里趴着,趴着趴着就睡着了,虽然还是夏天,但是在晚上还是有点冷。我刚被冻醒就听见他的脚步声,于是我继续装睡。他推推我,轻轻地叫我的名字,但是我想看看他的反应,所以一动不动。我听见他希希索索的脱衣服的声音,然后,带着他的体温的衣服罩在了我的身上——带着他淡淡的的香气。他在我身边蹲下,我能感到他的发丝散在我的臂膀上,然后,我的面颊上感到了他柔软温热的双唇。
回到水瓶宫的时候,我手里拎了两瓶琴酒——从天蝎宫拿来的。卡妙看了我一眼,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拿回了我手中的他的衣服,于是我也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卡妙坐在桌前,我打开了我的酒。“我们喝点酒吧,”我笑,从水瓶宫里翻出了几瓶果汁。
我们平时是不喝这些东西的,所以连喝酒用的高脚杯都找不到,最后用了平时喝水用的白瓷杯。卡妙深邃的眼睛看着我,好像能直接看到我的内心,我的所有想法都映在了他明镜般的心里。我依然装作很平静的样子,把果汁倒进调酒杯,然后倒上酒,轻轻地摇晃。“尝尝我的手艺,我很擅长这个的。”我把杯子递给卡妙。他拿过他的杯子,表情很复杂地看着:“你还会调酒?”“不会,这是第一次。”我很老实地说,然后和他碰杯。浓香的朴利茅斯琴酒混杂着果汁,有一种说不出的甜美味道,三杯酒不到,卡妙的脸上就化开了两片红云。
“不行……再喝的话,会醉。”他按住了我给他倒酒的手,身体略微有点发烫。“你看见我混了多少果汁了,你根本没有喝进去多少酒,不会醉的。”我拉开他的手,但是他坚持。最终,我们达成了共识:如果要他喝酒,一定要他自己倒。
卡妙很可爱,有着孩子一样的天真。比如他会觉得如果他自己给自己倒酒,就可以偷偷少倒一点。我坐在他的边上看着他轻翻手腕,小心地转动杯子,慢慢地把酒倒进自己面前的小杯里。他的手腕有点细,一点都不像拥有那种实力的人。“倒满——”我提醒他,于是他微微地笑,倒满他自己的杯子,然后,倒满我的。
卡妙的酒量很浅,我知道的,所以我特意把酒混在果汁里哄他喝。纯粹的酒就像刀子,会气势汹汹地进攻,直来直去,让人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不是醉了,是不是该收手。但是这种混合的液体永远不像酒那么老实,它看上去很无害,狡猾地欺骗你的味蕾,让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摄入了多少酒精。然后,当你觉得自己非常清醒的时候突然撂倒你。这就好像爱情,你永远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一个人曾经播种在你心里的点点滴滴会突然一同涌上来,让你突然意识到你爱上了他,而你真正爱上他的时候,可能要比你所发觉的时间要早上很久。我们静静地坐在一起喝酒,渐渐地没有了交谈,就是这样,他一杯我一杯地喝,就好像是我们两个人的战斗。时间和空间慢慢地对我失去意义,我渐渐停止思考,眼前只有我的杯子——空了,又满了;满了,又空了。
“米罗,没有果汁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之后,我听见卡妙在叫我。我看着他,摇摇晃晃的,不知道在摇晃的是他还是我。我晃晃脑袋——不可能,凭我的酒量不可能喝不过卡妙。“那——那就直接喝酒——”我想要拿过我的杯子,但是感到杯子在我面前飘来飘去,我抓了几次都没有抓到。我闭上眼睛,分不清上下左右,感到体内好像有一把火在烧,然后感到有一个软软的东西环绕着我。
