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的前传.(抄来的)5楼第2章.
却说此时是东汉桓帝年间,那五原郡九原地方有一个姓刘的老汉,唤叫刘楚.他先世也曾种个几亩薄田,因连年旱灾,颗粒无收,就去找豪家借贷,因无力还债,遂将数亩薄田抵押,落得过无产无业,只得靠提篮贩卖度日.到了刘楚手里,仍是家徒四壁,一贫如洗.一家五口,全靠这一只篮子赚钱糊口,不致饿死.这刘楚老汉的老婆生得又黑又丑,但肚子却是十分争气,三十余岁才嫁过来,一连生了五胎,五胎都是儿子.但老天不照应,五个儿子,倒饿死了两个.剩下三个,跟着爹娘过着有一顿没一顿,七分饥三分饱的生活.这老大,老二,长到了6,7岁上,应能帮爹娘挑水,砍柴,遇到家里只有两三碗饭食,就自己忍着不吃,到山里采些野果就着溪水充饥,真正的贫家出孝子.偏这老三,生得圆头圆脑,豹面豹声,气力非凡,秉性却和两个哥哥不同.
你道这刘家老三是怎样的脾气?说起来真是个邻居怕,亲戚愁,爹娘提起就摇头的坏小子.她娘生他那天晚上,听见后山似有豹子吼叫,心中害怕,当时发作,就生下他来,接生的说他有异相,他日必大富大贵,谁知才5,6岁,就偷鸡摸狗,惹事生非,扰得四邻不安.他爹学在傍黑提着篮子回家,还未进门,就常有4,5个邻人拦在路上告状.刘老汉气他不过,也曾反绑在树上痛打,也曾吊在房梁上,但这歪小子就是不改吃屎本性.到后来,倒是越打脾气越硬,刚从房梁上放下来,就又跑到邻家菜园把瓜果偷摘吃了.
这刘老三长到7,8岁,个子更壮实,蛮力也越大.他动不动就和人家小孩子挥拳动脚,常常将人家打得落花流水,头破血流.不要说一般的12,13岁的大孩子不是他的对手,就是家中的两个哥哥也只是他的下酒饭菜.刘楚老汉渐渐年迈力衰,也不能制伏恶子,只好苦口婆心,再三劝诫,无奈他只当是耳边风,半点也听不进去,老爹见他后来实在闹得太不象话了,没奈何只得将其关在一间小屋子里,不许出门.他却又有本领挖开窗户,偷偷跑出去玩耍,及至闯了祸,又一溜烟逃回屋子,闭上窗户,躺在床上装睡着了.人家告状上门,他爹还说绝无此事,打开门给人家看,不由你闭了嘴往回走.
大约又过了半年多,一日刘楚老汉提篮叫卖被一马车撞倒.这车上走下来一老汉,虽是布衣装束,倒也干净整齐.老汉将刘楚扶上马车,带到家中养伤.原来他姓吕,是县城中人,开了家小小的杂货店,因排行第三,人称吕三爹.
吕三爹将刘楚老带回家中,嘘寒问暖,治疾疗伤,很是享了几天福,二人年龄相仿,这吕三爹大刘楚老两岁,故以兄弟相称.过了两日,刘老汉能走动,就执意要回家去.吕爹道:"兄弟,你如何不在这里多住几天?想我孤身一人.平日寂寞的很,今日有你为伴也是乐趣."
刘楚道貌岸然:"吕兄,你哪知我苦况.想我一家五口,全靠我平日一只货篮维持生计,若是一日不卖,便一日不得食.今我离家已数天,尚不知全家饿得怎么样了,故此急着回去,心忧如焚."
吕三爹听他这样说,便拉他坐下,仔细问他家中情况.刘楚老一边叹气一边诉苦,说到伤心处,竟是老泪.三爹听说,也陪着掉了不少泪,居然还触动了自己一番心事.
三爹说兄弟之贫苦难熬,确是令人同情.今我有一言,不知当言不当言.若是兄弟恩准,便能两全其美."
