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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科尔南拉之翼, 不知道是否排斥奇幻……
猫儿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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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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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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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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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0-12
#1
发表于 2005-11-6 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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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尔南拉之翼
第一部 吉罗德的战火
战争之神科尔南拉的左翼拂过吉罗德的上空,巨大的声音唤醒了沉睡的巴拿克,也唤醒了一个沉睡的英雄。
《吉罗德后代记》
一、帕拉罗的沦陷
帕拉罗坐落在弗兰王国西方的边境地带。虽然在旅行者用的地图上标记着帕拉罗为一座城市,但只要到过那里的人都不会这样认为,就连本地居民也会说:帕拉罗看上去更像一个巨大的农村。虽然是个农村,但仍有将近五百人住在这里,其中大部分都是以务农为生。在帕拉罗找不到高大的城堡,只有一间间相邻的木屋和片片广阔的农田,而全“城”最大的建筑就是中央花园旁边那座尖顶的哈亚提安教堂了;说它大,其实也只有两层而已,与不远处的邻城戈克的那些城堡比起来,就像是茅屋一样。
每年的春秋两季都是帕拉罗最繁忙的季节,处了农活外,还有从邻国塔利幅王国入境的商队要从这里经过,商人们通常会在帕拉罗停顿下来,补充粮食和生活必需品,顺便做几笔小生意。在那段日子里(通常是在卡勒特拉月的第二个星期),中央花园附近会专门腾设出一块作为交易用的空地,供人们使用。
但今年秋季的帕拉罗却不同于往年,居民很早就结束了农活,塔利幅王国的商队也没有像以前那样陆续入境,倒是不少来自塔利幅的难民不断经过这里。刚开始还只是些平民百姓赶着简陋的马车经过,到了秋季,难民中竟还夹杂着一些贵族,从他们口中传来的消息另帕拉罗的居民心惊胆战。城市中本来最热闹的街道也变的很冷清,连一向人声鼎沸的酒馆里也空空荡荡,偶尔会有几个居民在酒馆里闲聊,他们的话题也都是关于战争。
对于这场已经持续半年的战争,帕拉罗的居民并不很了解,他们大都也是听路过帕拉罗的旅行者说的。如果让他们来叙述这场战争,他们通常会这样说:那是发生在邻国塔利幅国土上的战争。半年前,卡拉玛山脉西边的荒蛮之地上,一个自称理查。塞维尔的野蛮人拿到了战胜之神科尔南拉的魔剑巴拿克,他笼络了所有荒蛮之地上的邪恶生物,举起了黑色的旗帜,在春季的第一天翻过了卡拉玛山脉,入侵了塔利幅王国,并且击败了塔利幅号称所向无敌的强大军团。那些死里逃生的塔利幅士兵描述说:那支军队像是魔鬼的军队,邪恶的人类指挥着由兽人、地精、食人魔组成的部队烧杀抢掠,巨大的怪兽和能喷射闪电的怪鸟攻破了塔利幅最自傲的城堡,可怕的巨人部队击败了塔利幅的皇家卫队,还有那些骑着会喷火的黑色战马冲下山坡的黑骑士们轻松击退了克鲁索的援军——也是唯一一支援助塔利幅王国的军队。总之,仅仅半年,强大的塔利幅王国便只剩下被荒蛮军队蹂躏的份了。
帕拉罗的人之所以如此关心这场战争,主要是担心那些怪物会跨过国境打到弗兰王国来。当然,也有个别人对此毫不关心,比如说:罗伊就是其中一个。
罗伊·休·马斯特漫步在农田间的小路上,无所事事的东张西望。周围的景色很单一,一色都是闲置的农地。风从罗伊的头上吹过,吹散了他的金发,也带来了不知谁家晚饭的香味。已经是傍晚了,那一排排小木屋上都升起了炊烟,偶尔能听到母亲呼唤孩子的声音,夹杂着马的嘶叫声。罗伊摸摸肚子,思考起了晚饭的问题。
在其他人眼中看来,罗伊是个标准的帕拉罗农人,他只有十九岁,但丝毫没有同龄人那颗活跃的心。在别的孩子幻想成为一名英雄的时候,他只想到要填饱肚子。罗伊很少走出帕拉罗,这是因为他对外面的世界不感兴趣,而不是因为他不能出去。事实上罗伊并不是出生在这里的本地人,连他本人也不知道他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他是个被人遗弃的孩子,由当地的教会养大的。由于帕拉罗坐落在边境,这里不时会发生遗弃孩子的事,那些人大都是一些逃亡的人,为了自身安全将“累赘”丢弃的。罗伊就是其中一个,但与教会里其他的孤儿不一样的是,他有一头金发和一双棕色的眼眸,这是弗兰王国贵族才有的纯血特征。有人认为罗伊的父母是贵族,但当人们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罗伊都会不以为然的耸耸肩说:“管他呢,反正也没意义。”太阳快落山时,罗伊走到了帕拉罗南边的酒馆门前。他看了看酒馆上挂着的那块写着“老帆船”的破烂招牌,幻想着里边的饭菜的味道。罗伊拍了拍自己那身黄不拉几的衣服,心想:反正也来了,顺便吃顿晚饭也不错。打定主意后,他推开了酒馆的门。
“老帆船”的主人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胖子,成天脸上挂着微笑,人们都叫他老厄尔。有人说他年轻的时候航过海,还曾经到过别的大陆,老家伙也没有否认;看看酒馆里的那些木船模型和那些航海用品,陈设虽然奇怪,但也很别致,而且也算很直接的告诉客人老板的特殊爱好。罗伊进门的时候,老厄尔正无所事事的摆弄着几瓶酒,看到客人进来,他很热情的打招呼:“咳!男孩。今天过的好吗?”
罗伊从口袋里掏出了八枚铜币,数了数说:“帮我来两份大号的炸土豆和火腿,还有一瓶甜叶酒,没有的话就换成苦叶酒。”
这是他平时最爱吃的,他腰里还专门别着个大包裹,用来装晚饭。
“你的胃口总是很好。”老厄尔笑着说,“自己找个位子坐吧,空位子很多。”
“生意不好吗?”罗伊扫视了空荡荡的酒馆问。
老厄尔苦笑着说:“客人越来越少了,这年月,兵慌马乱的。”
说完,他摇着大脑袋走进了厨房。
罗伊耸了耸肩,他想找一张大一点的桌子,这样才够放下那两份份量十足的晚饭。意外的是,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旁,正在吃什么东西。那个人是艾斯·希维罗,罗伊最好的朋友。
看到好友在这里,罗伊高兴极了,他好几天没看到艾斯了,正奇怪这家伙去了哪里。
罗伊悄悄来到艾斯的身后,忽然一巴掌拍在艾斯的肩上。
“你这死家伙!”罗伊大声说。
艾斯·希维罗差点被食物噎着,他怒气冲冲的转过头来,看到的却是罗伊的笑脸,这才把已经攥成拳头的右手放了下去。
“原来是你呀,成天玩这套把戏。”艾斯没好气的说,“好几天没见了,过的好吗?”
罗伊耸耸肩说:“还不是老样子,吃饭睡觉。倒是你,好几天没见,又去哪闲逛了?”
他至少有五天没有看到艾斯了,这不希奇,因为艾斯经常独自出门旅行。
艾斯和罗伊一样都是十九岁,他九岁那年和母亲搬到了帕拉罗,两个人从那时起就认识并成为了好友。与罗伊不同的是:艾斯的父亲和祖父都是战士,他的身上流着战士的血。据艾斯说,他的父亲死在了一场军事冲突上,他母亲不希望他和他父亲一样战死沙场,就把年少的他带到了帕拉罗。但艾斯从小就决定要成为一个英雄,他成天练习如何使用那把家传的长剑,并且无时无刻的寻找机会使用它;每当有战士路过帕拉罗,他都会想尽方法向他们学上几手。除了罗伊,其他人都认为艾斯是个野孩子,有人甚至讽刺他应该住在荒蛮之地,和半兽人为伍,但艾斯从不在意这些流言,依然我行我素。十二岁那年,艾斯的母亲去世了,临死时对他说:“你始终会走你父亲的路,走就走吧,只是不要像他那样找不到回家的路。”这话令他背上了沉重的负罪感,每当艾斯和他谈起他母亲,艾斯都会说:“我真希望自己和你一样,这样我妈就会安心而去了。”十五岁以后,艾斯就时不时出外旅行,当然,每次他都会邀请罗伊同行,但都被对方拒绝了;不过罗伊只要有机会,都会陪艾斯练练剑的。
听到罗伊这样问他干什么去了,艾斯放下了匙子。他的表情忽然变得很严肃,语气也放低了,小声说:“我去了一趟塔利幅王国。”这可把罗伊吓了一跳,他大声问:“你去战场了?”艾斯没想到罗伊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皱着眉头说:“你发什么神经?我可没去战场,只是在边境看了看。”“看到什么了吗?”罗伊的好奇心也被激发了,这倒是很少见;说穿了他只是不想卷入战争,如果这场战争发生在大陆东南端的帕瑞姆那样遥远的国家,他才没闲心问这些呢。
艾斯叹了口气说:“还记的最近一批难民是从哪里来的吗?”
这问题的确是难倒了罗伊,罗伊从来也不会去问那些难民是从哪来的,他愣了半天没说话。
艾斯早料到罗伊会不知道,他太了解罗伊了,苦笑了一下说:“你这种性格什么时候能改改就好了。告诉你,是塔兰,也是个离边境不远的城市。离咱们这里只有五天的路程,这说明了什么你知道吗?”
罗伊皱紧了眉头,他用试探的口吻问:“我们会遭到攻击?”
“不然会怎样,那些荒蛮生物能放过我们吗?”艾斯说,“击败了塔利幅的军队,这是多可怕的力量,用这种力量攻击咱们国家的军队还不是轻而易举!”
“应该没事吧,咱们的国王没有采取行动吗?”罗伊继续问。
艾斯撇着嘴说:“外边的人告诉我说,全国的军队都在调动,但由于不知道敌人的军队部署和实力,所以只将部队分配到了边境几座大城市里。好像前几天戈克城的守军已经到了。”
“帕拉罗呢?”罗伊着急的问,“我们的守军呢?”
艾斯冷冷的哼了一声说:“守军,一个农村还需要守军吗?再说,就算军队来了,面对打败塔利幅的强大军队,他们能有什么用?”
说到这,两个人都沉闷了一会儿。正好,老厄尔这时把炸土豆和火腿端了过来。
“你的晚饭,小伙子。”老厄尔说,“真希望我也有你的饭量。”
这些东西装了足有两个大口袋,份量十足。艾斯看到罗伊大的惊人的饭量,不由得笑了。
罗伊一边检查食物一边不解的问:“你笑什么?”
艾斯笑着说:“看到你的饭量,我就想起咱们小时候一起钓鱼的事。还记得吗?前年在森林里的河边,你把我刚钓上来的鱼全烤熟吃掉了,害的我饿了一天。”
罗伊也笑着说:“记得,那天我带着黑眼圈回的家。你下手真狠!”
两个人正说到这,谈话被老厄尔打断了。
“嘿!你们听到什么了吗?”老厄尔问,他正竖着耳朵在听什么。紧接着,他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似的走出了酒馆两个人这才注意到有种奇怪的声音从外边传来。过了一会儿,罗伊分辨出来:那是人的喊叫声。从远处传来的,刚开始只是几个人,但不到几秒钟,就变成无数人在尖叫。
“怎么回事?”艾斯意识到不对头,他推开桌子,向大门走去。罗伊顺手抄起晚饭的包裹,也跟了上去。
老厄尔是第一个走出了酒馆的,他看到街道上有很多人在逃窜,尖叫声不决于耳。艾斯和罗伊紧接着也跑了出来,他们三个人站在接道两旁,不约而同的望向远方。
酒馆外的街道和刚才比起来简直是另一个世界,无数人像是躲避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在四散逃窜。沉闷了几个月的帕拉罗再度热闹起来,但这次的热闹却是因为恐惧引起的。
“荒蛮军队!”有人喊。
已经过了傍晚。外面漆黑一片,没有一丝风,凝重的空气预示着暴风雨即将来临,让人心里很压抑。突然一道亮光划破远方的云层,枝形的闪电震撼着西方的山峦。刹那间,入侵的军队与街道被照的亮晃晃,只见团团黑影冲了过来,有的高大,有的壮实,有的矮小,个个面目狰狞,握着闪亮的武器和火把,成群结队的扑了上来。
“快看!”艾斯指着远处街道的尽头喊。在那里,在黑夜中,模糊的黑色东西分成了两半,其中之一正像这边压来,就像海啸一样来势凶猛。
罗伊吓的呆住了,喃喃的说:“那是什么东西?”
那片黑影是由上百个地精和兽人组成的,也就是传说中的荒蛮军队。这支部队是由一只兽人头目领导的先头部队,他们是第一支入侵弗兰的部队。这些可怕的生物手中握着明晃晃的武器,准备随时刺入人类的心脏,另一只手举着照亮用的火把;他们身着一色黑色的盔甲,远处望去,这支军队就像是一头的喷着火焰的黑色巨兽。
荒蛮军队以雷霆万钧之势冲进了居民区。顿时,帕拉罗充满了哭喊声和吼叫声。那些试图躲藏的人不是被砍死就是被烧死;草垛,木屋,能被烧的无一不被火点燃。整个帕拉罗瞬间成了人间地狱。
“神呀!”
罗伊被吓的呆住了,幸亏艾斯还很清醒。
“这边!”
艾斯拉住还愣在那里的罗伊大声喊。
罗伊机械似的跟着艾斯向荒蛮军队入侵路线的反方向跑去。两个人混入了拥挤在街道上逃亡的人群中,跟着惊慌的人群向东边跑去。紧追不舍的荒蛮军队只跑了不到五十米就追上了逃亡的人群,挤在队伍后边的人不断被乱剑砍死,惨叫声另幸存者更加恐惧,不少人摔倒在地,被疯狂的同胞踏过。
天上的雷声隆隆响,道道闪电将黑夜照的像白天。雨点不知什么时候落了下来,起初很小,但不到几秒钟,就变成了倾盆大雨。
当大部分人像沙丁鱼一样拥挤在街道上时,艾斯则拉着罗伊溜出了人群,两个人在暴雨的掩护下转入了小路,来到了居民区,一间间相邻的木屋为他们提供了很好的掩护。他们快速的穿梭在小路中,一连转过了好几个弯,喊杀声渐渐被雨声盖住,以艾斯看来暂时脱离了危险。罗伊被雨这么一浇,清醒过来,这才发现他们就在艾斯的家门外。
艾斯一脚踹开家门,冲了进去。“快进来!”他抹了一把挂着雨水的脸说。
罗伊跟着艾斯冲进了屋里,房间里温暖的空气令他放松了下来。他喘着粗气问:“我们干什么,藏起来?”
艾斯没有理他,他猫下身子,很熟悉的从床底下抽出了两把剑。那两把剑没有剑鞘,但剑身仍很光亮,看的出保养的好。
“拿着!”艾斯把其中一把递给了说,“用这个冲出去!”
