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不才,先替7楼的批评一下LZ。
一、生命强盛不衰
在人类文明发展过程中,曾经出现了无数光辉灿烂的文明古国。然而,在众多文明之中,惟有中华文明能够绵延数千年不断,并长期走在世界文明的前列,这不能不被称为一大文化奇迹。
促成这一奇迹 ...
人类几个主要文明的延续时间,古埃及起始于6000年前,公认地终结于约2000年前。延续了约4000年。古希腊这个不好说,希腊城邦时代终结于亚历山大的马其顿,而马其顿的希腊又被古罗马取代,这样的更替是中国历史上那种同一文明内的朝代更替,还是不同文明的兴起和灭亡????古罗马分为东、西两部之后,逐渐演变为中世纪的欧洲封建社会,经过文艺复兴、工业革命,“到了”近、现代的西方文明。能否把近、现代西方文明视为古罗马的直接延续,从而把古希腊、古罗马和现代西方文明视为同一文明?如果能,那么这个文明起始于公元前3000年,至今已经有5000年了。如果不能,那么为什么不能?
我个人认为古希腊文明的延续终止于法国大革命,延续了5000年。
中国文明的起始年代,目前普遍认同的是公元前1500年的商代之初。一些学者认为应该更早,但至少一些大陆的官方权威历史教科书也不肯定夏朝的存在。
我个人观点,中华文明的起点不止于商代之初(具体理由比较复杂,略)。但即使加上夏朝,也不过上溯到公元前2000年,至今4000年。
如此,中华文明在寿命上并无优势。但她的确是唯一一个仍然在延续的古代文明。
华夏文明一个鲜明的特点是她非常地“先进”-在君主专制的政体下延续了2000多年,这恐怕是世界上少有的(但仍然有古埃及这个先例,所以未必是唯一的)。
首先,中国所处的特殊地理条件为中国人提供了相对隔绝的生存环境。在中国的北方是人迹罕至的沙漠荒原,西部、西南部是不可逾越的崇山峻岭,东部、东南部是浩瀚的大海。这样的地理环境就像一个巨大的摇篮,保护着中华文明绝少受到异域文明的干扰和威胁直到近代科学诞生以前,为中华文明的延续提供了客观的有利条件。
地理因素的确非常重要。但不是LZ所说的。
世界上所有主要文明都发生在地中海周边,唯一的例外是华夏文明,还有介于非主要与主要文明之间的玛雅文明。人类历史上,文明的地理分布是不平衡的,这就如同在宇宙中物质的分布不均匀一样:有的地方密实如地球甚至更甚,更多的地方则虚缈得近似真空。
在古代,如果2个文明在地理上过于接近,就会显著互相影响,结果是吞并、吸收、融合。主要文明是由非主要文明发展壮大而成的,2个文明的吸收、融合、吞并会使其中之一丧失发展成主要文明的机会,比如波斯文明被马其顿的希腊所消灭、迦太基被古罗马征服等等。
因此,影响文明的地理因素,首先不是LZ所谓的地域的隔绝,而是一个文明与另一个文明的沟通距离。地理距离是沟通距离的一个因素,但地理距离不等于沟通距离。随着机器时代的到来,地理距离在这个沟通距离里的比重被显著缩小,古老的华夏文明几千年来首次被另一个主要文明所沟通,这就是1840时的情况了。
其次,中华文明具有强大的引领力和同化力。古代中国被周围各族视为“礼仪之邦”、“天朝上国”,一直是邻国所学习的榜样,诸如日本、朝鲜等国受中华文明影响之深自是毋须言表。虽然在历史上也出现过多次北方游牧民族武力入侵中原的现象,但从文化的角度上看,我们却发现其实最终反是“征服者被征服”。
亚文明与主文明之间、农耕文明与游牧势力之间出现这样的关系,是历史上主要文明的普遍现象,非华夏文明所独有。
因为无论是南夷北狄交侵、五胡乱华、还是蒙古大军南下、满州女真入关,最后都以这些民族自觉或不自觉地接受中原农耕文化,在文化上被同化而告终结。
此乃所谓的“酱缸”。LZ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样的思想情结,也是如今辫子戏泛滥的一个潜意识根源。
最后,中华文化的自豪感直接造成了中华民族群体的向心力与归属感。在西周时期,中华先民便产生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文化心理特制上的自我确认观念。苏武牧羊、文天祥“不指南方死不休”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个好像也被满清作为对汉人政策的指针。
P.S.:苏武“不指南方死不休”没错,文天祥已经南无可南、指无可指了,难道他在指爪哇国。
中国文化中的这种人道重于天道的倾向与以儒家伦理学说为主体的理论价值取向直接相关。儒家要通过仁、义、礼、智、信等一系列道德品质的培养,造就出“内圣外王”的理想人格,从而构建起一个等级分明、上下有序、各安其份的大同世界。这既是儒家理想的出发点,也是其追求的最终目标。因此,对于此外的事情,包括对于天道自然之规律的探求与关心,都是不屑一顾的。朱子曾说:“如今为此学而不穷天理,明人伦,讲圣言,通世故,乃兀然存心于一草一木,器用之间,此是何学问?如此而望有所得,是炊沙而欲其成饭也。”正是这种轻视自然、宇宙规律的文化倾向妨碍了近代科学技术在中国的产生和发展。所以在中国文化中,一切学术文化都可以被看作是儒家伦理的外围和边缘。
孔子有一篇“大同小康”的论述:
昔者仲尼与于蜡宾,事毕,出游于观之上,喟然而叹。仲尼之叹,盖叹鲁也。言偃在侧曰:“君
子何叹?”孔子曰:“大道之行也,与三代之英,丘未之逮也,而有志焉。大道之行也,天下为
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
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
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今大道既隐,天
下为家,各亲其亲,各子其子,货力为己。大人世及以为礼,城郭沟池以为固,礼义以为纪,以
正君臣,以笃父子,以睦弟兄,以和夫妇,以设制度,以立田里,以贤勇知,以功为己。故谋用
是作,而兵由此起。禹、汤、文、武、成王、周公,由此其选也。此六君子者,未有不谨于礼者
也,以著其义,以考其信,著有过,刑仁讲让,示民有常。如有不由此者,在势者去,众以为
殃,是为小康。(《礼记·礼运》开篇)
按照孔子的表述,LZ这个所谓的“等级分明、上下有序、各安其份”不过是“礼义以为纪,以
正君臣,以笃父子,以睦弟兄,以和夫妇,以设制度”的“小康”,不是“大同”!!!
而朱熹同学更是干脆否认孔子说过这篇大同小康的论述(其根据似乎也是“莫须有”)。
中华文明在不同历史时期,在观念和认识等上都有所不同,早期很多积极的东西到后来被丢弃、“遗忘”、窜改了(比如孔子的“大同小康”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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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Z的其他内容没给我什么印象,不评了。
[ 本帖最后由 ptcn 于 2006-11-24 02:50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