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尴尬和断想 - 现代文艺 - 轩辕春秋文化论坛 20周年


	白木 (咪咪眼胖胖)

组别	羽林都尉
级别	安西将军
功绩	50
帖子	3097
编号	6087
注册	2004-3-18
来自	长沙
家族	司徒实业

发表于 2005-9-10 08:44 资料主页文集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也许是大哥的一个梦　

90年代初，发生在我一个远房堂兄身上的故事.....................
　　我一直称呼他为大哥，以后也这么称呼

　　大哥是个性格直率敢爱敢恨的人。他的4年“死缓”，充满了对僵化制度的抗争；最终被现实击败——没能因为优异的成绩留在省城，分回家乡。女友现实而理智的分手，嫁给省城人，留下了。大哥带者满身伤痕，回到故乡。

　　故事才开了个头。大哥很久都没被安排工作，于是到处招贴求职信，穷极无聊连老城隍庙都贴了。7天后，邻省邻县同是“老少边”区的一个山村小学居然寄来了娉书，条件很一般，但言辞恳切，只一件古怪：他自己每月自己带口粮，理由是他吃不惯那边的吃食。

　　大哥也闲慌了，顾不得当年年纪第一的荣耀，匆忙带了粮食行李书籍就走，只给家里留了个便条。坐了一整天车，到了信上说的岔路口，大哥和已经不多的乘客————基本是山民，而且话都很多不懂，下了车准备进山。奇怪的，捆的结实的包裹突然散了，等他把包裹重新整好，其他人早走没了。当时已是黄昏，大哥望着山顶那点点大的太阳，头皮一阵发凉................

　　他望了岔道口那棵巨大得有点恐怖的老樟树一眼，沿着信上标明的有一排樟树的小路进山.......

　　很久，天都墨黑了，星星月亮都没有，终于看见了昏暗的几点火光。校长在一道深沟的另一边点者一只火把等着，不迎接，着大哥自己走过小桥，到了学校。很小，校长，大哥、7个学生分3年级；5间房，校长一间，一间教室，一间男学生寝室，一间女学生寝室。再有操场靠河的一边孤零零的一间，留给大哥的。天很窄，也许是阴了的缘故。

　　初到新单位，虽然小，但是也非常忙碌，整天就是备课上课，还要自己清理“公寓”的卫生，用带来的粮食自己作饭，菜种在河那边的一小块坪里，基本没有荤菜，多亏家里带了大瓶的垛辣椒好下饭...........挺清苦的，忙的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

　　忙了10多天，总算能清闲一下了。这一天大哥终于在简单的晚饭后可以偷闲躺在小屋里。想想，这边有很多怪怪的地方：天老是阴沉沉的，却不痛快下过雨；校长总是铁青着脸，两点一线：除了他自己该上的课，从来就没见过他作饭？！好象真没见他的厨房冒过烟。而学生们居然无论大小都寄宿，10多天了就没见人回过家或家里来人，也没看到过他们吃东西，连出来教室玩都很少，下课放学就呆在寝室里。但明显学生都不怕他，都对他很好奇，但为什么都没人过来玩呢？想到这，大哥忍不住向教室走去想侃侃..................

　　教室里有若隐若现的一丝微光，大哥童心大起，轻手轻脚的走到一扇窗后：呓？校长和同学门都在？晚自习？大哥不由一阵惭愧。不对！明明看到校长嘴巴张合，怎么没有声音呢？再看同学们，昏..........锁子的左手肘以下怎么不见了？花妞拿者一截可能是自己的腿在爱惜的抚摩！？·#￥%

　　当注意到脑袋开了一半的大栓在费力的用半边嘴读书时，大哥实在是忍不住了：“鬼！鬼啊！”他掉头就跑，也不管教室里头的校长和同学们到底发出了什么样的恐惧和绝望的声音。

　　大哥脑子一片空白的跑过了小桥，才注意到校长在深沟的那一边喊着：“小叶老师，你的行李——”他下意识的回答：“不要了”又问他：“工资呢？”大哥疯跑起来：“真想给就寄来”............

