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曾受伤的你
实在想不到会再见到你,很意外,太意外了.或者是我心里已经将你当成生命里又一个过客,同历一段旅程后,分道扬镳,自二年前的夏天那次聊Q后.我知道那时你叫我去看精神科是出于善意,只是那时低落中的我觉得我们的距离已经太大,在你的世界看我的世界觉得那是一种病态而无法理解,孤傲的我这一生什么时候缺乏过对我不理解的人?我不是也一路走来了吗?每个人的成长都是在不停的抉择,很多的坚持在成长中都需要放弃另一些坚持才得以继续,所以谁都在变化.我也时常有无力感,但我能确切地感受到自己内心的强大,越走越强,越纯粹,越坚定,我必须强大,这样我才还可以是我,还可以独自前行.
工作以后自己的作息时间健康了很多,很少熬夜了,除了某些疯狂的时候,比如今晚,再见你,勾起一些回忆,于是在这里敲打这些文字,给我曾经的一个好朋友.忽然觉得现在的我的心情,应该和当时你毕业时后给我写信,录音的心情差不多.我的记忆很怪,很多的人,和与他们一起发生过的很多的旧事,情感,都可以记得清清楚楚,但是那些以为永远忘不了脸孔,却都在逐一地模糊.也许是因为人的脑容量真的不大,总要清除些记忆,才可以继续装下别的事儿.就如今晚,其实是表姐莹认出你的,然后,我也努力记起来,才向你打招呼.在你眼里,我除了身形上的变化,言谈思想上又变了多少呢?我们上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高一吧,我依稀记得,你和你的弟弟在一起,后来我还去了你家.你给我感觉里最大的变化,就是在初中毕业之后.那时高中的你,已不那么多愁善感了,开朗了很多,看事物也看得淡了些或者说随便了些吧,也不喜欢文字了,依然记得我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然后,就这些吧.
虽然我很少上Q,但还是常看到你改QQ签名,好像经历了很多的爱情,或者还都是同一次,然后受很多的伤,总是把签名写得很悲伤.不知道你今晚有没有听到我们这边桌说话,有一段话,我后来刻意地提高音量,是想说给你听的.当时他们谈到高考时错过的学校,我说,我们谁都不是先知,不能知道将来在自己身上会发生什么际遇,所以我们走的每一条路,都无所谓好坏,有些路看上去很美,有些路看上去很难走,但真相是如何,终点会在哪里,并不是我们才踏上开头就能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从没有谁的路好走,更多的时候我们只是看到人家人前的风光不知他在背后垂泪,只有坚信自己的选择,克服沿路的困难,靠自己的努力才能坚持到美好.一个朋友在我的QQ空间写道"去笑吧,就如你还是个孩子;歌唱吧,就如没人在倾听;去爱吧,就如从未受过伤害".这些话,你明白吗?
如你所见,我还是一个如此自负懒散的人,穿着言行仍只是自己觉得舒服就好,从不在意闲人们怎么看怎么想,只有我自己在乎的朋友,才会去希望被他(她)理解;我内心如此强大,只有脱下面具付出真诚时,才会受到伤害.同样地,你所受的伤不都是你爱的人带来的吗?
我们这么年轻,任何的经历都可以成为成长的经验,哪怕是一场痛切心扉的失恋,也可以让我们知道,原来此前我那么死心塌地地爱着的人并不是可以能与我一生相守的他,而那个他,或许还未出现,或许已在身边而未察觉,而我们这次分手,给了四个人幸福的机会,我和"我的他"以及他和"他的她",都有机会迎来属于自己的幸福的开始.而现在,我们应该做的是安静疗伤,然后等待着下一段恋情,是幸福的开始.
当然,我不能理解的是你为什么总是受那么多的伤害,你有没有从自身找过原因,是不是自己太盲目地投入了?难道是因为生活比较安定而更希望在爱情方面也得到圆满?在我的爱情观里,理想的爱情并不是一件容易发生的事,需要两个适合的人相遇,初步的相交,更深入的相处,然后有了相知,才可以相爱,此后执手相守白首不悔.只是两个属于彼此生命的人很自然地走在一起然后相互搀护着经历人生的风雨营造属于两个人的幸福,没有什么单向追求啊爱情游戏之类的东西,感情本来就不是一场游戏.当然那只是理想化,更多情况下爱情只是一个人的事,遇到一个人,爱他,他不爱我,没关系,默默地为他付出然后看着他得到幸福不是很好吗?勉强去占有只会妨碍了他找寻幸福的自由同时令自己难受.其实在爱情的世界里受伤并不可怕,因为我们的生命不只有爱情,还有很多同样珍贵同样伟大的感情如亲情友情等,实在想哭的时候别憋着太难受,也别在人前哭出来太软弱,可以去找那些能永远包容你的人,如妈妈,或者信任的朋友,寻一个温暖的怀抱,放肆情感.倾诉,永远是解开心结最好的办法,去尝试吧.