罗伊盯着手中的长剑愣了半天,他虽然和艾斯学过如何用剑,但用它和凶狠的敌人作战,他想都不敢想。
艾斯望着手中的剑,嘴里念了几句类似祈祷文的东西。他的剑很特殊,散发着一股寒气,罗伊认得那把剑:艾斯家传的剑——冬之心,艾斯的父亲留给他的遗物。
念完了祈祷文,艾斯亲吻了剑刃一下,就算是准备就绪了。他扭头看了看罗伊,这才发现罗伊手里还提着两袋食物。
“你快把你的晚饭扔了!咱们逃命要紧!”艾斯着急的说。
罗伊没有理会艾斯,他把两个袋子放进自己随身携带的大包裹里,打了个结实的结,然后往后一甩背在了背上。
“永远不要浪费食物!”这是罗伊常说的一句话,到了这种时候,他依然如故。
艾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他知道罗伊对食物非常执着,自己是劝不住他的。
“我们走!”打点好了包裹,罗伊鼓足勇气说。
看到罗伊还有这样勇敢的一面,艾斯不禁微笑了。他走到门前说:“出门往右拐,我们从森林那边跑。”
说完这话,他回过头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家,紧接着猛的推开了屋门,一头扎进了被暴雨和入侵者蹂躏的街道上,罗伊握紧了剑,跟着他最好的朋友冲了出去。
两个人肩并肩的拐进了小道,远处的杀戮还在继续,罗伊在这里都能闻到了血腥味。他们大概潜行了五十米后,重新回到了大路。
大路上一片混乱,荒蛮军队正在进行清扫工作,看上去很顺利。帕拉罗居民的尸体遍地都是,雨水和血水混流成河的场面令人发指。罗伊强忍住想吐的欲望,跟着艾斯向森林跑去。
虽然下着雨,但两个人类肩并肩的逃跑仍然很容易就被发现。他们刚上了大道,就被几只地精发现了。这些土黄色的生物大叫了几声,一起向他们扑来,紧随其后的还有刚刚杀完人的几只兽人。
“别管他们!”艾斯对罗伊大喊,“一直跑!”
就算艾斯不说罗伊也会这样做的,就凭他们两个人根本无法面对那些生物。反正能跑多远就多远!罗伊这样想。
大概跑了有几百米远,森林终于出现在了他们眼前,两个人加快了速度,希望甩开追兵。但没想到有三只地精从旁边绕了过来,拦住了他们的路。
眼看森林就在眼前,却多出几只拦路狗,艾斯愤怒的大吼了一声,挥舞着剑冲向了敌人。他的气势把地精吓了一跳,紧接着“咣!”的一声,三只地精少了两个。一旁的罗伊睁大眼睛看着艾斯奇迹般的将两只地精撞飞了出去。
第三只地精显然也被惊呆了,罗伊趁机一剑砍过去,这一剑只击中了盔甲,但冲击力仍将地精打倒。这是罗伊第一次真正的战斗,他竟然打败了一只地精!罗伊兴奋的不得了,但现在没时间让他享受胜利,他握紧剑继续朝森林冲去。
“快!这边!”艾斯大声喊。清除了挡路的敌人,艾斯一个箭步跨进了森林边缘的草,罗伊紧随其后闪入了森林,但追兵仍没有罢休,吼叫着也冲进了森林。
这片森林和帕拉罗附近的一座山相连,连绵几公里远。罗伊和艾斯从小就常去森林玩,因此对森林的地形很熟悉。钻进森林后,浓密的树叶挡住了一部分暴雨,周围安静了不少。艾斯跑在最前面,他专门捡难走的路跑,希望能以此拖住追兵;本来就不平整的土地再加上大雨的冲刷,全变成了能粘住脚掌的烂泥。但这些追兵是荒蛮之地的子孙,体力非同小可,他们手举着火把深一脚浅一脚的跑着,竟然不会落后。两人跑了足有一英里远,那些地精和兽人仍紧跟起后;不但如此,他们有时还有闲心朝两个倒霉鬼放几箭。
艾斯回头看了看,不禁吓了一跳。大概有十二只地精和两只兽人跟在后边,他们龇牙咧嘴,好像要把两个人类生吃了一样。
“他妈的!”艾斯咒骂着,他握剑的手竟然在发抖。
“嗖”的一声,一支箭划过罗伊的脸庞插在了他身旁的树上。罗伊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
“罗伊!”艾斯大叫着,他想跑过去帮助他的朋友,但一支早就瞄准他的箭飞了过来,射中了艾斯的左臂。艾斯惨叫一声,跪在了地上。
罗伊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刚刚站好,一只地精就冲了过来。丑家伙一刀劈了下来,罗伊横剑挡住了这一下,暂时保住了性命,但他的右脚不小心踩到了一块光滑的石头,一下子身体失去了平衡,又摔倒在地,剑也脱手而出。
另一只地精举起了战刀,下一击罗伊无论如何也躲不开了,这时天上正好划过一道闪电,男孩清楚的看到了地精光亮的弯刀。这回罗伊彻底绝望了,他索性闭上了眼睛,等待那致命的一击。
“咔察!”伴随着一声巨响,一道闪光划过,正准备了解罗伊性命的地精忽然惨叫了一声,他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似的一头扑在了地上。不远处的艾斯看的很清楚,他难以置信的看到一道闪电击中了那只地精弓起的的后背。
紧接着,几道闪电陆续落下,追赶罗伊和艾斯的地精吓的四散逃开,只有两只经验丰富的兽人没有逃跑,他们四处观望,寻找敌人。
艾斯趁乱来到了罗伊的身边,他不顾身上还插着一只箭就把罗伊扶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罗伊不相信自己获救了。
艾斯看到敌人正在紧张的四处观望,并没有注意他们,松了口气。他看了看周围说:“是魔法,有人帮我们。”
罗伊看到身边都是闪电炸焦的土地,不禁惊愕的睁大了眼睛。吃惊是吃惊,他仍然重新捡起了武器,准备好了下一轮的战斗。
艾斯却在思考另一件事,他往四处看了看后不解的说:“有人帮我们,可他在哪?”
这话还没说完,远处的一只地精忽然大叫起来。艾斯放眼看去,他正用火把指着罗伊身边的一棵大树的树梢大声说着地精语:“敌人!”
这下可好,所有人都朝大树望去。
“大树救了我?”罗伊不解的问。
艾斯差点给了正要跑过去吻大树的罗伊一巴掌,“智障!往上看!”
顺着艾斯所指的方向,罗伊终于看到了那个神秘的帮手。一个纤细的身影站在树梢上,那是个披着白色长袍的女孩,像是个牧师,她的白袍在风中飘动,十分显眼。
“她不是人类……”艾斯小声说,他看不清女孩的脸,但借助敌人火把的亮光看到了她的尖耳朵。
听到这话,罗伊大吃一惊的问:“不是人类,难道是猴子?”
没等艾斯骂他,一个充满怒意的陌生男人声音在罗伊耳边响起:“你才是猴子!”
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的罗伊差点坐在地上。
艾斯大吃一惊,这才注意到有人出现在他们身后。他低声咒骂自己竟没有察觉到这个人的到来,如果是敌人,他们已经死了。
“闪开!嘴欠的毛孩子!”陌生人一把推开了罗伊,走到了艾斯的面前。
艾斯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不禁惊讶的张大了嘴。他认出这个家伙也是精灵,但他和一般精灵相差太大了:这家伙比六英尺高的艾斯还高半头,而且还拥有一身和野蛮人一样的肌肉;他不像一般精灵那样留着金色长发,而是一头黑色短发,被雨水淋湿后贴在了脑门上。另外,他穿着一身看上去价格不菲的轻甲,腰里别着一柄长剑,总之无论怎么看,都是个人类战士。
“你是精灵?”艾斯小心翼翼的问。
精灵爱搭不理的回答:“我当然是精灵。人类,带着你的朋友躲开。”他边说边抽出了长剑,径直走向那些凶恶的荒蛮生物。
“他难道要……”罗伊看到精灵男子摆出了战斗的姿势,吃惊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艾斯也惊讶的盯着精灵,他不相信这家伙能独自面对这么多敌人。
雨渐渐小了,四周静了下来。惟有地精举着的火把还劈啪的响着。
精灵男子不慌不忙的挥舞了两下长剑,他的动作非常流畅,艾斯不禁睁大了眼睛。精灵的对手:荒蛮生物在人数上占绝对优势,他们装备好了武器后围成了一个环行,把精灵围在了中间,这样一来还没开战,就占尽了优势,但精灵好像并不在意,他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摆开了架势。
双方僵持了几秒钟,不远处的罗伊和艾斯却觉得过了很久。
终于,战斗在两只兽人的吼叫声中打响了;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是混战,精灵被围在中间,四处抵挡敌人的进攻,看上去毫无还手之力,但他的长剑像是有生命一样,除了抵挡敌人的进攻,还像蛇一样在敌人的武器中游走、攻击,不到几秒钟,就有四只地精被夺去了生命。
“那家伙!真厉害!”罗伊惊叹的说。
艾斯更是激动的不得了,他无时不刻的梦想见到一个像眼前这个精灵一样的强者,看看强者是怎样战斗的,今天终于有了机会,他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盯着战斗。
战斗又持续了一会,精灵身边只剩下两只兽人还在拼死抵抗。精灵男子轻松的和他们周旋,他嘴角带着微笑,好像很享受这样的战斗;在他的身边,横七竖八趟着十几具地精尸体,几乎都是被击中了要害。
两只兽人又抵挡了一会儿,精灵似乎厌倦了这场游戏,他忽然飞身跃起,一脚踹到一只兽人的脸,同时另一边的长剑割断了另一只兽人的喉咙。紧接着下一秒,被踹倒在地的兽人胸膛上多了一柄匕首。
战斗结束了。
精灵不慌不忙的收起了长剑,然后弯腰拔出了插在兽人胸膛上的匕首,重新插到腰上。他看了看被这场战斗惊呆的罗伊和艾斯,没有说话。而是昂起头,冲一棵树上喊了句:“喂!下来吧!”
刚才那个穿白袍的精灵女孩这才从树上跳下来。
雨已经了,天上的乌云散开,月光洒了下来,照在一大一小两个精灵身上。
“你们也过来。”精灵男子对罗伊和艾斯说。两个人愣了一下,马上跑了过去。不管怎样,跟这家伙在一起肯定很安全。
精灵等两个人都走近了问:“现在回答我的问题,孩子们,别耍花样!”
虽然精灵刚刚救了他的命,但罗伊对精灵的语气仍然很不满意,他不高兴的说:“你问吧,我们没必要隐瞒什么。”
精灵皱起了眉头,他握紧拳头对罗伊说:“你回答问题的态度可不太好。”
艾斯连忙拉了一把罗伊,他可不想让罗伊和这个强者闹别扭。另一边,穿白袍的精灵女孩拍了拍精灵男子的胳膊说:“让我来问吧。”罗伊和艾斯这才注意到大家伙背后的纤细身影。
“我叫安·伍德福斯,来自伍德福斯森林。这是我哥哥崔西亚· 伍德福斯。你们是谁,来自哪里?”自称安的精灵女孩问。她的声音很轻柔,带点精灵特有的口音。
没有人回答,安以为他们没听到,就又问了一遍。
其实罗伊和艾斯根本就没听,这两个人正借着月光出神的看着她的脸,特别是罗伊。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精灵,特别是像安这样拥有黑色长发和迷人面容的精灵女孩。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安的脸看,完全没注意那个精灵男子的表情。
那个叫崔西亚的精灵忽然出现在了罗伊面前,没等罗伊反应过来,他就一把揪住他的脖领子把他提离了地面。崔西亚盯着罗伊的脸说:“再用你那种色眯眯的眼神看我妹妹,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罗伊一下被提了起来,面对精灵的怪力,吓的说不出话。艾斯也吓了一跳,但他马上反应过来,连忙跑过去替罗伊求情。
“对不起!对不起!罗伊第一次看见精灵,他因为好奇才多看了几下。”艾斯这样解释。
安也在一旁着急的说:“哥!你快把他放下来,你会吓到他的!”
崔西亚松开了手,罗伊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气。
“你吓到他了!”安用责怪的口气对崔西亚说,“你总是这样。”
崔西亚把两臂交叉在胸前说:“也许吧,但至少现在我肯定这个人类没有威胁了。”
艾斯正想扶起了罗伊,听到这句话他好奇的问:“你怎么确定罗伊没有威胁的?”
“很简单。”崔西亚解释说,“如果是有经验的战士,怎么可能当别人抓住他的要害时还不反抗呢。由此可见你的朋友是个没有战斗经验的普通人类。”
罗伊听到这话,肺都快气炸了,他用手指着崔西亚说:“你瞧不起我!”
“我就知道你的嘴巴挺厉害。”崔西亚饶有兴趣的看着罗伊说,“没见识的人类,连起码的礼貌都不懂。”
安看着崔西亚和罗伊的无聊争吵摇了摇头,她认为艾斯还算是个正常人,就转过头问他:“你们到底是谁,来自哪里?”
“我是艾斯·希维罗,他叫罗伊·休· 马斯特。我们来自帕拉罗。”艾斯回答。
崔西亚若有所思的说:“帕拉罗吗,就是那个没有守军的边境城市。我们正要过去看看情况呢。”
“不用去了。”罗伊在一旁说,“帕拉罗已经成为废墟了。”听到这话,崔西亚和安都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艾斯看到两只精灵惊讶的表情后解释说:“是的,就在刚才,荒蛮军队入侵了帕拉罗。”
“看看刚才追我们的家伙就知道了!”罗伊指了指躺在不远处地精的尸体说。
崔西亚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的说:“这么快就过境了,再这样下去……”
安不安的看着两个人问:“那你们就是幸存者了?”
“这还要感谢你们,不然就没有幸存者了。”艾斯边说边向安和崔西亚行了个礼。
正在想什么的崔西亚听到这话,连忙摆了摆手说:“我是名游侠,你用不着为这点小事道谢。”
说完,他扭过头,用一种奇怪的语言对安说了些什么,安也用同样的语言回答他。
“他们在干什么?”罗伊不解的问。
艾斯听了一会儿说:“可能是精灵语。”
他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语言,只能从兄妹俩的交谈中分辨出几个词,比如帕拉罗之类的地名。
安忽然用通用语问两个人:“你们要往哪里走?”
罗伊叹了口气说:“家都没了,还能怎样?眼下只要能躲开那些荒蛮军队就行。”
安点了点头,继续用精灵语和崔西亚交谈,但没说几句,两个人好像为什么事争论起来。一旁的罗伊和艾斯就像被遗忘了似的,站在那发愣。
争论终于结束了,崔西亚摊开双手无奈的闪到了一旁,安得意洋洋的转过身对罗伊和艾斯说:“你们既然无处可去就跟我们走吧,我们正要去伍德福斯森林,可以顺路带你们到普雷斯提克,那里很安全。”
“如果不愿意,我们也不勉强。”崔西亚插了一句,丝毫没理会安责怪的眼神。
罗伊和艾斯怎么可能说不呢,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喊:“我们愿意!”
