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楚汉剧情半架空历史演义小说《抑弦绽弓传》, 前5回整理中,准备改动添加新情节
性别:男-离线 蒯彻之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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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1 23:38 资料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楚汉剧情半架空历史演义小说《抑弦绽弓传》

趁着最近楚汉MOD热顺势将鄙人前些日子写的楚汉题材半架空历史演义小说《抑弦绽弓传》发出来下,目前只有前5回(鄙人是这种要被人催稿才会有动力完成的家伙)。目前先发白稿哈,就是比较缺少描写大多叙事的形式(PS:有些故事实在没什么好杜撰的,因此白稿中先一笔带过,等正式稿才补全,鄙人会说明的)鄙人文笔猥陋,逻辑上也有比较幼稚不成熟的地方,这次就是希望让诸位高手修改的……如果有修改建议的请发贴或加Q群50061194(PS:如果要对楚汉风云录MOD进行交流的也可以加本群),鄙人在此先谢过了……

目录:

第一回 博浪锥击破旧制 戍卒举另立新章
第二回 守孤城越兼全节 受陷害葛婴遭祸
第三回 武臣单军下赵地 周市五返立魏咎
第四回 奇于英比箭献马 横刘季斩蛇起家
第五回 小卒摇舌救赵王 大将怀妒酿焦土

[ 本帖最后由 蒯彻之左 于 2008-3-21 13:0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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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lh2004 2008-3-21 16:26 +200 好帖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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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博浪锥击破旧制 戍卒举另立新章

(前缺对秦始皇的功过评说)
    话说秦始皇四处征役,沛县丰乡地界亦不能幸免,其中就有个酒色之徒,唤做刘季,亦在受征之列。这刘季却生得高鼻龙额,左腿且有七十二颗黑痣。其父便是丰乡农户,为人宽厚好客,因此乡里称之为刘太公。刘太公与其妻生子四人,分曰伯、仲、季、交,中就是刘季最不愿安置产业,终日游手好闲。但却有一点好处,就是大度喜施,能交结豪侠。沛县主吏萧何,擅长置粮广产;沛县狱掾曹参,深谙行军用兵,沛县司御夏侯婴,好行侠义;屠狗户樊哙,颇有勇力,刘季都与之深交。其中有里人卢绾,因与刘季同日而生,故与刘季最为亲善。虽然如此,但乡人多对刘季瞧不上眼,偏有一外乡吕姓老翁,确是眼光卓绝,将大女儿许配给刘季,小女儿许配给樊哙,认为二人日后必当富贵。此番始皇征役,刘季身在受征之列,自然西入咸阳,正碰上始皇东巡。说来也巧,这皇帝出巡本不许民众围观,偏此次例外,刘季在行伍中细神遥视,见始皇前后受拥,六驾同驶,威风凛凛,不禁感叹到:“大丈夫生当如此也!”不想后来果应此言。缓表。
    却说始皇这番东巡,动用从车三十六乘,每乘由六马所御,车从卫队更是不可记数。这番浩荡,自然走漏风声。时有韩人张良,表字子房,好读史舞剑,最崇敬范蠡、豫让,其家三代相韩。比及韩为秦所灭,张良家道自然没落,但仍有仆三百,家财颇丰。张良却一心想要报亡国之仇,于是散尽家财,阴蓄死士,甚至没有余钱安葬亡故之弟。终究是秦法严苛,就有能人,也是畏首畏尾。张良无奈,辗转听闻淮阳有豪客仓海君,乃是孟尝平原信陵春申一般的人物,手下颇有能人,因此托名游学淮阳,就往拜访仓海君。仓海君见张良气度不凡,而且言语恳切,当下招引一员力士相见。这力士姓葛名婴,乃符离人氏,少在行伍中,以勇力见长,能开千钧之弓,只因触犯了军法,而逃亡至此。张良见葛婴雄壮,不禁赞叹到:“足下有孟贲、夏育之勇,若得刺杀秦虏暴主成功,名声必然不亚专诸聂政也。”葛婴虽是粗人,却亦喜名,当下应允。仓海君私藏有镔铁百二十斤,当下募集良工巧匠,打造短锥一支,就作为刺嬴用具。三人本欲西向入秦,此番却打探得始皇东巡消息,当下便相筹计划,就选定在博浪沙下手。也是百密一疏,张良却不知始皇有从车三十六乘。正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张良势已骑虎,只望老天庇佑,就从中选定一车舆,教葛婴用锥投掷。偏此车中并不见暴主。还亏张良机灵,当下与葛婴分路逃跑,竟得无事。可见秦法虽严苛,但秦吏不定都有为。其中就有这么个谬事:大梁人张耳、陈余,号称刎颈之交,本是魏信陵君门客,为秦朝所通缉,张、陈二人也是艺高人胆大,竟更名换姓,反充作秦朝门官,因此保全性命,后来也成风云一时的人物。
    先说这张良逃奔至下邳,寓居于好友项缠门下,虽然一时无事,但心中不免懊恼,只怪自己见识浅薄,因此发奋攻书。下邳有仙人茅濛,表字初成,本是太原人氏,习道成仙,旅居于此,却见张良勤毅,仿佛与当年自己修道时类似,因此十分喜欢。又算得张良身付国仇,便有心要让张良成事,因此假做黄石老人,就用觅鞋一事来考验张良。良虽年少,却不比那些登途子弟,对老人十分恭敬。茅濛本欲就将奇书《太公兵法》托付与张良,但又寻思这书乃姜尚所著,可供安邦定国之用,如若流诸于险恶之徒手中,必起浩劫,何况人心难测,自己虽是仙人,也莫能洞悉。当下又一连三次考验张良,中虽有些波折,但张良恭敬却不减半分,茅濛暗暗感叹到:“此等恭谦,不妄称良。”遂将兵法传与张良。这便是圯下老人的故事了,看官应该听闻过,鄙人就不再详叙了。张良得此奇书,晓夜攻读,自不必表。
