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征文】冰祁步, 完...wan...WAN
性别:女-离线 秦楚荒夕
(无)

★★

Rank: 8Rank: 8
组别 轩辕郡主
级别 后将军
好贴 6
功绩 125
帖子 1450
编号 37401
注册 2005-4-23
来自 隔离的半坡遗址
家族 轩辕狼党


发表于 2007-7-9 21:32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征文】冰祁步

由于个人的缘故最近比较烦躁,写的文章也很乱,安静不下来。又名《Nihilism行星》。



A.
    你真的、真的相信那个红帽子医生?
    左丘清伸出右手,面前有三本风格各异的书搭成一具三角锥,左丘清拿走的是红色封面的那本,剩下的两本书顷刻间重叠着倒下,而左丘清并没有在声音中表露出任何行迹,也没有注意到我说的话,只是细致地把书翻到了第100页。
    第100页介绍了一个名为恩斯特的德国画家,右下角所镶嵌的插图称作《迷惑的行星》,简言之则是彼此背离的轨道群。可能只是一个异化的艺术家罢了,我猜对于左丘清也是如此。

    你真的、真的相信Nihilism诊所?
    我显得有些紧张,左丘清投来一份淡漠的神色,“当然。” 左丘清说。接着她有捧起一本书,翻到第100页。其无名指上豆蔻色的指环在封面中央闪烁,看上去像纯粹的黑色封面在战栗。
    第100页原先是空白的,但现在已被人用彩色铅笔涂满,各种颜色纠缠在一起,进入视觉时有轻微的泛酸感,也许是很多冬眠中的花蟑螂。

    “白色封面的这本根本不存在第100页。”我提醒她。
    左丘清沮丧地皱眉,向身后的图书架走去。“等一下。”我拦住左丘清,“不觉得这里很怪吗?”
    你真的、真的相信?


B.
    左丘清,女,23岁,头发及耳垂,右眼视力2.0,唇线分明,锁骨唐突有致,腹部右侧有不规则形状的胎记,无平足等脚部缺陷。13岁时父母离异,14岁开始独立生活,深谙世道,喜爱河马,具有一定毁灭力,职业为软件开发,上个月在一次国际性电脑竞赛中夺冠,但放弃机会未出现于受奖台。
    上个月左丘清获奖,为了逃避媒体追踪,左丘清沿着不知名的路一直走,然后她看见Nihilism诊所,像旅馆一样站在路边,于是她进去了,遇见很多温婉的医生护士,“有问题就来找。”医生和护士分别说。左丘清点头,连背后闪光灯是否存在也忘记去意识了。
    后来,左丘清真的又去了Nihilism诊所,因为她莫名其妙地失去了味觉。
    “是一只虫子……恩…它飞进我的嘴里…不…是舌尖上…我嚼碎了它…鉴于不知道那是什么…接着就失去了味觉…味蕾仿佛一夜间全部死了…悲惨…。”
    表述有些困难。
    医生和颜悦色地听,戴着红帽子,喉管里发出计时器般的思考时专有的声音。听完后他推了推眼镜,整理并复述道,“吃了一只虫子,导致味觉失常,对吗?”
    “的确。”
    “很想找到治疗的方法?”
    “恩,宁愿用听觉来换。”
    “何至于。”医生说,“出此门右转到阅览室,估计第100页有答案。”
    自然而然,我们进了阅览室,对着以红白黑三种单调色作封面的书开始天马行空地猜测第100页的意义。

C.
    我和左丘清一无所获地打算回各自的家。我看着左丘清的背影渐渐边长,除了那双扎着两颗鸡心的拖鞋还呈现出动态,期于整个人仿佛都凝固了。
    “三天后见。”这是左丘清林走前对我说的,我一边想着以便乘上了G路电车,窗景像水一样流离贯通,我合起眼睛。

    Nihilism诊所由三种人构成,治疗、护理者,佩带着各自的红帽子,他们看上去极亲切,有一种强烈的控制力;第二种人带黑帽子,清洁人员,类似杂工,月薪与能力都处于不高不低的位置;剩下的是患者,以白帽子为标记,一目了然。
    Nihilism诊所里戴黑帽子的人很少,至今我只见过一个,就是阅览室门口雕像般握了拖把站着的那个,形如偶发艺术家,左丘清出门时他忽然说话了,左丘清惊讶地后跃一步,既而敲了敲他的下颌,散落一地苍白的光。
    “活的?” 左丘清看了我一眼。
    我点头,黑帽子清洁工抿着嘴笑了起来,什么都没说。