“累赘来了。”崔西亚不高兴的小声嘀咕,他打量了一下两个兴奋的人类,摇了摇头后对身边的安说了句精灵语。
这句话要是翻译过来就是:“你总是给我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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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诚支持说岳,携手共创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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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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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6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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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黑色旗帜下
第一支荒蛮军队造访帕拉罗伦一个小时后,另一支高举着黑色战旗的野蛮人部队到达了这个沦陷的城市。
在彻底征服塔利幅之后,被奉作荒蛮地之王的理查·塞维尔向自己所有的部下表明了称霸整个大陆的野心,所有荒蛮地子孙无不欢呼雀跃,在人类踏上大陆的几千年的历史中,荒蛮地所有种族就开始了自己作为异类被追杀、被驱逐的血泪诗篇,最终被人类联军囚禁在了卡拉玛山以西的不毛之地。
几千年后得以重返故土,无论兽人、巨人还是食人魔、地精,都把野蛮人理查·塞维尔视为神明,会无条件的服从理查的任何命令。
在得到了全部臣民的支持后,理查和大陆上唯一一个混乱阵营的国家,大陆西南的另一个荒凉之地雷尔夫结为同盟,雷尔夫王国的幕后操纵者,据说魔力近于神的黑袍法师德瑞特罗斯·达伦更是亲自来到理查的军中,成为荒蛮军队的军师。在黑袍法师的安排下,荒蛮军队原来的五个军团,两个被派去攻打南面的希落恩,而另外主力三个军团向东进发,征服弗兰。
一个攻入弗兰的是荒蛮军队的第二军团,这是一支以理查。塞维尔统一下的野蛮人部落为主力的军团,二十二岁的野蛮人玛依德·迈基是这支部队的统帅。
玛依德·迈基骑着战马,率领着他的军队缓缓的走向帕拉罗。野蛮人七英尺的身高使他的战马都显得矮小了许多。有着傲人的体魄是野蛮人一族的特点,但玛依德也算得上是族人中的佼佼者了,他穿着一件皮制的背心,有着坚实肌肉的双臂裸露在寒冷的空气中。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一双四处张望好奇的眼睛,下巴和嘴唇边第一次长出来的毛茸茸的胡须,都说明这位军团的统帅还是血气方刚的青年,但在马上舒适与熟练的姿态却表明他已经是一个老练的战士了。
和玛依德同一部落的人都会惊讶于十岁前那个孱弱、爱哭的不像荒蛮地子孙的小子怎么会在离开部落后成长为一个真正的蛮族的。
玛依德却清楚的知道是什么改变了自己。
那是在一次之前野蛮人部落间时常发生的争斗的战场上,玛依德那个身为郊狼部落族长的父亲到在了战场上,看到自己失去了唯一的依靠,年幼的玛依德正要张开嘴大哭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年轻蛮族突然出现在了玛依德的面前,他的眼神像一团温暖的火焰,让玛依德忘记了哭泣,接着,他说:“不要哭泣,荒蛮地子孙的泪只能流到心里,不能淌在脸上。”之后,那个年轻的蛮族走到交战的部落中间,劝说双方和解,因为所有的蛮族都是一家。杀红了眼的战士没有人听他的话,但最终全斗败在了那个人的剑下,心悦诚服的停止了厮杀。此后,失去父亲的玛依德就一直跟在那个人的身边,随他行走于荒蛮之地,在各个部落间斡旋。玛依德曾一度因为自己瘦弱的身体不能成为好的战士而烦闷,但那个人告诉他,自己小的时候比玛依德还要体弱,以此鼓励他。在玛依德成长道路上每一次要跌掉的时候,那个人都会及时的出现,扶他一把。每次在心里想着那个人高贵的名字——理查·塞维尔时,玛依德都忍不住一阵悸动。
在荒蛮军队和塔利幅交战时,玛依德一直是作为理查·塞维尔的禁卫队长,留在那个影响自己一生的人身边,但不久前,原来第二军团的军团长最后的战斗中阵亡,也许是为了把玛依德培养成能独当一面的大将,理查把这个一直在自己身边的小男孩派到了战斗的最前线。
“这是怎么回事?”
当率领着自己的部队接近帕拉罗时,玛依德按捺不住年少轻狂的心态,一马当先冲入帕拉罗,却看见几个地精士兵正在搬动大街上的市民尸体。
看见自己军团的统帅突然出现,而且又是声色俱厉的责问,地精士兵吓得把手中的尸体抛到地上,溅得自己一身的泥水,原本通用语说得就不流畅,现在更是一个词都挤不出来了,只能在原地急得抓耳挠腮。
“到底是怎么回事!”
玛依德颇不满的高声重复了一边自己的问话,地精士兵的沉默更加深了他对自己判断的肯定,他拨出背上背的双手剑:“老实回答我,你们又屠城了,是不是?”
“男孩,怎么了?什么事让你大动干戈?”此时,已有一骑从后面赶了上来,停在玛依德的身边,马上骑手虽然是男性,但四肢芊细的甚至超过了某些女性。只是精灵族才有这样的形体,可这个骑士却不同于常见的那些白色皮肤,金发或黑发的精灵。他一身漆黑的皮肤配上一头银色的长发,只有最有学识的人才能说出他的种群的名字——黯精灵。只有为了一己的私欲,背弃原本信奉的自然女神卡勒特拉,走上邪恶道路的精灵才会被诅咒,成为黯精灵。帕特利亚·温德帝尔是这个黯精灵的名字。
虽然被黯精灵称做男孩,玛依德却没有什么不乐意,早在理查。塞维尔统一整个荒蛮之地的时候,帕特利亚就跟随在野蛮人的身后了,可以说,黯精灵也是看着玛依德长大的几个人之一,玛依德对帕特利亚这个在大陆上已经生活了一百六十多年的长者也是很尊重的。此外在黑袍法师德瑞特罗斯。达伦成为荒蛮军队的军师前,黯精灵一直是荒蛮军队中最优秀的参谋,理查也很希望玛依德能够从黯精灵那里学到统军作战的各种技巧,因而,在玛依德成为军团长后,理查立刻把帕特利亚派到了第一次担当重任的男孩身边。
玛依德虽然强压住自己的怒火,但仍然气鼓鼓的说:“温德帝尔先生,我想前锋部队违抗塞维尔陛下的命令,又屠城了。”
“噢?”精灵族大都算得上美男子,帕特利亚无疑是精灵中的美男子,但听到玛依德提到屠城,黯精灵英俊的面容也变了色。
可变色也仅仅是稍稍的一瞬,很快黯精灵就恢复了常态:“前锋部队是否屠城一查便知,不必太过在意,先指挥军队在此地驻扎,别忘了我们马上就要去攻打下一个城市戈克城,一切以塞维尔陛下称霸大陆的愿望为重。”
“但,如果查证先锋部队的确是屠城了,也要严惩不贷,只也是陛下的愿望。”末了,黯精灵又加了一句。
“我明白了。”蛮族男孩回转马头,跑回去指挥军队驻扎。
而帕特利亚的心底却阴霾起来,在荒蛮军队攻打塔利幅的时候,大凡遇到抵抗坚决的城市,在破城之后都是要屠城的,一方面是报复多年来塔利幅对荒蛮地子民的欺凌,另一方面是对其他的城市起到一个威吓的作用,而在心底渴望献血的兽人、食人魔和大部分的野蛮人都热衷于屠杀和掠夺。但理查本人并不喜欢这种方式,但当时为了统合整个荒蛮地的所有种族,他对此只能睁一只眼闭一支眼。可在下定决心问鼎整个大陆后,理查就下达了死命令,严禁任何形式的屠城,违令者斩无赦。黯精灵一向认为血腥是不足以维护统治的,因而他是这条命令的衷心拥护者,深受理查影响的玛依德更是如此。
但现在,真的有部队屠城该怎么办呢?处斩整支部队,或许会引起哗变,但如若不然,怎么办才好呢?帕特利亚思索着。
但直到玛依德安置好所有的兵士,并开始调查屠城之事时,黯精灵仍没有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但他却发现玛依是一付成竹在胸的样子。
事实上,屠城的调查没有任何的悬念,在临时设制的统帅部内,被玛依德招来的先锋部队的兽人队长甚至是自豪的承认自己率部屠城。他还振振有词:“屠城是我们兽人的传统,不将被攻破城市的住民杀光是不会得到我们的混乱女神姬塞斯里亚的祝福的,没有女神的祝福,我们就没有打胜仗。”
我们之所以取得胜利是因为让战争之神科尔南拉得到了满足,才不是因为那个什么姬塞斯里亚呢,玛依德很想这么反驳,但想到理查常常要求的,要宽容的对待不同的信仰,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转而切入正题:“你难道不知道陛下的命令吗?屠杀无辜平民者,不论战功,斩无赦。”
兽人队长的嘴角抽动:“难道将军就因为我杀了几个人类而要处死我吗?”
玛依德说:“你只不仅仅是杀了几个人类,但你更是违抗了塞维尔陛下的命令,世界上没有比违抗陛下更重的罪了,你明白吗?”
当玛依德一再的提到荒蛮地之王的时候,兽人队长眼中的光黯淡了:“的确是这样,我明白了,但我希望可以死得像个战士。”
“明白了,我会满足你的。”玛依德知道兽人队长的意思,他认罪了,可他不想平庸的死在任何刑具下,他要向宣判他的玛依德挑战。
说到底,荒蛮地的子孙还是喜欢以力量判断对错,没有人类那样的道德观念,只有有力量的人说出来的话,才是真正确的。
看着玛依德和兽人队长各自提着武器走出屋子,黯精灵帕特利亚暗怪年轻的野蛮人办事草率了,可他自己也一时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于是也跟了出去,想看看事情会怎样结束。
从屋子里出去,就是帕拉罗的中央花园,玛依德的禁卫队——郊狼部落的蛮族和前锋部队的兽人、地精都等在那里。看见各自的指挥官出来的架势,这些来自荒蛮之地的战士都知道要发生什么了,他们自动空出一块圆形的空旷地带,把玛依德和兽人队长围在当中。
玛依德提起他的双手剑对兽人队长说:“我只出一剑,如果你能接下,这次我就饶恕你和你的部队。”
听到玛依德的话,兽人队长先是一愣,然后立刻握紧了手里的战斧:“好。”
玛依德点点头。
“赞美战神科尔南拉。”
年轻的野蛮人高喊着,一剑砍向兽人。这一剑快、准、狠、稳,可见玛依德已经掌握了荒蛮地之王理查·塞维尔剑法的精髓,兽人根本没有办法抵挡,连惊呼都来不及,就倒在剑下。
一下,郊狼部落的战士都欢呼起来,他们甚至唱起了科尔南拉的战歌,兽人军团都低下了头,他们知道等待自己的只有获罪被处死,看到年轻军团长的强大,他们开始后悔自己的愚蠢,在那样一个强大的战士的带领下,他们本来有机会获得更大的战功的,但现在什么都不会有了。
“我有话要说。”听到玛依德开口,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却听玛依德说:“先锋部队因为违反陛下的军令,队长难逃其咎,已被处死,但其余人等,我相信只是盲从,没有忤逆陛下的意思,因而此次我暂且饶恕你们,但如有再犯,一定严惩不贷。”
“将军万岁。”得知自己不会被处死了,先锋部队中不知谁喊道,其他人很快跟着喊。
但这一阵子的热闹很快结束了,因为明天还要出发前往下一个城市,所有士兵都要回去睡觉,以养足精神。
玛依德也会到了自己的房间,他一付颇为兴奋的样子,连黯精灵跟着他走进来都没有注意。
“男孩,你今天的表现很出色阿,大大超出我的想象。”黯精灵帕特利亚说,他也认为年轻的野蛮人处理还算得当。
被帕特利亚称赞,玛依德也有些扭捏起来:“都是德瑞特罗斯。达伦先生暗中帮我的缘故。”
“德瑞特罗斯·达伦?”黯精灵不太明白了,那个黑袍法师应该待在塔利幅阿。
玛依德解释道:“刚刚在布置驻军的时候,我受到了达伦先生让一只乌鸦带过来的字条,他说我率领的先锋部队很可能会违反禁令,让我可以借此机会在军中建立威望,于是我就照做了,真的就像达伦先生说的一样啊。”
“噢。”帕特利亚好像想到点什么,“那只乌鸦呢?”
“飞走了阿。”黯精灵的眼中闪过一丝奇怪的光:“我知道了。”
罗伊无聊的坐在一块石头上,他正盯着面前的篝火和盛满食物的锅子发呆。这是他和艾斯踏上旅途的第三天晚上了,除了要忍受崔西亚的眼神,还要不停的赶路,要不是有安照顾他们,罗伊的忍耐力早就到达极限了。
“真后悔和这家伙接伴上路。”罗伊对坐在他身边的艾斯小声抱怨说。
“你想回去挨那帮兽人宰吗?”艾斯不耐烦的问,他一直认为和强壮的精灵一起行动是正确的选择,而且,他在这几天和崔西亚学了不少东西,特别是用剑的技巧。艾斯看上去很喜欢这样的旅行,这实在令罗伊很失望。
看到艾斯无动于衷,罗伊只好转移注意力;他看了看崔西亚,精灵坐在一棵枯木上,正在擦拭长剑,看上去好像挺投入的。罗伊不由自主的小声咒骂了一句,他从两天前的一场争吵后就认定崔西亚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当时他们走到了昆斯汀(昆斯汀:Kurensting)森林的边缘,穿过森林就能到达风暴之海(风暴之海:Sea of storm)了,但崔西亚却宁愿绕远也不穿越森林,理由很简单:这是另一个精灵部落的领地,必须经过当地精灵的同意才能进入。崔西亚说他不想低声下气的向其他种族的精灵请求通行,他决定绕道过去。罗伊查看了地图(刚学会看地图就用上了),发现绕远要多走三倍的路,也就是说要走差不多五天的路,为此他理所当然(他认为理所当然)的和崔西亚争执起来。最后在崔西亚武力的逼迫下,罗伊只好同意这个决定;但崔西亚还不满意,他声称两天就能走到风暴之海,结果为了达到这个目标,持续了两天的变态旅行开始了。
一只鹰鸣叫着从罗伊头上飞过,打断了他的思考。罗伊叹了口气,把注意力放到了现在唯一一个令他没有怨言的人身上:安。罗伊坚信安和崔西亚没有血缘关系,他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不协调的兄妹,无论是从长相还是脾气。这几天,他对安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们真有血缘关系吗?”
