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落 铃》, 原创短篇小说
性别:女-离线 缥缈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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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25 14:03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 落 铃》

 《 落      铃》
                              
                                     1、宫阙    昆明的气温永远是春气鲜动的。
    但毕竟已是元月底了,毕竟有些抵不住的凉意。
    怕凉气侵了胎气,真妃裹紧南洋金珍珠嵌领和阗羊脂玉镶扣的银狐毛,准备离开宝真阁,去废苑看看那两树老梅。
    不知那老梅树老得今年还著不著花了?
     真妃爱银狐毛,倒不是爱它的珍罕与贵重,只是为了帝,为了帝的一片心意。
    大老远的从极北、极遥远的北国,巴巴的配了玉,带了来,又巴巴的托人从南洋寻了龙眼大的金色珍珠。只为了和毛色相衬,费尽功夫。
    看男人对女人的爱意,不从这样一丝一扣的细节看起,还从哪里看到呢?
    世间的男人,最有能力宠爱自己的女人的,莫过于皇帝了的。
    而历来的皇帝,恰恰总是三千粉黛在一身的,感情分裂,无暇应用这天赋的能力。
    好在帝并不是为了后宫佳丽而冷落自己,帝的全部所爱,只在真妃。真妃暗自庆幸:帝只是为了朝政,才疏忽了。
    一年之计在于春。 对于百姓如此,对于朝政何尝不是也如此呢。
    她不禁向缠枝莲的镜中翻了个小白眼,自己抿嘴一乐。
    也许正是一种坦白可爱与细致幽雅相糅杂相矛盾的本色,使帝贪恋。
    只带了妍儿、付娘两个贴身小丫头,去废苑走一趟。
    回来褪了衣裳,不由又是抚心,又是娇吁。想到以后是再去不得了!这个身子,竟似有千万斤重,而那老梅树,不单单未见着著花,更被谁又折又锯,弄的妻不妻子不子了,叫和逋老先生见着,指定小命玩完哉。
    歇息半晌,才算安详。
    真妃走近楼台阁栏,一眼望出去,榭接榭,亭更亭,楼外楼,轩复轩,层层迭迭的。阳光甚好,光与影更加强了连霄楼阁的纵深和错落有致。
    莫名的,她微微带点伤感的想:寻常人家,几重庭院,已嫌深深!更那堪人在宫墙,连一株老梅树都不得见着。见人说道“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那景致,在无梅的昆明,却是极难得了。
    一时想着,一时不由就怔住了。
    红日西归,帝步上宝真阁来,握住她的肩,唬了她一跳。
    真妃回眸,迎住帝的明澈的、透视的、稳定而有力的目光。
    他是探究的、专注的、不容人回避的,而且是控制的。
    她高贵,却也有她的一点儿高贵的委屈。不是吗?贵为帝妃,却见不着江南寻常百姓常见的景色!
    帝宽怀了。
    他的怀抱,装的本是天下,砌下落梅?这等情事,本不足挂怀。
    “喏!仙子试把连廊做枝干,楼阁做骨节,檐铃为花朵,比老梅如何?”
    “是强乐还无味。”
    “哦?仙子真爱落梅如雪乱,明儿起,叫人拿强驽射下那些檐铃儿花,博仙子开怀。又不是什么天大难事,要看到什么时候就落到什么时候。”
    “啐,还真红颜祸水了,你?俺娘说啦,俺不是褒姒,你也不是... ...”
    是什么封住了真妃下面的话?
    是恩和爱?是一个帝王的情义?