其实我也是一个很压抑的人,即使我有很多的朋友,很多值得信任的朋友,我仍不习惯倾诉,也许是因为孤僻惯了,总觉得自己语言表达上有些障碍,远比不上文字更能清晰地表达心中的思想.于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文字,我喜欢写字,喜欢笔尖与纸张轻轻摩擦的亲切感觉,看着文字不断地在笔底流泻出来,有时我会觉得,这并不是我写的,而是它们本来在我的心里存在,然后我只是通过笔尖给它们找一个出口,让它们呈现在这世上.人们说好的写手能熟练地驾驭文字,写下一个又一个故事,我觉得自己不是这样,我不能写好那些有规定有限制有命题约束的作文,也不能编织哪怕一个完好的故事,我只是我笔写我心,我不能驾驭文字,我只是通过文字去表达,去记录.但我仍觉得自己的字写得不错,因为哪怕它不能感动任何人,也能感动我自己.有时候我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去写字,但我最亲切的朋友不会忘记我,在我需要的时候,我依然可以向文字倾诉.呵,不过觉得这种倾诉有点霸道,朋友们可以挂你电话,可以拂袖而去,而纸张只能乖乖地躺在笔下任你刻划.嘿嘿,现在这样霸道的倾诉将在你身上重演了,我要把这些文字发到你的Q上,然后你就不能不耐着性子看完了,嘿嘿,谁叫你今晚一别五年的笑容让我想起曾经对我信任得可以说心里话的好友,现在,我要告诉你那个你曾经认为病态的家伙的精神世界.
他的孤僻源于小时候遇到的一个弃婴,你无法想象某个冬日清晨独自上学的孩子幼小心灵如何被一个被遗弃的弱小生灵像猫儿般微弱的哭声揪紧并对其之后造成的心理阴影有多大.他至今仍常常能梦到那婴儿发红得透明到连一根根幼细的血管都清晰可见的嫩薄皮肤用手触摸的冰凉感觉.自此他开始用那还未被厚厚眼镜片掩盖的清澈眼睛去留意,去发现他的同类所做的种种更为丑陋卑劣的恶行.他觉得那些阴暗丑恶的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相,为此他变得沉默孤僻,乃至仇世.他羞于承认这些人是他的同类,因此总是站在第三者的角度冷眼看着这个世界,会觉得自己是一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狼孩,只是偶然不幸流落人间.他抗拒着所有人,疏远着所有人,哪怕身边同龄的天真的小孩子们,他也会认为他们有一天会长大成为那些自私丑恶的人们.因此他没有朋友,只是独自成长,喜欢在夜晚的时候独自爬上海边的礁岩,一坐天明.因为他喜欢漆黑,纯粹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就像他眼前有一个黑得无尽的洞穴,身后是光明得耀亮所有他无法容忍的丑恶的世界,于是他义无反顾地往洞的深处走去,在那漆黑的尽头蜷缩起身子才觉得安全.
直至他遇到两个善良的女孩,她们改变了他的世界.首先是阿聪,我并不想向你陈述她的背负的沉重和艰难,但她在他面前总是微笑着,用她的善良牵引他走出黑暗,只有有时望着她孤独的背影,他才隐隐觉得她并不快乐.然后是云儿,是她第一个向他毫无保留地袒开心扉,让他知道别人的内心亦有着善良,信任,和喜怒哀乐等珍贵的种种.因为她们的出现,他开始觉得世界其实也很美好很温暖,于是他更多地投入这个世界,与身边的人接触,倾听,关心别人,同时感受忽略已久的别人的善良和关心.还不习惯与人交往的他还因此信错了一个姓邓的女生,将他与云儿两心相悦的难以压抑的高兴向她诉说,然后的事你知道,他和他心爱的云儿都因此受到伤害,他经历了生平第一次背叛.