(五)
从水瓶宫窗外射进来的耀眼阳光照在我脸上的时候,卡妙不在我的身边。我睁开眼睛,还分不太清楚上下,光从外面照过来,晒在身上暖洋洋的。我晃一晃打算坐起来,身下的柔软布料温柔地包着我,让我略微有点使不上劲,终于又栽倒在床上。我并不熟悉这种昏昏沉沉的感觉,毕竟凭借我的酒量,在圣域没有几个人在拼酒的时候能把我灌倒。
我在水瓶宫——很久以后我才反应过来。我慢慢地坐起来,走到窗边。冰河在后院练拳,卡妙则坐在树阴下,手肘支在膝盖上,撑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者,可能什么都没想,只是和我一样陷在宿醉的不适中。我回头看着我们的房间,屋子基本上没有收拾,这不像卡妙的风格——就好像他没有在早上就把我轰走。我想他今天可能起得也很晚,昨天喝了那么多,今天不可能还能照常早起。我看着窗外,卡妙靠在树上,一边看着冰河,一边慢慢地用手拨开滑到眼前的头发。他的头发,依旧那么软那么艳丽,好像天边的云。
我走到桌前,桌上的两瓶酒中,一瓶已经全空了,另一瓶酒也只剩了一个底。我们昨天喝了那么多——朴利茅斯琴酒很烈,我记得我的量,最多应该也就是一瓶。我看着桌上的空空的瓶子,我们两个人居然喝了这么多,我原以为卡妙的量不行的。我走回到床边,开始叠被子。后来的事情已经记不得了,我想我可能真的喝了很多。如果我喝了一瓶的话,那另一瓶就是他喝的,可是,卡妙有那么大的酒量吗?我想着,抚平床单。走到桌前,我收拾我们的杯盘,然后我发现——
卡妙的杯子,沉沉的;整个杯中冻了厚厚的冰。我想到昨晚,卡妙说要自己倒酒,他给自己倒的时候总是那么慢,他总是一仰而尽……我用手摸了摸他杯中的冰,坚硬,冰冷,但是那么璀璨,就好像他给外人的感觉。那块冰牢牢地冻在杯子上,占据了那么大的空间,只剩下薄薄一层的余地可以装酒。昨晚,卡妙连小半瓶都没有喝,我则心甘情愿地灌了自己一晚上。
卡妙还在窗外,指导冰河的拳。阳光照在他水波般的头发上,风一吹,他的发丝在我的心里荡起层层涟漪。风吹落几片树叶,他抬头看看水瓶宫旁边的树,然后把目光移到我的方向。我们对视,然后他温和地笑,带着比春风更软的柔情。我可能是太心急了,抑或是他的敏感,使他察觉到我的企图。我被他小小的诡计骗了,但是我并不觉得气恼,反倒感到他的可爱。
外面很热,甚至有点燥。我回到天蝎宫,一走进大门就立刻感到清爽,大理石的巨柱似乎能挡住骄阳的热浪。我接了一杯冰水放在床边的椅子上,然后半躺在床上。我看着冰块在水里沉浮,这就好像我和卡妙,或者穆和撒加,在不知道什么力量的推动下不由自己地上涨或下落,沉浮沦陷在莫名的心境中。我想到穆,刚刚在回到天蝎宫的路上正好看到他从教皇厅回来,远远地看上去似乎瘦了很多。走进才发现,虽然穆紫瞳雪肤,容貌依旧美丽,但是他的精神并不是很好,恍恍惚惚,好像梦游一样。他没有意识到我,即使我们擦肩而过。他的心里只有撒加,而撒加,昨天又没有回来。
我又想到卡妙,卡妙异于我想象的聪慧,甚至是细腻到洞察我所有的举动。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再试一试,把他灌醉,然后……我想到早上我们的对视,卡妙给我的那个异常灿烂的笑,温柔到能令石像感到温暖。他什么也没发现——我对自己说——他感到了异样,但是他不可能知道我在想什么。我这样想着,慢慢拿过床边的冰水,把杯底放在自己头上。
(六)