    却说这张良好友项缠,乃楚名将项燕之子,因此身受秦朝通缉,又砍死追兵,却得张良相助,方得隐觅于此,此番却反助张良,二人更是情好日密。缠有兄名梁,亦受通缉,于是隐居于栎阳县,偏被仇家洞明底细,出首告官,项梁一时恼怒,就于堂上殴死仇家,秦法本来严苛,这番更是罪加一等。幸得梁有好友曹咎为蕲县狱掾,当下写书一封与栎阳县狱掾司马欣,望其开首。司马欣正是上文所言那种无为之吏,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将项梁释放。无为而乱法,确是古今常有之事,他人自不敢异议。梁更有侄子项籍,单字曰羽,虽学书习兵无成,却是豪气过人,而且力能抗鼎,此番却与项梁同奔江东,正值始皇再度东巡,项籍遥视始皇,却也是一首四肢,别无半点特别,于是叹到:“此便是皇帝么,依我所看,亦是凡人,他能称帝,某等亦能取代他了。”其豪气如此。江东又有名望之士桓楚,亦以勇力见长,自称独步江东,无人出其右。偏项籍初来,便持火尖枪向桓楚挑战,桓楚以项籍年幼,并不介怀,当下抄起家传劈风刀应战。两下交手不过三合,桓楚便觉气力不支,又怕害了名声,只得勉强招架,却被项籍轻伸猿臂,就从马上一把抓来。可怜江东独步客,到此变成笑柄。桓楚虽然羞愧无极,却对这少年佩服得五体投地,反与项籍成为至交。项梁有此勇侄,又为名将之后,因此受到楚国屈、昭、景、怀四族敬服,后来果借此成事,缓表。
    却说这葛婴自从博浪沙逃出,只得携带年甫六龄幼子西逃入魏地。就充为故魏国宁陵君魏咎门下。魏咎正是魏闵景王庶子。素以仁厚见称,因此家途虽然没落,三晋能士却屡来投奔。门客中就有故赵国广武君李左车,以兵法见长,曾效孙吴兵法著《广武君》一书。咎还有弟名豹,性格却与魏咎相逆,最好行计较。咎更有子曰孟,却长葛婴子允两龄,魏咎喜爱葛婴勇力,并不计较葛婴出身低微,将葛婴之子允收为养子,就命魏孟与其结拜。二人情好日密,自不必表。魏咎就请李左车教二子学习文才韬略,葛婴教二子学习枪棒武艺,二童虽是年幼,却倒也聪明矍铄,一经教导,便粗通大意。只是魏咎侧文,葛允侧武,终成为日后君臣之别。
    时光荏苒,一晃九年过去,此时始皇已死,李斯、赵高二人矫诏篡立胡亥为帝,是为二世。此时刘季已经回乡。项梁叔侄自在会稽安顿。而魏孟、葛允也已长成。都无大事。独这葛婴以为风声已过,便自行返乡,却于途中为秦兵所捕,葛婴原先还以为是东窗事发,却见捕众甚多,料想并非前番之事。细问左右,方知此地校尉王群、梁乔二人奉命发闾左九百人戍渔阳,却有部分人众逃亡,因此只得抓捕行人充戍。葛婴虽有千百斤的力气,却也见敌众我寡,因此不敢施张,就随戍众屯于大泽乡。这戍众中却也有两人,分唤做陈胜、吴广。陈胜乃阳城人,单字曰涉,素有大志而好行小谋。少与伙伴替人耕佣,伙伴还以为陈胜宽厚,因此但呼陈胜“夥涉”,殊不知陈胜外宽内忌,这番习惯,却成日后断头之因。而吴广字叔,乃阳夏人众,为人自大高傲,只因有些勇力,受到从人敬服。王群、梁乔,还以为陈胜、吴广二人善于御众,就命二人为屯长,监督戍从。王群、梁乔二人,还以为这番张罗,必然万无一失。不想天普暴雨,进路皆毁。按秦法律,引卒赴戍有期为限,万一失期,全队遭斩。因此不但王、梁二尉惊慌,就连戍从也都不安。陈胜于是私下吴广向商议道:“如今路毁期失,必定遭罪。就使无罪,谪戍等罪。如今若不行举大事,只恐你我项上首领不能保全了。”吴广深以为然。于是二人鱼腹藏书、篝火狐鸣,但曰大楚当兴,陈胜当王的意思。这等把戏,偏使这群乡老深信不疑。陈、吴二人,以为得计,便又商议诛除二尉事宜。原来二尉终日借酒浇愁,不免醉卧帐中,却听得从人禀二屯长来见,二尉以为陈、吴二人手无兵刃,因此不曾防备。那陈胜得以上前,并不言半语,暗掏出怀刃,一下扎入王群心窝。王群当下一命呜呼。梁乔见势不妙,酒已经省了三分,便拔出配剑,前来杀胜,步伐却仍踉跄。吴广却在陈胜身后,早就上前一步,来夺梁乔配剑。梁乔终是酒醉力乏,弃剑出帐,就骑上马准备逃窜。吴广随后追赶,就大声呼告:“全营共杀此无德之尉。”这葛婴却在营旁烧火,一闻吴广呼告,当下抄起行营所用木桩向梁乔砸去。葛婴力大,梁乔竟连人带马被打为肉泥。吴广见梁乔被葛婴飞桩打死,虽不至于改变自大秉性,也不禁感叹到:“不想我营却有如此人物,吾不如也。”当下招使葛婴一同进帐。帐中陈胜早已枭去王群首级,就用来誓师。陈胜自称将军,吴广自称校尉,就以葛婴为偏将,假以项燕、扶苏名号,收揽部众,就将这大泽乡占据。这便是反秦的第一枪呢!看官欲晓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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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守孤城越兼全节 受陷害葛婴遭祸

却说陈吴二人起事成功,占住大泽乡。但陈吴寻思手下兵不过千人,器械只是木竹之物,未免太过贫弱,不如趁势攻取蕲县作为根基。两人商议已定,就选葛婴为先锋。当时本是乱世,劳役之徒多不得一饱,又不谙行军之道,独婴本是行伍出身,此番可谓是驾轻就熟。当下提役徒八百,凭一股愤恨之气杀将而来。古言:哀兵必胜。鄙人看来,怨兵亦难挡。蕲县令见状已经破胆,加之兵卒不多,不敢相敌,弃城而走。民众香花灯烛,自不必说。婴又请缨往略蕲东,陈吴二人巴不得领地骤大,自然应允,婴由是连破铚鄼苦柘及谯县,将降卒打发回蕲县,陈吴二人亦在蕲县收纳投奔百姓。比及葛婴打下谯县,蕲县已有车六七百乘,骑兵千余,步卒数万人。陈涉见实力大增,因此教葛婴引谯县之众略九江,自与吴广往攻秦国要邑陈县。
   这陈县守令名唤宋皆,见陈吴二人势大,正欲投降,其丞越兼知皆胆小惧死,不能死节,乃谏曰:“吾闻陈盗势起,皆仗葛婴勇力,今婴往略九江未至,令公可以一战。”皆摇首回到:“陈胜势大,守卒不及胜军一半,不如投降为上。”兼大怒,拔剑指皆,喝道:“某等久食秦粟,安能毁身降贼也!君不愿死战可自去。”皆抱头鼠窜逃,连家眷都来不及携带,生怕越兼变卦,往陈县北山中。自此陈县兵权尽归越兼所领。兼心中寻思:“陈盗自大泽以来,所下数县皆是望风而降,宋皆胆小又是出名的,陈盗必不以为备。某如果令心腹三十余人暗伏于城门两边,伺机刺杀陈胜,虽然不能全身而退,也可为天下削平盗枭了。”当下唤县尉褚集往捕宋皆,以免事情泄露,自己却扮做宋皆,谴使往诈降陈胜。
   计筹以定,不想突生变故,可谓天不佑秦。也是越兼用人不明,也是越兼无人可用,这县尉褚集虽与越兼一般忠勇,却有一缺点,就是嗜酒如命。那日奉令归家之后,却与妻弟庄贾共饮,不免又醉,酒后失言,却把计划全盘托出。庄贾也是个不本分的人,虽然也在县衙管理车马,不愁吃穿,但却想以此为进身之阶,而且他本与宋皆相善,一为自己,二为朋友,却半点不顾亲情名分。当晚便往投陈营述明一切。胜本不信,庄贾又言:“真陈令宋皆为越兼所逼迫,逃入山中,陈公可命人往招来,一切便知。”胜乃令手下亲随朱房、胡武二人并庄贾往寻宋皆。过了数日,三人寻得宋皆,带回营中,陈胜见宋皆灰头土脸,不仅不似县令,甚至不如那些役卒,不仅大骂庄贾:“好个庄贾,想是与宋皆有隙,却领着假宋皆来讹骗寡人!”又转骂房、武二人:“汝等二人亦无见识,此等乞儿,如何为县令!”庄贾不敢打断陈胜,待胜言毕,方才答辩道:“宋大人为越兼所逼迫,不能携带家财,因此沦落至此。其本欲投奔陈公,又恐为越兼所获,因此只得居匿于山中。公若不信,其有符信为证。”胜乃教人验过符信,果是真实,不禁转容道:“若非庄贾,几丧于越兼之手。”因此重用庄贾,为太仆。贾又说宋皆忠诚,胜也见皆是个忠厚长者,因此对皆道:“如能助寡人取陈,仍留汝为陈令。”宋皆喜不自胜,答道:“愿留。愿留。”逐改名为留。