从安那里罗伊得知,她和崔西亚都是出生在伍德福斯森林的纯血统的精灵,她比哥哥小十一岁,只有五十四岁,在精灵看来还是个孩子。安五十岁那年被崔西亚带出了森林,当时崔西亚已经在外面生活了十几年了,两人开始了四年的旅行,这期间,她和哥哥一直没回过家乡。对于崔西亚那种不属于精灵的体格和性格,安也对罗伊和艾斯做了解释:崔西亚刚出生时就染上了重病,刚巧当时有个人类牧师路过森林,他用魔法治疗了崔西亚;也许是魔法的原因,崔西亚和一般的精灵不同,他无论从体格还是性格都更像人类而不是精灵。
无论安怎么解释,罗伊始终认为崔西亚很可恶。他对崔西亚的评价就是:除了有个可爱的妹妹,崔西亚没有任何值得称道的地方。而崔西亚对罗伊的评价是:如果饭量也算优点的话,罗伊还不是个没优点的废物。说到食物,这三天来,为了填饱肚子,四个人费了不少劲;由于罗伊一个人就顶三个人的饭量,崔西亚每天不得不寻找更多的食物,多亏罗伊和艾斯还会打猎,不然他根本忙不过来。最惨的还是安,每天要准备足够六个人吃的食物。崔西亚每次帮她忙的时候都会不高兴的说:“真不知道你的性格遗传谁了,早晚你会因为这张自讨苦吃的嘴倒大霉。”
今天的晚餐是用兔肉和野菜煮的汤,另外还有一些水果。罗伊的肚子早就叫起来了,就等着大吃一顿,虽然食物很简陋,但饥不择食吗,他端好了餐具准备随时下手。
半天没动静的艾斯也被食物散发的香味吸引了,他将家传的长剑放到了一边,等待晚餐的开始。篝火对面的崔西亚看了看他的剑,忽然说:“这几天我一直想说,你的剑很特殊。”
艾斯楞了一下神,这才明白崔西亚在对他说话,连忙回答:“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叫冰之心,很普通的剑。”
崔西亚摇了摇头说:“我能感觉到有种力量在那柄剑里,这不会是把普通的武器。”他说话的表情很严肃,不像是在说笑。
听到这话后,安也凑了过来,想看看那柄令人惊讶的剑,只有了罗伊正在为填饱肚子而努力。
艾斯低下头,仔细看了看手中的剑,也许是心理作用吧,他也觉得有种神秘的力量隐藏在那锋利的剑刃中。
“是不是有什么魔法附在上边?”安眨了眨眼说,“很多武器都是这样的呀。”
崔西亚摇了摇头说:“不是普通的法术,那种力量很奇怪。”他指了指剑刃,接着说:“这把剑有种冰冷的寒气,但不像是元素魔法造成的,我见过不少魔法武器,但都不是这样的。”
安听了崔西亚的话后也对艾斯说:“我哥哥的判断应该没错,这把剑既然是你父亲给你的,他没对你说过什么吗?”
艾斯搔了搔头发,想了半天回答:“实在没什么呀!”
崔西亚观察了对方的表情,认为艾斯没有说谎,也就没说什么;他端起饭碗,盛了几勺肉汤,当他看到罗伊狼吞虎咽的吃相时,崔西亚不由的想把一锅汤都扣到对方的脸上去。
罗伊没有注意到精灵的脸色,他只顾填饱肚子,无暇理会周围发生的任何事。自从开始这段倒霉的旅行后,罗伊只有吃饭时才会开心点,他除了饭量惊人外吃饭速度也很恐怖,当安和艾斯刚拿好餐具时,罗伊已经拍着肚子坐到一旁消食去了。
所有人都吃完晚饭后,月亮已经升起来了。安一个人去溪水边清洗餐具,其他人则摊开了睡袋准备休息。这些旅行用品都是从一个离昆斯汀森林不远的小村庄里买的,共花了五十枚银币。罗伊一直认为这是不必要的花费,虽然这两天来他都舒舒服服的躺在睡袋里过夜。
崔西亚坐在了冓火旁,将柴火烧的更旺了些,在溪水旁的野地里睡觉并不安全,有时会遭到野兽的袭击,因此火就成为了很重要的东西。罗伊也不得不承认,只有崔西亚才能令他睡觉时感到很踏实,而且这两天来他们一直很安全。
艾斯将长剑放到了自己的身边,钻进了睡袋。他很享受野外宿营的乐趣,看着天上繁星进入梦乡令艾斯感到很惬意;竟管他和罗伊都不是专业的旅行家,但有经验丰富的精灵游侠保护他们的安全,又有什么问题呢?
安收拾完餐具后,罗伊和艾斯已经睡着了。崔西亚独自坐在火堆旁,看到安回来了,他用精灵语说:“我来守夜,你去睡觉吧。”
安也用精灵语回答:“你应该多休息,明天我们差不多就要到风暴之海的港口了,还有很多事要做呢。”她边说边坐到了崔西亚对面。
崔西亚忽然用很低沉的语调说:“过了这么多年,终于要回家乡了。本来很高兴的事,我却感到有些不安。”
安微笑着说:“老哥呀,你真的变得和人类一样了,咱们才离开了四年,这算的了什么呢?”
面对妹妹那套标准的精灵观念,崔西亚苦笑了一声说:“我应该当人类而不是长寿到连时间都不珍惜的种族。”他说到这忽然停顿了下来,好像想起了什么。
安看到崔西亚的表情,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说:“你是不是还因为那些长老们的事发愁呀?如果是那样的话,到真是不好办。”
崔西亚叹了口气说:“就是为这事才发愁。正如你说的,对于精灵来说,四年前发生的事就像四天前发生的事一样,恐怕会有意想不到的事等着我呢。”
安也摇了摇头,她本来想劝劝崔西亚,但又不知该怎么说,最后她只好道了声晚安去睡觉了。篝火边只剩下崔西亚一个人坐在那里,他无意中看到了罗伊熟睡的脸,心中忽然涌起一种羡慕的感觉:活的轻松点也不错啊。
一只狸猫从树上跳了下来,它看了看精灵,钻进了草丛。
正午的阳光照在希落恩的边境上,将草原染成了金色。朱尼克·希肯德·斯特朗站在金色的山坡上,眺望着远处的城市。他的身后,站着几个全副武装的兽人战士。
没有几个人听说过朱尼克的名字,但提起他统帅的荒蛮军队第三军团,却很少有人没听说过。攻陷塔利幅首都达拉文的军团,正是由朱尼克领导的;在那场战争中,他还亲手杀了塔利幅的国王。
荒蛮之地的主人——理查·塞维尔最赏识的将军就是朱尼克。理查曾说过:“朱尼克不见得是个好的战士,但作为将军,他是非常优秀的。”朱尼克并不是荒蛮之地的本土人,他的出生地是强大的克鲁索。朱尼克的父亲曾经是克鲁索的一位贵族骑士,掌管着西边的一片土地。因为高贵的血统,朱尼克生下来就被赐予了骑士称号,他的童年也是在严格的骑士规章下度过的。拥有这样的家庭环境是克鲁索王国普通老百姓梦寐以求的生活;但好景不长,朱尼克十六岁那年,他的父亲因为一场宫廷阴谋而被剥夺了贵族身份,父子二人一同被驱逐出境。紧接着,朱尼克的父亲因为掌握着阴谋家的把柄而遭到了杀手的暗杀。临死前,他将自己的配剑交给了儿子,并嘱咐说:“逃吧,不要试图报仇……要记住,你身上流着斯特朗家族的血,那是骑士之血。”但朱尼克并没有听从他父亲的遗言,埋葬了父亲的尸体后,他举起家族的剑冲着克鲁索的方向发誓说:“我不会就次罢休!你们听着,我是朱尼克·希肯德·斯特朗,克鲁索西方领主的儿子。我不会当懦夫,别指望我会躲藏一辈子,我决不会向失去王者尊严的国家低头。”说完这话,他背起剑,向西方走去。
两年后,朱尼克认识了理查·塞维尔,并正式成为了堕落骑士。又过了四年,他以将军的身份站在了理查的身边,统帅着第三军团。这支军队就是在侵略塔利幅王国中表现最活跃的军队。
荒蛮军队共分五个军团,有三个正在进攻弗兰。理查·塞维尔的计划是让第一、第二和第五军团踏平弗兰后直接分兵攻打吉塞斯罗克和布拉恩徳,打开大陆中央的战局。照目前来看,一切顺利。而朱尼克领导的第三军团和由兽人战士格鲁·伯恩迈特领导的第四军团则奉命向南进攻,以期更快的到达混乱王国雷尔夫——唯一的盟国境内。
现在,朱尼克正在为如何攻打希落恩边境的卡撒思城堡而思考。远处,数千人的军队整装待发。第四军团的将军格鲁是个急脾气的兽人,最讨厌的就是等待,他挥舞着手中的战斧,气股股的来回溜达。
要不是理查命令格鲁必须听朱尼克的指挥,强壮的兽人早就带领军队杀上去了。但这不是理查想要的,他还要为将来更大的战斗做准备,最强大的敌人是东方的克鲁索和南方的普雷斯提克,而不是眼前的小国,不能过多的在这些杂国上牺牲战斗力。理查承认兽人的战斗方式十分快速有效,但他更欣赏朱尼克那种谨慎的办事作风。
卡撒思城堡的只有两座城门,最大的北门正对着荒蛮军队。城堡早已做好了战斗准备,石墙有四十尺高,上面很宽,足可并排走四个人。墙上筑有高高的胸墙,只有高个子的人才能探出头看望。石墙上便布箭孔,有一条石阶从里面延伸出来,连接到防御工事这边。墙的正面十分光滑,找不到可以攀登的落脚点,就像海浪冲刷的峭壁一样。
朱尼克仔细研究了地形后决定了战术。他转过身准备下令时,却看到了焦急的格鲁。朱尼克就像没有他看到一样,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军队,人类队长连忙把马牵了过来。
“把四头比蒙兽都派上,给它们批上盔甲当成先锋部队,兽人和地精跟在它们后面,如果半小时后还没攻进去再让牛头人和巨人部队加入战斗。”朱尼克对身边的人类队长说,他准备保存较强的战斗力,因此只派谴了一部分军队。
格鲁终于沉不住气了,他大声问:“朱尼克!我的部队呢?总不能让他们光看着吧。”
虽然格鲁要听朱尼克指挥,但两人的官级仍然一边高,因次他直接喊朱尼克的名字。
朱尼克看了看格鲁健壮的身体说:“带上你的部队绕到敌人的南门,在那里用巨箭车猛攻。”说完,他纵身跨上了马背。
格鲁这才兴奋的带领着第四军团出发了。第四军团主力是来自卡西部落的兽人战士,而格鲁原先就是卡西部落的酋长,带领族人作战并取得胜利令他十分自豪。当然,由昔日的酋长领导军团也令兽人战士十分满意。
看到庞大的第四军团已经远去,朱尼克这才抽出了配剑喊:“进攻!”一只地精吹响了号角,紧接着从军队中传来了巨大的吼叫声。四只批着盔甲的比蒙巨兽咆哮如雷的扑向了城堡,它们身后是一千多只兽人和地精。
城堡里的守军也搭好了箭,但当他们看到敌人恐怖的军队时,内心的堡垒已经被攻破了,多亏勇敢的指挥官为他们做出了榜样,否则荒蛮军队很可能就不战而胜了。一声命令后,无数支箭射向了巨大的比蒙兽,但无法伤害到它们,沉重的琐链甲再加上巨兽那身如岩石般坚硬的身躯不是那么容易被射穿的。在守军放完十几轮箭以后,荒蛮大军几乎毫发无伤的冲到了城门前。比蒙兽咆哮着撞向城门,开始拆除拦路的铁门;兽人和地精部队则瞄准城墙上的人类士兵射箭或投飞镖。
“顶住城门!”守军指挥官大喊。立刻就有一队士兵冲了上去,他们用身体顶住了加固城门的门栓,大门后还堆满了石头,可以说准备的很充分。一般的军队面对这样的城门都会束手无策,但荒蛮军队不是一般的军队,他们曾攻下过比卡撒思城堡更坚固的城池。特别是比蒙兽,在它们眼中,击破那道铁门比吃一顿大餐难不了多少。
朱尼克站在远处的山坡上观看着战争的经过。他每次都是这样,待在最安全的地方,按格鲁的话说,朱尼克就是个典型的怕死鬼。但朱尼克自己却不这么想,“我是个将军,不是战士。”他这样说。
比蒙兽轰击城门的时候,格鲁率领的第四军团也向南边的城门发起了进攻。巨箭车并排齐射,将正与兽人大军作战的守军打了个措手不及。人类士兵只好将为数不多的兵力一分为二阻挡敌人,这正是朱尼克希望的以最小的牺牲换来最大的胜利。
人类守军面临着被夹击的状况,本来就支持不住的北门守军又要去营救南门的危机,经验丰富的指挥官绝望的看到了战争结果。
城门在一声巨响后倒塌了,比蒙兽咆哮着冲进了城堡,它们巨大的身躯令人类士兵目眩,更别提紧随其后的那些嗜血的兽人士兵了。
破城之日终于来了。
“传我的命令,不许伤害城内的平民。”朱尼克对身边的人类副官说,尽管他知道这样会引起轩然大波,但依然下达了命令。
朱尼克索率领的兽人士兵们曾将无数个被攻破的城堡的存粮和货币洗劫一空,之前朱尼克从来没有阻止过他的军队,他很了解这些荒蛮生物,他们需要发泄,抢劫就是个不错的发泄方法。
但这次不行,因为理查·塞维尔下了禁令。朱尼克明白理查的意思,荒蛮地之王要的是整个大陆,不是一个只有野蛮人和兽人的荒凉的世界。
“朱尼克,你是什么意思。”很快,怒气冲冲的兽人酋长格鲁就气势汹汹的来到了朱尼克的面前:“难道你不想得到姬塞斯里亚的祝福了吗?”
“我只是在执行陛下的命令。”骑士可不想和兽人多说什么,在他眼里,兽人只是一种身体比头脑运转得快得多的生物。
当朱尼克把荒蛮地之王的名字抬出来时,格鲁立刻没话了,他泱泱的往回走,嘴里不停的嘟囔着,大概是咒骂朱尼克的话。
朱尼克可没有工夫理兽人,他还有很多是要考虑。
第三天,大军就继续出发了。这种急行军可不是朱尼克所期望的,但为了争取时间,他必须这样下令。接下来的日子里,由地精和穴居人组成的非正式部队会入驻卡撒思城堡,以这里为据点来为前方的部队供给军粮。
秋季的希落恩气候变化很大,特别是草原上的气候,白天黑夜温差很大,在这样的条件下急行军,实在是不明智的命令。朱尼克很奇怪理查·塞维尔为什么会下这样的命令,他认为一定有什么原因才对,不过朱尼克不急于知道答案。
第五天早上,朱尼克收到了来自荒蛮军队军师大法师德瑞特罗斯·达伦的一封信,他略过了夸奖他战功的几段话,直接看到了正题:
……
理查。塞维尔陛下和我都期待你取得更大的战功,也希望你能在规定时间内到达雷尔夫的境内,以期能更快打开战局。
另外,雷尔夫已经派遣部队进攻普雷斯提克边境了,目前正与伍德福斯森林的精灵交战中,预计你到达目的地后会很顺利的继续进军。
德瑞特罗斯·达伦
朱尼克看完了信,深吸了一口气,他对德瑞特罗斯。达伦这个人从来不抱有好感,也许是出于骑士对法师的偏见吧,但他一直认为这个阴险的法师拥有的权力有些太大了,比如在和雷尔夫王国达成协议这件事上,德瑞特罗斯展现了出的权力和决策力令高级将领们大吃一惊。当然,现在不是说法师坏话的时候,朱尼克提醒自己;完成任务最重要,离规定日期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朱尼克忽然觉得时间很充裕,也许不用着这么忙,连日的急行军令他疲劳极了。
朱尼克将信揉成了一团,随手丢在了地上,重新将注意力放到了下一座即将被摧毁的城市——罗莫特拉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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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风暴之海
两个浮子在深蓝色的水面上随着波澜摆动着,突然其中一个浮子轻微的颤动了几下,就猛的沉入了水中。
“终于我也鱼上钩了。”罗伊兴奋的大叫着,他使劲一抽,鱼线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但鱼钩上却挂着一棵巨大的海草。
“天啊,怎么是这种东西!”罗伊忿忿的甩开鱼杆,他看了一下好友艾斯身边的水桶,鱼都快装不下了,而自己这边呢,竟一条也没有。
罗伊走到艾斯旁边,双手扶住船的围栏,任海风打乱他的金发:“艾斯,为什么每次钓鱼,你老是能钓很多,而我却总一条鱼也钓不上来呢?”