圣域的夜很静。在水瓶宫,我回头看看倒在床上的卡妙,心里突然有种不可名状的情感。卡妙醉得很深——他原本就不胜酒力,脸上带着酒后的红润,那么安心地睡着,和我一起没有半点防备。他可能原本就没有察觉到什么,否则不应该这么老实地醉倒。我抬起头,看着天上的皓月繁星——一个并不适合今天的美景。
我像小偷一样躲躲闪闪地往前跑,突然想到了在很小的时候曾经溜到圣域外面去玩,当时也是像这样的夜,也是像现在这样,躲在树阴后面,走几步停几步。圣域的杂兵很多,但是如果从各个宫的旁边走,而不是直接穿过去,还是可以不惊动杂兵绕出去的——当然,必要的小心还是必须的。白羊宫依旧灯火通明,就像一颗在黑暗中的夜明珠,而我这几天来念念不忘的人就是这片光亮中最璀璨的星芒。
白羊宫门口的杂兵是分散开来轮流值夜,现在门口只有几个人。我从树后走出来,在他们叫出声之前出手,几个杂兵倒在地上,被我拖到树林里。接替他们的人可能要几个小时后才会出现,我放心地掸了掸衣服上的尘埃,看看自己的杰作,突然觉得很自豪,然后我昂首走进白羊宫的后门。
其实从水瓶宫出来我都在想,看见穆我要说什么。我想了一路,想了无数方案,但是我清楚地知道,对我来说,事先的所有预谋都不过是消磨时间,最后我真正采用的方案一向都是我事先没有想过的。我自嘲地笑笑,不知道我这样的人是算深谋远虑,还是算轻率鲁莽。白羊宫的构造很简单,走过几个走廊——其间几次躲开巡逻的杂兵——我找到了穆的所在。之所以知道他在这里,原因很简单,这里是唯一一个没有杂兵的地方,很适合喜欢清静的他。
我推门进去。穆背对着我坐在桌前,低着头,好像在看书。他穿着一件衬衫,披了一条皎月色薄毯,头发很随意地散在背后。不知道为什么,仅仅是看着他也有一种很温馨的感觉。我慢慢走过去,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脚步声。穆没有发觉我的到来,直到走到足够近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用手撑着额头,已经睡着了。灯光下,他的身体由于平缓的呼吸略微起伏,睫毛在脸颊上微微投下影子,睡得毫无戒备。真傻……我轻笑,但是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他等了撒加五个晚上,彻夜不眠地等,直到自己终于撑不住。
我搂住他,他惊醒,回头看着我,带着孩子似的喜悦,随后是深深的失望。“很可惜吧?我不是撒加。”我吻住他白嫩的脖颈,他愣了一下,然后突然意识到现在的状况,于是开始挣脱,眼神里带着深深的恐惧。
他怕我,我知道。但是我也知道,他更怕的,是撒加突然进来,然后看到眼前的一切。
他推开我,退到离我几步远的地方,掩饰自己的慌乱,调整自己的情绪。我在一边看着他强制自己恢复平静,然后问我:“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吗?”
“如果明白地说出来,我们彼此都会很尴尬的。不过,这么晚了来找你,会有别的事情吗?”我邪邪地笑,然后在踏出第一步的时候,看到穆摆出星光灭绝的姿势。“你回去,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穆紧紧地盯着我,眼睛中闪耀着锋芒。星光灭绝——穆最厉害的招数,看来他要玩真的。我停下来,在心里琢磨我们俩谁出手比较快。“你还是别做无谓的抵抗比较好,省得伤了自己。”我笑,给他看我鲜红欲滴的指甲。“如果要来硬的我是不会介意的,不过,万一你受了伤,撒加问起来,你打算怎么回答?”