楚老便停住泣涕,问他究竟.三爹道:"想我年过半百至今孤身一人,膝下孤清,未有一男半女相慰,也曾有一个儿子长到5,6岁出天花死了.拙妻前年谢世,只今我一人守着铺子,虽有些薄产,然风烛残年,尚能保全几天?将来一旦弃世,这一生辛苦你挣下的家私,竟付与何人呢?古你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将来到了黄泉,也不好与祖宗交代的.今闻兄弟膝下有三个儿子,且家计艰难,何不过继一个与我呢?将来我百年之后,这份薄产不就有人继承了么?"
楚老听完,知三爹原是想向自己讨一个儿子去过继,心中暗自欢喜.你想这刘楚老为何骨肉分离无半点伤心,竟自高兴呢?原来一是他家计确是艰辛,难以糊口,少一张嘴吃饭总比大家一齐饿死强,二是这三儿子太顽劣难驯,若趁机送他出门,也少了一个祸根,免得以后贻害全家,三是将自己的儿子过继给吕三爹,他日三爹归天,吕家的产业就是刘家的了,如此好事,一举三得,又何乐而不为呢?于是他也不回家去和老婆,儿子商量,当下一口便答应下来了.三爹见他做事痛快,心中也着实高兴.于是当即去酒店打了一壶酒,在厨下炒了几个菜,央及两三位邻人过来,一齐聚首写下文书契约.又进房拿出几两银子塞给楚老,这楚老便揣着文书与银子,喝得醉醺醺的,当下作别不提.
从此这刘老三便过继给了吕三爹做儿子.三爹痛爱非常,给他取名叫吕布,字奉先,也就是孝敬先人的意思.这吕布在刘家是饿红了眼的,见如今走到了吕家,虽不富裕,也属小康.不但吃穿不愁,平日还可得几个零花钱,自然欢喜非常,如此便也安分守己了半年有余.
半年过去后,吕布这小子在吕家渐渐熟稔起来,胆子越来越大,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三爹见他有些胡来,便出几个钱送他到私塾读书,指望先生管教他.谁知这小子到了学堂里,仍是不守规矩.初时有些怕先生,当着老师的面装斯文些,装假正经,但几个同窗小子却常被他欺侮,呼来唤去,要钱要物,敲诈勒索,无恶不作.其中也有那不服气的,便邀了一帮人来与他斗,谁知吕布气力如牛,那3, 4个小子全不是对手,一日放了学,奉先走在路上,被几个小子拦住,其中一个使了个眼色大家蜂拥而上,却被吕布东一拳,西一脚,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再也不敢近身.从此那群小子们便服服帖帖,尊吕布为头儿,俯首听命,如同奴仆.奉先自得了这伙喽罗兵,更加威风,终日惹事生非,弄得街坊邻里叫苦不迭.
先生知道是吕布所为,气他不过,一日,便摆出师长威严,要用戒尺教训他.谁知这吕布羽翼已成,哪里还把先生放在眼中,抢过先生手中戒尺,三两下就折断了.听凭先生雷霆大怒,也只管拂袖而去.先生追至门前,要来拦他,只见他挥手一挡,半点情面也不讲,就将先生推倒在地.从此更加胡作非为,肆无忌惮三爹苦劝也是无用,只得自叹命苦,本欲过继螟蛉之子养老,谁知招惹凶神进屋,正是:引狼入室,惹火烧身,自伤命苦,后悔莫及.
这吕布自称霸一方后,心中更加好胜,眼见这些喽罗兵俯首帖耳,却又恐有人胜得过自己,夺了自己的地位.因此凡见到有武艺高强的人,就非得暗暗学过他的本事来不可.有一日,偶见几个小子街头较胳膊劲,心里一动也想上前露一手,压过别人.谁知,几反几复,终不能胜过人家,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也办勉强打个平手.待走出人群时,满头大汗,好不尴尬.心中暗想,我在塾中读书,已是群儿之首,但是在县城里,还是占不了头等,若是暗地里将这臂膊之功练成,那时无论何人,都可能被我降服,岂不更为快意?主间打定,便去野地里找一棵大树,朝夕练习起来.你道这人身这血肉造成的胳膊,去和皮粗干硬的树身抗击,岂有不痛之理.然吕布这小子,是条硬皮牛,第一次抗击到二十下,已是痛得不可忍耐,没奈何歇了口气,再去撞击,就这般撞撞停停,停停撞撞,居然一天练了三百余下,虽然红肿不堪,皮肉磨破,但第二天早起又仍旧去练.如此练了数月光景,竟力大无穷,就去那树撞击数百下,也丝毫不觉着疼痛了.