    时吴广别立一营。次日陈胜唤吴广前来商议攻陈事宜。广见庄贾为人油滑,劝胜莫重用庄贾,胜方受庄贾救命之恩,哪里肯舍,只是托言会倍加注意。事为朱房、胡武二人所知,二人告知庄贾,因此贾广二人有隙,缓表。单说陈胜准备攻陈,与吴广商议妥当,乃命故人武臣、邵骚领骑兵为先锋,自与庄贾统战车为中坚,吴广率田臧、李归步军随后杀来。
    却说越兼见楚军多日不进,知是计谋中途遭变,因此已有准备。无奈暴秦已失民心,兼虽率众与胜军激战于城门,无奈寡不敌众,兼为乱军所杀。陈胜得以入城。而褚集为妻弟所陷,自己却浑然不知,仍往山中寻觅宋皆。那宋皆早被陈胜所招,因此任褚集如何寻觅亦无所获,无奈返回陈县。却见陈县已为陈胜所破,集悲伤不已,寻得越兼尸首,葬之。又深自懊恼,转念想往刺庄贾,无奈庄贾得势,府上自然守卫森严,集不得入。又闻越兼有一少子赫养于外家,集恐赫为陈兵所害,又寻思陈胜定要往西攻秦,因此反领越赫东投齐地去了,缓表。
    单说陈胜定陈,寻思已拥七县,兵卒近三万余人,随称不上达成鸿鹄之志,却也富贵无极了,不禁沾沾自喜起来。陈县三老邓说,乃阳城人氏,不单与庄贾友善,就是心志也与庄贾相同,当下招引陈县豪杰共同上表,言说陈胜披坚执锐,伐无道之秦,复立楚国社稷,功盖于世,理应称王,以顺民望。陈胜览表,大喜过望。不想就有二人前来阻拦,这二人正是前回所说刎颈之交张耳、陈余。二人闻陈胜起义,当下来奔,陈王原先待二人不薄,因此二人放胆谏阻陈胜道:“秦以无道,灭六国社稷,役天下百姓,耗先世所积之财,行后世不容之举,今将军万死不顾,瞋目张胆,挥臂除贼,天下志士,如雨拼来。而今将军欲自立为王,示天下私,恐山东六国后裔,因此不敢前来投效,不如暂缓称王,立六国后裔,那时西破暴秦,将军居首功,不怕不被大众拥为大王了。”陈胜本已想自立为王,加之邓说之辈劝进,正想就这样承认下去,不想遭二人谏阻,好生尴尬。还是庄贾通明事理,当下驳斥张、陈二人提议,说道:“现在暴秦主僭号皇帝,意为天下之主,今陈王若不上尊号,恐无法与其匹敌。”陈胜因此下令自称张楚王,意为宣扬张大楚国之意。张、陈二人已知触怒陈胜,遂不复谏。陈胜又大封功臣,以吴广为副王,武臣、邓说为将军,邵骚、田臧为都尉,李归为军侯,朱房为中正,胡武为司过,并实授宋留为陈令。庄贾已经为太仆,但厚赐而已。吴广又建议陈胜将葛婴招回,以便对其加封,胜乃命人往招葛婴。
    那时葛婴引军至东城,并不知陈胜称王事宜。却又令从人写书一封,就请恩主魏咎徙家陈县。一可免秦人追捕,一可往共享富贵了。魏咎
得了书信,便欲听从葛婴建议,独李左车出来反对。魏咎便问其中缘由,左车回道:“陈王虽有大志却无施恩德于民,就使能够吞秦,不修恩德巩固国本,也将不能久存了。”魏咎深是认同,却思吾既养葛允为子,自当与葛婴情若兄弟,此番盛情,不好相却,因此仍徙往陈县,不想却要与葛婴天人永隔了。而李左车自回赵地去了。
    究竟二人为何命运相隔,待鄙人娓娓道来。原来那时有楚国后裔芈襄强携带酒肉,前来东城犒军。葛婴与襄强一见如故,两相询问之下,了解他是楚哀王之子,楚哀王为其庶兄所杀,因此襄强不得为王。葛婴见他是王室贵胄,改容相待。葛婴有徒属邓宗,乃汝阴人士,为人好行危险,曾因引军深入秦军腹地,被秦军所破,遭葛婴亲自鞭扑,因此与葛婴有隙,每欲报仇,苦无机会。今番见葛婴厚待襄强,遂生一毒计,将葛婴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宗先取丝帛一张,在上面尽书葛婴谋反,立襄强为楚王事宜,算做出首。等到陈使到来,葛婴起程往赴陈县后,宗又命心腹将襄强杀害,算做死无对证,又上奏一封,说是葛婴畏惧事情败露,因此将襄强杀人灭口。一连二书,怎教陈胜不动疑心。而葛婴一至陈县,便被莫名的关押。不出数日,陈王自来提审,那葛婴本是军旅出身,不会辩答之道,又不知所犯何事,不免言语支吾,陈胜越发怀疑,加之庄贾、邓说、朱房、胡武等人,都被邓宗买通,不免又进谗言。陈胜索性将葛婴斩首了事。葛婴子允正随魏咎与魏孟前来投奔陈胜,并来探望乃父,不想乃父遭诬被杀,当下亲往收父尸首,痛哭不已,并立誓要为乃父报仇。年少志狂,自然有人将此事报知陈胜,还亏魏咎散尽家财打点一切,方得无患。魏咎也不敢久住陈县,引二子又回魏地去了。而葛婴的继任者,自然就是那“出首”有功的邓宗了。
    陈胜有侍从之人吕臣,却与朱房、胡武等人心志不同,葛婴遭诬,吕臣首先上言其中蹊跷,建议陈胜详查,偏被朱房、胡武诬为葛婴一党。还好吕臣与吴广有旧。吴广亲与陈胜说情,陈胜乃免。吴广又恐吕臣在都遭害,因此拨本部军一千人,就以吕臣为将,令他驻守于陈东。这一千人都以青布裹额,世人号称“苍头军”。后来正是这吕臣所领的苍头军为陈胜报仇,可以说是以德报怨了,缓表。
    却说张耳、陈余而人,见陈胜不授自己职位,知陈胜心存蒂芥,因此一心想要离开陈胜。正巧河南诸县,多杀伐长吏,投靠陈胜。房邑君长蔡赐,首先献城,被陈胜封为上柱国。蔡赐又向陈胜引荐故春申君门客周文。周文却名章,文乃周章表字,为陈地人氏,素谙军事,又会占卜之术。陈胜命他引军西攻秦地。又令吴广往袭荥阳,以断敖仓之粮。就连这不谙军事的宋留,陈胜也让他攻打武关。三人引军去了。张耳、陈余趁计亲造武臣府邸,进言武臣道:“今秦军主力势必为周文所牵制,而赵地空虚,若将军向陈王往请一军旅征讨,片刻即得。而且陈王好信谗言,庄贾、邓说、朱房、胡武之徒肆行,葛婴的下场,正可以为明公做教训。如果赵地一下,明公即可脱离陈王羁绊,以免来日遭祸了。”武臣以为然。遂上告陈胜,说是出兵赵地,可以牵制秦朝长城兵团南下。陈胜乃命武臣为主将,邵骚副之,起兵三千人,往徇赵地。武臣又请令张耳、陈余随军,陈胜早已厌恶二人,巴不得二人走远些,自然应允。欲知武臣取赵情形,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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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武臣单军下赵地 周市五返立魏咎