D.
    左丘清提到那种叫冰祁步的饮料,特指是冰藏的。来介绍一下祁步红茶,祁步是红茶的牌子,曾在这座城市里盛行,它的红白黑三色包装一度冲击人们的视觉,后来基本上凡经营饮料的小店都有祁步红茶卖,并且有一点很奇怪,祁步红茶都是冰的,据说从来没有人喝过O℃以上的祁步红茶。
    “有用吗?”我问左丘清。
    左丘清摊开手,“不知道,只不过感觉上那样,书的形状与颜色搭配,很容易联想到祁步红茶,也许重点并不在页码上,而只是一个表面性的提示。”
    “那么简单?100页只是随口说的吗?”
    “难道你有更好的解释吗?”
    我尴尬地傻笑一阵,心甘情愿地相信了左丘清的直觉,尤其是判定那些怪异的东西——左丘清的同类。


E.
    傍晚刚过的7点,我搬着一大箱牛奶走在去左丘清家的路上,左丘清在我的旁边看着我,路的前方还有一群心满意足的波斯猫,眼睛格外透彻。
    “什么情况下一样平时随手可得的东西会突然彻底消失?” 左丘清若有所思地边走边问。
    我捧着牛奶箱,艰难地看了她一眼,“该不会仅仅是巧合吧。”
    “巧合。” 左丘清颇为讽刺地说,“对!”

    半小时前,我和左丘清走进附近几条街最后一家饮料店,左丘清的询问方式已经改变了。“请问是否听说过一种叫冰祁步的东西?”
    “冰祁步?”店主是个30岁左右的男子,思考片刻说,“不知道。”
    “你再仔细想想,半个月内我还在这里买了10罐冰祁步呢。” 左丘清追问。
    店主摸了摸胡子,边否定说“不可能,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东西。”
    左丘清抬头看了看消褪的目光,开始怀疑冰祁步这种东西是否真的只存在于自己的假想中,否则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再记得它。那么,曾经在这座城市里盛行的饮料究竟是什么呢?
    “那就买大箱的GM牛奶。”
    左丘清付完牛奶钱,把箱子放在我手上,“不好意思,想问题来着,麻烦你抗一下。”
    帮左丘清做苦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她都以实心球30分而我100分的理由叫我搬牛奶——除了这次。
    分针穿越了7点15分,我和左丘清在街口拐了弯,空气里有好闻的啤酒花味,天气有些热。
    左丘清忽然问我,“你有什么看法?关于冰祁步。”
    “也许你是对的。”我向她点头,“书堆要表达的正是冰祁步。”
    “你是说,冰祁步的彻底消失更能说明它的一定性质?” 左丘清问。
    由于搬牛奶消耗了我太多经理,我没有继续接左丘清的话,左丘清却又说,“我只是不明白,如今的世界好象仅为我们而存在,比如说,我们的记忆改变了世界。”
    “因此,我们应该放弃‘冰祁步’重新找个突破口。”我说。
    左丘清接过牛奶,“谢谢,到家了,下次见。”
    “牛奶并不能代表什么。”我最后自言自语。