他慢慢放下手,漂亮的两点双分印微蹙,不甘心地看着地面。我笑,发现自己比预想的还要卑鄙。这场对决从一开始就注定穆的失败——他不能反抗,因为他不能让自己暖玉般温润的身体上留下任何痕迹。否则,撒加会生疑,会离开他,就像离开阿布罗迪一样,这是他最惧怕的。这是一场交易,用我的愉悦换取他身体的无瑕。我知道,我会是赢家。
“你在怕吗?什么事情能令黄金圣斗士恐惧?还是,你怕的人也是黄金圣斗士,甚至是教皇?”我笑着,试探性地走出一步。穆没有再出手,他后退,惶然失措。“你怕撒加知道?他不会知道的,撒加今天晚上根本不会回来——不管你怎么叫都不会。”听到撒加的名字,他抬起头。我的话使水晶墙在还没有打开的时候就永远不会在我面前打开了。
“他在哪儿?他……”他突然急切地抓着我的肩膀,我在他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狡黠的笑容。我们对视了很长时间,直到穆被我的目光看得低下头去,慢慢放开我。“他……”他垂下他长长的睫毛,欲言又止。“你想问,是不是他让我来的?你觉得呢?”我放开他,走到他刚刚坐的椅子边上坐下,看着他的无助。已经掌握了主动权,我反而不像刚才那样心急。穆站在我面前,看着我,眼波内流转着深不可测的惶恐。“撒加那种个性,你不会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吧?你觉得撒加和我的关系怎么样?我是说,如果真的是他的意思的话,你打算怎么做?”
他站在那里,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我的话,但是我能感到我的话如何像我的猩红毒针一样扎进他的心里,让他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海中的一叶扁舟,清晰地感到自己的弱小和无助。穆抬起头看着我,然后又迅速地低下。我知道他在勉强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他终于控制不住,于是眼泪终于决堤而下。
“我骗你的。”我突然坏坏地笑,“撒加,他不知道我在这里。”穆抬起头看着我,想说什么,但是最终没有说出来,我笑着看着他的表情。
“撒加会为了你特意来找我吗?”我站起来,慢慢走到他的面前,“他为了你来找我,可能吗?你在他的心里很重要吗?他会和人谈到你吗?”他原本就很白净秀丽的面变得更白,然后因为羞愧深深地低下头。“好可怜啊,等了他那么久,来的却是我。我来是因为我心疼你,可是,他心疼你吗?”我转到他的身后,衬衣裹着他清瘦的背,显得那么弱不禁风。我走到他的面前,漫不经心地抬手轻拂他的脸。穆本能地往回缩了缩,但是没有反抗,他混乱的思维似乎已经无暇顾及我的举动了。“想知道他在哪儿吗?”我猛地把他拉进我的怀里,搂着他。他架起他的胳膊,想要推开我。我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地问:“想知道撒加在哪儿吗?我知道。”
虽然穆看上去很弱,但是他的性格其实很犟。他的精神不是我一番话就能摧毁的,所以我骗他,然后在他知道受骗的时候,在他的情绪终于上升的时候,把他逼进更加绝望的境地。我还是挺坏的,尤其是在感情的方面。穆没有再次推开我,他等待我的话,我却慢慢地把他的手推到一边,拉近他。“你洗澡了?每天都洗?为了,不知道会不会来的撒加?”穆的身上很香,带着清新的味道。“他……”“他去找别人了。他不要你了,穆。”我用尽量随意的口气说着,好像在和他谈论今天的晚餐,然后感到他难以控制的悲恸。
“没有……不是的……你骗我……”他漂亮的眼瞳逐渐失去光彩,眼泪慢慢地流下来。“没有的吗?”我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好像怕惊扰了他,“那你说,他到哪里去了?”他没有说话,慢慢地闭上眼睛,低下头,眉头紧蹙,泪水无声地从他白皙的脸颊流下来。“不是找别人了吗?那你觉得他这么多天是怎么解决的?还是你真的天真地相信他禁欲了这么多天?现在这种局面,你不是很早就预料到了吗?”