且说武臣用张陈二人计策,讨得一师军旅,当即命张耳为左校尉,陈余为右校尉,杀奔白马津而来。这白马津秦守将,唤做孟准,拥众五千,却见武臣兵少,因此出寨列阵。武臣见孟准阵形严谨,而且人数众多,不免忧虑起来。武臣问张耳方策,耳认为可引军诈败后退,待敌阵变动,然后以伏兵破之。武臣从其计,使邵骚引五百伏于左,陈余引五百伏于右,自与张耳引军前来搦战。孟准方欲出战,其副将李良谏曰:“楚军不故远来疲敝,亲来搦战,其中必有阴谋,不如固守勿出。”孟准笑道:“汝等亦言楚军远来疲敝,况我众广于敌军,纵有阴谋,何足畏惧!”李良苦谏不从,只得与孟准一同出战。两下摆开战势,楚阵中首先飞出一马,马上一将,唤做张黡,却是张耳从弟,使一杆铁枪,前来叫阵。秦营中孟准仗勇,亲自提刀直出。两人在马上来往二十余合,张黡诈败而走。武臣、张耳亦招呼手下撤退。孟准引军追击,方过山岭,但听得一阵梆子响,只见邵骚引五百从山左杀出,陈余引五百从山右杀出,武臣、张耳、张黡三人引军杀回。孟准措手不及,被张黡一枪挑落马下。李良本无战心,现为楚军所围,当下引军投降。
    武臣收降李良,当下引军经白马津渡过黄河,连克赵地十余县。惟有秦邯郸守韩广、范阳令徐蕤凭城坚守,互为犄角。武臣先引众攻邯郸,徐蕤便引众袭武臣军后。武臣又用陈余计策佯装进攻范阳,却命大军埋伏于邯郸外,偏被韩广识破,并不出战,范阳亦不下。一连四十余日,毫无进展。武臣眼见粮草近罄,又有谣传说秦果将调长城戍卒南援赵地,不禁恐惧起来,欲引军返回陈县,又恐陈胜责怪。正踌躇之时,传报张耳、陈余二人来见。武臣见二人面带笑颜,便问:“二先生可有破城良策么?”张、陈二人答到:“适才有一辩士前来投奔,自称有张、秦舌辩之术,某等试之,果如其言。若得此人对徐蕤哓以利害,至使其投降,那么邯郸势孤,自然片刻可下了。”武臣便问此人何在。张、陈二人答曰:“此人定要先说下范阳,以见功劳,方来见将军。”武臣便不再问。
    却说这辩士是何人众?他本燕国人,姓蒯,名彻,少业儒。燕为秦所破,彻流落齐地,得一老人传授舌辩之术,彻问老人姓名,老人但言表字初成而已。看官也可知此便是仙人茅濛了。彻又自行攻修兵书,得其大成。却闻武臣攻赵,因此前来投奔。当下得了使命,前往范阳。早有吏卒报知徐蕤,徐蕤请他入见,问彻道:“足下莫不是前来为武臣做说客么?若如是,但吃我一剑。”蒯彻答到:“非也,鄙人不过前来吊公,并来贺公。”蕤莫名其妙,便问:“何可为吊?何可为贺?”彻答道:“足下虽与韩广东西为犄,可镇一时,无奈秦失民心久矣,足下又为范阳令十余载,杀人父,孤人子,断人足,黔人首,恐怕不可胜数。武臣若为公所击退,他日不免有范阳少年,怀仇前来刺杀足下。就使不死,而民怨逾沸,周厉王尚且为国人所杀,恐怕足下亦不能久存了。因此前来吊公。足下若能顺应民意,投效武君,不但不失侯封,而且范阳父老,必定以为足下能够悔过,足下便可保全自己了。因此前来贺公。”徐蕤听毕蒯彻言语,慌忙改容相待。当下竖起降旗,迎接楚军入城。武臣先往安抚民众,并厚赐蒯彻,就封徐蕤为范阳侯。
    武臣又命张黡、李良二人四下前往打粮。蒯彻谏阻到:“兵贵神速,今番范阳已下,就可教徐蕤写一封书信与韩广,就说范阳被围,引出邯郸守军,趁势取了邯郸,那时不怕没有粮草。”武臣从其计。那韩广果然中计,引军奔范阳而来,方至城下,但见城外并无半点兵革,知是中计。突一阵旌鼓响,但见左有张黡杀来,右有李良杀来,范阳城门内,又有邵骚、张耳引军杀出。韩广慌忙撤退,奔回邯郸城,却见邯郸城门紧闭。韩广正待唤开城门。城上却闪出两将,乃是陈余并其从弟陈泽。陈余大笑而道:“此城吾以取了。”乃令乱箭射下。韩广无奈欲退,却被张黡、李良、邵骚、张耳四将所阻。邯郸城内,又有陈余部将张同、夏说引军杀出,将韩广困于核心。韩广不得已下马投降。至此赵地悉平。
    那武臣本只拥三千众,比及悉平赵地,已得六万余属,城池近二十座,当下便从张耳、陈余建议,自立为赵王。以张耳为右丞相,邵骚为左丞相,陈余为大将军,蒯彻为军师,张黡为前将军,李良为右将军,韩广为左将军,陈泽、张同、夏说各为都尉。当下作好军备,以防陈胜来攻,不表。
    却说张楚将周章引军径入秦地,一路却没遭甚抵抗。而吴广亦围困荥阳多时。就连这宋留也依仗部将张贺勇力攻克武关。那秦廷里警报接连传来,都被赵高、李斯二人按下不表。李斯当下与赵高商议,却令魏地守将冯无择引三晋将士往敌周文,三川守李由往援荥阳。这冯无择乃是秦朝宿将,爵封武信侯。又因与朝中重臣冯敬与冯去疾为同族,因此不免日益骄横。当下便引从属出屯函谷关,立下三个营寨,欲与函谷互成犄角,作为安守之用。冯无择有子冯敬,却居在都中,尚未出仕,素与乃父有家书往来,此番无择亦将布阵规划修书寄与冯敬。冯敬一阅来书,慌忙回书一简,大略言分兵御守而不能往来接应,反致势薄,此番家父率军远来,军队机动不行,不如收兵守关,可以以逸待劳云云。偏此简未至而函谷已破。原来周章听闻冯无择分立营寨,当下命部将田臧乘着夜色袭取函谷。函谷守将秦东陵侯召平未曾背此大敌,只得开关降楚。关外三营将士,却见函谷已失,溃退大半,冯无择禁止不助,又为周章所袭,只得引残众窜回魏地去了。周文则招抚降军,进屯戏地。
    独吴广围困荥阳,却被李由所破。那李由是李斯长子,深负韬略。更兼好行弓马,有的是臂力。一至荥阳,便分一军偷袭楚旁营。吴广亲往援救,却被李由于半路邀击败走,因此撤围,反离城外十里立营了。李由因此得以入城。李斯、赵高二人接得两处军报,喜忧参半,当下召集咸阳守将大臣商议退敌事宜。咸阳令阎乐,乃赵高养女之夫,即赵高假女婿,首先提议道:“贼势汹汹,难以骤敌。不若尽烧咸阳城外粮谷,然后固守咸阳。楚军无粮,不久自退。”群臣以为然。突有一人大声叫道:“如用咸阳令坚壁清野之计,则城外皆为楚属,城内将士又有何御守之心呢?”众试视之,乃少府章邯也。那时已经火烧眉毛,李斯也不顾章邯言语突兀,当下便问道:“汝等莫不是有退敌良策么?”章邯答道:“此亦非良策也,但如今局面,只得如此。吾观周文一军从未遭遇大敌。今番骊山戍卒,尚有数万。若赦之而用为前驱,径袭楚营,或得一胜。”李斯、赵高虽然奸佞,但不至于二世那般昏庸,当下应从章邯提案,赦骊山戍卒八万人,就命章邯为将。章邯就从中选出一万健卒作为先驱,命弟章平为先锋,先往偷袭,自却统五万部卒为随后杀来。余下二万人马,皆老弱不堪用,就命同守咸阳。那周文自出师以来未尝败绩,前番又击溃冯无择,不免得意起来,因此不曾加以防御。闻吴广不克荥阳,当下令部将田臧分一军往援吴广,又分一军追击冯无择,而驻扎在戏地之众,却不及西进时的一半。既然分势,又不设防,当下被秦军前部一股捣入。楚营大乱,随后章邯提大军而来,大杀一阵,周文引溃军向东逃窜,缓表。