F.
    第三次去Nihilism诊所在夏日的某个黄昏。
    左丘清去了治疗室,我则在诊所里闲逛。Nihilism是个很奇妙的地方,常让我联想到梵高《Starry Night》那样的场景。我一路都在向护士们打招呼,她们也很有礼貌。
    “不能走。”当我准备去游览一下病房区时,三个护士走了过来。
    “参观是不被允许的吗?”我半疑惑地问。
    她们似乎没听到我在说什么?只是机械地说着“不能走”,并一如既往地笑。
    我忽然发现她们的笑有些狡黠,且因为突如其来的冷静,我隐约地听到了病房区传来铁链摇曳的声音,群集在一起像宗教圣地。而我暂时还清醒着,我顺从地离开了那块地区,去了图书馆。有一种犀利的感觉爬进我的大脑,也许那个黑帽子清洁工能告诉我Nihilism诊所真正的意义。
    “等你很久了。”清洁工站在图书馆深处慢慢开口。
    “恩。”我局促不安地回答。
    清洁工说了些得过且过的开场白,既而转入正题,“怎么忽然想到去病房区的?”
    我思考片刻,“只是想走近路去找左丘清,就是上次那个朋友。”
    “病房区是被隔离的,进去的人直到没有价值才会被放出来接受处决。”清洁工说。
    “这是什么地方?”我的肢体开始僵冷。
    “Nihilism诊所,Nihilism。”清洁工仍然轻描淡写,接着又如看穿我般得意地说,“放心,你的朋友暂时还安全,他们和人类是有协议的。”
    “冰祁步呢?”我想起了什么。
    “在这里,冰祁步是一种逃离的方法。这种红茶能让你们回到原来的世界——前提是你在这里找到它。”
    我因为惊慌而颇为不知所措,清洁工安慰我,“你不要紧张,一千万个人中只有一个,你就是那一千分之一。
    “怎么才能找到冰祁步?”我问。
    清洁工忽然不动了,飞速地站回墙角,图书馆的门在刹那间打开,又是一个护士,“抱歉,图书馆到了关门时间了。”
    “打扰你们了。”我与她擦肩而过,逃去了治疗室。


G.
       午夜1点,我和左丘清在市中心一家海味店里补吃晚餐,桌子自四个角落向内摆着琳琅满目的海鲜,我猜举着筷子时我们都是用一付狼狈而贪婪的面目。
    我没有把与清洁工见面的事告诉左丘清,因为我确信清洁工还有很多话没有讲出来。
    “要是有河马吃就好了。” 左丘清感慨道。
    “怎么?不是喜欢河马吗?”
    “喜欢才要吃的嘛。”
    “不过……”我慎重地说,“河马算不上海味的。”
    “倒也是。” 左丘清点头,有点盲目的。
    “味觉修复得如何?红帽子医生怎么说?”我问左丘清。
    “起初仍是手足无措,但路过注射室时我忽然想到用注射治疗,医生也欣喜若狂我的这个发现,已经签下合同了,后天就去注射,很快会好的。” 左丘清滔滔不绝地说,“只是,医生并没有戴红帽子,哪里来的帽子呢?”
    “没有吗?”我险些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明明有,医生是红帽子,清洁工黑帽子,患者白帽子,标示是很清楚的。”
    左丘清叹了口气说,“传说中的幻想症就是你这样的吧,后天我去注射时带你一起去精神科看看。”
    左丘清的声音渐渐缩减,我躯体之外的东西仿佛又游离去了Nihilism诊所,看见一个面目狰狞的护士正往脸上贴着一张面具,结束一切动作后她回头看我,“白天的事真是对不起了,不过病房区真的不能进。”说完就独自去病房查房了。“

    “Hey,怎么失魂落魄的?” 左丘清拿着筷子的尾巴顶我手指。
    “呃……吃完饭再去附近找冰祁步。”我随便应了一句。
    “好的。” 左丘清说,但是我知道,她对此并不抱有任何幻想。
H.
      你知道左丘清在哪里吗?
    整个上午,我问这不同的人同一个问题。接受提问的人年龄大约从8岁一直到80岁 ,问题出现的地点场合也不断在改变,每个被问者的态度自然是不同的,下至乞丐,乞丐几乎都异口同声地回答,给我10个大硬币我就告诉你。当然,也有上层人物,他们通常都会惊讶地叫来秘书,满怀歉意并彬彬有礼地把我从门口扔出去。后来我学聪明了,只挑和我同等级或等级低于我的人来问,我宁可被敲诈也不想再被扔第二次。
    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问了,对象是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胡子有拖把那么长。“哥们你知道左丘清在哪里吗?”
    流浪汉露出14粒黄牙,在我逐一清点之后,他说,“海洋馆,为什么不去海洋馆找呢?”

