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二
題:綻放在永恒中
形象:時鐘,破碎的玻璃面上,一朵鮮花,綻放著的鮮花,斜斜地插入時鐘內,鍾依然在”嘀嗒,嘀嗒^^^^^^^^^
題解:<<世說新語*文學>>載:鍾會撰<<四本論>>,很想拿過去給嵇康審看,已經決定這樣做了,又怕嵇康責備,(與嵇康的觀點衝突頗多,尤其在本體論方面)懷放書稿,不敢拿出來,在嵇康的屋子外面就扔了進去,回頭就逃.鍾會也是魏晉時候的名士,一直對嵇康很崇拜.打鐵處的見面,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出於崇拜,之後發生的種種是後話,暫且不提.嵇康之才,散見於各代文人筆下,容貌俊雅(<<世說新語>>),有不世之才(孫登語).嵇康的才情最顯著表現在他的一論文中,這裏不做贅述.
嵇康不僅僅是一位元優秀的文學家,在音樂史上也有其不可磨滅的貢獻.相傳有<<嵇氏四弄>>傳世,早失佚.但<<琴賦>>和<<聲無哀樂論>>就足夠奠定他在音樂史上的地位了.<<聲>>中嵇康曰:音聲之作,其猶臭味在於天地間.其善與不善,雖遭濁亂,其體自若,而不變也.音樂本質的探求是當時玄學探討的重點之一,嵇康直接指出音樂之體是一種客觀存在,而且本質不變.其聲成本只有二:一,生於自然.夫天地合德,萬物滋生.寒暑代往,五行以成,故章爲五色,發爲五音.它直接點出陰陽生五行,五行化五音;二,生於人心.樂之爲體,以心爲主.生於自然,決定了聲無哀樂,而生於心,決定了聲有哀樂.這就似乎造成一對矛盾,可是嵇康馬上就自己解決了這樣一對似乎存在的矛盾.且聲音雖有猛靜,猛靜各有一和,和之所感,莫不自發:和心足於內,和氣見於外,故歌以敘志,舞以宣情.然後文之以彩章,照之以風雅,播之以八音,感之乙太和.從聲音看,猛靜的屬性都離不開”和”,從”心”出發,便縱有千種情感全都屬於音樂的本質屬性的”和”.用湯用彤的話說,這就是一種”天和”,音樂史表現天地之特性,超越一切主觀差別的存在.嵇康作爲一個優秀的藝術家在音樂上的造詣還表現在他的<<琴賦>>中,他詳細介紹製作琴的各個要素,從選材到製作,強調一種”自然之和”,提出,”能盡雅琴惟至人”的觀點,很是具有超越性.
記得初次指導嵇康是在高二的時候,讀了余秋雨的文化散文<<山中的絕響>>,我知道中國古代有這麽一個偉大而又個性鮮明的藝術家,對他簡直崇拜的了不得.當時嵇康被誅,三千太學生請願以之爲師,在朝廷不同意釋放的情況下,嵇康氣定神閑,縵撫一曲<<廣陵散>>,長歎”廣陵散至今絕矣”!這是怎樣一種讓人久久不能忘懷的聲音?怎樣一種氛圍造就了這樣的一種讓人不得不崇敬的氣質?他的那一聲長長的歎息就成爲了那盛開在永恒中的鮮花,在永恒的時光中永不雕謝,永遠回蕩在我們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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