艾斯看了罗伊一眼,又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浮子上:“钓鱼是要耐心的,像你那样毛毛糟糟的钓法,要能钓上,也是因为碰上了和你一样一心只想着吃的傻鱼。”
一提到吃,罗伊就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他又望向艾斯那一桶鱼,眼中放出的光让艾斯直打冷战:“今天晚上又可以饱餐一顿,全怪那个笨精灵崔西亚,他找了这样一条破船,还有他拣的那个吃白食的大个子,要不是他,咱们的干粮也不会吃的这么快。”
海牛号离开卡里奥已经十三天了,可还没有走完预期三天内走完的路。因为风暴之海突然像被人驯服后的烈马,彻底的平静了下来,没有一点波浪也没有风。
虽然风暴之海一向的惊涛骇浪决不水手们喜欢的,但没有风的日子里,却没有人不怀念、不盼望那以往澎湃的波涛了,对海上行使的帆船而言,无风才是最危险的杀手。
此时,海牛号主帆收紧,孤独的停在海上,船头的小棋也无力的垂着头。
因为上船的时候就是匆匆忙忙,罗伊、艾斯、崔西亚一行人根本没有购买充足的给养,加上戴维这个额外的负担,这几天来,所有人都是有上顿没下顿。
最受不了饿肚子的当然是罗伊,所以他一直就怨气冲天。
“你说谁吃白食的?”一声怒吼炸雷似的响的罗伊的身后,一个巨大的阴影压了过来,罗伊拔腿想溜,却发现自己的脚根本无从着力,原来他已经被人揪住后衣领,提到半空中。
谁有着如此恐怖的力量?听声音不像那个精灵啊。罗伊还在想着,艾斯已经喊出来了:“戴维,你干什么,快把罗伊放下来。”
艾斯将鱼杆卡在围栏上,把手放在腰间的剑上,罗伊总觉得剑实在是个累赘,一般是能不带就不带,但艾斯不一样,以战士的标准要求自己的他一向剑不离身。
艾斯死死盯住戴维,如果这个大块头要对罗伊不利,艾斯会毫不犹豫的与他刀剑相向。
其实,在船上一肚子火气的人决不仅仅只有罗伊,戴维也是一个。戴维认为自己这个“卡里奥最强的战士”没有经过战斗就被人带出了卡里奥实在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要传出去,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自己逃跑呢(纯粹是戴维杞人忧天),那自己的战士荣誉岂不全都毁于一旦了。为此,戴维一直耿耿于怀。刚刚在甲板上散心,又听罗伊说自己吃白食,戴维怎能不火冒三丈。
罗伊不顾艾斯的眼色依然不依不饶,在吃这方面上他是决不会让步的:“你在船上吃有一点,哪怕是一丁点是你的吗?你不是吃白食是什么?”
“你说什么,你要是不收回你说的话,我就把你仍到海里去。”
戴维可不说着玩的,他手臂一横,以把提着的罗伊伸到了围栏外,“我数一、二、三,你不向我这个卡里奥最强的战士道歉,我就扔你下海。一……二……”
马上戴维就要数到“三”,罗伊忽然大喊一声:“艾斯!”艾斯立刻拔剑在手,直指戴维的胸口:“你,快放下我的朋友。”
“艾斯,我不是这个意思。”看艾斯拔剑,罗伊知道好友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于是连忙澄清,“是你的浮子又沉下去了,又有鱼上钩了。”
听完罗伊的话,艾斯感觉罗伊真是无可就药了。
咬钩的鱼似乎很大,艾斯的鱼线被扯的笔直,鱼杆也渐渐变形,劈劈啪啪作响,要是没人管,肯定是要折断了的。
“这样吧,大个子,卡里奥最强的战士,你要是能把已经咬钩的这条鱼拉上来,你就是用行动证明自己不是吃白食的,我就像你道歉。”
只要是为了吃,罗伊还是肯动用自己的脑子的。
“好。正合我意。”戴维把罗伊扔回甲板,正要伸手抓那鱼杆,却听“咔啪”一声,鱼杆终于不堪重负,折断了。
“快啊,卡里奥最强的战士怎么能让鱼跑掉呢。”罗伊正揉着被摔疼的屁股,看见鱼杆断了,忙大喊。
不用罗伊喊戴维也知道,他用力向前一扑,总算把前半段鱼杆抓在手里,但他本人也跃出了船外,眼看落入水中,戴维左手一览,扣住了围栏。
罗伊在一旁长长出了口气,他当然不是怕戴维掉到水里,只是担心大鱼跑了。
戴维把鱼杆猛的回拉,一个黑影被拽出水面,落在甲板上。
“小子,快道歉。”戴维得意洋洋的说。
罗伊那顾得上道歉,他从地上爬起来,直奔黑影而去,但等他看清黑影的真面目,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天啊,这是什么怪物啊。”
那是一个人型生物,全身被鳞片包裹着,四肢修长,只有三指,指见有氆,它的脸更是骇人,两颗黑色的小眼睛下是一张血盆大口,口中两排尖牙,还向外喷着一股腥臭之气。
“难道是传说中的半人鱼?”艾斯扬起剑,将罗伊护在身后。
“小子真没胆量,被这种垃圾吓吓成这样。看我,卡里奥最强的战士来收拾它吧。”戴维已经攀上了甲板,抽出剑,带出一道淡蓝色的幽光,一剑剁向半人鱼。
任何人都不敢小视戴维的力量,半人鱼也不敢,它就地一滚,一翻身跳下船去。
“看见没有,任何生物面对我这个卡里奥最强的战士时,都只有逃之夭夭的份。”戴维把头一仰,甩了甩他深蓝色的发。半人鱼在他剑下逃窜的事实极大的膨胀了他的自尊心,“一只半人鱼根本不算什么,我最多一次一个人随随便便就干掉了二十多只。”
“用不着这么惊讶吧,这只是我的传奇中的很小的一件事了。”戴维疑惑的看着目瞪口呆,半天不说话的罗伊和艾斯。
罗伊苦笑向戴维的身后指了指:“你要是把那些半人鱼也都干掉了,那你可就破你的记录了。”
戴维一点一点的偏转头,向后一瞥,只见已有不少于四十只半人鱼站在了甲板上,每只半人鱼都手持武器,有的是三叉戟,有的一刀一盾。
“该死,刚才那一只是斥候,我大意了。”戴维心里暗骂。
激烈的打斗声,惊醒了小睡中的崔西亚,他警觉的抓起长剑,打开自己船舱的门。即使身经百战的精灵也为自己所看到的情景暗暗吃惊:海牛号的前甲板上已经站满了半人鱼,罗伊、艾斯和戴维被这群半人鱼围在当中。
精灵的出现立刻引起的半人鱼的注意,七、八个已不动声色的围了上来,但崔西亚惊人的体魄使它们也没敢立刻发难。
一个胆大的半人鱼终于忍不住了,它把刀一横,削了过去。
崔西亚灵巧的一个跟头翻到的半人鱼的身后,在他落地前,右手一揽,箍住了半人鱼的头颅,接着用力一拧。
“咯”半人鱼的头骨被折断,没来得及哀号,就像一滩烂泥一样倒了下去。
崔西亚才落地,第二个半人鱼的三叉戟就到了面前,精灵竖起长剑,卡住三叉戟,然后猛的将长剑一转,半人鱼把握不住,三叉戟脱手。
紧跟着,崔西亚的左拳已砸在了半人鱼的脸上,半人鱼被打得一个跟头翻下了船。
精灵又侧身让过第三个半人鱼的戟,回手一剑斩断了它的双臂。
不过片刻,崔西亚已让三个半人鱼失去了战斗力。但剩下的半人鱼依然数目颇巨。
崔西亚的出现让苦力支持的罗伊、艾斯和戴维都觉得安心不少,尤其是艾斯,他深信崔西亚有能力将自己和罗伊、戴维带出险境,在看见崔西亚轻松的连续打倒三个半人鱼,艾斯更加深了自己的肯定。
精灵的表现也深深刺激了戴维,他大吼一声,一道蓝光扫向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半人鱼,那个可怜的半人鱼没有来得及反应,已被齐腰斩成了两半。
接着是第二个,蓝光劈下来时,它只能横戟来挡,结果和戟一并被劈成了两片。
很快第三个半人鱼也被蓝光一分为二,但它在戴维的胸前留下了一道血痕。
艾斯只觉得卡里奥陋巷中的一幕又在眼前重显:“天啊,他不会又变成狂战士了吧。”
罗伊看着戴维留下的残破的半人鱼的尸体手开始了颤抖:“谁知道呢,至少他现在没有攻击我们。”
艾斯点点头,拽了一把罗伊:“咱们跟着他先冲出去再说。”
从天而降的闪电,把崔西亚身边的半人鱼一一击倒。
一个一身白色牧师服的一头黑色长发的漂亮精灵女孩站到了崔西亚的身后:“老哥,怎么了。”
崔西亚对妹妹安苦笑一下:“大概是我们的船停在了某个半人鱼部落的领地上吧,这里的半人鱼一向是不喜欢人类的。”
看到戴维杀出一条血路,崔西亚立刻带着安迎了上去,五人合在一处,让罗伊和艾斯都安心不少。
又是一阵撕杀,十余个半人鱼被砍死或打下了船,但半人鱼依然源源不断的向船上爬来。总数仍有四、五十之多。
罗伊手无寸铁,所以躲在四个中间。崔西亚到是觉得即便罗伊有剑在手,他也会躲在那个位置。罗伊左顾右盼:“那些船上的人呢?怎么没有人来帮我们?”“是啊?”
艾斯也觉的很奇怪,按理说半人鱼袭击这么大的事,船员不可能不出现。
“大概都在货舱里吧,毕竟是货船,船上的货比我们这些乘客可重要多了。”崔西亚又一脚把一个半人鱼踢下水,汗水早已将他的短发粘在了一起。“而且,那里也比较安全。至少比这里安全。”
英雄也不是永不疲倦的,太阳慢慢西坠,崔西亚和戴维的挥剑速度已经越来越慢,艾斯干脆连的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唯一精力充沛的人到是罗伊,但他也是最为悲观的人。向四周扫了一眼后,罗伊把目光停留在安身上,不顾崔西亚不时投来的恶狠狠的眼神,大发了一通感慨:“唉,想不到我没有死在帕拉罗的森林里却要死在这里,不过,安,你现在衣裙飘飘的样子真的很好看,和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一样,虽然那时我把你当成了猴子。”
安听见了罗伊的话,脸微微泛红,不知道是害羞还是生气。
崔西亚又刺死了一个半人鱼,很吃力才把剑从对手的尸体里抽了出来,听到罗伊的话,精灵头也没有回,只是冷冷的说:“你要是再不闭嘴,我就把你扔给半人鱼。”
“等等,毛孩子你刚才说什么。”精灵回味着罗伊的话,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
罗伊把头一摆:“你不是说我再说就把我扔给半人鱼吗,怎么后悔拉。”
崔西亚不想和罗伊拌嘴,但他也找到了他想知道的事实,在船头,一面小旗猎猎的飘动着——起风了!
“起风了!”精灵兴奋的大喊。
“罗伊不以为然的说:”我早就知道了,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艾斯和安也都不明白,只有海边长大的戴维立刻反应了过来:“我们终于可以开船离开这鬼地方了?”
崔西亚偏过脸对戴维说:“你知道那一条是放主帆的绳子吗?”