    提问的整个过程到这里就没有下文了,由一个流浪汉开始到另一个流浪汉结束——补充说明一下,我的第一个提问对象也是流浪汉,起点和终点总应是相同的,否则就会因为终点的不和谐而失去终点。
    琢磨半晌,还是去了海洋馆。在水下通道里闲逛一圈之后,看尽了海洋生物奇异的姿态,悻悻地走回阳光下。来着里的目的是找左丘清,我边想边走进了海洋馆为取悦儿童而建造的海洋球游乐场,里面装着各色铺天盖地的海洋球,一般只有儿童去玩,因为成人不屑做此类无聊的事,他们非常清楚海洋和球完全是两种东西,但事实上,他们是害怕无法在眼花缭乱中生存下去——已经不是儿童了。
    海洋球门口收票的阿姨投来了怪异的目光。我假装习以为常地大步走进去,解开香槟色鞋带,轻巧地跳进球池,球像水一样飞溅起来,我四处扫了一眼,球以蓝色居多,但或许并不能意味海水的感觉。
    诚然如此。海洋和球是彻底不同的东西。我躺在球堆里,左边有两个小男孩在打架,右边安静得另人惊慌。正当睡意将劈头盖脸地裹紧我时,我的右边忽然动了,仿佛什么已埋葬的东西正在复苏,发芽时走的每一寸路都引起强烈的振动。
    “新鲜空气真好。”头首先浮起来。
    “哇!左丘清!”我摸了摸额头,体温正常。“在这里干什么啊?”
    “无聊,就来这里玩。”算是左丘清的回答。
    “左丘清!”
    “干吗?”
    ……
    “有什么要说的快说,我要走了!” 左丘清挤在球堆里向门口游去。
    “等一下……”我叫住她,“严肃地问你,再这里到底什么?”
    “严肃地回答你。” 左丘清说,“我在寻找并享受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
    “人的感觉。人类特有的浓厚的存在感。”


I.
      我不知道怎样把一些东西传递给左丘清。这一天的凌晨我去过24小时服务的Nihilism诊所。
    明天过后你的朋友就会进入Nihilism病房区,然后一直保持无药可救的状态,就算有冰祁步也逃不出去。
能具体讲将Nihilism诊所吗?
    可以。Nihilism诊所没有创立的时间,它只是瞬间出现在人类的思维里,以此拥有你的每个瞬间,它的目的就是让每个人都成为虚无主义的一部分。目前它还在网罗那些摧毁力极大的人才,就是你看到病人们,到他们没有利用价值就处决他们。对了,有一点要告诉你,你的Nihilism免疫力能让你看清这里每个人的身份,帽子的颜色就是暗示,而别人是看不见的。
    左丘清被盯上就是因为她在信息技术上的才能吗?
    对。Nihilism诊所四处搜寻可利用者,但红帽子们不能直接控制那些人,因为他们和人类定下协议,必须由人类自己提出要注射,既而成为他们的工具,他们不能对人类说起任何一个与“注射”有关的字,只能千方百计地提示人类自己开口,假如触犯这条协议,他们将全员阵亡。
    我明白了,书的一百是提示左丘清去注射,但是,却被你换掉了,成为“冰祁步”的暗示。
    你比我想象的聪明。
    那么冰祁步是什么?
    一种能带你们离开的东西。先前提到处决没有价值的人,他们的灵魂就被做成冰祁步,销售到你们那个世界,所有喝过这种饮料的人都将在Nihilism诊所成功之日变成虚无主义的形态化身,而来到你现在所在的世界。可怕的是,他们很快就要成功了,明天你的朋友接受注射后将替他们完成最后一个环节,只有你的朋友有这样的能力。
    冰祁步穿越在两个世界见,是饮料形通道?那么我要恩样才能在这里找到它?是不是带左丘清离开这个地方,他们就永远没有办法控制人类。
    恩,但现在你能找到的冰祁步只有一罐,你们之间只能走一个,如果她走了,你就是一具失去免疫力的废品。


J.
      黑如亚麻布密封袋的房间里,清洁工站在我对面,我看不见他的眼睛和脸,却听见他的心脏和钟摆同时跃动,我想起我的朋友左丘清,想起从白垩纪开始我们一起走过的路,在沙漠通道里传述我们自己的故事,像所有伟大的战士一样举起别致的酒杯,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直到有一天我们都被时间抛弃。
    只是,现在我在哪里?我要去哪里?从哪个方向可以回家。


K.
      黑帽子清洁工最终用他的灵魂制作了一罐冰祁步,他说,在他被处决的刹那间是我的 Nihilism免疫力让他再次拥有了心跳,拥有了新的身份,所以他只能因我而死。
    久违的红白黑三色铁罐站在我的桌子上,用光泽描绘着它此刻的心情。我相信,每一组东西都必须经历像打碎的水果拼盘一样生离死别爱自己的轨道上,这才是最真实的意义。