    却说赵王独立消息与征西军败报接连传入陈县,陈胜不禁大为恼怒。未几又有郏下诸盗聚乱的消息,其中首领,却唤作秦嘉,却也生得蜂目豺准,骁勇异常。陈县以武臣独立,究竟还未曾与之兵戎相向,而这秦嘉是何跳梁小丑,竟敢造逆。当下谴将军邓说往定郏地,并令故齐武平君田半为副。又欲出兵赵地。时有魏人周市,投奔陈胜帐下,陈胜便令市发兵攻赵。正商议间,一人突从外直入,大声叫道:“楚王断不可出兵伐赵!”视之,乃柱国蔡赐也。及入内,胜详问其中缘由。赐答道:“方今秦地、荥阳未克,断然攻击赵地,犹如多生一秦也。那时南北受制,大王恐不能安枕了。”胜也觉得有理,但心中仍深恨武臣,便问:“难道放纵这谋逆的武臣,来为后世做表率么?”赐回答道:“可先令周市引一军屯于楚赵边境。然后将武臣家属放回,以示楚王宽大。并令武臣西援周文。若臣不出援周文,则曲在武臣,就命周市引军讨灭;若臣出援周文,那么秦地可下,大王拥兵入关,武臣小儿又怎能成为大王的对手呢?”陈胜深以为然,如计行事。
    却说武臣得了家眷,深感陈胜恩德,当即便欲出师援助周文。独军师蒯彻谏阻道:“如今楚军压境,断然出援,反至前后背兵。鄙人素闻周市乃魏地贤人,一心想要规复旧国,如今冯无择西援咸阳,鄙人料定魏地空虚,大王可先写书一简付与周市,就卖个人情给他,教他先取魏地。然后假借求援之名,实取常山、上党一带,并北吞燕。那样即不会得罪楚王,又可以广大自己的领地了。”武臣深是认可,如计行事。当下命韩广取燕,李良取常山,张黡取上党,张耳与张同、夏说引一军为三路接应。
    却说前番陈胜准备伐赵,因令周市屯于楚赵边境,准其便宜行事。后周市得了武臣书简,也觉可行。当下引军平定了魏地。正值冯无择回师,就与冯无择大杀一阵,无择又败,草草投降了事。此时周市已有独立之心,不但收纳无择降众,就连周文所谴追袭无择军队都加以收编。原来周市素与魏咎相善,前番周市与魏咎俱往投靠陈胜,而魏咎因为葛婴一事,谴返魏地。此时周市正欲迎立魏咎为王。当下修书一简付与使者,教传与陈王,中言奉立魏咎为王意图,请求陈王允许。陈胜前番已不从张耳、陈余迎立六国遗后的建议,此次当然不准。偏周市又传书一简,语露威胁之意。陈胜得了此简,自然惶恐不安,只得命周市出略齐地,一但齐地可下,立马封魏咎为王。此时陈胜受制于外镇军阀,只好行此缓兵之策。偏周市急于复立魏国社稷,当下回简应允陈胜要求,出兵狄城。狄令为周市所困,仍然据城坚守,有狄人田儋,乃田齐后裔,颇有野心,正想借此独立,于是与二位从弟共谋大事。这二从弟一唤田荣,一唤田横,并有勇力,乡人畏服田荣,而敬重田横,盖因田荣多行残暴而田横多行仁义之故。三人假装虏得周市军中细作,并将其缚往县衙。狄令不疑来见,却被田荣猛然横出一刀,削去半个天灵盖。田横就从狄令尸身处搜出县令印绶,奉立田儋为主。大众唯唯诺诺,不敢反抗。田儋得了兵权,当下出兵抵御周市。周市还以为田儋新立,容易对付,就先修书一简与陈胜,再度表明拥立立场,随后亲自出马应战。这边狄城中飞出一骑来,手提连戮枪,脚踏紫银镫,就骑一匹高头大马杀将而来,那人正是三齐勇士田横。横与周市交马不过三合,横一枪戳中市马右股,市自然滚落马下,挣扎不已。市阵中杨开、童舌赤二将见状,双双飞马来援。田横撇了周市,双战二将,枪法却是不乱。二将战横不过,却见周市已被救归营,双双拔马回退,并排而走。偏被田横赶上,止一枪,便将二将并刺于马下。市众大骇。而那边田荣更是拥众随后杀来。市慌忙下令撤退。田儋兄弟三人乘胜追击,竟将齐国七十余城囊括。当下儋自称为齐王,田横、田荣,各为将军。
    却说周市退回魏地,懊恼不已。魏民爱怜周市,纷纷表示:就使不得陈胜诰命,也要奉立魏咎为王。周市得了民望,自然壮大胆量,于是写书一简赋予陈胜,申明独立立场。陈胜先后得了五简,终是不能遏止魏国独立。此时却有秦会稽守殷通降书传入陈县,陈胜方得些许安慰,不想这刚得不久的会稽片刻就要沦亡了。看官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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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奇于英比箭献马 横刘季斩蛇起家

却说这秦会稽守殷通,本是个纨绔子弟。只因原是会稽守,就是殷通父亲,现乞骸骨还乡。通因此得以权且代任。他却闻陈胜起义成功,于是转而寻思依附陈胜,当下就招纳楚地名望之士,作为肱股。先有楚人季布来投,又有同乡人钟离昧往奔,布以侠义自任,擅长使戈,兼有文学;而昧本秦朝下乡南昌亭长,好推兵行伍,以长锤作为兵器,殷通就以二人分为校尉。钟离昧却有好友韩信,少家贫,行放荡,寄食于昧家,昧以韩信有行兵异才,终是不相离弃。偏昧有事外行,昧妻却好行计较,并不准备韩信食具。韩信道也识相,当下告辞昧妻,偏身无分文,为流氓所欺凌,身受跨下之辱,又为嘲笑手无缚鸡之力,终是不敢反抗。最后得漂母一饭,方得活命。此番钟离昧就向殷通推荐韩信,偏殷通以韩信怯懦,并不重用。时项梁已在江东显名,又有项梁兄弟项缠从齐地来奔,项缠有门客龙且,正是齐人,使一手好斧,也有万夫不当之勇,同随投奔项梁。时张良已经游学各地,并不随往。虽然如此,项梁门下也是勇将济济。殷通便欲招揽项梁。项梁本鄙殷通为人,并不愿往。独项缠向梁说起田儋自立经过,建议正可效仿田儋行为。梁大喜,当下引侄籍来见殷通。时殷通已上降书于陈胜,又闻项梁来投,便以为自己必不遭受兵革之苦,可安镇会稽了,谁想实是来一杀星。先是项梁入见殷通,说及项籍勇力。殷通就请项籍同座。项籍暗藏利剑,列于席前。殷通虽是守户之犬,眼光却是不差,此番见项籍身躯健硕,自然欣喜不已,以为又得一良将,不禁叹然道:“汝可为吾之长万了。”偏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南宫长万虽是宋国勇将,后却犯上造逆。项梁还以为殷通查明自己阴谋,不禁倒吸冷气,当下示意动手。可怜堂堂会稽守,连死都不知何故。季布、钟离昧二将正列于屋外,一闻残叫,当即入堂看视,却见项籍手持利匕,堂下倒卧殷通。布、昧二人素知项籍有万夫不当之勇,因此不敢来敌,当下招呼手下齐上。这些手下中难免有些莽夫,只顾一味图功立业,也不寻思实力悬殊,当即拔剑上前,早被项籍打翻了七八个。布、昧二人见势不妙,便要撤退,却被项籍上前一步,将两人按定。二人惊魂未定,却见项梁娓娓而道:“汝等二人亦是楚地豪杰,却为何要与这不忠不义之徒同污?今寡人不才,乃贵胄之后,愿起兵匡复楚怀社稷,共灭暴秦,愿二位将军助寡人一臂。”二人虽被胁迫,却也折服于项籍勇力,甘心投献。项梁得了二将,当下自称会稽守,项籍为将军,项缠为谋主,龙且、季布、钟离昧、桓楚分为校尉。钟离昧又向项梁举荐韩信,梁用为中郎,韩信感激不已。