“主桅杆右边那一条。”戴维用剑支撑才能勉强站住,“不过现在冲过去解开它是不太可能了。”
“那就砍断吧。”崔西亚一挥手,用尽最后的力气抛出了手里的剑,”喀嚓“,绳子应声而断,主帆”轰隆“一声落下,很快因风而满张了。
海牛号猛的一震,十几天来第一次向前移动了。
可这时,无论是崔西亚、戴维还是罗伊、艾斯和安都没有力气战斗了。
“一切听天由命吧。”崔西亚也坐到了甲板上。
安闭上眼向森林之神祈祷。
也许真的有所谓奇迹,原本步步进逼的半人鱼突然停步不前,然后混乱起来,竟都开始退却,纷纷跳下海。
“感谢卡勒特拉。”
戴维苦笑着看着安:“先别忙着感谢拉,因为风暴之海的风暴就要来了。”
罗伊瞪大眼睛:“你开玩笑吧,这么吓唬人可不好。”
“很遗憾,他说的没错。”大胡子的中年船长从船舱内走了出来。看样子倒是毫发无损。
想到又要遇到风暴,五人不由觉得整整一日的战斗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了,尤其是罗伊,他又忍不住向崔西亚责难:“早就知道和你一起走是个错误了,上了这条破船,平时没有沉已经是万幸了,现在又有暴风,完蛋了。”
船长实在是很有涵养的,要是崔西亚或戴维,早把罗伊从船上一脚踢下去了,但船长却很平静的说:“各位不用担心,海牛号经历过无数的风浪,至今完好(罗伊心想:这破破烂烂也能叫完好),所以,航行上的事,叫给我好了,各位回舱吧,相信我们能安然度过风浪的。”
不这样又能怎么样呢?五人只好各自回到自己的船舱。真的是太累了,虽然担心船在风暴中是否安全,但身体一接触床铺,就放松下来,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剧烈的震动将艾斯惊醒,他感到整个船在忽上忽下的移动,看着对面床上的罗伊依然睡的死死的,想当初他是叫的最欢的,可现在他倒像最放心的人了。看了看罗伊,艾斯也闭上了眼,不久又睡着了。
风暴过后,海上的空气格外清新,安站在船头,任海风抚弄着她的长发与裙角。几只海鸟围着她飞翔,甚至有一只还停在了她的手上。自然之神卡勒特拉是善良的神,作为卡勒特拉牧师的安自然而然的带着安宁、祥和的气息。
突然,鸟儿都振翅高飞,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怎么了,安回头望去,原来是他。
罗伊走出自己的船舱,打过哈欠,伸完懒腰,就又听见肚子“咕咕”的叫开了。
“怎么又饿了?”如此温柔的声音是她吗,罗伊转会头,果然看见了迷人的微笑着的安。
又一次在如此近的距离内和安这样的美丽的精灵面对面,罗伊不禁痴了,也忘了回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安。
安还没有被一个青年这样的看过,她脸一红,忙把头低下。
罗伊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忙偏头不在看安。
两人这样尴尬了一阵,最终还是安先说:“对不起。”
“不对,不对,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啊,我不该那样的看你。”罗伊慌忙道歉,他的依然不敢回头看安。
安却以为罗伊还在因为卷入了这危险的旅行而生气,她摇了摇头,长发甩动的时候就像闪动着光芒的黑色的瀑布:“不是这个,是因为这次旅行。”
“这次旅行?这次旅行怎么拉?”罗伊不太明白了。
安抬头看着罗伊:“如果不是我一向情愿的要你们跟我和哥哥一起走,你们也就不会遇到这么多的危险了。所以,你们怨恨我和哥哥也是正常的。”
“没……没有啊,当……时也是我们自愿的啊,而且我们现在不都安然无恙吗,我们一点都不怨恨你们呢。”一时情急,罗伊都有点结巴了。
“真的吗?”安激动的握住罗伊的手。
“当然是真的。”罗伊是第一次牵女孩子的手,何况还是安这样漂亮的精灵女孩,突如其来的幸福感,让他一阵眩晕。我要跟着他们去任何地方,罗伊暗自在心中想着。
“一切原于秩序”
这是守序之神哈亚提安对自己的信徒的淳淳教诲,虽然大陆上信奉哈亚提安的国家比比皆是,但只有一个国家彻底的服从这一最高信条,那就是强大的北方国度克鲁索。
在克鲁索,秩序一切活动必须的守则,农民耕种,必须按照历法里的时间播种,耕种,施肥,除草,收割;商人的市场必须在规定的日子才能开放;工匠只在法定的工作日才会工作;甚至结婚,安葬等等日常生活中的琐事也有固定安排的时间;更不用说把自己的一生都投入到维护世界的秩序的哈亚提安牧师和圣骑士了。
也许有人认为这样太过教条了,但克鲁索人却无不以自己的教条为骄傲。如果你问一个克鲁索人过着这样的生活会不会太累,他们无一例外的会告诉你:“不会,那些没有秩序的生活,才会让人疲惫,而且我们之所以强大,正是因为我们生活在秩序中。”
的确,虽然有人嘲笑克鲁索人的不知变通,但没有人敢忽视克鲁索——一个拥有大陆上最强的骑兵团的国家的强大力量。在理查·塞维尔率领的黑色旗帜下的荒蛮军队翻过卡拉玛,横扫半个大陆之前,大陆上只有有着独一无二的飞龙骑士这一飞行兵种的普雷斯提克和拥有最多数量也是装备最精良的步兵的塔利幅可以勉强于克鲁索在军队上一比。而这三个国家也在荒蛮军队入侵前大陆各国关于政治问题的谈判桌上,凭借着各自的武力,扮演着调和者的角色,共同主宰着大陆。
但魔剑巴拿克的主人理查·塞维尔的出现彻底的改变了大陆的状况,塔利幅最先倒下,所有的小国都可能下一个,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正席卷着整个大陆。
充满各种灾难的这一年的倒数第二个月,南方的国都,诸如普雷斯提克、帕瑞姆还在享受秋日最后的艳阳的时候,克鲁索的王都圣卢克斯(圣卢克斯:St Lukes)已经开始漫天雪飞了。
克鲁索人的一贯作风在建筑城市时,也表露无疑,圣卢克斯可以说是大陆上最规范整齐的城市。一条主干道拜伦斯(拜伦斯:Balance)大道从城门直达皇宫的正门,大道用最正规的黑白大理石镶嵌铺筑而成,其平滑与整齐闻名于世。
大道的两边房屋,就好像是以大道为镜子照出来的真实和镜像,无论是房屋的格局还是房屋的用途,都像是一母所生的双胞胎,也是完全的一样,不,可能唯一不一样的是房屋内所居住的人。这也就产生了可能两个酒馆或两个杂货铺对街而望的局面,在别的城市这可是很大的麻烦,因为两个同类的商家店铺难免会由于竞争而导致不协之音,但在克鲁索,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因为街这边的居民自然的会到这边的商店,那边的居民亦然,这是一种生活习惯,克鲁索的生活习惯。
“卡塔卡塔”
这是马蹄敲击在拜伦斯大道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了特有的清脆的响声,几个街边的行人不由得向大道上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一匹纯白的高头大马疾驰在拜伦斯大道上,马背上的骑士一身银白色的全身甲,甲的左胸有一个张牙舞爪的金色狮鹫纹章,这是克鲁索皇家骑士团的纹章。这一骑,将大道上的积雪踏得四溅,穿过皇宫门前左边手持圣剑,右边掌托天平的两尊守序之神哈亚提安的雕像,径直进入内院去了。
“又出大事了。”
街上的行人开始议论纷纷,这样的情形可以说是圣卢克斯的一景,但往年传来的大都是守序同盟国家连连的捷报,但今年似乎是完全不一样,九月初传来了塔利幅被荒蛮之地的生物攻击的消息,克鲁索立即派遣了圣剑骑士团援助塔利幅,但不久的消息就是圣剑骑士团全军覆没,对以自己的骑士为骄傲的克鲁索人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接下来十月,塔利幅全境沦陷,然后弗兰和希落恩先后成为荒蛮军队的打击对像,通过这两个国家和塔利幅是实力对比就知道,他们是岌岌可危的。
现在轮到谁了?
圣卢克斯的居民猜测着。
两座纯金铸造的狮鹫像镇守着克鲁索皇宫主殿的大门,狮鹫的双眼是嵌入的整颗红宝石,利爪和喙的顶端是打磨过的钻石,如雄狮般的鬃毛清晰可辨,这样精细的手工制品是一看便知是人类能力范围之外的,事实上,这两尊雕像都是出自北方矮人王国工匠的巧手。
狮鹫雕像之后,就是克鲁索的皇宫主殿了。皇宫主殿高近六十英尺,朴素的白色石砖墙壁,没有窗户,只在顶部留有巨大的采光和通风的天窗。红色的地毯从门口一直铺到皇座,左右墙边,从门口到皇座等距离相对放置着三对骑士铠甲。第一对铠甲持斧,第二对铠甲擎枪,第三对铠甲握剑,铠甲左胸前的纹章依次是天平、圣剑和狮鹫,象征着克鲁索王国的三大骑士团——守序骑士团、圣剑骑士团和皇家骑士团。这原本应该是祥和的殿堂今天却显得格外的冷清,甚至还有一只乌鸦怪叫着,落到了天窗上。
皇帝艾丁·克鲁索端坐在皇座上,虽然即将度过了五十岁的生日,可腰杆挺直,小腹也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就像所有圣卢克斯的居民所说的“皇帝的精神和体力都还保持在巅峰状态”,依然没有显现出一点的老态。但时间还是如尖利的刺刀,划切每一个英雄的肉体,在艾丁的额头就留下了岁月的痕迹。虽然在在位的这些年,艾丁一直让克鲁索保持着强盛,但这是克鲁索历代皇帝的义务,没有人会因此过分的赞美他的功绩,唯一一点能让艾丁在历史上留下一笔的是,他本人是克鲁索皇室几十年来少见的剑术大师,在大陆各个君王里,大概只有吉塞斯罗克的国王麦迪逊·洛克弗德(麦迪逊·洛克弗德:Madison·Rockford)能和艾丁较量一番。
在艾丁皇帝御座下的左边是一个清瘦的老者,白发长须,一身牧师法袍,一看便知道是克鲁索王国哈亚提安的大主教蓝斯·曼德尔。
而在皇帝的身边,是一个大概十六、七岁的少年,一头和艾丁皇帝一样的金发,一样的蓝色眼睛,是皇储安迪·克鲁索,因为从小受父亲的严格训练,也是一个剑术出色的武者,但看上去却是很文弱的样子,他的脸庞漂亮的好像古代画像上神身边的使者,无怪与每当皇储安迪出现在国家的公共祭典上时,都会引起周围少女的一阵阵兴奋的尖叫。
终于,大主教蓝斯·曼德尔以一声长叹打破了大殿的沉默,但他的话题却让人更加重大殿内空气的重量:“原来弗兰王国也屈从于荒蛮之民了,希落恩命悬一线,而精灵也失去了一片森林。拉克哈斯之月,如果然是拉克哈斯之月啊。”
灾难之神拉克哈斯是十二月的守护神,所以十二月也被称为拉克哈斯之月,这一年,对于守序阵营的人们,拉克哈斯是很尽责的带来了灾难。
“这是哈亚提安大神对那些信仰不坚定的人的惩罚。”皇帝艾丁痛心疾首,在荒蛮军队侵入塔利幅之初,他就曾号召守序同盟的各国联合出兵援助塔利幅,但大多国家都对塔利幅的处境幸灾乐祸,以种种理由拒不派兵援助,最后只有克鲁索派出了援军,但对于塔利幅,遥远的克鲁索的援军实在是远水难解近渴,等克鲁索的援军到达时,荒蛮军队已是力不可挡,援军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父皇、主教大人,事已至此,多说都是无用的,还是想想有什么对策才好。”皇储安迪的声音和他的相貌一样的出众。
“还能如何,当然是前全国之力支持被攻击的国家了。”艾丁说。
“祈求神的庇护。”这是大主教的意见。
安迪说:“父皇和主教大人说的都太笼统了。”
主教蓝斯看着面容清秀的安迪,他一只觉得皇储成为牧师是比成为战士更正确的选择,但皇储本人似乎更倾向于武道:“皇储,有什么具体的对抗邪恶的方法吗?”
安迪低眉说:“我是有一点想法,但……”
“你说就是了,难道对着我们还有顾虑吗?”艾丁说。
艾迪抬头,正迎上父亲殷切的目光:“我明白了,我只是也觉得我的想法太幼稚了。其实荒蛮军队的全军力量虽说在当今大陆的任何一个国家之上,但绝不会超过所有国家的总和。”
说着,安迪从怀里掏出一支小型的卷轴,打开来朗读起来:“荒蛮军队,共分五个军团,第一军团荒蛮地之王的直属部队,人数最多,约五千。此外的四个军团人数大都在三千左右。三个军团正在东进,两个军团在南侵。”
安迪顿了顿,放下卷轴:“这只是正规军队的数量,实际上还有大量的地精和豺狼人同正规军一起行动,此外荒蛮军队还有一些荒蛮地的野兽,和雷尔夫的援兵,所以荒蛮军队总数在五万以上。”
安迪继续自己的话题:“荒蛮地的居民本来如同一盘散沙,无法构成威胁,虽然最近被称为荒蛮地之王的理查·塞维尔凭借战争之神科尔南拉的魔剑巴拿克统一了荒蛮地的全部种族,但他们只是听命于塞维尔这个人而已,而不是完全的融合,所以只要在战场上击到那个野蛮人,荒蛮军队自然土崩瓦解。”
听了安迪的分析,艾丁不仅为自己有这样一个儿子感到欣慰,他点头道:“我国还有骑士五百,骑兵一千,步兵四千,如果和北方矮人的铁之王朝,南方的堂德王国,西方吉塞斯罗克合兵一处,还有精灵族的支持,应该可以和三个荒蛮军团抗衡。”
“父皇不要忘了南方的强国普雷斯提克啊。”安迪提醒道。
“我怎么会忘,但普雷斯提克还要独立应付两个军团,只都足以让他们很吃力了。”
“可如果普雷斯提克也派兵参加对塞维尔的战斗呢,是不是获胜的希望大大增加了呢?”安迪说。
“可是,放下本国的民众不管,派军队去为其他的国家作战,普雷斯提克王国愿意吗?”皇帝艾丁疑惑于此。
“我想这里也是问题的关键,所以我想让父皇派我出使普雷斯提克,以促成普雷斯提克王国出兵,如果让他们认识到这是击败荒蛮军队的最好机会,他们应该会同意派兵吧,他们不同样也是哈亚提安大神的信徒吗?。”
皇帝艾丁还在考虑时,大殿天窗上停歇的那只乌鸦,“啊”,的怪叫一声,向远方高高的空中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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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的热情值得嘉奖,呵呵,应该是清韵书院的旧做吧
这篇与前几篇评论看似风格不同啊 待我细细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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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2005-11-06, 19:54:14发表
兄弟的热情值得嘉奖,呵呵,应该是清韵书院的旧做吧
这篇与前几篇评论看似风格不同啊 待我细细看来
是的,当时没有写完,最近又开始写了,于是打算慢慢的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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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在段落间空格,黑压压一片非常累眼睛的。至于文么没什么问题,剧本风格,只是……有点像日式奇幻……
雅雅的口味是偏欧的,而且是欧式集萃的忠实拥护者。SO偶很难给日式文虾米正经的建议,偶只能说,奇幻里有武侠风格是很糟的事情……偶正在努力改正这一点,希望猫乖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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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个蓝先。
顺便问一句:楼主准备写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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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2005-11-09, 15:04:38发表
染个蓝先。
顺便问一句:楼主准备写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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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2005-11-09, 20:00:38发表
大概20万字左右吧
20万字,不知猫儿完成了多少,笑书是不排斥玄幻的。
看名字和故事,怎么像英雄无敌一样,莫非是中世纪游侠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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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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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17 1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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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终点
伍德福斯森林的上空,无数的飞鸟盘旋着,它们迟迟不愿返回巢穴,因为战火侵扰着那里,纷争把安宁破坏。
已经过了午夜,吸血鬼的亡灵军队还在达莲娜城下,无法跨越雷池一步。虽然亡灵军队中骷髅战士损失了八成,石像鬼全军覆没,但守军方面也倒下了五十多名人类和精灵战士,而敌军中强大的骷髅武士和足以以一当十的吸血鬼仍未出动,形势对伍德福斯的守卫者还是很严峻。
亡灵法师莫达尔焦急的望着吸血鬼王托马斯,因为吸血鬼的身体特质,攻击必须在日出前结束,法师不明白为何托马斯还不派出他的族人,而且还是一付拖得越久越好的样子。
“你还在等什么啊?”莫达尔终于忍不住问,“你的族人呢,难道你要等到天亮了,才派他们上战场吗?”
吸血鬼笑了,他的笑带着嘲弄与讽刺:“法师,你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统帅,你既不注意观察战局,也不懂怎样调派部队。”
法师还想说点什么,但托马斯又说:“向城堡那边仔细看,你能不能看到什么与开战之初不太一样?”莫达尔偏头望向城堡,攻城仍在继续,骷髅战士顶着箭雨爬上城头和城头的守军战斗,似乎没什么不一样,突然,法师看出了点什么:“那些箭,已经对骷髅没有作用了。神圣祝福的效果消失了,他们在也无法阻止亡灵了。”
托马斯说:“不错。所以现在是开城门的时候了。”“开城门?”