吕布练就功力后,便又去市中找当日与自己抗衡的那小子,那小子不识货,却不道吕布已非昔日可比,两人捋起袖子,就地摆开架势,一些好事的无聊之辈早已围满了一圈,那小子见吕布胳膊竟比以前粗壮了许多,心中暗自有些发怯,握着拳,摇一摇,竟纹丝不动,好小子,紧闭双唇,运足一口丹田之气,直冲胳膊,就要压倒对方,谁知吕布还是纹丝不动,这一旁看热闹的人都喝起彩来,道貌岸然这小子无用,这小子更加羞怯,牙关咬得更紧,随着一声"嗨"字出口,又是一股蛮劲向吕布冲去,哪知吕布那条胳膊竟有千斤之重,如同泰山一般稳然不动.吕布听得人们在一旁喝彩,嘻嘻笑道:"大爷,大叔,你们喊什么,给我这位老兄留点脸面不行吗?"这小子听得吕布与人讲话,便想趁机偷袭取胜,却不料人还未曾回过神来.胳膊却不知不觉"嘭"一声倒下.众人正待喝彩,却只见吕布还在一边和一个小痞子调谐打趣,好似根本不知刚才发生的事似的.众人见他这般本事,更加惊讶,一班好事之徒巴掌拍得山响.从此,这"布哥儿是一条好汉,其胳膊如生铁铸就"之传言便满街满市无人不知了.
只是吕布这小子,脾性太坏不过,从前只有几斤蛮力气时,就喜欢惹事生非,挑衅取乐,如今又练得铁臂之功,更加眼里没有他人,有一天,一个卖瓜的人也是有些武艺的.担着一挑儿瓜到市上来卖.吕布从旁经过,见那些瓜又大又圆,遂停了脚步,去那瓜篮里挑一个最大的,一拳击破,捧在手里吃,才吃了三,五块,却又不吃了,只管把剩下的瓜东一块,西一块,丢到那房顶去.丢了后向卖瓜人唱个诺,就拂袖而去.卖瓜人见他要走,慌忙扯住他的衣袖说道:"小官人,你怎么吃了瓜不给钱呢?"吕布道:"你是何方来的野货?也不在此地打听打听,你吕老爷吃东西什么时候付过钱,今儿我吃了你的瓜,是看得起你的意思,还要啰嗦讨人厌,若是惹得你吕老爷脾性发了,我这拳头却不认得人的,管教你脑袋即如刚才那瓜一般!"
那卖瓜的汉子也是有点气力的,息生忍得了这口气?被吕布言语挑拨,不由得心头火起,就去那担子上,顺手抡起一条扁担,朝吕布头上劈来.那吕布不慌不忙,举起一条左臂,向那扁担轻轻一磕,扁担顿时折为两段.他又顺手将那半条扁担执手里,朝着那卖瓜人脑门上反打过来,那卖瓜人那见过这种强人气势,刚喊声不好,躲避却已来不及,顿时头破血流,颜面上如同开了染坊.吕布将那卖瓜汉子踢倒在地,举起扁担还要打,却被旁人劝住,才未继续逞蛮.从此以后,这吕布益发霸道了,弄得吕三爹平添了许多烦恼.想他年迈的人,平日做人又最是和和气气,忠厚善良,怎经得起恶子如此为非作歹?待要劝他,多说两句,就要逆子喝骂起来.可怜吕三爹,做了一辈子好人,此时遭逆子连累,邻人怨恨,自己脸上无光,怎么不气恼?又气又急,倒惹出许多病来,这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了.
[ 本帖最后由 炽烈火 于 2008-7-28 15:23 编辑 ] | |