“你不要说了……”他抓着我的衣服哭,很绝望地哭。我抱起他走进卧室,他紧紧地抱住我的脖子,像是抓着他唯一的依靠。我把他放到床上,慢慢地把手伸进他的衣服。他抓着我,不知道是想要推开我还是要拉近我,但是他的眼泪还在流,紫色的深邃眼眸里充满了绝望。
“你也很想要吧?很久没有了吧?”我感觉到他的身上,被我的手指掠过的地方逐渐变紧,变得火热。我慢慢解开他的扣子,在他的身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一点一点地啃噬,看着他的眼眸前逐渐蒙上一层薄雾,白玉般的脸上渐渐染上充满情欲的粉红色,销魂蚀骨的声音抑制不住地响起。
在我的身下,穆几乎已经完全展现在我的面前,美丽,诱人。我硬生生地停下来,“你想要我继续吗?”我狡猾地笑,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你不愿意的话,我不会勉强你。”穆的喘息还没有停止,他用迷散的目光茫然地看着我,皱起眉头,努力地想弄明白发生了什么。我打算坐起来看看他的反应,但是他迅速地抓住我的衣服,紧紧地抓着不放。
“我明白了……”我微笑,然后开始解自己的扣子。
穆给我的感觉很好,尽管他还不能那么契合我。我能看得出他在很努力地迎合我,他的迎合并不是为了取悦,而是为了惩罚,对他自己的惩罚。而我,只不过是他惩罚自己的刑具而已。穆其实很像小孩子,不管有什么想法都埋在自己心里,自己一个人在那里静静地想,不会和任何人说。这,是撒加造成的。撒加杀了史昂——穆唯一的心里支柱,在穆那么小的时候,当着他的面,让他看见自己的无助。史昂的死在穆的心里变成了他自己的罪责,他一直在惩罚自己。他爱上撒加,带着深深的罪恶感爱他,不计回报地爱他,近乎于自虐地爱他,这可能是他对自己的惩罚。今夜,撒加对他的抛弃,他依然觉得是自己的错误导致的,所以他用我惩罚自己。他无声地流泪,死死地抓住我,然后尽量放松来取悦我。我感到他的不安,在史昂死后,撒加变成了他精神的唯一动力,而现在,撒加走了。他抓得很紧,我感到有点疼,但是我没有推开他,就这么任他抓着,最后我们共同进入欢愉的顶点。他紧紧地纠缠着我,失去理智地喊着:“撒加——”我闭上眼睛,眼前出现了一片绚烂的石青色。
(七)
“你真是疯了。”路过处女宫的时候,沙加对我说。我停下脚步看着他,他没有穿圣衣,身上罩着一件亚麻色长袍,金色的长发散在身后。他侧身,无言地示意我跟着他,于是我也没有说话,跟他走进了双树园。
阳光洒在双树园的草地上,晨雾刚刚散去。我们一前一后地踏在草地上走,脚下略微感到一点寒气。沙加带着我走到树下,树下的矮桌上摆着一套茶具,我们在桌旁席地而坐。
“你是怎么想的?”沙加沏好一杯茶,端给我。我知道他在担心我们,担心我、卡妙、穆,还有撒加,我们四个人之间纠缠在一起的纷乱的感情。
“我不知道。”我看着眼前的茶,满园的香气从小小的品茗杯里轻轻地飘起。“我也觉得我可能是疯了。”我漫不经心地拿起闻香杯放在鼻前嗅,然后抿了一口茶,浓郁的茶香包着我,我感到暖暖的感觉顺着我的喉咙下去,最后聚集在我的胃里,浑身都温暖起来。
沙加和我手中的茶很像——不管是什么时候,他都能让我感到很舒服,他金色的头发像阳光一样带给我温暖。我很羡慕他,他不像我们,他没有爱上任何人,所以他还保留着自己的心。而我们,或多或少都把自己的心交到别人的手上了,所以我们没有了我们的灵魂,会空虚,会失落,会茫然,会找不到方向。
“你和撒加在一起过,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啊……”他很平静地回答,声音中没有带出一点波澜。他只是陷入了以前的回忆,一段并没有惊动他如水般平静的心的回忆。“他如果想征服你,一定会让你无法拒绝的,即使他什么也不做。但是,如果你真的动心了,他会让你陷入无止境的不安中,因为你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离开你,而且你知道,他随时都有可能抽身。”“这么厉害吗?”我轻笑,转动我的杯子,杯中的茶水慢慢荡起涟漪,“除了童虎老师,圣域里可能只有我没体会过……”