莫达尔迷惑了,“用什么开啊,我们没有破城的机械啊。”
托马斯踩了踩脚下的女神雕像:“这不是有现成的冲车吗?”
莫达尔只觉脚下一震,原来竟已有八个吸血鬼将卡勒特拉女神的雕像抬了起来。
“好,我现在去拿自然水晶,一定没有什么人在意那东西了。”一阵烟雾,亡灵法师又化做那只乌鸦。
“再见了,法师,祝你好运。”吸血鬼一个漂亮的腾身翻转,从女神的肩上跳了下去,优雅的落在地上,他露出的两颗利齿闪出一道寒光。
剑在空中虚晃,在瞬间内转向,忽急忽徐的穿刺,艾斯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有战斗的感觉了,今天这一次真实的战斗比之前所有的练习获得的经验都要多。长剑在对方那个骷髅战士所持刀的空隙间行走,猛的一击,骷髅的双臂被斩断,接着又是跟进的一剑,敌人倒下了。
这是第十个了,艾斯兴奋的准备面对下一个对手,却听见身边有人惊叫起来,用的是精灵语,他完全听不懂,只好望向崔西亚,希望能在那里得到解释。
“那群亡灵,他们竟敢亵渎女神!”崔西亚喊出的话,到是通用语。
亵渎女神?艾斯很快明白了崔西亚的意思,因为他看见巨大的女神雕像被从土中拔了出来,横着放了下来。
骷髅战士停止了爬墙而上,守城者终于有时候喘口气了。
“他们到底打算干什么啊。”艾斯和崔西亚、艾伦站到一起,不解的望着墙下乱糟糟的亡灵。
骷髅战士从城门散开,和骷髅武士一起腾出一条直通到城门的路。
“奶奶的,莫非有什么大人物要来,不知道那个大人物经不经得起我一斧。”艾伦掂了掂手中的大斧。
“好像不是。”崔西亚说,他突然想到了,“以自然之神的名义,他们大概要用女神的雕像撞城门!”
果然,黑暗中亡灵的战士托着女神的雕像冲向城门。
“怎么才能阻止他们?”艾斯问。
“已经来不及了。”崔西亚哀叹道,“达莲娜城要被攻破了。”轰,一阵山摇地动,城门被女神的雕像撞碎,但雕像也卡在城门之间,堵塞了大半个门洞。
虽然门洞大半被堵,但亡灵已经如水银泻地般冲入城内。
“奶奶的,受死吧。”艾伦一纵身,从城头跳下,抡起大斧砸向冲入城内的一名骷髅武士。
骷髅武士举剑向迎,但艾伦本身大力在加下坠之势,根本无人可挡,一击之下,骷髅武士就全身粉碎。
艾伦一落地,战斧抡了一个圆圈,周围的骷髅战士也尽数被击倒。守方顿时士气大振,人类和精灵战士纷纷跳下城头,与冲进城内的敌人展开了肉搏。
看着艾伦,艾斯暗自佩服,真正的英雄就该是这个样子的啊。受到鼓舞的艾斯一咬牙,也从城头跳下,长剑冰之心在化做一道白芒,射向下方的骷髅武士。
但力量远不如艾伦的艾斯当然不可能将骷髅武士一击打倒,骷髅武士同样的抡剑反击,却把艾斯弹开。
眼看要摔在地上,艾斯忙借势一滚,勉强没有摔伤。
但骷髅武士却毫不放松,挥动双手巨剑又是一剑横扫。艾斯尚没有站稳,根本无力还击,只好抱剑硬挡,两剑相交,艾斯只觉巨力从剑锋直达剑柄,虎口几乎被震裂,人也踉踉跄跄的退了几步,才站定没有倒下。
天啊,在力量上我没有一点机会,那该怎么办啊。艾斯的右手颤抖的厉害,没法控制住剑,只好把左手也握在了剑柄上。
骷髅武士也不容艾斯多想,它只是一步就到了艾斯的面前,又是一剑自上而下的重斩。艾斯来不及多想,侧身避让,他可不愿意再和对方对剑了。
但骷髅武士的剑锋在行将落下却变了,一个侧转,反成挑剑之势。艾斯的身体刚好让在骷髅武士的巨剑之下。
长期战士训练造就的优秀反射神经拯救了艾斯,他完全是下意识的反手压剑,正好挡住了挑上来的巨剑。
虽然剑是挡住了,但力量的差异使形势对艾斯而言非常的不乐观,幸好他是双手握剑,不然长剑肯定脱手。即便是这样,艾斯还是被骷髅武士挑离了地面。
骷髅武士变招极快,它一见艾斯离地,剑势一拉,横斩艾斯腰部。
艾斯在挡,但他人在空中,无处着力,整个人被打飞,后背撞在城墙上。艾斯只觉,口内一股甜腥,一口血已吐了出来。
骷髅武士不依不饶,它似乎觉得艾斯已经无力回天了,双手剑举过头顶,准备以一个非常霸道的重劈把艾斯砍成两半。
艾斯却看出对方胸前门户打开,决定铤而走险,一口吐尽口内余血,一跺脚,冲向骷髅武士,长剑直刺对方肋部。
骷髅武士来不及落剑,却也不慌乱,直接剑柄下砸。
艾斯的长剑虽然刺中的骷髅武士,骷髅武士的剑柄也砸在了艾斯的背上。艾斯在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一瞬间,他想到了死。他知道自己的剑不会给骷髅武士造成什么伤害,对方下一剑就可以了结了倒在地上的自己的性命。
但骷髅武士的剑竟迟迟不肯落下,艾斯惊讶而庆幸的翻身爬起,却看见自己攻击的骷髅武士已被一层冰霜包裹。
这是怎么了,艾斯稍稍碰了一下被冰霜包裹的骷髅,那骷髅立刻化为细小的冰粒,散在风中。
难道是我的剑。艾斯想起自己家传的,这把名为冰之心的长剑,崔西亚也说过,这把剑蕴涵着魔力。现在这把剑已经付上了一层白霜,但很快又消失了。
如果我知道怎么使用剑的魔力就好了,但现在,应该先把亡灵消灭。艾斯想着,又走向了下一个敌人。
戴维对着空气挥舞着自己的长剑海啸,虽然他看不见,但通过前门方向传来的越来越激烈兵刃相击声和叫喊声,他知道那里的战斗正进行着,而且一时也没有发展到自己这里的趋势。脑子一向不知道转弯的他也隐隐觉得自己被骗了。什么这里是最危险的地方拉,需要他这个“卡里奥最强的战士”云云都仿佛只假话。莫非那个精灵是想让我彻底失去战士的荣耀,先是在卡里奥把强行带离战场,阻止斩杀害人的巨熊,现在又把我放到后方。戴维想着,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罗伊、安、雷吉诺德还有精灵长老佛安德里特。
唉,自大的战士戴维叹了口气,难道那个精灵是想让我来保护这些老人、女人和小孩吗?虽然交给我是最好的选择,但我还是渴望战斗啊。
戴维身边可是有一个打心眼里讨厌战斗的人——罗伊,他本想和安聊天,但精灵长老对安而言似乎比他更有吸引力,安一直围在佛安德里特的身旁,或叙述,或聆听,很投入的交谈着,总之罗伊觉得自己是没有加入的余地了,于是他把注意力转移到坐在神殿台阶上的年幼的红衣法师雷吉诺德身上。
在熟识的人眼里,无论是罗伊,还是雷吉诺德,都是总在不断的惹麻烦的人。罗伊惹麻烦是他太弱,而雷吉诺德则因为与年龄不相符的强大力量。但这两个人都会坚决的否认上述的说法,罗伊不承认自己弱,雷吉诺德则没觉得自己惹过麻烦。
所以,雷吉诺德坐在石阶上发呆决不是因为刚刚烧毁了精灵长老议事会的会堂,他只是在奇怪自己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你假装失忆只是为了逃避责罚吧?”罗伊的话让雷吉诺德迷惑了:“责罚,什么责罚啊?”
罗伊坐到了雷吉诺德身边:“你把会堂里的画啊,人像啊,什么的都弄坏了啊。”
雷吉诺德又拍了拍衣服,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不做又不舒服:“那又怎么样啊,我救了你们啊。”
“你难道不知道那些东西很重要吗?我都不……”罗伊本来想说我都不能碰的,但一想到那么说岂不显得自己很没有身份,于是立刻转移话题,“你现在真的失忆了?”
雷吉诺德很老实的点点头。
“那你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吗?或是不舒服的地方?”罗伊问。
雷吉诺德双手托着下巴:“恩,的确有点不好。”
“什么地方啊?”罗伊急切的问。
“我是一个有着这么强大法力的法师,那我以前一定有过不少传奇的经历,可我现在都忘了,唉。”
听了这话,罗伊突然觉得这个小孩子在自大方面真的和戴维有一拼的。
罗伊正想找点什么话来刺激刺激雷吉诺德,却听雷吉诺德跳起来叫嚷道:“乌鸦,看啊,乌鸦来了。”
“哪里有乌鸦啊?什么乌鸦啊?”罗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看着黑洞洞的天空晕的一塌糊涂。
“是啊,就是那只会变成人,会变出骷髅来的乌鸦啊。”雷吉诺德说着已经放出了一个小火球。
火球擦着莫达尔的左翼飞了过去,亡灵巫师的心猛的一颤,强大的魔力在化身乌鸦后都是无法使用的,只有巫师自己知道现在自己有多脆弱。
火球的亮光使守在神殿下的精灵弓箭手注意到了莫达尔,雷吉诺德的法术让他们也认识到了这只乌鸦的不寻常,在几支箭擦身而过后,亡灵巫师放弃了直接飞到神殿内,拿到自然水晶的原定计划,停在了神殿前的石台阶下。
看见一只乌鸦突然变成一个手握骷髅法杖的长胡子巫师,戴维也暗自吃了一惊,和所有的战士一样,他对关于魔法的事物感到畏惧,但出于战士的自尊,他还是勇敢的上前一步,把罗伊、雷吉诺德、安和佛安德里特挡在身后,长剑海啸向巫师一指:“我是卡里奥最强的战士戴维。瑞克斯,巫师,你若是知趣,最好立即滚蛋,不然,嘿嘿……”
莫达尔当然不会理会戴维托大的话,他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一场混战,像所有法师一样,他最先想到的是怎样保护自己。他默默的两段咒语——石头皮肤以及反魔保护,以保证自己在一段时间内不会受到物理和魔法的伤害。
“巫师,你最好……”
戴维一相情愿的认为他的大名无人不晓,巫师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的原因一定是没有听清,于是他打算好心的重复一遍自己的话,免得巫师觉得自己死得太冤。
巫师用行动证明对戴维的无视,他又完成了一个法术,四支魔法箭从他的手中射出。戴维忙挥剑来挡,可箭却从他的身边飞过。
“啊”,“啊”,“啊”,“啊”。
戴维的身后,有四个精灵已倒下了。
对戴维而言,箭从他身边飞过比扎在他的身上还令他难受,他大吼着扑向莫达尔:“你竟敢无视卡里奥最强的战士!”
这下,莫达尔的确不能在无视戴维了,虽然石头皮肤可以刀枪不入,但被戴维那样的大块头击中恐怕也不好受。巫师快速的完成了一个法术,一团蓝光凝聚在巫师的掌上,接着化一道散射的冰尘,射向戴维。
戴维的冲击被冰尘止住了,他虽然也很想不管一切把巫师劈个两半,但他的长剑和双手在冰尘下迅速冻结,被一团冰所裹住。
他的手废了,人的任何部分被速冻都会成为死肉,无法活动,这是莫达尔经过多次的实验得出的结论。
但戴维的表现让巫师大吃一惊,自大的战士高喊一声,竟把包裹自己双手的冰挣碎,而他的手显然还能活动自如。
戴维抖抖手腕,准备开始下一次攻击,却听见身后罗伊高叫:“戴维,快闪开,危险啊!”
“你干什么,应该觉得危险的是那个巫师啊。”戴维回头冲罗伊喊道,但他这一回头就发现不好,那个十二、三岁的红衣法师竟从手中放出一道龙型的火焰,冲着自己就来了。戴维忙一翻身跳开,火龙便直扑到莫达尔的面前。
这下确实轮到巫师觉得危险了,虽然有反魔保护所形成的屏障,使他不会立刻被火焰吞噬,但他仍感到自己的屏障在一点点的消失。什么人有这样强的魔力?莫达尔望向那个只有十几岁的施法者,一时却觉得对方很眼熟。
这下完了,就在莫达尔的反魔保护即将崩溃时,火焰却突然消失了。原来,戴维提着领子把雷吉诺德揪了起来。
“你干什么啊,快把我放下来,我以……”雷吉诺德大声的抗议着,但他却因为想不起自己的身份而一时语塞。
“这里是战场,不是小孩子玩耍的地方。”戴维随便找了一间屋子,把雷吉诺德扔了进去,“砰”的把门锁上,任由雷吉诺德怎么砸也不开门。
刚刚才逃过火焰的攻击,新一轮的打击又造访莫达尔了,这一次是精灵的箭。虽然在化身乌鸦时没有被射中,但那并不表示精灵射的不准,至少这一次,射来的八支箭全都命中了亡灵巫师。
遗憾的是,精灵的箭却没有给莫达尔造成任何的伤害,因为巫师已经处于石头皮肤的保护之下了。箭射在莫达尔的身上,有一支支的弹开。
莫达尔却胆怯了,他这次之所以没有像所有法师一样躲在里战斗最远的角落而是冲在最前方是因为他估计有能力的伍德福斯守卫者应该是全聚集在战斗最激烈的前门的,而后方的护卫应该不堪一击才是,但先是一个看上去蛮力十足的战士破解他的魔法,接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差一点毁了他的结界,而戴维把雷吉诺德关起来这一奇怪的举动让巫师费解,也加重了他的心理负担,他认为自己如果不认真甚至会死在这里。于是,莫达尔顶着精灵的箭失,集中精神念出了他所会的最强的招魂咒语。
招魂术是亡灵巫师的最基本法术,它可以让一定范围内的尸体复活化为骷髅或僵尸战士,为巫师战斗。虽然是很基础的法术,但强大的巫师使出时,效果却是相当的可怕。当年在为征讨雷尔夫国内的反对派而发动的战争中,不是专精亡灵术的黑袍法师德瑞特罗斯。达伦曾一次招唤出近百名骷髅武士。
莫达尔的招魂术当然不会有那么强,神殿的石制台阶碎裂开,一双双骷髅的手从台阶下的土地中伸了出来,还有两只抓住了旁边精灵的脚踝。
被抓住的精灵放下弓箭,拔出匕首刺向骷髅,但骷髅却已经从土地里挣扎的爬了出来,它们以自己骨头为武器,同精灵展开了战斗。身体单薄的精灵在肉搏战中显然不是骷髅的对手,不过片刻,又有三个精灵倒下了。
戴维的身旁也出现了四个骷髅,巫师高估了战士的力量,即使和对方一对一的较量,戴维也未必占得着什么便宜,何况是四个。很快,戴维身上已经七处挂彩,但他的高傲使他毫不在乎身上的伤,依旧把长剑舞的呼呼做响。
罗伊四处寻找着安全的地方,但他觉得哪里都充满危险。
“长老!”看到身边的佛安德里特颤抖着,安忙握住这位长者的手。
“为什么,为什么神的圣地竟要被这样玷污。”佛安德里特的手中依然攥着那条以自然水晶为坠子的项链。
“这是神对我们信仰的考验啊,长老。”安说道。
精灵长老木然的望着和骷髅战斗的精灵,而前门传来的激烈的交战声仍不绝于耳:“神啊,这真的仅仅是考验吗?”