这些并没有妨碍一个幼稚的梦想在他心里成型.他想用自己的文字净化这个世界,让所有丑恶的人们因他真诚的文字被感动从而找回内心的善良以此回报所有让他觉得温暖的朋友.这个幼稚的梦想他还执着地坚持了好几年才甘心承认它的破灭,为此失意的他将自己放逐到一个遥远而陌生的城市去读大学.在这之前他早已和云儿分手了,结束了这段其实也没牵过手的无比纯洁的精神初恋.他曾说过要等她十年,等各自变得成熟才来面对这段感情,他还说过十年不是爱情的保质期,只是给彼此一个时间,如果她愿意,他还可以一辈子地等下去.这是他第一次向一个女孩子许诺,后来他发现就像老狼在《昨天今天》里唱的"写在心里/的话也会改变/是曾经躲避的誓言",因此他不再轻易许诺,他知道一颗心刻下一个名字有多不容易,而要将这个名字这段感情抹去写下新一个名字新一段感情又有多疼.但他仍觉得自己可以做到,如果幸福不是虚渺的传说而是真实存在,他愿意为追寻它承受任何痛苦.他和云儿都已释怀那段"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感情,因为他们都已随着各自的成长看得更清自己了,他是永远那么感性那么理想化的人,而她太理性化了,因此他们终将在彼此的生命里渐行渐远的.他没有忘记那段感情,就像他记得的很多往事一样,记住.因为他觉得遗忘是一种不承认,是一种逃避,表示对于曾经的伤口还不能坦然面对,还会觉得疼痛而不愿触及,而他,是真的释怀了.他在行走,独自一人,在异乡的大学三年里,他并没有花多少心思在学业上,而是用了更多的时间去看喜欢的书,做喜欢的事,不断地思考.虽然他清楚自己的渺小,并没有能力改变这个世界,但他仍从破碎的梦想中捡回自己的坚持,他始终努力做着身边能做到的每一件微细的善事.他相信这个世界的人大多数都心地善良,只是总是为了生存而戴上假面具掩饰掉它,他希望他的所作所为,能让受到帮助的人们觉得温暖,就如在暗中秉烛行,忽然看到面前同样微弱的烛光,虽不能照亮多远,仍能让善良的人们不感到孤独.这样的他总是被觉得虚伪,遇到很多的质疑和讥笑,也遇到如南京扶老太太案的冲击和动摇,但他仍在执着地坚持,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坚持得多久.有时可以从朋友的笑容和音乐中吸取力量,老旧发黄的校园民谣伴他成长了很多年,许巍的歌声如兄弟间结实的拥抱一样真实温暖.没有海的异乡是他并不喜欢的大城市,三年的生活始终找不到归属感的他融不进这里.巨大的城市机器里凉薄的人群让他觉得冷漠窒息.充斥的乞丐和骗子让这里生活的人们练就了漠视他们的冷酷,他却总陷入不知如何应对的窘境.对于扯住他衣服诈称借车费的骗子他反感他们利用别人的善良骗取钱财也同情他们的处境,而自他为一位冻死的老乞丐向派出所报警后对满街的乞丐更是满怀悲悯,他不知道给他们一些杯水车薪的钱财算是帮助还是延长他们的痛苦.他想,这也许是将人练就冷漠的环境.依然有人笑,有人讽,这些他的一生从不缺,亦有关心的人劝,说他亦卑微如斯,何必硬要将世界扛起自寻烦恼,这些他何尝不自知,只是心里放不下,又如何?
摸爬滚打,又历几番颠沛的他很是受了些挫折,不过回到家后很快就调节过来,然后又遇到你,一时疯狂熬夜敲下这些文字.有时也会觉得孤独,想有个懂得的人,执手相依,不过既然没有,也早已习惯,熬熬又可以过去,天亮再出发.对于未来,他并没太复杂的打算,先努力赚点钱,给父母过得再好点,如果遇到适合一生相守的女孩,会与她组建家庭,承担起应有的责任,守护他们的幸福;如果没遇到,反正自己是心不容易安稳的人,或许并不适合有个家,等母亲老去后,想四处走走,开始他的流浪:天山是小时候读武侠小说就很向往的地方,安妮笔下的墨脱是莲花之地,上海的忘川名字很好,听说青海有个如眼眸般清澈的大湖,这些地方都想看一看,然后找个可以安静下来的归宿,或是某条民风淳朴的小山村,或是深山野林里一间小木屋,又或者,在路上如无名的野花般悄无声息地死去,也很好.走吧,走吧,他就像纯洁的孩子,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你认为呢?
[ 本帖最后由 星眸白衣清歌 于 2010-1-5 13:54 编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