    是的,是恩和爱,是一个帝王的情义,必施恩威的。
                                  2、小楼    小楼,伫立在茫茫天涯。
    小楼灯光。
    灯光不很明亮,有点儿恍如月影。
    那是因为灯油不够纯净,线蕊子烧起来时冒着一丝一丝的油烟子。买一小盏纯净灯油的银子,足够抵他们半个月菜金了。
    师就伏在月影一样的灯光里,费力地批着学生们的功课。
    灯影从师的鬓边,斜照着烟霞的脸。
    烟霞的脸被灯影映着,还似乎带着十年前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儿。烟霞自己不觉得,她只是轻轻地,怕惊动丈夫地,用手指勾起书页,慢慢看下去。
    多年来养成了等丈夫一同入眠的习惯,哪怕等待得再晚,也不会自顾自轻易地睡觉。即使现在有了6个月的喜,她还是打不破自己的这个惯例。
    师的案上,几乎没有任何别的东西,除了一小盏清茶。他全部的世界,就是:学生。直面人生,有一种人永远单纯如赤子,师正好就是这一种人。
    烟霞的床前,除了她手中的书页,几乎也没有任何东西,甚至连孕妇常常搁在手头上的女红,宝宝衣裳小披风睡觉襁褓之类也没有。如果说还有一种人,永远不关心柴米油盐,永远不会为生活操心,烟霞正是这一种人。
    她手中的书页,其实是她的日记。
    烟霞读的,不过是自己日记的扉页----一个只写有她的口令的生命秘密之门。
    扉页上是一排日期:1、2、3、4
    她清楚的甜蜜的记得,1、那是她的生日;2、那是她的嫁日;3、那是她和师流浪到昆明的第一天;4、那是...那是宝宝头一次向他们宣告来临的日子。
    昆明虽不是她的故乡,却将是师的第一个孩子落地生根的家。家,就是有爱的地方。正因为如此,女人们才会暂时的忘了故乡,哪怕她爱的男人其实根本什么也给不了她。
    只要在他的身边,西北风好象也能填饱女人的肚子。
    师当然不会认为西北风真的能喂饱烟霞和她腹中的胎儿。
    所以,他只有更拚命地收授学生,几乎有出卖自己的悲哀。
    为生存而卖身的,并不只有女人,那岂不也正是男人最常遇到的状况?
    如果说妇人卖的是身,而男子卖的是心,那么在本质上,岂不正是相同的:身、心,俱灭?
    他忽然看了烟霞一眼,正巧遇上她递过来的一道眼波。
    他的眼中,是深怜蜜爱歉疚,和男人的无措与无助。
    她的眼中,是温柔痴情驯服,和女人的无欲与无求。
    这个晚上,他眼中的她,多了一点儿憔悴虚弱,6个月身孕的人,腰腹仍纤细的好象一阵风能吹折;她眼中的他,多了一点儿苍老交瘁,年青的肩背似乎微微驼了。
    这时,大雾悄悄下。
    大雾象毒药一样,弥漫了大地,也侵蚀了他们的破陋的小楼。
    小楼似乎不再是小楼,倒象个奄奄一息、濒于毒毙的生灵。
    浓雾中的小楼,月影样的灯光已灭。
    比灯光更温柔的,是温存的倾诉,从幽深中传出:
    “你会想家吗?”
    “呆子,这难道不是家吗?”
    “唔。”
    “只是想桐花。我们的儿子,会在桐花正盛时... ...”
    “嗯?断定是儿子?不羞。”
    在断断续续的呓语里,浓雾也似乎多情起来,不遗余力的,塞满整个世界。
                                  3、亲民    盘龙江是横贯昆明城的一条江。
    这一天的昆明城,好热闹。
    这一天的盘龙江岸上,好热闹。
    最骄傲的才子、最低贱的妓女、富得流油的财东、穷得屁股精光的乞丐,总而言之,全城的人都集中在盘龙江岸上。
    连那些从欧洲飞来度冬的成千上亿只红嘴鸥的数量,也比不过江岸上的人流。
    不,那人流现在是静止的,风平而浪静的。
    雪白的、飞动的点点鸥阵,与静止的五花八门的人阵,交映出一派奇异的气氛。忽然之间,那人阵崩溃了,那人流开始向同一个方向流动了,欢呼声吓着安详的鸥阵了!
    这些人怎么回事,疯了!它们在想。
    它们不知道,这是帝例行出巡翠湖后,在城头,在盘龙江,亲民的时刻。
    命令在飞速下达。
    大筐大筐的鱼肉饵料方块,四个人一组,一组一筐,被抬上来。
    帝的威严的声音被欢呼声淹没。子民和贱民们只看到帝的和煦的笑容,看到侍从举金盘过顶,呈奉给帝。
    帝信手拈来,将软的饵料分成一颗一颗小球,挥手,用力,向空中不断地抛洒!