　　脚一滑，大哥从小路上滑下山坡，昏死过去............

　　等他醒来，已经是当地的乡卫生院了。他第一句话就问护士婶婶关于樟树坳的事情。大婶叹气回答到“去年泥石流，把村子的小学给埋了，有7、8个学生和老校长都给活埋了，也没法挖出来，埋了怕不好几十米深呢，还有很多大石头”..............

　　大哥最终被家里人弄到一个疗养院修养。这事没人信，都说是大哥有点臆症，怕是一个人在山里吓坏了。末末了大哥在老家县城的中学里谋了个差事。不过大哥给我说过全部的故事，我也看过他收到的那信，地址是那么回事，不过是没有邮戳的，里头还珍藏了几张纸，正面有个山羊胡子的古代大官的头像，背面印了“**通用”，我不认得太复杂的古篆。

　　也许，这真的是我大哥的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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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木 (咪咪眼胖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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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9-10 08:45 资料主页文集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家明的故事蓝布鞋

　　
　　很喜欢蓝布鞋．不是呆板的全蓝，是蓝布面子，挨地的一溜有半寸的白边，配条全棉精纺的白色长休闲裤，很有立体感，非常精神．可惜，现在麦特不产那个版了．我便只好自己把那双做收藏，偶尔穿出来自己走几步，绝不超过一百米．感觉没有再舒服的了．

　　那么，故事开始：

　　家明是初三学生了，不过生理发育的好并不代表心理成熟．1.80的个子很高了，五官得自奶奶那江南的遗传，有别人没有的秀气，成绩还很不错，于是成为女生们偷偷议论的话题．

　　终于有小女生鼓起勇气递了字条给他，在校门外．

　　慌乱的小家明看了一眼火辣辣的那些字眼后立刻撕掉了字条，在众人的面前．然后撒腿就跑，不管身后的眼光和哭泣的小女生．

　　上帝耸耸肩，绅士没成熟前都是小毛孩把？

　　．．．．．．

　　现在的家明懊恼的走在学校后的山间小路上．最普通的那种黑布鞋，配黑的夏布裤子，耐脏，妈妈说的．不过村衫是新的，白得很精神，和现时的家明很配，也许就是这新的白村衫鼓励了那小女生使她终于把早写好的字条递了过去？

　　家明还是张白纸呢

　　现时他正在盘算，明天和兄弟们见面要怎么解释?难道说尿急？――自己胆子实在太小，那个什么，颖？她可是平时最胆小的，自己居然被吓到跑．还撕了她的条子，当众．

　　天，她高中的老兄会怎么来对付自己？

　　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至于大考，暂时被遗忘．

　　一个勾着背的瘦长身影在后山里徘徊到日落．末末了，没办法，回家填饱肚子先．于是青山郁闷少年行结束．

　　……

　　祖宗保佑，除了大家的眼光比较游离一点，从颖到她老兄到教导处的那个光头都没来找碴．

　　考试，当然是不用多费力的，老师考后问了他的解答，给予微笑鼓励，暗示可得高分．

　　那么，就毕业了．最不用想事情的假期．

　　不期然逛街又遇见了颖．慌张的还是家明．小颖很大方的走过来，给家明介绍：＂这是我小时的邻居哥哥．＂然后，两人相携走远，似乎是去了电游厅．

　　家明摸着红到发烫的脸，心里感慨：原来离了自己地球还是在转．

　　接着逛回家．没人．闷坐．

　　母亲应该是去找牌搭子，父亲在三百公里外的野外工作．祖辈和其他亲戚们都窝在更远的老家．随父亲这么飘来飘去的跟着工作调动，结果最坏的后果就是自己没有了死党，身边连普通朋友都奉欠．在一个地方固定读书没超过两年．