“他不动你可能是为了卡妙……他欠卡妙的,所以也欠你的。其实他只是想找一个陪他逢场作戏的对象,对方是谁倒无所谓,所以他绕开你们。”沙加的话让我很失落,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撒加心里有卡妙,他怕进一步伤害他,所以他才会保持和他的距离,然后,为了卡妙,保持和我的距离。我的感受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或者说,我对撒加而言是无足轻重的。我因为我的情敌对我的情人的爱,而得以保全。
“你对他动过心吗?”我问。沙加微微地笑,然后把我手中的杯子倒满茶。淡黄色的茶水从公道杯里流出来,倒进品茗杯的声音慢慢地平复我的心情。“米罗,一瞬间有三千愿生,三千愿死,动没动过心有区别吗?就算是动心过,马上也会消失的。”
“不一样的,就像,我对卡妙……”“你爱卡妙吗?”他又一次问。这是他第二次问我,他第一次问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这一次,我很肯定地点头。我想我是爱他的,比沙加第一次问我的时候还早,甚至是比我发觉自己爱上他还早的时候,我就已经爱他了。上次他问我的时候,我只是还不知道什么是爱。我想到他的微笑,他的嗔怒,他风中飞扬的发丝,以及,他躺在床上眼睛亮亮地看着我……“米罗,你觉得,什么是爱?”我笑。对于每一个人,爱都是不一样的。穆的爱是牺牲,卡妙的爱是守候,对我而言,爱是遗忘——遗忘他的过去,遗忘他所有的缺点,只记得,他最好最完美的一面。
我很温柔地笑,脑海里想着卡妙的一切,而沙加没有等待我的回答,也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喝茶,几片树叶从树上落下。“昨天晚上,为什么?你爱穆吗?还是,你想借此吸引撒加的注意?”“撒加?”我惊讶地看着他。“你爱撒加吗?你刚刚一直在问他。”我低头回想我刚刚的话,我确实没有注意。撒加很有魅力,他的张扬率性,能夺走任何人的心。而穆的温婉秀丽,更是使人欲罢不能。但是我清楚地知道,我不爱撒加,也不爱穆。过了昨晚我才突然明白,我一直所恐惧的其实并不是自己被撒加征服,我最害怕的是卡妙,我一切不安的根源就在于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爱我。其实从一开始我所在乎的就是由卡妙,撒加只不过是在我面前展现了他远胜过我的魅力,让我感到那么的自卑,那么自惭行愧。至于穆,就更不会令我产生特殊的感情了。穆昨天叫了撒加的名字,这并没有使我感到难受。他从激情中回复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他洗了一遍又一遍,几乎把皮肤擦出血来。我知道他还在想着撒加,那个有洁癖的撒加,他还在为他准备着自己。但是这一切都没有使我感到什么,如果我喜欢他,或者撒加,我不会这么平静地看着他为他所做的这一切,然后上前帮他冲洗后背。
其实我和穆的事情,很难说我不是在逼穆,也很难说我不是做给撒加看的。我对穆没有特殊的想法,但是我必须承认,白羊宫彻夜不灭的灯让我放不下心,让我不能不为他做点什么。撒加是占有欲那么强的人,他对自己的魅力太有信心了,对他的人太放心了,所以他才会放心地离开。“你说,这样的话,撒加会不会在乎穆一点?如果有人和他抢的话?”沙加很吃惊地抬起头:“你是这么想的?你没想到撒加会怎么对你?”我摇头,撒加不会对我做什么,其实撒加也很像小孩,愤怒的时候只会对自己的人发泄,会因为这件事情面对撒加的只有穆。如果撒加心里有穆,他不会对穆做什么;如果撒加心里没有穆,他对穆所做的事情可能让穆尽早醒过来——从他痴情而又一厢情愿的梦里醒过来。
“那卡妙怎么办?”沙加洞察人心地问。“卡妙……他不会知道这些的,我昨天把他灌醉了。”我这样回答着,心里很清楚,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说法。沙加知道了这件事——不知道是怎么知道的,那么卡妙呢?他会不会通过什么途径知道?如果他知道了,他会怎么想?