    那聪明的红嘴鸥,竞相飞掠过帝的面前,张口抢食,甚至来不及的,居然飞向帝的手中,要啄食他手上的饵块。那一个笨拙的鸥,不意中激撞上江边的石头栏杆,晕头昏脑的,跌落在江水里。
    人们学着象帝一样,争着去喂食,聪明的鸥也学会了在盘龙江上空,排成一个连绵几公里的大圆,大圆按顺序有规律地转动,就象个碾轮,没有一只红嘴鸥乱飞乱撞,看起来极有秩序,极为壮观,极有趣。
    叹为观止的人们没有发觉,帝已悄然抽身。只是到了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他们才发觉,因为用力太猛,时间太久,他们的胳膊竟然酸软得举不起来了。
    也有人例外,那是师,和他的烟霞,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上街。
    帝已然察觉。
    他首先察觉到的,是那破陋的小楼上,有一树梅花。
    再察觉到的,才是梅树边,扶着烟霞细腰的师。
    并不是什么名流的师,种的却是株极品的梅。
    昆明虽是春城,却不适合鸸寒喜寒的梅生长,梅,少见。那是师从烟霞的故乡移来的,一迁数年,始终未弃未离。
    帝就这样上了师的小破楼。
    师为帝沏一钟清茶,茶中有梅花。香,香到至清灵的境界。帝不喝,单刀直入。
    “梅。”
    师的眼前,却是一派高大桐树林,桐花烂漫,花团锦簇,宛如紫色云霞。桐,也并非昆明盛产,然而...然而...王宫莫须有?
    “桐?”
    师犹豫不决,最后还是清晰的问了出来。
    “有。”
    “给。”
    师心中实在希望有一朵,哪怕只有一小朵半开的或者接近凋谢的桐花,给他5月时的烟霞。他想说的其实是“给你梅,给我桐”,然而只说出这一个给字,决定的就只能是:给你梅。
    清淡的师终于没说出:给我桐。
                                  4、盗桐    烟霞不知道,从此,桐就在师的心上生根了,那是块心病。
    她是幸福的,更是满足的。一个在幸福和满足中的年青女人,往往不知道她的丈夫的不幸福和不满足。这当然不能怪她,有谁能责备幸福和满足本身呢?
    5 月的一天,师轻轻握着烟霞的手,爱意盎然的抚着她的脸,说要上大理。
    他的依恋不舍是这样明确,使烟霞不安。
    她久已熟悉他的一切,可这一回,里面有陌生的成分,这是她不安的根由。
    师走了六七天了,烟霞仍能感到他的轻握在手上,爱抚在脸上,不安在心上。
    可是她没有时间再想,师没有归来,那要命的阵痛倒提前先来了。
    她不知道师人在哪里,不知道他能不能感受到她身上的痛、心上的孤独。
    她相信师,从一开始,到任何时候,是全心的相信。
    她没有错。
    师也正在感受痛和孤独。
    而且师的痛和孤独,也许远远超过了这个临产的女人。
    师没有料到会是这样。他的书呆子书生脑筋,在这件事上,完全错了。
    盗桐!
    盗桐!谁也没有想到他做了这么一个大胆妄为的决定。乍一看也很简单,只须要在王宫废苑中四处寻觅一番。可是他忘记了,这个世界是有身份、地位、尊卑之分的,区分,是残酷而不近人性的。这就是他最致命的错误。
    桐花正盛,循着那种强烈的独特的芳香,不是太难就能找到它。
    师也确实找到了桐花。
    现在,他的手中正紧紧攥着一枝桐树枝,把小铃铛一样的串串桐花,亲亲的贴在脸颊上。
    为什么贴在脸颊上?
    因为他只能把桐花贴在脸颊上!那一嘟噜一嘟噜的小铃铛般的异香的花简直掩埋了他的脸,这份滋味并不好受,可是他的人倒在桐树下的草地下,已经站不起来;他的手也已经无力,只能死死的攥紧它却移不开;在他的胸口那儿,老天啊,深深地插着,插着一支劲驽,一支致命的劲驽!
    他被桐花所诱,不,他是被他自己的心灵的愿望所诱,误入宝真阁附近。而他所选择的深夜,则完全是个要命的错误时段!因此他必须为他的错误付出他的生命。
    黑色里,师听到了女人痛的嘶喊,可那是真妃,不是他的烟霞。
    渐渐地,师感受不到痛了,也感受不到孤独了。他或者清楚:生命已将消逝?