    未几又有楚地豪族周殷、虞期来投。期有一妹,容貌娇好,被项籍纳为侧室,深得籍宠。一日籍与虞氏共游云梦之泽,却听闻马鸣嘶嘶,洪亮异常,籍当下命人将虞氏遣回,独自往深山寻此骐骥。果见一山中猎户纵马逐猎,其马甚是雄壮,但见:一团黑云如龙腾越,不染一分白鬃;满道黄沙似海沉谧,无起半点波澜。可见此马迅速。项籍当即叫住猎户,掏出十金,要来买马。那猎户怎舍此等良驹,自然不肯将马贡上。项籍脾气虽暴,无奈手无寸铁,不敢骤然来夺此马,却寻思山里隐户,必定有所技艺,况且自己射艺颇精,何不借以比试射艺为由,就先借取对方弓箭,那时再做计较。这猎人果然中计,当下应允比试,但将备用弓弩交与项籍。籍得了器械,本想就将猎户射死了事,谁想山中林泽之内,却有一猿奔出。那猎户见状,欣喜不已,只对项籍答道:“此乃昔日养叔所射通臂猿一种,某等追寻多时。此猿深有灵性,能接奔射之箭矢,百无一漏,又有勇力,因此不惧行人。某等二人正欲检验个人射艺,何不以射猿为题?如若兄台射中,某等定当此马奉上。”那项籍暗暗嘲笑:此等猎户,也敢妄效养叔。又寻思:吾虽无养叔一般射艺,却有万般神力,那猴猿不定能吃我一箭。因此催开架势,挽起弓弩,使尽浑身气力,就往那猿射来,不想用力过猛,竟将弓弩折断。项籍又请一弓,也非硬弓,终是不能施张勇力,所射之矢皆为神猿囊括。项籍自知技穷,不敢再试,心中甚是不平,就请那猎人来射。猎人当下提箭瞄准,准备射猿。还未发箭,那神猿已洞悉猎人射艺,当下惊慌失色,屁滚尿流,往山中逃窜。猎人当下开弓,一箭正中神猿后心。可怜千年行修神猿,只因仰仗自己接箭本事,窜行于山野,终为神箭射杀,沦落于祖先一般下场。那项籍看得呆了,不禁生起爱才之心,大加感叹到:“壮士实在好本事,自称养叔无过也。”谁想那猎人倒头便拜,一面恭谦答到:“小人乃山野乡人,本是养叔后裔,仰仗先人传授技艺,本图为国效力,积攒功名。不想故国为秦人所灭,乃父被杀。每欲报仇,苦无机会。近闻将军助伯成事,特来投效,又恐不许,因此布局于此,展示小人漏艺。小人于山中觅得此等良驹,特此贡上,期许将军收纳。”项籍大喜不已,当下表奏于英为楼烦将。未几,又有项氏一门项它、项声、项悍、项冠、项庄等人各引族人来投项梁,从此项氏宗族,独步江东了。
    独败报一连传至陈县,叫陈胜怎能不恼怒。时有陈胜佣耕时故旧投于陈胜门下,其中多是乡老出身,不通礼仪,难免语言触怒了陈胜,陈胜竟将一干人处斩。胜臣庄贾、朱房、胡武等,又常常对陈胜进谀,未免又牵连不少人众。上柱国蔡赐等苦谏,陈胜不听。蔡赐无奈,只好请来陈胜岳父作为说客。秦末时古风尚存,就使君王也要敬拜长辈。而这陈胜非但不从岳父,反而言语傲慢,且不下拜。胜岳父大怒而出,且言道:“陈胜小子不过仰仗乱世危难起事,竟敢妄自尊大,僭称王号,又不听良臣建议,骄横待人,恐怕不能长久了。”当下逃离陈县。陈胜竟命人前往追杀,不表。
    却说这秦廷前番抽调了郦山戍众充军,此次却又令江东诸郡抽调闾左往戍郦山。沛县县令爰儒,亦得此命令,当即招集主吏萧何商议此事。萧何不忍好友刘季闲赋在家,终日游手好闲,于是便向爰儒推举刘季,就使其作为亭长,压督戍从前往郦山。爰儒当下同意。那刘季得了差使,自然要引众西行,却仍不改酒色习性,不免又醉卧帐中,所督戍从当下逃散大半。刘季醒后,索性将余徒尽数释放。余徒感怀刘季恩德,当下拥立刘季为主,准备钞略芒砀山。好一位朝廷官员,刹时变成草头流寇,啸聚山林。独刘季不甘埋没于此,便想出了个计筹,用来壮大声势。原来芒砀山中却有流蛇,一蛇当道为季所斩,季却买通一名村妇,教其假做蛇母,伪言此蛇乃白帝之子,却为赤帝子斩死。从人听闻此事,当即相传不迭,都以为刘季乃神明之后,好生敬仰。四方流寇乡民,多半前往投奔。
    时有张楚将军伍逢,奉命寇略沛县,围城甚紧。那爰儒知萧何与刘季情好,樊哙又有勇力,兼与刘季沾亲,当下使萧何写书于帛上,言将赦免刘季,请求援救,就使樊哙突围寄书。那樊哙却骑快马,手提长戟,乘夜色开偏门而出。当下往见刘季。刘季终是个闲不住的人,怎能困守孤山,当下应允要求,提军赴援。巧遇张楚粮队,那押解官员正是陈胜亲随朱房。原来房先前寻思压运粮草,正可从中苛扣,也算是个有利可图的差使,因此成了此处的运粮官,谁想正撞见刘季来。房手下士卒记恨朱房行污,当下一轰而散。房无拳无勇,怎能御敌,早被樊哙强到身前,一戟刺死了事。那刘季乘胜追击,引军偷袭伍逢营寨。伍逢未料到敌有援军,却为刘季大杀一阵,又闻粮草被劫,因而不敢久留,退回陈县去了。独刘季得了胜利,正想入城歇息,不想却见城门禁闭,反有弩矢射下。
    原来爰儒帐下,却有一名谋士,唤做袁欷,他本姓姬,单名一个赏字,乃卫君角之幼弟。昔日姬角举国投降始皇,反被废为庶人,角惭愧而死。而姬赏立志复国,乃移名换姓,投奔爰儒,每说爰儒反抗秦朝,皆为萧何驳斥回来。这袁欷却见此处无法立身,不如就使爰儒刘季二人互斗,以免二人帮助秦朝,乃进言爰儒,说是伍逢骁勇,终不能破门入城;而刘季反复之人,又有击退伍逢本事,加之素与萧何等人亲近,若使入城,反成大患。爰儒深是认可,当下喝令闭门拒季,又令通缉萧何、曹参二人,以防内应。谁知萧、曹二人素待兵卒甚厚,缉捕兵卒反随二人打开城门,放入刘季。刘季恼怒爰儒无信,当即带兵攻打县衙。爰儒无措,只有自杀了事。萧、曹二人当即奉立刘季为主,季自称沛公,使萧何为丞,曹参为中涓,樊哙为舍人,夏侯婴为太仆。从此将要称霸一方了。独袁欷却乘兵革变乱之际坠城而出,逃往赵国去了。看官欲晓袁欷仕赵经历,且听下会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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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小卒摇舌救赵王 大将怀妒酿焦土

却说这袁欷逃往赵国,当下往投大将军陈余。陈余见此人仪表非凡,谈吐高雅,知非常人。原来先前陈余向赵王推荐蒯彻,今蒯彻地位反高于陈余,陈余心中不平,因此此番更是不敢举荐袁欷。时张耳督军出援助李良攻打井陉关,蒯彻又往抚燕地,朝中惟有陈余与邵骚算为重臣,独陈余不纳袁欷,邵骚也非知贤善任之人。袁欷流落数月,都寻不得进身之阶,无奈盘缠又尽,只好转而充为兵卒,以得一饱。缓表。