    窗户外侧开始下雨,雨水如键盘乐般敲击着茶色玻璃,窗台上的香炉熄灭了暗淡的时间。天空由浅蓝与月白交错而成,两种颜色天衣无缝地融合在一起,像蜉蝣一样悬炼着朝生暮死的悲欢。
    我带着柠檬色的雨伞前往Nihilism诊所,1小时后左丘清将在那里接受注射,现在,我已经全部明白了。
    黑帽子清洁工抽离灵魂前给我看了左丘清为注射而签下的所谓合约,那是一张,死亡证明书。
    其实这些天,我们一直生活在Nihilism诊所布置的虚幻场景里,这与我们的原始世界几乎完全一样,除了没有冰祁步的存在——没有离开的通道。我们已经身处迷城了,从左丘清失去味觉开始,即使左丘清永远不主动提出注射,我们也是出不去的。
    至于左丘清的味觉,那也只是一个暗示,暗示了整个躯体将要面临的蜕变。

    “左丘清,跟我来一下。“我拉着已准备注射的左丘清去了注射室,一路奔跑着。
    左丘清穿着一件灰格子的短袖衬衫,佩带了枫叶形的琉璃饰物,挣扎着想回去注射。“干什么?”左丘清不满地说。
    护士从注射室里出来,狐疑地打量着我们的路线,不知道她说了句什么,带红帽子的人从各个角落蜂拥而来。“悬崖。”大脑启动了虚幻世界里的瞬间转移。


L.
      Nihilism诊所里唯一的悬崖景观,只有摩天大厦那么高,爬上来通常很费力,一刻不停地往上爬大约也要20分钟。
    “暂时安全了。”我说着把冰祁步递给左丘清,“没时间跟你多说了。”
左丘清向悬崖下看了一眼,成千上万的红帽子蝗虫般正扑上来,“像看3D电影一样。“左丘清不无好笑地说。
    “的确是电影,只不过我们不幸身处电影中。左丘清!抓紧时间!“我提醒她。
    左丘清看表,上午十点整,天气如每个普通的夏日般热得让你恨不得变成河马。整座悬崖似乎也在融化,红帽子们至少已爬了悬崖的四分之一,并仍以极限速度向上进攻。
    “也许你知道的我都知道。在这里,真实的信息该由我们外面世界的人共享。”左丘清说,“不过,夏天我不喝牛奶以外的饮料。”

    一半。时间和路程都只剩下一半。
    雨下得很有艺术性。空气的旋涡里偶然落下细腻的水迹。太阳也已隐约地出现了,像一盏突兀的琥珀色台灯,昏昧的光摇摇欲坠,吸附着悬崖远处的哥特式教堂,教堂的尖顶教堂被染成褐红色,间隔不定地浮面而过,那是紫罗兰味的初夏熏风。
    “美丽的景色要同美好的时光愉快地结合在一起。”
    “耳熟能详。”我表示赞同。
    “托码斯.哈代的。”
    “还有其他的?”
    “打我是个孩子起,我常躺在青草地里对着天空望,说实话,我从不希冀,人生有多么艳丽。” 左丘清说,“写在他86岁生日的一首诗里。”
    “喜欢哈代?”
    “当然。”
    “比起河马呢?”我调侃道。
    左丘清忽然呈现出端正的表情,“你自己回去吧,快来不及了。”
    “不要。”
    “说实话我从不希冀,” 左丘清重复着哈代的诗句,“人生有多么艳丽。”
    左丘清把脸转向我,“我也就认真这么一次,你要记得你欠我这么一个人情,100年后见到我继续帮我搬牛奶。”
    这是左丘清的遗言。
    她从悬崖上跳下去了,而我,甚至从来没有深刻地想过死亡。


M.
      我掀起冰祁步的易拉环,将它放在雨中薄弱地淋染。接着我把头连同头发一起埋在膝盖里,但我一点也不想哭,只是有些轻微地烦躁。
    我的眼前是一片黑色的纱膜,就像在某天的图书馆里感受到的唯一的颜色。清洁工最后说,其实我并不是吝惜我的灵魂,我只是很难过你会被永远困在这里,再也找不到出去的方法。
    但现在,我可以出去了,离开的通道就在我手中。
    我一直埋着脸,像鸵鸟一样在沙子里呼吸丢失在流动空间里的东西,这样的日子应该会持续很久。
    时间平静得像后推移,忽然一直陌生的手细致入微地放在我肩上,我想抬头对它的主人投以微笑,但我没有丝毫的情绪,我不知道那是谁,我自己可能也死了。

