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帖内容
林冲

2014-5-22 17:53


新版结荡寇志第十八回(下)

许贯忠听燕青如此说,忙道:“计策都由我定,与小乙何干?”燕青道:“哥哥为救梁山英雄定计,怎说与我无干?”却听周侗道:“昨夜是我不携兵器、弹子,轻身赴约。否则纵有那般罗网,我一人也尽打杀得出,王贤弟又岂能送命?如你二人意思,坟前谢罪,岂能漏算老朽?”许贯忠、燕青听罢,皆不能言语。卢俊义道:“诸位且听我一言。既然人死不能复生,都莫说甚么谢罪的话!就使他日法场之上,这里诸位任折了哪个。也是他自相情愿,与人无尤。”呼延钰、徐晟,同声附和。岳飞亦劝道:“许兄若执念珠月楼之事,日后定计岂不碍了手脚?”许贯忠道:“老先生不亲口说,我怎敢释怀?”周侗苦笑道:“甚么一石二鸟,虽有诱算我之意。既为大局,我不加罪便是。”许贯忠听罢,连忙与燕青一道,向周侗叩头拜谢。拜毕,卢俊义、岳飞双扶许贯忠、燕青起身。众人遂围坐一处说话。

许贯忠兀自口称“惭愧”时,周侗问道:“却不知陈希真昨夜如何?”许贯忠道:“拙计幸而成功。他已与林灵素拼得两败俱伤,一时难兴风浪矣!”周侗摇头叹道:“我与他血战轮囷城时,怎料竟有化友为敌之日!”又对许贯忠道:“你既星夜来此,不生变故,必有奇谋。”许贯忠道:“我哪有甚么奇谋?”把数日之事,“金环巷”巧遇李助、“春阳楼”智算永清,“延福宫”招婿、“华阳宫”夜宴,徽宗授任、张如晦传符,帐中惊梦、校场比武,一五一十都对众人说了。

众人听罢,俱皆心喜。周侗赞许贯忠道:“你果有通天的手段!只凭此良机去狱中呼风唤雨,救人岂非易事?”许贯忠摇头道:“救柴进易,救梁山全伙难。况且天子招婿之事沸扬如此,我如今在汴京城中行走,多有不便。只怕每多一日,与诸位见面便难一分。故我今夜要与诸位筹划,冒险来此。”周侗暗暗点头,又问燕青道:“你从天牢里星夜来此,也是这个缘故么?”

不待燕青说话,许贯忠猛地回过神来,跌足道:“我自今夜入‘班门里’,脑中只挂念老先生安危。见了小乙,竟不知有异。”一把揪住燕青道:“若非天牢里起了大变故,你怎来此?”众人如梦方醒,都看燕青。燕青叹口气道:“今夜天牢凶险,怕比甚么校场比武,更多三分哩。”许贯忠失色道:“莫非小旋风起了变故?他有三长两短,可谓釜底抽薪矣!”燕青道:“哥哥莫慌。是祸是福,且听我细细道来。”便启口诉说牢里大事。

周侗、卢俊义、许贯忠、岳飞、呼延钰、徐晟六人,听闻杨腾蛟夜探天牢时,都叫不好。许贯忠想起前夜张如晦之语,道:“杨腾蛟必为公孙一清魂魄而去。”卢俊义问燕青道:“贯忠既把那神符交与你手,你却是个仔细的人。既弃天牢来此,公孙一清必已脱困。”燕青道:“主人说的是。我只待杨腾蛟施法离去,便倒念那千字文首十六字,祭了林灵素神符。那符飞去一清先生牢内,须臾踪迹不见。我也不知福祸。”许贯忠道:“想林灵素与陈希真针锋相投,符咒必定不错。如此一清先生得活,法场上又多一成胜算矣!”卢俊义亦道:“杨腾蛟只料事成。待张叔夜众人得他禀报,公孙先生再无忧矣!”燕青道:“主人慢喜。若那杨腾蛟已经成厉鬼,如何复命?”众人听得分明,都惊得瞠目乍舌。燕青遂一字一句,说起那件事来。

众人方知杨腾蛟已被燕青射死,起初都不能言语。未几卢俊义、呼延钰、徐晟三人,各自抚掌大笑。周侗叹道:“杨腾蛟行此凶险之事,教前番校场功名何用?”呼延钰道:“只怕他自诩雷将下凡,有刀枪不入之法。”周侗道:“此话怎讲?”呼延钰道:“祖师不知这几日东京城里,都说张叔夜诸人皆是雷部神将下凡,上天敕来辅佐朝廷的。”徐晟冷笑道:“如今却教燕叔父射杀一个,倒是一场笑话了。”燕青道:“那必是陈希真捏来蒙蔽天子的鬼话。”周侗摇头不语。