“长老……”安看着自己部落的长老,却找不出什么可以出口的话语。
“考验我的时刻到了,毕竟我在这里也是为了守卫这里的。”佛安德里特轻轻将手中的项链戴在安的颈上,“只要还有希望,就要为之战斗,现在我战斗的时刻到了。”
说罢,佛安德里特走向亡灵巫师。
一边走,佛安德里特一边唱出圣歌,随着他的歌声,一道道白色的神圣之光从天而降,照在骷髅的身上,在白色的光芒下,骷髅又化为一堆骨头,散落在地上。
“亵渎神的人,你难道不怕神的惩罚吗?”佛安德里特终于站到了莫达尔的面前。
看着一个圣唱就超度了自己所有骷髅的精灵长老,亡灵巫师也有点心虚了,但他的口气还是很硬:“你错了,老者,我只是在遵循神的意愿而已,但不是你的神,而是我的神,混乱女神姬塞斯里亚的意愿。”
“你们的神什么时候也敢把触角伸到不毛之地以外的地方了?”精灵长老说。
莫达尔冷笑着说:“精灵,难道长生的岁月已经让你糊涂了吗,你看不见主宰着现在的大陆的是姬塞斯里亚、科尔南拉和拉克哈斯吗?”
莫达尔显然不想和佛安德里特多说了,他的手上又聚集起一簇白光,接着一道闪电从巫师的指间放出。
然而就在闪电即将击中佛安德里特时,仿佛有一面镜子一样,闪电竟被反射了回来。
魔镜?巫师作茧自缚了,他的闪电无情的撕开了他那在雷吉诺德的火焰下就摇摇欲坠的反魔保护,在巫师想到什么解决办法之前,又一道更大的闪电在精灵长老的召唤下,从天而降。
“接受神的惩罚吧,罪人。”佛安德里特说的。
同时被两道闪电穿透的莫达尔在瞬间就成为了一具焦尸,在到下前,莫达尔挣扎着说:“精灵不要以为结束了,有时候,死亡只是开始……”
虽然这样说着,巫师还是到下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会死在这里,死在老人和孩子的手中。
“结束了。”佛安德里特叹了口气,精灵不是喜欢杀戮的种族,而牧师的身份更是以救人为本,精灵长老实在是不愿意随便杀人的,即使那个人罪大恶极。
虽然打倒了亡灵巫师,但佛安德里特不觉得安心,尤其是巫师倒下前的那句话。
“死亡,只是开始……什么意思呢?”精灵长老喃喃的说着,回头向神殿走去,但他一转身,就因为眼前的景象吃了一惊。
刚才还活着的几个精灵战士都已经倒下,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佛安德里特的身后。
那个人一身精致的白天鹅绒上衣,考究的黑色丝制长裤,黑底的披风在猎猎作响。这是一身贵族的装束,而那个人看见精灵长老也颇有风度的欠身行礼:“鄙人托马斯·赫里伊安,很荣幸还能见到活着的伍德福斯部落的长老。”
“你……你是……吸血鬼的领主?”佛安德里特只觉头“嗡”的一响,想不到吸血鬼潜到自己的身后竟浑然不知。
“正是,长久以来一直打扰,实在抱歉。今日之后,我相信再也没有人能打扰各位了,我保证。”虽然实际上是在宣布所有人的死亡,但吸血鬼的口气依然彬彬有理,“其实也不用紧张,死亡没有什么可怕的。”
“魔鬼,准备……”佛安德里特又要念咒语了,虽然他知道吸血鬼很可能在他完成法术之前就杀死他,他要试一试。
“不,长老,你的对手可不是我,他在你的身后。”
精灵长老原本不想理会托马斯的话,但却听见最终躲到安身边的罗伊发出尖叫。
“怎么了。”佛安德里特才刚回头,一把匕首就穿过了他层层衣服的褶皱,刺入了精灵长老的躯体。
精灵长老瞪大眼睛离开了人世,让他吃惊的不是自己的死亡,而杀死自己的人——是那个化为焦尸的亡灵巫师莫达尔。
“我说过,死亡只是开始。”莫达尔说道。
看着巫师杀死佛安德里特,托马斯笑了:“欢迎加入不死族这一大家族,巫师。”
复活后莫达尔已经不是再人类了,他现在是不死族中的尸巫。很多亡灵法师都会在自己的身声上下一道咒语,让自己在死后成为尸巫,以获得力量和永生,莫达尔也不例外。
莫达尔恨恨的说:“吸血鬼,如果你早点来,我是不会死的。”
托马斯冷笑着:“可不是我逼你来的,是你自己要抢功。对了,你好像留下了一些渣滓没有打扫干净啊。”
托马斯所说的渣滓是戴维,他对魔法全然不懂,所以在佛安德里特和莫达尔战斗的时候,他实在是插不上手。之后,莫达尔被闪电击毙,托马斯出现杀死所有精灵弓箭手,莫达尔复活杀死佛安德里特,都太快了,他半天才反应过来,大吼着向莫达尔冲了过来。
“愚蠢。”莫达尔伸出他枯槁的手,遥遥向戴维一指,五根散在地上的碎骨便像箭一样射向戴维。
大步前冲的戴维想都没有想,将碎骨照单全收,顿时,他的双腿,双臂和小腹各插入了一根骨头,即便是强壮的戴维也无法承受这样重的打击,他的身体一歪,跪到在地上。
因为碎骨都没有命中要害,所以戴维还活着,血从他的身体汩汩的往外冒,而这正是莫达尔所要的效果。
“反抗的人,就……”
戴维的巨吼,打断了莫达尔沾沾自喜的话,巨汉又重新站了起来,他的眼睛里只剩下凶光。
“莫非……”罗伊和安互相看了一眼,“他又狂暴了!”
没错,戴维又狂暴了,他忘记了自己重伤中的肉体,狂乱的挥舞着剑,扑向莫达尔。
莫达尔知道自己没有机会施法了,他转身却看见吸血鬼在冲着自己笑,在那笑容里看不出一点好意。
难道……
莫达尔突然想起有人说过托马斯是睚眦必报的。
“你要干什么!”莫达尔厉声说。
托马斯却向莫达尔鞠了一躬:“向在战斗中英勇牺牲的巫师莫达尔·迪卡斯致敬。”
在巫师想明白吸血鬼的话之前,托马斯已经抓起他轻轻的抛向戴维,不过一瞬间,巫师就在戴维的剑下化为了一堆残破的肢体。
“我诅咒你……”巫师的声音在风中回响。
“在通往冥界的路上,你会知道你应该感激我的,巫师,永生有时比死亡更让人无奈。”
无疑的,是声音吸引了戴维,他把吸血鬼定为了自己的下一个目标。但他的剑连吸血鬼的影子都追不上。在他的剑到达之前,托马斯就消失了。
“戴维!醒醒啊,你若不停下,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去的。”安向戴维喊到。
“不要啊,这样会……”罗伊想说的话是“把他引来的”。但他发现自己已经不用说了,因为戴维已经被引过来了,长剑海啸化为蓝光射向罗伊和安。
“不要怕,我来保护你。”虽然双腿抖得几乎站都站不住,罗伊还是拔出剑,勇敢的挡在安的身前。
“当”
罗伊拼尽全力架住戴维的剑,但自身也被戴维的怪力震飞。
“住手啊……”看着戴维的剑劈向安,罗伊闭上眼睛,他实在不没有勇气看接下去将要发生的事情。
安之后就是我了吧,我真没用啊,连安都没法保护呢,死了也好,到冥界在在向她道歉,不过精灵的冥界和人类的冥界是在一起的吗?罗伊胡思乱想着,然而戴维的剑却迟迟没有落到他的身上。
怎么了?罗伊小心的将眼睛睁开一道缝,却看见戴维已经倒在了地上,站在他身上的托马斯正牵起安的手,轻轻的在精灵女孩的手背留下一个吻。安的眼神一片迷茫,显然不知所措。
“你,你要干什么啊,离她远点,魔鬼。”罗伊鼓起勇气,向托马斯喊道。
吸血鬼放开安的手,转而望想罗伊,罗伊吓得一松手,“咣当”一声,剑落到了地上。但托马斯实在是觉得杀死一个太过弱小的生物是没有意义的事,他只是微微一笑:“人类,你若是想保护你的精灵女友,至少要有足够的力量才行啊。”
说罢,托马斯抛下罗伊和安,想自然之神的神殿内走去,他感到有一个足够强大的对手在那里等着他的到来。
看着吸血鬼头也不回的离去,罗伊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需要力量,他默默的对自己说:“我要变强,我要变强。”
虽然亡灵巫师莫达尔冲锋在前,但那样的绝对是法师中的另类,大部分的法师还是很安分的呆在攻城部队的最后方——他们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这里一共有十三个法师,和雷尔夫国家法师公会中会员的数量不可同日而语,只是一个小小的零头,吸血鬼的号召力在法师中是不大的。
“你说,打到什么时候才算完啊。”一个蓝衣法师问自己身边黑衣的同僚。
“不知道,应该用不了多久了吧,守城的家伙们又不是不死族,不能不累不困的战斗啊。”黑衣法师答道。
“你说的对,连吸血鬼都出动了,那些人应该顶不住了。”蓝衣法师说着,却发现自己身边的同僚竟已经倒下了。
“你怎么了?”蓝衣法师才刚俯下身,就感觉什么尖锐的金属从背后刺入了自己的身体,他想呼喊,可是只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就这样,蓝衣法师也无声无息的倒下了。
鸷从法师的尸体内拔出匕首,他又小心的隐藏在阴影中,向下一个目标接近。他的移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被鸷盯上的法师丝毫没有察觉死亡的接近,突然,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长一短两把匕首从法师的左右肋骨的缝隙中扎入,在法师的心脏交汇。
阴影躲藏、潜行和背刺,像开锁、盗窃、探测陷阱一样是所有盗贼都会得最基本的技能,但鸷无疑是这三项技能的大师,在他的猎杀之下,连续有十个法师倒在了悄然而之的匕首之下。
还剩下三个了,但好像有点麻烦的样子。因为第十个被杀的法师生命力好像特别顽强,在心脏被刺穿后,还能叫出声来。这下原本自以为在安全地带的法师也知道危险的降临了,他们都在默念着自己所会的最强大的魔法口诀,但他们都找不到施法的目标。
森林忽然一片静寂,法师惊恐的张望着,希望可以寻找到一点暗杀者的蛛丝马迹,但什么都没有,只有静。
不,还有突然降临的死亡,最后一名法师惊讶得看着自己身边的人到下,他依然找不到袭击者。
但袭击者却已经找到了他,当鸷的匕首从法师的背心穿过时,法师开始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这个鬼地方,但在他知道后悔的时候,意识已经离他而去了。
在最后一个法师死去后,达莲娜城内的战斗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因为法师已死,骷髅都失去了魔力的支持,都化为碎骨,散在地上了。
“莫非我们胜利了?”看着身边的骷髅一个个的碎裂开,艾斯忽然觉得失去了力气,腿一软,要不是身边的崔西亚及时的搀扶,他就要倒在地上了。
然而崔西亚依然神色凝重,对了,敌人还有吸血鬼,他们已经出现了,艾伦已经抡着斧子和一个吸血鬼打在了一起。
我不能当逃兵的,艾斯对自己说,他开始起来挣扎:“我还可以战斗,放开我。”
精灵却不容分说,把艾斯扶到墙角:“把你们带到这里,卷入这一切,是我的错误。但你战斗的很出色,你已经为这里做得够多了,现在让真正应该战斗的人战斗吧。”
说罢,崔西亚又走向了战场,留下艾斯独自靠在墙边。在战斗中紧张的肌肉一下子全松了下来,酸麻感充斥艾斯的全身,浓烈的倦意变成了睡意,艾斯无法控制自己的双眼,它们终于都合上了。
“我要变得强壮,我不能当逃兵。”在睡着前,艾斯一遍一遍的对自己说着。
凯尔·罗兰德盘腿坐在神殿后墙那幅卡勒特拉女神的浮雕前,已经伴随他度过半生的神的武器“银之泪”平放在他的双腿上。
“卡拉拉拉”。
神殿沉重的大门被缓缓推开的同时,银之泪突然发出耀眼的白色光芒,整个神殿像是和长剑银之泪产生了共鸣一半,顿时如同燃起了千万根蜡烛,亮得像白昼一半。
在这圣洁的光芒下,托马斯觉得自己的身体越发的沉重了,他甚至有一种想要立即离开的冲动,但吸血鬼的骄傲让他迈动了继续向前的脚步。
“多少年来,我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在吸血鬼站到自己背后时,凯尔开口说道。
“银之泪的拥有者,卡勒特拉的选民,我的族人的天敌,凯尔·罗兰德。”从银色光芒中,托马斯已经知道了等在这里的银发老者的身份。这更让他兴奋,杀死那个处处与自己的族人为敌的老游侠是吸血鬼领主的夙愿,于是他冷笑着说:“怎么,原来你早就期待着死亡的降临吗?”
老游侠站起来,握紧了长剑银之泪:“不,是在神的面前杀死一个真正强大的吸血鬼,以无愧于吸血鬼猎人的称号。”
说完,银之泪像一道破空而出的闪电,劈向托马斯。
就人类而言,凯尔的速度和力量都鲜有可及者,但对吸血鬼,而且还是吸血鬼的王的托马斯来说,老游侠实在是太慢了。他认为自己只需轻松的向后一滑,便可以躲开凯尔的剑。
但吸血鬼想错了,他竟发现自己像背靠着墙壁一样,无法移动半分。
“怎么回事,难道有什么陷阱?”托马斯开始后悔自己的过于自信了。
“吸血鬼,如果你以为离开这里比来到这里容易,那你就错了。”说话间,银之泪已经到了托马斯的面前了。
没有吸血鬼不知道可以令自己这一族灰飞烟灭的长剑银之泪,托马斯更是清楚地知道那把剑的可怕,他忙拽下自己的披风,缠住长剑。
但即使是有魔力的披风也挡不住神的武器,很快披风在长剑的圣光下粉碎了,但这仅有的一点点时间,已经够吸血鬼从死亡的边缘逃脱了,发现不能后退后,他变换了一个方向,向侧面移动,总算是在游侠的第一轮攻击下生还了。
这个时候,神殿内的两个人都没有发现,卡勒特拉浮雕上,象征着伍德福斯的自然水晶已经从浮雕上脱离,落到了地上。
莫非,伍德福斯真的要走到自己的终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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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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