(完)



[ 本帖最后由 秦楚荒夕 于 2007-7-10 12:05 编辑 ]


顶部
性别:女-离线 冰祁步

长平郡主
鸿胪少卿
荆湖路经略使
★★

Rank: 24Rank: 24Rank: 24
柱国(正二品)
组别 佩剑公主
级别 卫将军
好贴 3
功绩 2717
帖子 6735
编号 121
注册 2004-9-25
家族 司徒实业


发表于 2007-7-9 21:47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居然成了红茶
午後の紅茶

我居然一眼就看到了这篇文章,倒
感觉像科幻小说

MM为啥烦躁啊


顶部
性别:未知-离线 渔夫
(厄瑪奴耳)

Rank: 6Rank: 6Rank: 6
组别 校尉
级别 军师将军
功绩 10
帖子 988
编号 69948
注册 2006-5-25
来自 奇夢の楽園
家族 古墓派


发表于 2007-7-10 09:26 资料 主页 文集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QQ ICQ 状态


QUOTE:
原帖由 冰祁步 于 2007-7-9 21:47 发表
居然成了红茶
午後の紅茶

我居然一眼就看到了这篇文章,倒
感觉像科幻小说

MM为啥烦躁啊

更年期。
顶部
性别:男-离线 水镜门生
(虾仁生煎)

许国公
河北东路经略使
★★★

Rank: 27Rank: 27Rank: 27Rank: 27Rank: 27Rank: 27
柱国(正二品)
组别 经略使
级别 大将军
好贴 6
功绩 2628
帖子 22586
编号 52409
注册 2005-11-4
来自 五谷轮回之所
家族 肉肉门


发表于 2007-7-10 11:38 资料 个人空间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QQ
冰四原来素饮料

迷幻味道颇重,晕眩功能很足的饮料
顶部
性别:女-离线 秦楚荒夕
(无)

★★

Rank: 8Rank: 8
组别 轩辕郡主
级别 后将军
好贴 6
功绩 125
帖子 1450
编号 37401
注册 2005-4-23
来自 隔离的半坡遗址
家族 轩辕狼党


发表于 2007-7-10 12:11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QUOTE:
原帖由 冰祁步 于 2007-7-9 21:47 发表
MM为啥烦躁啊

……就是想说什么又不能说什么。
总而言之,冰祁步是一种很奇怪的饮料


HOHO~终于打完了……打真是比写还累。。。
顶部
性别:男-离线 秋旭

Rank: 5Rank: 5
组别 士兵
级别 安国将军
功绩 8
帖子 838
编号 69325
注册 2006-5-21


发表于 2007-7-20 20:10 资料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QQ
...
都写了些什么啊?
...
左丘清是死了吗?她死在什么地方?"我"的眼里?"我"又什么死了?怎么死的?
...
被一种气氛蒙蔽了眼睛啊~
顶部
性别:男-离线 太平清领道人
(传说中的三公子)


Rank: 11Rank: 11Rank: 11Rank: 11Rank: 11
组别 羽林都尉
级别 镇北将军
功绩 53
帖子 3501
编号 148918
注册 2007-4-29
来自 东海蓬莱
家族 肉肉门


发表于 2007-7-23 19:01 资料 个人空间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刹那间我还以为是冰红茶的广告呢

我承认我被文中玄幻的气息感染了,我有点晕。。。
顶部
性别:男-离线 白木
(咪咪眼胖胖)

Rank: 10Rank: 10Rank: 10Rank: 10
组别 羽林都尉
级别 安西将军
功绩 50
帖子 3097
编号 6087
注册 2004-3-18
来自 长沙
家族 司徒实业


发表于 2007-7-24 15:48 资料 主页 文集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QQ
很琼瑶风格的科幻

天生制造意境的高手啊
顶部

正在浏览此帖的会员 - 共 1 人在线




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10-24 04:46
京ICP备2023018092号 轩辕春秋 2003-2023 www.xycq.org.cn

Powered by Discuz! 5.0.0 2001-2006 Comsenz Inc.
Processed in 0.017081 second(s), 10 queries , Gzip enabled

清除 Cookies - 联系我们 - 轩辕春秋 - Archiver - W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