卢俊义忽道:“昔日我水泊梁山百八好汉聚义,是被这杨腾蛟先坏了郁保四、王定六两个兄弟的性命,破了天罡地煞之数。梁山败亡,实以此人为始。如今张叔夜、陈希真托了雷将名头,却被小乙先坏了一个。只怕伪托妖言不成,反破了运数。”岳飞道:“燕兄虽做得爽利事,张叔夜诸人岂肯干休?恐于大计不利。”卢俊义道:“我昔日在大名府里受难,柴大官人于我有千金之恩,又甚得蔡氏兄弟之助。先前梁山城破,一枝花坏在杨腾蛟手里。今夜大官人性命攸关,小乙怎能见死不顾?况又报了蔡庆、郁保四、王定六之仇。师弟勿忧!杨腾蛟杀便杀了,他事从长计议便是。”岳飞点头道:“师兄说的甚是。”

许贯忠叹道:“我正在技穷之时,想起智多星吴用手段。原本欲教小乙求计于他,如今天牢内线已断,奈何?”燕青道:“哥哥何虑?计策已在此了。”许贯忠惊讶不已。却见燕青不慌不忙,往怀中取出一图,展在众人眼前。众人仔细看时,见此图并无半个字上面,圈点勾画,潦草至极。众人不解其意。许贯忠问燕青道:“不知那吴学究授你此图何意?”燕青道:“却是神机军师朱武,狱里匆忙绘出此图与我。学究意思,要教诸位猜那脱困之法。若无人合他心意,此法便罢。”

众人都去沉思。岳飞忽道:“此乃九宫八卦阵也!”周侗捻须微笑。许贯忠则拍手道:“此图果是暗合阴阳。岳兄弟好见识!”岳飞道:“许兄谬赞。”卢俊义道:“是了。吴、朱两位军师,必是要在法场之上,凭此阵突围。”周侗摇头道:“我这里四方豪杰虽多,实属乌合。如何摆得这等阵法?”卢俊义道:“恩师有所不知。昔日梁山之上,吴学究并朱军师曾与众头领演过此阵。牢里好汉,泰半认得法度。”周侗道:“只凭那三十几人,如何结阵?”岳飞道:“此阵变化无穷,操演纯熟最好。若军士们未加习练,可在高处设台,教识阵之人执令旗调度诸路人马,也有七八分威力。”周侗道:“我闻此阵乃武清伯孙膑所创,分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其后诸葛武侯内设高台,教重兵守御,指使攻守。来日法场劫人,形势怎同?焉有教强敌困住高台,外设八门之理?”岳飞道:“爹爹说的是内八卦阵,其小无内,善守不善攻。尚有外八卦阵,其大无外,善攻不善守。法场脱困,正是外八卦用武之时。至于高台并操阵之人,都在外围。”周侗叹道:“却是我孤陋寡闻了。”

卢俊义听岳飞说道妙处,便问燕青道:“岳兄弟所言,可合两位军师心意?”燕青道:“恭喜主人,此法本是朱军师想起,与岳兄弟一般无二。”卢俊义道:“既如此,吴学究教你直说便是,何必弄这玄虚?”燕青道:“吴学究所虑者,正是那操阵之人,须在法场外高处执旗。牢里二位军师虽谙阵法,却也无用。”卢俊义笑道:“军师多虑了。如今我师弟既识此阵,必知调度之法。”不及岳飞说话,燕青去对许贯忠道:“吴学究尚虑三事,教我说与贯忠哥哥得知。”许贯忠道:“智多星折煞我也!”燕青道:“第一、若那刘慧娘回京,此阵再无用处。第二、法场上众人镣铐不除,便做鱼肉。八卦阵亦难解近渴。第三、汴京城里,平白搭座令台,大非易事。”许贯忠怒道:“我把你那个穷酸秀才,计策原是神机军师所出,他却不曾有半个好主意!”却听岳飞说道:“哥哥们且慢议论。我虽闻外八卦阵之名,从未习学阵图,遑论执旗操阵了。”众人听了,面面厮觑,俱各骇然。不知究是何人操阵,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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