“你们啊……”沙加沉吟,“所以,你们不安,穆恐惧的根源是撒加的离开;你则在撒加面前感到了自卑,所以你会害怕失去卡妙。至于卡妙……如果他的内心不脆弱,他为什么要展现他冷峻的一面给别人看?”我放下我的茶杯:“卡妙也在怕?他怕什么?”“你关心穆,但是你应该好好了解一下卡妙,那个你真正爱的人。卡妙他……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他站起来,我明白这是送客的表示,于是我也起身。在我们起来的时候,双树园微微刮起了风。“今天有点阴天,”沙加抬起头,他身后的头发随着风飘动着,很好看,“但是过一会儿,希望会是一个好天气。”他对着我,很温和地笑。
在离开处女宫之后,我的心情阴晴不定。我不知道卡妙在怕什么,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失败——在没有得到卡妙的时候就很失败,得到他以后,还会让他不安,会让他害怕。我想到撒加,然后觉得,其实我和撒加没有什么不同——如果沙加说的是真的,我,让卡妙不安。我想到昨晚,灌倒卡妙,可能并不是为了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情,而只是为了我自己的安心。的确,如果我在白羊宫的时候,清楚地知道卡妙在等着我,他知道我在哪里,和谁在一起,在做什么,那么,我可能什么也做不出来。卡妙很聪明,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甚至称得上是敏感。所以在我第一次试图灌醉他的时候,他会用那种方式抵抗。
(八)
远远地,我看见了水瓶宫。水瓶宫的前面,卡妙站在微风中,看着我所在的方向。看见他,我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昨天晚上,你在白羊宫?”我走到他的面前,他看着我,冷峻的脸上没有表情。我笑,我看出他的小孩子气,他以为凭借我对他的了解,在这种时候还看不出他在生气。而看到我笑,他冷若冰霜的眼眸中终于出现了压抑不住的怒火。
这种时候,也就不需要解释什么了,何况我原本也不想解释。做了就是做了,虽然说我很肯定我不喜欢穆,我只是想刺激一下撒加。不过这个时候,这种话不管怎么听都很得了便宜卖乖。而且,其实我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我看见穆的那种境况会干着急,为什么我想让穆幸福,为什么我希望撒加对穆更好一点。
卡妙走过来,慢慢地,每一步都很重,带着他的愤怒。他瞪着我,然后挥拳——没有任何招式,只是像一个普通人那样纯粹地挥拳。他带着手套的拳直接击向我没有圣衣保护的下腹,很疼。而我,就被他这一拳打到地上。他揪着我的衣服把我拎起来,我们对视,然后我看见他的眼圈渐渐发红,大滴大滴的眼泪从他的眼睛里涌出来。他轻轻地颤抖,我知道他在忍耐,但是他终于忍不住:“是你对他的报复?还是我原本就配不上你……我知道,我不干净,这是在委屈你……我没有想他,和你在一起以后就没有想过他……你可以不原谅我,但是,别这样对我……”他一边说一边抽泣,用手背抹着眼睛,不敢看我,最后哽咽到说不出话,甚至膝盖都开始哆嗦,站也站不稳。那一霎那,我突然觉得很疼,比刚才更疼。
“你一直这么想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把他拥到怀里,用手擦掉他脸上的泪水。他抓着我背后的衣服,把头埋进我的肩窝,湿热的泪水渗进我的衣服里,我的整个肩膀都热乎乎的。他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不停地流泪,我知道他在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不停地抽泣,紧紧抓着我不放。我突然想起撒加的话,撒加对我说,“卡妙虽然表面上不是那么在乎你,但是实际上可能比穆还要没有安全感。”我低头看着他,他石青色的长发顺滑地贴在他的背上,在他颤抖时,连发丝都带着悲恸。“你真傻,没事净是瞎想……不是都说了吗,你以前的事情我不在乎的。”我抱住他,“你一直这么想……这么长时间,很痛苦吧?”他没有说话,只是像个孩子一样地哭,努力使自己不发出声音。于是我低下头,把脸埋在他的头发中,眼前尽是他的石青色。“那你就哭吧,把你的委屈都哭出来,哭出来就舒服了。不过,以后别这么瞎想了,有什么想法要和我说。”我抱起他往水瓶宫里面走,他还是不肯抬头。隔着衣服,他的声音略有些发闷,带着一点哭腔,越发让我感到揪心。“这次是我错了,你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会了……好不好?”他把脸埋在我的衣服里,轻轻地点头。
在他逐渐平静之后,我们聊了很久。卡妙原本就是不善言辞的人,或者说,他不习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所以大部分的时间是我在说。他静静地听着,然后很温柔地笑。然后,我们谈到了我们最敏感的问题。
“你当时,疼吗?”其实我很想问,他当时是不是自愿的,但是,我真的问不出口,我害怕我不愿意听到的那个答案从他嘴里说出来。我在心里暗暗地嘲笑自己:米罗,天蝎座的黄金圣斗士,一幅威武勇猛的样子,其实是那么的胆怯。卡妙走过来,把他的手放在我的手里,他看着我,很长很长时间,然后说:“如果是喜欢的人,那么是不会疼的。米罗,和你在一起的时候,都不会疼,即使是我们第一次的时候。”他站在我的身边,靠着我,让我感到他对我深深地依赖。我突然觉得他和穆很像,真的很像。“我不喜欢穆。”我很认真地看着他,而他笑着回答:“我知道。”
(九)
撒加终于回来,是在那天的晚上。他高傲而又威仪地从水瓶宫穿过,强压着心底的愤怒,身后的黑发几乎都要立起来,即使离得很远也能感觉到他威压的小宇宙。他进来的时候,我们正在后院聊天,卡妙靠着我。
看见他进来,我并没有过多的表示,但是暗暗地提升我的小宇宙。卡妙虽然因为害怕我冲动而拉着我的衣服,但是我能感到他的紧张——撒加这次的确有星爆我的理由和可能。我想,如果撒加先出手,卡妙一定不会在旁边看着的。他爱我,他不会在一边看着我吃亏,即使对我出手的是撒加。我微微地笑,心里感到温暖。撒加站在我的面前,瞪着我,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径直走了过去。和我擦身而过的时候,我听见他恼怒的声音:“以后,我们谁也不欠谁了。”
他大步往前走,身后,穆紧紧地跟着他。穆,一眼都没有看我,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撒加,满满的,再也放不下其他人。就好像我身边的卡妙,一眼都没有看撒加。
“你觉得,穆今天晚上会不会很惨?”看着穆的背影,我问卡妙。“不会,撒加要是真的对穆生气了,就会像对阿布罗迪那样,干脆不去找他了。而且,对穆来说,撒加能回来就最好了,怎么样对他都好……”他突然脸红,然后小声地说,“就好像你回来,我……”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我看着卡妙,突然开始嬉皮笑脸:“你听见撒加刚才说什么了吗?我吃亏了——原本他欠我的,怎么现在一笔勾销了?”卡妙看着我笑,突然上前勾住我的脖子,在我的耳边小声地说:“那么,我补偿给你好不好?”
我抱着卡妙,享受他带给我的温暖。圣域的夜风吹来几声虫鸣,四周是从双鱼宫飘来的玫瑰的香气。我抬头看看星空,多好的一个世界。我们的世界——有米罗和卡妙,有阿布罗迪,有沙加,有穆,还有其他很多很多人……还有,撒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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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ptemberxi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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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可待成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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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ayashi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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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3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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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长,先占个楼,慢慢看。楼主签名里的美女很有特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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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_Artem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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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神幻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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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3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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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开头,我已不能动弹........
为什么月月也有这种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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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秦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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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4 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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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_Artemis
于 2008-11-3 21:40 发表
刚刚开头,我已不能动弹........
为什么月月也有这种气质.....
??
什么气质?
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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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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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10 1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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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受穆,弱受卡妙,强受沙加,攻米罗,总攻撒加
是介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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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秦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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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
你对术语还真了解……
不知道你和多多谁攻谁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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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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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08-11-13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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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小女秦怜月
于 2008-11-4 10:03 发表
??
什么气质?
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罐子不能动弹的原因么........参考一下他的签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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