    却说这蒯彻为何要往安抚燕地?原来先前赵将韩广,奉命平定了燕地,却有独立之心,当下招集心腹臧荼商议此事。荼进言道:“某观赵王身边别无人物,陈余心胸狭隘,张耳懦弱无断,邵骚更是庸才。惟有蒯彻精通兵法,乃为将军独立之大患。某闻蒯彻乃是燕人,将军何不上言赵王,就假请蒯彻来安抚民心,伺机劫持蒯彻作为谋主,到那时将军大业可定了。”韩广大喜,如计行事。那蒯彻虽善兵法,却怎能防范这装饰得冠冕堂皇诡计,当下径身独往燕地,自然被韩广所擒。韩广当下自称燕王,使臧荼为大将军,更令蒯彻为军师。彻怀赵王知遇之恩,誓死不从,广大怒,喝令将蒯彻推出斩首。臧荼见状,忙上前道:“蒯彻虽非燕国望族之后,却也算燕地名士,大王初定燕国,断不可行此自毁根基之事。蒯彻不降,囚之不用便是。”韩广乃令军士寻觅一偏远农庄,另蒯彻居于此地,却有兵随看护,不许蒯彻出入,以免得了个害贤的名称。你道臧荼为何要救蒯彻?原来荼也是个不本分的人,却也想自立,因此此番乃将蒯彻救下,正算占了个人情,他日好任用蒯彻作为臂膀,又得了个救贤佳名,正可谓一石二鸟。
    却说赵王武臣听闻韩广拘押蒯彻,自称燕王,当下恼怒不已,下令讨伐叛贼韩广。独身边军队多半外调,如张黡出兵上党,李良、张耳出兵井陉等。如今手下将随惟有大将军陈余、都尉陈泽兄弟二人。武臣只好亲自督战,乃使陈余领陈泽引两万骑兵先行,自督三万步军随后。并使张耳回师邯郸,与邵骚共守赵国。
    独韩广早得了消息,当下使臧荼扼守燕赵边境。陈余数次攻突,终不得入。那武臣已经赶来,不免责难陈余,余惭愧不已,不发一语。独武臣以为陈余无用,却想探听燕军虚实。武臣本是马贩出身,马术不必说,自然是好的了,只因当上了这赵王,不免酒色淘虚了身子,加之久疏战阵,更是髀肉横生,驾驭之术早不如前,他还以为宝刀未老,当下只身侧马前往探营。不想马失前蹄,正为臧荼属下所获。荼认得赵王,当下禀报韩广,广听讯大喜,乃命人先将武臣羁押,却遣使向陈余讹诈赵国一半土地,否则便将武臣斩首。偏陈余听闻此事不忧反喜,反将燕使斩首。余从弟陈泽乃问余其中缘故。余私语泽道:“如今赵王为燕王所擒。若触怒燕王使其诛杀赵王,那时幼主即位,你我二人正可独揽大权,岂不美哉?”泽心中不满余之行径,不过官微言轻,不好当场发作,以免自己反遭祸害。却返到营中,招集手下亲兵,准备自往营救赵王,却忽然想起他日从兄排挤一员名士,现在军中充为兵卒,此人或有计策,何不请他共商?此人便是袁欷。袁欷听闻该事来龙去脉后,也是不忧反喜,乃言道:“此事易尔,不教将军动兵,鄙人自当说得韩广释放赵王,以断汝暴兄邪念。”陈泽本不信,无奈自己本无出兵援助赵王的胜算,寻思不如且用他这计,或得奇效,于是应允袁欷建议。
    却说袁欷只身来见韩广。韩广语袁欷道:“前番陈余斩杀寡人使节,如今却遣汝前来予寡人斩杀,正可为寡人之使偿命了。”欷面不改色,从容答道:“斩臣首有益于大王,就使大王不令动手,臣亦会身首两分。不如大王且听臣等一言。”广乃语道:“汝死到临头,还要作甚言语?”欷答道:“如今大王不过擒得赵王,并无损伤赵国一兵一族,赵仍强,齐仍弱。就使大王斩杀赵王,陈余之辈,自然会扶立赵王子孙为王。昔日齐哀公因纪侯而遭烹,后齐人举国灭纪。纪齐之间,不过世仇,只因实力嬴弱分明,尚且遭灭,何况大王且背弑主罪名,又如何能保存呢?大王不如就将赵王释放,却请他正式册立大王,那时自可南和赵国,北并辽东,东吞朝鲜,西遏匈奴,却可称霸一方了。”韩广闻言,易怒为敬,当下款待袁欷,却对袁欷道:“若要寡人释放赵王,却非不可,只是想留先生与赵王世子作为质当,以示两国交好之意。”那袁欷本非赵国纯臣,又想起前番与陈余有隙,不如不回赵国为是,因而却不据理力争,反应允韩广要求。因而赵王得以返国,两国从此交好无事。
    独赵王闻蒯彻被囚于燕地,却要陈余持金往赎蒯彻。原来陈泽顾念亲情,并不向赵王揭发陈余逆谋。陈余因此官职依旧,独不改嫉贤脾气,却恐蒯彻夺功,因此伪言道:“彻已为燕王所杀。”武臣叹息不已。不想韩广既与赵国修好,乃听从袁欷建议,却要释放蒯彻,独臧荼想收用蒯彻,因而出来反对,还韩广明事,却不从臧荼谏阻,但将蒯彻放回。赵王复得了蒯彻,大喜过望。不过蒯彻于途染病,不得参朝,却于自家庄中养病,赵王乃使人日日问候,来往照料。那陈余却见蒯彻回归,在赵王面前好不尴尬,又生恐牵连前事,一怀嫉妒,二怀恐惧,竟露出本来的狰狞面目出来,却想了条毒计……
    原来赵右将军李良本是秦将,先是武臣令他攻打常山,独井陉关不克,先前武臣曾命张耳前往助攻,伐燕时却将张耳调回。那井陉关守将涉间却见有机可乘,乃矫诏一卷,付与李良,但言将军如复归秦朝,皇帝当不记前失云云。李良得了书信,摸棱两可,因而停滞不前。陈余闻得消息,当下进言赵王回掉李良,以免生变,武臣应允。余又请自统一旅驻军城外,作为来往接应,武臣也是认可。李良有妻舅桓静,却不顾辈分尊卑,竟充为李良手下一员随从,终日阿事李良。陈余因使心腹夏说暗携金珠,私下往见桓静。桓静见了财物,便问道:“夏将军屈尊前来,不知道有何见教?”夏说还说:“是为桓先生安全着忧。今赵王疑李将军谋变,故将李将军调还,欲将加害。先生为李将军亲随,必然等罪,大将军顾念与先生交情,因此特命某等送上金珠十颗,就作为先生路费,请先生早日打算,先行离去。”桓静闻言,大骇不已。夏说乃叹道:“只可惜李将军忠君体国,反成为反贼下场。”桓静却对夏说道:“吾家将军实无反心,但求大将军向赵王陈情,贷免一死。”夏说却道:“如今赵王听任蒯彻谗言,任其摆布,已经难解。若先生要为李将军求生,只有一法。”桓静请详。夏说只道一字:“反!”桓静逾骇。夏说却说:“如李将军行举大事,大将军愿为内应。若得共破邯郸,大将军当有别礼献与先生。”桓静一闻“当有别礼”,当下转骇为喜,便言道:“既如是,某当往禀将军,同举大事,共图邯郸。”且将金珠纳下。夏说见桓静收了财物,已知不辱使命,当下回告陈余去了。桓静便只身往禀李良来往事宜。良虽有些见地,不过却是个自保小人,他一闻自己将要遭罪,便乱了方寸,却不曾想乃为陈余利用,当下招集心腹,共谋大事,出兵直指邯郸西境,却使桓静径往陈余营中,乞求接应。
  却说赵王一有姊,不过是位年老孀妇,却无甚乐头,只依仗赵王光芒,终日与手下苍头行者饮酒作乐,酒醉后甚至逾制使用赵王仪仗。赵王早有所闻,唯念道独有一姊,不好降罪。此番李良引军集结于邯郸西门之外,却见王姊车仗,却以为乃是赵王亲自出宫,要来向自己问罪。自己又背主作窃,自然心虚,但看到四周高草从中有些许动静,便以为左近定有十面埋伏,自己可能插翅难飞,不如下马向赵王请罪,或得免死。于是卸下甲马,伏于道旁,待车仗接近,正欲请罪,不想车仗中先流出一股酒气,紧接着闪出一员女流,已是熏醉不堪,只瞟了一眼李良,却对车夫语道:“此时正乃晚秋之际,怎有蛤蟆载道?”车夫闻言忍笑不住。那李良却听得乃是女人声音,方敢抬头细视,乃是一位老妇,不由得又羞又恼,却又如释重负,正可谓百感交集,却不知当如何言语,当下挺起身杆,随之拔出配剑,只一箭步,便腾上车辕,却将王姊的天灵盖削去半个。车夫自然大骇,正欲弃车奔逃,早被李良揪住头发,那剑直灌车夫后心,顿时将车夫扎透,眼见不能活了。王姊车夫二人招摇过市,全无体统,却也死得应当。