                                  5、稚子    生命和生命的结束或者是痛苦的,可生命的诞生却一定不是。
    出生,是天上人间最快乐、最美满的事。
    有生命诞生的这一刻,人们会忘掉所有的悲苦,忘掉一切的烦忧,甚至还会忘记曾经有过的欢乐时光,忘记身边曾经爱过的人,完全的,为诞生欢喜,为新生所充满。
    好不容易,经过了一夜的挣扎、抢救,帝才终于半放下他的心。另外的那半颗心,还不会放下来,因为真妃,纤弱的仙子,为了公主,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心跳,仍然须要大夫们的救治。
    这是一个多么美丽美好的早晨呀。
    风好象还是和原来一样的柔和,花好象还是和原来一样的多姿多彩,妍儿、付娘好象还是和原来一样的乖巧柔顺,就连那不大好闻的桐花香气,也好象还是和原来一样的浓郁。总应该有一点点改变吧?真妃慵懒的然而甜蜜的笑了,她不愿意去想,她累极了。
    帝王之家的她不知道,就在这一夜之间,有一个叫师的男子,死了,有一个叫烟霞的女子,为那个死去的青年生了个儿子。
    同样的,这些小事,帝也是不知道的。
    只是有一天,真妃被推出来见阳光,忽然发现一件好奇怪好奇怪的异事----宝真阁外的山韵轩的翘角上,檐铃儿少了一个。
    她低头笑了,什么时候帝玩了这个落梅如雪乱的游戏?要审他。
    “山韵轩的檐铃儿呢?”
反应是奇异的。
    帝说了一句和她一模一样的话。
    “山韵轩的檐铃儿呢?”
    已经脚酸腿软的丫头侍从,忙忙跪了一地。
    “那,那,那只檐铃,被劲驽误射中,射落了。”
    帝拥紧了真妃,产后的真妃其实只是个格外需要爱和保护的女子,平凡而憔悴的女子,有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可能使她受惊吓,可能中断她已经极其纤弱的心跳。
    没有人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另一个同样年青,同样柔弱,同样平凡而憔悴,同样需要爱和保护的女子。
    一年后的此刻,她正怀抱着一个不愿意自己走路,不断啼哭让嗓子嘶哑难听的,刚刚满周岁的小男孩儿,艰难地走在她故乡的乡间阡陌上。
    偶尔地,她会一屁股坐在田埂上,全不忌讳泥土沾污她的衣裳,也不管尘埃吹黑了她的脸庞,甚至她已经习惯了脱下她那双破的不能再破的单布鞋,拆下头上的发针去挑脚底的溜溜血泡,挑过血泡,再把发针插回乱发里,抹脸时,一不注意,也许污血就弄花了她还十分年青的脸颊。
    她最喜欢看的是田间的两个小小姑娘。
    小的小姑娘摘到一枝桐花,不防大的小姑娘抢了她的花,还拿手指比画在脸旁羞她。
    她冲上去,拚命抢回了属于她的桐花。
    然而,有一朵刚刚盛开的桐花,正巧掉落在那大孩子散乱的衣襟里边,倒垂着,象一枚会唱歌的小铃铛儿... ...





   
    --------后记: 落铃,我的朋友,你在哪里流连呢?凌晨1点多,总也睡不着,四面如此的安静,我的心却有点儿不宁。或许仅仅是想要实现我对你的诺言,讲一个落铃的故事,给你。我的朋友,这个故事虽然可能不好听,人类的悲欢离散不一定是我们这个年龄所清楚的,生与死的交替、衔接,也不一定是我们能理解的...但,还是让我讲述给你吧,放下我的诺言,解除我的心事,和着这凌晨淡淡的风声。

[ 本帖最后由 水镜门生 于 2008-6-4 19:1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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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25 14:07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第一次来轩辕,也不了解这儿,先试试,见笑了,欢迎大家也来我的网站游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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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国公彰信军节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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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楼主光临轩辕!大作文字婉约旖旎,读来感觉极美,桐,梅之味仿佛透纸而出,香盈满嗅。但两对恋人的故事除了时间上的吻合,在空间上的联系似乎只有帝与师交谈的几个字的一瞬,之间的结合略显生涩,令作者想表达出的对比效果稍有折扣。加为推荐,希望楼主能喜欢并继续支持轩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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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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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很喜欢这种风格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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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28 20:00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非常委婉凄美
楼主好文采
希望多来轩辕献出佳作哦

此外,我还想仔细聆听楼主的文艺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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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的大侠)

潇湘侯监造使中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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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文艺最近来了不少抒情的才女,我也来支持一个。
感觉楼主还是重文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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