　　读着以前朋友的来信，说换过几个女友的不是没有，说不羡慕是假的．毕竟是血气方钢的人了．只是没了要好的朋友商量，不知怎么去应对，也没有人在旁帮衬．

　　母亲突然急急的跑回：＂好宝贝――＂一般是母亲很高兴才这么喊自己的．原来，是县中心商场大减价，叫自己去陪逛．

　　一向很听话的家明决定抗拒，坚决不去：＂我不想再穿黑布鞋，我，我要穿皮鞋！旅游鞋也可以．＂

　　母亲很受打击，中年肥胖的身子转过去，一个人准备去买减价货．

　　看着有点落寂的母亲，心里又恻隐，母亲也没有了什么朋友拉．于是跑去追：＂嘿嘿，去的话要给我买件好东西才行．＂

　　母亲高兴了：＂又不是舍不得给你买，只是闲着也是闲着，减价不去看看，实在是浪费．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爸每月寄了来好几千，存在那简直没地方花，这小小的县城………（省略大约两千字）＂

　　热热闹闹到了现场．

　　凭借自己的身高很容易在人群中为母亲＂借＂出一条道来．母亲兴高采烈的挑选这各色小东西．确实很便宜，要是按电视里购物广告里的价，起码买了上万．可不是，那里面一个拖把都三百四十八，这里七块一个，还送洗碗的家什两块（那么又省下几百来）．按电视购物广告去买家伙的人，不是二世祖就是冤大头把？

　　手里拿满各色物件的家明开始胡思乱想：旅游鞋，正式的名称不知道该叫什么，也有叫做登山鞋、跑鞋的，也有叫做波鞋的．据说是因为最早进来中国市场的那家公司叫＂波特＂，要是他们有先知先觉注册个全名叫＂哈里波特＂多好，肯定会畅销。可惜，如同东南亚那家公司名叫＂乒乓＂的桌上网球公司样的，这一类的东西大盛行了，可本来居功至伟的推介者穷到破产去了．

　　被吃吃的笑声惊醒．回过神，原来母亲杀的起性，顺手把两个呼啦圈反手套在自己的脖子上，再加上手里林林总总的诸如拖把毛巾坐垫之类杂物，难怪对面过来的颖会笑．

　　福至心灵，家明难得没有脸红，飞过去一个微笑：＂玩的开心?＂

　　女郎笑而不答,独自挥手离去，看来那小男生还没有绅士到陪女友逛商场的地步.

　　望着别致的背影远去,某少男不由心中一片空白，接着转去看货物．很怪,在大堆30元一双的皮鞋里却杂有一双蓝布鞋, 不是呆板的全蓝，是蓝布面子，挨地的一溜有半寸的白边，如果配条全棉精纺的白色长休闲裤，很有立体感，非常精神.家明想的非常兴奋,便把手里杂物放下,拿起了那双布鞋.

　　一百大元．不由的家明不犹豫，几乎是自己一个月的零花．妈妈过来了：＂吓！这可以买一双皮鞋穿了！！你不会想买把？＂

　　家明想起舅舅送的那条全棉精纺的白色长休闲裤，放了半年，因为自己只有老式黑布鞋和一双妈妈买的老式老人头皮鞋，没办法搭配，所以一直没穿．家明突然才发现，原来自己早长大了，衣服的搭配其中的味道不是小孩子会懂的．

　　＂买了．不然舅舅送的那条两百块的裤子都要放陈了．＂见妈妈犹豫，又加了句：＂用我的零花．＂

　　一向勤俭的妈妈显然受了震惊，自己买的大堆东西还没有这鞋值钱呢．不过是儿子提出用自己的钱买，也没法反对．天辛到了交钱时知道那鞋打三折，两母子都松一口气．于是欢欢喜喜的回家．

　　换上合意的新鞋新裤，不理路上小女孩似乎有意无意的注目，家明直接向小颖家去．

　　那么，家明开始长大了．

　　换下文风，学下亦舒的笔法．大家多提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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