独李良当下挥军直逼王宫,赵王方在览书,却被良军所围。那李良却见赵王手中别无兵刃,却要只身羞辱赵王一番,以掩适才滑稽之相。乃上前语赵王道:“赵王知有今日……”却未待李良道毕,那赵王早将手中书简向李良掷来。良本以为赵王无兵,因此不曾防备,谁想正被书简砸中。这书简本就厚实,更兼赵王力大,正将李良右眼打瞎,李良自然疼痛不止,几乎瘫倒,自然不能继续进行羞辱,当下喝令兵随将赵王推出斩首,赵王临死前大骂李良不止。却有左丞相邵骚闻变,当下引本部军马出击李良。李良受了伤害,不能指挥军伍,因而虽良兵随广于骚众,却也与骚众鏖战多时,邵骚终是兵少,被杀与乱军之中,手下自然一轰而散。李良虽击败邵骚,却质疑陈余援军为何迟迟不到,突从左眼中勉强看见前方有军队驶来,乃使副将郭彭祖上前一探究竟。彭祖却不曾往前半步,只见前军旗号上有个“陈”字,便语李良道:“此乃陈余前来接应部队。”李良乃使郭彭祖前往迎接。彭祖遂引整百精兵上前,却不想那军中早横出一将,只一枪,将郭彭祖刺于马下。看官欲晓此将是谁,此军又是何方神圣,且听鄙人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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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之二的段落开头都是“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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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18 08:23 资料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晕,半文言文啊?写成通俗散文算啦,还以为在读史书,你肯定没司马迁文笔好吧?所以别剽窃史家的笔法,写点自己想写的,支持一下,内容还是很不错的。

话说秦始皇四处征役,沛县丰乡地界亦不能幸免,其中就有个酒色之徒,唤做刘季,亦在受征之列。这刘季却生得高鼻龙额,左腿且有七十二颗黑痣。其父便是丰乡农户,为人宽厚好客,因此乡里称之为刘太公。刘太公与其妻生子四人,分曰伯、仲、季、交,中就是刘季最不愿安置产业,终日游手好闲。但却有一点好处,就是大度喜施,能交结豪侠。沛县主吏萧何,擅长置粮广产;沛县狱掾曹参,深谙行军用兵,沛县司御夏侯婴,好行侠义;屠狗户樊哙,颇有勇力,刘季都与之深交。其中有里人卢绾,因与刘季同日而生,故与刘季最为亲善。虽然如此,但乡人多对刘季瞧不上眼,偏有一外乡吕姓老翁,确是眼光卓绝,将大女儿许配给刘季,小女儿许配给樊哙,认为二人日后必当富贵。此番始皇征役,刘季身在受征之列,自然西入咸阳,正碰上始皇东巡。说来也巧,这皇帝出巡本不许民众围观,偏此次例外,刘季在行伍中细神遥视,见始皇前后受拥,六驾同驶,威风凛凛,不禁感叹到:“大丈夫生当如此也!”不想后来果应此言。缓表。

秦朝的天下,犹如中华历史的少年时代,这个日后将操起四大文明唯一延续者旗帜的文明,正是在漫漫无期的战乱中,挣扎着发育和萌芽,那是一个天地洪荒的战乱年代,大地为尸骨所淹没,空旷的眼眶面对日月星辰、恒河沙数的夜空,依旧空洞深邃,砭人刺骨,这是个春秋无义的年代,需要的,仅仅是一个伟大强悍的男人,胄臂挥处,天下授首,尸体的堆积犹如一条直趋王座的阶梯,这个男人便一步一步的攀岩而上,他每走一步,都需要数以万计的鲜血在后铺垫,有人说残忍,有人说奢侈,那个男人却悠然颌首,淡然的沉吟道:“只要真正了解历史的人,才匹配它的信任”他高呼一声,泰山雄及的云层中,闪电在蹂躏东鲁的天空,豪雨倾泻而下的时候,洞庭湖献和氏璧的乡民翘首企盼,面带期待,他们期待一个盛世的降临,告别了蛮荒的600年无义,终于踏上了男人的巅峰,他回首的瞬间,云雾在绽散,历史之神露出了暧昧的笑容,剑镡击案的瞬间,一个声音来自咸阳,扩散天下——”我是秦始皇“。

  濡湿的竹子,在豪雨淅沥下,映着斑竹的淡红,夜色的寂静,更如夜枭的降临,是那尘封的南越面部雾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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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18 08:32 资料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不好意思,我看错了,还以为是原创文章,原来是MOD剧本,但你发在古典区了嘛,哎,这段历史我很喜欢,不知者无罪,别跟我一般见识了,支持一下,期待有这段历史的小说出现,支持一下辛苦的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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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21 12:58 资料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怎么不是原创文章……怎么成了MOD剧本……难道写文章的人就不可以帮忙MOD么,不过还是要感谢鞲鹰驭马的点评和精彩的开头改写,至于写成散文形式么,1是个人文笔有限,只好借着半通俗语言来充数,2是个人喜好问题,上学时就不太喜欢搞散文。
至于“却说”么,因为是初稿,不是顺顺序写下来的,只好用却说起头,以后会修正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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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21 16:25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潜力贴,请楼主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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